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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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凭咱们帝家的名声,谁敢惹我啊,我在京城里一向可都是都横着走!”

帝梓元是个什么脾气靖安侯岂会不知,韩家的小太子是个温厚老实的,这丫头吃不了亏。两家放在平头百姓里,也算世家,只是终归帝王之家不比寻常百姓,靖安侯拍了拍帝梓元的脑袋,给她倒了杯茶,语重心长,“梓元,你现在还小,陛下只会觉得你性子烂漫,等你日后入宫做了皇家媳妇,切不可如现在一般放肆张狂。”

靖安侯难得有郑重的时候,帝梓元敛了嬉笑的眉色,悄然立直。

“梓元,爹跟你说,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天无二主,咱们帝家当年的功劳再高,也不能越过皇家的界限,否则对晋南和帝家就是一场灾难。你要记住,作为臣子,效忠君主是本分,作为帝家人,守护百姓也是本分。”

帝梓元自小聪慧,明白靖安侯话中的意思。若不是怕皇室对帝家不放心,父亲不会将她送往京城,履行太祖当年定下的婚事。

只是她是个叛逆的性子,立时便昂着头笑嘻嘻问靖安侯,“老爹,那将来如果有效忠了君主就护不了百姓,护了百姓就难忠于君主的一日,咋办啊?”

帝梓元在靖安侯自尽在宗祠的那一日起,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连一刻都不愿想起帝永宁,也刻意忘记了他曾经说过的话。

她一直在责备靖安侯,他怎么能因为几封不知真假的勾结北秦的私信,放弃了晋南的百姓和帝家老幼,就这样背着骂名死在冰冷的宗祠前。他怎么能将帝家留给只有八岁的幼女,为什么不能活着证明自己的青白?

十一年后,帝梓元望着手中这封毫不起眼的信笺,铺天盖地的悔恨席卷而来,无比清晰地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场对话。

那时候,靖安侯看着她,神情平淡而认真,笑了半晌,起身,望向山下的帝北城。那里城池屹立,缕缕炊烟遥向天际,和乐安宁。

“君重不如国,国重不如民,梓元,此话,你当谨记。”

这句话,是父亲坚守了一辈子的底线,她怎么能忘!

信笺被死死攥紧,她沉默地靠在书架上,望着指尖处的印玺,哽咽难言,身子微微颤抖。

这是嘉宁帝当年和父亲往来的信笺,韩仲远在信中笑言近来疲懒,日后送往靖安侯府的密信只盖印玺,不落私款,并约定唯两人知晓。以父亲的性子,只要是嘉宁帝吩咐的,他必不会再告诉第二人,那密信往来的秘密就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当初那封被她珍而重之、以为是太后渀笔的密信同样只落了天子印玺,没有落款。

天下间能写出那封密信的唯有嘉宁帝,十一年前让父亲发兵西北的人…是嘉宁帝!

父亲忌惮的根本不是太后,他猜出布下这一切的是韩仲远,为了帝氏一族和远赴西北的八万将士,才会抛下年幼的子女,自尽在帝北城的宗祠前,来告诉那个远在万里的帝王…帝家所有的威胁已经随着他的死烟消云散。

可是结果呢…嘉宁帝判了帝家满门抄斩,太后还是将八万帝家军屠于青南山,他父亲的死没有换来皇家任何怜悯!

只有屠戮和鲜血,猜疑和背叛。

“小姐。”迟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似是感觉到内的不寻常,苑书探了探脑袋,小声道:“天色已经很晚了,您要是不想去明王府,我让管家跑一趟,说您身体不适…”

“不用。”帝梓元抬首,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神情格外肃冷,“去备车。”

“是。”苑书瞥见帝梓元的脸色,微微一惊,点头退了下去。

帝梓元将这封信笺放进袖中,握着食谱朝归元阁外走,行到院中。她顿住脚转身,望向陈旧的,深吸一口气,将眸中的异色尽数掩去,然后头也不回出了院子。

幽静的夜晚,唯余木屐声隐隐回响。

明王府,此时新人已拜完堂,晚宴开席。明王是太祖唯一还在世的兄弟,德高望重,太子的出现也算情理之中,他来得不早不晚,但出现的时候身边伴着的人着实让人吓了一跳。

谁都没有想到帝承恩会陪着太子出现在王府,前几日太子和北秦公主的流言才传得沸沸扬扬,今日又带着帝承恩出席喜宴,如此做,定会让出席的靖安侯君难堪。

但不得不承认,若是抛开帝承恩尴尬的身份,她和太子相携出现,郎才女貌,也算得上一双璧人。

好在喜宴过去大半靖安侯君也没有出现,宾客齐皆松了口气。就连理应黑脸的明王,也拂了一把冷汗,暗想着不来也好,他这儿庙小,实在容不下这两尊大佛。

哪知晚宴快结束的时候,帝梓元还是到了。她一身正红晋服,眉眼盛然地出现在正堂,立时夺了满堂目光。

明王一瞅帝承恩去了后院,堂中只剩一个太子,神情稍稍轻松了些许,迎上前寒暄。

“王爷,梓元来迟了,王爷爀怪。”帝梓元拱手请罪,神情真挚,将袖中的食谱舀出递到明王面前,“听说王爷喜欢民间吃食,我寻了一本菜谱,望王爷能瞧得上眼。”

只是娶孙媳妇过门,以帝梓元的身份,她肯来便是很给明王脸面了。明王听着受用,接过菜谱,笑道:“候君哪里的话,来,候君请上座。”

明王领着帝梓元入席,走了几步回过神,暗暗叫苦,以宾客的地位,能位列上席的就只有韩烨。好在他年纪虽然一大把,但和稀泥装傻的功夫一点不逊,没事人一样把帝梓元放到韩烨身旁的座位,然后端着酒杯向宾客敬酒去了。

韩烨坐得稳如泰山,像见到普通臣子一般,朝帝梓元颔首,敬了杯酒。帝梓元握杯去迎,却在和韩烨手中酒杯相碰的瞬间避开,神色比韩烨更加冷漠。

韩烨脸色微不可见的沉了沉,有些自嘲,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大堂里依然很热闹,但众人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朝上席里瞅,瞅他们温文尊贵的太子爷,瞅他们威风凛冽的靖安侯君,这时间一瞅久了吧,就容易感慨。这才真真是一双镶金戴玉的璧人啊,这气势、这相配的感觉简直就是皇与后,凤与凰!

半个时辰前让他们稍稍感慨的帝承恩早被抛到了脑后,没办法,帝梓元的存在感太强势了,寻常人还真比不得!

帝梓元不是个矫情人,韩家再错也错不到韩烨身上。刚才她避过韩烨的酒杯不过是瞬间的自然反应,此时见他神色冷沉,顿了顿开口:“韩烨…”

“殿下。”话音刚起,一声娇弱的唤声在一旁响起,帝承恩俏生生出现在韩烨身旁,行了一礼,然后施施然坐定后才朝帝梓元望去,只轻轻点了点头,“承恩见过候君。”

帝梓元是臣,帝承恩如今是韩烨的孺人,确实不需要向帝梓元行礼。

大堂内一时有些安静,韩烨皱眉,却没有呵斥于帝承恩。

帝梓元看向韩烨,到嘴边的话止住,把玩着指间的酒杯,垂了垂眼。难怪大堂的气氛如此古怪,原来是太子带着家眷来了。

帝梓元勾了勾嘴角,朝正好行到上席附近的明王看去,声音不高不低,“王爷。”

明王一双眼就没离过这一亩三分地,帝梓元声音一起,他便应上了,“候君有何事?”

帝梓元笑道:“说来惭愧,梓元不胜酒力,后院可有安静的休息之处。”

不胜酒力?这统共也没喝上几杯吧,明王心底腹诽,却道:“自然有,本王这就让人安排候君去后园休息。”说完便让管家亲自领帝梓元去后园。

“殿下见谅,臣告退。”帝梓元起身,朝韩烨行了半礼,利落的朝后院走去。

堂中一众宾客面面相觑,这般行径放在别人身上,保不准就会落个被帝承恩逼得羞愧离席的传言。可帝梓元这一起一走太顺溜,哪怕没说一句,那种“我看着你膈应,我不想和你坐在一起”的意愿也太明显了。

帝承恩维持着僵硬的笑容,望着帝梓元远去的背影握紧了手。

韩烨的神情一直温温淡淡的,让人瞅不出深浅。

但明王在吩咐完送一杯醒酒茶到后院、回转身时不经意瞥见了太子殿下和暖下来的神色时,一颗扑腾了几十年的老心顿时明了。

如今的年轻人啊,都喜欢这么藏着掖着,不实成。但转念一想到皇宫里多疑的那位,他倒很是明白韩烨的处境,一时有些不忍。

明王转了转眼珠子,喊过侍女吩咐了一句,才笑吟吟行到上席处道:“殿下,我府里头新养了几盆罕有的兰花,殿下若得空,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

韩烨一怔,瞥见明王摸着胡子朝他眨眼,起身颔首,“早闻叔祖喜欢养花,今日正好瞧瞧。”

帝承恩听见这话,正欲开口,正巧一个侍女从旁边走出,行到她面前,恭声道:“娘娘,王妃请您到偏堂一聚。”

帝承恩眉头一皱,抽不出身,朝韩烨匆匆行了一礼,被侍女领走了。

明王见绊脚的石头被清除,拉着韩烨的胳膊朝后园走,小声嘀咕:“烨儿啊,你叔祖可是揣着脑袋在帮你。当年我受了你祖父的好,如今全还在你身上了,你有啥话快说吧。我瞧着帝家的丫头是个有心气的,北秦的婚事你是躲不掉了,你早点跟帝家的闺女说清楚,也别耽误别人寻个好夫婿。”

明王一路把韩烨拖到后园牡丹阁,然后推开门,一把将韩烨推了进去。

然后他拍拍手,摸着胡子哼着小调走远了。

临老了,做些善事,就当是给后人积福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韩烨以一种格外不沉稳的姿势进了牡丹阁内,但只是一瞬,他便调整好神色,转头朝窗前立着的女子望去。

大红的晋装裹着窈窕的身姿,漆黑的深夜,映得那身影浓墨凛冽。

韩烨稳了稳神才道:“梓元,你要见我?”若不是要见他,她大可直接告辞离去,而不是来后院休息。

帝梓元回转头,神色罕见的有些迟疑:“韩烨,我有话要对你说。”

“是为了帝承恩,她今日会跟着来是因为…”

“和这些事没关系,帝承恩手段狠毒,我知道你不过是顾着陛下的脸面。”帝梓元顿了顿,又道:“莫霜不错,她若为太子妃,不是件坏事。”

韩烨神情凝住,到嘴边的话生生止住,声音微扬,“哦?你都已经想得如此长远了,莫霜性子大咧,确实不错。”

帝梓元皱眉,又听到韩烨问:“那你等在这里,究竟要说什么?”

帝梓元抬头,墨色的眸子如一潭深水,静静望向韩烨。

“韩烨,我要大靖江山。”

这句话犹若平地惊雷,韩烨却只是微微沉了沉眼,并无丝毫意外。

“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吗?”帝梓元开口道。

韩烨朝窗边走去,停在桌前,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慢慢饮尽,半响后,他回转身朝帝梓元望去。

“不错,我猜到了。如果你要的只是帝家十年前的案子真相大白,皇祖母自缢的第二日,你就会回晋南。帝家执掌晋南已有百年,祟南大营十万铁军也在洛川控制之下,朝廷奈何你不得。若非有所图,你不会接受父皇那道所谓的恩旨,传袭靖安侯的爵位,你早就回晋南做你的土皇帝去了。梓元,当年皇家因江山权柄构陷帝氏一族,皇祖母一条命抵不了,你要让韩家用江山来还,对不对?一年前我在沐天府问你可愿和我共治山河时,你言你不是第二个帝盛天,我后来才知,你话中深意原来如此。”

“梓元,我只想知道,你想要大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一年前入京的时候,还是在仁德殿前?”

“都不是。”帝梓元淡淡的声音响起,厚重无锋,韩烨抬头望向她。

“从我爹将那封谕令帝家军远赴西北的密信交给我、自尽在宗祠前的那一日起,我要的,就是你韩家的天下。这十年间,大靖昏君无道,诛杀忠良,皇室残暴,屠戮子民,科举舞弊致使天下士子受屈,河道贪污祸连万家百姓。韩烨,韩家早就没有问鼎天下执掌江山的资格,韩仲远亦不配为皇。”

“帝梓元!”

韩烨倏然抬头,盯着帝梓元,竟没有在她脸上找到任何别的情绪,就像她根本不是以帝家仅剩的遗孤说出这些话,而是以一个普通的大靖百姓说处如此血淋淋、让他无法辩驳的事实一般。

他握着酒杯的手抖了抖,神情疲惫,“所以,你要收回帝家当年相赠的一半江山?”

帝梓元没有回答。

“梓元,为什么要说出来?你明明知道只要你不说出口,我只会阻你,永远不会真正与你为敌,为什么你会选在今天说出来?”

“韩烨,慧德太后毁我帝家,韩仲远屠我满门。我要夺韩家天下,会夺得正大光明,不必瞒你。你若能阻止我,我帝梓元输得心服口服,他日殒命,与人无尤。你若阻止不了,江山必易。”

帝梓元孑身而立,眉眼盛然,如是道。

韩烨抿唇,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

“梓元,你有没有想过,我是韩家的太子,你要夺韩氏天下,就必须要踩着我的尸骨而过?我不死,你不可能为皇。”他一步一步走近帝梓元,俯身,眸色深沉,瞳中似有血红之色,缓缓开口:“梓元,我们不说韩帝两家冤仇,不谈天下百姓,不言十年相离。帝梓元,你…想要我死吗?”

牡丹阁内半晌无声,安静得渗人。

半晌,帝梓元抬首,“你是大靖太子,我是帝家女,避不了两家冤仇,也避不开天下百姓。”

她徐徐收声,迎向韩烨的目光,淡淡的话语却有着冲天的豪气,“韩烨,我与你无仇,你待我有恩,我帝梓元欠你一条命。哪怕将来我们对垒朝堂,终我一生,我也不会取你性命,伤你半分。”

她话语中的笃定不比刚才说要夺下韩氏江山时来得少。韩烨定定看她,“梓元,你这是在逼我与你为敌。”

“是。”

“你若不停手,他日我们必会反目,韩帝相争,到时候我们都保不了对方的性命。梓元,这是死局。”

将来韩家赢了,留不得夺江山的帝家女。帝家赢了,他这个前朝太子同样要殉朝。到时生死不由他们说了算,根本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帝梓元回的声音很轻,“韩烨,十年前我决定夺下大靖江山的时候就知道,我们之间…是死局。”

一生身份相对,无棋可解。所以你才会以友相交,绝不逾越一步。梓元,真的到了那种地步,帝位之争生死一线,留我一命便等于夺你性命,你又岂会不知。

韩烨负在身后的手缓缓握紧,目光灼灼,“梓元,左相被诛后,你若不回晋南,我必相帮父皇,不再姑息帝家。你的命我…”

帝梓元抿唇,望向韩烨。

“殿下!”牡丹阁外回廊上凌乱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侍卫连番呼喊,“殿下,出事了!”

韩烨皱眉,抬声问:“何事惊慌?”

“回殿下,刚才宫里传来消息,沐王爷在宗人府过世了。”

韩烨脸色一变,大走几步拉开房门,“胡说八道,沐王在宗人府,无缘无故怎会突然亡故!”

侍卫忐忑不安,低头回禀:“殿下,沐王殿下突发旧疾,太医赶到宗人府时已回天乏术,宗正刚才已遣人入宫禀告了陛下。”

韩烨回头,深深扫了帝梓元一眼,未留下一句,匆匆出了牡丹阁。

或许是天意,她终究不知道,若她输了,韩烨到最后对她会不会有恻隐之心。片刻后,帝梓元叹了口气,出了牡丹阁。

苑书守在门外,抬眼无声询问。

“喜宴怕是摆不成了,去向老王爷请辞,回府。”帝梓元顿了顿,摆手,“苑书,趁着今晚京城混乱,宫里无暇顾及其他,让铭西领人来见我。”

苑书猛地一愣,“小姐!”

帝梓元没有应答,抬脚朝王府外走去。

牡丹阁外的窗角下,零落的树枝突然动了动,帝承恩捂着嘴小心翼翼走出来,脸色苍白,神情复杂,但眼底的惊喜大于惊惶。

帝梓元要的…居然是大靖江山,她不过区区一介女子,竟如此妄想,简直可笑!当年的靖安侯什么也没做,只是碍了皇家的眼,就落个被逼自尽的下场。若陛下知道帝梓元如今肖想的是韩氏江山,那帝家必将毁于一旦!

连老天都在帮她!帝承恩面上露出阴沉的笑意,她突然想起韩烨必寻她一起出明王府,回过神撩起裙摆朝前院跑去。

宗人府的丧报让明王府的喜宴草草收场,韩瑞虽被削了王位,却也是嘉宁帝长子。皇室本就人丁不旺,沐王亡故,也算是一场大事。

东宫马车出了明王府,径直朝皇宫而去。

马车内,韩烨神情凝重,帝承恩端详他半晌,小声道:“殿下,沐王爷…”

话至一半,韩烨已经摆手,朝帝承恩望去,“喜宴已完,你的条件孤已经做到,将来也定会保住你的性命。现在你可以告诉孤左相到底藏金于何处?”

帝承恩面色微变,握紧手,到底敌不过韩烨冷漠的目光,一勾唇有些自嘲。

“前几日我在书房外听温朔和殿下说寻出了几处地方,那几处里可有相府老夫人在城郊建的别庄?”

韩烨眉毛一挑,“继续说。”

“数月前我曾经和左相秘密见过一次,虽是相府派车来接,但我自小记性好,记住了马车前进的方向,事后我曾经让下人循着我说的方向去寻,才知见左相的地方是相府城郊别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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