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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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这仿似抱怨的一声,却令阿玄顿时起了足足半边身子的鸡皮疙瘩,咬了咬唇,却真的不敢再挣扎了。

他似乎满意了,又开始亲她,但这回的亲吻,力道变得温柔许多。

昏暗之中,阿玄被他用双手捧住脸,从嘴角亲到面颊,再到她的耳垂,又亲回来,最后以舌撬开她的齿,和她湿滑香舌再次绞在了一起。

既然躲不过了,阿玄原本也只抱着应付之心,盼他快些亲完便是,谁知他仿佛食髓知味,没完没了,阿玄半张脸都湿乎乎的,被他亲的渐渐神思散漫,闭上了眼睛,晕晕乎乎的时候,忽然感到胸口一热,一只掌心滚烫的手移了过来,隔着衣裳捉乳,捏了一捏。

阿玄一下清醒,睁开眼睛:“方才你说只亲的!”

阿玄这话一出口,立刻就回过了神,自己是有多蠢,竟会相信男人嘴里吐出来的话。

果然,他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继续,接着那手又来到了下面,挑开衣衫,贴着她柔滑的大腿肌肤,慢慢打着旋地抚摸。

上回在王宫里,只是叫她侥幸逃过了。

虽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但今晚,在这里,阿玄打心眼里抗拒这种事,更遑论配合了。

她两腿死死夹紧,不让他手掌插,入,又埋脸在他脖颈之侧,低声道:“我一早起便替人看病,忙的连喝口水都来不及,实在很是乏累了……”

庚敖手一顿,仿佛迟疑了下。

忽然此刻,屋子角落的那个草窝里传出细弱的呦呦之声,接着,窸窸窣窣响动不断。

阿玄松了口气,急忙抽出他那只还插在自己腿间的手,推他:“想是它腿痛了,我去瞧瞧!”

庚敖被她推开了,懒洋洋地仰在床上,看着她点灯,走过去停在那只草窝前,折腾了半晌,迟迟就是不见她回来,渐渐不耐烦,道:“瞧好了没?方才不是央告乏吗?”

阿玄:“君上今夜不回吗……”

庚敖:“孤就留在此处了!”

阿玄不语,继续在草窝前蹲着,一根一根地撸顺幼鹿脖颈上的杂毛。

“回来睡了!”

身后那个声音蓦地拔高。

阿玄最后摸了摸小鹿的耳朵,过去洗了手,回到床边,身子离床沿还有几步远,庚敖探身过来,一把抓住她,阿玄被他拖了过去,两人一起又滚到了床上。

庚敖一手搂她,另手挥灭烛火,将阿玄结结实实地抱住。

他英挺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她温凉如玉的鼻头,两人呼吸相渡,一种犹如亲昵的陌生气息,便慢慢地弥漫在了两张面庞的中间。

阿玄感到有些不适,闭住呼吸,脑袋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想分开些和他的距离。但是后脑勺被他手掌压住了,很快他的嘴又找了上来,和她的唇再次贴在了一起。

却不想此刻,角落里的那阵窸窸窣窣声又响了起来。

庚敖一顿。

片刻之后,那声音非但没停,反而更加响了。

幼鹿似想从草窝里爬出来,大约触到伤处,又呦了几声。

阿玄忙脱开他的唇,道:“我再去瞧瞧——”

她奋力从他怀里钻出来,刚爬起半个身子,被他一巴掌给按了回去。

他下榻,点灯。

阿玄见他黑着脸,径直走了过去,将那只半边身子挂在外的幼鹿提溜进窝,连鹿带窝,端起来就往外去,忙坐了起来:“前些日夜里外头有黄鼬跑过,不好放它在外!”

她下床追了上去,从他手里端回草窝。

庚敖望了一眼幼鹿,神色愈发不快:“他送来的东西,你就这般宝贝?孤动都能动它一下?”

阿玄起先一怔,随后才明白他口里的那个“他”的所指,蹙了蹙眉:“君上此话何意?”

庚敖哼了一声:“孤本不欲于背后论人是非,奈何你识人不清,愚蠢至极,索性提醒你一句,何来如此巧,恰就让他捡了只腿折的幼鹿送来请你医治?此血气相争之世,又何来如此多的谦谦君子?此人分明心机深沉。不过是他觊觎你的几分色相,为博你怜惜,刻意为之罢了!这鹿腿如何断的,还尤未可知。”

阿玄盯了他片刻,淡淡地道:“旁人如何,我无深交,不敢论断,是否君子,与我更是无干。倒是愚蠢如我,多谢君上教训,我当好生领会。只这幼鹿,既已到了我手,我便要好生照看。它虽扰了君上淫乐之兴,但还请君上勿和一头牲畜一般见识。”

庚敖神色一滞,也不知是因她话中所指的“淫乐之兴”还是别的。

片刻后,终于扬了扬眉,目露阴沉之色:“你言孤与牲畜一般见识?”

阿玄道:“怎敢,此君上之言,非我原话。”

庚敖似是恼了,在她边上来回走了几步,忽停下,点头冷笑:“孤知你对孤从前误杀白鹿之事至今耿耿于怀!只是孤难道未曾与你言,当时并不知晓那畜生为怀胎母鹿吗?何以事过境迁如此之久,你依旧对孤记恨在心?”

阿玄叹了口气:“从前之事便不必提了,且我又何敢对君上记恨?不期君上今夜幸临,我也不欲开罪君上,方才若有失言之处,请君上海涵。”

她说话时,怀里的那只幼鹿一直睁大圆眼仰脖望她,此刻又将头颅靠来,在她胸前蹭了数下,发出几声幼弱的叫唤之声,似在应和着她。

阿玄抚了抚它的头顶,抱它转身,送回到原先那个角落。

庚敖盯着她的背影,神色为之气结。

“玄姑——”

外头忽传入一声焦急呼唤。

阿玄辨出是白天曾去过的一户村民,家中病童情况不稳,当时便叮嘱过,若有异样,随时可来唤她,急忙应了一声,穿好衣裳,理了理头发,取医囊,临走前,看向还定在自己身旁一动不动的庚敖,一双美眸露出歉色,朝他微微一笑:“实是病情紧急,我不得不先去了。君上若还留,请自便。”

她出门而去。

……

阿玄在病童家中一直耽搁到五更,见那孩子病情渐渐稳定,睡了过去,才收拾东西离开。

待她被感激不已的病童父母送回来后,天也微微起白。

果然如她所料,庚敖早已走的不见了人影。

阿玄筋疲力尽,一头倒在枕上,闭目便睡了过去。

接下来她既没再遇那位晋公子,也没见庚敖再露面,转眼七八天又过去了,附近几个村落的病况渐渐好转,据百夫长之言,此次秋狝也快将近尾声了,最后一日,按惯例将举行一场大射之会,当日,所有参与秋狝的穆国贵族和得到邀请的附近戎人首领以及麾下勇士,都将齐聚一堂,除了进行角力、相搏、窬高、赛马等竞技,最后还有一场大射之礼,将祭择士,场面极其壮大。

和这名叫徐离的百夫长渐渐熟悉,阿玄也知他在军中以武功而著称,只是出身低微。

文公在世的最后几年间,穆国便拟打破承袭数百年的世袭爵位制,尤其在军中,实行军功升爵制,但推行却遇到了极大阻碍。到烈公时,因烈公性格中庸柔弱,遇到来自公族和卿大夫的阻力,往往摇摆不定,改制一直无所进展。烈公薨,庚敖接继国君位,在与楚国一战后,着手的重要事情,就是重推改制。

年轻的新国君手段雷厉风行,不惧压力,改制如今正有条不紊地进行,一旦推行,徐离将极有可能会是首批得以晋升的军官。

听他此刻言下之意,似是对停留于此未能回去参与大射,感到颇为遗憾。

阿玄笑道:“百夫长可自去,我这里无妨。”

那日深夜,国君突从天而至,入玄姑屋,起先静悄悄无多大声响,百夫长以为宠幸,自然不敢靠近,与国君同行而来的那些随扈一道,远远站在屋外十数丈外守着,不想没片刻,便隐隐听到屋里似传出两人的争执之声,再片刻,有村人请玄姑急诊,便见她撇下国君独自走了,国君随后出,似面带悻悻之色,却也未说别的,只命他好生护好玄姑,不得出任何差池。

庚敖亲自领军作战,骁冠于军,如今又大力推行新制,百夫长对他极是崇敬。这玄姑虽分位不明,但于国君来说,显然不是一般女人,他又岂敢懈怠半分?立刻摇头,恭敬地道:“岂敢,我奉命护玄姑来,自也要送玄姑同回。”

阿玄含笑道:“百夫长费心了。”

第29章

次日早,阿玄正准备出门诊病, 外头忽传来唤自己的声音, 出去, 见是那个大眼睛女童, 正朝这里飞快跑来。

女童名叫阿末, 如今病已好了, 三天两头常会来阿玄的住处帮她做事,因阿玄忙忙碌碌,白天也腾不出空照看幼鹿, 见末十分喜爱小鹿,前两日就让她将小鹿抱回了家, 末的父母对阿玄极是感激, 知它是玄姑救下的鹿, 自加以善待。

阿玄便停下脚步, 等末跑了过来, 笑问道:“小鹿这几天可好?等我有空就去看它……”忽留意到她神色惊惶,左看右看, 似是另有别事要和自己说, 微微一怔, 便俯身下去:“出何事了?可是谁又得了病?”

阿末摇了摇头, 转头看了眼身后, 凑到阿玄耳畔, 低声说了几句话。

阿玄大吃一惊:“是你亲耳听到的?”

阿末点了点头:“我听到那个乌戎人提起你, 他看着不是好人, 我就悄悄躲在外面偷听。昨晚我回来,担心了一夜,怕你会被抓走,就来告诉你。”

……

乌戎人世居于汭水北去数百里外的乌地一带,文公时,首领方当氏野心勃勃,四处发兵,吞并了附近十来个西戎小族,势力日渐扩大,遂以王自称,又袭扰近旁的李国,文公便领周天子之命,发兵前去征讨,方当氏大败,去王衔,归服。

文公薨,烈公在位的几年间,方当氏趁着穆楚相持的机会,再次暗中扩展势力,数年前再次自号为王,烈公彼时无暇分神北顾,远在洛邑的周王更是有心无力,见它虽称王,却未再袭扰近旁周朝国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它去了,直到如今。

此次庚敖北上秋狝,除联络岐、荪氏等汭水一带的西戎,也带有震慑乌戎之意。

阿玄此刻听女童说起乌戎人,忽想起昨天的一件事。她从村中出来,于道旁遇到一行人骑马正往野利氏所在的方向而去,服色与岐人稍异,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看样子似是领队,看到自己,竟直勾勾地盯着不放,走了过去,还频频回头。

当时她也未多留意,只觉厌恶,转身便走了。

此刻想起,那一行应当便是乌戎人了。

阿玄压下骤然变快的心跳,摸了摸她的头发,蹲了下去:“你还听到了什么,都告诉玄姑。”

阿末点了点头,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阿玄听完,叮嘱她回家,不要告诉任何旁人,自己匆匆唤来了徐离,转告方才听来的消息。

徐离亦大惊:“野利氏听了乌戎人的挑唆,合谋要刺君上?怎可能?”

阿玄蹙眉:“那女童平常为野利氏那里送柴,昨夜因摆宴,人手不够,被留下打杂才无意偷听到的,似是要在今日大射之时行刺,详情不知,事关重大,你立刻赶回去通知君上,加以防备!”

徐离道:“君上曾再三叮嘱,要我保护玄姑,你还是立刻随我一道离开!”

阿玄摇头:“我一走,恐怕他们立刻会察觉,若追赶加以阻挠,恐怕连你也走不成了。你快动身,越快越好,等你走后,我也寻个借口尽快回去,有你的军士护着,也是一样。何况我于岐人有恩,他们也有求于我,即便我走不脱,想来暂时也不会为难我的。今日大射迫在眉睫,倘刺杀是真,若丝毫不加防备,出了大乱,到时我便真的再也走不了了!你务必亲自赶回去送消息!”

徐离略一踌躇,点头应下,匆匆唤来随行,命护好阿玄,自己牵马悄悄上道,疾驰而去。

……

今日秋狝大射,天公作美,一早起风和日丽,平坦的野地里,旌旗飘摆,鼓鼙声声,军士角力、相搏、投石、赛马,呼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至午,大射开始。

大射场地宽五十丈,长百丈,三面甲兵,向着王座约一箭之地的终点,摆了一排装饰着鲜艳羽毛的兜鍪,以木杆高高挑起,兜鍪顶的羽毛在风中飘摆,煞是显眼。

这一排兜鍪,便是接下来要举行的大射之礼的标靶。凡一箭射落羽毛者,将得国君嘉奖,荣耀无比。

庚敖坐于王台正中,和两边的穆国贵族以及戎人首领一道观射,谈笑风生。

今日受邀的那些戎人首领,除野利氏外,其余无不齐齐到来。

野利氏未到,但派了他的族弟岐人渠列席。据岐人渠说,野利氏昨日归去之时,因醉酒不慎跌落马背,腿脚受伤,是以今日无法赶来,特派他来向国君谢罪。

庚敖询了几句伤情,便赐岐人渠入座。

牛角声中,众射手纷纷入场列位。司射号令声起,羽箭朝着远处的兜鍪齐飞,场面壮观,喝彩不断。

岐人渠今日似是有些心神不宁,坐了片刻,便借口如厕告退。

下一场的其中一个射手,照所唱名单,便出自野利氏的麾下,很快就要出场。

庚敖瞥他一眼,笑道:“速去速回。若错过,岂不可惜?”

岐人渠目光有些闪躲,口中笑道:“自然。去去就回。”一边弯腰,一边退了出去。

庚敖看了眼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收回目光,视线改而投向不远处那一列正朝王台行来,要向自己行参拜之礼的射手。

其中一人岐人打扮,肩背弓,腰佩箭囊,正是野利氏送来的勇士。

参拜毕,一列人分别站定位置,面向标靶,开始挽弓搭箭。

风有些大,头顶阳光亦略微刺目。庚敖眯了眯眼,视线的尽头,忽现出一骑快马,正朝王台方向疾驰而来。

外围的侍卫发现,急忙前来阻挡,但那人却丝毫没有减缓马势,以刀柄拨开侍卫,疯了似的继续朝着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这意外立刻引发了骚动。

虽然已经有人认了出来,此人便是百夫长徐离,但他这样如同疯虎地往王台驾马而去,侍卫又岂会放行?转眼之间,数排甲卫手执长戈,拦在马前,挡住了徐离的去路。

庚敖眉头微蹙,出于一种多年潜移默化而来的职业军人的习惯,右手反射性地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五指收紧。

“君上!有刺客!”

徐离被几十柄迎面而来的长戈一起挑下了马背,落马之前,一道嘶声力竭般的呐喊之声随风远远送来。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十丈之外那个原本正瞄准前方兜鍪的岐人猛地转身,调转弓箭方向,电光火石之间,那支已蓄满了他全部精力的箭矢便脱弦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王台正中的庚敖笔直飞射而来。

锋利箭簇穿破了气流,发出嗜血的咻咻之声,令人为之胆寒。

王台上的所有人,包括穆国公族和近旁的戎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一时竟无人能够有所反应。

那支箭簇,犹如一条被无形暗力拉直的毒蛇,带着锯齿,眨眼之间,飞射到了庚敖的面前,距离他的咽喉不过不过数尺之遥。

庚敖双目盯着箭簇,一双瞳睛之中,已经映出了带着死亡的浓浓气息。

他眨了一下眼睛,手臂一动,一道白光,剑已出鞘。

“叮——”

一声带着清脆袅袅余音的金铁交鸣之声。

当王台上的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枚坚硬而冰冷的箭簇已被宝剑削断,余势不减,斜斜擦过坐于庚敖近旁的周季的头顶。

周季眼睛一闭,头一缩,耳畔噗的一声,慢慢回头,看到那枚断簇深深地钉入了他身后的一杆旗杆之上。

周季脸色惨白,牙关瑟瑟发抖,突然清醒了过来,猛地站了起来,手指戳着那个正要逃跑的岐人射手,直脖用颤抖的声音大声嘶吼:“护君上——抓刺客——”

场面顿时大乱,甲卫蜂拥而来,一半围住王台上的庚敖,一半扑向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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