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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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弥漫上全身,他慢慢蜷缩起身体,试图缓解经脉内无处不在的疼痛。茫茫然间,他又想道,至亲受此屈辱,他不想着复仇雪恨,一心只求速死,父母九泉之下,岂能瞑目?而他自己呢,就这样死去,甘心吗?

不甘心啊,当然不甘心!

就算要死,也该是报仇的时候再死。

成,一朝雪恨,不成,于心无愧。

复仇的信念不断萌生,成了他苟延残喘的动力。凤霖挣扎着爬了起来,匍匐着爬到帐子里去,喃喃哀求:“我错了…神妃…我错了…”

“噗嗤。”不知道是谁忍不住嘲笑了声,“神妃快看,堂堂羽氏血脉,像条狗一样。”

又个少年绘声绘色地模仿着他的语气,掐着嗓子叫“神妃我错了,我错了”。

斜靠在榻上的女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并未阻拦,于是新宠们愈发得意,一人一句冷嘲热讽,刻薄到谁听了都忍不住想挖个洞钻进去。

凤霖面皮涨红,太阳穴青筋毕露,生生忍下了耻辱。

神妃支着头,美目中闪过一丝冷芒,能够忍常人不能忍之辱,要么是为苟全性命的小人,要么是心存大志,凤霖…会是哪种呢?

***

解释门规的工作,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出现了意外的情况——萃华峰的一名弟子,在进行积分赛的时候,被一女修指控有猥亵之行。对方不认,比赛结束后,女修一怒之下便把人打成了重伤。

于是龙泉真君怒了,虽然以他的身份不好直接动手,但“残害同门”的门规放在那里,压根不需要亲自动手。

然而,伤人的女修名义上只是内门弟子,却是神器坊中符箓坊的人,换言之,归红砂真君罩着。在她看来,女子受到欺辱反击,乃是应有之义,不得残害同门也要看是什么情况,遂为弟子出了头。

就这样,一桩普通的伤人案,不仅牵扯到了两大峰的角力,更和殷渺渺如今做的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私底下认为,两大真君同时出面,恐怕多少有试探她的意思。

“该来的总会来。”殷渺渺丢开满桌玉简,揉了揉太阳穴,“我去旁听一下。”

因为牵扯到的只是炼气弟子,也算不得真传,任无为当然懒得出面,审理的便是金丹管事。

执法堂中有三大管事,全是殷渺渺替任无为管理时暗中调配的:一人圆滑善辩,八面玲珑,适合调解纠纷,一人性情宽和,仁慈悯恤,适合怀柔,一人性情刚直,严苛公正,适合处理一些麻烦的事。

三人性情不一,彼此间也颇有成见,但多年来配合得不错,解决了大部分的麻烦。

这次的案件牵扯到千箓峰和萃华峰,本该由善于调解的人出面,而他过去的对于此类案件的审判,基本上是各打五十大板。这显然与殷渺渺想做的事背道而驰,故而三人商量了一下,让与了铁面无私的第三人。

他叫张汤——不得不说,冥冥之中有些事着实巧合,令人不得不惊叹。

执法堂的审理处和公堂类似,主审官高坐其上,左下方坐着一个筑基期的记事官,右下方则是个助手,负责调阅过往案卷、检阅证物等事。

堂下正中站着原告和被告。

原告是萃华峰的弟子,名为黄烈,因为重伤在身,故而有两名同门随行,其中一人乃龙泉真君的入室弟子,相当于是他的代言人。

被告则是动手伤人的女修,名为胡慧,论颜值只是中上,然纤腰束素,曲线玲珑,身材十分火辣。陪同她来的是符箓坊的一个执事,出自千箓峰,身上亦有明显的派系印记。

堂外的空地上,站着许多闻讯而已的弟子,有一部分是看热闹的,还有一部分却是神色不善的女修,显然是给胡慧撑腰来的。

张汤久经风雨,扫一眼就知道下头是个什么情况,冷冷道:“现在要审理的是胡慧动手伤害同门黄烈一事。”

他先问黄烈,叫他叙述一遍前因。

黄烈道:“我和胡慧被分配到了同一场积分赛中,斗法么,难免会有一些接触,我一心只扑在比赛上,可能没注意碰到了她,她就说我意图不轨,想要伤我,亏得被人阻止了。比赛结束后,我们赢了,她可能心气不平,想要给我找点麻烦,所以一路跟着我,看到我落单就对我动了手,要不是我师兄正好路过,说不定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张汤点了点头,又问胡慧:“他说得可是实情?”

“不是!”胡慧铿锵有力地回击,“他才是蓄谋已久,故意用定身符将我困住,然后…行不轨之事,见我队友赶来才不得不停手。事后又传音与我,道迟早要我好看,我心知他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又气愤于他的欺辱,这才想给他个教训。”

黄烈笑了笑:“胡师妹一口一个不轨,可我只是与你斗法时不小心碰到了你的衣角,这便要讹我…我看以后擂台赛上没有哪个男修敢和女修比试了。”

胡慧气急败坏:“碰我衣角,你明明…”

“明明什么?”黄烈挑起眉梢,有恃无恐。

在场的女修皆面含薄怒,一袭白衣的谢雪更是张口道:“莫要欺人太甚!”

“就是!太过分了。”女修们同仇敌忾,一个女子如何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难堪的事,摆明了就是欺负人。

“黄烈与她当庭对质,何来欺人?”萃华峰的金丹修士撇起嘴角,“再说了,口说无凭,有第三个人看到这件事吗?相反,她打伤黄烈却是铁板钉钉,伤口与她的法器吻合,也有人证,张管事,宗门明文规定不可残害同门,胡慧下此狠手,理当重惩。”

千箓峰的执事修为低了一截,气势却不输人:“你说重惩就重惩?萃华峰是想越俎代庖,替执法堂做事了?”

“不敢,只是事态如此明晰,张管事应该也是这么想的?”萃华峰的修士问。

“此言差矣,黄烈是否欺辱同门在先,乃是本案判决的关键。”张汤淡淡道,“有因才有果,岂能只看果不看因?”

胡慧的面色微微松了松,随后又马上绷紧,如若关键在于黄烈有无欺辱她,那她该如何证明呢?

果然,萃华峰的修士说:“那就让她证明。”

张汤沉吟不语。

胡慧咬牙:“我可以发心魔誓。”

黄烈一激灵,但反应很快:“心魔誓又非一时半会儿能起效的,今日你若有罪,多半要被废去修为,而发个誓便能逃过一劫,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那你敢发誓吗?你若敢发心魔誓,我认罪又何妨,左右你也会不得好死。”胡慧咬牙切齿。

“住口!你们把执法堂当什么地方了?”张汤呵斥道,“此事纵不便宣之于口,也非没有办法验证。”

黄烈一惊。

张汤道:“去请首席师姐过来。”

殷渺渺不想破坏执法堂的威信,故而始终在隔壁旁听,这会儿被请才正面出席:“前因后果,我都知道了。你们二人修为尚浅,还不会以神识刻录玉简,但无妨,取笔墨来,将当日发生的事细细写下就是了。”

她的话极有分量,不多时,笔墨纸砚齐备。

“记得要如实记下,不可胡编乱造。”她坐到圈椅里,微微一笑,“若有虚言,罪加一等。”

两人俯首书写。胡慧奋笔疾书,黄烈却有些犹疑,忍不住瞧了师叔一眼。炼气弟子不知道金丹修士的能耐,萃华峰的修士却很清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用一用春秋笔法。

黄烈会意,斟酌着下了笔。

不一会儿,双方写完交呈她。殷渺渺神识一扫,尽收眼底,胡慧的概括一下,是被摸了胸和臀,还有许多猥亵之举,而黄烈的轻描淡写,不小心蹭了一下,意外碰到了身体等等。

她合上,指着黄烈:“你过来。”

他不解地走上前来。

“有一门功法,名曰‘寻识’,知晓你现在回忆当时的情形,我便可以看到。”她温言细语,态度柔和,可黄烈的面色霎时雪白,“不必担心,只要你集中注意力回忆着这件事,绝对不会有所伤害。”

萃华峰的修士冷下脸:“你想搜魂?对于同门弟子,你居然要用这样的手段?”

“你也是金丹修士了,到现在还分不清‘搜魂’和‘读念寻识’吗?。”殷渺渺蹙眉,“搜魂毁人灵台,伤及神魂,故以为恶,但读念寻识乃是寻常法术,琅嬛书洞和藏法阁皆有此法,否则典籍浩如烟海,如何能精确地寻出适合的内容?”

对方一时无言。

恰在此时,黄烈忽然出现了惊人之举,一下子跪下了:“弟子惭愧,不该欺瞒师长,比赛之时,弟子却有不当之举。”停顿了一下,又来了个转折,“但请师长明鉴,弟子之所以会有那般举动,皆是因为胡慧蓄意引诱,我当她有意于我,这才情不自禁…”

“你胡说八道!”胡慧又惊又气。

“我没有。”黄烈抬头看向她,质问道,“你衣着暴露,举止轻佻,几次三番在我面前卖弄风情,如何能教我不误会?若真是洁身自爱之人,根本不会穿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别看小凤凰现在苦大仇深的,实际上…

案子只是个由头,很快就会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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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发生在今天, 胡慧身上还穿着比试时的衣服。兴许是为了在赛场上有更好的发挥,她没穿宽袍大袖, 而是一身劲装, 窄袖收腰,便于行动的同时,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打扮,居然会成为黄烈羞辱她的把柄。

“可笑!”千箓峰在红砂真君的管理下, 女子占却多数,最恨这般言语,同来的女修当即便道,“立身不正,行事不端, 却将罪责推于他人身上。有你这样的弟子, 堪为冲霄宗之耻!”

最后一句话说得极重,黄烈一惊, 下意识地去看后台, 却见本该替自己撑腰的金丹修士面色铁青, 一字一顿道:“修士为成大道, 难免不择手段,算不得什么, 然你连何谓道心都不明白,还修什么道?”说罢,也不管黄烈呆滞的面孔, 拂袖而去,竟是不打算管他了。

这下,连殷渺渺都感到意外,没想到萃华峰会因普遍存在的荡-妇羞辱痛快地放弃了弟子,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修士重视道心,花花世界,诱惑万千,道心不坚的弟子甚众,一时行差踏错也是有的。所以,黄烈就算是坦承邪念,萃华峰也能保下他,毕竟就算是高阶修士,也不敢说自己看破了情与欲。

而且,对于修士来说,面对**有上中下三种对策:抵抗诱惑,道心坚定者,最上;排除外在干扰,去除不安定的因素,如杀死引诱者(类似杀妻证道),居中;一时屈服,痛定思痛,锤炼己身,最下。

但黄烈既不能抵抗**,也没有排除胡慧这个诱惑,屈服了不说,还要推卸责任,等于是宣告说:我没有错,错的是诱惑。如此心性,根本不配为修士,那他自然成了弃子。

胡慧不料峰回路转,喜笑颜开。

张汤沉吟道:“胡慧虽重伤黄烈,但事出有因,其情可悯,便罚你去思过洞的寒部受罚三月。”

千箓峰的执事却道:“既是黄烈引出的事端,他自然也该受罚,而胡慧向欺辱自己的人复仇乃是情理之中的事,难道就因为对方是同门,便要多受罪吗?”

“残害同门乃是门规中的重罪。”张汤辩驳道,“胡慧既然动了手,便该受罚。”

执事看向殷渺渺:“此判决我等心有不服,首席师姐意下如何?”

“门规有言,不得强迫他人交合,黄烈欲行不轨,已然触犯门规。”殷渺渺首先肯定了他的罪名,然后话锋一转,“然而,侵害中止,未酿成大错,理当轻判,念以因此受过,重伤在身,免去思过洞受罚。”

在场的女修皆露不平之色,但她又慢悠悠地加了句:“代为受禁守宫砂,三年不得行房事。”

修真界的守宫砂非常先进,理论上来说算是一种特殊的禁制,有凰月谷那样纯粹表示贞洁的,也有强制禁止交合的。黄烈猥-亵女修,被阉割三年一点也不为过。

而且,比起去思过洞吃苦,三年不能人道更有威慑力。

黄烈面色惨白,女修们却发出了低低的嗤笑声。

殷渺渺望了胡慧一眼,又道:“而胡慧虽事出有因,但门规铁律,不容触犯,且你非于受害时反击防卫,乃是事后蓄意报复,不能从轻发落。”

“难道我只能在他对我动手的时候反击吗?”胡慧不服,“当时我被他用符定了身,无力反击啊。”

殷渺渺缓缓道:“并非仅限于正在受到侵害的时候,当你处于危险的时间内,你都可以反击防卫。但事后你已处于安全的环境,可以选择禀告师长,也可以来执法堂告状,但你选择了私下报复——那个时候,你就选择了藐视门规。”

胡慧咬住了嘴唇。

“事后的复仇,可能有多种多样的原因,以此认定你无辜,黄烈全责,未免不公。故而,你有罪,且不可免,明白了吗?”她问。

胡慧无法否认她的话,只能道:“是,弟子受教。”

殷渺渺对张汤点了点头:“让她去思过洞受罚。”

张汤见她没有更改自己的判决,心知她有意维护执法堂的地位,颔首道:“是,来人,把胡慧带去思过洞。”

殷渺渺站起身来,对围观的修士道:“不久后,关于门规的解释便会正式公布,重罪重罚,轻罪轻罚,法理之外,也不会罔顾人情。然而,门规铁律是每个弟子都必须遵守的,尔等须谨言慎行,若明知故犯,休怪门规无情。”

“是。”众弟子齐齐垂首应下。

*

因为胡慧和黄烈的案子,殷渺渺关于门规解释的事瞬时成为了宗门最近热议的主题。绝大部分的人认为是件好事,什么样的罪判什么样的刑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上了堂不容易扯皮,也不易被加害者逃过一劫。

趁此热潮,殷渺渺又改了执法堂的规定——这个不是门规,她改起来很顺手。

新的规定有二。

第一、执法堂不再一审定案,改为三审。如若对第一次审理的结果不满,可以要求更换主审的管事,进行第二次审议,但需要划去不菲的贡献点,要是没有,也能改为申请宗门底层做一个月的苦役。

而若是第二次审核仍然不满,那么,当事人必须挨上十杖打神棍,方可以申请让凌虚阁弟子第三次审核此案。

届时,三次审判的罪名都一样的话,罪加一等。

殷渺渺本来不想搞得这么麻烦,可不设置障碍,随意给予弟子们二审三审的权利,无疑会大大增加执法堂的负担,只能增加条件,免得他们浪费人力。

第二、除却某些牵扯重大的案件之外,执法堂审理的案件将会张榜公布,以儆效尤,帮助大家明确一下门规的分量,以及…让犯罪的人丢脸。

这自然又掀起了一波热议,门派上下已经达成了共识——如今的首席不止有能耐,更有想法。

众人对此喜忧参半,心思各异。

然而,殷渺渺早已无暇顾及他们的想法,积分赛也好,解释门规也罢,全是极其复杂细致的事,每个决定都要慎之又慎,反复讨论,故而说来她只做了两件事,时间却已经过了三年。

她被提醒说各大门派来人恭贺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一眨眼过去三年了。

“要命,我这三年什么都没做。”她倒在云潋肩上,绝望地呻-吟,“事情这么多,三十年都做不完。”

云潋轻笑:“师妹一会儿说什么都没做,一会儿又说做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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