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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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博琪浑身一僵,腾椿语回来了?完了,这逃跑计划彻底落空了,她瞪了雷晓一眼,都是你!

雷晓只温柔的看着她笑,早知道你要跑了,就是来看着你的。

辛博琪被送回房间,换了宽松的病号服,老老实实的躺在了病床上。她忽然觉得气氛不对,蒙上了脑袋躺着,过了一会儿露出半个脑袋,干笑了两声,“那个,我今天没想跑。”

“你不想跑?那还是你吗?”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病房门打开又关上。景阳摇头叹息,“小辛,你是最不乖的妈妈了。”

辛博琪瞪了他一眼,再看向旁边站着的雷晓和腾椿语,眼珠子飞速的转了几圈,脑海里闪过一个念想,该不会是今天吧?

“老婆,我们什么都不说,这三份亲子鉴定,你自己看,我们等着就好。你别怕,无论怎么样,我都站在你这边。”腾椿语递上了一份报告。

景阳和雷晓也先后递上了报告,辛博琪看着面前的这三份亲子鉴定,脑子嗡嗡作响,她迟疑着,仿佛那是三颗炸弹。

她颤抖着手,慢慢的翻开报告,那三个男人屏住呼吸,一同盯着她看。

98%

98%

98%

一样的结果,不一样的名字,不一样的鉴定机构。

辛博琪瞪大了双眼,恨不得将这三份报告望穿,神经大条了,都是98%?她的一双儿女,有三个亲生爸爸?

雷晓瞧出了她的惊慌,急忙问:“怎么了?”

辛博琪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报告从她的指尖滑落,掉在了地上,雷晓蹲下身去,眼前顿时一阵晕厥。他猛地站起来,捏着他们两个的那两份报告,怒视着那两个男人,“作假了?你们是不是作假了?你们作假了对不对?!卑鄙!竟然卑鄙到了这种地步?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景阳狐疑的看了一眼腾椿语,转而望向了发飙的雷晓,“你凭什么说我作假了?我还要说是不是你们在作假呢!小辛的孩子,绝对是我的孩子!”

“你他妈的放屁!孩子是我的,报告可以证明一切。DNA鉴定是不会错的,我拿了孩子的毛发样本去化验的。倒是你们,哪里找了熟人,砸了钱,弄了份假的报告来?”

“你少在这里乱说,就只能你拿了毛发样本,我就不能拿?荒唐!”

景阳和雷晓互不相让,吵得难分难解。

而腾椿语一直盯着辛博琪看,那个小女人已经躲在了被子里,她在害怕,绝对的害怕,其实她怕什么他知道,可是自己不是跟她说过,不管怎样,他们都是夫妻,这孩子都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她还要爬什么,难道不知道,不管怎么样,都有他顶着?

雷晓怒红了双眼,他断定了是他们在作假,孩子那么像他,怎么可能不是他的亲生骨头。

景阳也僵持着,他的小辛,孩子当然也得是他的,谁来拆散也没用!

“够了!我说够了!谁也别吵了,别吵了听没听见!”腾椿语横插一道,隔开了两个争论不休的人。

三人对视着,谁也不再言语。

雷晓再抬眸,眼睛里有说不出的决绝,这孩子他是要定了!

相继而出。

病房之中又安静了,辛博琪漏了条缝,打量着,突然看见了站在床头的腾椿语,她又是一惊,复又盖好被子。

腾椿语隔着被单,为了她的额头,“你好好休息,没事的。已经都过去了。剩下的交给我。”

辛博琪不做声,咬着手指,亲子鉴定,不是唯一的吗?怎么会有三份一样的?难道说,她肚子不仅争气,还很神奇?能一下子孕育出三个男人的孩子?

第四卷 争夺战 第二十四章 难以预料

如果一个人想要逃离,你怎么防都防不住。

辛博琪一个人游走在大街上,冬日悄然而来的寒风,已经让她瑟瑟发抖,裹紧了身上的风衣,继续前行。

她是一个人,最起码的那两个“行礼”没有带出来,所以她这不是要逃跑,她只是想出来散散心。没有目的地,她需要冷静一下,彻底的分析,那天拿到三份相同的DNA化验报告之后,那三个男人是什么反应。

辛博琪仔细想过,也去找医生问过,孩子不可能有三个父亲,那么说,其中两个人在说谎,到底是谁在说谎?她回忆那天的情景,可惜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她就不蒙被子了!

哎!人算不如天算。

早晨的街边,报刊亭的生意最好,早起上班的人,大多数会买份晨报,一边搭公车,一边看报纸,偶尔有的报刊亭会卖热豆浆。

辛博琪走的渴了,找了良久,都没有超市,只要去报刊亭试试运气,买豆浆喝。

老板热情的拿了豆浆给她,还叮嘱她凉凉再喝。

辛博琪对她笑了笑,将豆浆捧在手心。

有人来买报纸,她让了个位子给别人。

“呀!看看这,世态炎凉啊!”一人叹气道:“楚家前阵子高官老子死了,这还没多久了,儿子的公司就被调查上了。”

又有一人道:“这有什么,见怪不怪了,既然查他肯定是有问题!现在仗着老子有权赚黑心钱的,那还不比比皆是。这也算是现世报了!说这个也能上头版头条,这不知道报社怎么想的。你瞧这个,又有抢劫的了,貌似是团伙,抢的是运钞车呢。警察得快点破案啊,多吓人,你看报道上说,有炸弹,有枪支的,不太平啊!”

刚才那人又道:“这个也敢写?记者不怕引起市民恐慌?看来是个实习记者做的,离下岗不远了,报业可不是随便写的。上头人也没管管,就这么给发了?”

“你操那心!上班去吧!”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走了,边走还边聊,那件运钞车爆炸案。

辛博琪有些呆愣,楚家?是楚尘?

“老板麻烦给我份报纸。”

果然,头版头条就印着楚尘的照片,是他带着手铐被抓的照片,涉嫌违规操作,以及偷税漏税。辛博琪猛地一惊,楚尘那样精明的人,会做这样的事情?

一辆别克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

辛博琪看出这是政府机关的统一配车,这车不张扬,价格也不贵,落个好口实,避免了人家说铺张浪费。

车窗按了下来,里面做了位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灰色的西装笔挺,风神俊秀,他保养得极好,看样子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年轻时绝对是个招人的帅哥。辛博琪之所以认定了他五十岁上下,是因为她见过这男人,不对,确切的说,她改叫他叔叔。

车里的人对她点头微笑,“辛小姐,你好。我是雷晓的父亲,能和你聊几句吗?”

辛博琪愣了一下,手心里疯狂的冒汗,略微镇定了一下,她点点头,“雷叔叔好。”

雷父再次颔首,“请上车,前面有家咖啡厅,我很熟悉。”

咖啡厅里空无一人,服务生在上了两杯咖啡之后,也退了出去,整个咖啡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不难看出,这是有意排除他人。

辛博琪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她不能说不怕,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是一种受罪,他看着你的时候,总是慈祥的老者模样,可这样官场上混久了的人,尤其还是这样打的官,谁能说他简单,你跟他说话,想要滴水不漏,怎么可能?说是错,不说还是错。

雷父淡淡的笑了,他这样子和雷晓十分相似,雷晓在动坏脑筋的时候,也是这种玩味的表情。

“我跟你外公,关系也不错,以前见过你的,可能你忘了我这个老头子了。”

辛博琪也附和着笑,可怎么都没他自在,“哪有,雷叔叔说笑了。以前常听外公提起你。”

雷父挑了挑眉,阴晴不定的微笑,“我倒是常听雷晓提起你。”

辛博琪浑身一颤,他这笑容着实让她难受。

她的反常雷父看在眼里,又接着说道:“辛小姐既然叫我一声叔叔,那我也就直说了。我听雷晓说,你给他生了一双儿女。”

辛博琪瞪大了眼睛看他,雷晓什么都说了?这是要毁了谁?

雷父接着笑道:“我那儿子,成天的胡闹,总是胡说八道的。孩子大了我也管不住了,由着他闹了一阵子,听说你们两个的关系不错,是好朋友,辛小姐帮我劝劝他,让他别闹了,怎么闹都没用。你们这些小孩子啊,就是不让大人省心,这也不是小时候了,跟谁玩得来,就说长大要娶谁,要嫁谁,这不就是胡闹呢么,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他叹了口气,缓和了下来,“再说,几家人要是知道了,面子上也过不去不是。趁着还来得及,辛小姐帮我个忙,劝得了的话,帮我劝劝雷晓,劝不了的话,以后甭搭理那个臭小子!让他一个人玩去吧。别去打扰你们。辛小姐肯帮忙吗?”

“我,我…”辛博琪被他说的哑口无言,这人确实厉害,几句话,全部攻击在她的软肋上,而且还避重就轻的,撇清了雷晓的那些荒唐事,只说了孩子贪玩,说他们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可是那么回事儿吗?这也算得上是天大的事情了。

辛博琪站了起来,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低着头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雷父不紧不慢的说:“我不想听到辛小姐模棱两可的回答,告诉我行还是不行。请你保证,不要再出现在雷晓的面前。我会让他离开的,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毕竟,你们闹出来的这件事,该有个人来平息。别再闹下去,身败名裂对谁都不好。雷晓被我宠坏了,现在他就是个疯子,辛小姐不要跟着他一起疯。”

辛博琪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她莫名就开始愤慨,十足的愤青,“雷叔叔,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谢谢您的忠告!”

雷父也没再多言,含笑目送她离去,真是倔强的孩子。

辛博琪最后对雷父说的那句话,那是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她心虚着呢。玩归玩,可玩出孩子是不好的,玩到家长都出面了就更不好了。

是谁说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她是风流一回了,这烂摊子咋这多?个个让她头疼!

她正站在街边发呆,不是来时的路,也不是她想要走的路,陌生的十字街道,店铺门口的音响,播放着店主最喜欢的歌曲,杂乱无章的,连同她也是一样杂乱。

她唯一挺清楚的是一首苏见信的歌《疯狂》,她矫情的觉得,这歌曲很适合她现在心境。

你和我疯狂的爱上,却得不到疯狂的奖赏,是谁让拥抱变捆绑,想掏心掏肺的却只能埋葬。

她也跟着合了起来,着实是矫情,她能有此种心境?这歌说那些男人还实际些。

街边,她疯狂的还没唱到高潮,忽然腰上一紧,整个人身体一轻,紧接着她被捂住了嘴巴,拉近了车里。

汽车迅速的加速,嗖的一声消失在十字街头。

辛博琪被捂着嘴巴,惊吓却尖叫不出,也无处求救,只能听见她呜呜的声音。

她被人抱着,看不清是谁束缚着她,那人紧拥着她,消瘦的骨骼,搁的她浑身都疼。辛博琪忽然想起,今天早上看的那份报纸,有抢劫运钞车的歹徒,忽然又联想起,香港警匪片,歹徒都是需要人质的,想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除了敬仰谁也打不过的人,可不就是人质的最佳人选么。

她哀戚,咋就这么倒霉,没事儿上街溜达什么,这下好了吧,人质是什么下场?不死也半残啊!还这么年轻,荆棘满地还没解决,寻求帅哥这条路还没走通,她就要英年早逝了?想到这里,辛博琪嘤嘤的抽泣了起来,越演越烈,要不是她的嘴巴被人捂着,这会儿肯定能听见杀猪一样的嚎叫。

捂着她嘴巴的人也是一愣,大概没想到她会哭成这个样子,当即松了手,心疼的拥紧了她,“琪琪,你别哭啊!是我,是我啊!你别哭,求你别哭了。我知道你委屈,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别怕,我在你身边呢。我会照顾好你的,不再让你受任何的委屈。你别哭了好不好?”

辛博琪猛然止住了哭声,这声音悦耳,并且熟悉,她抹了把眼泪,抬头看着劫持她的人,那张白皙的脸上,同样挂着泪痕,他倔强的,他心疼的,他决绝的望着辛博琪。

“楚霄?怎么是你?!”

楚霄也学着她的样子,用袖子抹干了眼泪,他那强忍着眼泪的样子,莫名的让人心疼。辛博琪也心疼,那早已经泛滥的母性,被楚霄再次给勾起来了。很久以后,等她再次想起那一天的时候,茫然了,难道说楚霄长得很像她儿子,所以她当时才对那小子手下留情了,以至于导致了他们之间无法挽回的一切?

“琪琪,我们家败了,彻底的败了,爸爸死了,哥哥被抓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我只有你了,你不能离开我,你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只有我们两个,去最美丽的地方,只有你和我。”

“楚霄,你这是在说什么呢?我不能跟你走啊,我还有家庭有孩子。”

“你的家庭早就破了!琪琪,其实你跟我一样一无所有了。我都知道了,你的孩子,你和那些男人的关系。我都知道了,那天,你跟隋翌的话,我都听见了,琪琪,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你被他们逼的对不对?你那么纯洁的女孩,怎么会做那些事,怎么会去招惹那些男人,你是被他们逼的,肯定是这昂。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一起离开,再也不回来,永远的离开。我不会嫌你,我会一直守着你的。琪琪你跟我走好不好?”

楚霄止住的眼泪再次流淌,乞求着她,可眸子里却是决绝。

辛博琪彻底被他吓到了,“楚霄,你要干嘛?”

“我只想带你离开这些俗世。”

第四卷 争夺战 第二十五章 爆炸

疯子,这绝对是个疯子。

辛博琪终于体会到,当一个人,从被人追捧,忽然被人唾弃,会让一个人有多大的转变。她记忆中,楚霄这孩子,一直文文静静的,白瓷娃娃一样的一个妙人儿。虽然她没怎么接触,可也隐约感觉到,楚霄傻得可爱,是个缩小版的隋翌。

可就是这种人啊,往往才最危险,你不惹他还好,一旦给惹毛了,那就是火山爆发了,你现在跟他来硬的,那不是找死么。

辛博琪呵呵的笑了,伸出手摸了摸楚霄的头,“楚霄,你饿不饿?我请你吃饭,你吃了饭乖乖回家去。”

楚霄泪眼婆娑的看着她,咬着唇,喃喃地说:“我没有加了。我爸爸死了,哥哥也不要我了。琪琪,我只有你了,只有你。”

他猛地又抱住了她,辛博琪本来想说什么,被他这么一撞,一下子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她疼得哇哇的叫起来。这么个顶怕疼的人,经受了这么一下子,眼泪也跟着来了。

楚霄见她哭了,连忙给她擦眼泪,“你别哭,不要同情我,我还有你,只要你在我身边,那一切都无所谓的。”

辛博琪痛苦的看着他,我是我,你是你啊!这人怎么总扯到一起去?

她这一张嘴,楚霄惊了,更加的心疼她,“琪琪,你竟然咬舌自尽?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你不要这样伤害你自己。”

哈?她咬舌自尽?辛博琪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鲜红的液体,她的嘴巴里全是腥甜。她满含委屈的泪流淌不止。她这是被你撞得好不好?大好的日子等着她呢,又不是脑残,咬舌自尽那么蠢的事情,谁会做啊?!

可楚霄不这么认为,这孩子其实单纯着呢,不然能做这傻事儿?他以为辛博琪是生无可恋了,想要跟随着他,他心里顿时温暖了些,幸好,在全世界都抛弃了他的时候,还有琪琪在。

辛博琪懒得跟他辩解,翻着口袋,想找纸巾擦擦她唇上的血迹,她这么出去的话,别人不会以为她咬舌自尽,会以为她吃了死人。

“琪琪,你嘴唇上有东西,红红的。”楚霄羞涩的看着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喉结动了下。

楚霄的嘴唇很薄,人家都说,嘴唇薄的男人天生薄凉。可辛博琪却觉得,楚霄不是薄凉,他是缺心眼儿。

辛博琪吼他,“废话!你没看见我在流…”

那个鲜红的鲜活的血字,淹没在楚霄微凉的薄唇上。他生涩的吻着她,不温柔,近乎于啃噬,咬着她的嘴唇,生硬的撬开她的牙关,将自己的舌头伸了过去,勾住她的舌头,寻着她的伤口,慢慢的舔着,吮吸着。

楚霄将她困在怀里,搂住她的头,疯狂的吻着她。

“呜呜呜…”

辛博琪挣扎着,掐他的胳膊,掐他的大腿,毫无用处,这厮好像根本不疼,她又将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推着他,捶打着他。

可楚霄这吻,越来越激烈,他的唇和她的唇紧紧的靠在一起。辛博琪忽然觉得楚霄是一条狗,他这不是在吻她,而是在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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