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孩子帮作品女校/仲冬有蝉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回到公寓的时候,暖气已经调好了,浴室热水也放好了,龙七进门时正好碰上靳译肯出门,他新添了一件外衣,正挨着手机听电话,龙七用眼神问他“要走?”,他点了点头,临走时替她带上门,她则用手挡住门,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出国?”

***

靳译肯去英国的日子定在春节过后。

考试之类的都搞定了,大学申请的过程也挺顺利,龙七甚至觉得他们家早就打好这个主意了,一套流程这么麻利,需要的成绩和资料都拿得出来,越看越像提早就定着这事儿。

其实按理说,靳译肯连学校都可以不用去了,但他没有,理由他说了,说觉得她这人挺没心没肺的,人不在她面前的话一个礼拜都不会被想到一次,但这个当然浮夸了,靳译肯就是想在出国前多让她陪陪,她知道。

白艾庭倒是不来学校了。

这做法龙七理解,是想避开尴尬局面为自己保留一点沉默权,说起来白艾庭是真心喜欢靳译肯,比任何人都喜欢,她虽然在董西事件上无义在先,之后却被龙七坑惨了,她理应一身怒火地来找龙七,但没有,完全没有,不知道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心态,还是像往常一样,觉得靳译肯最终还是会和她结婚的鸵鸟心态。

靳译肯没提跟白艾庭有关的事。

学校四号开始上课,上到中旬开始放寒假,龙七那天早上跟他一起去的。

那会儿,校园里盛满了针对他俩的八卦闲话,有包容型的,也有攻击型的,但他完全没当回事儿,两人上楼梯的时候就被一些人盯着了,龙七当时正捋着长发,有两个下楼的女生跟她在转角口碰上,龙七的步子缓了一下,她个子高,看两个女生的时候更像睨着她们,在她身后的靳译肯也被挡了道,他用手握住龙七双肩,把懒得挪步的她带向另一边,随后龙七继续上楼梯,他也继续慢悠悠地踱着。

两人没有任何“看上去像是一对情侣”的眼神或者语言交流,但龙七脖子里的灰色粗针围巾和他穿着的毛线开衫是同一款的,大概是从这一刻起,大家发现任何流言蜚语对于这两人来说都是徒劳。

在一起了就是在一起了,即使他是尖子班的天才而她只是末班的妖女,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不重要,如何在一起的也无法探究,虽然忍不住发出“贵圈真乱”的感叹,但八卦口吻的底下免不了俗地压着一些孱弱的嫉妒,而回想龙七和卓清时期的“妖女和弱书生”即视感(那时她被骂得最厉害),靳译肯胜在个人气场罩得住她,就没有使她的形象在这次舆论中一面倒地被妖魔化,又是他公开告白在先,她的名声被护得妥妥的。

重新开放了的校论坛仿佛没回过神来,一时之间倒没有关于此事的帖子,大部分主力还滞留在校园网上,最多也就频繁到访靳译肯、龙七、白艾庭与卓清这“四角关系”当事人的主页而已。

白艾庭把主页关闭了。

也有一小部分人还记得靳译肯和董西那段历史,记得董西与龙七关系不错,只不过董西的主页原本就是封闭式的,她倒成了这五人当中最得清静的人。

而且她还换班级了,从原本的末班换到优良班中,完全杜绝其他四人的舆论干扰,再加前段时间的作弊风波洗礼,她的性格无形中蜕变得比原来更清净寡淡,夹着一丝对世事人情的漠然,几乎没人再舍得往她身上下口舌,因为大家都欠她。

龙七是在当天知道董西换班级的事情。

当时她正低头看着书,同桌以随口一说的语气带过这件事后,她没说话,也没去看董西方位的桌椅,她只听见那方传来女生们细碎的聊天声,听见她们的声音偶尔会压低一些,因为那时她们正聊着她,正像这学校大部分学生一样猜测着她和靳译肯之间不为人知的“私情”,她一边听着,一边缓缓地翻页。

将董西的座位取而代之的,是因成绩倒退而转回本班,原本就一直看不惯她的女班长。

从这天开始,班里再没有女生跟龙七讲话,龙七也不跟她们讲话,不是她被孤立,是她先发制人,越发高冷了。

她现在只跟靳译肯讲话了。

靳译肯要龙七每天午自修去一次图书馆。

那会儿学生大都去食堂吃饭,真正在温书的人很稀少,都是平时一些不太活跃也不怎么参与八卦的模范生,龙七一边用手机刷着同城的兼职信息,一边等他,彼时馆内灌满冬日阳光,宁静安详,她的午餐照例是一罐酸奶和一小份三明治,她用膝盖抵着桌沿。

靳译肯来的时候,她把手机锁屏,他则把她手里的最后一口三明治拿掉,龙七看他,他将若干份外卖盒装的饭菜摆上桌,还放上两杯温热的奶茶,这菜点一看就知道是她特喜欢吃的那家,她回头看了一眼图书馆前台,问:“管事阿姨不在?”

“不在,在食堂。”

龙七立刻放下酸奶,靳译肯把筷子放她手里,把盛好饭的碗放她跟前,隔壁桌闻到菜香的眼镜男往这儿瞄了一眼,又无声地别过头去。

龙七吃饭的时候,靳译肯翻了几页她的题册,问她想考什么大学,她实话实说:“我现在的成绩不稳定,能不能上本科还不一定。”

“想念什么专业?”

“不知道,我没规划。”

靳译肯翘着二郎腿,看着她这么吃着,然后说:“跟你说个事。”

“嗯?”

“爷给你补课。”

第四十六章 寒蝉

靳译肯当天那句话不是说着玩的。

那天过后,他没动静,但是隔天,他就给她甩来一套补习训练大纲。

具体安排是这样:每周一到周五的中午,自己准备难懂的考点向他请教,周六全天温故知新,周日上午做补习卷子,下午讲解,其余时间随时联系,力求一星期提升一门课。

而作为剥夺时间的补偿,她这期间的开销全算他身上。

龙七说怎么没给她留一些玩乐的时间。

靳译肯问你要跟谁玩乐?

龙七故意说,你呗。

靳译肯说对,我要给你补课,你陪我给你补课,这就是玩乐。

龙七就没话说了。

所以在考试期早就结束的这个时候,大多数学生的状态轻松,唯独她不是,靳译肯抓她抓得很紧,逼起人来也绝对不比老师差,好在她头脑还算转得动,没挨骂(她看出来了,靳译肯最嫌笨的人),如果说董西的补课方式是和风细雨型的,求稳不求快,靳译肯就是风驰电掣型,特别求效率,龙七在这过程里被折磨得挺惨,她觉得他有点精分。

但别说,知识储备量确实每一天都实实在在地增长着。

其实她当初能考进这所高中就说明水平不错了,只不过高中三年光顾着做兼职当模特,一点没花心思在学习上,才造成如今这幅岌岌可危的局面。还好,先是董西拉了她一把,然后是靳译肯紧紧拉着她。

靳译肯之所以拉着她也是有私心的,一方面确实为她好,另一方面比较长远,他不像龙七那样总抱着两人谈两三年就散了的想法,他对她的新鲜感和热恋感还没褪下去,一心觉得能跟她把日子过好,所以他希望她能跟上自己,至少能达到他想要的标准,虽说即使她最后考烂了他也不会在意(甚至他觉得那才是她的一部分),但他家里人首先就不会接受一个连学习都无法达到一般水准的人。

所以靳译肯在出国前那几天拼了命地抓她的学习,拼到什么阶段呢?就是两人见面除了补习就是补习,自从跨年过后就再没有过亲密行为,他就像突然禁了欲一样。

好事儿。

一晃,寒假要来了。

寒假开始前的一天,学校最后一节体育课上,龙七在体育馆看台上等靳译肯打球,馆外在下雪。

今天他难得放她一天休息,自己跑去跟人打球,因为这是他在学校的最后一天,放学后还要跟他们班的人吃饭,龙七也会去。

卓清不去。

龙七膝盖上放着他的外衣,外衣上压着一本杂志,她撑着下巴看着杂志上最新受捧的“小表砸”们,每看一张脸就能在半秒内脑补出她们素颜的模样,她吃着苹果,一页一页地翻,偶尔瞥一眼台下的靳译肯,就像“吊儿郎当的辣妈瞥一眼正在麦当劳儿童区撒欢的儿子”。

手机这时来了短讯。

老坪叫她空了去参加他帮她报的一个培训班,她把苹果咬住,用空出的一只手回:什么培训?

老坪:礼仪,舞蹈,声带训练。

她打字:看着像艺人培训。

老坪:对,就是。

她:我靠脸就行。

老坪:!!!!!

她再回:高考结束后吧。

老坪:行,最好现在就开始培训,但我尊重你的决定。

老坪这句话的口气多了点官腔,显得很客气,以龙七对他的了解,大概是自己的价值无形中又高了一些,但老坪当然不会让她知道自己的价值有多高,这相当于让一位暴君清楚自己的权利有多大,龙七也没去探究,她将手机放回衣兜,继续吃苹果。

台下发出一声长哨,比赛伴随着兴高采烈的进球欢呼声结束,靳译肯那个队赢了。

她捋了一把长发,敷衍性地拍了两下手。

最后一节课铃响后,学校就正式放学进入寒假了。

靳译肯的送别宴设在学校附近一家大酒店的包厢中,在座的大都是男生,极个别带上了同校的女朋友,没其他女生(他们班女生大都是白艾庭的党羽),但靳译肯这边的人就够多了,刚开始气氛还有些离别愁绪,后来就渐渐热了,靳译肯特别喜欢灌人酒,他在这方面技术一流,龙七眼看着他弄垮一对又一对儿,轻轻地发声:“差不多得了啊。”

那时男生们都喝高了,全站着,各自的女朋友也站着,就她在靳译肯身边兴意索然地坐着,有个男生突然冒出一句话:“龙七你也站呗。”

其实是挺正常的一句话。

但是对方的口气不一样,嗓音拔高,抑扬起伏,透着非善,直接将她坐着不动的这回事上升到某个道德层面去了,龙七条件反射性地看了声源处一眼,靳译肯也看了一眼,他秒回:“没事,我就喜欢她这样。”

那男生挺高一个子,黑黝黝的,有点壮,叫蒋禀,算是跟靳译肯关系比较近的朋友,也是篮球队里的主力,龙七记得他,因为他同时跟白艾庭的关系还不错,甚至年级里一度盛传他喜欢过白艾庭。

送别宴开始的时候他就没讲过一句话,刚刚这会儿,他才冲着龙七讲了第一句话。

靳译肯那么回他后,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欲言又止。

蒋禀其实就代表了“无法接受靳译肯弃白择龙”的那个团体,又代表了“一身正气”的那个团体,龙七跟靳译肯传出苗头后,他从来没在舆论中表什么态,但对龙七的敌意是一直摆在台面上的,龙七有几次见靳译肯的时候一同见过他,他对她总是摆着一副黑脸,像时时刻刻替白艾庭诉着不公。

送别宴仍在继续,气氛丝毫没变,就好像所有人都假装没察觉刚才一触即发的某种情绪,只有龙七转着手机,透过交叠的酒瓶与人群看着蒋禀,蒋禀对她视若无睹,神色里透着轻视。

他觉得她就这顽劣性子,没礼貌,没教养,比不上白艾庭,配不上靳译肯。

他甚至好像在等她露出本性,当场冲他发脾气来证明他的想法没有错。

但是龙七没有。

她不可能在这时候让靳译肯为难,所以决定这就给蒋禀一个大面子,她把手机摆回桌上,拿过靳译肯刚开的一瓶啤酒,但她正要起的时候,靳译肯的手突然按在了她的肩上,把她向上的力道轻轻按了回去,她看他,他正兴致盎然地跟对面一哥们侃着,右手则稳稳压在龙七肩上,等侃完,他才在倒酒时说了一句:“坐着,不用站。”

说完,他给蒋禀敬了杯酒。

其中意思不必多说,靳译肯把敬酒的话说得挺圆,蒋禀当然不能不喝,两人说是互敬,其实是拼,好在蒋禀酒量挺弱的,靳译肯不一会儿就把他灌倒了,当时整个场子都倒得差不多了,只有龙七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靳译肯到最后也有些微醺,他安分下来后,握住龙七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一声不吭地坐着。

龙七用凉凉的湿巾擦了擦他泛红的脖子,他突然转过头,问她:“你会想我吗?”

***

靳译肯说,他忘记那天晚上龙七是怎么回答的了,他那时真的喝高了,意识仅存于问出问题之前,而问出来之后所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他倒头睡椅子上了,真不记得她当时怎么回答的,他觉得她根本就没回答这个问题。

龙七说放屁,她明明回答了。

靳译肯要她再重复一遍。

她叫他自己去想。

接下来进入寒假了也没闲着,龙七一边温习功课的同时,一边陪着他和一拨又一拨的朋友吃饭,其中有一部分是龙七见过的,这部分以前被她归类为靳译肯的狐朋狗友(否则他不会光明正大地把当时还是地下情的她带在身边,说明他们要么没踏入过靳译肯的正常生活,根本不知道白艾庭的存在,要么就是跟靳译肯一丘之貉,即使知道也帮着瞒),另一部分则是长辈间都相互交好的朋友,正经朋友,龙七挺喜欢他跟这些正经朋友待一起时的状态,就让他跟狐朋狗友少接触,一个个儿全是跟他一样的纨绔子弟,坏习惯倒比他多,私生活也乱。

靳译肯说她这就嫩了,说他交朋友只分虚实,不分好坏,花出去的财力和精力总有一天拿得回来,那帮纨绔子弟不能说是狐朋狗友,只能说是未来的生意朋友。

归根究底就是给自己“留条路”,就像他很久之前对龙七劝导过的一样,算是他的人生准则。

龙七说:“好,我以后也学学。”

他说:“你别学,你有我就行了。”

连续下了几天雪后,靳译肯出国的日子快到了。

他的最后一顿饭是打算跟龙七吃的,那是出国前的最后一天,飞机是明早九点的,他把龙七接出来后就开始订餐馆,这期间总是有来电干扰,他有点烦,车子因此开得一急一缓的。车外大雪纷飞,车内暖气四溢,龙七将手肘撑在车窗旁,扣着额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几次讯号中断后,靳译肯用抛掷的形式把手机扔车档旁,显出一丝丝烦躁,车子在路上飞驰着,龙七慢条斯理地看着他的举止行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这么看着。

靳译肯没察觉。

“英国这几天气温不稳定,”龙七慢慢地说,“多带点衣服。”

“带了。”

“少喝酒少吸烟,不要长残,开车的时候别看手机,还有,既然天气不好,车速就慢一点。”

“好。”他说着,收油门。

车厢内稍稍安静了一会儿,只有雪粒击打车窗玻璃的噼里啪啦声,良久后,龙七问:“靳译肯,你饿吗?”

“不饿,还行。”

“那就别吃饭了。”

靳译肯听她这么说,看向她。

她的视线一如既往在他身上,说:“我们开个房吧。”

第四十七章 S□□e

事先说好了一件事,就是明早他走的时候,别叫醒她,她不想去送他。

那天晚上,靳译肯没睡。

他对她免不了有一些离别情绪,这种情绪被带到行动里,致使他一整晚都不肯放开她,龙七那晚特别好说话,他怎样她都愿意,她的指甲抠进他的肌肤里,喘息声发在他耳边,使他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她在靳译肯出国前给了他最爽也最难以忘怀的一个晚上,他说她挺有心机的,即使他俩最后没走在一起,也没有第二个女人能超越这晚上她所给予他的,他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一晚。

龙七那时在绑头发。

橡皮筋一圈儿一圈儿地绕着,将头发干净地束在脑后,靳译肯说完这话,她一言不发地坐到他身上,用手挽住他的脖子,用拇指抚他的脸,然后亲他,那会儿是凌晨五点,窗纱外暮光微显,离他出国还差四个小时,离他的手机静音已超过十二小时,靳译肯把她的橡皮筋扯下来,使她重新回到长发披肩的状态,然后用手臂圈起她的腰,抱着她转身睡下去。

他是七点左右走的。

他走的时候真的履行了诺言,没叫醒她,但给她买了一份早餐留在茶几上,然后带走了一根她用于扎头发的黑色橡皮筋。

他关门时,龙七慢慢地睁开眼,也没做什么,只是听着他渐行渐远的离去动静,随后继续将眼闭上,当做浮华一场梦。

“你会想我吗?”

  如果觉得女校/仲冬有蝉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孩子帮小说全集女校/仲冬有蝉华丽的逃亡哥特式名媛瑰三角/宙爱,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