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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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我怕啊。雪画儿慌张的扭身就走,脸又红了起来。
回到屋子里,躺在床上,真是惆怅郁闷到无以复加。这最后一次出逃要怎么办才好呢?孔雀君是指望不上,指望不得的,和他在一起,情形只能更坏。
而奎木狼呢,貌似有点神机妙算,每次都抓的住她。她幽幽叹了口气,想到了一个消极的法子,那就是不跑了。不跑,那就永远都没有第七次。他就不能吃她。
这真是绝望的无奈的选择。在没有想到更好的一次能成功的法子之前,决不能在轻举妄动,否则就是死路一条。打定了主意,她也困了。这一夜可真是纠结忙乱,几番惊吓。
翌日一大早,开门就看见一张不讨喜的脸。虽然他笑的风云变色的好看灿烂,但雪画儿实实想将那张惹是生非的脸踩到脚底下,用脚底板子使劲蹂躏一番。
“雪画儿,早啊。奎木狼醒了么?”
“你自己去看啊。”
“我怕他赶我出来。”
“怎么会呢,你们之间的感情不是昨夜已经表白清楚了么。”
孔雀君立刻正色道:“昨夜那是迫不得已,敷衍阿鸾的说法,我和奎木狼是清白的。“
“清白不清白,我才不管。你以后别管我的事了,我也不管你的。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孔雀君急忙道:“哎呀,我一片侠肝义胆,为你两肋插刀,你居然这么决情。”
雪画儿冷冷道:“我觉摸着你插的那刀是为了捅我的。”
孔雀君冤枉的要死要活的模样:“我真是一片好心啊,第七次,我担保你一定成功。”
一提第七次,雪画儿立刻离他远远的。有了他,一定不成功。
“旧帐还没算就来拐我的人。”奎木狼打开了门,不冷不热的不高兴。
孔雀君摸摸鼻子,笑嘻嘻道:“我觉得你一个星君去捉一个凡人,实在是对她不太公平,也显示不出你的能耐,我是为你们的游戏增加点难度,这样才有情趣,对否?”
奎木狼坚决道:“否。”
孔雀君讪讪地摸摸鼻子,道:“昨夜,多谢了。她终于,不再喜欢我了。忆往昔,真是一笔血泪啊,被她追的无处可躲,只得三天两头的被迫闭关修行。我,我容易么我。”
孔雀君望天嘘唏了一会儿,重重地拍了拍奎木狼的肩膀,郑重说道:“够朋友。”
奎木狼笑笑:“你若是再打她的主意,我就去告诉阿鸾,你其实还是喜欢女人。”
孔雀君一跳老高,脸色惨白。
“奎木狼,你敢这样,我和你绝交,绝交!”
奎木狼呵呵一笑,又道:“我听说,花神的那颗锁容丹是你讨去的,是你给她吃的吧?什么时候的事?”
孔雀君一愣,半天不吭。
奎木狼又是一笑:“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可得负责将锁容丹给我取出来。”
孔雀君脸色很不自然,半天才低声道:“这个,我也是无意中不小心,让她吞了。我其实是一片好心啊,那个女人不想容颜永驻啊。”
奎木狼也不细问,说道:“她的事,自有我来操心。”
“那好,你随我去拿解药吧。”
“你有解药?”
“我有,但是不在身上,我们同去取吧。”
奎木狼笑了笑,道:“好。顺便也给小丫头最后一次机会,看她这一次怎么跑。”
孔雀君同情地看了一眼厨房,道:“奎木狼,做人要厚道,你这样太不够意思了。”
奎木狼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幽幽道:“我比有些人厚道多了,从不去撬人家墙角。”
孔雀君立刻闭嘴,和奎木狼驾云而去。
醉吃
雪画儿从厨房里出来,猛然发现两只妖怪都不见了。诺大的波月洞只剩下了她自己。她在奎木狼的卧房来来回回进出了十趟,在逃与不逃之间犹豫摇摆。
如果逃跑此刻是个绝好的时机,可是她不能担保能跑出几步就被抓住。以前吧,心想有七次可以用,所以也豁的出去。而如今,机会居然象银子一样花的飞快,转眼就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这一次,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就贸然行动,可就是狼口里的美食了。她打了个寒战,硬生生在狼君的床前又折了回来。
千万不要冲动,要冷静。她跑到小溪边捧起一捧水洗脸,打算冷静清醒一下。
“你干吗呢?”
突然,身后响起孔雀君的声音。雪画儿大惊失色,忙一回头,果然是他。一见他雪画儿就紧张就觉得没好事。
“你不是和狼君走了么,怎么又折回了?狼君呢?”
孔雀君瘪着嘴,酸溜溜道:“郎君郎君,叫得如此亲密。”
“他呢?”
“我绕他一大圈,就为了抽个空回来帮你。”
雪画儿一听一个“帮”字就浑身寒战。
“你别忙活了。我不需要你帮。咱们还是各忙各的吧。”
“不,我一定要帮你。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最后一次我一定会成功的。”
“不,我坚决不接受。”
“你不接受也得接受。你知道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我把你变成一条鱼,你就待在这溪水里。等明天,我再把你变回来。他一定想不到你藏在自己家里。奎木狼是个极其守信的人,你只要躲过这一天,他以后绝对不会再找你。”
雪画儿还没等抗议,她已经“扑通”一声掉水里了,而且是以鱼的形状。她绝望的浮到水面上,看着孔雀君笑的甜蜜而热情,真想喷一口水到他脸上。一个人热心助人是好事,热心祸害人就不是好事了。
可是身为一条鱼,雪画儿只能眼睁睁看着孔雀君却连话也说不出来,干着急没法子。
孔雀君站起身急匆匆道:“我不能多待,我要赶紧去找奎木狼去,不然他一定会怀疑我。”说着他就飞快的消失了。
雪画儿忍受着做鱼的不适,愤恨不已。这孔雀君将她变来变去,先变女又变男,这一次倒好,变成鱼了。幸好这是最后一次,被他这么折腾,还不如让奎木狼一口吃了爽快。和他在一起简直就是遭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看天要黑了。奎木狼和孔雀都没有踪影。雪画儿也有点累了,在水里游了一天,实在是辛苦。她打算歇息歇息,睡了。
突然一阵清风拂过水面,岸边亮起一盏灯笼。雪画儿紧张的往水下躲去。那灯笼的光却仿佛就在眼前,清晰地看见岸边站着一个人,奎木狼。
她心里一凉,月黑风高,狼君也不知道从那里回来又点着灯笼蹲在水边,什么意思。难道发现她了?或是孔雀君告诉他了?
奎木狼蹲下身子,自言自语:“本星君今天想吃鱼,那一条好呢?”
雪画儿的心拨凉拨凉的,使劲往水底沉去。可恨的是,这溪水很浅,她躺在沙子上仍旧看见奎木狼手里的灯笼不过是咫尺距离一般。
她又使劲往鱼堆里凑凑。可是,那些鱼对她很不友好,一见她游过来,就躲开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眼看着一张小鱼篓伸了过来。水声一响,她就到了鱼篓之中。
“这条鱼有点瘦。”奎木狼好象很不满意,打算将她放回水里。雪画儿一阵激动,暗暗庆幸孔雀没把她变成一条大肥鱼。
“不过,肥鱼吃着腻,就这条吧。”雪画儿绝望了。痛恨孔雀君为何没把她变成肥头大耳的大鱼。
奎木狼把她从鱼篓子里取了出来。雪画儿悲哀的想,这下要进锅了。真是怎么逃怎么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手心啊。
果然,他将她一路拿着,往厨房边走去。
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突然,他将她一松,水声呼啦。
她睁开眼睛,惊呆了,不是在锅里,是在一个大浴池里。奎木狼转眼的工夫将孔雀君的客房变成了一个大浴室。
杀鸡焉用宰牛刀啊。一条小鱼放锅里就好了,居然还拿到浴池里。
奎木狼抱着胳膊蹲在浴池边,笑呵呵地看着鱼,道:“洗洗干净了,再吃。”
雪画儿连游的力气也没了,绝望的铺天盖地,心里诅咒孔雀君一万遍啊一万遍。
他出的主意从来都是馊到顶级。眼下可好,做条鱼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真是有口难言,欲哭无泪。
奎木狼站起来,脱了外衣。接着又脱内衣。
雪画惊住了,他这是要做甚?
他眼看着就要用四个字来形容。
雪画儿愣了,赶紧想闭眼,做一条鱼也是要讲究非礼勿视的。眼前的狼君衣衫不整,很不雅观。
他开始往她这里游,这是个啥意思?要来摸鱼?
妖怪吃个饭,程序实在复杂难懂。
她已经放弃了抵挡,连躲都不躲。他一伸手将她捞了过来,然后上下摸了两把,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她又恢复了原样!
他的上半身近在眼皮前,四个字。雪画儿又惊又羞,但是生死大事面前顾不得羞赧,“坦诚相见”也无所谓了,要紧的是现在可以说话了,赶紧的求饶吧。
“狼君,我,我不想逃,是孔雀君非要将我变成这样的,全是他惹的,我真的没想逃。”
奎木狼阴险地笑着:“这个,我可不管。发正你已经被我逮住七次了。”
“狼君看在我们这些天的情分上,饶了我吧。”
“我只对夫妻情分和手足情分会手下留情。你说咱们是什么情分?”
雪画儿绝望了,自己和夫妻,手足都不沾边。
最后一招了:“狼君,我会给你送来很多猪肉牛肉羊肉,你别吃我,我生的有点瘦,一点都不好吃。”
奎木狼意味深长地笑笑:“我觉得你不错,上次我摸过了,该瘦的瘦,该胖的胖。一定好吃。”
完了,怎么说也逃不出狼口了。认命吧。
雪画儿绝望地问:“狼君打算怎么吃我,是一口吞还是细嚼慢咽?”
狼君咽了咽口水:“当然是,细嚼慢咽。”
细嚼慢咽那就类似于凌迟啊!一口一口咬?还不疼死,真是个残忍的妖怪。
雪画儿眼泪汪汪:“那会吃很久,很疼啊。”
狼君含笑点头:“是很久,是有一点疼,不过一会就好了。”
雪画儿想让自己死的舒服一点:“狼君还是把我打晕了再吃吧,我怕疼。”
狼君春风满面:“打晕了不好,没情趣。”
雪画儿又道:“那狼君把我灌醉了吧。”
狼君眯着眼,考虑了考虑:“灌醉?这主意不错。记得有道菜叫醉虾,甚是有味道,那我今天尝尝醉鱼的味道。”
说着,狼君的手中就如同变戏法一样提了一壶酒。他的手指一弹,指间又夹上了两只杯子。有法术就是便利,雪画儿主动地从他手指间取过一只杯子,视死如归地说道:“来吧。”
狼君笑呵呵地给她斟满一杯,又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而后,浅笑着:“来,咱们干杯。”
雪画儿其实很少饮酒,这次也是豁出去了,豪爽的一饮而尽。然后又伸过杯子:“再倒!”
狼君笑眯眯地又给她斟了一杯,然后拉住她的胳膊硬套进他的胳膊里,雪画儿一阵羞涩,他可是□着肌肤,这样一碰,她心里就乱跳起来。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实在是太不合适了,眼睛除了酒杯,简直是没地方放。
狼君情意绵绵地凑到她脸蛋旁边温柔说道:“咱们喝个合卺酒。”
雪画儿十分羞涩,这妖怪,实在可恶,临吃前还调戏她一番。合卺是什么意思,这妖怪难道不懂么?
死前可千万不能晚节不保。她忍着羞涩强自从他胳膊里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可是他的胳膊象个铁夹子,她挣的酒都洒到了池里,也没能挣脱开。
他还凑过来色迷迷道:“雪画儿,你红着脸,看起来格外的好吃。”
雪画儿羞愤,你若是不闹,我这会儿脸色一定是白的,哼。
他又给她斟了一杯,附在她耳边笑道:“这次可别洒了。”
他的身子贴了上来,怎么那么热?
她连忙往后缩,酒又洒了一半。
“你看,怎么这么不听话。”
他的声音格外的低沉,强硬地一张胳膊将她卷在怀里,然后强逼着和她造成喝合卺酒的姿势,十分霸道,沉声道:“喝啊。”
雪画儿无奈只好喝了,算了,死都不怕,还怕和你喝个合卺酒么?喝了之后再看狼君,貌似他十分满意,眉飞色舞的样子。
她叹口气,主动又要了几杯,颇有点借酒浇愁,慷慨赴死的意思。狼君也不知怎么了,一个劲地往她身上靠,还闻她的脖子和脸蛋。她身子开始发烫,脸就更烫了。
酒劲终于上来了,她有点飘然,水温也正合宜,泡在里面舒适轻松,若是身边没个虎视眈眈的狼君就更完美了。身子本就发热,他还靠着她,更热了。她想推开他一点,不料手一推就推在了他的胸膛上,手感很好,滑滑的,正好可以凉凉手,没想到妖怪的肌肤还挺好。不过,她这么一推,没推开,他反而贴的更紧了,还明显地呼吸急促。
转眼间,狼君的杯子也不见了,酒壶也不见了。她手里的杯子,自然也没了。
一阵紧张不可避免,要开吃了么?她还没醉死啊,还有一点点理智和清醒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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