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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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诗一头雾水地看着那个黑白棋盘。周派德拿起黑格上插着十字的棋,轻轻晃了晃:“哪怕不下国际象棋的人都能猜到,最重要、最权威的子是King。”他放下了“王”,拿起旁边白格上和王一样大的棋:“但不下棋的人绝对猜不到,国际象棋里,最强的子,其实是这盘旗里唯一的女人,Queen。”

他用“后”在棋盘上横着、竖着、斜左、斜右划出一个英国米字旗的形状,缓缓说道:“这么多子里,只有Queen可以纵横棋盘。”

最后,他把这颗棋放在大理石棋盘的正中央,所有旗子都眺望着的方向:“未知,其实比权威更可怕。因为,没人知道她下一步会怎么走,会走多远。”

和周派德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裴诗就离开了。但刚走出他家没多久,天气竟然又一次大变,大雨倾盆而落。以前在这里读书的时候,同一天内淋两次雨对裴诗而言并不是什么奇闻,但是,她最感到后悔的就是没有听周老师的话,回去吃一点药预防感冒。因为,当天晚上她就发烧了。而且,她的住处是短期租房,在没有人照料的情况下,这烧最终烧得她险些一命呜呼。

原本想靠吃开医院的药来解决问题,现在看也完全行不通了。她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只用仅剩的力气拨了999,请救护车直接把自己送到了医院。

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是得了肺炎。裴诗差一点气晕过去。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英国的感冒犯冲——只要在这里得了感冒,就一定会发展成其它重病。几年前是肝炎,现在又是肺炎。

而更加巧合的是,这家医院,刚好是她治疗肝炎的那一家。当年,她在这里接受了活肝脏移植手术。

这一回,她下定决心不能像以前那样懦弱,无论如何都要医院给出那个匿名捐肝者的姓名。护士见她病成这样还惦记着这么多年前的事,总算妥协了一些,说会向医院申请批准公开。

考虑到抗生素的因素,英国的医院一般不让病人输液。所以,感冒的病人也都是开了药就会离开。但这一回裴诗得了肺炎,并发症状也很多,医生就让她住院观察病情。护士非常贴心,在给她送了药以后,还开玩笑说,原来你是小提琴家,难怪胃会不好,很多艺术家都不会吃饭。裴诗蜷缩在床上,眼睛胀痛,除了回答“嗯”,再没有力气说别的。

住院的这个夜晚,雨也没有停过。天是灰色的,楼是灰色的,路是灰色的,医院里老人的眼也是灰色的。就连雨点,也像是被时光磨损的灰色钱币,湿淋淋地浇在这座古老的资本主义国度,落满了屋檐打碎的声音。伦敦太遥远,太寒冷,就算是夏季,也让人感受不到太多的热度。裴诗咳了几声,越过上方满满的输液袋,望着外面如星点般落下的雨。这时,一个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Agirlwho’ssoyounglikeyoushouldn’tbesicklikethis.”

她意识到是同房的病人在说话。她转过头去,但因为有帘子隔离,看不见对方的脸。从刚才那句话不难听出,对方是一个英国女性,大约四五十岁。她正想问对方是否在和自己说话,那位英国女士已经继续说道:“Healthisnotvaluedtillsicknesscomes.Youshouldhavetakencareyourselfalotmore.”

这一回,裴诗不仅从她的口音中听出了她的国籍,还从那种清晰优雅的吐字中听出了她的教养。

“Thankyou.Ijusthaven’tbeenlivinghereforalongtime,amnotveryusedtorainsnow.”

“Wheredoyoulive?”

“China.”

“OhIsee.”那边的女士短暂沉默了几秒,又缓缓说道,“That’salovelycountry.”

两个人就这样继续聊了下去,不时总有人停下来咳几下。裴诗得知这个英国女士是一个律师,也是得了肺炎,但持续的时间很长,情况比自己严重多了。虽然才刚认识,但她已经知道,这位女士是她最喜欢的英国人类型,谦逊有礼,温文儒雅,但没有一点他们最擅长的虚伪。这位女士似乎也很喜欢她,尤其是听说她一个人跑到英国来寻找恩师,就更加欣赏她的勇气了。

聊着聊着,隔壁病人痛苦的哭号声传了过来。在医院听见这种声音,令人又害怕又担心,身边的女士听了以后,长叹一声,说这时候如果有爱人在身边,肯定会好很多。然后,裴诗又得知她原来是一个寡妇,丈夫在两年前去世了,与她父亲的忌日只差四天。但是,丈夫并不是她最爱的男人。她开始责备自己,觉得现在会一直生病,很可能就是当年做了一件会遭报应的事:她曾经深深爱过一个有妇之夫,在他喝醉的时候,她偷取了他的精子,到医院令自己人工受孕。得知她怀孕以后,那个男人真的以为是自己做的,于是离开了妻子与她在一起,保证会对她和孩子负责。可是到最后,他还是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他永远离开了她。

“Mywholestorywasprettyboring,andIdeservethis.”到最后,她只是自嘲地笑了两声,意味深长地说道,“However,Ifyou’reinlovewithsomeoneoneday,youhavetotellhim.Beingsadisbetterthanbeingregretting.”

此后她感到十分不适,吃了药,与裴诗打了招呼就睡觉了。听了她的故事,再看着外面的雨水,裴诗忽然很想念自己的家人。同时,那个男人冷漠的眼睛也浮现在了她半醒半睡的回忆中。有好几次,她都觉得外面雨停了,自己从爬起来拿手机,发消息对他说:“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然后他很快回复:“我也一样。”

当自己都被心跳声吵醒了,她才意识到这不过是一个梦。医生不知什么时候拔掉了输液管,但自己高烧没退,心跳剧烈得干扰了呼吸,外面的雨也一直没有停…

原来,梦真的与现实相反。

她咳了两声,转过沉重的身体,继续睡觉。

与此同时,中国已是凌晨三点过。三亚海边一幢别墅的阳台上,温暖的夏风吹得纱帘翩翩起舞。夏承司移动鼠标,翻阅着Mac上公司交易的Excel数据。眼前的女友哭得几乎跪在地上了,但他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甚至没有抬眼看她一次。

“是,是我做的又如何?我只是想给裴诗一点教训,根本没想过要弄死她啊。淹死人是多大的罪,我怎么可能去做这么蠢的事,就算这样你也不肯原谅吗?”韩悦悦的声音沙哑至极,但即便在情绪这样激动的情况下,她也没敢提高一点音量。

夏承司像是完全没听见她说的话一样,只是把表格上一个错误的数据用红色标记下来。

他的冷静已经令韩悦悦彻底崩溃了。她握紧双拳,双手抖得几乎把指甲都嵌到肉里去:“你以前的女友说你是个冷血动物,我还不相信,现在我完全信了,你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的感受!我对你的好,你真的一点看不到吗?”

他把表格放到邮件里,发给了犯错的经理,留了两个字:“重做。”

“我早就发现了,你根本就没忘记裴诗。从她去英国之后,你的电脑上就一直有伦敦时间。既然这么喜欢,那就去追啊,那还跟我在一起做什么?”

他关掉邮箱,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你的房间在隔壁,明天早上就有司机送你去机场,你可以先回去。”

“我真不敢相信,因为我想教训她一下,你就这样对我。”韩悦悦哭得很委屈,但眼光渐渐变得怨怼起来,“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有没有想过我才是你的女朋友?”等了半晌没听见他回答,她再也无法忍受了,抛出一句话:“既然你这样对我,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我要跟你分手。”

“那就分吧。”他没有思考,直接答道。

翌日清晨,裴诗察觉烧稍微退了一些,想要按铃叫护士来看看。但是,人还没坐起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他的亚裔助理已经进来了。她坐直了身子,有些虚弱地说道:“Ithinkthefeverhasgone…”

医生翻了翻手中的文件,看向她:“MissPei,right?”

“Yes.”

医生看了一眼身边的助理,朝他点点头。助理拿着文件向她走来,小声说:“裴小姐,关于您手术肝脏捐赠者的资料…由于我们术前和他签过协议,所以不可以向您透露他的姓名,否则我们医院得负全责。”

裴诗觉得很失望,但对方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能勉强他们。她想了想,说:“那能不能告诉我他的其他资料,例如年龄,外貌,工作什么的…”

“这是可以的。他在我们这里做过体检,我可以尽可能提供给你其它资料。”助理翻看着手中的档案,“当时他二十二岁,身高是6.2英尺,体重163磅,血型A,在伦敦大学商学院读硕士…他血压偏低,没有遗传病…”

裴诗并不习惯英国计算身高和体重的单位,但听到他的年龄和学校以后,忽然紧张起来。她在心中默默换算了一下英尺与厘米,渐渐地,感觉心都快跳到喉咙了。她打断了助手:“他是哪里人?”

“呃,他拥有英国和美国双国籍,但有一个中国姓氏。看他的脸孔,我又觉得他有一点像东亚人,又有点像高加索人…你等等,我可以盖住他的生日和名字,给你看他的照片。”

裴诗眼前豁然一亮:“我…可以看吗?”

“可以,不过不可以拍照。”他小心地找出便签纸,黏在档案上以盖住部分文字。

这时,他身后的医生也说话了:“Itwouldbeperfectifyouknowthiskid.Thisismainlyonthefactthathalfofhisliverisinyourbody.”

“肝的再生能力很强,但切除一个健康肝脏的二分之一,也是非常伤身体的。”助手禁不住摸摸自己的腹部,吁了一口气,把档案递给她,“你看看你认得他吗?”

虽之前已有心理准备,但看见档案的刹那,她还是彻底僵住了——照片上的男生刘海偏长,微微皱着眉,就是脸孔还很青涩的夏承司。

第四乐章I

拥有再多物质财富的男人,也比不过一个相信童话的男孩。

“为什么这么惊讶?你认识他吗?”医生助理观察着裴诗的表情,似乎也很好奇。

“是,他是我的朋友。”

“只是朋友?男生可不会为朋友做这么多事。”助理摇摇手指,非常笃定地说道,“他喜欢你。”

裴诗越来越不能理解了:“不,他不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你们现在还有联系?”

“对。”

“所以,我们不能管那个叫‘喜欢’了。应该叫爱。He’smadlyinlovewithyou.Youknow,inwesternworld,loveisabigwordforus.”

医生听懂了后面那句话,补充道:“Yes,I’mprettymuchsureofthisaswell.Thiskidknewyouplayedviolin…Excuseme,doyoustillplayitrightnow?”见裴诗点头,医生更加确定地说,“Hekeptrepeatingthatwehadtosaveyou,whowouldbethemostcelebratedandprominentviolistofourtime.”

“Hedoesn’tloveme.He’sgotagirlfriend.”虽是这样说着,但裴诗的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听到这么震惊的消息,她甚至不知该从哪里开始思考。

“Oh,that’sstrange.Probablyheisyourbigfanthen.”

“Well,doc,youknow,peoplefromeastAsiaaredifferentfromus.Theirrelationshipisverycomplicatedandambiguous.Asamatteroffact,theydon’tevenmarrytheonestheylovemostofthetime…”

就在助理跟医生大讲亚洲婚恋文化的时候,忽然一群医生护士进入病房。他们和旁边的女律师说了几句话,就拔掉了她的输液管,将她的病床往外推。此时,一个金发碧眼的妙龄女子挤了进来。一身极具贵族气息的黑色连衣裙包裹住她高挑的身材,长长的波浪卷发闪着金光,令她看上去就像芭比娃娃一样。她红着眼说了一句“Ohmygod”,就握住了病床上女律师的手。裴诗这才看见女律师的样子,原来她和那个妙龄女子很像,只是年长一些,金色的卷发在肩部往上翘起,看上去成熟又性感。她比裴诗想得要漂亮多了,但是,那张脸却憔悴得像是接近死亡。当护士门把她抬出门时,她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裴诗,微微笑了一下,像是再也不惧怕任何事情。

与那双眼睛相对的时候,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涌来。裴诗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到底没能想起来。她只坐直了身子,迷惑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她怎么了?他们为什么要把她抬出去?”

“她的病情加重了,需要换病房。你看她女儿都来了。”

所以,那个黑裙女孩就是女律师挚爱男人的孩子吗?裴诗点点头:“病情加重?”

医生助手看了看门外,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嗯,应该是肿瘤。”

“肿瘤?”裴诗一时没反应过来,“…Cancer?”

“Yes.SoI’dbettergobacktowork,orhe…”医生停顿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天上,“Willblameus.”

裴诗还真的看了看天上,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笑了出来。然后,医生助手向她详细交代了当年的手术情况,治疗肺炎的医生和护士进来为她看病,重新打点滴,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人。不管过多久,她始终有些无法相信夏承司为自己做过的事。当时她的情况特别危险,如果不是他,可能她现在已经只剩下一把骨灰——想到这里,就觉得特别想念他。哪怕他不喜欢自己也好,很想见他一面,当面感激他。她拿出手机,想要发消息给他,发现里面有一条特别醒目的消息:“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

发送时间是前一天晚上,发送者是她自己。一直以为那只是做梦,没想到她真的起来发了消息!可是,不管怎么往下拉,她也没能找到梦里出现的那条“我也一样”。

他根本没有回复她。

天啊,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裴诗把头埋进枕头里,要不是因为在输液,她已经开始捶打病床了——不管夏承司当年是因为什么原因救她,现在他就是不喜欢她啊。她居然还这样厚脸皮地给他发消息了,这简直比酒醉告白还要丢人。

但是,观察了一下,她发现还有更让加丢脸的事——他的朋友圈里又有一条几个小时前转发的一篇养生文章。他从来不发朋友圈,这一次转发这篇无关痛痒的文章,是不是在间接告诉她,他已看到她的消息,只是没兴趣回复?也就是说…告白被无视了…?

夏承司你真是个混账东西!闷骚,讨厌!!

真是太过分了,明明做了比喜欢还要多的事,明明之前说喜欢我很多年了,但现在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到底是想怎样啊?有本事就什么都不要做啊,做了再玩冷暴力,这样算什么…

夏承司,你真不是个东西…

一整个白天,裴诗埋进枕头里的脑袋,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这个晚上,裴诗做了一场绮丽的梦。

梦中她穿过了无数个春秋四季,越过了短暂凛冽的寒冬,最终停在了夏季的长河里。她手里拿着一本魔法诗集,不论她读到哪里,世界都会变成诗歌描写的那样:当她读到济慈的诗,她聆听着流荡的鸟鸣,跟随一只细脚的红雀,跳向深深的幽径,穿过扁桃花丛和肉桂树,拥抱了葳蕤的绿叶世界;当她读到顾城的诗,昼夜不断交替犹如双色的斑马条纹,犹如光亮甲壳虫的车辆穿梭在时光的隧道中;当她读到阿多尼斯的诗,她来到了绝望的城市,人们为谱写王座之歌,在其中相互厮杀吞食,用死者的鲜血作为墨水…最后,她读着费特的诗歌,看天上的星星都在空中连成一片,相互爱慕着,燃烧为火焰,化作成流星,飞行着坠落在黑色的大地。

她又站在了那片夏季的长河中。流星滑落的声音规则地响起,在她身边划下无数条银色的光线。这一刻,魔法的诗集变成了一把会发光的小提琴,它和流星一样,照亮夏夜的河水。她把小提琴架在肩头。那一刻,在遥远的国度,蔼利亚出现在了上帝的面前,乞求他令雨水降落。当她开始演奏,当第一个音符响起,也是第一滴雨落下的时刻,她在水中踮起了脚尖…

这个夜晚,伦敦的雨比前一夜的稀疏,雨滴却大了很多。裴诗被打在玻璃窗上的雨声吵醒,从睡梦中穿梭回现实。

梦如雾般散去,她始终不能相信它就这样结束了。她呆呆地看着窗外,意识到外面街道还是处于一片黑暗中,可是,世界却突然变得美丽起来。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所有的仇恨在这一夜都烟消云散了。胸腔的心跳是如此平稳强烈,好像早已被另一种饱胀的情绪填满。

虽然母亲抛弃了他们,但她给了自己生命;虽然父亲离开很早,但他教会了她小提琴,教会了她如何去爱;虽然夏承司没有和她在一起,但他为了她的梦想付出了那么多,他令她懂得了什么叫不用言说的关怀…他们留给自己的,都是最美的记忆。

梦已经散去了,但伴随着她整个梦境的雨声没有停。她四下打量了一圈,在桌子上看见了护士留下的笔和纸,然后拿起那张纸,在上面快速画了空白五线谱。她闭着眼睛,聆听着窗外的雨声。果然,大自然的音乐永远是最美的…

如果有一首曲子,它的开头就像这场雨一样,能轻松自然地进入我们的回忆与梦境中…

过了几分钟,她想象着大提琴模拟雨声的规律拨弦声,还有雨水般潮湿细腻的小提琴主旋律,在五线谱上画下了密密麻麻的小蝌蚪。以前从来没写过这样复杂的协奏曲,因此写完第一行,她决定把行距留得很大,这样方便以后修改。但在这之前,她先在这张纸的最上方写下一行字“The1stmovement”。

——裴诗的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夏梦”。第一乐章,优雅的行板。

接下来的几天里,伦敦一直是阴雨天。裴诗在住院修养的时候,只要有时间就会写曲子。护士见劝她休息无用,干脆出去帮她买了几个空白五线谱本子。这下她更加没节制了,写得更多更快。她不仅谱写了小提琴的部分,还把其它弦乐器的部分也写了下来。因为留下大段空白待改,一个本子很快就用完了。虽然她身边没有乐器,但是,许多乐器轮流交叠的声音一直在耳边没有停过。有的时候,她做梦都会梦到这些曲子,甚至会在梦中把谱子写完,然后起来又会大肆作曲一番。

她有的时候会打电话给周派德,为他哼唱自己的曲子,周派德一边抱怨她五音不全,一边又点评说:“旋律还可以听,等你草稿写得差不多了,就拿谱子给我看看。”她有时候还会发邮件给Ricci夫人,问她许多关于弦乐队配合以及作曲的问题,对方给了她很多中肯的意见。

因为没有好好休息,她的病好得并不快,但过了一周,她总算可以健健康康地出院了。走在伦敦的街头,她时而与大量的外国人擦身而过,时而走到寂静无人的小巷,但灵魂却不再是孤立的,世界披上了生命的衣裳。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新生的海鸥,像张开折扇一样打开自己的翅膀,在自由的天空里飞翔。

她去见了Ricci夫人——

“Thisconcertowillserveasaninspirationforalotofcomposersinthefuture.”看过“夏梦”的草稿,Ricci夫人把它放下来,“You’llfinallymakeit,Shi.”

她也去见了周老师——

“贝多芬,莫扎特,巴赫,你最喜欢谁?”

“周老师喜欢谁呢?”

“莫扎特。”

“我喜欢巴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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