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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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进了正厅,只见一群衣裳鲜亮的男人坐在上头,又见自己的弟弟怜月也在其中,虽然只穿着件月白色的小绸衫,可却是比以前更加秀丽娇美了。想着自己在家里天天带孩子做家务,这个男人却锦衣玉食,又嫁了叶青虹那样的妻主,玉奴心里真是一万个不甘心。于是便趁看守自己的公公不备,一下子便扑到了怜月身上,一双手便向那细嫩的脖颈狠掐下去。嘴里只管叫骂道:“小贱人!你把我害成这样,看我不掐死你!啊啊啊!”

由于事出突然,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连怜月也没有想到他会扑上来掐自己,再加上玉奴这一年来因为做苦工又长了力气,所以一时间怜月竟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

下人们此时也被玉奴的举动吓呆了,只管楞在地上。

最后,还是扶桑第一个反应过来,只见他拿起身边小桌上篮子里的一把绣花金剪,直直地向玉奴的手臂上扎去。

那剪刀的尖锐处一下子便扎进了肉里,虽然不深,可却疼的玉奴号叫着放开了手。

下人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忙着上前来拉。叶喜儿几步走过来,“啪啪”两个耳光便重重地打在了玉奴的脸上,又命人拿绳子来将他绑了起来。

此时,伏在地上大哭的田氏见侄儿也被绑了起来,不由爬到玉奴身边打他边哭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不是说了死也不招吗?现在连我也被你连累,可让我怎么活,呜呜呜……”

玉奴已经被打得两颊紫涨起来,见叔叔哭着骂自己,他不由目露凶光地道:“呸!老不死的!哭什么哭,昨天晚上他们让人将我儿子抓了起来,要是我再不招,就要对福儿用刑。你只管你的老命,都不管管我们!”

田氏听了自己的亲侄儿这样骂自己,直气得干瘪的嘴张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燕飞飞和扶桑众人都在查看怜月的伤势,见他伤的不重,燕飞飞这才沉着小脸上前一步吩咐道:“大家都听明白了?这事的来龙去脉与任公子没有一点关系,是田公公不守夫道,为了自家私仇下毒害人。”说到这儿,便向叶喜儿道:“还不将这叔侄二人一起绑了,送进衙门去?!”

叶喜儿听了,便上前便要绑那田氏。可谁知还没等她近身,却见原本在地上伏着男人居然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披散着头发,瞪着哭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燕飞飞道:“慢着,就凭你一个才嫁进叶家的男人就想定我的罪,没门!我是叶家明媒正娶的侧夫,除了妻主,没人能动我!!”

燕飞飞见田氏一双眼睛凶光毕露,心里也不由暗自惊异,可还没等他开口,只听“啪”的一声,却是叶青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双和柳氏极像的凤目凌厉地盯着柳氏道:“废话少说!你做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还想活命,真是没门!若是母亲知道你要害死她的亲孙女,定然将你千刀万剐!别以为在叶家没人能动你,若是我禀报我家妻主,你一百条命也不够死,劝你还是不要兴风做浪,免得死不瞑目!”

叶青云这番话说得置地有声,再加上他的身形样貌酷似柳氏,竟将田氏说的哑口无言,只得任人将他绑了个结实。

正在叶喜儿要将这一干人犯带下去的时候,却只见正厅的门前的台阶上盈盈地走来一个人,却正是叶家的三公子,田氏的亲生儿子叶青风。

见儿子来到了这里,田氏也顾不得被绑着,只管哭着向儿子扑去,嘴里喊着青风的名字。

燕飞飞见叶青风来了,又见田氏不顾性命的喊着儿子,心里只暗暗担心今天这事会伤了青风,于是小手在袖子下面握紧了,只等着叶青风过来找自己算账。

此时,只见这位小公子已经来到了田氏的身边,见父亲披头散发地喊叫着,青风一双温柔的大眼虽然有点发红,可却未掉下泪来,一双小手紧紧攥着帕子,半天才用颤抖而坚定的声音道:“爹爹,你莫要再叫我了。想不到你和表哥竟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青风早就说过,我不在乎有多少荣华富贵,只要平平安安地生活就好。可你偏偏不听,如今竟然要谋害大姐的夫侍,您……您怎么能下得了手……”说着,那一双大眼睛里便也忍不住泪水,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旁的玉奴见叶青风不帮自己,反而去说生父,便只管叫骂道:“小贱人!不得好死!不帮着我们,反倒胳膊往外拐,活该你要嫁给那方家的老女人,让你守一辈子活寡!”

叶喜儿见玉奴骂的难听,便忙命人将二人拖了下去。

叶青风满眼地泪地见父亲和表哥被人拖走,再加上被玉奴这样一骂,心里真是又痛又羞,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韩初雪见青风身子不舒服,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叶青风心里一阵难过,便伏在初雪的身上大哭起来。

在另一边的怜月这会儿也缓了过来,见青风伤心,便也撑着身子过来,伏下身来拉住他。两个人原本就是表兄弟,现在见亲人如此对自己,心里都难过已极,于是便抱在一起哭个不住。众们见了,也都陪着流泪。

这时,只见叶喜儿又上前一步回道:“主子,昨天晚上为了审玉奴,奴才扣了他的孩子,如今将玉奴送了官,这孩子可如何处置?”

  燕飞飞听了这话,倒有些犯难了,不由看向叶青云,却见这位大公子也有些怔怔的。

正在这时,原本和怜月抱在一起的青风却抬起了头来,向叶喜儿道:“表哥的孩子在这里?”

叶喜儿忙回说是。

叶青风听了这话倒不哭了,只撑着身子站起来,颤巍巍地向燕飞飞施了个礼道:“殿下,青风有一个请求,望您应允。”

燕飞飞忙问什么事。叶青风这才凄然道:“请您将福儿送给青风代为照顾吧。”

燕飞飞听了这话一怔,不由看向一旁的叶青云。

见弟弟说要照顾玉奴的儿子,叶青云不由道:“青风,我知道你打小心地就善良,可你一个还未嫁人的男儿家带着一个孩子,毕竟不方便。而且那孩子的母亲来历不明,也不知道将来是个什么人物,不如送到那寄生堂去的好。”

叶青风听了这话,便知道哥哥是为了自己好,所以才要将孩子送到官办的收养私生子的地方。可青风毕竟与玉奴有些血缘关系,见表哥做了错事受罚,虽然也恨之入骨,但仍不忍侄子受苦,于是只道:“大哥的好意青风心领了,只是家门不幸,遇到这样的事,青风又命苦,许给了那方家,听说退婚又遥遥无期。所以我只盼着能一辈子孤老,再将苦命的福儿养大便满足了。”

叶青云见弟弟说得可怜,于是便不做声了。

此时,一旁的怜月见青风如此说,便也道:“青风说的对,表哥已经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代价,那福儿只是个孩子,就别再折磨他了。就算青风不收养他,怜月也必然会照顾他周全。”

  叶青云见怜月也说话了,于是便不再坚持了,只管点了点头。

这时,已经有人将福儿抱了进来。叶青风从乳公手里接过那才七八个月大的婴儿,眼圈不由又红了起来,只管抱着他流泪。众人看了,也无不感叹。

见这毒一事已经处理完毕,燕飞飞便想直了地上的任倾情,忙命人将他扶了起来,又急着叫人去请大夫。

任大公子此时已经快晕过去了,见燕飞飞来扶自己,便又撑着爬了起来。他虽然身子疼,可心里却是明白的很。今天如果不是这位皇子明查秋毫替自己开罪,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想到这儿,任倾情不免又想起自己以前的任性,于是便只拉着燕飞飞的手哭着道歉。

燕飞飞本就心地善良,见任倾情这样一个骄傲的人被折磨成这样,早就心软了,于是只将他扶到椅子上道:“任公子千万别这样客气,若不是我教导无方,又怎么会让自己手下的公公栽赃于你?要道歉的是飞飞才对!”说到这儿,燕飞飞便站起身来吩咐下人们将那钱氏带上来。

原来就在燕飞飞来正厅之前,早就暗中命玉湘将钱氏绑架起来。

下人们见主子吩咐,忙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只见玉湘便将钱氏带了过来。

钱氏一进正厅,便见燕飞飞板着一张小脸冷冷地看着自己,见此情形,男人心里不由一凉,便知道今天是彻底完了。原本在玉湘绑他的时候,钱氏还想着皇子能为自己开脱,可此时见这么多人都在眼前,他便知道燕飞飞要禀公处置了。

果然,只见燕飞飞上前一步向众人道:“大家都知道,这钱公公是从小陪我长大的乳公,飞飞自小没了父妃,是钱公公将我带大,又陪我嫁进了叶家……”说到这儿,男人一双大眼睛也有些泛红,忙定了定神接着道:“可是,想不到这位从小疼我爱我的公公,如今居然窜通那张氏栽赃任公子,陷我于不义。今天,当着众人的面,飞飞决不姑息。”说着,便向叶喜儿道:“虽然说宫里的人犯错不用送官,可钱氏意图加害主子,罪大恶极,这叶家是再也不能容他了。从今日起,便送去农庄做苦力,不得入京!”

众人听了这话,不由都暗自惊讶,刚刚张氏说是钱氏做主暗害任倾情,大家便只以为燕飞飞不会拿自己的乳公如何。可现在一听说要将钱氏送出京去,在场的众人不由对这位皇子殿下又惊讶又佩服。

跪在地上的钱氏虽然早已猜到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听了燕飞飞这话却也吃了一惊,心里真是又惊又痛,只想问问这位小皇子为什么这么狠心。

可就要他抬头看各燕飞飞时,却见男人的一双大眼睛已经噙满了泪,小小的身子扶着椅子几乎站不住了,可见心里已经难过之极。

见此情形,钱氏心里又是难过,又是自责。他本是极疼爱燕飞飞,所以才处处与叶青虹的夫侍们作对,这次又想借着田氏的手将任倾情除掉,就连那向女帝告发叶青虹不疼爱燕飞飞的事,也是他做的。可这一件件事做下来,非但没有帮上燕飞飞的忙,却让他在叶家受了更多的磨难。

想到这儿,钱氏不由也心灰意冷起来,于是望着面前自己从小带大的燕飞飞,不由老泪纵横,伏在地上哭道:“老奴谢皇子殿下恩典!”说完,便也不用人吩咐,便自己随叶喜儿走了出去。

燕飞飞虽然怪钱氏做错了事,可心里对他还是有感情的,见从小伺候自己长大的乳公就这么被自己送走了,男人的心里不由一阵阵钝痛,直扶着椅子慢慢地坐了下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就在他难过不已的时候,突然却感觉一只温软的手在袖子下面握住了自己,抬头看去,却是扶桑看着自己,那目光既有鼓励,又有担心。燕飞飞被他这么一看,心里顿时又有了几分清明,想着眼前还有许多事要吩咐,于是便又勉强打起了精神。

叶青云见事情已毕,又见燕飞飞身子不好,便嘱咐了众人几句,便告辞了。

扶桑见燕飞飞身子不好,便带着怜月和牡丹将他送了出去。临上车时,叶青云不由拉了扶桑的手笑道:“我早就听说妹妹在外头有一个极能干的男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只是可惜你现在还没进门,不然能帮殿下好些忙呢。”

扶桑见叶青云为人爽快,又不介意自己以前的身份,感觉很是投缘,便也拉着他的手多说了几句话,这才看着这位大公子上车走了。

回到府里,扶桑见燕飞飞心神不定,任倾情又病着,于是便帮着怜月将一应的大小事打理了一番。扶着燕飞飞去休息了后,便又和怜月、初雪去任倾情房里探望。

这时,大夫早已经来过了,绿竹一见自己的主子关了一晚上就病成这样,便坐在床前垂泪。此时见扶桑和怜月、初雪来了,便忙抹了抹了小脸站起来。

任倾情这会儿已经吃了药,小脸苍白在躲在床上。怜月见了便忍着泪上前问候,初雪也在后站着擦眼睛。

任倾情握着怜月的手,一杏眼却看向扶桑,半天才瘪着小嘴儿颤声道:“扶桑哥哥……倾情以前对不起你……”说着,大滴的眼泪便顺着男人的小脸儿纷纷流了下来。

扶桑没想到任倾情突然对自己说这话,想起以前两个人见面时的情形,男人也不由心酸起来,可脸上却只管勉强笑道:“说什么对不起,扶桑只做了应该做的,任公子千万别多想……”

任倾情听了这话,心里不由更加愧疚,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他知道今天这事儿若是没有燕飞飞和扶桑,自己只怕已经死了,以前只以为他们抢了自己的爱人,所以处处针对人家,可不想关键时候却是这两个人替自己申了冤,回想自己以前的行为,任倾情真是羞愧难当。

扶桑见任倾情这样傲气的人现在居然向自己低头,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在青楼里的时候看惯了男人间的明争暗斗,可偏偏像现在这样的兄弟温情却从来没体会到,这两天在叶府,不但处理了案子,倒还让他体会到了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情感。

想到这儿,扶桑的心里也不由暖了起来,看着床上的任倾情,还有一旁的怜月和初雪,再想想对自己真心相待的燕飞飞,扶桑只觉得自己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夏风悠然(上)

转眼间已是六月,叶青虹和母亲要告别家人两个月之后,终于解决了边界的生意回到了京城。

这次边关之行,叶青虹的体验可谓深刻。她生长在和平的国度里,从未见过战争导致平民的流离失所。在边关的这些日子里,她亲眼目睹了两国交战给平民带来的伤害,以及战场上的残酷。因为叶家有一部分官盐生意,所以叶青虹这次也和分管粮草的兵士接触了一下。虽然同为女人,可这些在军营中的女人和她在京城所见的完全不同。因为长期在艰苦的环境下生存,她们养成了粗野彪悍的性格。一想到童青此时就与这些人一起做战,叶青虹就担心不已。

但是她心里虽然惦记着童青,可却无法靠近部队所驻扎的西界,那里地势险要不说,而且戒备森严。楚晴空这次看来是要办保西界,竟下了死命令,只要退出西界一步,便自刎以谢罪。

所以,就算叶青虹再怎么担心童青,却只能遥望边关叹息了。

京城里这时依然是一派和平,边关的战事离这里还远得很,所以人们依然过着自己的生活。

第一个迎接叶青虹回来的是扶桑,因为他住在京郊,所以倒方便些,叶青虹一路奔波,便直接到了他这里休息。

因为叶子敏带着东西还要一天才能回来,于是叶青虹便舒舒服服的由扶桑伺候洗了个澡,又倚在塌上听男人说家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扶桑一边替妻主切着水果,一边将那田氏暗害牡丹和怜月,以及钱公公栽赃任倾情的事都说了,言语间只说燕飞飞聪明又识大体,半句不提自己的功劳。

叶青虹皱着眉头听了半天,中间又问了几句话,然后便沉着脸不做声了。

扶桑看不出妻主的心思,心里便有些没底,于是便递了一颗荔枝到叶青虹嘴边笑道:“主夫公公前几天已经回来了,开始听说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担心的不得了,可后来知道皇子殿下处理的样样得体,便放下了心,只说有这样一个正夫,真真是叶家的福气。”

叶青虹听了扶桑这话沉默了半晌,这才缓缓地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知道的这样详细,想必也是出了不少力,为何一句都不提?”

扶桑见妻主这样说,正在切桃子的手顿了顿,瞟了叶青虹一眼,风骚妩媚地笑道:“你明知我不想说,为何还要问?”

叶青虹见男人一双媚眼笑得风情万种,于是便在后头搂了他的身子撒娇道:“因为喜欢亲口听你说,所以才问,偏偏你又不解风情……”说着,便将头埋在男人的胸前嗅那温软的香气。

扶桑被叶青虹这样一抱,身子顿时便酥软了起来,再加上两个人久未相聚,皮肤就像饥渴已久的人,一旦寻到了对方的气息便片刻也舍不得离开。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纠缠着,不一会儿便传出了扶桑媚长的低吟,伴着动作的加大,那娇吟转眼又变成了痛苦又愉悦的尖叫。叶青虹的汗水滴在扶桑细滑的肌肤上,马上便被身体的磨擦揉开……

过了许久,叶青虹只觉得扶桑柔软的身子一阵控制不住地抽搐,一股热流涌进了自己的身体里。扶桑媚人的大眼有些迷乱,可丰润的身子上却是一片粉红,见叶青虹的凤目盯着自己,男人禁不住伸出嫩藕一样的双臂搂住了她,两个人的唇情意绵绵地吻在了一起。

激情过后,叶青虹倚在塌上看着怀里的扶桑,男人的一头秀发披散开来,欢爱过后的身体被一件薄衫盖住,可却掩不住妩媚的风情。

叶青虹压抑了半天,才将目光从那具诱人的身体上移开,哑声道:“这次出去给你带了好东西,一会儿拿给你看。”

扶桑虽然不在乎身外之物,但是叶青虹亲自带的东西他还是喜欢的,可嘴上偏偏道:“走了那么久,就拿点儿东西哄我,当我和明珠一样是小孩子啊,我也不稀罕你的东西,倒是你多来陪陪我才好……”

叶青虹知道男人在这里住着寂寞,于是便拉着他的手道:“等回去我就禀明父母,将你接进府里,再也不让你在这里独守空房。”

扶桑原本慵懒地倚在垫子上的身子,听了这话倒坐了起来,大眼认真地看着叶青虹道:“这倒不急,我知道你的心。只是你这次回来打算怎么对待皇子殿下?还像以前一样不理不睬?”

叶青虹听扶桑这么问,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说实话,她在心里早就原谅燕飞飞向女帝告状这件事了。想他那样一个娇滴滴的皇子,又是新婚,由于想让妻主多疼些而去求母亲,这也算是正常的,只是那女帝爱子心切,所以才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再加上刚刚听扶桑说燕飞飞在家里的所作所为,真正是识大体的男人,于是心里对他更加有了好感。现在见扶桑这样问自己,叶青虹便道:“飞飞虽然娇气了些,可却是难得的好性情,我绝不会再辜负他。”

扶桑见叶青虹如此说,神色便放松下来道:“前些天我听飞飞说那钱公公派人送了封信,信上承认了是他去圣上那里告状,说你不珍惜殿下。飞飞接了那信只白了一张小脸掉眼泪,只说万万想不到原来是乳公害的自己被冷落……”

“你说什么?”叶青虹听了扶桑这话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道:“向圣上告状的原来是钱氏?”

“可不是,”扶桑有些愤愤不平地道:“就是那个老东西去皇上眼前嚼的舌头,让你和殿下闹了这么久的误会,又让飞飞受了这些委屈,哎,这些下人啊,真不知是聪明还是傻……”

扶桑下面的话,叶青虹仿佛一句都没听进去,脑海里只想着是自己冤枉了燕飞飞,想着他那时哭着向自己表白的情形,叶青虹的心里不由一阵阵地抽痛。

扶桑见妻主面色不好看,便猜到她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难过,于是便挣扎着披衣起身道:“你若是担心就趁早去看他,这些日子他为了府里的事没少操心,知道你要回来,明明身子不好,可还忙着准备吃的用的,连我看着都心疼。”

叶青虹见扶桑这样说,便也起了身,可心里却觉得扔下眼前这个男人不妥,于是只笑道:“想当初霸着我不放手,这会儿怎么又贤良起来了?”

听妻主这么一说,扶桑的大眼一挑,风情万种地嗔道:“这是怕我吃醋吗?没听说你这么哄人的,等我进了府里,看你还敢去见别的男人……”说着,便轻掐了叶青虹的手背一下。

叶青虹见男人这样说,心里便知他不介意,于是便穿上衣服离了扶桑的住处直往城里去了。

叶府里的人们因为知道大小姐要回来了,一大早便都忙碌起来。别人倒还好说,府里的这几个男人却个个都是望眼欲穿。

怜月一大早就把明珠的衣裳都换了新的,抱着去看任倾情。

来到了梅香宛,却只见任大公子已经起了身,虽然自从被栽赃的那件事后他的身子就弱,这可会儿却也换了件最轻软的新款绸衫,又对着镜子让绿竹将一头秀发整齐地绾好了,这才同怜月一起往燕飞飞的正房里来。

进了正厅,却见牡丹穿着一身桃红衫,挺着肚子已经坐在一边了。男人现在已经有七八个月的身子了,行动很是不便。原本窈窕的身子都变了形。只是那张柔媚的小脸上却显出一片初为人父的光彩来,水汪汪的媚眼儿也更柔了,看得人直酥到骨子里去。

燕飞飞见几个兄弟都来了,便招呼大家坐,又让人拿了点心来。

可几个男人直等到了中午,也不见有人来报叶青虹回来。别人倒还尤可,牡丹却因为有了身子,便饿得难受,已经挺着身子在椅子上动了半天的身子了,柔媚的小脸也垮了下来。

燕飞飞知道牡丹这些日子格外爱吃,于是便起身道:“我看叶主儿怕是有事耽误了,我们先用饭吧。”说着,便命人摆饭。

听了燕飞飞这话,几个男人便都站起了身。怜月抱着明珠和牡丹一起往里屋去,只有任倾情还不死心地往外看了几眼,这才俏生生地移步跟了上去。

可就在几个男人用饭的时候,只听一个小侍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道:“禀殿下,大小姐已经进府了,现在正从主夫公公那里往这边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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