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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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苦笑道:“朝堂和边疆的事,皇上已经够烦了,这点子往事就算了吧说了也没趣哼,我自然会给那拉氏一个警告,她听得懂倒罢了,要是再动什么心思,她别以为只有她一个人会玩阴的”玉容冷冰冰甩下这话,玉面阴冷,玉珊心中一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其实玉容想的更多的是玉珊和弘历弘昼,她怕那拉氏和李氏弘时联合起来对付自己最紧张的亲人。得好好想个主意,总之,她绝不会让人欺负了玉珊和弘历兄弟心头暗暗盘算,一时也难以决策,想到自己出来不少时候了,便站着起身,道:“出来好一阵,我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只怕胤禛又该找了。

“是,主子匀一匀脸再去吧?”玉珊好意提醒。

“倒是你提醒了”玉容点了点头,玉珊便忙命小路子打水来,亲自揭开妆奁,在旁拿递物件。

春寒料峭的日子,阳光很快便没了温度,来时暖融融,再出门,地上的阴影浓了许多,身上也有些凉了。

回到养心殿,身上立时一暖,连带心底也泛起几分融融之情。只有在这,在胤禛身旁,她才会心情放松,感到莫名的踏实和温暖。

果然,胤禛正在东暖阁炕上盘着腿批阅奏折,见她进去便笑着搁了笔,偏身下炕揽着她道:“上哪去了那么久,也不交代一声”

玉容与他一道坐在靠墙矮榻上,一边喝茶一边道:“去储秀宫了,顺便又到延禧宫坐了一会。皇上的规矩也大了,动一动也要交代”

“这是怎么说”胤禛怔了怔,笑道:“朕不过随口一句,容儿倒像有无限委屈似的听到“委屈“二字,玉容心里到底咯噔一下,有些不舒服,可不是受了委屈?偏偏这委屈还不便说出来“朕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不到你,又不知你的行踪,朕心里总觉不踏实。”胤禛把玩着她一缕乌黑的秀发,淡淡笑着。

玉容心中阴翳立刻一扫而空,美目含情,唇畔带笑,紧紧搂着胤禛,缩在他怀中,甜甜笑道:“我就知道皇上对我最好了”

胤禛笑了笑,低声道:“你去见过那拉氏了?”

玉容下意识身子一颤,不禁有些后悔,真不该那么快答应那拉氏,起码也得好好教训她一番,让她受够了提心吊胆的煎熬滋味再说“嗯,”玉容开始信口开河,笑道:“福晋还是那么贤惠,她说这事她倒是不急,不过一切还是看皇上的意思。”

胤禛心里立刻有些不太舒服,她不急,又表示愿意依着他的意思,难道是他急了?清朝皇室规矩,除夕元旦中秋以及每月初一、十五要歇息在嫡妻处,就连皇上也不例外,她又不是不清楚,除夕之夜,她那种欲言又止想要留下自己的神情他可是看得十分清楚。她居然还说自个不急胤禛最不喜欢的就是口是心非。

“既然不急,那也罢了,暂且搁着吧反正现在事多,朕也不得闲”胤禛有些意兴阑珊。

“皇上,福晋也就是谦虚一下罢了”玉容反倒笑了,道:“不管怎么说,后宫总要有人统领打理,才能去了皇上后顾之忧啊现在虽然是福晋暂管,到底名不正言不顺。不管再忙,立后一事皇上也不能拖过今年去了,这样吧,就定在十二月份好了,连着新年,也给宫里添些喜庆。”

十二月?如今二月才刚刚过了一半胤禛疑惑不解,不明白玉容脑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也搞不懂她是想帮那拉氏还是想有意扫她的面子。

不过,他不愿驳她,何况他是真的很忙,后宫之事毕竟无法与前朝相比,便笑道:“那也好,就定在十二月吧,时间还有,现在也不必急着说。”说早了反倒引起诸多口舌,容易横生枝节。

“皇上说的是”玉容嫣然一笑。她就是要那拉氏忐忑不安、提心吊胆、患得患失、煎煎熬熬的等当天那拉氏听了燕儿转述玉容的话,忍不住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大大松了口气。只要玉容不跟她争,宫里就没人能跟她争于是,那拉氏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高枕无忧的等着册后的消息。谁知日子一天天过去,二月,三月,到了四月里,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偶尔她有事需要面呈胤禛,胤禛也仅仅是就事论事,半句题外之话也未曾提起。那拉氏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了。

御花园中牡丹花开得正好,那拉氏对花长叹,颇有几分失魂落魄,不料却见玉容带着个小宫女款款而来,一身浅玫瑰红绣着玉兰的衣衫,明丽中带着素雅,正衬着满园*光。二人先是一怔,相视笑笑,各止住了跟着的人,缓缓上前相见。

玉容四顾无人,便笑道:“皇后娘娘好兴致呀”

那拉氏心头“突”的一跳,眼中多了几丝兴奋,却做出惊慌失色的样子,携着玉容的手忙道:“好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呀皇上都没册封,姐姐怎么当得起”

玉容暗自好笑,看来她是真急坏了,一开口就从侧面打听何时册封的消息。

她故作不知,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淡淡笑道:“姐姐太谦虚了,若说母仪天下的气度,又谁及得上姐姐呢?”

那拉氏有些失望,她本以为玉容该会接着她的话说“快了快了,皇上很快就会册封姐姐做皇后了”就算不是很快,起码也该有个日子不是,谁知她避开不谈,说了句毫无意义的话,瞧她的神色,竟还有一丝嘲弄。那拉氏脸上阴晴不定,想要问又不便问,想了想,便笑道:“前两月你好容易去我那里一趟,偏我又歇着了,害得妹妹白跑一趟,若妹妹平日有空,倒盼着妹妹过去坐坐呢”她依然不死心,想要勾起那日的话来,最好让玉容把当日的话重复一遍,当面给她一个承诺。

玉容只跟她装傻,笑道:“那怎么敢当我如今不过是个宫女,无名无份的,去的多了,怕别人要说闲话呢”

那拉氏心突突直跳,脸色都变了,“名分”二字把她刺激狠了她心里不觉便想:名分?她想要什么名分?难道她反悔了,她想要做皇后?

那拉氏身子轻轻一震,终于按捺不住,仰起脸直视玉容,硬着头皮,几近哀求强笑道:“妹妹那日去储秀宫,说了句叫我放心的话,我有些不太明白,也不好揣测,今儿恰好碰到妹妹,倒想请教妹妹。”

玉容心中厌恶之极,却眼皮子也没抬一下,淡淡道:“姐姐,有道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姐姐何必多虑?就像当年妹妹因为失了孩子和爷越闹越僵,弄到离家出走的地步。当时只想,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京城、不可能再回到爷的身边,谁知又有今日呢可见世事难料,天理迢迢,自以为十拿九稳的事也不是那么可靠的”说着意味深长瞟了那拉氏一眼。

那拉氏心中有鬼,听她没头没脑提起当年流产之事,又说什么“世事难料,天理迢迢,自以为十拿九稳的事也不是那么可靠的”,心中更加惊疑不定,干笑了笑,道:“这是妹妹的福气,别人再想不到的当年的事,”那拉氏小心翼翼道:“是个意外,过去这么多年了,妹妹何必再耿耿于怀、自寻烦恼呢”

第四卷 归来 第239章 连消带打(二)

“姐姐说的是”玉容心中恨极,当年她痛失孩子,那拉氏对她嘘寒问暖百般劝解,真正是比亲姐妹还要亲,也正因为如此,她后来才会放心的离开,丝毫不担心弘历弘昼的安危,现在想起来,真是吓了一身冷汗“妹妹的福气向来不坏,因为妹妹懂得人贵知足的道理,背地里从来不做那些丧尽天良谋害人心的龌龊事姐姐是个端庄贤淑、和气仁慈的,想来福气也不会小呢”

那拉氏越听越不是味,懵懵懂懂间突然心生警惕,玉容的话似乎句句都在指向她一般难道她知道什么了?不,不可能

那拉氏心头一跳,下意识望向玉容,被她灼灼的目光直直凝视,越发心慌,慌忙别过脸去,手帕子掩住唇边轻轻咳了两下。

“至于当年我流产的事,倒还真像是个意外”玉容目光闪动,说得意味深长。

那拉氏情知玉容起了疑心,反而镇定了下来,反正没有证据,只要她沉得住气,自然能够设法打消她的疑虑。

总之,皇后的位置她必须要,她本就是嫡福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有苦劳,她不甘心只有付出没有收获她没有儿子,如果连嫡妻的地位也失去,她活着还有什么劲?倒不如死了,与那短命的孩儿相伴黄泉反之,只要能够当上皇后,坐上那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最高位置,将来千秋万代在太庙中享受香火祭祀,她就什么也不想、不争了横竖她没有儿子,至于将来的皇帝是谁,跟她有什么干系?若是命长,太后的位置少不了她的那拉氏不禁有些后悔跟李氏走得那么近……

那拉氏恨不得掏心掏肺立刻把这番心底话告诉玉容,无奈应付眼前要紧,她暗暗调了调气息,笑道:“妹妹这话怎么说?难道妹妹知道另有内情不成?”

玉容双目直直凝视着那拉氏,那拉氏做戏做足,亦十分坦然的回视玉容,目中微显不解。玉容蓦的一笑,道:“就算知道又如何?毕竟过去那么些年了,我也不想再提了,如今我只想陪着皇上好好的过日子,只想看着弘历兄弟都好好的,其他的也就罢了怕皇上生气,这事我一个字也没在他跟前提”

这话太对了那拉氏忍不住在心底大大透了口气。

“妹妹”那拉氏心底酸酸热热的,声音没来由的就有些哽咽。“妹妹这么体谅皇上,难怪皇上疼妹妹。弘历弘昼俩孩子越大越有出息,妹妹你也可以放心了”

“只要他们好,我自然放心我先回去了,姐姐慢逛”玉容点了点头,深深同意她的话,随即嫣然一笑,缓缓而去,才走了几步,忽又转头向那拉氏笑道:“我有件小礼物要送给姐姐,等会叫人送到储秀宫,姐姐别忘了看啊”

“多谢妹妹有心了”那拉氏十分意外,忙笑着应了一声。

果然,没多久,雪儿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带着个小宫女结伴而来。

在宫里当差传送东西,最少也得两人结伴同行,从不允许单独出门。

那拉氏见是雪儿亲自来了,有些意外,命燕儿接了过来,道了谢,赏了雪儿一支镶着指甲大小红宝石金钗,又赏了小宫女十两银子,命燕儿亲自送出宫门去了。

那拉氏忍着迫不及待的心情,缓缓将盒盖打开,只瞧了一眼,脸色大变,“啪”的一下紧紧合上盖子,仿佛被火烫了似的缩回了手。“吧嗒”一响,盒子跌落在地。

燕儿吃了一惊,摆摆手命伺候的人都退下,望着那地上的盒子,不知该不该捡起来,犹疑道:“主子……”

那拉氏手脚冰凉,双目呆滞,双手紧紧扶在座椅扶手上,颤抖不已,身子差点瘫软下去。她是终于明白玉容在御花园对她那些话的含义了“你,你捡起来,好好,瞧瞧”那拉氏咬着舌头向燕儿道。

燕儿从没见过她怕成这般的模样,小心翼翼捡起那尊四四方方、普普通通的黑木匣子,打开一看,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却是连扔都没了力气,脚下一顿,怔怔的拿在手中,一双眼睁得老大,惊恐的望着那拉氏,有气无力道:“主子,这,这,这怎么会——”

“都是你干的好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拉氏咬牙哼了一声,迁怒在她身上。

“主子”燕儿扑通跪了下去,颤声道:“奴婢明明亲手扔到了湖里,怎么会,怎么会到了容主子手里?这么说她,她知道了?主子——”燕儿心中一凉,一张脸白得没有半分血色。就凭这个,足够她死上百次了那拉氏闭着眼,抚着额,半响叹道:“她若是不知道,就不会送过来了”

“主子,我们该怎么办?要是皇上知道了……”

“闭嘴”那拉氏徒然大喝,想到胤禛那冷酷的性子,她没来由心中一寒。“玉容不会告诉皇上,不会的,不然,这东西不是送来储秀宫,而是送到皇上跟前了拿过来我瞧瞧”那拉氏这么说着,既是回答燕儿,也是安慰自己。

燕儿一听有理,稍稍放了心。听见那拉氏说要看,忙递了过去。那拉氏拧开螺旋盖子一看,不出她所料,里面是空的。她将瓷瓶往盒中一扔,下意识擦了擦额上汗珠,呆呆想了半响,目光霍然一闪,盯着燕儿道:“这事不准说出去,听见了吗?”

“奴婢明白”就算她不吩咐,燕儿也绝不敢透露半个字。“那这瓶子——”

那拉氏瞟了一眼,皱起了眉,她恨不得立刻拿过来摔个粉碎,又怕将来玉容问起。想了想,道:“收起来吧,压在箱子底”

“是”燕儿忙捧着去了。

那拉氏毕竟管了几十年家,是个极细心有城府的人,细细一想,便猜到十有八九这对瓶子是当初胤禛叫人给念儿捞念珠时顺带捞起来落到玉珊手中,不知怎么又到了玉容手里,而玉容又怎么知道跟她有关?玉珊八成知道点什么,只是她哪敢去问?这个疑问也只好烂在肚子了她不禁苦笑,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过了将近十年,此事却由念儿引了出来“主子,容主子怎么会想到这事跟咱们有关,这倒奇了”燕儿放好了东西,忍不住问。坦白讲,她是怕那拉氏会疑心到她的头上,毕竟这事只有她二人知道,是她亲手办的

第四卷 归来 第240章 手足之争

她不禁苦笑,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过了将近十年,此事却由念儿引了出来“主子,容主子怎么会想到这事跟咱们有关,这倒奇了”燕儿放好了东西,忍不住问。坦白讲,她是怕那拉氏会疑心到她的头上,毕竟这事只有她二人知道,是她亲手办的那拉氏当然不会跟她说,只是打量了她一眼,道:“打听这个做什么我自然知道这里边没你什么事”

“主子圣明”燕儿脸一红,忙垂首屈膝福了一福。

“往后李主子再来串门,就说我不在还有你,不要再跟她宫里的人来往,知道吗?”那拉氏徐徐吩咐,声调却异常冷峻。

她已经想明白了,除了跟李氏弘时划清界限,以此来表示她支持玉珊和弘历,她没有第二个选择。玉容放过她一马,她若不见好就收,只怕就收不了了“是,奴婢明白了”燕儿亦懂了她的深意,连忙答应。

允禵与胤禛又爆发矛盾了导火索是西北征战。

允禵想要继续前往西北领军打仗,胤禛自然不肯。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在朝堂上越说越僵,一个是霹雳罗汉,一个是怒目金刚,谁也不肯相让。若不是允祥拿话岔开,还不知要怎么收场胤禛忿忿回到养心殿,依然余怒未消,阴沉着脸生气。偏偏玉容心血来潮,在小厨房跟御厨学习煲汤,小宫女福儿端上来的茶有些凉,胤禛气不打一处来,一碗茶泼了福儿一身,怒道:“饭桶,连个茶也不会倒,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福儿想哭又不敢哭,呆着脸抖索成一团,惊惧的望着苏培盛。苏培盛哪敢管,忙挥手叫小太监拖出去了,一边暗暗递眼色叫人去找玉容。

玉容从小厨房出来时,恰好见福儿低低饮泣被两个太监拖出去,便知道胤禛又犯气了,忙叫人去放了福儿,这才进殿。殿中宫女太监们见她来了,情不自禁都透透胸松了口气,紧绷绷的脸也松弛了下来。

才要说话,胤禛在东暖阁内已经捶得桌子嘭嘭直响,气急败坏吼道:“倒茶的奴才呢?怎么还不来,皮痒了吗”

玉容斟了茶进去,胤禛听见脚步,抬起眼才要喝骂,见是她,刹住了话不语。接过茶喝了两口,不热不凉,恰是他平日里习惯的温度,心中怒气稍减,将茶碗一放,便叹道:“这些狗奴才,没一个伶俐的”

“要伶俐的做什么?有容儿还不够?”玉容似嗔非嗔瞪了他一眼,坐在他身旁。

“朕不是那个意思”胤禛听她声音里大有喝醋的感觉,仿佛他故意想要伶俐的宫女伺候好取代她的位置一样。他素来自负辩才,最喜跟臣下打笔墨官司,朱批的奏折动则成百上千乃或上万字,一条一条,立意分明,引经据典,每每将臣下驳斥得体无完肤、一无是处,偏偏遇到胡搅蛮缠的玉容毫无办法,往往一句话就让她抓住破绽,辩不得、驳不掉玉容咬着唇一笑,纤细如笋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紧皱的眉头,柔声道:“好好的怎么发这么大火,又出什么事了?”

胤禛重重叹了口气,一脸的烦躁疲倦,身子往后一躺,半靠半倚着闭上了眼,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蓦地停了下来,睁开眼睛,冷笑道:“还能有谁,还不是朕那一母同胞的好兄弟”

“十四爷?”玉容倒不觉的意外,除了允禵,还真没有谁敢一而再的招惹这条霸王龙。

“朕暗示过他多少次,少跟老八他们来往,就是不听偏要听他们挑拨,哼,还想从朕手中要回西北的兵权,做梦”胤禛气忿忿道。

胤禛当然不可能把兵权交给与允禩允禟相厚的允禵,那岂不是把一柄利剑白白送给敌人?可是允禵乃康熙亲封的大将军王,军功不小,而且西北战事一向由他负责,此时他提出要回西北军营,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况且从古至今,元帅领军在外打仗,除非战死或者犯下通敌之罪,否则轻易是不能撤换的,毕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敌我双方的状况,贸然换人,很容易动摇军心。

“那,皇上打算让什么人接替十四爷大将军的位置?这,这可难了,十三爷一则身子不太好,二则有户部差事在身;小十七年纪太轻,况且并不熟悉西北的情况,其他的几位爷都不是打仗的材料”玉容侃侃而谈。

胤禛赞许的瞟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叹道:“朕也在为这事发愁,实在不行,只好任用年羹尧了”

“年羹尧”玉容吓了一跳,脸色微变。若说起来,年羹尧也在西北多年,对那边的情况十分了解,而且在四川时也打过许多仗,作战经验丰富,资历也是够的。

可他毕竟是个汉人

就凭这一点,他便不适合做大将军绝对不适合康熙虽然口口声声称满汉一体、满汉一体,实际上满汉之间差别大得很满人一生下来就有政府按月发放的口粮养活,长大了又分给土地,汉人可没有这待遇;满人做官比汉人容易,门道也更多;绝大部分中级官吏中,同一职位,满人的也要比汉人高上一两级。所以满汉之间,尤其是在京城里,满人的优越感那是相当的强,走在路上都是趾高气昂挺着肚子,说起话来指手画脚、唾沫星子乱飞,好不神气。他们自以为出身高贵,尤其看不起汉人汉人呢,也看不起他们,那是含着一种嫉妒、忿恨和鄙视的情绪,觉得他们除了投对了胎之外无一是处,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狗屁不通胤禛他居然要把大将军的位置交给年羹尧?那些旗下将领和京中皇室宗亲、满洲亲贵怎肯善罢甘休?

毕竟,太伤自尊了

“皇上,是不是要考虑一下?”玉容好心提醒。他命允祥追缴户部欠款,已经把大小官员差不多得罪光了,如果当真把大将军之位交给年羹尧,岂不是又把八旗将领、宗室贵戚也统统给得罪了?那么,他还剩下谁可以依仗?

胤禛明白她的意思,冷冷一笑,浓浓的眉毛挑了挑,道:“朕用人只看能力,不管什么满人汉人,哼,谁要是敢乱来,朕准年羹尧军法处置”

玉容便不再言语。她忍不住有些同情年羹尧,同时也明白了为何历史上的年羹尧飞扬跋扈、残忍好杀到连她这个不懂历史的人都闻其大名他不狠不杀不残忍不行啊立威最见效的法子无疑就是杀人,一味苦口婆心说好话那些出身高贵的天潢贵胄怎么会听他一个汉人的话?

“那,爷准备怎么安置十四爷?”玉容忍不住往慈宁宫方向望了望。胤禛与太后的关系才刚刚有所缓和,谁知又发生了这事望天……

胤禛大为苦恼,呆了呆,咬牙冷笑道:“若是他再要执迷不悟,朕就把他圈禁,一辈子不放他别以为朕不敢治他”

“皇上”玉容心一紧,缠着他的胳膊柔声道:“皇上,不如让太后劝劝十四爷吧”这几个月来玉容常常去看望太后,太后每次总少不了问他们兄弟俩好不好、有没有发生争执,那份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关切之情,令她都觉得心酸如果太后得知他二人又闹到这份田地,还不知伤心成什么样呢“太后,他会劝老十四吗?”胤禛嘲讽一笑,道:“只怕劝朕还差不多”

“太后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要她了解了皇上为何不能将兵权交给十四爷的苦心,她一定会体谅皇上的”玉容忙道。

“那,我去跟太后说说?”见胤禛不说话,玉容又问了一句。

胤禛轻轻点了点头。

不出玉容所料,太后听她一番陈述之后,果然答应劝劝允禵。谁知允禵见平日里最疼最护着自己的额娘居然也站在四哥那边,帮着四哥说话,还要自己远着八哥多帮帮四哥,又伤心又失望,决然断然拒绝了太后的好意。气急败坏之下口不择言,甚至讥讽太后贪恋虚荣,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护着他的额娘了最后还说下狠话:从此再也不进宫,再也不见太后,就当没有这个额娘了胤禛知道了怒不可遏,哪里还顾及什么兄弟之情,四月份护送康熙梓宫往遵化景陵安葬之后,便命允禵留在汤山守陵,不必再回京了允禵毫不在意,领了圣旨便差人回京收拾生活物品,自己则在大内侍卫监视下扬长而去。春儿自愿跟着允禵,玉容也只好依了她,允禵不料春儿待他如此情深意重,心中或多或少得到几许安慰。

宫里的太后得知这一切之后,又气又急又痛,当日就病倒了允禵的话犹在耳畔,一句一句令她感到钻心的痛,胤禛对胞弟的毫不容情,亦令她肝肠寸断黯然伤神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而且远远比她预料中严重的多

第四卷 归来 第241章 微云失踪

宫里的太后得知这一切之后,又气又急又痛,当日就病倒了允禵的话犹在耳畔,一句一句令她感到钻心的痛,胤禛对胞弟的毫不容情,亦令她肝肠寸断黯然伤神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而且远远比她预料中严重的多太后本就有哮喘,如今精神上又重重受了打击,这一病愈显得来势汹汹,势如山倒。胤禛日日驾临慈宁宫,面对长吁短叹、淌眼抹泪的太后却不知如何劝解——他知道太后症结所在,而他不可能会答应她这一点太后自己亦清楚不过,所以从来不开口求他,只用那无比痛楚凄凉的眼神望他一望,这在胤禛看来,不免更增烦恼谁知恰在这时,廉亲王允禩又上了一道折子,无比坚决的要求辞掉一切差事,做一名闲散亲王。

胤禛看到允禩所上折子当即大怒,也不必批复,当面便将他一顿训斥,更不许他辞掉差事。

允禩这次不像往常起码保持表面的谦恭,显得毫不在乎,完全不把胤禛的脸色当回事,眉棱骨挑了挑,平平静静一副无所谓姿态道:“皇上,臣弟心意已决,为西北大军筹饷的差事是绝不做了皇上若不准辞,该怎么处置,随皇上的便”

“处置?朕的处置就是要你办这件差老八,你要抗旨吗?”胤禛眉毛拧成一团,寒着脸冷冷开口。

允禩不紧不慢垂首道:“臣弟不敢抗旨,只不过古语有云‘修身齐家治国’,臣弟连家事都没处理好,又有何能耐敢参与国事?若是皇上定要臣弟办这件差,还请皇上宽限时日,待臣弟处理好家事再说吧”

胤禛听得一头雾水,允禩分明是话中有话“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朕没工夫跟你打哑谜”胤禛不耐烦道。

允禩霍然抬起眼,挺直身,上前一步直视着胤禛,咬牙含怨道:“好,既然皇上问起,我也不绕弯子了我的福晋不见了,昨日皇上宫里的容姑姑见过她之后,她今天就不见了一日找不着她,我便一日无心做任何事,还请皇上体谅”

胤禛心中一愣,他确实记得玉容昨天出过宫,没想到她居然是去找八福晋了。胤禛有些不痛快,她居然还去找那个狠毒的女人如果不是事情太多要顾全大局,他早就找那个女人的麻烦了“真有此事?”胤禛浓眉一挑,大是不信。当着允禩的面,他自然是要回护自己的女人。

“有没有皇上还不清楚吗”允禩针锋相对,他根本就认为这事是胤禛指使的。

胤禛听出来了,心中更怒,厉声喝道:“大胆朕来问你,昨日容姑姑何时何地见的你福晋?跟她说了什么?何时离开?你福晋又是何时失踪?”

允禩哼了一声,道:“昨日乙未时半在廉亲王府见面,乙未时末离开,说了什么,我没听到”

“哼,”胤禛冷笑,瞪着他道:“既然你没听到她们说了什么,你又凭什么断言你福晋失踪跟容姑姑有关?朕向来御下甚严,容姑姑不过是个宫女,绝不敢在外胡言乱语。难道你的意思,是朕指使的不成?你把朕想成什么人了”

允禩心中气极,偏偏无话辩驳,便忍着气道:“好,就算这是臣弟的错,就当福晋失踪与他人无关,臣弟要去寻找福晋,这总可以吧?”

“不可以”胤禛眼风凛然一扫,一口回绝。

“皇上不要逼人太甚”胤禩又急又怒,想到不知所踪的微云,更是心如刀绞。

“老八,你忘性好大呀”胤禛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的轻松,蓦地转为凌厉,脸一沉,带着几分报复的意味阴阴笑道:“难道你忘了当初朕在潜邸时容侧福晋失踪的事了吗?当时,皇阿玛非常震怒,说她不守妇道,不知检点,不配做皇家的媳妇,让朕休了她,在玉牒除名,老八,你倒是说说,这事你应该怎么做?”当初玉容离家出走,胤禛忧心急痛五内俱焚,为了打击他,允禩允禟等没少借这事推波助澜,是以胤禛心底一直存着这份怨念,不想风水轮流转,这回同样的事轮到允禩头上,他岂肯轻易放过?

允禩心中立刻凉了一大截,背后惊出一身冷汗。突然想到胤禛睚眦必报的性格,他更加认定这事是胤禛主使——为了报复当年玉容被休除名之事想通这一节,允禩心中反而镇定下来,他惨然一笑,缓缓抬头道:“皇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皇上想要怎么样就直说好了,不必拐弯抹角不要说休掉福晋,就是要把臣弟从玉牒除名,也不过皇上一句话的事”

胤禛听他言里言外含着自己仗势欺人的意味,益加恼怒,冷笑道:“你说这话就该剜眼割舌、天诛地灭祖宗有哪一些儿辱没了你?皇阿玛哪一些儿对不起你?你胆敢说出这背祖弃宗的话来你不配做*新觉罗的子孙为着列祖列宗,朕今日也要好好教训你,来人,将廉亲王带下去,让他到太庙前跪着,跪到他悔改为止”

“你,你,”允禩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素来温文尔雅,待人谦和,从来不逛口舌之快,胤禛断章取义故意歪解他的话,跟着来一通义正言辞的教训,令他有理变得无理,他顿时气得头晕目眩,金星直冒,胸膈气堵,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扯到了祖宗先人,这话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不用你们推,我自己会走”允禩瞪了胤禛一眼,一甩袖子,冷哼一声,转身昂首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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