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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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脑海中下意识想象初一幅被邓府上家丁下人们抡着棍棒驱赶的情景，无不脸色一黑。
“你！”八老太爷气得倒仰。
五老太爷沉声道：“我们并没有人住在你们家里，你们家里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如何知晓？只知道所有证据都对你不利，自然信了那妇人。就为这个你却怪起我们来？”
“不怪，”邓云及说道。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他又道：“难道还要我感谢你们？”
“你怎么说话的！”脾气暴躁的一名族伯父猛地一拍茶几站了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喝骂道：“我们好心好意倒惹你这么一番话，莫不是以为我们是来打秋风的！邓云及你说话给我小心点，你如此不敬长辈、不懂礼数，传出去了还当我们邓氏族人都如你一般！你莫非是想被逐出家族不成？”
众人精神一振，一个个腰杆子顿时挺直了许多，盯向邓云及的目光也变得没有那么和善了起来，多了几分威胁之意。
不错，这小子还真当自己有几个臭钱便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吗？只要他还是邓氏族人，有的事儿就得受了。
否则，就以大不敬之罪将他逐出家族。
一个被逐出家族的男人，在世人眼中就是个丧尽天良、无恶不作、无德无品的败类，否则也不会被逐出家族不是？
就算他有几个臭钱，为世人所不齿，倒要看看他那生意还做得下去做不下去。
邓云及却大笑了起来，笑道：“随便！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们了，我已签了契约受雇于万记商号，签了卖身契，这辈子都得以万家为先。所以你们逐不逐我出族似乎没什么用。”
他有万记庇护，谁能动他？他如今算是万家的人，邓氏族人跑来耀武扬威摆长辈架子，人家万家的人不乐意，即便将他们统统赶出去，又有谁能说不对？
而以邓云及的经历，虽然大家并不十分清楚他当年经历了什么，也能想得到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他会签订卖身契，也实属情有可原。即便世人知晓了，也只会同情他，感慨一声“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而不会嘲笑他。
相反，邓氏族人这般做法才是太过。
墨云深和穆青荔当然没有让邓云及签订什么卖身契，但这并不妨碍邓云及此时信口雌黄拿出来当挡箭牌。
此话一出如石破天惊，邓氏族人无不脸色大变。
“什么？你签了卖身契？”
“你——真给我邓氏先祖蒙羞！”
“岂有此理，谁准许你这么做的！”
“还当你是个管事呢，原来是个奴才！我们邓家是清清白白的良民人家，可不能有如此污点，我看逐他出族算了！”
“我看也是！”
邓氏族人又气又羞恼，立时便变换了一张脸孔，虽然还是想着从邓云及这里拿些好处，看向他的目光中却透着鄙夷不屑。一下子觉得自己的身份比他高了许多似的。
邓云及冷眼瞧着，只是冷笑，冷冷道：“我当时都快要死了，签个卖身契怎么了？你们倒是关心我，谁叫你们不早点出现呢？至于逐还是不逐，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于我而言，并无所谓！”
邓云及这话更令众人险险气炸了肺，都愤怒的指责他实在是太狂了！简直狂得没边。
邓云及可没工夫再听他们啰嗦，直接叫来邓管家送客。
忽一人问道：“我们来的时候，那大门口匾额上明明写的还是‘邓府’两个字，你该不会是撒谎吧？”
众人一愣，将信将疑。
邓云及“哈哈”一笑，讥诮道：“卖身为奴这种事情很光荣吗？没有的事我会自己往自己身上扣？”
“至于那匾额啊，我们东家说看在这曾是我家的份上特意保留的，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狠狠噎住，气焰却又下意识的消退了几分。
虽然邓云及卖身为奴了，但从他的话中、以及眼下他的生活状态来看，显然他这东家对他是很不错的，他这东家如今在珉州城里可老有名了，平白得罪了他，也没什么好处……
第704章 打发
第704章 打发
有的人甚至在心里猜测，这东家会不会是有个待嫁的闺女，会不会是看上了邓云及想要招揽他为女婿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更不能得罪他了。且这万家的财力如此庞大，说不定往后邓云及手里掌握的产业比之前邓家产业还要大呢。
邓管家绷着脸瞅了众人一眼，客客气气的道：“各位，时候不早了，东家不喜府中太吵闹、来人太多，各位请吧！”
“这不是邓管家？”
“他也卖身投在这万家了？”
“好像还是当……管家？”
“哟，这么看来这万家老爷还真挺看重他嘛……”
六老太爷等便道：“既然我们来了，总不好不拜访拜访主人家就走。你就去通报一声，就说我们邓家族人前来拜访，我们做长辈的替云及感谢贵主人相救之恩。”
邓氏众人纷纷点头说是，催着邓管家赶紧去通报去。
邓管家和邓云及心里那叫一个物欲，想起青荔夫人常常说的“奇葩”，除此还真是找不出更贴切的词儿来形容这些人了。
替邓云及感谢相救之恩？亏他们说得出口！
邓管家脸色收敛了几分，绷着道：“东家方才便吩咐了，请你们速速离开。还请各位体谅在下这当差的人不容易！”
“你敢这么对我们说话？”
“区区一个奴才好大的架子！”
邓氏族人见邓管家竟然敢不给自己好脸色，气愤不已，觉得他真是反了天。
邓管家轻轻冷笑：“各位邓老太爷、邓老爷，我想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不是你们邓家的奴才，这打狗换要看主人呢，请各位慎言。”
邓家众人气得干瞪眼。
有人下意识朝邓云及望去，见邓云及还是一脸的淡漠毫无反应，不由无趣悻悻然。
三位老太爷却仗着自己是邓云及的长辈，见这邓管家如此嚣张哪里忍得下这口气？
一个个顿时中邓云及叫嚣嚷嚷：“云及，这老刁奴当着你的面如此欺负咱们邓家人你也不说句话？”
“他这是连你这个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对！快叫他赔罪！”
邓云及抬手，轻轻揉了揉额头太阳穴，心里再次感叹，青荔夫人说的对极了，如果有些人存心装睡，你是永远也叫不醒他的。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要假装他们是邓管家的主子吗？
“邓管家如今也不是我的下人，你们还是快走吧！我这东家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然等会真叫了家仆们前来赶人，可不太好看。我也拦不住的。即便闹出去了，也是你们理亏。”
这里是人家万家的地盘，你们赵家人解决自家矛盾跟人家万家何干？跑到人家家里来折腾，人家请你们离开还死赖着不走，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邓老太爷等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的难看起来。
一人便向邓云及道：“好，既如此你跟我们出去一趟！咱今晚就不回去了，你给在城里找个地方过夜！还有，总不能让我们这些长辈饿着肚子吧？”
“不错！”
“这话正是，我肚子都饿了呢！”
邓家众人眼睛一亮，齐齐嚷嚷着附和。
小峦、松果和虎子忍了又忍，才强忍着冲出去将这些人赶走的冲动。
这些人怎的这么无耻？亏得还口口声声说是大掌柜的亲人呢，根本就是一群无赖！
想也是，不然以大掌柜的品行心性，若他那些族人真是能立得起来的，他们父子未必不会帮衬栽培。
而事实上，邓氏族里原先也有那么几个是有出息可以栽培的，无奈那几个的算是旁支，要么就是家里人丁单薄在族里无势的。
邓云及父子想要栽培提拔他们，人人眼红，尤其那些个长辈，非得将自家不成器的也塞进来。
说什么“帮他们不帮我们？同样都是族人，可不能这么偏心！我们跟你们的关系还更亲近呢！”
最后闹得邓云及父子头疼不已，只得索性所有人都不带了。
邓氏族里闹了好一阵子，又见他们肯拿出现钱来给族里，这才作罢。
邓云及听了这些话，脸色一沉，冷冷道：“万府上有规矩，到了这个时辰下人便不能再随意外出，所以我是不会跟你们出去的，你们走吧！”
“什么！你意思是你不管我们了？”
“真是个白眼狼呵，认钱不认人！”
“咱大老远特特跑来看望，人家不领情不说，根本就是嫌弃咱们穷亲戚啊！这种人不配当邓氏子孙！”
邓云及的脸色愈来愈沉，胸中燃烧着重重怒火，这个时候，他们想起来他是邓氏子孙了？
收那贱人银子的时候，他们可有想过？
小峦已经听不下去了，跑出去找了二管家来。
不一会儿，二管家便冷着脸进了大厅，道：“老爷叫我来问，这些人怎么还在府中吵闹？快些出去！老爷禁不得吵，再不走，就要叫人来赶了！”
邓云及视线下意识扫过隔断后，心中微微一暖，眼底掠过一抹笑意。
那几个孩子倒是有良心。
邓管家立刻道：“他们这就走、马上就走！请你回复老爷，通融一二！”
邓氏众人生怕被赶，到时候那脸面才叫丢尽了，被邓管家与那二管家驱赶着，不得不离开了邓府。
站在府外，众人气愤的叫骂数落着，然后相视各自傻眼：怎么办？
兴兴头头而来，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竟然被人家给赶出门来了，简直是从未受过的奇耻大辱！
更重要的是，今晚住哪里？吃什么？
这时候出城已经来不及回到家了，而且，他们是真的肚子好饿啊。
来的时候是满心理所当然的想着吃邓云及的、住邓云及的，还特意吃个半饱垫底就来了呢，因此这会儿格外的感觉饿一些。
揉一揉饿得饥火难耐的肚皮，忍不住更抱怨起邓云及来。
那边厅上，小峦等几个正气愤的叽叽喳喳的安慰邓云及，顺带吐槽邓氏极品。邓云及和邓管家都听的好笑。
邓管家心下有些感慨，合着自己之前倒是看走眼了，总觉得墨大村长和青荔夫人纯粹就是利用自家大少爷、剥削大少爷为他们做事，如今想来，是自己想岔了。
第705章 自请出族
第705章 自请出族
他们万山堡的人，对大少爷可比那邓氏人靠谱多了。或许大少爷将来的日子，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邓云及一笑，让人请了张子善和赵小柏来，请他们帮忙去安置一下邓氏那些人。
找个客栈，安排晚饭。不用太好，但也别太差。客栈最好找位置好一点的、人来人往之地。
随后，又吩咐了邓管家一番，令他下去安排。
松果忍不住忿忿：“那些人那么可恶，大掌柜你还给他们安排吃住？我看不揍他们一顿都是便宜他们了！”
小峦、虎子都深以为然的点头。
邓云及笑道：“咱们做生意的，口碑最坏不得。若坏了口碑，将来做事会有诸多掣肘，往后你们就明白了。再说，也就这一次，往后，他们也没机会再来了！”
小峦等似懂非懂。
且说邓氏众人正在抱怨着，府门忽然打开，张子善和赵小柏带着五六个相同一身青衣劲装的弟兄出来，说是邓管家好心，让带他们去落脚地。
邓氏族人齐齐松了口气，心里又有些得意起来：就说嘛，那邓云及怎么可能真不管他们？到底是他的长辈们！
一个个又神气起来了，七嘴八舌的各种问，什么去哪儿啊？晚饭吃什么？邓云及什么时候来见他们？等等此类的。
张子善等没一个给他们好脸色，也没回答这些，一概说不知，让他们跟上。
“怎么没有马车吗？”一人问道。
赵小柏“嗤”的就笑了。
那人自讨没趣，众人也不敢再问，便只得跟在后边。
这么一大批人招摇过市，自然引来不少打量探究的目光，许多路人驻足忍不住多看几眼小声询问讨论。
邓氏众人觉得有点丢脸，一路这么被人指点着。却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根本不会买他们的账，也只得受着。
若是从前，他们倒还能摆出邓家主子的架子来，将下人们训斥一通，可现在么——人家又不是邓家的下人！
到了客栈，将他们安顿好，让他们第二天早上开城门后自行回去，说道东家派给了邓管家事情做，明日一早邓管家也会离开。他们就不用等了。
邓家众人面面相觑，不等他们问什么，张子善等早已离开。
次日，他们也不敢再上门去闹，且即便再去，只怕连人家家门口也进不去了。
一行人只好没精打采的出门。
珉州城里，却是将他们这一行的事迅速传播了开来。
之前如何被邓夫人收买、听到邓云及回来了如何上门打秋风……
却不想邓云及已经签了卖身契给万记，邓氏族人这架子没摆对，闹了大笑话。被万府人给赶了出来。
还是邓云及好心，不计前嫌，给他们安排了住处，谁知还落了埋怨，怪他安排的不周到……
昨夜这么一群人招摇过市，许多人都亲眼所见，听到这些，不免感叹邓家人的贪心不足与薄情寡义。
邓云及一个经商天才，遭逢大变，走投无路不得不卖身为奴求个活路。好容易得东家看重，谁知邓氏人又跑上门来闹——竟还闹到人家东家家里去，实在是无语至极。
怪不得邓云及出事的时候没一个问的，合着眼里只认识好处不认人啊……
对于这些，邓氏众人都还不知道。这一趟一点好处没捞着，看邓云及那样子，也没有今后再照看他们的意思，众人更气愤。
第二天族里便商量着，究竟要不要将邓云及逐出族的事情。
邓云及如今签了卖身契，丢邓家的脸，理应逐出。
可是他似乎又很得那万老爷的看重，说不定有一天被万老爷招为上门女婿呢，若是逐他出族，岂不是亏大了？
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什么来，倒是把邓云及给讨论来了。
与他同行的还有衙门里的一位师爷。
邓氏族人原本还得意，只当邓云及是上门来赔罪给银子的。
如果真是这样，倒要先看看他拿出多少诚意，若是诚意足够的话，这逐出族的事儿也不是不可以作罢。
他们没想到的是，邓云及既不是来赔礼道歉的，更不是来给银子的，而是自请出族，师爷便是他请来的见证。
邓氏满族愕然。
回过神来无不气愤大骂邓云及不孝。
邓云及早已想好说辞，签了卖身契，无颜面对先祖，坚决要求出族。
邓氏族人气得哆嗦，吵嚷一番，到底同意了。
契约一成，今后邓云及与邓家这边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至于父母的牌位，他有一天自会请回，往后自己这一支便开堂立族，算是另外一个邓家了。
邓氏族人不甘心，到处抹黑邓云及，不料珉州城的八卦早先一步传开，说的都是他们无耻无赖无理取闹，跑到邓云及东家府上摆架子大闹，逼得邓云及不得不自请出族以免今后被他们再这么闹连累无容身之地。
至于他们的抹黑——饶是你们那么闹，人家都安置了好客栈、好饭菜招待着，你们还想怎样？
风头不说一边倒，也绝对是对邓氏族人不利的。
加上从前各种受邓云及父子恩惠而今翻脸不认人的旧事被翻出来，邓氏一族一时人人侧目，落了个不好的名声。
族里好几桩原本快要说定的亲事最后也都告吹了。
从此之后，至少数年之内，邓氏族里的亲事只怕都会有困难了。
邓云及知晓这些，冷冷一笑，从此丢开不再过问。
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回报而已。以后邓家不再来惹他，也就作罢。若有那不长眼的再敢来惹，可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和父亲受了多少年的憋屈气，一朝终于散尽了结了。
穆青荔和墨云深乘着崖鹰，三天后的傍晚，便在杭城边上一处山峦中降落。
“到底是江南，风景秀美真不是吹的。随随便便一座山头，也能看出几分别处不能见的清秀来！”穆青荔不由得感慨。
墨云深揽着她笑夸：“我家娘子慧眼如炬！”
“少拍马！”穆青荔好笑起来。
崖鹰们不适合出现在城中，便只能让它们留在此，两人下山。
此时城门已经关闭，两人在码头上的客栈里住了一夜，次日一早雇了辆马车进城。
第706章 尾随的人
第706章 尾随的人
明媚秀丽的江南风光令两人流连忘返。
这是个一切都是原生态的时代，无人力穿凿，一切都美得天然去雕饰。几日下来，两人将附近的好景致之处都逛了个遍。
此地既是繁华无双、商贾云集，自然也是个拍卖宝贝的好地方。
购置下一所不大不小的宅院，用来当做物资转入空间的中转站，穆青荔和墨云深便又挑了二十件宝贝准备拍卖。
这次找的同样是一家在当地口碑颇好的珍宝阁，二十件珍宝——包括一对碗口大的极品黑灵芝、一支五六百年年份的老山参，一亮相便引来无数追捧的目光。
穆青荔空间里的老山参不少，也不好意思再拿出千年年份的了。
这种近乎妖孽年份的东西，哪怕只出一件，也会传遍天下。珉州城里才刚出现过，这里可不太合适再出现了。
当初她寄售那支千年老参，谁料是那邓夫人买了回去，几经辗转，落到邓云及手中，邓云及又献给了她和墨云深。
倒是弄得她哭笑不得。
这一次的拍卖会同样办得很成功，转眼间六百多万银子进账。交给邓云及，足够他运作了。
算算出来的行程，似乎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说不定回去之后，万山堡的城墙都完工了。
不想，冤家路窄这话一点也不假，即便是在这千里万里之外的杭城，竟然也能跟范流珠给碰上面了！
这日穆青荔与墨云深游湖回来，说笑着正准备回客栈——虽买了一处院落，但也不如住客栈舒适啊，只要乐意花钱，什么没事儿都不需要自己操心。
就这么半道上，就被范流珠给拦了下来。
这一阵子不见，范流珠看起来似乎消瘦了不少，难为她不知是什么眼神，明明穆青荔与墨云深两个人走在一起，范流珠的眼睛里却只看见了墨云深，而完全忽略掉了穆青荔。
那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看向墨云深，深情款款的唤着“墨公子！”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和墨云深两个人存在似的。
穆青荔不由大大翻了个白眼，自己这盏“电灯泡”好像不够亮啊，不然人家怎么完全感觉不到？
墨云深当即黑了脸，皱了皱眉，拉着穆青荔道一声：“走！”果断转身，毫不犹豫的迅速消失。
范流珠花容失色，见状急忙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唤着“墨大哥！墨大哥！”
只是她那样弱质闺阁的体力如何能够跟穆青荔、墨云深相比？
等她叫唤的话音刚落，那两口子早已消失在人群之中再也寻不见了。
范流珠脸色一白，忍不住蹲在地上双手捂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得跟随的一名小丫鬟和一名婆子瞅着从旁经过无不投来怪异目光的路人尴尬不已，两人一左一右连忙扶她，小声的劝说着。
范流珠正伤心着，哪里肯起？仍旧蹲在那哭得欢。
她说想来江南散心，爹便带她来了。
可是，在这儿也能碰见墨大哥，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说不定，说不定墨大哥正是知晓了自己在这儿，这才来的呢。
只恨那穆青荔可恶，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墨大哥，不然墨大哥也不会如此了……
呜呜呜，穆青荔那贱人是个毫不讲理的蛮横家伙，墨大哥是生怕自己被她欺负，这才拉着她离开的，一定是这样的……
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刚刚，范流珠偶遇穆青荔和墨云深，那一声脱口而出、又惊喜又响亮的“墨大哥！”周边不少人都听见了，下意识的，不少人都抬头循声朝他们这边望了过来。
其中街角处，有两名容貌清俊、身形高挑的青年男子也朝这边望了过来。
只一眼，看到墨云深的容貌，那两名青年男子脸色都是一变。
等他们还想要再仔细看看的时候，墨云深已经毫不犹豫拉着穆青荔转身投入了人潮之中。
两人想也不想，连个眼神交换也没有，不约而同的齐齐追了上去。
只不过，就算他们武功都不错，但跟穆青荔、墨云深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两人并没有追上他们。
“你——你也看见了对吗？”青年男子之一的孟新林问身旁的陌楠，神色晦暗不明。
陌楠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沉声道：“虽然没来得及看清楚，可我们两个总不会同时眼花……只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孟新林冷哼：“死？他要那么容易死就好了！那老瞎子的本事可不是吹出来的，否则也不会拖了这么多年皇上还——不过，他如果真的回来了，为何却不赶回京城反倒跑到江南来了？”
陌楠也是一愣：“这倒是！那老瞎子当时说了，‘九死一生，命悬一线’，可见他的情况有多危险，只怕多半是活不成了的，咱们多半是看花了眼吧。要不然他也没道理治好了病不回京反倒有闲情逸致跑到江南来啊。”
“唔，有道理！还惹上了桃花债——”
两个人相视一眼，猛然醒悟——去找那个女人！那个叫他“墨大哥”的女人！
孟新林和陌楠当下也顾不得费脑瓜子作多猜测了，不约而同转身往回奔跑去寻找范流珠。
范流珠明显跟那人较为熟悉，从她口中应该能问出不少来……
此时，穆青荔和墨云深已经跑出去老远。
墨云深拉长着一张俊脸没好气道：“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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