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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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泪珠滑过脸颊,只为眼前娓娓道来的凄惨老人。

“亮亮,我已经没有资格再让你叫一声校长,我下半生教书育人,其实最愧对孔夫子遗训。别人都说我桃李满天下,可是我自己的儿子却没教好,几十年过去,只现在才悟出来,我不配啊。”

老人口气极度伤悲,我低头擦着泪:“您别这样说,在我眼里,您还是您,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方亮亮,而且…而且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只要您跟我们配合,一定可以帮您把您儿子救出来的…”

屏息等待校长的反应,背对我的他却安静如一尊雕像,而后深重叹息。

“亮亮,晚了,校长这几个月太累了,撑不下去了。”

“一个人,太辛苦了。”

“木已成舟,那孩子应该能活下去了,而我,也该歇歇了。”

我心一窒,在这平静又绝望的语气中听出不对劲,摇头疾呼:“不会的,还不晚,真的还不晚。”

我心急火燎地快步奔到他边上,想要劝解老人家,谁料刚跑到他身边,低头一看,赫然见到他裤袋里插着一把刀,露出半截刀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我高声惊呼,上去就要夺刀:“不要想不开!”

校长见我伸手夺刀,猛地退了一步,拔出袋中的刀:“不要管我,让我死!”

额前的几缕白发耷拉在他额头,显出一丝潦倒,他的情绪已经张狂失控,双眼泛血丝,舞着刀:“不要过来!”

抬手就要往自己的脖子抹去,眼看刀锋就要触到柔软的皮肤,我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一把拽住他的手,用尽力气往外扯:“不要,校长,把刀给我,把刀给我!”

“不!”

一心求死的老人力气格外大,一旦下决心死去,他就全然失去理智,凛冽绝望的神情让我的心突突跳,咫尺外,灯下锐利的刀锋泛着死亡的冷光,眼看一条鲜活生命正要寻求死亡解脱,我的人生从来没有这般凶险过。

这样力量悬殊的争夺我毫无胜算,校长虽年迈,毕竟是男人,他拼尽力气把刀指向自己的心口,我努力把刀的方向掰回来,谁料老校长突然脚步不稳,向前颤了颤,整个人压了过来,下一秒,只觉天昏地暗,胸口传来异样的感觉,异物戳中的疼痛伴随着巨大恐惧排山倒海袭来,痴痴低头一看,胸口正汩汩往外流着殷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T恤,红得刺眼,红得我视线模糊。

脚步一软,捂着流血的胸口,我虚靠在墙上直喘气。

刚才痴狂求死的校长终于清醒过来,目瞪口呆地望着我,惊恐的眼眸映出即将凋零的我,老泪纵横,喃喃着:“天,我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

“您什么也没做…您要好好活着,等孩子回来。”

满手是血,殷红的液体拼命往身体外流走,在死亡的气息完全席卷我之前,我勉力说出这样一句话,而后眼前是一片令人惊恐的黑暗,死亡的冷意在全身流窜,我好想睁开眼睛,但是太困了,我使劲撑开眼皮,却还是无力。

在最后一丝光明被灭顶的黑暗驱逐之前,我的眼前划过许多人的笑脸,我妈、我爸、菲哥、石头、东子…最后是那个人笑意缱绻地站在童话般的摩天轮下,对我款款说:答应我,在我不在的日子,好好保护你自己。

对不起,我终究没有兑现承诺。

我不知道人死时是不是都会像我这样,肉体很重,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灵魂在空中飘浮,时起时落,我听到很多人的声音远远近近地传来,听着很熟悉,他们是不是我在人间的亲人朋友,在彼岸那头呼唤我回来,请我不要离开,不要抛下我们独自去天堂。

不是的,我不想离开的,我想大声的回应他们,可是发不出任何声音,于是我拼命挣扎,拼命摇头,要克服残破肉体的束缚,只为了最后看他们一眼,让他们知道我也留恋。

努力让我的灵魂回到肉体,努力睁眼,可是为什么眼皮这么重,睁眼,我要睁眼看世界,失败,于是用力,再用力一些…

“啊天,醒了,醒了,亮亮醒了,傅辰,快来啊傅辰…”

将眼皮撑开一些些,白光刺得我再度闭上眼睛,耳边传来的是我妈聒噪的大嗓门,紧接着四周人影攒动,或远或近的声音吵得我头痛,老Alan 在惊呼“god bless”,菲哥在大喊“醒了醒了,傅辰,傅辰…”

然后又是听东子在急哄哄招呼:“康哥,师姐醒了!师姐醒了!”

梦中我松了口气,终于可以肯定,我没死。

纷乱的脚步声朝我急切走来,震得我头痛欲裂,难以抵抗的困意再度凶猛袭来,我闭上眼睛,耳边却响起一道具有共鸣感的低沉嗓音,一遍遍地鼓励我:“亮亮,不要睡,不要睡,醒过来,你可以的。”

是的,康子弦,我可以的,我要醒过来重新兑现对你的承诺,你要相信我,我方亮亮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仅仅是睁开眼睛这一小小动作,却好像跋涉了千山万水,其中艰辛大概只有自己体会,度过最初眼睛遇光所产生的不适后,我欣喜地见到了每张熟悉的脸,往左看,我妈在拭泪,菲哥眼眶湿润,石头欣喜若狂,傅辰身着白大褂,正俯身一脸凝重地翻查我的眼皮。

感觉右手被大手暖暖包住,似感应到什么,于是缓缓挪动僵硬的脖子往右看,撞上他幽深似海的黑眸,眼里满满都是我,他胡子拉碴,发丝凌乱,眼底有一团黑影,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邋遢模样,见我看他,他抿紧薄唇一言不发,紧了紧握住我的手,生怕我跑掉。

我朝他虚弱笑了笑,感觉到他手一翻转,与我十指相扣。

望着众人聚在我身上的殷切眼神,无不流露出不安与不确定,心里一股暖流徐徐淌过,悬空的灵魂终于归位,兴许是被老天的幽默感传染,我扬起嘴角朝众人笑,学起电影主角的口吻。

“Hi , I’m back!”

“杨校长呢?他…没怎么样吧,我受伤跟他没关系,他要寻死,抢刀时候我自己误伤的。”

想起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怕警察向校长问责,即便仍旧十分虚弱,醒来以后我还是第一时间挣扎着解释,并向众人询问他的动向,可是众人面面相觑,一片安静。

我妈欲言又止,眼睛飘向菲哥,菲哥支支吾吾,眼神闪躲,石头看了一眼菲哥后嘴巴紧闭,我只好看向东子,东子耸肩摊手,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我只好用焦急的眼神询问康子弦,他一脸不悦:“这两天只顾着你,哪还顾得上别人。”

我诧异:“两天?”

一旁一直沉默的傅辰轻轻掀开我的病号服,为我检查完伤口,简单开口:“你昏迷了两天一夜。”

醒来以后见到这个前任男友,吃惊过后我其实一直尴尬着,我哪会料到自己会被送进他所在的医院,还成了他的病人,说不定手术也是他给我动的,前任现任现在都围聚在我身边,我小心打量二人一眼,均紧绷着脸,眼神交流为零,感觉上都当对方是隐形。

叹自己刚从死亡线上捡了条小命回来,转眼间又成了夹心饼干,这老天开我玩笑开上瘾了,不过现在躺在床上只剩半条小命的是我,我就睁只眼闭只眼,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睡我的大头觉好了。

又睡过一觉醒来,已经是八个小时以后,转到外科单人病房,我妈把几个男人赶去睡觉,我出事后他们几乎没合眼过,傅辰点头离开了,另外几个不肯走,不过东子还是被邓垅拖拽着走了,石头和康子弦就睡在病房沙发上,两人几乎是沾上沙发就睡着了,即使熟睡,康子弦的眉头还是紧皱着的。

恢复了一些精神,至少可以勉力撑上个把小时,听我妈还有菲哥呱啦呱啦说一通我昏迷后发生的事。

菲哥捂着胸口,一脸心悸,说:“亮亮你这次真的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你知道吗,悬啊,那个悬啊,那刀再近几公分,就戳到心脏了,你知道这几公分是什么概念吗?你他妈差点就挂啦,唉,想想就怕得要死…我听急救室的护士说啊,120把你送到的时候,你一身的血,把人家救护车都染红了,都说你没救了,多亏了傅辰啊,那小子见是你,脸都铁青了,他还是挺念旧情的,托他的福,整间医院最好的专家在最短时间召集起来给你动手术,一分钟都没敢耽搁,你这条小命,一半是他给捡回来的,你昏迷的这两天一夜,他半步都不敢走开,把你那表妹气得,哎呦喂,又发作不得,小可怜虫一个…”

菲哥瞄了一眼沙发上熟睡的男人,小声说:“还有他,这哥们也挺让我感动的,他不是在美国吗?也不知道谁通知他的,你昏迷的第二天晚上他过来的,当时我在走廊上,哇,就看到他疯了一样跑进来,眼睛都充血了,那会亮亮你不是直挺挺躺着装他妈白雪公主吗?哎呀妈我头一次看到一个男人伤心成这样,完全傻了,我当是谁呢,我说你谁啊你是不是走错病房了,他就转过头看我,问我,‘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唉哟那失魂落魄的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看他担心成那样,老娘真他妈以为你马上就要翘了,亮亮你这倒霉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我们这帮人被你搞得人仰马翻的…”

我妈抽抽答答哭诉:“方亮亮,老娘上辈子欠你债是不是啊?还有谁比我林海仪还命苦,啊?好不容易结婚怀了孩子,结果高兴没几天,老公走了,成寡妇了…以为老了总能享福过两天好日子吧,倒好,睡到半夜,午夜凶铃响了,你舅妈说,海仪啊你快回来吧,家里出了点事…我腿都软了,我心说家里能出什么事啊?你外公外婆健康着呢,我就担心你这不省心的东西,结果倒好,真是你,就那么躺那,脸上还盖个氧气罩,叫你你不应,我多想揍你啊我,我恨啊,我当初干嘛看上你那死鬼老爹,这辈子我都毁他手上了…我恨死你们这俩姓方的,一老一小存心跟我过不去,你老娘我待你不好吗?差…差点以为你要跟你死鬼老爹走了呜呜呜呜…”

看我妈哭得肝肠寸断,老Alan一直在边上给她递纸巾,我心怀内疚,小声道歉:“妈,对不起。”

我妈继续梨花带雨控诉我:“你没醒过来的时候,我就琢磨,我就寻思着你是不是恨我改嫁,变着法整我,你要这么想,你老娘我回去就跟Alan离婚,方亮亮你再这么折腾你老娘,老娘也不过好日子了呜呜呜呜…”

温文尔雅的Alan听不懂中文,完全不知道我妈正酝酿着跟他离婚呢,一直在边上柔声劝导着:“Honey, Mary will gonna be fine,don’t cry…”

我叹了口气:“妈,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妈狠狠用眼神剜我一眼,炸毛的鸡似的发飙:“别喊我妈,我不是你妈,别人当妈的有我这么可怜的吗?女儿都见过男朋友家长了,自个妈还蒙在骨子里,有这道理吗?呜呜呜呜…”

我妈哭哭啼啼,Alan在边上手足无措,完全乱了阵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与他无奈对视一眼,都觉得很头疼。

Alan跟我妈说我现在伤重,不适合让我情绪激动,我妈这才懊恼刚才自己刚才的情绪失控,悻悻地在Alan陪同下去洗脸,菲哥跑过来嚼耳朵,下巴朝沙发上沉睡的康子弦努了努:“你昏迷的时候,他外婆来看过你了,呆了一会,我们这两天吃的都是他外婆叫人送来的,方亮亮你行啊,这么快就把人家老太太哄得非你这个孙媳妇不可了。”

我斜了菲哥一眼:“还不是跟你学的。”

病房安静下来,能听到石头细微的呼噜声,菲哥看着盐水袋,打了好几个哈欠,我用眼睛当画笔,细细描摹康子弦沉睡时的硬朗轮廓,而后用心感受周遭的脉脉温情,想起上次生病时噬骨的孤独,突然有想笑的冲动。

肉体的疼痛依旧在持续,却安心下来,然后困意来袭,我满足地闭上眼睛。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全黑,幽幽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白炽灯下满脸胡渣的康子弦,眼神忧郁,往常斯文的脸平添了几分性感。

此刻病房里倒是没有其他人,他见我醒来,欣慰一笑,俯身在我额头浅酌了一下:“睡美人终于醒过来了。”

“我等你很久了,现在你是我的了。”

我也笑,抬手摩挲他胡子拉碴的下巴,挤挤眉做嫌弃状:“是长胡子的王子呢。好扎人啊。”

康子弦若有所思地望着我,撑着手俯身,下巴故意在我脸左右亲昵摩挲,让他的气息满满包围我,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我前脚走,你后脚就出事,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女孩。”

我声音沙哑,笑看他:“是啊,不过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的。”

他低头啄了我的嘴唇一下,眼中含浓浓的情:“来不及了,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注定我要与坏女孩纠缠一生。”

“因为非你不可,所以心甘情愿。”

“看你这么可怜,我这个坏女孩会考虑改过自新的。”

“感激不尽。”

我和康子弦在病房里你侬我侬说情话,门口却有了动静,傅辰穿着白大褂推门进来,见到病房里暧昧的画面,表情很是尴尬,康子弦盯着他的眼眸也冷了下来,傅辰转身欲走,我连忙推了推身边的康子弦:“我想吃水果,你出去给我买点。”

他明白我是想支开他,深深看我一眼,说:“我就在外面。”

而后他站起来,朝傅辰点头颔首,算是招呼,两人擦肩而过,擦出一股冷风。

清冷的病房里,我跟傅辰默默对视了一会,一切尽在无言中,前尘往事好像发生在昨天,又似乎已远去许多年,抓不住的那些过往,逐渐成为记忆,而这也是我跟他共同拥有的,唯一的联系。

傅医生公事公办简单检查了一下,他说:“你会好起来的。”

“谢谢。”我朝他微笑,这时的我和他,只是病人和医生的关系。

他坐下来,深深凝望我,一时无语,此时我们又是前男友和前女友的关系。

我们俩都有些窘迫,我笑一下打破沉默:“听菲哥说多亏了你,我的小命才保住,傅辰你现在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我狡黠微笑:“只可惜我不能以身相许了。”

傅辰笑得勉强:“亮亮,晚了是吗?”

“是啊,我们都遇见了别人。”

“呵,是啊,这个世界真的变得太快,一转眼,我们的身边都有了别人。”

“傅辰,我突然在想,像王宝钏那样苦守寒窗十八年的女人简直就是大熊猫啊。”

“为什么这么说?”

我定定望着天花板:“我以为我会等你的,至少会等很久,可是原来做不到,我等不来你,却等到了他。”

傅辰在我耳边低低笑:“不合拍,真的不合拍,等我回头等你的时候,你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我无奈笑笑,认真看着他:“你知道的,唯一很喜欢你。她很会照顾人的。”

“我知道的。”

傅辰点头,眨眨眼挑衅道:“所以娶老婆还是娶她比较合适。”

“哈,最讨厌你们男人对比了,我告诉你,我也是嫁得出去的。”

“是,我深信不疑。”

傅辰走后,康子弦板着脸坐回到我身边,我问他在别扭什么,他回答地理直气壮:“有哪个男人像我这么倒霉,只能眼睁睁看着情敌光明正大翻女朋友的衣服,还一个字吭不得。”

我忍俊不禁,扑哧一笑,微笑幅度太大,伤口一阵撕裂般的痛,痛得我马上脸揪在一起,康子弦蓦地紧张,站起就要去叫医生,我拉住他:“没事的。”

“真的?”

“真的,就是第一次发现你这么可爱,笑得我胸口痛。”

“好,那我不说话,你再睡一觉。”

“我妈他们哪去了?”

“她们也累了,需要休息。”

“我妈看到你什么反应?”

“已经叫我阿康了,你说什么反应。”

“倒也是,我妈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她最喜欢帅哥了。”

“是,你妈第一眼就被我征服了。”

“怎可能?能第一眼征服我妈的是钻石…啊对了,我闯了那么大祸,花仙子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不喜欢你就不会每天让莲姨给你煲汤了,她一会过来看你。”

“花仙子最可爱了。”

“你也是最值钱的一块钱。”

住院的后面几天,中间虽然有发高烧,但总体而言,我每天都在缓慢恢复,比较痛苦的是,我妈往死里灌我补汤,吐完,她继续灌,我几次三番地私下央求康子弦菲哥甚至Alan叔叔,把我妈弄走,三人十分肯定地摇摇头,我说我快喝疯了,菲哥说:“亮亮你甭做梦了,你妈那是复仇的汤水,你不喝也不行。”

我彻底哑口。

老谭领着李放还有小孟,算是代表局里的同事来看过我,老谭坐了一会,态度和蔼,当着我一众亲友的面没怎么严厉批评我,我躺着大气不敢出,反反复复琢磨他的神情,就觉得他是以“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来探我的,至于那心情里有没有关心成分,我觉得答案是肯定的。

老谭领着小孟站起来要走,我从被子底下伸出手拽了拽李放的衬衫,李放小眼睛骨碌转一转,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

我支开其他人,让李放把事情好好跟我说说,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避谈杨校长,我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夜半三更睡不着的时候眼前浮起老校长绝望的眼眸,死灰的脸,那么凄楚地凝望我,请求我原谅,一遍遍地说,他只想要解脱。

我内心已经做好思想准备。

李放说:“亮亮,你老校长去了。”

“是他打的120,120把你接走以后的第二天,我们在那间办公室找到了那些工具,找上他,没想到他已经在家里自缢,留了一封遗书,把自己被逼做水印的事情都招了,只是水印已经被海神会拿走,他自觉罪孽太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不过他留了一堆线索给我们,有了它们,老谭这案子就好办多了,正局也刁难不到他了,其实亮亮,我终于看出来,咱们谭局有多护着你了,他明白你找校长让他自首的心思,反正人也走了,好歹也是德高望重的老校长,为了孩子被逼到没办法,谭局指示我们低调处理了…哦,昨天是你们校长的追悼会,他好多学生去了,果然是桃李满天下呢,虽然儿子不在,好歹有那么多学生陪他走完最后一路,他也能闭眼了…”

我面无表情点点头,难怪菲哥昨天一整天都不在,回来时整个人打焉了的花一样,眼睛红肿得跟烂桃子似的,却还对我强颜欢笑,笑得我眼睛刺痛。

不知不觉两行泪流下浸湿了枕头,内心空空的,不能也不敢多想,只是想哭,眼泪像断了的线,止都止不住,最后出生呜咽哭泣起来。

“亮亮你别哭啊,我说,别哭啊,我最怕女人哭了。”李放手足无措,门外的菲哥我妈听声音急忙跑进来。

我擦着眼泪,心里很难受,巴巴看着菲哥:“菲哥我是不是错了?”

菲哥也哭了,坚定地摇摇头:“亮亮你没错,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兴许没你做得那么好。”

“可是他死了,别我逼死的…”我哭得更厉害,几乎泣不成声,伤口疼痛也不管不顾了,我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

我妈擦着我成串的泪,心疼看我:“祖宗你别哭了,伤口又要牵扯到了,你们校长那是命,犯了法,他终究是逃不过的,多亏是你,他死的时候还能保住一辈子的名声,换了别人,他早就死不瞑目了,总之,你们老校长能闭眼安心走了…”

我哭得越加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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