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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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墨云深可没这么菩萨心肠。
张家那老太婆实在可恶至极，他可懒得再瞧见，因此想都没想便欲开口回绝。
穆青荔却轻轻碰了碰他，笑嘻嘻道：“云深虽然不会医术，不过恰巧会那么一两个偏方，有的时候倒是有点用处！”
张家父子精神一振，齐齐大喜。
“那就麻烦跟我们去一趟吧，只要治好了子才，自有重谢！”张老爷子忙道。
穆青荔一撇嘴，嘀咕道：“所以说你们现在是上门来请求我们去帮忙的？这么两手空空的就来了，还好意思说自有重谢，我才不信呢……”
“这——”张老爷子和张子建郁闷得不行，脸上讪讪涨红。
求人帮忙地带着礼物上门这是基本的礼节礼貌，人家跟你又不熟，又没义务帮着你，这张老爷子和张子建，倒是好大的脸。
穆青荔还真就稀罕他们张家送的礼呢，那婆媳三个小气巴巴的，在她们身上宰一刀，光是想想她们肉疼的表情，穆青荔就觉得爽。
其实张老爷子和张子建也挺冤的，他们不是存心不想带礼物啊，而是忍着一口气从穆三姑家里出来，气冲冲的就这么朝上村走来了，压根没有想别的啊。
谁知道碰上穆青荔这种奇葩，居然明目张胆的嫌弃人家不带礼物上门，偏偏张老爷子和张子建这是上门求人，根本什么脾气都发作不起来。
在穆三姑、张子善面前，多多少少他们还能抖一抖脾气，在墨云深和穆青荔面前，可就没有这资格了。
他们倒是盼着墨云深能够喝斥穆青荔两句“不懂事！”之类的呢，可人家墨云深非但没有喝斥媳妇，反而一脸的深以为然的表情，令张老爷子和张子建更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们急糊涂了，一定补上，一定补。”张老爷子连忙陪笑说道，又急切的道：“墨小侄你看看现在方不方便随我们去一趟，这救人如救火，子才的腿没个说法出来，我们心里头也是急啊……”
穆青荔笑道：“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啊，都耽搁了两天了，多等一会儿也没什么吧。总要把话说清楚才行。我家相公不懂医术，会的只是偏方、这偏方嘛，效果就不敢保证了，运气好的话，应该会痊愈，要是运气不好，那也不好说，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别到时候万一不好，却来怪我们！这个责任，我们可不担！”
穆青荔这话令得张老爷子父子俩都微微变色，一时有些无措起来。
两人下意识的都朝墨云深望去，盼着墨云深能够说两句。
可墨云深只冲他们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一言不发。
笑话，他家娘子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他还要说什么？当然是一切以娘子的意思为先了！
难道这两人还指望他拆自家娘子的台？
张老爷子和张子建心里头那叫一个气闷，心道这墨家算怎么回事啊？墨云深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被个小丫头吃得死死的，也不嫌晦气……
偏生他们身为外人，根本毫无置言的资格。
张老爷子虽然犹豫，却也不肯就这么放弃，仍然请墨云深跟着他们去一趟家里。
心里想着到时候将余老爷子父子也请来一块儿说道说道，听听余老爷子的意见再说……
穆青荔到底大发慈悲的点了头：“好吧，既然如此，那便去一趟你们家里，先说好了啊，不管最后治不治，谢礼却是不能少！你们空着手上门不说，总不能大晚上的让我们白跑一趟啊……”
墨云深听着穆青荔跟他们父子俩纠缠不清就要谢礼，看这父子俩那纠结郁闷无比的表情，心里早已笑得不成样。
来到张家，半路上张老爷子便急忙叫张子建去请余老爷子父子。
张老太太婆媳三个和张子才眼巴巴的等啊等，终于等到他们回来了，这一看，又没看见张子善和穆三姑的身影，张老太太忍不住又骂起来。
骂他们两人没良心，尤其骂穆三姑，这么大半天的功夫了，连一句问候也没有。
穆青荔当即一脚将一张小凳子踹得砸到墙上砸的四分五裂，在张家人震惊无比的神情中，穆青荔冷笑道：“让这三个女人回避，我不希望再看见她们、更不希望听到半句刻薄尖酸的话，不然，我们即刻就走，也别再请我们上门了！什么玩意儿啊？请我们帮忙却当着我们的面骂我三姑和三姑夫？怎么？骂给我们听的是不是？就你们这种德性，还想叫人敬重，当人是傻子呀？”
“你、你、你——”张老太太气得哆嗦，颤抖着声音，愣是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371.第371章 条件
371.第371章 条件
唐氏和刘氏脸色也很不好看，张老爷子就更难堪了。
他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墨云深，狠狠瞪了张老太太一眼，沉声道：“这儿没你们什么事了，晚了，都回去睡去！”
“这——”
“还不去！”
张老太太硬生生噎下这口气，到底生怕惹恼了墨云深耽误了自己儿子的治疗，咬着牙扭着脸怒气冲冲的走了。
心里暗骂走着瞧！等她儿子的腿治好了，看她怎么报仇回来……
穆青荔哼了一声，威胁不屑之意十足，气得张老太太差点又回过头来跟她掐架。
穆青荔却朝门口走去，说道要去穆三姑家跟三姑打个招呼再来。
张老爷子忙道：“这余老哥马上就要到了，是不是就先别去？治伤要紧啊！”
“不急，”穆青荔很无所谓的笑道：“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一边说，一边走出去了。
还没走开的张老太太和唐氏那叫一个气啊，两人齐齐转身张口就要骂人，被张老爷子冷飕飕的目光盯了过来，顿时一惊，硬生生憋了回去。
墨云深哼道：“看来你们心里头很不服气、等着秋后算账啊！你们一家子，到底心里头都在想些什么？我墨云深夫妻可不是你们养大的，想要给我娘子脸色瞧，哼！也得看我们买不买账！平白无故张口便想教训人？”
墨云深忽然冲唐氏笑了笑，道：“唐氏，我当时怎么说的？别跪着求我帮忙，你看，这么快你们就求上门来了！你说，我到底要不要你跪下磕头呢？”
唐氏顿时恼羞得差点儿没晕过去，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没错，这话的确是她说的，可她哪儿知道自己会这么倒霉？
唐氏哭丧着脸，进不得退不得，这时候她还真不敢招惹墨云深。
张老爷子更是气得胸口都要爆炸了，这婆媳两个以前看着还好好的，怎么最近变得越来越蠢了？什么人都叫她们得罪光才算好是不是？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滚！滚！”张老爷子喘着气喝道。
余老爷子父子来了之后，看见墨云深在，两人都有点两眼放光。
既然墨云深肯来，那就意味着他肯定是有点办法的。
他们正好也可以在旁边学一学。
余老爷子迫不及待笑着开口请教询问，墨云深却是微微一笑，淡淡道：“不急，等我家娘子来了再说吧！”
余老爷子父子俩目瞪口呆，相视不解：这不是，懂医术的是他不是吗？等他家娘子来了再说，这算什么……
两人心里虽然纳闷得不得了，却也不便询问，笑笑说好。
不多会儿，穆青荔果然来了。
一进来，张老爷子父子便感觉一股冷意扑面而来，不由得生生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生出点不怎么妙的感觉来。
穆青荔唇角微微翘了翘，无声冷笑。
这张家人，真是可恶至极，一家子混蛋东西！
“不如先去看看伤者情形吧，能不能治看看就知道了。”穆青荔淡淡开口。
墨云深自然赞同娘子的主意，点头笑着称是。
余老爷子父子俩无所谓，张老爷子父子则大大松了口气，两人都有种奇怪的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巴不得赶紧诊治。
张子才最要命的伤处在脚踝往上半寸处的小腿，小腿骨断裂。
只看了看，穆青荔心中便有数。
小腿骨断裂，严重错位，以这个时代的治疗方法和草药，除非是名手国医，否则的话，想要完全恢复，的确不可能。
而且，张子才受伤耽搁的救治的时间太长了，现在想要将他那错位的骨头掰正回来，就得将骨头敲错位，再正一次。
对人体骨骼经络没有十足的了解，对此类伤症没有丰富的治疗经验，想要治好，那根本不可能。
两人交换了个神色，穆青荔冲墨云深不动声色微微点头。
“怎么样？这——墨小侄你那偏方可管用吗？”张老爷子迫不及待问道。
偏方？
余老爷子父子也是一愣，继而眼睛大亮，同样紧张的看着墨云深。
墨云深点点头：“倒是可以。”
“这——治好之后，跟原先一样？不会残废？”张老爷子呼吸一促。
墨云深微笑道：“那当然。”
“真是太好了！”
“墨小侄，伤成了这样，真的还能治好？”余光忙问道。
墨云深笑得高深莫测，心里却道，你问我，那我问谁去？
余光顿时有点讪讪，说不定这是人家家传绝学呢，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便说给自己听了。
余老爷子心里琢磨着，先看看吧，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将张子才的腿给治好了。
若是真的治好了，自己的秘方倒也不是不能拿出来与他进行交换……
张子才顿时也喜得心花怒放，忙道：“那个，墨老弟，拜托你了，你看什么时候能开始？现在成吗？我们要准备些什么？”
“这可不急，”穆青荔笑道：“要是别人家，也就罢了，可你们张家，我却是不怎么信得过，有些东西总要事先说清楚明白对不对？不然到时候你娘、你媳妇撒泼闹起来，反倒成了我们的不是，我们图什么呀？”
张子才一愣。
张老爷子和张子建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明白穆青荔的意思。
张老爷子咳了一声，笑道：“谢礼自然不会少了，余老哥哥可以作证。”
余老爷子父子俩暗自好笑，不过想想张老太太和唐氏那两人的性子，这墨云深与穆青荔与穆三姑又有亲，保不齐张老太太倚老卖老折腾。
这穆青荔，倒是有点意思。
余老爷子便点了点头，笑道：“治病拿诊费，这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
穆青荔笑道：“我也不和你们要什么别的，只是从今儿起，我三姑和三姑父便停止再给你们食物，两清，如何？”
张老爷子等俱是一愣。
穆青荔哼道：“利落点，愿意不愿意就一句话。”
张老爷子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其实原本子善也不欠我们什么，好，就依你，只要你们保证子才这条腿以后跟原来一样，这件事就算两清了。”
372.第372章 治还是不治，利索点
372.第372章 治还是不治，利索点
穆青荔又笑道：“张老爷子说话自然算话，就是不知道张老爷子管得住管不住她们婆媳三个。要是那婆媳三个因为这个天天上门去骂，我是会打上门来的，这话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张老爷子叫她这话噎得不轻，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道：“放心，她们知道轻重，老大一条腿，值得！”
穆青荔点点头，看了张子才一眼，忽然一笑，道：“好还是没好，这却骗不了我——家相公的，所以，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家相公说了算。要是别人家也就罢了，可你们张家，我却要把丑话都说在前头，省得将来不清不楚。到时候你的腿明明好了你却嚷嚷着不好，仍旧逼着三姑他们给你们提供食物，我保证，你的腿现在什么样，我家相公便能把腿变回现在这样，一点儿都不会差，你们要是不相信，只管可以试一试。只不过到了那时候，可能就真的治不好了！”
张子才吓得一身冷汗，又羞又恼摇头道：“不会、不会，这怎么可能？我不是那样的人！”
他绝对不敢说，他心里正悄悄的转着这样的念头。实在是太气这两口子将自家人拿捏得死死的……
穆青荔哼了一声，这才不说话。
被她一口一个“要是别人家也就罢了，可你们张家”如何如何同样呕得要命的张老爷子和张子建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绷着脸道：“现在可以治了吧？”
墨云深一笑：“老爷子真是说笑话了！天色如此之晚如何能治？怎么着也得等明天早上啊！再说了，我也得回家准备准备啊。”
余老爷子父子俩纷纷点头：这倒是，这会儿光线太暗，觉不合适做接骨这种治疗。
张老爷子虽然心里着急，也无可反驳这话，只得点头道：“那么明日一早，便有劳墨小侄了。”
“好说好说，”墨云深呵呵笑道：“说不上什么有劳不有劳，这是等价交换，等价交换而已！”
张老爷子：“……”
能不能不要尽说实话？这实话很不好听啊！
只是这个时候张老爷子无论怎么都不敢得罪墨云深，不然张子才落个一辈子残废，不说当儿子的会怨恨他，就是他自己心里头又如何能过意的去？
“现在天也晚了，要不你们就在我们家里过一夜？或者你们要是不习惯的话，想必子善家里还有空房间，要不上他们家住一晚去？”张老爷子又笑着说道。
“不必，”墨云深摇摇头，淡淡道：“我们习惯回自己的家住，回去便是。你们也休息吧，不必你们送。”
“哎那什么云深啊，这晚上多危险啊，黑灯瞎火的，何必还回去呢？我看还是在我们家住一晚吧！也省得明天再来来回回的跑，岂不麻烦？”张子才一见就急了，连忙说道。
张子才能不急吗？现在村子周边的山林处处都不甚太平，又是大晚上的，危险更难以言说。
要是以往，他才懒得操这种心，但是现在不一样啊。万一墨云深回去的半路上被什么野兽给叼走了，明天谁来给自己治腿啊？
张老爷子心头也是一跳，连忙苦劝，就连余老爷子父子俩也劝了几句。
墨云深和穆青荔心知肚明张子才父子俩是什么心思，只是懒得拆穿说破罢了。
“放心，我们明日一早一定能来！就算再再不太平，也没什么东西能奈何我们！”墨云深似笑非笑瞟了张子才一眼，与穆青荔离开了。
张子才等没奈何，只得作罢。
第二天一早，看见墨云深和穆青荔终于来了，墨云深手里还提着个小木箱子，张家人终于大大松了口气。
张子善和穆三姑也跟着他们一块儿来了。
无论怎样两家关系不同一般，张子善虽然昨天愤然离去，即便此刻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也不想落人话柄，依然来了。
“墨小侄你们来了！”张老爷子笑呵呵的迎接，又同张子善打了个招呼，向他们忙笑道：“吃过早饭了吗？要不先吃点东西！”
“不用了，”墨云深对他们家的饭菜可没什么兴趣，笑道：“字据给我，这就可以开始了。”
张老爷子一僵——他还没有来得及准备。
张老太太却从中嗅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味道，警惕的瞟了墨云深两人一眼，道：“什么字据！”
“张老太太你不知道吗？”穆青荔吃惊的睁大眼睛，快嘴快舌的将昨天晚上与张老爷子谈好的治疗张子才的条件说了一遍。
“什么！”
“这哪儿行！”
“我说你们也太黑了吧！”
张老太太婆媳三个无不吃惊变色叫了起来，即便是唐氏，也一个哆嗦，感觉跟被割了肉一样。
好几万斤食物啊，一条腿换这么多食物，换做是谁谁都没法做到淡定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老太太忿忿道：“这心也太黑了吧？余老爷子他们行医救人，也从来没要过这么高价的。”
墨云深笑道：“我不是大夫，大夫的规矩对我来说没什么约束。在我眼里这就是一笔交易，交易嘛，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你们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你——”张老太太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什么交易啊，这分明就是要挟要不要！
“子善，”她猛地掉头瞪着张子善，怒道：“我们好歹养了你一场，你——”
“住口！”穆青荔脸色一沉，冷声喝道：“怎么？又拿这个来压人？我说你们张家还要点脸吗？老爷子，昨晚咱们怎么说的？看来老爷子在这个家里地位不怎么样啊，说的话、做下的保证似乎不怎么管用！话说谁才是说话顶事的一家之主啊，麻烦给句话，你们治还是不治，利索点！”
“你——”
“好了！”张老爷子怒喝，他何尝不是心头在滴血？可是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老大变成一个废人？那以后老大一家子谁来养活？况且，自家真要说起来，也并没有损失什么，只不过是——不能继续占便宜罢了……
373.第373章 你们做了什么？
373.第373章 你们做了什么？
这一点，就算是张老爷子也不能不承认。
“这个家现在还是我说了算，谁要是再敢多言，那就给我滚出去！老大的腿得治，以后谁也不准因为这个去骚扰子善家，谁要是敢不听，别怪我老头子大耳刮子抽过去！那时别说我不给脸！”张老爷子冷声喝道，又向墨云深道：“墨小侄，咱这就去村长家立字据，等会也请开始治吧！”
唐氏回过神来了，虽然依然肉痛，但那伤了腿的是她的丈夫啊，想了想也就不说话了。
刘氏那是真的肉痛，很想说话，可眼下显然并不是个合适说话的时机。这会儿她要是说了什么，岂不会落个薄情寡义的名声？
至于张老太太，那不仅仅是肉痛，更多的是愤怒。
愤怒张子善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如今竟然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更愤怒穆青荔一个小小的臭丫头，竟敢那样不客气的对自己说话！
这要是从前，她哪儿肯忍？可现在她能不忍吗？不忍人家就不给她儿子治腿了啊，她同样的也并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恨自己啊！
张老太太满腔愤怒无法消除，总算想到了什么，尖声道：“慢着！你们能保证治好？要是不好呢？要是不好，你们得赔！不但原来要付给我们家的食物继续要给，还得翻倍！”
穆青荔翻了翻白眼，无语的瞅了张老太太一眼，笑嘻嘻道：“这样啊，唔，这样好像风险太大了点啊，相公啊，要不然，咱们还是不治了吧！”
“好啊，为夫全听娘子的！”墨云深笑得温文尔雅，说出的话却令张家人绝望。
张老太太也没料到穆青荔竟然如此“无耻”，瞪眼道：“凭什么呀！治好了好处全是你们的，治不好你们啥责任都不担？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吗！”
“对啊对啊，我们就是摆明了来占便宜的！”穆青荔一本正经的点头，大喇喇道：“所以啊，你们要考虑清楚哦，到底要不要答应我们、要不要治呢？反正啊，没的商量！你们要考虑的抓紧时间哦，要是过了今日中午，那可就真是回天无力了，到时候你们就算想治，也治不了了！”
“娘，这，子才他不能变残啊！”唐氏大急。
刘氏则目光闪烁，笑道：“瞧这话，这不就是故意坑我们吗？咱好歹也算沾着点儿亲戚的边儿，子才还算是你们的长辈呢，青荔你们这样做好像不太妥当吧？”
“就是！”张老太太一瞪眼。
穆青荔摆明是上门欺负人的，哪儿跟她们讲道理？
闻言面不红气不喘，笑眯眯道：“亲戚？长辈？不好意思，我们高攀不起！哪怕你们再说出一朵花来也没有用，总而言之全凭你们乐意不乐意。要是觉得这是划算的交易，那咱们就继续，要是觉着被我们坑了，你们可以拒绝啊。反正划算不划算，你们总不会想不明白吧？”
换句话说，你们又不傻，该怎么选难道还不知道？如果觉得划算，自己点头应下的，可就别抱怨了……
张老太太等气得真快晕了过去，张老爷子见状暗叹，原本还指望张子善会帮着说两句话，或者这墨云深会说几句退步的话，谁知什么都没有。
想想也是，子善现在只怕对他们家是半点儿好感都没有了吧？又怎么可能会帮着他们说话呢？
他帮他们家说话，不等于给他自己找负担吗……
“这就去立字据，老大的腿一定得治！”张老爷子一挥手，冷冷盯了张老太太一眼。
张老太太冷哼一声，瞅了墨云深一眼没好气道：“亏得还是个男人，什么主意都让女人拿，一点儿也立不起来，你算——”
“住口！”张老爷子脸色难看至极，这死老婆子疯了吗？惹恼了墨云深，对他们家有什么好？
张老太太显然也回过神来了，再哼一声，不开口了。
墨云深却是呵呵一笑，温情脉脉的看了穆青荔一眼，笑呵呵道：“我乐意让我家娘子做主，谁管的了？”
张老太太等差点没给噎死！
穆青荔则“得意张狂”的笑了起来，那笑脸落在张老太太等人眼中，恨不得给她抓烂了。
很快字据立好，余老爷子父子以及一些喜好看热闹的、关心的村民都来了。
墨云深却笑道：“这是我的独门秘法，我家娘子替我配药便可，其他人都请离开房间吧！”
余老爷子父子俩失望不已，也只得苦笑着离开。
人家都说是独门秘法了，怎么可能给人轻易看了去呢？
关起房门，墨云深将令人麻醉昏睡的药化开，让张子才喝下。
张子才在自己家里，对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戒心，当下便一口喝下。
喝下药之后，很快张子才便昏昏沉沉，接着睡了过去。
之后所有的事情，就是穆青荔来做了，给她打下手的是墨云深。
这种层次的外伤，对穆青荔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饶是如此，等将一切全部弄好，也差不多花了一个时辰。
外边等候的众人，却是无不满腔纳闷，尤其是余老爷子父子俩。
要知道这外伤治疗起来最令人疼痛的了，哪一次他们父子俩为人处理伤口、上药包扎的时候患者不喊疼的？
轻些的哼哼唧唧、抽气嘶牙，严重些的即便是个大男人也惨叫嚎叫不止。
张子才的情况，绝对称得上严重了，可是那房间里自打众人退出、只剩下墨云深夫妻俩后，就安安静静的并没有传出半声喊叫。
这太奇怪了啊！
房间门终于被打开，等得早已感到无聊的众人立刻精神一振，“哄”的涌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起情况来。
张家人顾不得招呼理会墨云深，急急忙忙去看张子才。
“他怎么晕过去啦？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张老太太尖叫起来。
墨云深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用了麻醉，不然那么痛，他能不叫唤？等着吧，再有一两个时辰自然会醒。余老爷子，你们去看看。”
374.第374章 交换
374.第374章 交换
“好、好！墨小侄慢些走，老夫还有好些问题想要请教，墨小侄不如等会上老夫那里去坐坐？”余老爷子笑呵呵道。
墨云深略想了想，点头笑吟吟道：“可以，此间事了便可。”
“好、好！”余老爷子大喜。
余老爷子上前，众人下意识退让出一条路来。
将那穆青荔处理过后的伤处检查按压一番，余老爷子惊叹惊赞连连，满面红光两眼发亮，不住口的称赞：“妙啊，实在是太妙了！好巧妙的手法，这骨头真的全接上了，只要好好休养三日不可移动，之后小心保养，过得一二月，完全恢复如初不成问题！不过，这一两个月可要小心，千万不能再受伤了！还有，刚痊愈也不可做重活，想要完全恢复，少说也得在五个月之后。”
余老爷子是村里唯一的大夫，这方面绝对的权威，他的话没有人会怀疑。
一时众人哗然，看向墨云深的目光下意识的都带上了敬畏和仰慕。
这可是比余老爷子还牛的大夫啊，而且这么擅长外伤，可千万不能得罪。
张老太太等听了余老爷子的话也都大为欢喜放下心来，虽然很不爽墨云深，也没敢说什么找茬的话——这种事儿跟别的不同，她们要是找茬，那岂不是等于说不希望张子才的腿被治好？
一时众人被陆续劝着退去，墨云深又按照穆青荔交代的吩咐了一番张老爷子，留下一些药，此事就算完了。
“别以为多用点药能好得快，是药三分毒，记得按照我家相公吩咐的剂量和时间间隔来用，不然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有你们后悔的。”末了穆青荔又加了一句。
张老太太、唐氏这种又无知、又好占便宜的懂什么？
说不定心里头还想着多用点药，最好把墨云深的药用光、把他用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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