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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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心中一阵羞恶气苦,脸上微微抽搐,待要说一两句,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怔了一怔,只是咬着嘴唇轻笑,身子轻轻颤抖。胤禛已经十分不耐烦,目光一冷,向年氏道:“怎么还那么多话?当爷的话耳边风么?”

年氏一愣,由鹃儿和小山扶着忙走了。

玉容胸中一团闷气萦绕冲撞,气恨恨瞪了胤禛一眼,猛的转身扶着亭柱,望着水雾洇润的湖面,越想越灰心,眼眶不由得就湿润了。

胤禛低低叹了一声,自身后圈着她,俯身在她耳畔柔柔道:“容儿——”

玉容触电般避开了他,冷笑道:“抱着你的年妹妹去吧,别碰我!”一想到他的手方才抱过年氏,她心中更加吃味,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他再来与自己亲热。

胤禛的手尴尬的僵在半空,不自在垂下,她眼中的厌恶没能躲过他的目光,他亦心知她的顾忌,好脾气温言道:“好好好,不碰就不碰吧!你站了半天也累了,来,过来坐下!”说着将鹃儿给自己拿来的雨披向里折叠着,垫在亭中石凳上。

听他一提,玉容腿脚果然觉得有些酸疼,瞅了他一眼,见他站在一旁没有坐下的意思,这才便过去坐下了。

谁知她刚坐下,胤禛突然蹲下身去,替她揉捏着小腿,玉容心中一颤,腿下意识微微一缩,胤禛加了两分力强按着她,叹息般道:“容儿,还生气吗?你若还生气,不肯体谅爷,爷也没有法子了!”

玉容心中触动,一颗心沉沉的往下坠着,满满的只是难过和惆怅,突然有种六亲无靠的无力感。怔怔望着他,心中不是没有温暖和感动。想他以亲王之尊,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肯如此体贴迁就自己,已属难得之极了!自己何必要钻牛角尖呢?只是想到年氏,到底心中酸楚,她苦笑道:“爷有了新人,何必又来招惹容儿呢?”

胤禛起身坐在她身旁,双手扶着她的肩,目光烁烁直视着她,认真道:“年氏满口胡言乱语,你真信了她了?”

胤禛简直有些不可思议,他虽然向来不大在女人身上留心,但架不住府里女人多,因此还是颇为了解的!女人彼此之间争风吃醋什么风言风语说不出来?年氏这般作为,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有意为之,不过就是为了气着玉容罢了,手段并不算高明,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偏偏还真往心里去了,亏他一开始还想看好戏,看她怎么和年氏斗嘴呢!哪知这张说出来的话能把他气得发疯的樱桃小嘴在年氏面前成了锯嘴葫芦,哼哼唧唧一个字也懒得多说。

玉容明白胤禛的意思,她只有苦笑。叫她与另一个女人为了争宠而唇枪舌战使出百般解数,她做不到!她望着胤禛,坦然苦笑道:“我不会争宠,我也从没想过争宠可以争来爷的爱,可是听了她的话,我也忍不住会难过!爷,你说怎么办呢!”

胤禛心头一热,情不自禁将她紧紧抱着按在怀中。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语气中是说不出的轻松:“容儿,你心里有爷,又何须去争呢?爷以后再也不骗你、不瞒你,更不负你!咱们像先前一样,好不好?”

他热烈的目光仿若火焰,慢慢融化了玉容心底的坚冰,她禁不住伸手抚上他略显苍白的脸颊,柔柔的来回抚摸,不再顾忌,不再隐藏,贪恋的目光流连在他脸上,唇边漾起温柔的笑容。胤禛欣喜异常,忍不住捧着她的脸温柔的摩挲着,仿佛寻回了遗失的珍宝,眼底升起海样深情,目光落在她饱满红润、娇艳欲滴的唇瓣,胸口一热,忍不住深深吻了上去……

第三卷 第139章 回到从前

胤禛小心翼翼揽着玉容从西花园中穿梭而过,言笑晏晏回忘月居。于是,关于容侧福晋复宠的消息仿佛一阵风般立时传遍了雍王府每一个角落。下人们暗暗佩服容侧福晋手段高明,那样把爷得罪了,不到一个月时间便又东山再起,将爷迷得团团转,手段不可谓之不高;李氏宋氏等高涨的气焰立刻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又恨又酸又嫉妒,“狐狸精”、“狐媚子”也不知骂了多少句;年氏则是一声冷笑,扬起倔强的俏脸,银牙紧咬,发誓要和她好好的斗上一场!

小山、云儿雪儿等见胤禛送了玉容回来,知她二人已和好自是高兴,忙不迭的奉茶添水,然后自动清场。

雪儿悄悄吐了口气,笑道:“要说咱们主子脾气也太倔了,亏得爷还是这么疼着她!这些日子见她闷闷不乐弄得我心里也难受,这下好了,总算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云儿却是淡淡一笑,道:“这下子可好了,也省得你整天在我耳边长吁短叹的!爷对主子的情意从未变过,是你自己要杞人忧天罢了!”

“姐姐这话怎么说?”雪儿讶然,睁大了眼睛。

云儿“扑哧”一笑,指头轻点在她前额,含笑嗔道:“你啊,平日里那么机灵一个人!我问你,主子的吃穿用度可有半点比原先差没有?”

雪儿想了想,笑道:“那倒是的,一点也不觉得,府里有什么好东西稀罕物还是像从前一样都会送一份过来。”

“那不就是了!”云儿拍手笑道:“如果爷当真恼了主子,怎么会如此上心?那些奴才都是攀高踩低的,如果不是爷特意叫人吩咐过,只怕早给咱们忘月居脸色看了!”

雪儿恍然大悟,忽又恼了,一跺脚,嗔道:“姐姐,你既早知道,干嘛不告诉我嘛,害人家白白担心了!小山姐姐,你说是不是?小山姐姐?发什么呆呢!”雪儿不由奇怪,推了小山一把。

“啊?什么?”小山猛然回过神来,倒惹得雪儿云儿一阵好笑。雪儿便又说了一遍,云儿不等小山开口,叹道:“你啊!咱们做奴婢的,怎么能乱猜测主子的心思呢?乱说更是不可以了!爷既然没有明说,咱们自然都不便乱说话了,不然惹恼了爷,岂不是自己找的?”

小山笑道:“云儿说得是,雪儿妹妹,就是今日,这些话也不许说出去,知道吗?不然人家要说忘月居的下人没规矩的!”小山一想到湖中亭年氏那些嚣张自得的话语和自家小姐气得脸都变了的模样,她不由的就气恼。幸好云儿雪儿并没有追问她为何发呆,三人在自己屋里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便混带过去了。

再说忘月居主屋中,胤禛怀抱佳人,心中畅快,四下望了一望,笑道:“还是这好,爷没有一日不想着这,可恨容儿小性儿,硬是不肯理会爷!”

玉容撇撇嘴,赌气道:“明明是你自己陪着新人,又忙又累动不了身,反来赖人家!”

胤禛凝视着她,揶揄笑道:“爷的话不放心上,偏偏把年氏那些凭空捏造的虚话记得倒清楚!什么又忙又累动不了身?爷,爷……没怎么碰她。”胤禛自悔失言,有些含糊起来。

玉容心头莫名窜起火来,杏目圆睁,使劲拧了他一把,撒手气得叫道:“你走!”

胤禛忙道:“容儿不喜欢她,爷以后再也不碰她就是了!”

玉容眼中一黯,强自说服自己按压下心头火气,默默一阵,低低叹了口气,柔声道:“我,我真是个妒妇,是不是?明明知道——唉!”她的脸上沉静了许多,一双眸子亦静得如同最深沉的秋水,波澜不动。她不禁苦笑,暗道:女人的嫉妒真是可怕,原来我也有这一天!

胤禛莫名的有些惊慌,心里翻起一阵疼痛,他不愿意看到她这副模样。柔柔抚着她,道:“容儿,爷没料到这事会带起这么多风波,让你受难过受委屈了!”

“若是知道你还会娶她吗?”玉容脱口而出。

胤禛张口结舌,眼睛直愣愣望着她,说不出话来。他心中却不得不想,若是知道,他也依然要娶她的吧?否则,这么多年花在年氏一家身上的心血就白费了,尤其是年羹尧,凭着多年办差识人的经验,他已经很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奴才必定前途无量,将来定是个好帮手!他不能把他推到老八身边去,把帮手变成厉害的对手!

玉容淡淡一笑,柔声道:“爷,这次你没骗我,我已经知足了!我不怪你了,真的!”

“容儿……”胤禛脉脉凝视着她,心里涌动着一股温情的暖流。“只有你是懂得爷的。”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终于忍不住,无奈道:“你若不怪爷了,为何眼底眉间依然存着淡淡的疏离和轻愁,容儿,爷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你!咱们在一起这些年,争执吵架次数也不算少,可是每次冰释前嫌后,你的笑容依旧那么恬静灿烂,眼神依旧那么清澈明亮,为什么这一次,不能!”

玉容的心蓦地一沉,如灌了铅般灰暗,她眼眶忍不住泛起一层水雾,垂眸用力眨着,将眼眶中淡淡的水雾化为无形。“爷,给我点时间,我心底,终究有些介意的!”玉容低低道。

她暗自叹息,被最亲最爱的人欺骗,这是她的性子最不能容忍的事,何况,是为了一个女人欺骗她!哪怕他有千般无奈、万般不得不为之,她终究不能释怀,或者说,终究不能立刻马上释怀!

伤害只需要一瞬间,而消磨掉伤害留下的疤痕,谁也说不准需要多久!或许,永远都不能吧,哪怕最后留下的只是一条淡到几不可见的痕迹,也毕竟是痕迹!

“好,爷听你的,宝贝容儿!”胤禛千般歉意,万般爱怜,温柔如春风细细密密吻着她的脸颊、鼻端、眼睛、耳垂、鬓角、唇角、颈脖,怎么也爱不够。

玉容轻轻合上眼,双手环上他的颈摩挲着,承接着他的吻、他的温热的气息和他千般万般的爱,口中轻轻吟哦有声,骨酥身软,心底渐渐起了异样的变化,轻柔而漂浮,充满着甜蜜的温柔。她没有爱错人,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给了她在这个时代能够给她的一切感情,不,比那更多!

院子里突然传来争执声,一个依稀是云儿雪儿,另一个语含焦急、声音略高的女音却十分陌生。玉容与胤禛均是一愣,被院中的争执搅得柔情蜜意荡然无存。

“这些奴才,越来越放肆了!一点规矩都不懂!”胤禛咬着牙沉下脸,目中闪动着怒意。

“快让我进去,我们年主子身子不大好了,若是耽误了寻医问药,你们担当得起吗!”那陌生女子提高了声音,语气里含着盛气。玉容算是听出来了,这正是年氏身边的丫头鹃儿。

第三卷 第140章 不堪忍受

“快让我进去,我们年主子身子不大好了,若是耽误了寻医问药,你们担当得起吗!”那陌生女子提高了声音,语气里含着盛气。玉容算是听出来了,这正是年氏身边的丫头鹃儿。

胤禛也听出来了,又恼又尴尬,只把目光望着玉容,玉容恰好也望向他,随即扬声向外道:“云儿,让她进来!”

云儿答了声“是”,闪身避开道了声“请”,雪儿却忍不住瞪了鹃儿一眼,换来她趾高气扬一声轻哼。

进屋见了胤禛、玉容,鹃儿不敢放肆,双手交叠逼垂在身前,规规矩矩上前屈膝请安,然后怯怯道:“启禀王爷,我们主子身子有些不舒服,主子特意让奴婢过来瞧瞧王爷得不得闲,若是得闲,请王爷……过去绿品轩一趟……”

胤禛目光直直盯着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鹃儿受他气势所迫,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只觉身子一阵一阵的发软。她愣是弄不懂,为什么她和花嬷嬷见了都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四王爷,小姐偏偏爱成那样,还毫无顾忌的逼着她到忘月居拉人!她越发局促后悔,真不该来这一趟……

“你先回去,等会爷过去!”胤禛终于开了口,语气平淡如水,没有着急、关切,也没有厌恶、不耐。

“是,奴婢这就回去告诉小姐!”鹃儿暗暗透了口气,有些迫不及待退了出去。

胤禛握着玉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无奈道:“爷过去看看,等会就来!”

玉容浅浅一笑,理了理身上衣衫环佩,道:“你去吧,我等着你。”

胤禛放了心,眉头轻展,重重点了点头,欣然笑道:“容儿放心!”

玉容神色一滞,有些不自然,扭头轻道:“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快去吧!”

胤禛哈哈一笑,又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重重一啄,这才起身掀帘出去了。

玉容怔怔望着犹在微微颤动的墨绿弹花门帘,轻轻叹了口气,唇边泛起一抹苦笑:年氏,还真够娇蛮的!到底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家出来的人,胆识也比别人强些!

云儿雪儿掀帘进来,叫着“主子”一个斟茶递到她手里,一个立在她身畔替她轻轻捶着肩头,玉容眼风扫过她们脸上,见均有关切担忧之色,遂回以温婉一笑。

“主子,”雪儿忍不住撅着嘴忿忿道:“奴婢打小就在王爷府上,这种事倒是头一遭见呢!哪有这样公然过来抢人的!这个年侧福晋胆子还真不小!”

“雪儿,不许胡说!”云儿微嗔一眼,向玉容笑道:“主子,年侧福晋身体细弱人所皆知,恐怕是真不好了才来找爷拿主意的,主子您可别往心里去!”

正说着,小山端着红木托盘进来了,上盛放着一碗燕窝红枣羹,她一抬头不见了胤禛,又见玉容三人神色默默,不觉一愣,心中一紧,脚步顿了一下,迟疑道:“主子——”

玉容忍不住好笑,道:“你看看你,那是什么表情嘛!刚刚爷有事出去了,我并没有跟他吵架,你放心了吧?”说得三人都笑了起来,气氛也缓和了些。

小山情不自禁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端着燕窝红枣羹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主子这么说,奴婢就放心了!”

玉容见她们一个个都如此关心自己,心底不觉拂过一阵感动,又想到自己与胤禛闹别扭这些日子,她们虽然不敢劝解,但神色间及行动处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那份关切、担忧她一一都看在眼里,心里更加愧疚,一边饮着手中羹品,一边含笑道:“这些日子你们都辛苦了,今日无事,咱们早些吃饭,你们也好早些回去歇着吧!”

“主子,说不定爷要过来用晚膳呢,再等等吧!”雪儿有些不甘心。

玉容笑了笑,道:“理他来不来呢!你们吃了饭只管下去!”

云儿等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答应着自去准备。吃了饭,点了灯,天才蒙蒙刹黑,各自散去,一屋灯火辉煌中,玉容独倚榻上,托腮凝思,静静等着胤禛。

胤禛来时,天已黑透,但见忘月居中鸦雀无闻,已然奇怪,进了屋,只见偌大的厅中只有玉容一人,不由愕然,奇道:“小山、云儿雪儿她们呢?怎么都走开了?”

玉容早笑着起身,道:“是我让她们下去歇息了,这些日子她们也累坏了!”见胤禛脸色有些苍白,满面倦容,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便道:“年氏还好吧?”

胤禛携她一同坐下,沉了脸冷哼一声,道:“大夫看过了,不过伤了风头晕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偏要闹得满院子人仰马翻,爷真不懂她尽瞎琢磨什么!”

玉容笑得淡然,偏着头颇为玩味道:“琢磨什么?当然是琢磨爷了!再说了,爷不是配合的很好嘛!”

胤禛似笑非笑瞪着她,伸手在她脸蛋上拧了一把,道:“怎么?容儿喝醋了?要容儿喝醋可太难了,爷也难得见到一次呢!”

玉容一愣,顿时拉下脸来,扭头咬着牙不吭声。她暗暗有些心惊,也有些惘然,心道:争风吃醋!她一直以为自己不屑做这种事,原来只是时候未到啊!

胤禛将她揽入怀中,揉摩着她细嫩的肌肤,百般爱怜,轻轻道:“爷开个玩笑罢了!乖容儿,咱们不提她。爷晚上没用膳,有些饿了呢!”

玉容一愣,笑道:“谁叫你不吃好了再过来,我这可没留你的饭。”

胤禛想了想,笑道:“罢了,爷还得去书房,就叫人随便送些吃的过去!容儿,今晚陪爷到书房歇着,好吗?”说着轻轻啃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畔吹着气道:“这些日子,爷差不多天天歇在书房呢!”

玉容脸一红,心中却十分甜蜜,没来由一松,笑道:“就这么去吗?”

胤禛笑道:“就这么去吧,一个人也不告诉,让小山她们明儿自己找去!”

玉容一愣,不由咯咯直笑,突然玩心大起,道:“好,咱们这就去,一个人也不告诉!”说着命胤禛身边小太监提了灯笼,两人便往书房去了。

第二天,小山、云儿等进屋一看无人,果然吓得不轻,又不敢声张,四下里胡乱找着,又忙着去找胤禛禀报,偏偏胤禛又没下朝,若不是遇见书房伺候的人,差点便告到福晋那里去了。玉容见了,先是笑得不行,然后又好生过意不去,连连抱歉不已,云儿雪儿一笑置之,小山却撅着嘴道:“小姐,您往后可别这样吓人了!奴婢差点要被您吓死!”

玉容忙拉着她的手,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也是太小心了,雍亲王府的守卫防范铁桶一般,怕什么呢!”

云儿在一旁不觉感慨笑道:“奴婢倒是好久没见主子笑得这么开心了!”

玉容神情一滞,心里突然就有些沉重。

玉容和胤禛的日子并不能回到从前那样自在,年氏就像一个幽灵,无声无息,说不准什么时候便冷不丁一下冒了出来提个醒,给人一种骨鲠在喉,吐不出咽不下的感觉。

倒不是别的,而是自打年氏发现生病是个几可与怀孕匹敌的争宠筹码之后,便乐此不疲、隔三差五便将此法运用一次。玉容虽然不便说什么,毕竟人家生病了总不能不叫去看吧?可她心里总是觉得别扭极了!每次两人或柔情蜜意百般温存,或言笑晏晏观花赏月,甚或即将就寝时,绿品轩的奴婢总能很适时机的出现,然后用卑怯而惶急的语调唤着“王爷”,告之年主子又不好了,不是伤风、头疼就是心口疼,不然就是胸腔发闷吃不下东西,总之一句话:她身子不舒服,需要爷的抚慰、关心!

玉容本是光明磊落、性情爽快之人,对这种伎俩最没办法,每次除了自己扫兴心底不痛快,暗暗咬牙忍了,一点法子也没有!小山等人也是又气又恼,偏偏除了背地里抱怨,根本轮不上她们说话!

终于,当某天半夜里,绿品轩的鹃儿又一次叩响了忘月居的大门,把胤禛和玉容从睡梦中惊醒时,忍无可忍的胤禛终于爆发了!

第三卷 第141章 跌宕惊变

只见胤禛轻轻抚了抚一脸睡意,皱眉不快的玉容,低低安慰了几句,替她掖好被角,自己阴沉着脸冷哼一声,披衣翻身下床,蹟着半新不旧的千层底布鞋,命人点亮灯笼开门,故作不知问是何事?

鹃儿来的次数多了,有道是习惯成自然,不比先前的局促惊战,陪笑着道:“王爷,我们小姐突然有些头疼,请王爷移驾尊步,过去瞧一瞧吧!”

“哦?头疼?”胤禛背手挺立一动不动,冷冷瞅着她,突然脸色一沉,冷声喝道:“大胆贱婢!你们一个个平日怎么伺候的?怎么你们主子三天两头的不是这疼就是那不舒服?既然不会伺候,明儿统统打发庄子上去,另捡好的上来伺候!半夜三更还敢来烦爷?叫爷去瞧什么?爷是大夫吗?还不给爷滚回去!”

鹃儿早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扑通”跪下磕头如捣蒜,语无伦次“奴婢该死,奴婢有罪!”只是颤声讨饶。听得胤禛喝一声“滚”,如得了特赦令,忙不迭踉跄着脚步,狼狈退去,再也不敢提半个“移驾尊步”的话。

胤禛闷闷回到屋内,玉容已经醒了,拥被坐起,睁着乌溜溜的眼珠子望着他。胤禛脸色缓了缓,偏身上床,轻轻叹道:“没事了,睡吧!倒是连累了你,怀着孩子还要受这样的折腾!”

玉容伏在他怀中,心中酸甜参半,不知该做何想,亦轻轻叹了一声。她所爱的胤禛,在她面前温柔而多情,体贴而细心,乍然见识他冷酷无情的另一面,她的心里总有些排斥。年氏,若没有年羹尧和年家做后盾,只怕胤禛早饶不了她吧?她不禁苦笑,竟有些替年氏感到悲哀。

第二天,年氏半夜抢人被斥的事迅速传遍了后院,成了个笑话。胤禛撂下了狠话,年氏气得暗哭,却也不敢再如此放肆。鹃儿、花嬷嬷是她娘家带来的心腹,若是真被胤禛借这个由头给打发出去,她岂非成了孤家寡人了?因此,她不得不有所顾及!

可一想到胤禛竟会对她发火,她心里又羞又恼,哭了一场,认定是玉容挑唆,更是恨透了她。复又自怨自艾,只盼着早日怀上凤子龙孙,好回转胤禛的心,幸亏福晋还像从前一般对她好,为了照顾她的脸面,特意叫人来告诉她好好休息,今日不必去请安云云,不然,且别说各人的冷言冷语,就是那些幸灾乐祸、含讥带诮的眼神,心性高傲如她也受不了啊!

没想到快中午的时候,胤禛却不请自来,大步踱进了绿品轩。年氏一听之下,喜不自禁,手忙脚乱拨理发髻,对镜相照花容,整整锦绣衣袍,踩着花盆底,甩着帕子,仪态优雅千娇百媚的迎了出去,叫声娇滴滴的“爷吉祥!”福下身去。

胤禛上上下下瞅着她,眼角一抬,淡淡说了声“起吧!”自己一撩袍子跨进花厅。年氏忙跟了进去,亲自奉上茶,顾盼之间殷殷切切,眉眼神飞。

胤禛接过茶,只在手里拨了拨,顺手搁置一旁,侧头向她道:“你的身子可大好了?”

年氏一怔,这可是胤禛头一回主动过来询问她的病情,她心下窃喜,忙笑道:“妾身好多了,谢王爷关心!”

胤禛嗯了一声,又打量着她,手指节漫不经意敲点着几案,淡淡道:“好了就好,若是不好时,不如就搬到城外庄子上住些时日吧,静静的养一养,或许好得快些!”

年氏只觉心头突的一沉,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双目仿佛被定住了,直愣愣的望着胤禛,猛然回神,强自镇定,颤声陪笑道:“妾身,妾身记住了!妾身也没什么病,就是向来身子有些弱,容易头疼脑热易受凉罢了,妾身以后会注意的!”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不自然垂了下去。

“这就好了!”胤禛语气转温和,身子向后仰了仰透了口气,似是十分赞许,突然又面色一冷,双目如电扫过鹃儿、花嬷嬷,喝道:“往后好好照顾你们主子,若是你们不尽心又叫你们主子染了病,别怪爷不客气!雍亲王府从来不会收留没用的奴才!可都听明白了?”

鹃儿和花嬷嬷吓得直发抖,忙跪下伏地颤声道:“奴婢明白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明白就好!”胤禛冷哼一声,旋即起身,向年氏道:“你好好歇着吧,不必送了!”说着大步而去,刚到院门,便听得里面隐隐传来瓷器打落的响声和低低的饮泣与劝慰,胤禛皱了皱眉,更生厌恶,不自禁加快了脚步。

屋里,年氏伏在芙蓉美人榻上捶着打着靠枕,呜呜咽咽哭得满脸是泪,急得鹃儿和花嬷嬷在一旁苦劝不已。地上一片狼藉,是明晃晃的青花瓷碎片和墨绿的茶叶茶水。

“主子,您可千万别恼,仔细气坏了身子!主子,王爷好歹是您的夫君啊,他这番话虽然重了些,可说到底也是为了你好嘛!主子,王爷还是很关心您的!”鹃儿语无伦次,乱七八糟的劝慰着年氏。

“闭嘴!”年氏含着泪恨声道:“钮祜禄玉容这个贱人!都是她挑唆的!这个狐狸精,仗着有了身子作威作福!分明已不能伺候爷,还天天夜夜把人霸占着!我不会饶了她,我不饶她!”年氏纤手白皙的双手紧紧攥扯着鹅黄碎花缎面薄垫,一张如花俏脸因仇恨和嫉妒而扭曲得变了形,和着满面泪痕,说不出的邪魅冷清。

忘月居中,玉容一个接一个喷嚏的打,恰好胤禛进去,慌忙道:“怎么了?着凉了吗?”说着坐在她身旁揽着她的肩,皱皱眉,张口便要一顿说教。

玉容轻轻抬手掩住他的唇,玩笑道:“我没事,就是刚才鼻子有些发痒,估计是被人惦记着呢!”

胤禛一笑,顺势握住唇边的手亲吻着,忽然霸道道:“什么惦记?谁敢惦记?容儿只许爷一个人惦记着!若是身上不好,早些跟爷说,怀着孕的女人身体不比平日,别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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