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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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嘛,那几个临危受命的将军大臣起了内讧,国自然没复成,藏宝图也没能拼凑完全,宝藏下落就成了一个迷。
花逸看着水底的建筑物,莫名一阵寒颤,这不就两个堰塞湖吗?
游完湖滕风远不知在哪里打了一只野兔,晚上花逸就兴致勃勃地围观他烤兔子,看那肉皮慢慢转成红棕色,呲呲地炸油,花逸馋得直流口水,忍不住称赞他:“尊主,发现你什么都能做。”
滕风远翻转着手上窜着兔子的木棍,“不能做的话,会被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谁敢说你?”花逸才不记得这种话自己说过,还装出义愤填膺的样子挥着拳头道:“是不是穿云教有人不服你?”
“以前自然会有,现在已经好了。”滕风远看那兔子已经烤好,取下来小心地撕了一条兔腿递给花逸,“小心烫。”
花逸开始津津有味啃肉,还问他:“如果明天没事的话,可不可以烤鱼吃?”她又叫起来,“先烤再下锅,把热油淋在烤鱼上,好吃惨了。”
滕风远淡笑,“那我来烤鱼,你来下锅。”
花逸正跟兔腿较劲,口上道:“尊主真好。”
如此在泾谷县住了半个月,穿云教的人带来两个这方面的专家,个子都不高,略显瘦削,身形像猴子一样敏捷,花逸想来盗墓贼都是这般样子。
狄家人目前正得势,挖狄家祖坟自然是大罪,是以滕风远格外低调,除了那两个盗墓专家,只带了三个护卫过来。花逸帮不上什么忙,但她喜欢看热闹,自然不会错过,滕风远也乐意带她一起,似乎她不在他眼皮底下,总觉得不放心似的。
他们花了几天时间做准备,几个人一起上了青要山。允王墓穴位于青要山山顶,由于狄家现在全都住在天都,守陵人没几个,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穿云教的人先将守陵人全部放倒,翌日清晨滕风远带着人悄悄进入陵园。
陵园占地面积广,在青要山顶修了大大的圆形宝顶,直径达到两公里,宝顶中建有恩殿,牌楼,石碑等,恩殿上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闪着金光,高高的汉白玉牌楼上雕着怪兽,两丈高的石碑立在巨大的石刻玄龟之上,巍峨雄壮,花逸忍不住叹:“人都死了,修的殿堂比活人住的还好。”
滕风远道:“陵墓修得好,方能庇佑子孙。”
花逸不屑。
和大多数贵族陵墓一样,允王墓穴依旧是上方建宫殿楼台,下方建地下玄宫,棺椁及陪葬品都在地下玄宫之中。地面陵园中遍植松柏,花逸找了个凉快处歇着,其余人开始勘测陵墓,意图寻找地下玄宫入口。
陵墓虽大,好在滕风远那时看过陵墓的建造手册,虽然没有建筑图纸,但描述了大致方位,滕风远画了图,和两个盗墓贼研究了两天,从山腰的东面开始挖探沟。
直到三天后,探沟挖到地下八丈深,才发现一条砖石铺地的小隧道,棺椁当年应当是由此入内,虽然还不曾挖到地下玄宫大门,但路径至少没有错,滕风远带着人继续往深处挖,但挖了不远,路就断了。
花逸本来兴致挺高,过了几天就只看到一个黑黝黝的小洞口,连门都没找到,她这个人素来耐性不好,而且呆在山上吃不好睡不好,只觉得憋闷又难受,滕风远看她无聊,又带花逸去山下玩。
山间有成熟的野葡萄,花逸便漫山遍野乱跑摘葡萄,滕风远远远跟着,反正以花逸的速度,他不消一会就能跟上。
花逸跟他混熟了,摘了葡萄洗净后喂了他几颗,每回她喂过去的时候滕风远的舌扫过她的指尖,微微地一阵浅痒,她就吼他:“好好吃不行吗?搞得我一手口水。”
滕风远搂着她不放手,吃上了瘾,“喂我。”
他说话的语气从来都是温柔的,但又夹杂着几许霸道,和他在床上的动作一样,他可以慢慢地软化她,但不允许她完全拒绝。
花逸心情好,只当和他打闹,一边吃一边喂他。
一条清河从上面山石流下,在一丈高的地方形成小小的瀑布,水流不急,它像缓缓倾倒而出的水,落于下方石潭之中,又蜿蜒流走。
彼时夕阳西斜,余光穿过树梢落在潭水之中,水光折射着道道亮光,花逸脱了鞋泡在水中,沁水微凉,每个毛孔都舒张开,自是舒服惬意,她便把裙子挽起,踩着水下的小石子。
滕风远一向不管她,坐在旁边的大石看着她玩。
花逸正欲上岸,不妨岸边大石青苔太滑,她一个不稳,“噗通”一声摔回水中。
滕风远忙飞身掠起,将她从水中带了出来,“有没有摔疼?”
“没有。”花逸捋了捋头发上的水,虽然没摔疼,但全身已经湿透,她觉得自己反正都湿了,想下水洗一洗。
滕风远没反对,山野乱林,反正也没有人,就算有风吹草他定能提前发现。
花逸脱了外衫走进石潭,身上只余一件抹胸长裙,由于水的浮力,身体失去一部分重量,变得轻快自在,她很久没有游过泳,此时得了方便,时而蝶泳,时而仰泳,时而撩水作乐,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在岸上的滕风远眸色越来越深,他看到她淡粉色的长裙在水中散开,露出她修长白皙的双腿,连腰腹都时隐时现,水光山影,她在自由徜徉,既美丽又迷人。
花逸潜入水底,刚露出个脑袋时,不妨一双手将她揽入怀中,她转过头,“你怎么也下来了?”
“看你玩得这么欢,我也想下水。”滕风远脱了上衣,只留了一条亵裤,潭水刚刚淹到他的胸膛。
花逸推开他,“像个流氓。”
她快速游开,撩起水往他身上泼,滕风远既不躲开也不还手,还朝她慢慢地走了过来,花逸边走边撩水,发出咯咯的笑声。
滕风远终于把她抓住,他觉得在水里的花逸跟水蛇一样滑,但他十分喜欢,花逸踢了他一会,两只玉足踢在滕风远身上一点也不疼,痒痒的像是*。
花逸被他箍入怀中,在他身上一蹭,叫了出来,“你硬了。”
“嗯,所以我才下来逮你。”滕风远一只手紧紧箍在她腰上,另一只手去摸她的大腿。
花逸躲开,“不玩了。”
滕风远不说话,他在继续摸她,凑过来用唇面在她身上亲吻,两个人的身体缠在一起,花逸觉得刺激,不过她实在不想打野战,在他怀中挣扎,叫得很大声,“回去了,天都黑了。”
山中夕阳短,滕风远倒不惧走夜路,不过看花逸实在不愿意,他也没勉强,在她身上蹭了一会才松开,把她拉上水时道:“我的寝殿后面有一方清泉汇成的小潭,下次我们在那里试试。”
那方清泉的确不错,四周翠竹掩映,不过花逸既不想跟他打野战,更不想回穿云教。废话,她一回去说不定又要被扔进招瑶宫,恐怕只能以宅斗为乐,外面天高海阔,她才不喜欢被困于牢笼之中。
滕风远将花逸寄宿在山外的农家中,留了一个手下供她差遣,自己又回到山上,亲自监督掘墓,每晚都不嫌麻烦回到山外,和花逸宿在一起,也跟她说一下掘墓进度。
这户农家有个十岁的男孩,成日也是风风火火,晚上不睡觉去逮了半个晚上的青蛙,第二天剥了皮,用家里的泡椒炒了,花逸吃得十分开心,摸了几分碎银子给那男孩。
山中农家挣钱难,那男孩十分乐意给花逸效劳,晚上继续逮青蛙,白天在河里抓鱼、塘里摸黄鳝,虽然是在农家,花逸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再过几日,滕风远晚上过来时告诉花逸:盗墓组已经成功探到金刚墙。
金刚墙是地下玄宫的保护墙,坚实无比,越过金刚墙后面就是玄宫。
花逸没见过古代贵族陵墓,是以兴致勃勃,“那是不是明天就能进去?”
滕风远道:“不着急,金刚墙封口还没摸到,他们正在研究是找封口,还是从墓底进入,等要进去的时候我再来带你。”
再过一天,滕风远回来就给花逸带来了好消息,说墓底被打通,晚上放一晚废气,天明就可进入地下玄宫。
花逸想进去一探究竟,滕风远自认为可以把她保护好,自然不拦她,道:“晚上好好睡觉,明早我们上山。”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滕风远带着花逸离开农家,他们前脚刚走,那男孩又拎了一大竹篓青蛙回来,父亲骂道:“叫你吃饭也找不到人,又死到哪里去了?”
“大早上就见河边好多青蛙,起码有上千只,我忙着抓蛙去了。”男孩邀功似的提起竹篓,“爹,你看就一会我就抓满了,换个篓子,我再去抓。”
他爹道:“那女人早上走了。”
青蛙换不到钱,男孩自然失望,每晚忙到半夜都抓不到多少,今日难得抓得如此轻松,看来只能留着自己吃。
滕风远抱着花逸在山间施展轻功,不到两刻钟便来到一个黑黝黝的大洞前,深不见底,滕风远给她严实地裹了一件外衫,给她一双手套,一张防毒面具,在他小腿上插了一把匕首,另外还给了她两颗夜明珠,嘱咐道:“待会跟在我身后,不要随便乱碰东西。”
武装完毕,留了两个教众在外面放风,下洞的一共有五个人,两个盗墓贼走在前面,然后是滕风远和花逸,最后有一名穿云教教众。
盗洞起初是斜向下,洞壁坚实,两边全是鱼鳞般的挖掘痕迹,花逸虽然没了武功,但她一向手脚轻便,手脚攀附着洞壁下去并不困难,下了五六丈,前方的盗墓专家提醒:“下面是直线向下,注意了。”
这话是提醒梁花逸注意,其余几人昨日就下过盗洞,自然知道路径。
垂直向下十几丈后,盗洞变为横向弧形,五个人在横道中爬行,别看挖的时间不长,盗洞并不窄,能容纳两个人并肩爬行,花逸着实佩服他们的挖洞本事。
地道中温度很低,好在泥土干燥,在洞中爬行七八丈后,他们已经在玄宫底下,前方洞忽然变大,前两日在此勘察了许久才找到薄弱地方。顶上出现一个洞,洞上面就是地宫墓室。允王的墓穴造得坚固,不但有厚实无比的金刚墙,连墓底都做了防护,全部铺了坚硬的石块,更有金属镶嵌其中,就是为了防止盗墓贼从墓底进入。
不过此时,金属已经断裂,石块昨日也被砸开,露出一个直径两尺多宽的洞。
昨晚此洞刚刚打开,一股难闻的气体从洞中窜出,几个人赶紧出了墓道,放了一晚上的废气。上面的墓室还没人爬上去,也不知是否有什么机关暗器之类,是以此时格外小心。
37尊主恕罪
那两个盗墓贼在腰上系了发光石,小心翼翼爬上去,滕风远让花逸呆在下面,他先上去探探情况。
上方是地宫前殿,滕风远借着夜明珠的淡淡荧光审视周围,这座大殿长约九丈,宽两丈八,高三丈,上方是条石垒造的弧形屋顶,地下铺着方形黄砖。
殿内两侧设有石椅四把,再无其他东西,看来棺椁和陪葬品还在后殿。
大殿前后方都有门,前方是地宫大门,由整块的汉白玉雕刻而成,平整光滑洁白似雪,大门高一丈,不知几千斤重,门后被石条从里面抵住。
后方的门通向中后殿,仍旧是汉白玉大石门,门上雕刻着两个狮子头,衔着门环威风凛凛。
两个盗墓贼站在洞口处一动不动,唯恐踏错一步引发殿内机关,两双小眼睛倍加警惕,滕风远看了几眼,示意那两个盗墓贼回盗洞中,他先破机关。
盗墓贼赶紧下去,从下方递了几块烂砖放在上方洞口,给滕风远备用。
滕风远脚上勾起半块砖头朝正门扔去,砖头砸在抵门石条上发出哐当响声,他连扔几块,忽然“嗖嗖”之声四起,无数暗箭朝门口袭去,最后击在汉白玉的地宫大门上,统统落在地上。
滕风远唇角微勾,机关这类东西既然是人设的,必定会有一处生门,以留给设机关的人逃走。他记性一向很好,又喜好研究此类东西,倒也不惧,他左右看看,抽出剑握在手中,飘忽而走,身法诡异迅速,而在他身后,无数飞镖划出银光,相互交织发出“哧哧”的声音,待滕风远空中翻转落地时,满地全是飞刀暗器,石椅旁边的地面还窜出一地一尺多长的长钉。
待大殿中机关落尽,滕风远朝盗洞中的人道:“上来。”
那两个盗墓贼赶紧爬上去,准备去开通向后方的门,推了推,推不动,门依旧被顶门石条从里面抵住。
允王是当年皇帝亲封的王,地位尊贵,他死后的确有不少人殉葬,但殉葬的人并非一起埋入地宫,而是直接被推入上方陵园的一口深井之中,地位尊贵的允王不会和丫鬟仆役等人同穴,顶门石条也并非是大门关闭之后,有人被封在地宫内从内部顶上,地宫之中的尸体应该只有两具,即允王和他的正妻。
此类抵柱在大型墓穴中并不少见,一般是将石条倚于门后槽内,待人全部离开地宫,大门缓缓关闭,石条随着石门的关闭慢慢倾斜,门完全关闭时,石条也正好抵在两扇门的中央。
这难不倒经验丰富的盗墓贼,只见两人快速摸出工具,一根细长的铁钎从门缝中探进去,边探边弯折,直到铁钎将整根石条套住,再往里面顶铁钎,里面的石条也缓缓移动。两个盗墓贼开始一边顶石条,一边推门,那门竟然缓缓打开,刚开了一条一寸宽的小缝,滕风远叫一声:“我来,躲在门后。”
他握住顶石条的铁钎,两个盗墓贼闪到门边,滕风远递给他们一个眼色,运足真气,用力一顶,两盗墓贼同时用力一推,轰鸣声大响,石门轰然而开。
与此同时,无数箭羽朝门外直直射出来,好在大家早有准备,两个盗墓贼已经躲在门两边,滕风远也早已闪走。
箭羽过后,滕风远先进门把机关踩了,这里是中殿,仍然不见棺椁,三人如法炮制,再度开了后殿大门,踩了机关,幽暗的后殿中展现在众人面前,滕风远拿出口哨发出长长的呼啸,这是在告诉尚在盗洞中的手下和花逸,一切安全,可放心上来。
花逸这才跑上来,地宫中铜灯被点亮,后殿比前殿和中殿都宽敞高大,全部用巨石砌成,地面铺着细腻光滑的花斑石,九根石柱如擎天柱一般撑着屋顶,整座后殿气势恢宏,雄伟庄严,正中放着两张棺床,上方摆放着两口金丝楠木朱漆棺材,应该是允王夫妇的棺椁。
后殿四周,摆满了十二个楠木大箱子,里面全是陪葬品。滕风远料想七星日月刀不会放在棺椁内,对允王夫妇的棺椁不感兴趣,开始去开那些大箱子,金樽、玉石、首饰、布匹,里面东西无数,宝刀宝剑也有好几把,直到开了六口箱子,滕风远才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一对刀剑放在一起,在好几把宝刀中算不上起眼,刀鞘上也没有镶嵌宝石,没有张扬的光华,神物自晦,无华自锋,逐日刀出鞘时一点声音都没有,刀两侧都有七星图案。
花逸也走了过来,宝刀并非华光闪闪,看起来质朴实在,幽幽地散发着暗光,她拿过裁月剑,剑身轻巧,出鞘无声,剑身上除了七星再无其他花纹,花逸问起:“这就是花了二十多年打造而出的宝剑?”
滕风远道:“材质找了许多年,玄精铁坚硬无比,打造这样一把剑需要上百道工序,一道工序不够完善,宝剑都会报废。”
滕风远从她手中拿过裁月剑,对着旁边手腕粗的铁台架平平淡淡地一扫,低低的声音过后,那铁台架上部分轰然倒地,回音在地宫中久久不散。
花逸两只眼睛都看直了,果真是削铁如泥,真正的神物,不需要金光闪闪的装饰,永远都是平平淡淡的外表。
滕风远把裁月剑递给她,低叹:“大概就是因为这对刀剑品相普通,才会被埋在地下。若真正懂刀剑的人,怎么会舍得拿来陪葬?”
花逸点头,抱着裁月剑跟抱着宝贝似的。
滕风远道:“走吧。”
那两个盗墓贼一进后殿就立即被陪葬品闪花了眼,见滕风远不介意,他们从怀里拿出个袋子,把值钱的东西不断往里面装,还准备去开棺椁,被滕风远制止:“棺椁不要开,你们拿东西可以,但只有这一趟。”
滕风远转身朝前殿走,两个盗墓贼的袋子已经装不下了,又只能拿这一趟,他们弃了大件物品,把小东西往怀里塞,项链往脖子上挂,手镯往手腕上戴,滕风远走到前殿时他们才恋恋不舍离开后殿,慌忙追上去,身上沉甸甸,跑都跑不动。
盗洞有一段垂直路径,花逸现在没武功,待会上去恐有困难,滕风远让手下走前面,然后再是花逸,他走在花逸后边,待会方便拖住她。花逸将裁月剑别在身上,用绳子扎紧,跳下盗洞刚站稳,忽然觉得脚下地面一阵摇晃,岩石泥土簌簌掉落。
脚下地板摇晃厉害,滕风远第一念头是还有未被发现的大机关被触发,正准备跳下盗洞,又觉得不对劲,忙把花逸拉了上来,巨大的异响从地底深处而来,整座地宫都在摇晃,不对,是整座山在摇晃,地板朝一方倾斜。
滕风远只能抱着花逸跳向墙拐角,把花逸护在自己怀里,地动山摇的声音动人心魄,如滚雷一样隆隆作响,地宫的擎天柱轰然断裂,墙面坍塌,尘埃碎石弥漫,地面摇晃着不断下陷。
摇晃持续了好急分钟,却像一个世纪那么长,花逸头晕目眩,连眼睛都睁不开,摇晃中只感觉到背后有一个坚实的胸膛,抚慰着她颤栗恐惧的心。
过了好久,轰鸣声才变小,花逸不敢乱动,忙问:“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我很好。”头顶传来滕风远的声音。
花逸才安了心,周围灰雾弥漫,几乎看不清东西,好在她口上面具一直没摘,不至于被呛得厉害,滕风远微微挪开,花逸动了动,手上摸到黏糊糊的液体,大惊:“你受伤了?”
“不碍事。”滕风远道。
花逸摸了摸他的后背,湿乎乎一片,还有碎石嵌入肉中,应该是刚才的飞石碎渣造成,花逸心上一紧,从他身下钻出,借着夜明珠的荧光看到滕风远左大腿上还插入了一根长钉,是之前石椅地面冒出来的机关暗器。
花逸心头酸楚,那么危险的时刻他还把她护在身下,却不知说什么好。整个前殿已经没了形状,中间的地面高高凸起,屋顶塌了一半下来,条石到处都是,花逸问:“刚才是地震吗?”
滕风远点头,“好像是。”
花逸之前就知青要山处于地震带,没想到竟然被她遇上,还埋在几十丈的地下,果真是天要亡她。但此刻不是埋怨时运不济的时候,忙道:“先把伤口包扎上。”
滕风远身上有备用药品,待灰尘慢慢落下,他拿出匕首裁开裤腿,快速地将腿上的长钉拔出,鲜血四溢,他赶紧倒上止血药,撕了衣襟包上,一气呵成,动作麻利,好像不疼似的。
花逸看着都头皮发怵,转而看周围,之前的盗洞已经没了影子,那个最先钻入洞中的穿云教人不知是生是死,花逸朝盗洞方向呼唤了几声,没有回音,倒是后方的石堆之下传来声音,“救命……”
呼救之人正是走在后面的盗墓贼,花逸赶紧去扒拉石块,滕风远包扎好腿伤连忙过来帮忙,他到底是有武功的人,长长的石条抬起来一点也不费劲。
石条被挪开,露出一个盗墓贼,他正好蜷缩在塌下的横条形成的三角区域中,身上并无大碍,待滕风远挪出一个小口,他立即爬了出来。但倒在他身边的同伴就没这么幸运,头颅被压在石条下方成了平板状,脑浆涂了一地,滕风远知那人已经断气,没再挪压在他身上的石条。
四周只剩下小空间,花逸问:“怎么办?”
滕风远把她塞到之前的内墙墙角处,还道:“抱好脑袋,不要乱动。”
地震后还会有余震,少数地震甚至没有主震,可能会有好几次震级相同的地震,此时情况绝不容乐观。
滕风远腰上别着逐日刀,从石堆中捡出一把盗墓用的铲子,那盗墓贼身上穿的是盗墓用的专用衣服,装工具的口袋多,无奈之前贪心把工具扔了一部分,装了金银,此时后悔不及,忙把首饰扔掉,将其他工具牢牢放好,他正打算去捡石条下的铁镐,地面又一阵摇晃。
两个男人慌忙跳到内墙拐角,滕风远牢牢地抱住花逸。
轰隆隆的声音比六月的震天雷还要响,剧烈的摇晃几乎让人眩晕,天旋地转,脚下的地面在不断深陷,轰然裂开一道口子,越开越大,自然力以其不可抵挡的势头吞噬一切,躲在墙角的三个人连东西都没得抓,直直往下掉。
作者有话要说:人定胜天,希望灾区人民预防好余震,同胞们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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