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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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还真是个宝,叶青虹不由暗暗好笑,自然虽然阅人无数,可倒没见过这样就能立起来的。
见叶青虹微眯着凤眼看向自己的下身,沈牡丹蓦的警醒过来,不由又羞又窘,忙想找东西盖住。可刚刚那块澡巾早已被他丢的不见了,当着叶青虹的面儿,男人又不好意思用自己的手往那个羞人的地方摸,于是情急中便腿一软,就坐到了水里。
那温泉水本是热的很,沈牡丹这么突然坐下去,觉得身子被一团热浆突然一包,便喘不过气来,身子也渐渐地发软,眼看便要沉到水里晕死过去。
叶青虹见男人不管死活的一下子坐进水里,也吓了一跳,忙起身一把将他抓出来按在池边上,这边不停地用手将男人脸上的擦去,免得他再吸进去呛到。
沈牡丹坐在池子边儿,缓了好久才又喘上气儿来,见叶青虹正扶着自己的身子盯着自己,男人不由得又急又羞,心里又怕主子看不起自己,于是小嘴儿一瘪,便唔唔地哭了出来,可又怕叶青虹看了心里不痛快,于是便唔唔咽咽地忍着。
见男人这副模样,叶青虹只感觉他又好笑,又可怜,心里也知道,就算那个宰相大人再急着送奸细进叶家,也不至于送个这样儿的进来。转头再看再看沈牡丹时,只见他头发散乱,妖媚的眼儿水汪汪的,红红的嘴一动一动地抽泣着,倒也是个佳人儿。于是,叶青虹便扶住男人的腰,一低头,便吻住了那张丰润艳红的小嘴儿。
柔软有力的舌顺着开启着的嘴儿滑进去,不容抗拒的占有了那抹香甜,直搅遍了所有柔嫩的地方。男人被这个霸道又缠绵的吻弄得傻了眼,可继而却嘤咛地一声便委在了叶青虹的怀里,柔腻的身子八爪鱼一样蹭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再也不放手。
情欲伴着水的热气缓缓上升,叶青虹只觉得身上升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望,她放开已经被吻得有些红肿的男人的小嘴儿,黑亮的凤目中隐隐有两团火在闪耀。手上一用力,便将男从推上了池子,而她自己也从水中上了岸,不由分说,便压到了男人妩媚柔软的身子上。
沈牡丹只觉得仿佛有一团儿火在自己胸口里烧,下身想要被人疼的感觉从没有这么强烈过。被压在叶青虹的身下,他反而感觉身子更难过,下身那个挺立的东西更是硬的难受,于是便不由得“啊啊……唔唔……”的媚叫了出来。柔媚的身子不停地向上挺,又找不着地儿,于是只得在地上扭来扭去。
叶青虹虽然知道这栖凤国的男人敏感,却还真没见过这样儿的,可被他这么一闹,更觉得身子下面空虚的很,于是便不再犹豫,一下子便坐了下去。
“啊……唔……”沈牡丹只觉得自己下身一热,便被一团软热包裹住了不停地抽动。顿时,强烈的快感让他大叫出来,身子里原来难受的地方突然像得了解药一般好了起来。所有的感觉似乎都集中在下身。再加上叶青虹不停地上下抽动,男人更是再也忍不住,于是,温泉池边充满情欲和快感的媚叫高低起伏地响个不停,直透着屋子传到了院子外边儿。
那叫声起起伏伏,直到喊的那个柔媚的嗓子两次尖声大叫,直到哑了下来,屋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叶青虹喘着气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来雪白滑腻的身子,现在已经是香汗淋漓,满是青紫了,精心梳理的长发铺散在地上,衬着男人散发着情欲味道的身子,更觉淫靡。虽然叶青虹曾经无数次和男人交欢,可却头一次遇到这样的男人,这沈牡丹的身子似乎有发泄不尽的欲望,再加上他媚骨天成,竟娇缠着她不放手,直连做了两次,这男人才终因体力不济才躺下来。可下身那个东西却还不见软,虽然没有刚刚那样直立着,可却还是敏感的很。
听楚寒雨说,栖凤国的勾栏院里,经常给一些小倌儿从小服一种慢性春药,直到长大时,便让他们欲望强烈,没有女人不行。这沈牡丹是不是也用了这东西?想到这儿,叶青虹便捏了捏男人的脸,将他还沉迷在快感中的神经拉过来。
沈牡丹这会儿已经有些迷乱了,感觉叶青虹捏疼了自己,这才恍惚地转过小脸儿来,一脸潮红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生怕自己刚刚做梦似的。
叶青虹见男人额头上的守宫砂已经消失了,心里也觉得有趣,想来那宰相大人再见他的时候,就不会对自己产生怀疑了。于是便点了沈牡丹的额头笑道:“小骚货,跟谁学的勾人的法子?难道你从小便吃了春药不成,怎么就媚成这个样子?”
沈牡丹原来甜兹兹的心,听了这话就像一把冰刀子插了进去,身子一僵,一下子就呆住了。可那股子锥心刺骨的痛,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叶主儿终于知道他身子和常人不一样了,自己刚刚叫的那么大声儿,又淫荡成那样,怎么也不像个大家公子的模样。什么宰相大人送来的,叶主儿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世,肯定会嫌弃自己。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牵挂着的人儿再也不会看自己一眼,男人的心就疼的绞在了一起。
于是,他也顾不得身子疼的不行,便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把扯起池子边的一件衣服披上,便摇摇晃晃的要离开。
叶青虹搞不懂,为什么刚刚还痴痴看着自己的男人,突然就推开自己要走,于是便大声道:“你去哪里?”
沈牡丹这时已经走到了门前,听见叶青虹叫自己,便转过身子,含着泪又痴痴地盯着自己心里的人儿看。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儿脚步声,只听一个小童儿的声音道:“也不知叶主儿洗好了没有,怎么这么久也不见出来。”
又听另一个声音道:“依我看,就不应该放那个狐媚子进去,哼,也不想想他是什么东西,听说想当年他爹就是偷了人才被赶出妻家的……”
叶青虹离的远,听不清外边说些什么,可沈牡丹却靠着门听了个清清楚楚,只见豆大的眼泪顺着她柔媚的小脸滑了下来,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一转身,便咬着手指跑了出去。
“你……”叶青虹搞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这副表情,可当她转身要起来时,却发现,自己的浴袍刚刚已经被沈牡丹穿了去。转头再看向那半敞着的门,叶青虹不禁皱眉,这个男人,自己早晚要搞明白他今天倒是怎么了。
叶府家宴(上)
年三十的一大早,绿竹便起了床,自己简单的梳洗了,便来到任倾情房里,伺候主子梳洗打扮。
今天是除夕,叶家上上下下都忙得很,先是祭祀祖宗,给各房长辈磕头,紧接着晚上还有家宴,叶家所有亲戚都会聚过来,算是求团圆的意思。
任倾情经过了这些日子的调养,身子虽然还有些虚,可却也大好了,所以今天这正经日子是肯定要去伺候着。叶青虹现在还没有正夫,所以他这个侧夫有些场合还是要应酬的。叶家家大业大,光是迎接来往的亲戚男眷们这活儿就不轻。所以头一天,柳氏便派人来传话,要任倾情除夕那天早点儿过去,跟着他把亲戚认全了,这一个正月里,都得他来迎来送往,不能怠慢了。
所以,到了这天,任倾情也一大早便起了,洗了脸,便让绿竹给他梳头。
绿竹拿了梳子,沾了水,将任倾情那一头青丝小心地挽了一个髻,又挑了几件珠翠给他戴了,可到最后选头饰的时候却为难了起来。原来,这栖凤国里,正夫和侧室在头饰上是有讲究的,正夫可以戴凤钗步摇,而侧氏却只能戴贴翠的小凤,戴不得步摇。
任倾情在家做公子的时候,只想着将来肯定是给人家做正夫的,所以嫁装也都按正夫的礼数准备的,可却不想到最后却被叶家娶来做侧夫,又娶的那样急,所以这首饰上就来不急换下来,仍旧是金灿灿的凤钗步摇,红通通的正夫嫁衣。
绿竹看着镜子里主子一双清亮的杏眼,心里不禁为难起来,这话可怎么对主子说呢?
任倾情等了半晌,却见绿竹只是盯着自己的头发发呆,也不给自己梳头,于是便道:“你呆在那看什么,魂被勾去了不成?还是我的头发开出花来了?”
绿竹听主子这么一说,才咬了咬小嘴儿,轻声道:“主子,今儿个这头饰,怎么个戴法儿?那个凤钗步摇恐怕是戴不得了……”说完,便有些怯怯地看着任倾情,生怕自己倔强的主子发火儿。
任倾情听了这话,不由得一呆,原本柔媚的小脸儿登时板了下来,一双白嫩的小手揪紧了自己的衣襟,半晌儿没言语。
绿竹见了这副情景儿,心里也跟着难受。想自己主子在家时多风光,虽说赶不上女儿,可却比所有人家的公子都强,且不说吃穿打扮上都是一流的,只说被长辈们宠的那个劲儿,只怕是比小家小户里的女孩儿都强的多。
可没想到,如今嫁了人,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先是做人夫侍不说,还被连打带骂的关在那空屋子里一个多月,真真是将打小从未见过吃过的苦都吃了一遍。好不容易,最后被叶主儿接了出来,又养了些日子,这身上的伤算是好了。可是,这心上受的伤可什么时候能好呢?
绿竹想到这里,不由又绞了绞手里的帕子,小心地看着镜子里的主子。
只见任倾情呆呆地怔了半晌儿,最后似是咬了咬牙道:“你把那个我在家时平日里戴的小凤找出来,我今儿就戴那个。”说完,便一声不吭地抿了嘴,再也不言语了。
绿竹听了这话,忙答应了,从首饰盒子里翻出那个贴了翠的累丝小金凤拿出来,小心翼翼地给主子戴在了发上。
梳好了头,绿竹便忙着伺候主子穿衣裳,今儿是喜庆日子,自然是要穿新鲜颜色,可是……绿竹偷偷瞅了主子一眼,心里不禁又暗叹道:做了人家侧夫,这大红也是穿不得的啊……
任倾情此时自然也知道这个规矩,于是当绿竹再怯怯地看着自己时,便冷笑了两声道:“看什么看,赶紧把那件粉红镶银的衫子给我拿过来,你当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呢?!”说完,便赌着气站起了身,来到穿衣镜前。
绿竹听了这话,揪紧的心里不由一缓,忙答应着跑去衣服箱子里取了衣裳,一件件给主子穿戴起来。
很快,穿衣镜里,一个淡扫脂粉,金妆玉饰,身材匀称妩媚的美人就出现了。绿竹见状,不由在心里赞叹,论人品长相,自己的主子可真是万里挑一的人儿。可一转眼,绿竹却发现这主子脸上的胭脂有些淡了,原本病了这些天,脸色就赶不上从前,这喜庆日子里,可不能让人看着憔悴。于是忙又将任倾情按到梳妆镜前,自己拈了块胭脂,便帮着他轻扫上去。
绿竹边扫边看,直到满意了,才起了身,瞅着镜子里的人抿着小嘴儿笑道:“这下行了,主子这一出门啊,不管男人女人男人,准保都得被您迷住。”
“呸!净会胡说,”任倾情听了这话,不由笑骂道:“我一个嫁了人的,还去招惹别的女人,要死不成!”
绿竹听了只是抿嘴儿笑,只觉得这样的主子才有点儿原来的样子,所以心里一高兴,便不由道:“主子,这说别的话都是玩笑,您多早晚能给叶主儿生个孩子,这才算是真正嫁了人的……”
任倾情本来正笑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可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不见了,杏眼里转眼便浮起了一层冰,只盯着绿竹看。
见主子脸上的颜色一下子变了,绿竹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忙扑通一声跪下道:“主子别生气,绿竹一时糊涂说错了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见绿竹急的小脸通红,跪在地上瞅着自己,任倾情心里的怒气不由的缓了缓,于是便冷冷的道:“起来吧,大好的日子,跪着像什么样子。”说着,便自顾自的起身往床边上坐着。
绿竹听了这话,才小心翼翼从地上起来,小声地道:“奴才这就给您端碗热茶来。”说着,便转身向外走去。
望着绿竹的背影,任倾情靠在床柱上,心里只觉得五味杂陈,一时间倒有些理不清了。
这些日子来,他身子虽然躺在床上,可消息却灵通的很。叶家发生的这些事儿,哪一件也没逃了他的耳朵。前些日子,听说叶青虹就在接回自己的第二天,便带回来个男人,听说还是个生了孩子的。虽然说是受人所托,代为照顾,可绿竹还是去偷偷地看了,回来时,便好半天儿没说话,只是怔怔的出神。问了半天,那小蹄子才吱吱唔唔地说什么,生了孩子的男人还能好看到哪里去之类的,可说了几句,便不做声了,只是低着个头。
见些情形,任倾情心里就明白了,绿竹打小儿跟着自己,也见过些世面,既然他都觉得心里没底,那么这男人肯定是个绝色的。
打那以后,任倾情便对叶青虹的行踪上了心,可等了足有快十天了,也没听说叶主儿什么时候去看那男人。只听说那父子被内府总管王氏单独安排了一个院子,又请了乳公等人去伺候,便再也没有消息了。
直到这时,任倾情心里才算放了心。再加上叶青虹仍天天来看自己,还总带些个新鲜玩意儿,陪自己说笑话。有时候天晚了,虽然看她的样子想留在这儿,可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却还是不好,于是只得做罢。
就在任倾情以为自己能好好过个年的时候,那个被叶青虹打过的沈牡丹却突然出了状况。
那天,因为自己要洗澡,所以派绿竹去浴室里打些温水来,可这小蹄子去了半天,才一个人晕头晕脑的回来了,水也没打来,他自己倒是流了一脸的泪。被任倾情连逼带问地弄了半天,绿竹这才吱唔着把事情的全过程说了出来。
原来,绿竹正带着两个小童准备去浴室打水,可刚到外边,却突然见一个人哭着跑了出来,走近一看,原来是沈牡丹,只见他头发散乱着,一张小脸哭的通红,嘴儿也肿肿的,身上只披着件浴袍,露在外面的脖子和胳膊上青青紫紫的净是伤痕。见绿竹带着站在院子里,他也是一惊,可却仍转头跑了。
绿竹虽然年轻,可是却不傻,沈牡丹那身上穿的明明是叶主儿常穿的黑浴袍,还有他身上的那些青紫,他在自己主子洞房的第二天也见过,哪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听绿竹哭着说出这些话来,任倾情的心里又翻又搅,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真想冲去狠狠打一顿那个骚狐狸,再问问他,怎么贱成这样,敢趁着自己身子不好,就去勾引叶主儿。也不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就这样琢磨了一晚上也没睡,第二天一早上,便要让人去把沈牡丹那个狐狸精给找来。可小童去了半晌儿,却一个人回来了。只说那沈牡丹被内府总管王氏带去了,说是叶主儿赐了药,要王氏亲自带着人给那个骚货喝。
任倾情在家里,母亲身边也有些小侍,如果哪天宠了他们,又不想让他们怀孕,便会在一大早就赐一种药汤,于是那些小侍们也就知道,主子不想让自己替她生孩子。心里虽然委屈,可却也不敢不喝。这么说来,王氏这次给沈牡丹喝的药,显然就是叶主儿赐的了。
想到这里,任倾情原来冲上来的火气不由消了大半,心里又琢磨了半晌儿,于是便向传话的小童道:“你去,告诉沈公子,就说我这里今儿个不用他来伺候了,他只管好好养身子。”说着,又向绿竹道:“去和内府总管说,今天单给沈公子煮些清淡的粥饭送去,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好好调养调养身子。”
任倾情做的这件事儿,很快就传到了柳氏的耳朵里,虽然没听这位主夫公公说什么,可由他赏赐的东西,却一件件儿的送来了,看得出来,他老人家满意的很。就连这次除夕让他出来应酬,怕也是借了这件事的光。
想到这里,任倾情心里终于好受了些。虽然叶主儿这些日子没和自己同房,可是时间一久,总有法子让她疼自己,这生孩子的事儿,也得哄着她答应了才是。
正在她想的出神的时候,只听绿竹的声音在外间响起:“沈公子先坐坐就走吧,我们主子正歇着,一会儿要去伺候主夫公公呢,这会儿恐怕是不能见你了……”
叶府家宴(中)
沈牡丹自那日被叶青虹宠过后,心里便又甜又酸,直躲在自己屋子里裹着被子又哭又笑,折腾了半晌,最后,实在是身子乏子不行,饭也没吃,便迷迷糊糊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亮呢,就听外面一阵喧闹,原来是内府总管王氏带着一干小童来到他房里。
那王氏在叶家是出了名的厉害男人,这府里的小侍小童们说起来没有不怕的,所以见了这王氏,沈牡丹也只有行礼的份儿,心里暗自猜测着,不知他今日是为什么事来。
只见那王氏一挥手,一个小童便端了一个药盅进来,只听王氏道:“今儿一早,叶主儿就吩咐人配了这药给你煎上,现在又要我亲自看着你喝了,沈公子快请吧。”
沈牡丹见这情形,便知道这汤药的来历了,可是心里却酸得不行,一想到叶主儿不愿让自己给她生孩子,男人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一边哭,一边又想,肯定是叶主儿知道自己的身份来历了,想那天在浴室外的小童,定然是他们告诉叶主儿的,所以,主子便嫌自己这身子不干净,所以才赐了这药。心里这么想着,于是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泪痕再加上肿的红红的嘴儿,真是让人我见犹怜。
那王氏见男人见药便哭,已经猜到了几分,只不过他生来就讨厌沈牡丹这样狐媚子的男人,所以直等他哭的要晕死过去了,这才冷哼一声道:“沈公子还要是收收眼泪吧,这药可不是你想的那种,这是叶主儿特意请了京里医术高明的大夫,专门要来了给勾栏院里从良的小倌儿吃的解药,又配了若干消火的补品炖出来的。也不知你这是享的什么福,虽然说你是宰相大人送来的,可你那身子……哼!”王氏不屑地瞪了沈牡丹一眼道:“也不知你前世积了什么福,叶主儿说了,以后必得天天服用此药,吃上个一年半载的,你身子里的那些媚毒才能全清了。”
沈牡丹原本以为是叶青虹不想自己有身子,所以才给他喝这汤药,可如今听王氏这么一说,才知道是这个原由,可原来委屈的抽泣听了这话却变成了号淘大哭,心里不禁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叶主儿这般的为自己着想,竟连京里最好的大夫都请了来。难过的是,自己那见不得人的身世终究还是被她知道了,以后,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像那天一样疼自己了。
王氏见男人咬着绢子哭得更凶,于是便厌恶地道:“这药放这儿了,沈公子自己喝罢!”说完,便带着小童走了。
这边牡丹哭了半天,便小心地服了药,可身子倒底还是疼,所以只得躺了一会儿。过了不久,突然见任倾情身边的小童来了,又端来了清粥,只说是任主子吩咐送来的,让他今天好好休养,不必过去侍候了。
沈牡丹听了这话,呆了半天,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任倾情终究是样样比自己强,这送粥送饭的事儿,虽说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可要换成自己,真是万万想不到的。再一想自己现在的处境,于是便更加提醒自己要小心行事,这叶家,个个人都是七巧玲珑的心肝,一不小心,让人笑话还是小事儿,只怕是再也得不到叶主儿的疼爱才是最厉害的。
因此这一连十几日,沈牡丹便天天去任倾情房里伺候着,虽说不用他干什么重活,可就算是做做针线,他也得在旁边陪坐着,不敢得罪这位侧夫半分儿。
坐在任倾情卧室的外头,沈牡丹听绿竹这话,便知道今天任主儿不想见他,于是便掐着绢子,扭着柔媚的身子就要走。可刚刚走到门前,只听任倾情的声音在身后道:“沈公子慢走。”
沈牡丹转回头,只见任倾情一身水粉镶银丝的外衫儿,满头珠翠地站在那里正看着自己呢,那一双杏眼,不知怎么的,目光凌利的很,真看得沈牡丹心里真打鼓,不知又怎么得罪了这位大公子。
“绿竹,”只听任倾情吩咐道:“快拿了东西跟着,我和沈公子这就去给主夫公公请安呢。”
绿竹听了一楞,看了看自己面无表情的主子,又看了看沈牡丹,便不敢再做声,一径准备去了。
这边任倾情早已领着小童走出了门儿,往正房去了。沈牡丹见此情形,也只得低头敛眉,努力端出一副娴静样子来,跟在了任倾情的后边。
这一过节,别人还或许可以偷空儿闲下来,可有两个人却是怎么也闲不住的,一个是叶家的当家主夫柳氏,而另一个,便叶家唯一的继承人叶青虹。
一大早拜了各房长辈,又祭了祖,继而又随着叶子敏见过了叶家在京城的各位掌柜,道了辛苦,发了红包。再接着就是陪着叶子敏收各家送来的年礼,边看熟悉叶家的各项产业和关系网,一直忙到了天已落黑,才得空儿到柳氏的正房里吃一口正经饭。
小侍们见叶青虹来了,忙往里回话儿,这边儿却让她等等再进屋。叶青虹开始时还有些疑惑,可继而一看外间伺候的小侍们,倒有一多半儿都不认识,于是便明白了,这屋里定是各家来的男眷,不方便让自己见。于是便要回身走,可突然却听里间柳氏的声音道:“虹儿进来罢,都是自家亲戚,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说着,便命小侍打帘子叶青虹进去。见此情形,叶青虹便不好推辞,只得进了屋。
柳氏的正房是叶家最大的一处,足有几十平米,可此时,却只见那椅子上,窗台边儿,熏笼边,还有床榻边儿都坐满了人,而且都是打扮的花花绿绿男人。有老的,中年的,而更多的却是年轻的男人。见叶青虹轻裘宝带,潇洒大方地走了进来,这一屋子男人的眼睛便全落在了她身上。
叶青虹却不管这些,只径直来到柳氏身边请了安,便腻到生父身边直喊饿。柳氏抚着女儿忙笑着命人拿吃的来。不一会儿,一盘盘的点心干果便端了上来。
柳氏一边命人端茶来,一边笑抚着叶青虹道:“真难为你一下子管这么多事儿,比你娘管事儿的时候还年轻好几岁呢。”说着又忙向一边几个年纪大些的男人道:“虹儿没醒过来那几年,我只以为没指望了,不曾想还有今天,看着她这样子,竟比她娘能干十分,将来这叶家的家业可算是有望了。”
旁边的那些男人大多是叶家的远亲,只有一个是叶子敏的表弟,嫁了姓李家妻主。听柳氏这么一说,这李氏忙道:“谁说不是,可算是表姐有福气,没听说昏迷了这么些年还能醒来的,真真是老天保佑。”
柳氏听了,不由又看着叶青虹叹了口气道:“现在我也没什么牵挂了,只盼着虹儿早点儿娶了正夫,多生几个孙女,我这辈子就算死也能闭眼了。”
叶青虹正在吃一个榛子,听了这话,冷不防一不小心便将榛仁整吞下去,直噎得难受,忙抓起茶杯猛喝了几口才顺过气儿来。旁边一个男人忙递上了绢子,叶青虹接过来擦了擦嘴,可还过去的时候,却见是任倾情站在那儿对着自己笑。
叶青虹挑了挑眉,没有作声,只管还了他绢子,便再也没看男人一眼,只向柳氏笑闹着说话。
任倾情不知叶主儿情绪为什么变的这么快,前儿晚上还好好的,怎么才一天不见就这样冷淡。可正在他疑惑的时候,突然听柳氏道:“虹儿,我已经给你相看了几家的公子,到时候让人画了像给你选,看中了谁就去下聘,这过了年,你就赶紧给我娶个正夫来,也好了我这桩心事。”
任倾情刚刚还在为叶青虹冷淡自己难受,可此时听了这话,顿时只觉得天眩地转,好不容易扶了身边的椅子才站稳了,心里就像搅翻了一锅粥,热辣辣的烫得五脏六腑都疼。
叶府家宴(下)
叶青虹听柳氏要给自己娶正夫,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笑道:“父亲大人说的有理,只是孩儿倒是有一事相求,只希望您能答应了。”
柳氏笑道:“你要想拖延婚期我可不答应,只除了这件事,其它的都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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