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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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河神君笑道:“这有何难?看我替你问来。”

他虽然没有说明如何去问,但他素来可信可靠,陈致便暂住北河神君府等消息。过了几日,便听说阎罗王来此做客,他怕自己贸然出去会坏事,便留在房中等消息。过了约莫七八个时辰,北河神君派人来请他。

他到的时候,酒味浓烈得呛鼻。

北河神君单手支头,朝他招手。对面的阎罗王喝得东倒西歪,嘴里尽说胡话。

北河说:“你快问吧,再过一会儿,只怕要睡死了。”

陈致忙问阎罗,容韵在何处?

阎罗王说:“修炼。”

又问安好否。

答曰:“安好。”

陈致仍不放心:“哪里修炼?”

阎罗王嘀咕了几个字,陈致没听清,凑近想听得更真切时,阎罗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北河神君强撑起眼皮说:“这仙桃酿…醉得很。”说罢,头一歪,竟也睡了。

陈致又感动又好笑,忙将两人安顿到客房,等他们睡醒。

阎罗王两天便醒了。陈致怕他见到自己,看穿北河的意图,便没有现身,等他走了,才去找北河。

北河神君醉了足足六日,睡醒倒是神清气爽,那日记忆也清清楚楚,听说陈致没有听清楚位置,便自告奋勇地说:“无妨。过几日,我再约阎王喝一盅。”

陈致感激不尽:“多谢神君。既知他安然无恙,我便满足了。”

北河神君说:“你不想见他?”

陈致想起容韵坚持要改名叫燕北骄…不对,若他没有转世,那改名叫燕北骄的事,或许是阎罗王自己编出来的?可是堂堂一个阎罗王,为何编造这种故事?

陈致突然后悔昨夜没有掐着阎罗王的脖子让他说清楚。他说:“神仙寿元无限,终有一日,能见到的。”只要确定他不是在地府受罪便好。知道容韵没有转世投胎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害怕他会步上单不赦的后尘。

北河神君欣慰地说:“你能如此想,真是再好不过。人有机缘,仙有仙缘。任何事,太过强求,反倒生变,与原意背道而驰。而放下执着,随遇而安,或可柳暗花明。”

陈致说:“那神君为何还帮我?”

北河神君哈哈笑道:“那是你的人缘。”

陈致认真地问:“我该如何发展与阎罗王的人缘?”

北河神君认真地想了想说:“喝酒。”

酒量还没练出,陈致就被调去了苍天衙。颁布调令的人,正是陈致望穿秋水想见的毕虚。

见面的一刹那,陈致有些恍惚,分不清眼前到底是万众敬仰的大神,还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皆无。毕虚看破他的心思,微笑道:“我是毕虚。”

陈致慌忙行礼。

毕虚道明来意。

陈致问缘由。

毕虚说:“天下太平,黄天衙暂且无事,不需人手。”

陈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容韵最后没有当皇帝,当皇帝的是王舒光。按道理说,没有天道之子的龙气庇佑,天下很快会重陷动乱之中才是,为何燕朝延续至今?

毕虚说:“不可说。”

陈致想到以容韵当时的年纪,至多百来岁就该投胎转世,何以到自己出关那日,他还未投胎转世——阎罗王说他投胎的事,后来已亲自否认。

毕虚说:“不可说。”

陈致沉不住气地说:“那我们何时方能重逢?”

毕虚微微一笑道:“缘分到了,便见到了。”

这话从任何一个算命先生口中说出来,怕都要砸了摊子,偏偏遇到的是行天道的开山鼻祖。那么,不管他说的话多么荒谬,多么含糊,都要奉为金玉良言。

陈致便是如此。既然毕虚说有缘,就必然有缘。他放下心头大石,转而关心起朋友:“皆无何时能醒?”哪怕听毕虚说个“机缘到了,就能醒了”也好。

谁知毕虚说:“算命界的规矩,向来是算人者不能自算。”

陈致惊讶地说:“你也不能?”

毕虚说:“时机到了,自然就到了,何必再算?”

所以是,非不能,实不为?

陈致不太能理解他的境界。若是他能算命,必然一天算到晚,脸明天早膳也算一卦,免得到时候左右摇摆,不知道吃什么。只是,对方是毕虚,所有的不能理解便成了理所当然。

从黄天衙到苍天衙,不过短短几步的距离,任务却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年,他在黄天衙执行任务——

天天坐在龙座上,等着文武百官挨个进门膜拜自己。自己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吃喝玩乐。后来,他成了陈悲离,天天坐在家里,等着容韵膜拜、伺候自己。自己唯一需要的做的事,就是吃喝玩乐。

如今,他在苍天衙上任——

一会儿是落魄书生,千方百计地找山贼打劫自己;一会儿成了革命志士,举着枪不杀人,但是要努力被杀;一会儿是下海的暴发户,说着一口自己都听不懂的方言,拼命地展现着“粗俗”的独特魅力;一会儿又是三流的歌手,一边跑场,一边做坏事,然后被警察带走。

最新一个任务,身份不错。

豪富之家的唯一继承人,父母早亡。而他的任务对象,青圭慢慢地显现出他的名字——

燕北骄。

第91章 隔世之遇(一)

如其所愿。

陈致把青圭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依旧没有多瞪出两个字来。

如其所愿算什么任务?阿拉丁神灯还有三个愿望的限制呢, 自己难道要当他的机器猫吗?

他拿出千里传音符询问。

白须大仙说:“到时候, 你便懂了。”

陈致说:“到时候是什么时候?”

“你懂的时候。”

“…”陈致拿出一堆符纸,用朱砂写了十张千里传音符,“大仙, 好久不见,我为你唱首歌吧?”

白须大仙:“?”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

骚扰了一个晚上,白须大仙依旧不为所动, 只给了一个提示, 等秦学而十五岁生日那天,就能得到燕北骄的消息。

秦学而就是他现在扮演的富家子。

十五岁生日, 真是一个flag一般的存在。

陈致满心期待又战战兢兢地等到生日那天——然而,什么都没发生。正准备发送“千里销魂音”给白须大仙, 就看到电视新闻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一晃而过,但样貌刻骨铭心, 哪怕是一缕青丝,也能看出百般不同。

将新闻记下,上网一查, 才知道同城富豪被人撕票。

那富豪姓燕。

不过燕北骄不是他的儿子, 而是侄子,参加葬礼时,因样貌出众,摄影师特别给了一个镜头。

有了方向,陈致立马行动起来。请了私家侦探去打探消息, 没多久,私人侦探就说燕北骄出国读书去了。他只好联系国外的私家侦探,这一查,就是五年。

半个月前,燕北骄学成归国。

陈致手里有一份燕北骄回国后的行踪。包括地址、电话、生活作息,甚至购物喜好等。详细得令他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在等待中变态,却又忍不住翻来覆去地看。

尤其是那一行——每日中午到太平路法国餐厅用餐。(备注:9月15日中午12点,偶遇百幸集团主席千金楚瑜媛,相谈甚欢)。

他猛然放下资料,打内线给管家:“准备车,我中午十一点半出门。是的,不吃午餐了。哪辆车…最贵的那辆!”

西装太正式,风衣太休闲,衬衣太薄,毛衣太厚…五米见方的更衣室里,衣柜里的衣服比肩接踵地排着队,一件接一件地飞到陈致身上,等照了镜子不满意,又按部就班地飞回原位。

轮换了一圈,各大名牌的经典款与最新款都被打了大叉叉。

陈致拨了拨额前的短刘海,虽然是同样的五官,但病恹恹的脸色,古怪的造型,哪里有自己五百年前的风采?这样的自己,就算燕北骄没喝孟婆汤,怕也是认不出来的。

管家打内线进来,提醒他离出发还剩下半个小时。

陈致问:“什么情况下,我能穿着长衫出门?”

留英回来的管家毫不犹豫地回答:“少爷愿意的情况。”

哦,真是贴心的答案。

陈致从乾坤袋中取出当年的长衫换上,又将头发变长至腰际,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果然风度翩翩。

他满意地下楼。

管家拎着装满美食的小篮子从厨房里出来,称赞他的假发无与伦比的逼真、造型无与伦比的帅气,并建议他去风光秀丽但人迹罕至的山区享用野餐的乐趣。

陈致说:“我今天要去太平路的法国餐厅用餐。”

管家的面部及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当然,这主意真是棒极了。需要我为您提前预订位置吗?”

陈致说:“我可以留下一个位置,然后包下其他的吗?”

管家一脸费解。

陈致觉得接下这趟任务之后,自己的脑子一直就在进水、抽水、进水、抽水。

“刚才是开玩笑,帮我订个位置。”

管家尽责地给那家餐厅打了个电话:“预订一个包厢。什么?没有包厢。好吧,一个角落的位置,不太显眼的,最好有遮挡的位置。一位,大概十二点左右到,刚好是cos活动结束的时候。是的,他刚参加了一个小型的cos聚会。”

司机送陈致到餐厅。

虽然陈致对这种用油就能告诉运转的交通工具充满了好奇,但是,秦学而有先天性心脏病,行动上有很多限制,没有太大的发挥空间。在管家和司机的眼里,他就是个易碎的瓷娃娃。下车时,司机帮忙开门后,立刻扫除了他在路上可能遇到的一切障碍,比如丢在地上的烟蒂。

陈致比预计早到一刻钟。服务生一眼认出,确认身份后,带到了角落。

陈致看着近在眼前的洗手间标志以及挡住视野的花盆,礼貌地要求换一个更开阔的位置。

“那盆花很不错,可以摆到我的桌上来吗?”

陈致将环境小心翼翼地布置了一番。若是可以,他更喜欢在一家中餐厅见面,古色古香的环境或许能唤起更多的熟悉感。法国餐厅太异域风情了。但,事分两面,也许更能凸显出自己的存在?他胡思乱想了一通,突然转头,对着落地玻璃窗整了整自己的衣襟。

正好一对男女从外面经过,目测两人间距不超过五厘米。

陈致心脏停摆了一瞬后,剧烈摇摆起来。

须臾,门从外面推进来,露出一张明艳夺目的脸,约莫二十岁出头,体态丰腴,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是个引人瞩目的美女。身材高大的男子紧随其后。俊俏的面庞只能以天工造物来形容,微一抬眸,就将前面的美女比了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里走,女方不时转头说话。他淡然地应着,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似乎不想与别人离得太近,他们选的位置与陈致间隔了三桌。

陈致伸长脖子,紧紧地盯着那张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得惟妙惟肖的脸看,到对方抬眼看过来,依旧固执地不肯挪开视线。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凝固于相交的刹那。千百年岁月如梭,穿越古今,人是物非。

“你在看什么?”楚瑜媛回头。

端坐的燕北骄突然起身,朝陈致走来。

陈致心跳微微加速,跟着站起来。

“没想到今天能偶遇丰峰集团的董事长,幸会。”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阳光下,仿佛熠熠生光。

陈致发现自己回握时,内心竟然十分虔诚。当年,就是这双手,为自己铺床叠被、洗衣做饭,危险的时候抱住自己,激动的时候抱住自己,生气的时候抱住自己…想着想着,不由鼻酸。

燕北骄将手抽了一下,没抽动,不由挑眉等解释。

陈致放开手,柔声问:“若我现在想要一个抱抱,是否稍显突兀?”

燕北骄打量他的穿着:“是抱拳的抱吗?”

陈致期待地问:“对我这身打扮,你有何看法?”

燕北骄说:“君子世无双…”

陈致眼睛一亮。

“可惜,不是人人都能当得这句话。”燕北骄冷笑着点点头,转身回座。

陈致:“…”

他对我的印象不好。

他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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