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衣露申作品我们都辜负了爱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我该明白什么?”

“小北,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都到这时候了,你还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值得你为他这样吗?你看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子了?你爸妈要是知道指不定会心疼成什么样儿,你就忍心?你就这样自暴自弃?”

“敏娜,那是男人们的事情,你觉得你可以做什么?”朱小北静静地看着她。

“小北,我是真心为你着想,要不然犯不着跑这一趟。说白了,大家底子都不干净,就看你站在自己这一头,还是他那一头了,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我哪一头都不想站。”

“傻丫头,你说你是图个什么?你觉得你这样,就能让他死心塌地了?他既然两年前把你扔在DH,两年后,自然也能狠心把你扔在这不闻不问,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朱小北再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朱小北在那间小房间里,一直都在冒冷汗。她觉得很不舒服,哭不出来,也吐不出来,脑子里混乱得像是千军万马在打仗一样,太阳穴一阵阵地跳痛,痛得她说不出来,痛得她不想思考。

好多声音,好多画面都在脑子里交错,明明空气里很闷热,可是手指却冰凉入骨。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病了,但又说不出到底是病在哪里。

当天晚上,言若海请检察院的人吃饭,饭桌上才知道朱小北居然也在局子里。

“老言啊,那个叫朱小北的,你是个什么意见啊?”

他听到这句话,惊得把杯子里的酒都弄洒了。

“朱小北,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他一开口,才发现声音都变了。

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他的异样,知道事情跟他们想的有些不太一样,一五一十地说了,也把上面人的交代也说了。

“王局,朱小北是我的未婚妻。你带话给孙副省长,祸不及妻儿。”他冷冷地扔下这一句话就走了。

在座的人就算再愚钝也知道这事大发了。

到了晚上,王局给他打电话,忙不迭地道歉,说明天就把手续办好,朱小北随时都可以出来。言若海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他直接打电话给了那位姓孙的副省长。

孙志挂了电话,才觉得一阵后怕,紧接着惊怒交加,他这次是被舒弭害惨了。

年前的时候,舒弭跟他打过招呼,他于公于私都是站在舒弭这边的,保护的稳定发展也算是民营大型企业一件拿得上台面来说的事儿,他自然也没有多放在心上。

等到检察院那边传来消息,说那几十个人根本就没有确实的证据,他就有被舒弭摆了一道的感觉,什么事儿都拿不准,你在那抽什么疯?打电话过去骂了一顿,后来下面的人说还留了一个,他以为是言若海给他留的颜面,好歹也可以拿这个事情做做文章,给彼此一个台阶下,没想到居然是他言若海的未婚妻。他没有等言若海给他打电话,他就知道这下他是彻底把姓言的得罪了。

他除了撇清跟舒弭之间的关系,别的他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言若海也说得很清楚,认命还可以去人大打门球,要是不认命,谁也保不住你。他知道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言家捏死他跟捏只蚂蚁一样的容易。他跟言若海很少打交道,也是刚调任过来那会儿了解了一些DH的资料,他本没有把言家这三小子放在心上,一直都井水不犯河水,倒是舒弭私底下的走动比较频繁,他也就放松了警惕,在原则之内的事情,他都是能帮就帮。要不是今儿晚上言若海的电话,他都差点忘了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权三代。他都搞不明白,舒弭到底是仗着哪条胆起了心想跟姓言的斗,这不是典型的鸡蛋碰石头?

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他就找人去收集DH的资料。等他把前因后果了解清楚,后背都凉了,十个舒弭他都保不住了。

果然,第二天就有人直接从北京过来把舒弭带走了。

言若海从凌晨六点就一直坐在车里,车停在检察院的门外。

王局走过来,敲了敲他的车窗,“言总,手续都办好了,要不这会儿就把人带出来?”

“她睡了?”

王局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顺着话说:“应该是的,这会儿不是天还没亮吗?”

“那就等她睡醒了吧。”

得了,这位大神居然还有这爱好。

言若海是怕,是心虚,是不敢面对。他恨不得立刻就见到朱小北,可是见到了说什么,说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他只觉得苦口,无法可说。他头痛得要死,后悔得要死,他真的想不到舒弭会干出这样的事,他更想不到自己一时疏忽竟让朱小北也牵连进来了,他怎么跟她解释?解释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他有种感觉,自己真的要失去她了。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心慌,胆怯,只敢把车停在门外,看着天光一点一点放亮,等待最后的结局。

朱小北到后半夜的时候,就觉得小腹坠痛,一阵一阵的抽搐般的疼痛,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又不敢相信,只觉得有些后怕。后来实在疼得没有办法,起身敲了敲门,一开门才发现门外站了好些人。

“朱小姐,你终于醒了。”

“朱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委屈你了。”

她看了看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可是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终于体力不支倒地。

言若海刚准备进去,就看见朱小北居然是被抱着出来的,他冲上前去,看见她白得像纸一样的脸,心都纠成一团,“小北,小北…”他从别人手里接过她,二话不说就上了车。

检察院的人看见车绝尘而去,“王局,这怎么回事儿啊?”

“什么怎么回事儿?你们对她用招儿了?”

“没啊,就是昨儿白天审了审。这不是你叫我们认真审的吗?”

“王…王局…那女的…血…”刚才抱着朱小北出来的那个男人这 才发现自己衣服上沾了几滴血,手上也有。

王局差点两眼一黑,这该不会出人命了吧?

第三十章就算天空再深

朱小北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了。

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累和空虚。言若海察觉到她醒来,连忙从沙发那边走到床边,“小北,你觉得怎么样?”

朱小北以为自己眼花,又忍不住伸出手指摸了摸他,“怎么,头发都白了?”

她说的声音很低很沉,像不是自己发出来的,气若游丝。

可是,过去了多久?他连双鬓都白了。

“小北,小北......”他拉过她的手,一直握在手里,叫得她一阵心慌。

“言若海,我想睡会儿。”

“好,好,你睡。”他把她的杯子掖好,看着她闭着双眼,把头转向一边,翻了个身,手也从他那里挣脱了。

她的手,就这么从他的双手里滑落,看起来他像是捧着一团空气。

“小北......”

朱小北没有说话,很久很久之后,久到言若海以为朱小北真的睡着之后,他听到朱小北说了一句:“言若海,我们分手吧。”

三天的时间,不足以让朱小北交代清楚她犯过什么样的经济问题,可足以让她把她跟言若海之间的感情思考出一个前因后果。

她不怀疑言若海爱她,一点都不怀疑。可是,爱是一回事,相处又是另外一回事。在这段感情里,她已经足够卑微,卑微到让自己当鸵鸟,看不见外面的狂风暴雨,听不见外面的电闪雷鸣。她太清楚言若海需要的是怎样一个妻子,不管不问不看,被他圈禁在一个安全的角落,安安心心当他的禁脔。而她,从一开始就定义错了角色。

他做的那些事情,他的心机,他的那双翻云覆雨手,他兵不血刃地夺回DH,他跟姜敏娜的交易,他跟何维彬的默契,他跟江寻的协议......朱小北一直都装不知道,可是只有一想到,她都会忍不住全身战栗,这是一个睡在她身边的男人,那么温良无害,可是却手起刀落,毫不容情。

她妥协过,不止一次。她也曾安慰自己,把头埋进沙滩,她也曾悲哀地祈求,如果要骗,就骗到底。她什么都知道,可是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看着彼此在演戏,演一出浓情蜜意,连她自己都差点骗过了,以为这就是自己要的幸福。可是这样的幸福却是建立在白骨累累的隐没诡计之上的,真相有多残酷,手段有多肮脏,这所谓的幸福就有多腌臜。

无数次,她都在劝自己,工作室工作,感情是感情。她不是没有妥协过,可是一退再退,她早已把自己逼到了死角,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要怎样才能逃出生天。除非,她朱小北再世为人,除非她忽略中间的八年,除非她遗忘掉言若海在她身上烙下的印子,除非她不是朱小北。

朱小北,她有自己的骄傲。走爱情这条路,婚约最自然;走金钱这条路,婚约最昂贵;走外面这条路,婚约最脆弱;走品行这条路,婚姻最强韧。但最终,一切都在它面前低头:运气。她觉得她就是欠缺了点运气,自欺欺人的运气。她骗不了自己。

朱小北曾经对何维彬说过,我是天真,可是我不是傻子。其实,好多时候,尤其是对着言若海的时候,她都宁愿自己是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傻傻地盲目地相信他,崇拜他,以他的信仰为信仰,以他的坚持为坚持,他就是她的天,说一不二,他就是她的地,句句都是真理。可是,她做不到,她骗不了自己。

她不敢相信,那双手,为她洗手弄羹,为她洗衣叠被,可是同样也可以立决旁人生死;她不敢相信,那张嘴,对她说过最甜蜜的情话,对她许过最郑重地承诺,可是同样也可以说出最恶毒的判决。

在这幕戏里,他们每个人都是主角,独独把朱小北蒙在了鼓里。他们都在她面前演着戏,她最好的朋友,她曾经的恋人,还有她最爱的男人。他们都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各自在她面前挑拨、离间、试探地戏码。她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可是却不代表她能继续容忍。姜敏娜为了和舒弭在一起,可以自残,可以跟言若海达成交易,也可以不停地旁敲侧击,甚至走投无路的时候,竟然也会走道她的面前来,对她说出那番言语。姜敏娜问得好,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其实朱小北也想对她说,你不要那么快暴露你的立场,哪怕假惺惺地站在我这边,或许我还真的没有那么快勘破这个局。朱小北哪边都没站,从始至终她就是个旁观者,这幕戏看得她心疼。这就是她最好的朋友,不惜利用自己达到目的,这就是她最信任的朋友,不惜陷害自己来报复别人。言若海呢,他一直装着若无其事地样子,他从头到尾只解释过一句,小北,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对不起?怎样才叫对不起?欺骗算不算对不起?隐瞒算不算对不起?

朱小北,她有她的骄傲。她可以容忍他的爱不如她的多,她可以容忍他对她的占有和控制,可是,欺骗和隐瞒,是重罪。罪无可赦,她最终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她累了,太累了。她甚至可以想象,两个人继续在一起,她还要继续假装没有任何事发生,他还要在她面前继续假装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做过,去维系着这脆弱不堪的平和,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那份演技和心力了。

我们相爱,可是却不能在一起。不是谁在挑拨,谁在从中作梗,其实太过了解彼此,发现原来我要的你给不起,你要的我做不到,仅此而已。

“傻瓜,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很久很久之后,她听到他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心慌和哽咽。原来,他跟我一样,也是会怕的啊。可是言若海,我已经怕够了,不想再怕了。

言若海看着她侧过身,知道她在流泪,可是却毫无办法。那句话,像是一颗硕大无比的陨石把他的心生生砸出了一个窟窿,汩汩地往外渗着血。

他宁愿她大哭,大闹,他宁愿她指着鼻子骂他,他宁愿她歇斯底里,也绝对不愿意像现在这样,不闻不语,默默地流泪。心死了,才会这样吧?

言若海的心慌,是因为他到此刻才发现,他根本就不了解朱小北,他居然到今天才陡然发现,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要的又是什么。这样的发现,让他觉得心好像空了一块,虚无得抓不到任何东西。他想问,可是却不知从何问起,他想说,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终于有了点绝路的感觉。

朱小北,终于不要他了。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绝望,可是他却不知道要做点什么,才能驱散这样如骨附蛆的绝望。

“小北,对你,我是不会放手的。”

第三十一章你不懂它的残缺

住院的这几天,言若海每天都守在病房里,朱小北除了沉默,其实并没有拒绝他的照顾。他变着法地给她熬各种补汤,她听话地喝进去,吃药、输液,乖巧得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芭比娃娃,可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问自己到底怎么了。好像彼此都知道,在这场短暂的变故中,两个人失去了孩子,但是彼此都绝口不提。

朱小北在昏倒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预感,原来自己怀孕了,然后又没了。这个孩子就好像是一个闹剧,出现过,在还没有来得及感知的时候又悄然离去。朱小北觉得人其实是个很坚强的生物,大脑会可以屏蔽某种太过深刻地痛,所以就会显得麻木。她也不知道这样刻意的麻痹是好还是坏,或许总有一天这样的痛会慢慢地释放出来,连绵不绝,直到渗入骨血,刻骨铭心。她也想大哭一场,又或者歇斯底里地吵闹,她也想把身边能扔的东西都超言若海扔过去,可是她没有心力,甚至兴不起半点这样吵闹的情绪。很无力,很累,很想一闭上眼睛,再也不想醒过来。

言若海式不敢开口。“年纪这么大了,本身身子骨就亏了,发生先兆性流产的概率就比较大,调养好了以后怀上的可能也是有的,不过......”他都不敢把医生的话往脑子里进,只当自己没听见,可是却不由自主地按着循环播放键,如果愧疚可以杀人,他早就死千百次了。他只要一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让朱小北在那个杀人不见血的房间里待了三天,他就有种挖心挖肺的痛,这样的痛灼烧着他,烧得他彻夜失眠,烧得他都不敢直视朱小北的眼睛,虽然他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正视过他了,视线飘忽,从来都是穿过他,投向不知名的某个点。

一个星期之后,朱小北出院了。第二天,她就回了重庆。临走的时候她说:“不要送了,我们就这样好聚好散吧。”她甚至还摸了摸他双鬓新添的白发,“好好照顾自己,别操那么多心。”言若海拉着她,想抱又不敢抱,就那么拉着她的手,不敢放,又不能不放,朱小北一点一点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你这样是何必呢?我们都说好了的。”

“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

“言若海,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他完全是在无意识地重复着她的话。

朱小北终于没再说什么,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就走了。她觉得自己比想象的药坚强得多,不过想到这个,她觉得自己可能也是在天长日久的磨练里,把自己练就成了这副模样。越是痛不可当,越是那么麻木不仁。她的每一次最痛苦的经历如今想来都是这样,在最鲜血淋漓的时候,她总是选择麻痹自己,越是若无其事,麻痹的时间越长,等到麻药效应过去,那种痛才会缓缓地释放出来,而在当下,至少她还没有被痛苦打垮,她走得很坚决,背影不算难看,这样,挺好,至少还有尊严。

今年一过完,其实朱小北就已经三十岁了。有时候想想,也觉得可笑。三十岁,不过只是从一个起点开始,以为自己跋涉啊很久,结果还是回到了原点。

一个月前,她至少还是DH国际的副总,大半年之前,她至少还是某人的女朋友,而此刻,她一无所有,连信仰都缺失了。

言若海还是会每天给她打电话,有时候她会接,有时候不会,她的父母有时候也会在电话里跟言若海寒暄几句,说的无非也是些天气身体之类的闲话。她的父母也不会在电话里质问他们两个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回家,朱小北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交代也就交代了,这段感情早就穷途末路,纵然两位老人家的意见截然相反,但丝毫也改变不了朱小北的心境和决定。

“小北那孩子,还不是从小被你惯的,眼里就揉不下半点沙子。我看人家也没什么招她惹她,她就这样不依不饶的,以后谁受得了?”

“就我一个人惯的?你没惯过?是谁把她养那么倔的?人家还不是你女婿呢,你就胳臂肘往外拐,咱们家小北一时间受了这么受委屈,工作没了,还被关进局子里了,现在孩子也没了,你就不能消停两天?你吃饭吃噎着了,还得要吃江中健胃呢!”

......

朱小北就那么听着,也不怎么搭话,她到宁愿自己是噎着了,被这一系列猝不及防的变故和打击给噎着了,噎着了总有消化的一天,她只是觉得这个坎,她真的迈步过去了。

可是言若海显然不这么认为。成都到重庆,如果不堵车,开车也需要四个多小时,来回也要七八个小时。一开始朱小北并不知道言若海来找她,他就是把车停在楼下,然后给她打电话。问的也无非是些今天吃了些什么,有没有按时吃药,可是朱小北言语里的冷漠与疏离却是显而易见的,有时候她甚至直接挂了电话,或者直接把电话给她父母。

直到有一天,她捏着手机冲下楼,敲了敲他的车窗,“上来吧。”

言若海进门之前还存着一丝侥幸,可是朱小北的话又像一盆冷水从头淋到尾。

“你这样何必呢?司机也不带一个,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还以为自己是二十七八的年轻人?”

她还说:“言若海,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好聚好散,你明白吗?以后见面还是朋友。你这样隔三差五地过来,除了让我良心不安,没有任何作用。如果你真的有诚意,就让我们大家都冷静一段时间,说不定哪天你想通了,说不定哪天我想明白了,大家才能心平气和谈一谈,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言若海承认朱小北说得有道理,他无法反驳,可是他阻止不了他的心慌和害怕,他只是觉得如果真的让她这么冷静下去,就真的什么都冷了。他也试图曲线救国,跟她的父母谈心,不过她爸爸说的话也句句中肯:“我们做父母的,谁不希望子女顺遂?你们的事情,当然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你过来求她也好,每天打电话,甚至守在楼下也好,我要是你父母,我也为你觉得委屈。可是,你也要反过来想一想,如果道歉认错原谅都是可以解决的话,我想小北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她也有自己的缺点,好强,自尊心强,但是,她可不是一个爱耍小性子的人,这点我还是清楚地。可能你觉得不是问题的问题,偏偏就踩到了她的底线。人跟人要相处一辈子的,要是大原则大方向的问题解决不好,我觉得强扭的瓜它也甜不了,你说是不是?”

除了唯唯诺诺地应声好,言若海生平第一次感到没有话讲。

言若海走了之后,倒是朱小北她妈真的心软了。

“小北啊,你别看你妈每年都张罗着给你相亲,其实你自己想想,我什么时候逼过你了?你放了人家鸽子,相亲的时候抽烟,喝酒,骂脏话,这些自毁形象的事儿干了多少?我哪次骂过你?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他,一开始呢,我是不是很乐意,总觉得齐大非偶。姓言的,年纪比你大,阅历比你丰厚,心思也比你深沉不知道哪儿去了,妈就是担心你吃亏受委屈。可是,这些天,我也看在心里,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不算剃头挑子一头热。出了这些事,他也不好受,还紧赶慢赶地上门来吃闭门羹,你说像他这种出身的人,心气高,也不见得真的干过这种低三下的事情......”

“妈,问题不在这儿。”

“我当然知道问题不在这儿,问题就在你身上!”朱小北她妈也是个火爆脾气,被朱小北打断了话,一下就不爽了,声调也高了。

“要怪就怪你爸,从小不知道跟你灌输些什么思想,什么自立自强自尊,我看你就是太好强了,工作没了就再找,我们家什么时候缺你吃缺你花了?值得拿工作上的事情跟人置气?不是我说你,你看你那副别人欠了你几千万的脸色,要我说,就是他太宠你了,简直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了。”

“你还是我妈吗?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我还错了?他从头到尾干的那些事情,哪件跟我说过?一个个把我当傻子,感情我就该一辈子装傻充愣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啊?懂不懂什么叫信任啊?要不是他,我至于这样吗?我连生气都不行了?那一件件事情我数都数不过来了,他一天到晚地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他连我也要算计,要不是他起了那些鬼心思,我至于自己怀孕了还不知道吗?那孩子说没了就没了,你以为我不痛吗?你以为我就不内疚了?我都这样了,你能不能说句人话啊?”朱小北越说越气,终于哭了出来。

她爸走进来,看见女儿哭成那样,连忙拍着她背,安慰说,“好,好,好,你妈不理解你,爸爸理解你,爸爸知道你委屈了。”朱小北索性扑到她爸怀里哭个畅快。

她妈站在一边,还在那不停地扇风,“现在知道委屈了?现在知道哭了,刚才送人走的时候不是挺理智挺冷静地吗?你丫头就是窝里横。”

这下朱小北哭得更凶了,好像长大之后,她还没有这么放肆地大哭过,不管不顾,像是要把心里面所有的委屈和愤懑都要哭出来似的。

等到她哭得差不多了,她妈还凉凉地来一句:“哎,你就这点出息。”

“杨永珍,你逼我跟你翻脸!”朱小北咬牙切齿地冲着她妈吼道。

“好了好了,你还不知道你妈,她就是逼你把心里面的委屈都哭出来,你看你回来这些天,不哭不闹的,吃饭也吃得少,叫你干什么都有气无力的样子,你说憋在心里头难不难受?你都在自个家里了,还不让自己好好发泄发泄?家是干什么的?家就是让你撒泼撒野的地方,你做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小北,你说是不是?”

朱小北抱着她爸,哽咽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妈还在背后冲她做鬼脸,她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作势要打她妈,“爸,你找个什么老婆啊,没大没小的,一天到晚只知道欺负你女儿!”

或许师太说得对,能够说出口的委屈都不算委屈,经这么一哭一闹,朱小北承认自己的心确实轻了一些,淤积在胸口的那团淤血也渐渐在消散。

她从小到大,看到的所谓的婚姻,就是她的父母。她见惯了她母亲的说一不二,见惯了父亲的宠溺和包容,她以为婚姻便是这样的。彼此透明,互相信任。其实,她早该明白,爱情有千百种样子,婚姻自然也有千百种样子,你做不到完美,就要容忍它的残缺。

第三十二章不信蜜糖便信盐

  如果觉得我们都辜负了爱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衣露申小说全集我们都辜负了爱爱情并非徒有虚名,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