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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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议论声不断的响起。

宫女绯红因为喝了太多的湖水，被救上岸后，不停的吐水。

“给她一个空间，不要太多人围着她。”程无心冷静的吩咐着，人已经跪在绯红的身旁，双手交叉按在她的胸口上。

这时，凉亭内的四人也围绕过来。

上官云落无法置信，她竟然会不顾自己的性命，而去救一个卑贱的宫女！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就连一向冷情的林皓月也傻了眼。

刘允只是残暴的黑眸一抹亮光闪过，在他的世界中，只有为自身的利益而不惜一切代价而杀人的人，却没有不顾自身性命而去救别人的人。她真是个另类。

一旁的言喻欣欣慰的险些留下眼泪，还好两个人都没有伤到。

“咳咳咳…”几声咳嗽之后，宫女绯红醒过来。

程无心顿时松了一口气，“醒了就好，以后切不可在寻死。生命可贵，若是如此草率的结束生命，亏欠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站起身，一旁守候的刘静，为她披上干净的衣裳。有看向一旁围观的侍卫，吩咐道：“留下两人将她送回住处，剩下的人就散了吧。”转身对刘静说道：“我们回宫吧。”

在人群后的几人，有人目光炽热的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人只是眸光幽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经此一事，有些事情也悄然的有了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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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阳宫

初阳宫，是淑妃欧阳子衿的宫殿。

自从入宫后，她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因为失宠，就连一些下人也给她脸色看，本以为当初投靠与容怜倩，就会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些，并且能够抓住机会，重拾王爷对她的宠爱，可是，没有想到，容怜倩如今只是一个贵妃，入了宫这么长时间，皇上根本就没让她侍过寝。

真搞不懂，那无才无德无貌的程无心怎会得到皇上的青睐？

皇上莫非是被蒙蔽了双眼，才会封程无心为皇后？

一定是这样的！

一段日子以来，她日日夜夜活在痛苦之中，虽然她是一个妃子，但却没有皇上的宠爱，这种日子对她来讲，简直苦不堪言。

所以，跟在她身边的那些宫女太监们，就要承受着她的怒气。

而宫女绯红正是因为受不了欧阳子衿的虐待，而选择以靠自杀的方式寻得解脱。

只是没有想到被程无心救了。

当欧阳子衿得到消息后，对绯红更是不满，竟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出丑！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宫女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杀，这谣言一出，必定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她对宫内人不好，所以才会人自杀。

满腔的怒火这一瞬间燃烧的更旺，“你这个贱人！”一掌挥下，绯红虚弱的身体滚在地上。

“娘娘…”此时的绯红真希望刚才死了算了，跟在淑妃娘娘的身边，生不如死。若是有幸能跟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她一定尽心回报她的救命之恩。

可是，现在。淑妃娘娘眼睛都红了，她一定会用尽各种方法来折磨她的。

“我对你不好吗？竟然寻死！好，很好，像死？我成全你！”一脚踢下。换来的是绯红撕心裂肺的痛叫。

一旁守着的人，都不敢抬头，只能默默的为绯红祈祷，希望她不要有事。

也许是众人的祈祷起了作用，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刘静竟然来了。

所有人仿佛都看到了希望。

刘静扫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绯红，那脸上醒目的巴掌印，让她瞳孔一紧，“奴婢是奉皇后娘娘的吩咐前来，并且宣告皇后娘娘的懿旨。”

“懿旨？”欧阳子衿疑惑道。虽然心下对程无心颇为不满，但是毕竟她是皇后，而且也是正在受宠，所以对待刘静她也不敢太过嚣张。

“皇后娘娘甚是喜欢绯红，所以希望绯红能够去皇后的宫中伺候。”

“什么！”跟她抢人！她凭什么！“不行！”欧阳子衿直接拒绝道。

“皇上已经应允了。皇上说了，淑妃娘娘的身边，伺候的宫人很多，不介意少一个宫女，若是淑妃娘娘觉得不可以，那就找皇上问清楚吧，奴婢先行告退。”刘静施礼，转身。侧头对着倒在地上的绯红说道：“你不想走吗？”

绯红一听，立刻起身，紧跟在刘静的身后。

欧阳子衿紧握双拳，愤恨的咬着牙：“程无心，我跟你的仇就此结下了！”

德阳宫

容怜倩的住处。

白天在御花园发生的事，她也得到了消息。

自从在大宴上，她的风头被程无心抢了去之后，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出门半步，她没有想到，看似没有心机与才华的程无心竟然能够一舞惊人，并取得了所有人的赞同。

她本想通过这次机会，让楚奕回心转意，却没想到，所有的计划都因为她而泡汤。

不过，今天突然发生的这一件事，正好可以让她利用一下。此刻欧阳子衿必定恨死程无心了。而程无心此人防备心不强，就连对一个小宫女，都能舍弃生命去拯救，可见，这点善心，对她来讲，是非常有用的。

“程无心，你就得着永无翻身的那一日吧！”一个狠毒的计谋在脑中产生。

北处行宫

上官云落立在窗前，视线定在天空中一轮弯弯的月亮之上。

此时他嘴边的笑意已经消失。

黑眸中似乎蒙上了一成迷茫之色。

在淡淡的月光照耀之下，他白色的衣诀渲染出一成淡淡的黄色光晕。

迷蒙的黑眸中，仿佛多了几分复杂。

缓缓的闭上双眼，闪现出白日她浑身湿透救人的画面，一个疑问不停扰着他，她在跳湖救人的那瞬间，没有想到自身的安危吗？

湖水如此深，若是被水草缠住，必定会葬身湖中。

可她仍旧无惧。

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停止了。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他有了想要了解，想要呵护的感觉。

而且，她竟然能够在后宫中尔虞我诈的环境下，保持着善良的心，还有温暖的笑意，她究竟是何样的女子？

“皇上对程无心动心了，是吗？“林皓月突然出现在上官云落的身后，冰冷的声音响起。

慢慢睁开眼，转过身的瞬间，笑容的面具挂在了脸上，他答道：“皇后认为呢？”

林皓月冷眸一闪，心绪纷乱。

流云宫

“皇后娘娘，以后绯红一定誓死效忠于您。”绯红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感恩的说道。

程无心淡笑。“以后就跟在本宫的身边，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小莲吧。不要动不动就跪下。本宫不喜欢这规矩。以后随便一些就可。”话落，她打量着绯红，十三四岁的年纪，长的很不错，只不过脸上那红红的巴掌印，还真是碍眼。

刘静上前扶起了绯红，“你再继续跪下去，娘年就要生气了。走吧，我领你去看看你的新住处，然后再给你冰敷一下。若是再不解决，明日你这脸就要变猪头了。”

“呃…”绯红抬头看向程无心，她是宫女，能够有此待遇吗？

程无心点了点头，“去吧。”

“谢皇后娘娘。”

夜已深，忙碌了一天。最后能够救人一命，也不枉这御花园一游。

回到主卧，坐在梳妆台上，卸下头饰，换上衣服。当她就要入睡之时，有人突然闯进。

待看清来人时，程无心唤道：“峰？”有多少天她好像没有想起他了？

见到他之时，在王府里，一清镇上，发生的一幕幕，一下涌现在眼前。

只是，自从入宫之后，发生了太多太多，让她没有时间去想他，也仿佛在时间的流逝中，她忽然发现，她的心在摇摆不定。

楚奕的痴情，楚奕的表白，让她挣扎。

楚峰的纠缠，楚峰与她之间共有的那段幸福回忆，让她痛苦。

如今，她像似失去了方向感，不知道她的心究竟归属在何方。

“心儿，你好吗？”这几天有关于她的消息，他得知以后，焦急，担忧，不知道她是否能够挺过去。

程无心点了点头，“我很好。”

“既然程建英已经死了，你对三哥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地方，那就随我走吧。”一步上前，他拉住她的手，希望她能够跟他远走天涯，虽然知道这愿望达成的机会很渺茫，但是，他仍有一丝幻想。

抽出手，程无心转过身，“峰，我犹豫了。”自从楚轩出现的那晚，她就突然发现，她无法放开孤独的楚奕而离开。虽然她不知道这不舍的感觉，是否是爱情，但是，她犹豫了。

楚峰呆愣着，望着空空的手，他三声冷笑。“为何？”

“我不清楚，也无法解释。他是一个孤独的人，也是一个冷漠的人，但是，我为他心痛…”

“够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爱上他了是吗？难道你不知道你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可以任意利用的棋子吗？”楚峰大喊，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犹豫了！竟然犹豫了！

程无心痛苦的闭上眼睛，手抚向胸口处，抑制那里不停痛着的感觉，“对不起。”他说她是棋子，楚轩说她是棋子。

可是，脑海中回应她的却是那晚，他硬装的坚强，对她述说着他的过往。

“心儿…”

“对不起…”从楚轩出现的那一晚，她突然发现自己的矛盾。

而就在此时，门打开，一身龙袍的楚奕的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三哥。”

“皇上。”

楚奕面无表情的望着两人，他们刚才的谈话，他都已经听见。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犹豫了，虽然她没有说她爱上他，但是他已经明确的感受到她的心意。

她已经对他动心了是吗？

“心儿，你的犹豫是因为朕吗？”

第065章

两人看向突然出现的楚奕，诧异不已。

程无心迅速的回头看向楚峰，她是不是伤了他的心？

可面对正在期盼着得到她答案的楚奕，她该如何回答？

程无心的犹豫让楚峰自嘲大笑，不可抑制的大笑，程无心的心如刀割般，痛的无法抑制。“峰，不要这样，好吗？”她如当初一般，对这里充满了厌恶，可是，独留楚奕一人面对这一切，她是否太过狠心了？而对于楚峰的痴情，她该如何弥补？

冷笑三声，楚峰上前抱住她，贴着她的耳边，轻语：“若这是你的选择，我成全你。”

瞧见他二人亲热的模样，楚奕刚上上前阻止。

没想到楚峰已经松开了她，并且从他的身边离去。

“峰…”程无心轻声唤道。只能对他说声对不起。

“心儿，你决定了是吗？决定给我一个机会了是吗？”楚奕心急求证，这一日他等了好久，多少个日夜，他都在幻想着，希望她能够点头，安心的陪在他的左右，与他一起坐拥天下。

程无心心一震，瞳孔一紧，此刻，她的心好乱，“皇上请回，我累了，想要休息。”

深叹一口气，她的不确定，让他很不安，总觉得若是不将她绑在身边的话，她会瞬间消失。这种不安的情绪一直困扰着他。日日夜夜。

“为什么要犹豫不决？”今日，他必须求个结果，绝对不能在这般模糊不清下去。

“为什么要犹豫？是啊？何时，我程无心会如此的优容寡断？面对曾经幻想的生活，我竟然退缩了，不想要去争取。面对着孤独的，从来没有获得过温暖的你，我犹豫了，若是以往，我会毫不犹豫的拨开你紧握住我的手，随着峰去追随我想要的生活，可是，我仍旧无法狠下心来。我不是犹豫，是无法衡量两者在我心中哪一个会是我这一生的归宿…”慢慢弯曲身体，蹲在地上，她蜷曲着，将头埋在膝盖之间，第一次，她因为挣扎许久而依旧纠结的局面流泪。

她隐忍的哭着，却无法抑制这一刻的崩溃。

放肆的流泪，只希望所有的一切能够回到原点，她甚至希望死在那一场车祸里，也未尝不可。

“心儿…”楚奕伸出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背，让她不再痛，可是，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突然发现，他很自私，这一切的造就者不就是他吗？他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要求着她？逼迫着她，看着她痛苦的样子，难道就是他想要的吗？

就在他的手僵在半空，想去抚摸她的痛，又觉得没资格，却不想收回时。

眼睛已经哭红的程无心，慢慢的直起身子，看向他，坚定的说道：“我唯一确定的是我会离开。这里不适合我。”

“心儿…”

“不过，我也想知道，我对你来讲，是否真的很重要。我给你机会。”既然，她对他的感觉变化，连她都无法确定，那么就用时间去证实。不过，终有一天，她会离开这里。

暗自自嘲冷笑，她真的很矛盾。

“心儿，我会证明给你看，你若留下，这辈子你将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你若离开，我绝不会阻扰。”他绝对不会松开机会，他一定要紧紧握在手中。

会吗？他能够做到吗？程无心眸光暗闪，心思翻转。

初阳宫

“废物！一群废物！御膳房何时敢如此敷衍本宫了？你们是不是没有将本宫的想法跟他们说！只是最普通的燕窝，御膳房竟然也不给本宫做！他们还真是大胆！”欧阳子衿歇斯底里的大吼着。

“淑妃娘娘，御膳房的人说，出宫采买燕窝的人出了点事，仅剩的一点燕窝都给东炎国和南岳国的皇后与贵妃了还有皇后娘娘了，所以没有淑妃娘娘的您的份。”一个宫女缩着脖子小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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