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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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琴啊!”秦琴理所当然道。

“练琴?”叶锦娘顿觉头大如牛,哭笑不得,“秦琴,你的急性子能不能改一改啊!说风就是雨。唉!”

“当然急了!”秦琴大叫,“竟然有人不喜欢听我的琴声,气死我了!你知道吗?昨晚,就是那个该死的狗官,狗屁知府,那个该死的混蛋王八羔子,硬要我去弹琴给他听,结果,只听到一半,就拂袖而去,留我呆立当场!啊!”秦琴发泄似的尖叫一声,又接着骂道:“你说让我的面子往哪搁啊!以后我还怎么在云楼立足啊!其他姑娘一定会在背后偷偷笑话我的!啊!气死我了!”秦琴咬牙切齿。

叶锦娘叹了口气,终于等她发泄完了,转首冷静地吩咐呆立一旁神情傻傻的婢女,“四儿,到房间将我的衣服取来,就是挂在床头蓝色的那件……哦,对了,还有我的拐杖!”

四儿点了下头,走到门口时,有些受不了地揉揉轰鸣作响的耳朵,轻吁口气。

叶锦娘穿好衣服后,正好四儿打来一盆清水,梳洗完毕,又吩咐四儿准备早餐,这才对跳脚的秦琴说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是天下无双,那么执着得失做什么?弹得不好,再练就是了,就为这事生气,气坏了身子多划不来啊……你也一定没吃饭了,过来,我们一起吃吧……四儿,你也坐,我们一起吃……天大的事,也要等填饱肚子再说啊!”

“气都气饱了,哪吃得下!”秦琴噘着嘴道。

“吃饭……好,不吃是不是?我马上发信号,让吉祥来接我回去,等会儿你自己练琴去,那个任务你也自己完成了,本来门主的意思,也是让你独自完成。”

“独自完成?那怎么行?四儿又没什么经验,这样不是害我死吗……好,我吃,我吃还不行吗?”秦琴一脸的委屈,乖乖地坐到桌前。

四儿暗自松了口气,还好,终于可以安静一会儿了。她可是忍受了一晚上的魔音。

饭后,叶锦娘留在秦琴的房间。秦琴坐在琴前,认真弹奏起来。

叶锦娘坐在一旁聆听,琴声中已无烦躁的情绪。她也知秦琴性子,火气发出去了,也就好了。

昨晚酒喝多了,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有人踹开了她的房门,横冲直撞地冲到她的床头,摇着她的肩膀说了些什么,她记不得了。想来是她睡过去了,秦琴火气无处发,憋了一晚上,四儿毕竟年纪小,震不住她。

秦琴弹得累了,便要叶锦娘弹给她听。叶锦娘本没兴致——外面是阴雨天,腿正丝丝地痛着——却耐不住秦琴的软磨,加上四儿在旁边起哄,最后,只得挫败地叹了口气,坐在琴前随意弹了一曲。

弹完一首,秦琴直说不过瘾,还要听。叶锦娘也明白,秦琴这样做只是为了牵住她的注意力,让她暂时忘却腿上的疼痛。不忍拂她心意,便继续弹了下去。

“原来是你在抚琴,真是没想到!”清朗的声音,突兀地在房间响起。

“吉祥,你又跳窗户!”秦琴生气地转身,瞪向窗前站立之人,蓦地,惊叫:“你是谁……啊!我想起来了,是你!竟然是你!”秦琴立即火山爆发,惊跳如雷,指着面前的男子,“混蛋王八羔子,你怎么来了,啊!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本姑娘面前……”

叶锦娘与四儿完全呆住了,有些尴尬,有些汗颜,看看原地跳脚骂得正起劲的秦琴,再看看神情怔忡、目光微讶地立在窗前的时长风。

他的外衫被细雨淋得有些湿了,发丝滴着水,气质却仍是那般清俊儒雅,无一丝狼狈之态。

时长风不顾风雨,闻琴声而至,却发现抚琴之人竟是叶锦娘,感叹后一阵心喜涌上心头。他本是随性之人,便也顾不得闯入女子闺阁的鲁莽,站立窗前,惊诧地开了口。

目光由叶锦娘身上移开,疑惑地看了一眼怒气冲天的秦琴,真是吓了一跳啊!这位姑娘难道就是昨晚见到的那位温柔含笑、风情万种,云楼四大美人之首的秦琴姑娘吗?差太多了吧!面前女子怎么看,怎么像,呃!斗架的公鸡!

秦琴不怕丢脸,叶锦娘和四儿还想要呢!她这般泼妇骂街似的样子……唉!尴尬啊!恍惚中,锦娘突然想到——“秦琴,莫非他就是昨晚上那个狗……官?

“不是他……”叶锦娘刚松口气,秦琴接下去的话又让她心悬起来了,

“他是坐在狗官旁边的那个,不过,我看得很清楚,是他先站起来的,接着那个大肚子狗官也跟着站起离开!”

叶锦娘示意四儿将秦琴拉到一旁,对时长风温温一笑,道:“时公子,既然来了,就请坐吧!四儿,给时公子奉茶!”

“什么?时公子?你们认识?”秦琴又叫。

“朋友。”

“几面之缘而已。”

两人同时回答。

听到不同答案,秦琴疑惑地看看叶锦娘,又狠狠瞪视时长风几眼,冷哼一声,终于不再跳脚,安静地站在叶锦娘身旁,眸光则诡异地扫视他二人。

原本紧紧抓住叶锦娘手臂的四儿,终于可以抽出空擦擦额头汗珠了。

时长风无视秦琴诡异的眸光,落落大方地坐下。

“看来,时公子也是文雅之人,与知府大人同进同出,想来身家不凡,秦琴只是性子鲁莽了些,得罪之处,还请公子不要见怪。”叶锦娘笑语晏晏。

记得昨晚老鸨曾经说过,是京里来的大官,得罪不起,硬拉着秦琴去的,想至此,便又开口,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公子是来自京城吗?”心中暗自担忧,这个时长风身份当真诡异了,既与武林世家天盟山庄交好,又与知府大人同进同出,最麻烦的却是揣摩不出他真正的心思。

“不错。”时长风点头,对于自己的身份却也不想多做解释,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避开,说道:“秦琴姑娘性情泼辣,让在下耳目一新,倒也不枉此行,只是不知云楼其他三位姑娘真性情又若何呢?”

秦琴听出他的调侃,奇异地却忍住没有爆跳,只是恶狠狠地给了时长风一记眼刀。若是时长风眼睛能看到桌下,便会发现,秦琴的手正被叶锦娘紧紧地握着呢。

叶锦娘神情并不恼,眸光闪了闪,轻轻一笑,又问道:“时辰尚早,云楼并未到开门时间,不知时公子何以出现在此地?”言下之意,暗讽时长风粗劣也。

时长风只当听不出来,“自然是叶姑娘琴声太过悦耳,牵引在下而来。”

秦琴忍不住插话道:“哦,时公子言下之意,是说我的琴声太过难听,因此昨日公子才会提早离席是不是?”

“非也!”时长风摇了摇头,“秦琴姑娘琴艺超凡,悦耳动听,闻之舒畅,犹如天籁,与叶姑娘不相上下,区别只在于,一个琴音之中隐含情愫,一个则空灵幽远,飘渺不定。”琴声最能展露抚琴者内心思绪,秦琴既在青楼,为吸引客人,指下之音多少会带着几丝情欲,却非时长风所喜的,“在下昨日提早离开,只因身有要事,不想却让姑娘误会了,确也不该。”

其实昨夜真实情况是,时长风老毛病……不,是老习惯,坐在屋脊上月下饮酒,因练过武的关系,耳目自然比常人敏锐,隐隐听到一丝琴音,他性子本就随心所欲,放浪不羁,心随念动,当即循音而至,却发现这里竟是燕城最大的青楼——云楼。

时长风斜倚树桠之上,喝着美酒,兀自陶醉,自妹妹爱上那个只知家国的义父之后,他已经好久不曾听到如此清灵飘逸的琴音了。

听得兴起,琴声却戛然而止,时长风意犹未尽,又等了一会儿,见再无动静,这才决定离开,不想临走之即却让他见到了叶锦娘。

上次,月下饮酒,追踪一黑影入叶锦娘房间;这次,同样是月下饮酒,闻音而至,又遇到了这个看似温柔恬静,实则狡猾聪慧的倔强女子。惊讶之余,又觉人之机缘巧妙。

离开云楼之后,时长风去了知府衙门,交待完父亲所嘱之事后,被其留下设宴接风。时长风在官场浸淫数年,虚伪客套自是练得炉火纯青,虽然心中极度厌恶官场应酬,但面上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的。

席间,知府提起云楼里的四大花魁,琴棋书画。时长风想起那听得意犹未尽的琴声,动了心思,脸上故意露了出来,知府察言观色,立即叫人备轿。时长风假意推说一番,便顺水推舟地去了。

原以为那琴声自然是花魁秦琴所弹奏,不想却弄错了。琴声虽美,却少了他所要的那份清灵韵致,听到半途只觉索然无味,寻个理由便离开了。

时长风在叶锦娘的试探、秦琴的嘲讽、四儿的审视中又优哉游哉地坐了半个时辰,方才笑意盈然地离开。

秦琴咬牙切齿,直骂此人是狡猾的狐狸。

叶锦娘沉默无语,手支着窗沿,眸光幽深,望着他消失在雨雾中背影沉思不已。

四儿在秦琴尖叫怒骂的空档间插上一句话:“可是他真的很俊啊!眉目清亮,举手间说不出的飘逸出尘,轻笑间道不尽的高雅清灵……”

“你有点出息行不行!”秦琴一个爆栗赏过去,打碎四儿的美梦,“那种人老天爷瞎了眼,才白给他一副好皮相,骗你这种无知女子!我秦琴看人十成十的准,那个时公子一看就是冷漠薄情、阴险狡诈之徒。”

叶锦娘眸光由窗口收回,一转首,便看见四儿捂着被打痛的脑袋,一副欲辩无言的委屈样子。不觉莞尔,微微一笑,道:“好了,秦琴,别欺负四儿了。”语峰一转,又对刚露出喜色的四儿道:“其实,秦琴说得也有道理,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有时即使是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时公子他……”叶锦娘语气一顿,沉思许久,方道:“深不可测。江湖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要当心了。”

傍晚,吉祥来到云楼,听说此事后,忧心忡忡。秦琴不识时长风,吉祥却是认识的。

“锦娘,他怎会出现在这里?究竟知道多少?有何企图?”

叶锦娘峨眉微蹙,困惑地摇摇头。一旁的秦琴道:“吉祥,阴沉着一张脸给谁看啊!”

“你闭嘴!”吉祥冷斥。

“什么!你敢叫我闭嘴!死吉祥,你想跟姑奶奶造反是不是?”

“哼!你除了长了一张会骂人的臭嘴外,还会什么!别人来了,还不是只在原地跳脚!”

秦琴声音一窒,扫四儿一眼,小妮子,竟然出卖我!

她不甘示弱地回吼:“跳脚又怎样?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我都没察觉,武功不知比我高出多少呢!这时候我当然要伺机而动,难道让我上前跟他打吗?”

“强词夺理!”

叶锦娘与四儿无奈地对望一眼,每天的争吵又来了。叶锦娘淡淡一笑,“四儿,扶我回房吧!”

“咣当”一声,叶锦娘跌倒在地,该死!看着地上折成两段的拐杖,她欲哭无泪。

昨日,秦琴与吉祥吵得厉害,秦琴一时气不过,抓起她身旁的拐杖,挥向吉祥。她记得吉祥只是用手臂挡了一下,而且,当时拐杖并没有坏啊!岂知,适才她只是稍稍一用力,便变得现在这样子了。

扶着床柱吃力地站起身子,试着慢慢挪动一小步,吁!还好,可以走,只是那双伤腿着力时有些刺痛,也使不上力气。双手支着桌沿,一点点地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

突然,叶锦娘忍痛地轻哼一声,又跌倒了!无力地看着自己的伤腿,神情落寞地叹了口气,她适才只是稍微走得急一些啊!

咬咬牙,锦娘深吸一口气,双手扶着椅子,用手臂使力,仿佛过了许久,她终于满头大汗地坐到了椅子上。

长长地吁口气,轻轻拭下额头的汗珠,抬起头,看到铜镜中自己狼狈的样子,衣衫脏乱,原本柔顺披在肩后的发丝也反抗似的凌空飞舞。

突然,扑哧一声,她笑了。“丑八怪!”她对着镜子轻轻眨下眼睛,“咦!”镜中怎么多了一个人,锦娘一惊回头,怔住了。

“你……”竟是时长风,静静地立在门边,不知有多久了。眼中还是那种让人看不懂的神情,深不可测,凝视着锦娘。

锦娘突然有些困窘,苍白的脸颊微微泛红,不知所措地双手握紧,又松开,自己适才的狼狈一定都被他看去了吧?不知为什么,她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无能为力、狼狈不堪的可怜样子。

将凌乱的头发稍微用手拢了拢,微微一笑道:“你怎么来了?”再开口时,锦娘已恢复镇静,起码表面看来如此。她说的是“你”而非“时公子”。

时长风仍是无语,刹时,室中一片寂静,桌面上一叠宣纸,微风拂过发出沙沙声响。

许久,时长风的深邃清亮的目光突然变了变,淡淡一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几次讨扰叶姑娘,心中委觉不安,便自作主张选了一件礼物,送与叶姑娘,希望笑纳。”

这时,锦娘才发现,时长风手里拿着一件用布包裹的东西,打开来,竟是一件古琴。

“凤凰于飞!”锦娘一怔之后,惊讶地叫道:“这,这就是与九巧玲珑琴齐名的凤凰于飞!”

时长风眼睛蓦地一亮,“姑娘果然好眼力,这正是凤凰于飞!”

锦娘看了看琴,微微笑了,“相传凤凰于飞本为两把,一雌一雄,若是倾心相许的恋人同时弹奏,便如百鸟争鸣,凤凰展翅,情意绵绵,情深似海,奏出令天地都会为之动容的千古绝响……若锦娘没看错的话,此琴该是那把雌琴——凰,对吗?”

时长风眼光中闪过一丝惊艳,微微点头,“在下果然没有送错人!”

锦娘却轻轻喟叹一声,“时公子,你的好意锦娘心领了,只是这件礼物太过贵重,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这琴,我不能收。”

“叶姑娘何必客气呢?这琴于我来说只是家里贵重的摆设,时间久了,看得腻了,便会束之高阁;时间再久些,遗忘了,古琴染上灰尘,岂不可惜了?对姑娘这般爱琴人来说,却会截然相反,相信叶姑娘定会惜之爱之。凤凰于飞在姑娘巧手之下,展露世间,定会大发异彩,难道姑娘真的忍心,舍得它蒙尘,永远纳于库房阴暗角落之中吗?”

锦娘静静无语,许久,方抬头道:“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把这般贵重的东西送给她?为什么要讲那些不是理由的理由?他们只是几面之缘而已,不是吗?他们虽非敌,却也非友啊!

是啊!为什么呢?连时长风自己都不知,看着面前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其貌不扬的女子,看着她恬静中带着一丝坚毅的温婉笑容,看着她智慧宁静的眸光如今布满了疑惑与不解……

他只是欣赏她的聪慧坚毅,只是惊叹她的才华横溢,只是怜她腿残体弱,只是莫名其妙地被她温婉气质吸引,只是……与之聊天便会心情舒畅,为什么呢?

直到时长风离开,心中仍在不断自问为什么。酸涩一笑,心中已略有所悟。只是为时已晚,当他再见锦娘时,早已人去楼空,不单是锦娘,秦琴与之贴身婢女都已无踪。

问过老鸨方知,秦琴本就不是他们楼里的姑娘,半年前突然出现,居于后院,卖艺不卖身,四大花魁,琴棋书画,其实也只是半年前才出现的。云楼依然是云楼,少了一位姑娘,还有另外三个惊艳绝世的美女。

时长风站在云楼门口,手中把玩着一瓶药——治腿伤的。除了自己妹妹以外,他惟一一次为另一女子费尽心思寻得的伤药,看来是无用了。时长风随手往远处一抛,仿佛那千金难买的灵药如同废纸一般。

抬头仰望长天,淡淡一笑,在燕城耽搁许久,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第三章

 半年后。

“李兄弟,你来了,来,过来坐,呵呵,你今天可来晚了,错过了一场戏!”一桌子五大山粗的汉子对刚进茶鹏的中年男人打招呼道。

“啥好戏?”

“刚刚一个时辰前,来了两位姑娘,就坐旁边那张桌子,其中一个那眼睛,那鼻子,那长相,那叫一个水灵,跟天仙似的漂亮着呢!我老王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到!”

“就是脾气大了点!”另一个接着说道,表情讪讪,“骂起人来,比我家那贼婆娘还凶呢!”

新来那位李兄弟好奇问道:“为什么骂人?”

“唉!还不是我们大家多看了她几眼吗?”老王说完,一张老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又解释道:“我们这小镇,哪见过那么水灵灵的女人啊!只是好奇看了几眼,好奇而已!”

几位年纪稍长的人连连附和道:“对对!好奇,是好奇!”

“还是她旁边那女子好。”有人道,“温温柔柔,笑起来,都能把人的魂勾走!”

“是啊!可惜是个瘸子!”

此时,原本坐在靠窗位置默默饮茶的青衣男子蓦地抬起头来,清澈的目光闪了闪,亮如闪电。

他对面的男子察觉出他的异样,疑惑地问道:“大哥,怎么了?”

时长风抿了一口茶,清俊无俦的脸上轻轻扬起一抹笑,微微摇头道:“没什么!”

会是她吗?那个在他眼前连续失踪两次的女子,适才她也坐在这个位置喝茶吗?

沉吟片刻,“二弟,你先去好了,我还有些事办,最迟下月初便会赶到。”

对面男子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咧嘴一笑道:“随你!”

时长风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

男子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大哥,那些人说她们好像是朝东边走的!”

时长风只是挑了一下眉,没说什么,转身出了茶棚,跃上马背,向东奔驰而去。

剩下的男子撇撇嘴,呢喃道:“大哥什么时候对泼辣的女子感兴趣了?”

“锦娘,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秦琴满脸不耐,无聊地揪着地上的草皮。

锦娘看看天色,温温一笑道:“再等等吧!”

“等等,这都等大半天了,半个人影也不见,那个死吉祥到底在搞什么……咦!有马蹄声,我去看看!”说完由地上一跃而起,性急地冲出林子。

锦娘等了许久,也不见秦琴返回,担心地蹙下眉,拄着拐杖一步步地走出林子,却见秦琴一动不动立在一匹马前,面孔正对着这边。看见她后,也不说话,只是一双大眼睛上下左右转动个不停。

锦娘目光变了下,脸上却露出笑容,拄着拐杖慢慢朝秦琴走去。

见她走进,秦琴眼珠子转动得更加厉害了,幸好,还有个眼眶拦着,不然非掉下来不可。

突然,马身动了动,由马后走出一人,白色衣衫,面目清俊,眸光雪亮逼人。

锦娘微讶,接着轻轻一笑,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温润的眸光转了转,看了眼天边仍热辣辣的日头,微侧着头,风拂过她的发丝,她笑。

“没有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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