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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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灿灿这一天只要身边没人,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外流。她私下里求碧云:“你帮帮忙,让我见见他吧!”

碧云看她流泪,心里难受极了,便道:“姑娘,奴婢已经给傅柳送过信了,下午就能收到回信,姑娘你且放宽心!”

徐灿灿心里这才宽慰了点,可是眼泪却依旧止不住地往外流。

她根本就想不明白,傅予琛为什么会那样决绝地落荒而逃。

徐廷和被群臣围攻,永安帝和他更亲近,所有这些目标傅予琛都已实现,可是他却不快乐!

他坐在军营演练场的高台上,静静地看着士兵们整齐划一地为他表演着枪法,实际上心中却波涛汹涌急浪翻滚。

傅予琛在想: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徐灿灿的呢?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徐灿灿的情景。

记忆中那是一个春天的傍晚,夕阳西下时分他才离开宛州大营去了潦河镇——周英打听到潦河镇有一位姓徐的大夫,在治疗不孕不育和不举上很有些名声。

他进了潦河镇,刚要从一条偏僻些的街道拐入大道,一个小小的身体便撞入了他的怀里,又香又软又小,脑袋才到他的锁骨!

在旁边小婢女的惊呼中,一双软软的小手隔着衣服抵上了他的胸膛。

他低头看这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也仰首看他。

四目相对中,他发现她生得甚美,肌肤雪白粉嫩,眉目精致如画,桃花眼盈盈含水,娇嫩的嫣红嘴唇因为惊讶微微开启——一瞬间他想吻上去。

走了几步之后,他不由自主回头去看,少女正好也在回头看他,两人再次四目相对。傅予琛清清楚楚看到她脸红了。

走远之后,傅予琛才想起来:那个女孩子撞到他怀里,他竟然没有吐!

轮到今日值班的傅杨用托盘端了盏茶上了高台。

傅予琛随意地接了茶盏过来便饮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如一条火龙通过喉咙钻了进去,傅予琛强忍着把茶盏放到了面前的长案上,始终没有流露出异状。

片刻之后,嗓子被烫肿的傅予琛痛苦地连喝了好几口凉水,眼神依旧淡漠。

他还在想徐灿灿。

傅予琛望着默默地想:我怕是不能行房不能生育了,若是娶了徐灿灿,岂不是害了她一生?

第55章

外书房院子树上的知了嘶哑地一声声叫着,仿佛不知道疲倦似的。下午强烈的日光透过书房外面槐树的枝叶从窗口照了进来,在书房地下投下斑驳的影子。书房的角落里放着盛着冰山的大铜盘,冷气缓缓升腾扩散,可是徐廷和脸上头上却都是汗,他扯开具服的衣襟,一屁股坐在了书案前的椅子上,双手扶着把手,呆呆地望着窗外发呆。

徐王氏脸色苍白立在一旁,夫妇两人都没有说话。

徐廷和端起书案上的粉彩虫鱼茶盏,把里面已经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他看向徐王氏,低声问道:“舒府过来退亲没有?”前几日在舒府老太太的主持之下,徐宜莲被许给了舒连云的嫡子舒蕴之。

徐王氏闻言不禁咬了咬嘴唇,片刻后方道:“还没有。”

原本舒府老太太请了官媒过来点名为舒四公子求取徐四姑娘,她心里就不太乐意。舒蕴之可是嫡子,老爷给宜莲定下的马颖诚他爹地位虽高,自己却毕竟是庶子!

谁知道自家老爷一出事,还没怎样呢,丞相府便派了几个妈妈过来退亲。

想到自己女儿将来的孤苦和徐宜桐的春风得意,她心里就是一阵气苦,眼睛都红了。

徐廷和看到妻子的表情,想到可怜的长女宜莲,心里也有些难过。他走过去扶住徐韩氏的肩膀,道:“心冰,你且放心,天黑之后我就去拜访恩相,想办法挽回婚事并向恩相求应对的办法!”

他看着妻子的眼睛,轻声道:“你去把那幅吴道子的画包好,我有急用!”

徐韩氏点了点头,用帕子试了试眼角道:“这幅画原本还说要留给宜鹏当传家宝呢!”

徐廷和颓然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我被人陷害,正是‘墙倒众人推’,我得去见恩相,和恩相商议一下,找出陷害我的人,以便找出应对之策!”

徐韩氏一愣:“不是说是靳伟焕整你吗?”

徐廷和苦笑道:“单凭靳伟焕,他还没有那么大能量纠集那么多朝臣!”

徐韩氏惊讶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徐廷和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大梁朝廷上如今有能力搞起这么大的阵势的人,无非是恩相、傅团练和舒连云三个人…”

他想了想,觉得恩相是自己的恩师,不大可能整治自己;舒连云刚和自己联姻,也不可能;那便可能是傅团练了…

徐廷和看向妻子:“难道是因为咱们和舒府联姻,傅团练不高兴?”

徐韩氏由韩祭酒教养长大,讲究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并不懂这些朝堂上的大事,便道:“老爷去丞相府,妾身回娘家去看看!”

她看着徐廷和那依旧清俊的脸,眼中漾起无限情意:“相公,我那里还有五万两银子,全都换成了庆福号的银票,你若是要用,便拿去用吧!”

徐廷和眼睛也有些湿润了,成亲以来,他和韩氏一直是相敬如宾却并不亲近,可是真的遇到了性命攸关的大事,他才知道谁是他最亲的人!

他勉强笑了笑:“心冰,你且放心,我这里还有一些呢!”作为吏部侍郎,他管着全大梁官员的升迁和考评,白花花的银子如潮水般涌入,他只是瞒着徐韩氏罢了!

徐韩氏带着梅雪回清心院收拾礼物和银票去了,徐廷和心里空落落的,他屏退小厮,独自一人沿着游廊往内宅走去,打算去春晖院看看自家老娘,找点底气。

还没走到夕阳居,魏姨娘便拎着裙摆迎了上来:“老爷!”

徐廷和便立在那里等着她。

魏姨娘开门见山道:“老爷,宜桐及笄后便要出嫁,若没有陪嫁,实在是丢老爷的人啊!”

徐廷和冷冷看着她:“依你的意思——”

魏姨娘低头行了个礼:“妾身怕府里…老爷能不能先给妾身…反正早晚也会被…”

她说得吞吞吐吐,可是徐廷和还是听明白了,他静静看着她,想看看这个陪了自己将近二十年的枕边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可是,他看不出来。

所以,徐廷和推开魏姨娘,向前走去。

魏姨娘看着他的背影,知道自己这步棋走错了。只是他近来都只去那几个年纪小的姨娘和通房那里,她见不着他的人影吹不了枕头风,只好出此下策了!

她想了想,决定现在先去想办法转移自己那点私房!

傅杨胆战心惊看着依旧背脊挺直坐在高台上的公子,心里懊悔得都想去死一死了,他知道士兵演武结束公子是得训话的,这下子公子嗓子被烫肿了可怎么训话?

他把脑袋往建筑高台的木材上“咚咚咚”撞了好几下,却依旧想不出办法。

傅柳在竹声院外院睡了一上午,醒了后便赶了过来。得知公子嗓子被烫伤的事情之后,他略想了想,便有了计较。

傅柳先命小厮听雨去叫薛英,然后又让傅杨飞马去马道街顺和堂请徐大夫。

薛英是新任命的京畿团练副使,他就在傅予琛一旁,因此马上便随着小厮过来了。

傅柳还没说完,他便笑了:“公子已经吩咐我替他训话了!”

“公子的嗓子不是烫伤了,还能说话?”傅柳有点好奇。

“公子用点将的朱砂笔写了个条子传给了我!”薛英痛快地说出了原委便离开了——公子给他写的只是大概,他还得自己去组织语言呢!

马道街上新开的顺和堂药铺里稀稀落落没几个客人。

待客人都离开了,常柳埋怨师父:“师父,咱们要不还看男科?现在生意真的不好啊!”

徐顺和端着小茶壶躺在东边的摇椅上,对着壶嘴吸了一口茶,优哉游哉道:“这个却是不能!”

常柳忙问:“为什么啊?”

徐顺和品着茶美滋滋道:“我那大姑娘该找婆家了,我这当爹的可不能给她脸上抹黑!”

常柳想了想,觉得也是,便道:“师父您不是给傅团练瞧过病,干嘛不挂出一个牌匾,上面就写‘曾为团练瞧病’六个字,保准生意兴隆!”

徐顺和笑了笑,却不再说话。傅柳既然交代他不要张扬那件事,那他就不张扬好了,这些大人物做事情,他这小老百姓是看不懂的,还是听话得了!

常柳环顾四周,见没人便凑到徐顺和耳边问道:“师父,先前在宛州,那个去找您扎针的人便是傅团练吧?”

徐顺和懒洋洋地笑:“不是!那人比傅团练年纪大!”其实是傅团练。想起那件事徐顺和便有些不好意思。那时候他不认识傅团练,只是想着能把治疗多拖一阵子,就能多敲些银子,谁知道那个病人竟是傅团练!

他觉得傅团练的病虽然麻烦,却并不难治,只要心里想开了,身体调理好,再辅以针灸即可…

徐顺和在想:傅团练的隐疾如今究竟好了没有呢?

他正在沉思,却听到外面由远及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随着“吁”的一声,有人大步向这边跑了过来。

傅杨带着一个小厮闯了进来,喘着粗气行礼:“徐大夫,我家公子被开水烫着了!”

徐顺和立刻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从药柜里取了几样药放进药箱里。

傅杨背着药箱,让徐顺和骑自己带来的马,很快便疾驰而去。

徐顺和随着傅杨在汴京城东的杏花营大营辕门外下了马,把缰绳扔给小厮,傅杨掏出腰牌给了守卫,两人便一前一后向大营内走去。

给傅予琛敷完药,徐顺和顺便给傅予琛把了把脉。把完脉他低头微笑,却并不多说——看来傅团练的那个隐疾还没好彻底,他还是有为灿灿挣大笔银子做嫁妆的机会滴!

徐灿灿正等着傅柳的回复,心里如猫抓一般,坐也不是,躺也不是,便自己给自己找了个活去干。

她家后院角落里和花池边种了不少薄荷,荫得到处都是,徐灿灿便拿了小铲子从后院挖出长得不是地方的薄荷,然后种在前院刚沏的花池里。

徐灿灿正忙得满手都是水和泥,便听到大门外面有人敲门。

宋妈妈正在水井边洗衣服,听见声音便过去开门。

徐灿灿抬头一看,却发现宋妈妈引着王青瑜走了进来。

宋妈妈知道太太如今正在担忧姑娘的婚事,也知道这位王二郎是姑娘先前的未婚夫,因此分外殷勤,知道太太在堂屋给姑娘绣裙子,便没有禀报太太就把王青瑜带了进来。

王青瑜今日没穿公服,而是穿着一件牙白夏袍,腰里扎着黑色绣花丝绸腰带,带着一个小厮随着宋妈妈走了进来。他一进门便看到了蹲在花池沿上种薄荷的徐灿灿,眼睛深深看了徐灿灿一眼,便往堂屋去了。

徐灿灿被王青瑜那一眼看得七上八下的,心里生怕王青瑜是过来是为了重提婚事,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因此颇为矛盾地起身看着堂屋方向,祈望能听到些什么。

碧云端了水过来让她洗手,徐灿灿便低声道:“碧云,你切个西瓜送到堂屋,顺便听听娘和…在说写什么!”

“是!”碧云端着铜盘轻轻顿了顿,把铜盘交给小香,自己去储藏室切西瓜去了。

徐灿灿回到自己卧室,因为担心坐卧不安,最后实在是着急,便扑到床上离了水的鱼一样翻动着。

第56章

傅予琛坐在城东军营的大帐里,面沉如水心急如焚。

他今日的行程原本排的很满,可如今只能重新安排。

傅予琛已经把进来认错的傅杨给踹出去了。

他得罪了傅六姑娘之后,傅大姑娘便率领着已经出嫁的五位妹妹杀回了国公府,这几日一直等在府里候着他回去,好和他好好吵一架,为六妹妹出口气。

傅予琛不愿意和女人吵架,尤其是这些女人是他名义上的嫡姐。他原本想了一套一套的计策来对付众位傅姑娘,却因为嗓子被烫哑了,这些计策不得不暂时搁浅。

坐在大帐里生了一会气之后,傅予琛决定还是另选办法去执行他的计划。

他拉了拉叫人的银铃,把一直守在外面的傅柳叫了进来。

傅柳进来行了个礼,然后等着公子的吩咐。

傅予琛背靠着椅背,手指弯曲在书案上敲击着,哑声道:“让梁庆贺去见鹿宽和!”鹿宽和是傅大姑娘的丈夫,去年老莱阳候死了,他继承了莱阳候爵位,成了新的莱阳候,而傅予琛的人抓住了他毒死老侯爷的证据!

他一边思索一边道:“娄世勋去见冯玉志!”冯玉志是傅二姑娘的公公,如今是掌管全国钱谷出纳的三司使,而傅予琛手中有他贪墨的证据!

“让韩松想办法把钱伟长在胭脂巷养倡女的事情捅给傅梨英!”傅予琛淡淡道。

傅梨英是他的三姐,而钱伟长则是他的三姐夫。

傅予琛低头略一沉思,接着道:“闪府老太太不是规矩大么,让傅紫在她面前为四姐多说几句话,让闪老太太派人接四姐回去!”闪老太太是已故丞相闪涛的遗孀,甚是厉害,把几个儿媳妇们都管得服服帖帖的。

“至于五姐,”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狞笑,“自己家里快要撑不下去了,她还要回娘家表演姐妹情深,那便让雷家提前破产吧!去通知周英办这件事!”宁乡侯雷震很会花钱,近来可是欠了周英一大笔银子。

想到自己那五个已经出嫁的姐姐被炮制的情景,傅予琛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他脸色微霁,指示傅柳:“既然六姐这么积极,那便让她和安阳侯嫡子成就一段姻缘吧!你去通知安阳侯!”让傅玫英嫁给傻子去吧!

果然还是搞一些阴谋诡计最能给傅予琛开心,他的心情开始放松起来。

傅柳心里很佩服公子,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把局全都布好,只等敌人入瓮了!

他答应了一声,悄悄窥了公子一眼,见他好像心情很好,便道:“禀公子,傅碧来信,说徐姑娘想见您…”

傅予琛一下子愣住了。这是徐灿灿第一次明确地表示想见他。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人捏住用力挤压一般,又是酸涩,又是甜蜜,又是难过,又是幸福…

傅予琛一直都不做声,傅柳悄悄窥了一眼,发现公子凤眼幽深,似悲又似喜,实在是看不出来他真实的情绪。

大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远处士兵们操练的声音隐隐传来,因为距离远,便没来由地带着些空旷和苍远。

良久之后,就在傅柳以为自己腿都快站麻的时候,听到了公子清冷的声音——“去许氏银楼取了先前订做的用波斯白石镶成的花冠,想办法送给…徐姑娘!”

傅柳答了声“是”,便退下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流逝得特别慢,徐灿灿怔怔地倚在靠枕上,等待着碧云过来。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徐灿灿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她似乎在送王青瑜。王青瑜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他很恭谨地在向母亲道别——徐灿灿听到他称呼自己母亲为“伯母”!

碧云用托盘端着一杯清茶走进了徐灿灿的卧室,把托盘放到妆台上之后,她便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徐灿灿伸手握住她手,急急问道:“碧云,我娘说了什么?”

碧云黯然道:“王青瑜说他明日还来!”

徐灿灿松开她的手,抿嘴想了想,便起身去找母亲去了。

走到院子里之后,徐灿灿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往堂屋走去。

徐王氏笑眯眯坐在八仙桌旁,正在翻看一卷淡粉底子织着粉红桃花花瓣的薄罗,八仙桌上打开的包袱里,还放着一卷真红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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