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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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不娶!”霍去病终于是急了,叫了起来,策马就去追小秋,倒是吓愣了卫子夫,不知道该做了什么,“这孩子是…”

从上林苑出来小秋就直冲去乐坊了,推开门就闷坐在那里不说话,李延年见她脸色不太好,走上前关切的问,“小秋姑娘,出了什么事吗?”

小秋正好心里憋闷着难受,也不管是谁了,开了口就冲道,“没事!”

李延年见她这副摸样倒是没生气,只是笑了起来,小秋本是想发泄一下,不想他却笑了起来,弄得小秋泛了迷糊,她很好笑吗?她嘴一撇说,“笑什么?我很好笑吗?”

“不是…”李延年笑着端过一杯水给她,“你呀,有点什么事就放在脸上,生了点气就要发火,还真是像个孩子一样!”

小秋一听火气更大了,“孩子!我是孩子吗?我就这么好笑吗!孩子…”她想起卫子夫的话,“我是孩子吗?孩子有要娶亲的吗?什么孩子!”说着她摔门就出了乐坊,孩子,要是她认为霍去病是孩子干吗要给他娶亲啊!

李延年愣在那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泪拉门进来,“怎么了?小秋姑娘怎么冲出去了?”

李延年无奈地一笑,转身起抚琴去了,李泪走近了问,“最近冠军侯可来过?”

李延年继续弹着说,“没有…”突然他手拿了下来,琴声也止住了,“你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李泪拨弄着琴弦说,“问问而已。”

“妹妹,你可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啊。”李延年说,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他们兄妹三人都要陷入这个泥潭吗,还有他自己?

秦府。

“你说霍去病要娶亲?”秦紫阳问坐在一边的小秋。

小秋点点头,她把一个杯子横了过来用手指比弄着它来回在桌子上滚动。秦紫阳见她这副模样笑了起来,“那霍去病要娶亲,你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啊?”

“我…”小秋被秦紫阳这么一说,接不上话来,但是她还是辩解着说,“我是正好想看看你。”

“哦…”秦紫阳拖长了声音说,脸上带着笑,她轻啜了一口茶说,“哪你怎么早没想看我啊。”

突然这边下人来说,“三姑娘,冠军侯来问姑娘可见了他府上的小秋姑娘,他还在院子里等着呢!”

小秋一听,手一松,杯子滚落在地上,碎成了碎片,秦紫阳看看她说,“要怎么办?”

“就说我不在。”小秋玩腰去拾碎片,不想轻轻一划,手指立刻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流了下来。

“那就去说…”秦紫阳正在交代下人,小秋又叫住了她,“不,还是说我在吧,就说我今天不回去了。”她害怕要是说自己不在,他也许会到处找自己的。

霍去病焦急地站在秦家的院子里,自己那会就不应该觉得不好意思不说出来,这些小秋倒是误会了,他追着她出来就不见了人影,回家一看说是没人,等他去了乐坊又说人才走,他实在想不出她还能去哪里了,想来想去也只有这里了,不过他也不能冒冒失失就冲去秦家,还是站在这里等着回话。

不一会,下人就出来了,霍去病赶紧走过去问,“怎么样?”

那下人赶紧说道,“我家三姑娘说了,小秋姑娘却在府上。”

一听这话,霍去病倒是放心了,起码她没出什么事,可是又不见小秋在后面跟来,便问,“那她人呢?”

“我家三姑娘留小秋姑娘在此过夜,让小的来和冠军侯说一声,说一定回照顾好小秋姑娘请冠军侯放心。”下人重复着秦紫阳交代的话说。

“这…”霍去病一听,她果然是误会了吗?他想进去看看,可是那下人却继续说,“三姑娘说了,老爷不在府上,若是冠军侯想要拜访还是等老爷回来下拜帖的好,免得失了礼数。”

霍去病只得点点头,怅然向里面望了一眼,可是什么也看不见,他走出了门,突然见得迎面走来桑弘羊,两人显然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碰面,似乎都觉得有点尴尬,但是还是问候了一声,“冠军侯。”“桑侍从。”

霍去病说完就往自家走,突然听见身后方才和自己说话的那个下人的声音,“桑侍从,我家姑娘说了不见你的,您还是请回吧。”霍去病忍不住停了下来,回头看去,只见桑弘羊落寞地站在门口,随后就是沉重的关门声。

霍去病忍不住走过去问道,“你没什么事吧?”

桑弘羊摆摆手,笑了一下,“我已经习惯了。”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而苦涩的笑,就要往自己家那里走。

霍去病却叫住了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喝点酒?”

乐坊里。

“真是好地方!”已经喝的有点迷糊的桑弘羊,举着杯子一引而尽说。

霍去病也倒没什么反应,一来是他酒量不错,二来他也没喝多少,倒是桑弘羊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他原本只是见他有点苦闷想让他来陪自己喝的,没想到自己倒成了陪他喝的了!他今日是有点苦闷却不想这桑弘羊似乎比自己还要苦闷。

“少喝点吧。”他拿过桑弘羊手里的酒壶放到一边说,桑弘羊见酒壶没了,伸手就要去拿,可是霍去病握着酒壶不让他拿,他又哪能抢的过霍去病,只能怏怏地放手说,“让我喝…”

“你别喝了,我们走吧。”霍去病道,他不知道这桑弘羊和秦紫阳究竟是怎么了,不过这样看来桑弘羊似乎对她有很深的感情,他想到这里竟然觉得有点好笑,原来他和桑弘羊在朝中见了面也是说不上一句话的,根本就是陌生人,没想到竟然这样认识了。他想拉桑弘羊,可是他却一把挣开他的手,拿过酒壶就往嘴里灌,可是已经迷糊的他连酒壶都拿不稳了,与其说是喝不如说是把酒浇在脸上,冰凉的酒就顺着他的颈项流进他的衣襟,沾湿了一片,霍去病只是看着他,当酒倒完的时候,他似乎是开始呜咽了,他把酒壶一扔,伏在桌子上,“为什么?为什么…如果我没有进京,我们就能在一起了…紫阳…”

夜半,小秋从秦紫阳给她安排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也许是换了床她突然睡的习惯,也许是别的原因,总之她是睡不着独自起来了,她走在院子了,天空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似乎是想下雨了。她总是忍不住去想今天霍去病的话,他的目光那么炽热,似乎是要…可是他却是要娶亲了,而且这门亲事是满朝都要看着的不是吗?他的姨母是皇后,舅父是大将军,他的亲事必然是要惊动京城的,越是重要就越是和她没有关系,不是吗?

她突然一笑,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她不是一向不在乎这些的吗?再说她是要回去的!就算不能回去,她也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不光是她不是这里的人,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小小奴婢罢了,不过她怎么会想这些呢?难道还是觉得不死心?她自嘲地一笑,转身想回屋去,虽然睡不着,可是屋里让她觉得温暖一些,她才走没几步,突然天上的乌云越发的黑重了,突然“啪!”地有声响,一道闪电劈了下来,把天照得一片惨白。既而就是轰隆的雷鸣,果然是春雷,声音就是够响的,小秋赶紧跑到屋檐下,还没一会,雨就下了下来,一开始就像是倒下来的一样,倾盆而出,小秋站在屋檐下都能被溅到雨,她赶紧回了屋子,坐在桌子前,她看看沾湿了点的裙摆,脱下了外面的长裙,担在椅子,这样明天就能干了吧,她正要上床躺着,看着窗户开着,怕雨大了落了进来,便走过去关窗户,却在雨声隐约听见有人的喊声,她不禁开了房门,立在屋檐下听,她和秦紫阳住的都是后院离秦家的后门很近,似乎声音是门外传来的,伴随着喊声的还有敲门的声音。

这么晚是谁啊?小秋皱眉想,不知道要不要去开门,其实这么晚了,雨声这么大,虽然离后门近,可是距离也还是有点的,要不是她没睡着哪里能听见呢?她等一会,见没有别的下人出来,大家估计睡着了又怎么会听见呢。万一不是什么好人呢,自己只是一个客人又怎么能随便开别人家的门呢。她想想还是回去好了。

突然又是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小秋心里一惊,这别出什么事就不好了,她想想还是摞起裙摆,冲进了大雨中…

小秋冒雨走过去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淋湿了不少,她搬开门闩,拉开后门,倾盆的大雨又倾倒下来,她的眼睛都睁不开,她伸手一抹脸上的水,睁看眼一看,敲门的是一浑身湿透的霍去病,她脸色一变,顺手就要把门关上。可是霍去病却一把伸手抵住了门,小秋使劲想关,可是却关不上。

“你要干吗啊!”小秋抹着脸上的水叫道。

霍去病没说话,把身边的人一晃到了小秋面前,小秋一看,不是桑弘羊还有谁!“他…怎么…你们?”

霍去病一手抵着门,一手扶着醉熏熏的桑弘羊说,“他说…一定要来这个,找秦姑娘…”

小秋看看已经浑身湿透,脸色有点惨白的桑弘羊,嘴里还在叫着,“紫阳…紫阳…”她明白是怎么回事,拉开门说,“你们进来吧,我帮你们去叫她。”

霍去病扶着桑弘羊去了大厅,小秋去敲开了秦紫阳的门,外屋的下人开了门,睡眼惺忪地看这小秋,“有什么事吗?小秋姑娘…”

小秋推开她就往里面走,“紫阳…”

那下人一见,赶紧拉住她,“我们三姑娘已经睡了…啊…小秋姑娘,你怎么浑身都湿了?”

小秋推开下人就走到里间,秦紫阳被外面的动静惊醒,已经醒来了,又见一人冲进她房间,便坐了起来,问道,“谁啊?”

小秋拉着她就往床下拉,秦紫阳发现是小秋了,她拉着小秋想问什么事,却见她身上上湿的,“小秋你怎么了?怎么湿透了?”

“有人比我湿得更厉害!”小秋说着拉着她向外走。

“谁?是谁?”秦紫阳被这样拉着走,自然是要问个不停,可是小秋却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把她拉到了大厅里。

大厅里,霍去病把桑弘羊扶着歪坐在椅子上,自己则是站在那里,秦紫阳一进去,见了站着的霍去病赶紧问候,“冠军侯。”说着回头看小秋,示意说他来了你叫我做什么,可是小秋却没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椅子上的人,秦紫阳顺着看了过去,走近了一看,是已经烂醉如泥的桑弘羊,看着他惨白的脸湿透的衣服,秦紫阳心里一揪,可是她还是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这霍去病说,“或许冠军侯是误会了,这里是秦府,也许是不小心的失误,桑侍从的府上在对面。”说完就要走,霍去病叫住了她,“我知道。”

秦紫阳转过身说,“那冠军侯为何把桑侍从带来我秦府呢?”她尽量不动声色地说,不想露出一丝异样的神情。

霍去病没说话,走了过去,把桑弘羊扶正一点,轻轻拍拍他说,“桑侍从,已经到秦姑娘这里了。”

迷糊的桑弘羊微微睁开了眼睛,模糊地看见了站在他面前的身影,他撑着站了起来,向前走,可是却踉跄了一下,倒在秦紫阳身上,秦紫阳一惊,向后一退,桑弘羊便一下倒在了地上,秦紫阳一见慌了手脚,赶紧去扶他,可是却扶不起来,小秋见了赶紧上前帮忙把他扶到了椅子上,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在他惨白的脸上,他原本就瘦削的脸惨白的越发憔悴,冰冷的衣服贴在他身上,秦紫阳看着他心里很是难受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看看小秋说,“那现在怎么办啊?”

小秋也没有主意,她突然觉得很冷打了个喷嚏,秦紫阳一见说,“啊,你淋湿了,要赶紧换衣服,不然要生病的。”

小秋搓搓发痒的鼻子,看看一边的霍去病和桑弘羊说,“我还好,他们不是更需要?”

“啊…”秦紫阳反应过来说,“那怎么办,那…”她看看霍去病说,“把桑侍从送回去?”

霍去病鼻子一酸也打了个喷嚏说,“我不知道…”说着他过来要拉桑弘羊,桑弘羊迷糊地睁开了眼,看见霍去病便问,“是紫阳家吗?”

所有人见他醒了都愣了一下,霍去病看了秦紫阳一眼说,对桑弘羊说,“是的。”说着扶他起来,“我送你回去。”

桑弘羊似乎一下子清醒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劲,一把推开霍去病,走向了秦紫阳,秦紫阳见他醒了,脸上先是一喜既而又沉了下去。

霍去病见了拉过小秋就向外面走,小秋挣开他,今天的气还没消呢,她挂着脸说,“干吗啊!”

霍去病道,“回家啊!”

小秋抬眼对他说,“我说不了不回去的。”说着出了大厅就往后院走,霍去病向大厅里的两人点点头示意告辞了,追了出去,他一把拉住小秋说,“你听我说。”

小秋甩开他的手,说“我不想听。”

霍去病一把拉住她,让她转了过来,看着她说,“你不想听我也要说!”

大厅里。

秦紫阳迎着桑弘羊企求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把头扭向一边说,“桑侍从淋了雨我还是让人送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说着她就想走。

桑弘羊拉住她,他的手冰凉的吓人,秦紫阳的手下意识一缩,可是桑弘羊还是拉住她,她伸出另一只手,想拉开他的手,可是却不想又被他拉住了,手掌里传来的冰凉,让秦紫阳心里一惊,他一定是淋透了。

“紫阳…”他拉住她说,“真的不可以吗…”他不想再放手了,每一次放手都让他坠如谷地,“我不想再这样了,每一次都看着你的背影,什么时候我也想看着你对着我说话…好吗?”

秦紫阳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伸手一摸他的额头,一种与他冰凉的手反差的炽热传来,“你是不是很冷?”她看他的脸红的也有点不对劲。

桑弘羊头一晕往她身上一倒,嘴里还在喃喃地说,“我好冷,真的好冷,每次你走的时候我都好冷…”他说着抱住了秦紫阳,“这次别再走了好不好?”

后院。

“好啊!”小秋挣开他说,“我倒要看你要说什么!”

霍去病叹口气说,“我知道你听见姨母的话了,没错!前些天我母亲也说了这件事,所以我早上就是想和你,可是你…”他是指小秋把他推开的事情。

小秋想了起来,“啊…”原来他是要说这个啊,不过这又怎么样啊,“那和我说又有什么用呢?要我提前祝贺你吗!”

“我不会娶亲的!”霍去病说,“这就是我要说的话!如果不是你的话…”

厢房内。

“好了,三姑娘,你先去休息吧。”秦紫阳贴身的侍婢已经招呼下人给桑弘羊换了衣服安顿他睡在了厢房里。

“恩。”秦紫阳看看他已经熟睡,转身要走,突然她想起桑弘羊的话,“这次别再走了好不好?”她想想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她折回来说,“你们休息去吧,我来看着就好。”

“可是…”下人听了肯定是慌了,赶紧说,“这可不行,三姑娘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没事…”秦紫阳走过去说,“你们下去吧。”

下人们还想说什么,可是秦紫阳的话里又有着命令的口气,她们也只好退下了。秦紫阳坐在床边上靠在床架上打起盹来。

过一会她醒了过来,一看天以后有点蒙蒙亮了,她伸手放在他额头上,又摸了一下他的手,也许是换了下湿衣服又盖了被子的缘故,似乎手没有一开始那么冰凉了,她正要把他的手再放回到被子里,却突然看见他左手食指上一道清晰的疤痕,原来还在啊,她笑了起来,把他的手拿到眼前看了起来,清晰的疤痕从食指指根一直化到指尖…

“爹…不要打了!”秦青阳拦着举着木棍对这秦紫阳的秦老爷,一边的秦紫阳哭着跪在地上,一向文弱的兰阳只是也蹲在那里哭,嘴里小声地书说,“疼不疼,紫阳…”

“放开!”秦老爷推开秦青阳说,“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她,竟然连帐本也能弄坏!她娘就是生她死的!我看她是要把我也气死!”说着举着棍子就要打过来,突然一只还很小的手拦住了棍子,秦老爷一下子愣住了一看。

“弘羊!”秦紫阳一见他,赶紧叫起来说。

桑弘羊正巧来秦家,就见了这样的场面,他赶紧上去握住了木棍说,“秦夫人的死和紫阳有什么关系,难道这样的事也要怪她吗?!”

“你给我让开!”秦老爷正在气头上哪还管是谁,使劲一抽想把木棍从桑弘羊手里抽出来,可是木棍上的一根突起的木刺却划破了桑弘羊的手,在食指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血一下子在木棍上留下一道血痕,桑弘羊疼的倒吸了气,脸色一变。

谁也没想到会这样,秦老爷也丢了木棍,“弘羊…”

桑弘羊看也没看伤口,拉着秦紫阳就冲出了门,跑去他家里。

“弘羊?”桑夫人正要出门就见儿子冲进了门,后来还拉着哭泣着的秦紫阳,她回头看去,一边的老奴仆对她说,“夫人,我们走吧,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的好。”桑夫人笑了起来,出了门去。

桑弘羊的书房里。

“还疼吗?”他摞起紫阳的衣袖,看着上面有点红肿的地方问她说。

秦紫阳摇摇头,她抹了脸上的泪,拉过他还在流血的手,小心地凑近了吹了几口气问,“还疼吗?”

“我没事!”桑弘羊把手缩了回来,秦紫阳从衣袖里抽出他的手巾,拿过桑弘羊的手包起来,还带着哭腔说,“这个…姐姐说是娘要给我的,可是我都没有见过娘呢,我真的是一个坏孩子,我害死了我娘…”说着就哭了起来,桑弘羊伸出另一只手把她的头轻搂到自己的肩膀上…

也有七八年了吧,秦紫阳笑着想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突然她脸上的笑散去了,是的…她害死了娘,又害死了大哥…她也许真的是一个灾星吧,她只有承担这秦家的产业,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可是尽管如此,她知道父亲的眼里对她始终是充满了恨意的,有时候她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她觉得头有点疼起身想走,可是桑弘羊却醒来了,拉住了她,“紫阳…”他的语气里满是惊喜,“你一直陪着我?”

“不…我不过是正好来看看的。”秦紫阳抽手就要走。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的…”桑弘羊从床上起身拉住他,可是宿醉再加上发烧,他连站都站不稳,“不要走…”

秦紫阳的脚步迟疑了,停在了那里,桑弘羊见她停了下来,赶紧走上前,站在她面前说,“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是我母亲吗?我不会听他的,现在我能自己做决定,只要你还是以前的你,我还是以前的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呢?”

秦紫阳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桑弘羊继续说,“是青阳哥…不,我知道你很伤心,可是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吗?”他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她就往外走,“我们回洛阳,带我去青阳哥的坟前去!”

小秋坐在草垛上不说话,崔雁走了过来,瞧见小秋魂不首舍的样子,猛地从背后拍了她一下,吓的小秋从草垛上一下子摔了下来,她趴在地上回头看了罪魁祸首一眼,“崔爷爷!怎么是你啊!你干吗吓我啊!”她捂着摔痛的腿说。

“我只是想叫你啊,谁知道你吓成这样。”崔雁笑着说,脸上挂着清楚的两个字——故意!

“好…是我走神了好吧!”小秋起来说,就知道自己玩不过这个老家伙。

崔雁走近她说,“有心事啊,难得小秋也会这样。”

“没有…”小秋掸掸自己身上的草说,起身走到马厩那边说,“我喂马了…”可是她拿着草喂白玉骢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骑了骑马的人,想起来就觉得心烦,她把草一骨脑往白玉骢嘴里面塞,自己在那里骂着,“就是你啊,要是不射伤我不就没事了!说不定就是伤了我的元气我才回不去的…什么身世啊,什么最后的回忆啊…”要是没这些的话,她就不会在意他昨天说的话了“如果不是你的话…你愿意吗?”

“咳咳…”小秋自己咳了起来打断自己的思绪,“想什么呢!我才不要呢!我要嫁就嫁给人民币!”说着把草全倒在马槽里,对着白玉骢说,“你就自己吃吧!”

皇宫,椒房内。

“去病说了?说他不愿意?”卫少儿不相信地问着卫子夫说,“他怎么会,你可是…”

卫子夫笑了起来,“我说二姐,去病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还不了解他,他认定的事谁会改得了呢?看他的样子好象是很坚决了。”

“可是…”卫少儿低下了头,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所以才请妹妹去说,可是结果还是一样的,“这样下去,岂不是他还要去打仗?”

“二姐,原来你不想去病去打仗?”卫子夫笑说。

“三妹…姐姐也是…”卫少儿为难的说,“我不是说不想让去病为国效力…”

“我知道。”卫子夫点点头说,“这二十年来二姐是怎么过的我们都是知道的,去病是你的命根,你当然不希望他在外面刀里来剑里去,可是这些如果是他愿意的,那又如何呢?”

“我知道…”卫少儿无力的说。

卫子夫想了一下说,“这些年…都没有他的消息吗?”

卫少儿一听惊讶地抬起了头,看着卫子夫,卫子夫倒是很平静的说,“他难道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已经发展到我们谁也想不到的局面了吗?如果我是他我就会回来的…连平阳公主也会嫁给青弟,这些年的大事他不会不知道吧?”

卫少儿脸色一惊,“还提这些干什么,也许他只是看着,他就是那样的人…”

“他确实是那样的人。”卫子夫说,“当年他会为了去病走我就知道了,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会在回来的,所以我们不是他,他也不是我们…”

卫少儿想起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似乎和现在的去病的脸重合了,她鼻子一酸说,“现在的去病很像他…”

卫子夫想了想,点点头,“恩…是很像,他还在想那些吗?”

“恩…”卫少儿说,“不过他知道现在的他不能这么做,但是以后我就不能肯定了,就像我们都知道的一样,谁能劝得了他?”

卫子夫起身走近卫少儿说,“我们卫家已经不是以前的卫氏一门了,如今的我们还需要担心什么呢?皇上已经决定明年再开战了,谁挂帅还没有定,不过人马倒是已经准备好了。”

“挂帅?”卫少儿一愣,“难道不是青弟?”

卫子夫轻轻扬眉一笑,“谁又知道呢?”如今皇上的心思,她也摸不透。

乐坊里。

小秋跟着李延年的指法拨弄着琴弦,突然门被打开了,小秋以为是李泪来了,回头一看竟然是李季,她赶紧起身欠身行礼,李季却礼也没行,也没有问候自己的二哥,而是直接冲到小秋这边问道,“秦姑娘怎么会好好的去洛阳呢?”

小秋被他无礼的样子吓了一下,不过听到是问这个,倒也不觉得奇怪了,早就看出这个李季对秦紫阳的意思了,但是秦紫阳她…不光是桑弘羊的存在,更是因为秦紫阳对他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倘若秦紫阳和桑弘羊不能在一起的话,这李季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人啊,无非就是这个出身有点…

“知秋姑娘?”李季瞧见小秋根本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在自顾的发呆,便唤了她一声,小秋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道,“我有不清楚,好象是洛阳那边有什么事吧。”走的前一天,秦紫阳是和自己打了招呼的,可是具体是什么事她也没有明说,自己也不好问什么啊。

“是这样啊…”李季有点失落地出了门去。

“知秋姑娘。”李延年的口气有点责备的样子,“你告诉他这些做什么呢。”

“是他问的啊。”小秋不知道这里面李延年有什么样的苦衷,直接说,“他问难道我不说吗?”

李延年摇摇头,没说话,小秋见了有点奇怪,便问道,“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李延年想想说,“你看出来季儿对秦姑娘有倾慕之心吧?”

“恩。”小秋点头道,“能看出来啊,这有什么吗?”

“那你就不应该把秦姑娘的事告诉他了。”李延年本来是不想说这些的,可是他想起那日李季和他说的话,说小秋和霍去病和桑弘羊都关系非常,他看了眼前的小秋一眼继续说,“他对秦姑娘有倾慕之心本是没有错的,只是奈何身份悬殊,这样的事是绝对不可能有结果的,难道不是吗?”他说着目光直直逼着小秋,似乎是在说李季又似乎另有别的意思。

小秋被这样的话说的心里一惊,舌头有点打结,她掩饰着自己的心慌说,“是、是这样啊…说、说的没错。”

李延年瞧见她的反应,既是心痛又是欣慰,她果然是和霍去病有点什么,但是看她的反应,似乎是明白了这是不可能的。

小秋知道,这个道理她明白,更何况她又不是这里的人,不过是那日霍去病在雨里和她说的话让她有点迷失了方向,而如今李延年话却字字锥心,她觉得自己有点晕眩,便起身道,“师傅,我身子有点不太舒坦,我先回去了。”说着便落荒而逃。

李延年看着她匆匆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是心里又为她的慌张而泛起苦涩…

洛阳。

秦紫阳踏在荒地上的杂草上,桑弘羊跟在她身后,越走越荒凉,终于走到一处,远远就见得执绋在风中飘起,秦紫阳伸手一指,“就是那里。”自从离开洛阳以后她就一直不愿意来这里,她耳边似乎想起了爹和二姐在坟前的哭声,一声声似乎是要把天叫穿一样,而她却是跪在一边,受着众人怨恨的目光,她全身忍不住打了激灵,其实她不来这里,一是因为怕见了哥哥的坟回懊悔伤心,二是因为她不想再一次被那样的目光包围。

桑弘羊看出她的异样,伸手轻轻揽过她微颤的肩膀,秦紫阳一惊,退后一步,推开他的手向前走,桑弘羊的手还停在半空中,过了一会才放了下来,收在宽大衣袖里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秦紫阳走到坟前,她弯下腰摸摸墓碑上深刻的字,她擦拭去墓碑上的灰尘,轻声说,“哥,我来看你了…”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紫阳…一直都不敢来,怕哥你不想见我,我…”

桑弘羊走上前,对着坟墓鞠了一躬说,“青阳哥,我是弘羊,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我没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我…”

就在秦紫阳抹泪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紫阳?弘羊?”

秦紫阳和桑弘羊一齐转身看去身后竟然是秦兰阳,手里挽着一个篮子,身边还有一个随行的下人,她似乎很吃惊自己看见的景象,“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秦紫阳正要说话的时候桑弘羊抢了先,“兰阳姐,我想来看看青阳哥,来的匆忙,没和你说一声。”

秦兰阳点点头,“我正好也是要来的。”她说着走到坟前,把手里的篮子放了下来,把里面一样样东西放在坟前,最后拔去坟上的杂草才起身,对他们说,“那我们回家吧。”

秦紫阳点点头,回头看一眼,跟着二姐外回家的路走去,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走到一半的时候,秦兰阳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桑弘羊说,“你怎么办?”

“我?”桑弘羊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说他的住处,马上说,“我一会回家里,还有一个老管家在住呢。”

“我不是说这个。”秦兰阳说,“我是说你看完了青阳哥,现在的你要做什么?”

长安。

小秋回了府上,心里慌乱的很,她在霍去病的房间里收拾完东西,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一直在做着而已,回了马厩,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抱着干草可是却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

“小秋…小秋…”

小秋恍惚间似乎听见与人在叫自己,她回过神,突然吓的后退一步,霍去病的脸凑近的似乎和她只有一寸都不到的距离,她惊的手一松,干草全掉在地上,她赶紧弯腰去拾。霍去病也弯下身子帮她,一边说,“想什么呢?”

“啊?”小秋的精神还有点恍惚,“哦…没什么。”

霍去病把草抱起来说,“还说没什么,抱着草就站在这里和柱子一样还说没想什么。”他似乎有点觉得好笑。

小秋从他手里把草接了过来,抱着向一边走去,霍去病却栏住了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小秋避开他说,转身想走,可是霍去病却拉住了她,小秋回头疑惑地问他,“什么事?”

霍去病似乎有点迟疑,小秋抽身要走,“不说算了。”

霍去病赶紧说道,“我说,我说。就是那天我在秦家和你说的话,你的回答是什么?”

小秋愣住了想起他说的话,脸一下就红了,霍去病见小秋脸红了以为她是同意了,可是小秋脑子又闪过李延年的话“…只是奈何身份悬殊,这样的事是绝对不可能有结果的,难道不是吗?”接着又是卫子夫的话,“我说啊,如今满朝文武家里有适龄的姑娘的,可都是等着你挑呢!”最后是东方朔的话“很多人往往就是分不清楚这些,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每件你都可以插手的,有些…”她脸上的红晕很快就换上了惨白,她惊慌地后退着对霍去病说,“不…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霍去病脸色一变说,难道是他在自做多情吗?

“没有为什么。”小秋说着要走,可是霍去病已经拉住了她,“你必须说清楚!”

小秋心里已经是慌乱加烦躁极了,他还这样纠缠了,小秋回过身来便说,“好!我说清楚!你难道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你以为我们可能吗?不说你那皇后的姨母和大将军的舅父在给你安排亲事了,恐怕夫人也是在物色人选吧!不是皇亲怕也是高官家的姑娘!我?我是什么人?”小秋简直想说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一个下人!你以为我能有翻身的机会吗?像你姨母一样?做奴婢的除了取悦皇上还能怎么样?!”

“啪!”小秋还在叫着脸上却挨了一个耳光,而挥他耳光的人此时正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也觉得难以相信。

“好…”小秋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嘴唇对霍去病说,“你打我?好…你就等着娶你的大家闺秀吧!”说着她就跑回了房间。

霍去病想叫她可是却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手上微微的麻感越发的清晰,他竟然打了她,虽然那是因为她竟然这样说自己的姨母,而且更是揭开的伤口,曾经她帮他愈合的伤口,更是气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她难道不知道,除了她自己是不会再娶的吗?

可是,他终究是打了她…

乐坊里。

小秋喝着一壶酒坐在李延年旁边说,“师傅…我好累啊,为什么总是要有这样的事情呢…”

李延年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可是看这情形一定是自己说的话有了效果,虽然他不想看小秋现在这样,可是如果不这么做以后的她会更加痛苦,看着她像丢了魂他既是心疼更是妒忌,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为了他。

“知秋姑娘,别喝了。”他夺过酒壶说。

“不喝我干吗呢?”小秋头脑已经开始迷糊了,趴在桌上自言自语。

李延年扶起她说,“要我送你回府上吗?”

小秋眼睛已经闭上了,可是听了这个话,摆着手说,“我不要…我不要回去…”

马厩边。

“公子是不是只想了自己的处境呢?”崔雁说道,“想着只要自己愿意一切就会这样简单呢?”

霍去病听着崔雁的话,沉思了一会说,“可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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