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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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你问我能不能接受你做男朋友，当时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生怕从梦境中醒来。我们相处的每一刻都幸福得不真实，那些时光就像是从神的手中偷来的。直到父亲说反对我和你交往，他说我不了解你，说你不适合我。我那时十分痛恨他，恨他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幸福，所以从来不把他的话当真。现在想起来，如果我那时能仔细想想他的话就好了。问题就出在这里：虽然我们相爱，可是我们的爱却是极脆弱、不堪一击的。我们自以为爱着对方，却不知道这份爱只是建立在自己的想象上。就像你发现我其实是一个放不下仇恨、也做不到原谅林达明的人时失望一样，我也没有意识到我爱上的那个人有一天可以因为我不够完美而不再原谅我。我们的爱就像建在沙滩上的城堡，海水涨上来了，城堡也就消失了。”
她淡淡地追诉心声，没有一滴眼泪，这份悲伤却深入骨髓，痛得连呼吸时都能感觉得到。
关博然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苍白，英俊的侧影仿佛一碰触就会碎成一片片。他的手紧紧地攥在口袋里，有一瞬间他几乎停止了呼吸，继而却是长长的痛楚，痛得他想立刻死去。
“不是，不是这样......”半响，他才努力说出几个字，可转眼却看见戴浅浅握住防护堤上的铁链，痛苦地呼吸着。就像鱼儿离开了水一般，失去了这段爱情，她所受到的痛苦不比他的少。
已经到了嘴边话，终究还是被他咽了下去。如果一次痛楚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那他还要解释什么？就这样与她分开，让她以为他因为她不够完美而不再爱她，总比她亲眼看到他与林殊在一起背叛了她要好。虽然与他所想的有所不同，效果却是相同的。只是原本以为会是她所不能承受的痛苦，此时却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这样也好。
关博然在心里苦笑。如果自己可以代替她受苦的话，这样的方式他也无话可说。这种情形原本比她发现他背叛她更好，可是为什么胸上的伤口越来越大，以至于海风吹过时身体冷得没有了知觉。
浅浅，难道你真的没有爱过我？
她怎么可能从未爱过他？戴浅浅闭上眼睛，感觉心里的痛已经渐渐扩大到她无法控制的范围。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生活的全部希望，她生命中的一切，而现在，她不得不承认，他们都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当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戴浅浅却无法像以前一样安睡，心里空荡荡的，这种感觉痛楚难当。
白天自己说过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就因为当初她爱上了自己的想象，所以现在才会承受这样的痛苦吗？在关博然的心目中，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完美的戴浅浅。她为了仇恨不顾一切，甚至不惜违犯法律。这样的女孩子已经不再是他所爱的人，再也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了吧？
有什么东西滑下脸颊，很冷，顺着皮肤滴落到忱头士，
一滴又一滴，冰冷潮湿，就像春天的雨。终于．戴浅浅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外公去世的时候她没有哭，父亲去世的时候她也没有哭。虽然心中有着极度的悲痛，可是她在努力学着坚强，因为她还有希望。但是现在她终于失去了唯一的希望。她的爱情、她的幸福都随肴关博然而离去了，再也不会回来。
楼下，陈姨有些担心地向楼上看了看，没有说话，而是望向沙发上的尹泽。
茶几上的杯子中是冲好的咖啡，氤氲的热气向上升腾，模糊了尹泽的面孔。他手中香烟已经燃尽了，红色的火星扑到了他的手指上，可是他仿佛根本没有知觉，任那火星灼痛了皮肤。
如果心痛得无以复加，身体上的痛楚又算什么呢？
这是一个冰冷的夜，找不到光明。
关博然走在医院的长廊上，灯光昏暗，他来到尽头的房门前，打开那间白色、冰冷的病房。
浅浅住在医院时，他曾经来过无数次，却没有哪一次让他如此厌倦这里，现在就连这里的气味都让他感到厌恶。
林殊就坐在病床上，脸上还包着纱布。就算是对自己的女儿，林达明也没有手下留情。她伤得很重，可是看到关博然走进来的那一刻，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你知道吗？”她冷笑着说，“以前你去看戴浅浅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坐在病床上的人是我，你还仍然愿意来看望的话，那么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关博然没有说话，只是淡漠地看着她，“现在你的愿望实现了，希望你也做到你所承诺的。”
有一刻，林殊几乎想翻脸，可是她却没有，继而露出了笑容，“关博然，为什么这么垂头丧气？早上你可没变成这样。戴浅浅甩了你了？”她近乎恶毒地笑，“那个女人还真是可怜，小时候母亲疯了，父亲抛弃了她，后来却为了替他报仇而失去了最爱的男人……”
“闭嘴！”关博然突然低声喝道。他看着林殊，目光中是从未有过的凶狠。他俯下身．几乎咬牙切齿地说，“不要在我面前说起浅浅，你不配！”
林殊的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加上被打的伤疤，让她看上去有点儿凶狠，可下一刻，她又冷笑起来，“关博然，你竟敢这样和我说话，你难道不怕我不给你林达明陷害戴东南的证据了？”
听了这话，关博然居然笑了。他随手将外套扔到了椅子上，松了松领带，有些懒洋洋又恶劣地看着她，“我现在知道林达明为什么把你打成这样了。能把你这样一个女人狠狠揍一顿，真是件愉快的事。”
“你……”林殊想说什么，还未开口却被关博然的一个手势制止了，他冷冷地地笑，“不要拿那些好男人从不打女人的话来压我。我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好男人，你们不过没看清而已。”
说到这儿，他不再说下去，蓦地想起戴浅浅下午的话——她爱上了自己的想象……
多么讽刺的一句话，关博然突然感觉十分悲哀。她不爱他，只是爱上了她心中的假象，天下再没有任何事比她的话更让他痛不欲生。
林殊看着关博然，他满不在乎，继而却颓然地坐下来。这个男人向来沉着从容，商场的风云变幻在他的眼中不过是雕虫小技。他翻云覆雨，带领东南集团打败了有史以来最强劲的收购对手。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为了最爱的女儿牺牲了自己的幸福。
她还记得他答应自己的条件时说过的话，“与其让浅浅充当刽子手，不如我亲自来解决。如果我们两人当中必须有一个人做出牺牲，那么就由我来下地狱好了。”
“关博然，你知道我最喜欢看到什么吗？我最喜欢看你那高傲的头为我低下，伏在我的脚下。”
这是她对他所说的话。她爱他，却也恨他，所以要将他的自尊践踏在脚下，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她在他心里的存在。
可是看着眼前的关博然，林殊不由得沉默了。
伤害最爱的人，心里真的会快乐吗？
走过缠绵的雨季，北方的天空渐渐显出晴色，这是一个花开遍地的季节。
林殊出院前将手中的资料交给了关博然，脸上的伤恢复后，她不再像前那样激烈，可目光却有些异样。
“这是证据的一部分，其余的不在我手上。”她看着关博然说，“这些完全够得上起诉他，不过是不是能赢得案子，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几张纸，还有几份文件，关博然随手一翻，下一刻却啪的一声丢在桌
子上。
“据我所知林达明现在正在找你，如果他知道你躲在这里养病，并且打算拿着他的私人文件出卖给东南集团，你猜他会怎么想？”关博然的语气很轻松，“死在他手上，或是继续合作，你应该知道选什么。”
林殊看着他，两颊绷得紧紧的，半响才咬牙说道：“你不能逼我，关博然，你也不比我好多少！为了得到证据你放弃了戴浅浅，现在你无路可走了。他们戴家的人从来不会走回头路，如果我落到林达明手上，你什么也得不到，那么你为你最心爱的女人所做的一切牺牲也都是白费了。”
听了这话，关博然却并不生气，他站起身看着她，“没错，你说得对。可是你不要忘记，只有我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你不是一直忌妒浅浅的董事长身份吗？或者说，你一直想抢在林达明之前得到东南集团。不要说你没想过，林殊，前段时间的收购我亲自参与了，你在其中做的手脚实在不够高明，就凭那些想打败林明达，你恐怕永远也不会有机会。”
“怎么，你还有更好的主意？”林殊看着他，虽然惊讶于他对内幕的了解，可是心中强烈的欲望终究驱使了她，“只要能得到东南集团，我愿意做任何事。”说到这儿，她又眯起眼睛看着他，挑了挑嘴角，“当然，我会付给你另一半。又或者，到时候我们可以商量一下结婚的事……”
“想办法带我去见林达明。”关博然没有理会她的话，目光锐利而不容逃避，“我需要在他身边了解他的一切动向。不要说你做不到，林殊，看在钱的份上。”
他的话让林殊不由得暗暗吸了口冷气。他居然要到林达明的身边做卧底，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曾经是商场上势均力敌的对手，而关博然也曾经亲手打败过他，现在林达明又有什么理由相信关博然会站到他那一边？
春风透过窗户吹进来，还有一丝寒意。冷与暖交织着，这就是春天的感觉，也是关博然的话带个她的感觉。孤注一掷，或是赢得她一直想要的东西，又或是被林达明折磨死，要选择哪一个呢？
或者，他和她一样，已经根本没得选择。
当她踏上与父亲作对的那条路时，当他答应她的条件离开戴浅浅时，他们就已经成了与魔鬼交换灵魂的人。生与死，都无从选择。
五月的第一次降雨来临时，东南集团“广岛城”的工程已经在尹泽的努力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各路人马纷纷到位，工程进展的很顺利。
可是在这样喜人的景象下，东南集团高管之间 的异样气氛却笼罩了整个集团大厦。
不知从何时起，员工们发现董事长与执行总裁不再出双入对，就连召开高层会议时，只要不是有硬性规定，两个人都不再同时出现。而与此同时，集团副总尹泽大部分时间成了董事长的代言人。
每一次高层会议时，沈若琳都会先扫一眼参会人员名单，如果关博然与戴浅浅没有同时参加，那么会议 上的讨论一定十分热烈，可是如果相反的话，两个人之间冷漠的气氛却能让大家都沉默下来。就连做了二十几年助理工作的沈若琳，一时间也猜不透这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只是在一次会议结束后，她因忘记带走文件而返回会议室时，却发现关博然一个人站在戴浅浅曾经坐过的位子旁，将桌上的一张小小的纸片拾起来展平，手指轻轻地抚过上面一个个字迹。
因为这是她用过的便筏，所以每一个字都值得珍惜吗？
站在她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见他修长的身影站在夕阳的余晖里，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浓重的悲伤笼罩着他，就连橙色的夕阳也黯淡了。
戴浅浅曾经以为她已经将人生的不幸在一年之间全部都经历了一次——父亲的去世，母亲死去的真相，林达明的所作所为及她与关博然的分开……可是，当得知有不明投资人开始大笔收购东南集团股份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一切远没有结束。
“我们查不出对方的身份，登记的名字是一个小股东，身价清白，显然只是一个幌子。”尹泽将资料丢在桌子上，“也不是林达明。经过上次的收购事件，他已经没有多少资金了。”
“可是他手中还有不少东南集团的股份。”戴浅浅看着窗外渐渐变成深绿的城市，“如果他得到了资金，收购的速度会比任何人都快。”
“浅浅，”尹泽看着她，“我建议你和关博然谈一次，对于这样的收购案，他显然更在行。”
“是吗？”戴浅浅垂下眼帘，心里却有痛楚在撕扯。
和他谈什么呢？
集团大楼前的植物还是老样子，春的生机给了每种植物均等的机会，它们茂盛的生长着。可是当戴浅浅坐在长椅上时，却感觉自己的心在枯萎。
关博然依然穿着浅色的衬衫，在春日下清新如旧，只是目光里有淡淡的阴影。
“关于最新的收购，你怎么看？”戴浅浅看了看他，“白天的会议上你也说过，我们手上的资金不足以应付。”
关博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写郁郁葱葱的树木上，半响才说：”浅浅，你放弃东南集团吧."
“为什么？“戴浅浅的看着他，漂亮的深褐色眼睛直直地看到他的眼眸深处。
关博然躲避着她的目光，抑制着嘴角细微的颤抖，“这次的收购对手你斗不过的，期房东南集团你得到的会更多，否则拼尽权利也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而已。”
“博然，你知道我不会放弃。”戴浅浅看着他，“出了什么事？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的确。。。”关博然似乎下定了决心，看着她说，“有些是必须要让你知道了。这次的收购者，就是我。”
春风吹动细叶沙沙地响着，轻拂着戴浅浅额前的碎发，这次让他想起外公临终前抚着他额头的感觉，轻而绝望，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为什么？”戴浅浅近乎绝望地看着他，“不要敷衍我，我要知道全部事实。”
“浅浅，也许你并不知道。不，即使有人告诉了你，你也不会相信。”关博然的目光看向远处，“对于男人来说，世上的一切都比不过他们的野心，就像你的父亲，或是林达明。他们用尽一生心力，为的是自己的事业，所以他们放弃了家庭。”他顿了顿，看着戴浅浅，目光深沉，有一种她看不懂的东西。"浅浅，我爱你，至今还爱着你。不论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我可以问心无愧的对你这样说。可是，我还想说的是，我更哎我的事业。我相信你父亲在世时曾经多次劝你离开我，这并不是他存心伤害你，而是同样作为男人，他看透了我的本质。在这个时间上，一个男人的心永远不可能因为爱情就满足，这是他所深深了解的。“
”浅浅。。。“他的目光望向那花丛，”我爱你，希望和你在一起，这不是谎言。可同事我也希望接手向往已久的东南集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做一个管理者。我希望能将他牢牢地掌握在手中，发扬光大，就像你父亲做的那样。本来这个愿望就快成为现实，可是我突然发现，我爱上的戴浅浅变了，她不再是我心中可爱的公主，而变撑了一个被仇恨所支配的人。就像你说的，我爱上了自己的想象。。。“
说到这儿，他看了看戴浅浅，目光哀伤而略带嘲讽，”谢谢你教会我观察自己的内心。。。。“他看着自己的手指，”你知道，我从不愿意委屈自己。所以在你父亲逼我们分手时，我没有同意。这次也一样，一旦我发现自己不能在爱你的时候，我想就到了我们分开。。。。。“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仿佛怕惊动了什么，又仿佛害怕说出来后有什么东西会破裂。
”所以呢？“戴浅浅缓缓看向他，目光中有光华闪动，悲苦难辨，”与我分手后你发现东南集团不再是你理解当然就能拥有的，可是你仍没有放弃得到东南就按的想法，所以你要动手收购，对不对？“
”没错。“关博然微微的转过脸，阴影中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不想骗你，所以现在告诉你一切。“
怕——
戴浅浅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关博然，你是禽兽!"他深褐色的眸子里闪着愤怒的光，风扬起他的头发，像一个复仇女神。
“真想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爱上你！”戴浅浅紧紧握着拳，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你不配说爱，更不配得到任何信任。说什么爱我？”他冷笑，“其实你不过是爱自己多一点而已！”
关闭然的脸侧向一边，开始时没有表情，可渐渐地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浅浅，你果然变了，”不过一切不会改变，东南集团会是我的。“
”不会，我绝对不会把东南集团交给你！“戴浅浅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思考着什么，”你拿什么收购股份？除了上次的风险投资你别无资产。“
关博然听了这句话却笑了，”浅浅，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天真？除了风险投资，我还有更好的资源等着我来用，他们早就向我表示乐兴趣，只不过我以前没有这方面的打算而已。“
”你是说。。。林达明？“戴浅浅看着他，大而清澈的眼中顿时充满了憎恨与愤怒，”你无耻！“
”是的，我无耻。“关博然垂下眼眸，不在看她，”所以浅浅，你还有有些眼光，所以早早的和我分手，是不是？“他笑，脸上是一副从不曾见过的表情，是将一切置之度外的决绝，眼中仿佛结了一层冰。
”关博然，我不会让你拿到东南集团的，永远不会！“戴浅浅看着他，”不要以为你和林达明联手就能打败我，你妄想！“
关博然看着她，微蹙着眉头，淡淡地笑了，”怎么，你还要打暗杀的注意？我劝你放弃这个想法。从今天开始，我会看紧你和你身边的任何人，不会让你有机会去杀林达明，林殊，或任何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如果你有一点点触犯法律的行为，想象一下东南集团会怎么样。“他微笑地看着她，“我相信你不会笨到这个地步！"
"你。。。”戴浅浅扬起手，却被他一把捉住了手腕。
“不要白费力气了，戴浅浅。”他的眼眉在眼光下反射出看不懂的光华，“回去将东南集团交到我手上，我会让你过着和从前一样的生活，绝不会亏待你，怎么样？”
“永远不会。”戴浅浅一字一句地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除非我死！”
挣脱他的掌握，戴浅浅转身向植物园外跑去，飞扬的长发与浅色的连衣裙划出一道浅色的风景。
站在属下，关博然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手还保持着握住她手腕的姿势。他皮肤的温暖细腻还留在他的指间，还有她身上淡而清雅的香气。这一切已经熟悉得仿佛融入他的血液里，可是从今以后，他再也没有机会靠近她了。
看着自己的手指，关博然突然笑了起来，心理的痛楚聚得太满，只有笑出来才不会被淹死。
“浅浅——浅浅——”他叫着她的名字，笑着，直到开始哽咽。
一阵风吹过郁郁葱葱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响声。无边的林子中只有他孤单的身影，就像失去伴侣的鸟儿，他再也找不到归途。
想象过无数次这样的情景，却没有一次比现在一次逼现在更加悲哀。
车子在路上没有目的地开着，关博然机械地闪避着车辆与信号灯，心却空得难受。偌大一个世界，居然没有他想去的地方。每一条路上都不再有戴浅浅的身影，他不会在有幸福。。。这样的认知让他心痛得不能呼吸。
手机响了，接起来时却是林殊的声音，“关博然，做得好，我遇到戴浅浅了，她象只丧家犬。”她笑得得意，紧搂着却咬牙切齿地说，“听到你会和我结婚的消息，她的样子和疯子没有什么区别，真痛快，哈哈。。。”
“闭嘴!"关博然低声喝道，”我说过不要惹她！林殊，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伤害浅浅，我绝不会放过你！“
“哼！”林树怒道，“关博然，你不要得意，和戴浅浅分手老头子也未必相信你，等你把东南集团拿到手了再和我发脾气吧!"
听了这话，关博然却笑了，”林殊，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并不需要和你合作。拿到了东南集团，林达明还有什么理由不再相信我？就连他陷害戴东南的事，也早晚会水落石出。“
”不可能!"林殊否认着，可是向然有些心虚，“关博然，你不能这样，我可以帮你很多，老头子还有更多的事我还没有告诉你。”
“好啊."关博然冷笑，那就告诉我，到时候再判断我和你还有没有合作的价值。”
啪————他挂上了电话，随手扔在后座上，手中的方向盘一转，轮胎发出尖锐的声音，车子向另外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林殊，林达明，伤害了浅浅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东南集团的收购到达了前所未有的激烈。
关博然手中的风险投资与林达明手中的股份加在一起，足以与任何人抗衡。
“东南集团要易主了。”一夜之间，这句话在集团的员工中风行起来，人们观察着，讨论着，在这场暴风雨来临之前，每个人都在重新为自己定位，以便迎接即将到来的变化。
戴浅浅几乎卖掉了父亲留给她的所有房产，包括海外的别墅。她不能讲东南集团交给对方的任何一个人。
可是忙碌与疲惫并不能阻止事情的发展。东南集团的股票一天天地被对方所收购，股市就像一个无底洞，所有金钱抛进去都如同石沉大海。
傍晚十分，戴浅浅最后一个离开集团大楼。看着几十层高的大厦在黑暗中静静矗立着，她的心里只有无尽的悲凉。
爱情，誓言，理想，在这一刻都化为虚无。哪些年轻时幻想的美丽都已不在，只有冷冰冰的现实摆在她的面前，冷得让人的心都结冻了。
“浅浅。”停车场附近一个好听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林阿姨。”戴浅浅走过去，看到林旋正坐在车子的后座上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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