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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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简短地将方才的事儿一五一十地给说了,见南阳侯夫人被气得浑身发抖,就皱眉说道,“莫非她当我们都是傻子,看不出她到底想做什么不成?伯娘,这丫头心术不正,我想着决不能宽待了她!”

阿妤白生了一张美人皮,披着人皮就是不干人事儿,阿宁只觉得对阿妤忍无可忍。

不然,她本不该在南阳侯夫人面前下舌头,去告隔房堂妹的状的。

“还是十妹妹年纪虽小,却知道为大姐姐与我说话。”见南阳侯夫人被气得踉跄了一下,阿馨急了,恐母亲气大伤了身子,急忙上前扶住她,低声说道,“十妹妹说了许多公正的话,每一句都打在七妹妹的脸上。母亲,若没有十妹妹,虽我与大姐姐不至于百口莫辩,可是总会有人说我们狡辩。”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继续说道,“她太恶心了母亲,咱们去告诉父亲吧!”

她就不信,这么心怀险恶的阿妤,南阳侯难道还要庇护么?

“她没有占到便宜,你就别气坏了身子骨儿。”南阳侯夫人此刻这股子怒气可比当初男人变心的时候厉害多了,宁国公夫人一边急忙扶着她坐在丫鬟匆匆搬来的椅子上,一边抚着她的胸口和声说道,“只是你也该明白,这就是那丫头被养大了一颗心,想着踩在你的女儿头上了。你若还不立起来,避过了今日一次,往后只怕还会有更令人难堪的事儿。”

她如今反倒希望南阳侯夫人是个泼妇。

当年南朝灭亡,无数南朝皇族不得不依附北朝勋贵,无数当初高高在上的什么公主郡主的入了各家府邸。

当初确实是有南阳侯夫人这般与夫君决绝的,可也有更多的北朝女子,靠着自己正室的地位与有力的娘家,将那些曾经风光得意的南朝女子给收拾得抬不起头。

当年多少南朝女子做了妾,最后死在这些北朝世家的后宅儿,或是凋零或是沦落到了尘土里,数都数不清。

她们生下的儿女,也大多被嫡母压制打压得畏畏缩缩,不成气候。

如乐阳郡主这般春风得意的,还真没有几个。

也因乐阳得宠,南阳侯夫人退避三舍,阿妤一个庶女才会生出妄念来。

“这一回我决不能饶了她们!”南阳侯夫人的眼里就露出凶光。

“这就对了。”宁国公夫人就温声说道,“虽如今都唤她们一句当年的封号,可南朝都灭了,又有什么尊贵可言?不过是寻常的妾室罢了。你有儿有女,有娘家有老太太在,难道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妾和一个庶女?就算二弟要为她们出头,可你也该将那丫头做了什么一五一十地与二弟说,而不是自己憋着这苦水,叫二弟还当她们母女是纯洁的好人儿。”

她将这一切掰碎了一点一点教给南阳侯夫人。

这令南阳侯夫人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感激。

“多谢嫂子。”

“你又外道了。”宁国公夫人就含笑说道。

“这一回,我必定不能与这贱人善罢甘休。”若乐阳只害她一个,南阳侯夫人懒得计较,免得叫自己跟乐阳成了一般的人,可是阿妤竟然妄图勾引元英,瞧那意思还不是想要嫁给元英,而是想在元英的心里埋根刺,南阳侯夫人已经气得眼前发黑了,虽然摇摇欲坠,可是愤怒起来,她反倒多了几分坚强。

她气势汹汹起身,咬了咬牙,对宁国公夫人微微颔首告辞,就快步出了宁国公府。

“母亲!”阿馨被留在国公府,忍不住唤了一声。

“你就不要去凑热闹了。”宁国公夫人就不叫阿馨追着母亲而去。

“可是母亲吃了亏怎么办?”

“你忘了,你三哥在家,有你三哥哥护着,你母亲不会吃亏。”

且若南阳侯夫妻争执,阿馨若在侧,一不小心做错事说错话,传出忤逆的名声可怎么办?

南阳侯夫人所出的嫡子林唐在小辈兄弟几个里行三,都唤一声三公子,最是伶俐的人,不伶俐也混不到宫中去,宁国公夫人就不担心他。

“大伯娘,母亲会不会和父亲闹起来?”

“再闹,也是你父亲的不是。若不是为了你们,你母亲也只会忍了。”宁国公夫人不愿叫阿馨本年少单纯的年纪就想到这些,见阿馨的眼眶红了,急忙带着她们去了太夫人的院子,想着叫太夫人好生安慰她。

宁国公抱着胖团子探头探脑,见宁国公夫人不担心自己,径直走了,便偏头看了看怀里的胖团子,又看了看脸色冷硬的靖王殿下,许久,发出一声深沉的喟叹来。

“父亲,怎么了?”见他很惆怅的样子,阿妧急忙贴心地问道。

来自闺女的关怀,叫宁国公平凡的脸都亮了。

他摸了摸阿妧的胖腮,犹豫了一下,哼哼了一声。

这般装模作样,靖王的目光如炬,眯了眯眼懒得理会宁国公,看向胖团子的方向。

十姑娘虽然看似在关心新爹,可是一张胖嘟嘟的小脸儿上也露出几分惆怅。

靖王的目光微微一沉,摸了摸阿妧的小脑袋。

“想看乐阳被打,是不是?”南阳侯夫人这回肯定饶不了乐阳母女。

靖王殿下一看就知道,宁国公父女两个八卦得心里好急啊。

“我带你去。”他对阿妧伸出手,一副很理解胖团子爱八卦的样子。

“那我呢?!”宁国公急忙问道。

他充满了期待地看着靖王。

国公也指着八卦活着呢。

“弟弟家的小妾挨正妻的打,姨丈去看很不合适。”靖王冷酷地说道,“姨丈留下,我带她去。”

宁国公被这个理由说服了,犹犹豫豫地递出了怀里的胖团子,然而几乎是当靖王修长的手指搭在阿妧的手臂上的瞬间,国公爷突然收回手,警惕地瞪了靖王一眼,撒丫子抱着闺女跑了。

“别想骗走我家团子!”

这一定都是靖王的套路!

第42章

宁国公哒哒哒就跑,靖王一时竟然都没想到要追上去。

什么时候这国公这么聪明了?

还知道他本想骗了团子就跑的?

因被宁国公猜中了心事,靖王心中冷哼了一声,这才慢条斯理地追了上去。

若是从前,他虽然和宁国公次子林琰表兄弟感情十分不错,也对宁国公夫人这位姨母十分尊重,可是却也没有这样天天上门,拿人家宁国公府当自家后花园儿似的。

然而如今靖王殿下不同了,殿下也是有团子的人了,怎么能和从前一样儿呢?他犹豫了一下,便跟在后头去了太夫人的正院儿,反正太夫人又不能把他给打出去。到了太夫人的院子,他就听见丫鬟去跟太夫人禀告了

“殿下又来了?”太夫人脸上笑得温煦,只是一个“又”字,真是令人无比地复杂。

“我送阿妧回府。”靖王如今嘴里都不离十姑娘了。

见阿妧叫宁国公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榻上,从雪白的狐裘里探出一颗小脑袋,耳朵抖了抖,圆滚滚的眼睛乌溜溜地打转,就跟警惕打量环境的胖狐狸似的,仿佛有一点儿响动就要缩头逃跑,太夫人的目光是真的很复杂啊。

若靖王是对国公府中其他女孩儿如此另眼相看,她只会觉得欣慰。可怎么偏偏是很喜欢这颗小团子呢?事到如今,太夫人也并不是十分厌恶阿妧,只不过是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

“今儿我在外头遇见十妹妹,听说大伯父想十妹妹想得吃不下饭,十妹妹好伤心的。”

阿宁掩住南阳侯府嫡庶之争,免得叫太夫人上了年纪再气个好歹的,此刻就摸着榻上的小东西笑着说道。

“上些点心来。”太夫人看了阿妧一眼,见她伏在榻上,对自己露出一个很感激的表情,动了动嘴角,面色冷淡地说道,“再上碗姜茶,多放些红糖。”

听说这团子大病初愈,这初春还是有点儿冷……

那个什么,太夫人可不是心疼团子会再病了啊。

不过是恐她又病了,再过了病气儿给别的姑娘罢了。

宁国公太夫人就偏头哼了一声,苍老的脸上,细密的皱纹挤在一起,挤出了一个特别艰难的图案。

“老太太都是为了十妹妹叫上了姜茶,十妹妹这个时候要说什么?”阿宁就垂头逗弄阿妧。

小团子羞涩地抖了抖软乎乎的小身子,抬起两只小胖爪儿,对太夫人乖巧地拱了拱。

“多谢老太太。”她很真心地感激说道。

因心里美滋滋的,她就扑进阿宁的怀里偷偷儿捂着小嘴儿笑了起来,少女的怀抱又温暖又柔软,还带着女孩子特有的体香,这柔软的触感是和男子坚硬的胸膛完全不同的,她很喜欢这个怀抱,因此哼哼唧唧地扒着阿宁的手臂不撒开。

靖王殿下才坐下就看见这一幕了,那一刻的心情当真是无比的复杂,只恨不能将阿宁给千刀万剐算了,就坐在一旁,用阴沉的目光看着阿宁。

阿宁下意识地将阿妧抱紧了,一脸茫然,浑然不知方才险些酿成一颗团子引起的血案。

阿妧却感觉到了后背心儿发凉,不满足地蹭了阿宁一会儿,方才恋恋不舍地从她的怀里爬出来。

靖王眼疾手快,抢先宁国公一步,将阿妧捞到自己的怀里,困在自己身前的怀抱里。

“你姐姐呢?”太夫人见一个丫鬟小心地捧着一碗热乎乎的姜茶进门,又放在了阿妧的面前,便不再理睬,专心地询问阿姣的亲事。

待宁国公夫人斟酌着将今日的事儿说了,太夫人脸色复杂地长叹了一声,拍了拍这个儿媳妇儿手背温和地说道,“你说得都对,幸亏有你里里外外地给她讲道理,不然我更担心她。”她的脸色有些暗淡,显然是因南阳侯府的糟心事儿。

南阳侯这个儿子,她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是依旧不肯撒开乐阳郡主。

因她去了南阳侯府亲自处置,本想将乐阳郡主直接送去庄子上,一辈子不许她回到京中侯府,可南阳侯却不肯。

脸上挨了几鞭子依旧硬顶着不肯。

都说儿大不由娘,宁国公太夫人从前也是这么放在嘴边儿的,可是当亲眼看见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违逆自己,太夫人心里开心才叫见了鬼呢。她满心的担忧,听了阿妤干了什么,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成了真。

这嫡庶不分,果然是祸家的根源,做庶女的心大了想要压住嫡女,可不就是起了纷争?她想到这里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看阿妧,见小团子正美滋滋乖巧地捧着姜茶咕噜咕噜喝,胖腮一鼓一鼓的,想到这丫头如今已经是长房女,就不再说什么了。

“去,传我的话儿,就说我身上不爽利,有高僧说了,必要有晚辈为我去跪经祈福。叫……七丫头去跪经罢。”她淡淡地吩咐道。

“跪经?”宁国公夫人都觉得膝盖一疼。

跪经是个辛苦又枯寂的活儿,哪儿有妙龄的小姑娘去跪经的?且这世家大族之中,只有女孩儿犯了错,要被惩罚,才会有长辈叫她去跪经,一则惩罚,一则却是在佛前打磨浮躁不堪的性子。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因此虽美其名曰跪经能叫女孩儿得一个孝顺的名声,可是说实话,谁跪过经,往后只怕都要嫁不到好人家儿了,毕竟都跪经了,只怕不是个安分的丫头,谁家敢娶进门呢?

这风声传出去,阿妤只怕要为人退避三舍了。

“没有我的话儿,不许她回侯府。”太夫人目光冷酷地说道。

既然打骂都不好使,她也只能使出特殊的手段了。

阿妧一边吞着暖暖的姜茶,一边听着,却没有宁国公夫人的诧异。

不就是跪个经么,那古时候的小姐太太的,不都是在家中抄经书捡佛豆么。

这种剧情电视里经常有,她好知道的。

“那谁去传话儿呢?”宁国公夫人就忍不住问道。

太夫人的目光慢慢地扫过睁大了眼睛的阿馨与一脸“活该”的阿宁,最后落在胖团子的身上,许久合了眼皮淡淡地说道,“不过是个妾生的,莫非还要郑重其事不成?叫个丫鬟去就行。”她开口说完,果然就有个丫鬟领命而去,这才将脸转过来好奇地询问道,“顺昌侯府那小子,当真对那丫头说了那些话?”若当真是如此,那元三公子的人品还真是当真不错啊。

就在宁国公太夫人生出兴致来的时候,南阳侯府却已经阖府震动。

盖因一向和侯爷井水不犯河水的侯夫人,这一回跟南阳侯打起来了。

话说南阳侯夫人一路仇恨地冲回了南阳侯府,一路径直就往乐阳郡主的院子来了。

虽然被太夫人给下了所有逾越了妾室身份的东西,乐阳郡主的院子里多了几分晦涩与穷酸,可是到底底子还在,这院子依旧十分华美。只是再华美,这丢了脸丢了管家权,往后可怎么过日子呢?

特别是当乐阳郡主只穿着单薄的雪白里衣,肩上披着轻薄的衣裳,柔弱无骨地垂了柳肩看着镜子里那狼狈的美人黯然垂泪的时候,就越发地多了几分衰败的气息。

南阳侯正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侯爷不要看我。”乐阳郡主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一张脸,此刻雪白的脸上狰狞的血色鞭痕叫她的脸变得青紫狰狞,自然是不敢叫南阳侯多看的。

她唯恐南阳侯见了自己的丑陋对自己生出不喜,一边拿雪白的手掩着脸,一边默默地流泪道,“老太太责罚妾身,妾身并不敢有半点怨恨。只是……老太太这样打妾身的脸,日后妾身可怎么做人呢?”她柔柔地看着南阳侯哽咽地说道,“还害侯爷也挨了打,都是妾身的错。”

南阳侯脸上挨了太夫人几下,此刻也带了伤痕,自然不敢上朝,已经请了几日的假了。

“郡主是当真可怜。”一旁,阿萝就温柔地捧着一个小小的白玉雕花的精致玉盒,一打开,里头是满满的雪白剔透的膏体。

她拿长簪子挑了些放在雪白的手心儿里化开了,这才小心翼翼地给乐阳郡主涂着脸上有伤的地方,嘴角飞快地勾起一个弧度后,绝色的脸上充满了忧虑与担心,回头对南阳侯低声说道,“郡主就算做错了事,可老太太下的手也太狠了。父亲,女子的容貌多重要啊,这若是伤了往后落了疤,郡主又该怎么办呢?”

她一副担心极了的模样。

“不会留疤。”南阳侯就很有经验的说道。

他不也挨了几鞭子么,算什么啊?

想到这里,南阳侯沉默着摸了摸自己的脸。

长这么大,他一向是宁国公太夫人心中最优秀荣耀的儿子,是从来没有挨过打的。

“侯爷还是不要和老太太争执吧?为了妾身一人,若令侯爷和老太太心里有了芥蒂,那才是罪该万死。”

见阿萝绝美的脸上露出几分不满,仿佛是想要为自己抱不平,乐阳郡主清浅的美貌的脸上就露出几分伤感。她拿雪白的帕子将自己的脸颊遮掩了起来,唯恐被南阳侯看到,又觉得阿萝给自己涂抹的这伤药清香扑鼻,涂在伤口上有凉丝丝的感觉,很舒服,伤口也不大疼痛了。

知道阿萝是与自己一条心,乐阳郡主的嘴角就勾了起来。

阿萝虽生得美貌,可是为人却愚蠢小家子气,瞧着就是个上不得台盘儿的,这哄一哄,就知道为她在南阳侯面前争宠了。

这样美貌,日后可以吸引那些勋贵子弟,可阿萝又这样愚蠢轻贱,只要她的阿妤站在阿萝的身边满腹才华,那阿萝不过是阿妤的垫脚石罢了。

“七丫头呢?”南阳侯目光落在乐阳郡主一双潋滟得柔媚多情的眼睛上,见房中只有阿萝服侍,并未见到乐阳生的女儿,就淡淡地问了一声。

他不过是问了一句,乐阳郡主眼角就是一跳,唯恐南阳侯不喜阿妤连母亲被打了还有心思在外头玩耍厌恶她,急忙赔笑说道,“长公主府的小公子非要拉着她出去。阿妤本想不去,在家里陪着我,只是妾身想着,到底是长公主的爱子,若驳了他的面子,那日后侯爷在长公主面前也难免被责怪。”

“且还有我照看郡主呢,七妹妹被老太太伤了脸,正是没脸的时候,不如出去散散心。”

阿萝的善解人意,就叫乐阳郡主十分欣慰了。

见这两个不是母女胜似母女,南阳侯就垂了垂眼睛。

“郡主,快别担心别人了,多用些药,伤才好得快,父亲也不会再为郡主担心啊。”

阿萝此刻当真是比任何人都懂事贴心,纤细白皙的手里捧着拿白玉小盒,又挑了些细腻温润的伤药来小心翼翼地被乐阳郡主脸上狰狞紫红的伤疤上抹了抹。

乐阳郡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楚果然消散了许多,见阿萝一副担心自己的模样儿,美貌无双的眉眼之间儿带着点点的忧虑,就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道,“六丫头一向懂事孝顺,侯爷,打从六丫头来了妾身身边,妾身每日里都很欢喜。”

“嗯。”南阳侯淡淡地应了一声。

“不过这药倒是怪好闻的。”见南阳侯待阿萝显然不大喜欢,乐阳郡主就越发地对阿萝笑着说道。

她拂过阿萝那柔嫩细腻的手背,看着眼前的少女生得美貌无匹,不由自主在心中生出几分嫉妒。

“给郡主用的伤药,自然是最好的呀。”阿萝偏头一笑,容光濯濯,哪怕只穿着月白色的素净的衣裳,可那一瞬间的美丽却仿佛月中仙子一般。

她见乐阳郡主目中都露出几分惊艳,不由贝齿咬着红唇羞涩一笑,对乐阳郡主柔声说道,“阿萝身无长物,可是却感激郡主精心爱惜我,自然不敢拿不好的东西糊弄郡主。郡主您忘了?这还是当年姨娘脸上伤了您特特儿给了姨娘的,姨娘心疼这好东西,当初都舍不得用,好好儿地珍藏着。如今您伤了,阿萝才敢拿出来,这是最好的,您忘了?您当时说是宫中才有的呢。”

她一笑,倾国倾城,手中捧着那精致的玉盒对乐阳郡主嫣然一笑。

“原来是我……什么?!”乐阳郡主本在微笑,用一双充满了柔情的眼睛去看南阳侯,听到这里顿时惊叫了一声。

“你说是……是当初我给你姨娘的那盒?”

见南阳侯与阿萝都看了过来,乐阳郡主知道自己惊慌失态,唯恐被怀疑,急忙收敛了脸色,可是一张脸却慢慢地惊慌了起来。

“是呀。您对姨娘的关心,姨娘与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阿萝捧着那精致细腻,昂贵珍惜的玉盒,感觉到背后南阳侯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脸上的笑容越发无辜纯美。

混了慢性的秘毒,抹了之后会令女子的容颜变得慢慢粗劣衰老的玩意儿,这都是乐阳郡主对她生母阮姨娘的心意。

阿萝真的很感激乐阳郡主啊。

所以……既然南阳侯还在,她就多夸夸郡主殿下想要听到的贤德与姐妹情深。

然后再多涂些这宝贝啊?

第43章

阿萝绝色的脸上充满了孝顺感激,然而乐阳郡主的心里却冷到了骨子里。

她当然知道那伤药里放了什么。

因为当初是她自己亲手往里放的。

当年阮姨娘不小心伤了脸,之后府中就宣了太医,虽然南阳侯一向不将阮姨娘这个妾室放在心上,不过是随意地丢在偏僻的小院子里任其自生自灭,可阮姨娘也曾经和南阳侯生儿育女,谁知道什么时候复宠了呢?

乐阳郡主占着南阳侯连南阳侯夫人都不肯给,自然也不会将南阳侯退给阮姨娘。有了这样的好机会,一则在南阳侯面前表现自己是个贤良不嫉妒的好女子,一则自然是想叫阮姨娘这老实头永远靠边儿站。

且当年的那点儿秘毒,无色无味,都混在真正的上好伤药之中,阮姨娘那种普通官宦人家出身的女子也不会知道。

更不要提南阳侯府其他人了。

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是没想到如今这药,竟然要用到自己的身上。

这还了得?!

一瞬间,乐阳郡主就觉得伤口处的凉意都变得密密麻麻的小小的刺痛,仿佛无数的蚂蚁在脸上爬了。

当然,这不过是乐阳郡主的想象,毕竟那秘毒并不会叫人感到不适,不然落了痕迹那还叫皇家秘毒干什么。那伤药也确实是极好的伤药,只会叫人感到很舒服。

只是双手微微颤抖,乐阳郡主强笑着对偏头对自己柔弱微笑的绝色少女柔声道,“这么好的东西,我也没有多少,如今用了也是白浪费,还是算了。”虽然南阳侯探望自己,她的心里很欢喜得意,可是这个时候她就恨不能南阳侯和阿萝一块儿消失。

这两位走了,她才好去把脸上要命的玩意儿给洗了!

那秘毒沾上脸就会渗入皮肤,她如今只怕也中了几分毒了。

乐阳郡主只觉得心急如焚。

“郡主用掉了,怎么能是浪费呢?父亲一向爱重郡主,这世上的奇珍,只要郡主用得上父亲从不心疼。我这么久得郡主庇护才能在侯府立足,就算要了我的性命去,也心甘情愿。”

见乐阳郡主拒绝,阿萝一双美丽潋滟的眼睛里顿时浮现出了晶莹的泪水,梨花带雨地捧着盒子弱弱地说道,“我能孝顺郡主的也只有这些了,郡主不要拒绝我。”她还回头,柔柔弱弱地问南阳侯。

“父亲,您说是不是?”

“嗯。”

南阳侯似乎都被阿萝待乐阳郡主的心给动容了,英挺的剑眉挑起,目光就落在了脸色苍白的乐阳郡主的脸上

乐阳郡主……乐阳郡主浑身都哆嗦,可是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不敢暴露这玉盒里的猫腻,更不敢叫南阳侯知道自己当初做了什么,因此哪怕恐惧这伤药恐惧得不得了,可是在南阳侯专注的目光里,她竟什么都不敢说,颤抖着嘴唇讷讷了什么。

见她不再多说,阿萝眼角就一滴清泪悬而未落,越发带出几分娇艳来,白嫩精致的指尖儿就将那玉盒之中的伤药抹在手心儿,浑然不在意那秘毒也渗入了自己的手中的皮肤,柔柔地给乐阳郡主涂了起来。

她就僵硬着身子,明知这是要命的玩意儿,却还是忍着苦水叫阿萝给自己涂抹。

乐阳郡主觉得自己的脸一定都已经僵硬到了极点。

“您往后啊,一定会更美。”阿萝就憧憬地看着乐阳郡主的脸柔声说道。

乐阳郡主只想求南阳侯赶紧走,可是南阳侯显然爱重她到了极点,见仿佛这伤药当真极好,就对阿萝淡淡吩咐道,“不要可惜药,多用些。”

见乐阳郡主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他修长的大手飞快地伸过来摸了摸乐阳郡主完好的脸颊,轻声说道,“你也不必这样俭省,再好的东西也不及你更重要,若这药用完了,回头我再去给你搜罗。”他对她的宠爱当真是到了极点,可是乐阳郡主此刻却只能美眸含泪地看着南阳侯。

心里太苦了。

“郡主好感激父亲,都感激得要哭了。”阿萝柔柔地笑道。

南阳侯的嘴角细微地勾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显然心情不错。

因此,当南阳侯夫人气势汹汹地冲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恩爱的画面。

高大英俊的男人,柔媚多情的女子,还有美丽柔顺的女儿。这三个人就仿佛是最和睦的一家子,那暖暖的充满了爱的气氛顿时就叫南阳侯夫人红了眼眶。她目光冰冷地扫过南阳侯,之后大步就走到了乐阳郡主的面前,一双手紧紧地握起来,看着美丽如画儿的乐阳郡主,想到她的女儿阿妤。

若不是乐阳郡主的教导,阿妤怎敢介入她女儿的姻缘?

“太太,您想对郡主做什么?”阿萝给乐阳郡主涂了厚厚的伤药,见她脸颊上亮晶晶的都是伤药,回头看见南阳侯夫人,霍然起身惊呼了一声。

“你走开!”阿萝平日里虽然掐尖儿要强,只是却不过是个庶女,南阳侯夫人犯不着为了个庶女就脏了自己的手。

且对上了阿萝那双多情妩媚的眼,不知怎么南阳侯夫人就想到了阿妧那双虽圆滚滚却已经开始展露出优美形状的眼睛来。想到女儿说过阿妧曾经为阿姣与阿馨说过好话,南阳侯夫人心里不由强忍怒气将眼前这婀娜艳质的少女用力地推到了一旁,叫她不许护着乐阳郡主。

“哎呀。”阿萝弱弱地叫了一声,柔弱无力地被推在了地上爬不起来,靠在椅子腿儿边,一双美目却担忧地看着乐阳郡主的方向。

“姐姐。”见唯一在身边的阿萝被推伤了,伏在地上护不住自己,乐阳郡主不由弱弱地起身,十分有礼地给南阳侯夫人福了福,又缩了缩单薄的肩膀露出几分畏惧。

这模样儿……和阿妤在外面对阿姣阿馨的时候相似到了极点。

“谁是你姐姐,贱人!”见乐阳郡主脸上与嘴唇都是鞭痕,南阳侯夫人心中固然解气,想到阿妤做了什么,抬手劈手就给了乐阳郡主一个大耳瓜子。

她到底是北朝贵女出身,也曾经文武双全的,一巴掌下去,乐阳郡主都觉得半边儿脸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一声惨叫,嘴角就缓缓流下了一抹鲜血,脸颊麻木之后就是越发火辣辣的剧痛,不由捂着自己的脸仰头哭道,“姐姐为什么打我?”

“你莫非不知道为什么?!”见乐阳郡主摆出一副柔弱白花儿的样子来,仿佛自己欺负了她一般,南阳侯夫人算是什么都不愿想了,上前就提住了乐阳郡主的衣襟将她带到自己的面前,左右开弓就是几巴掌。

见乐阳郡主虚弱地软在了自己的手中,她便冷笑问道,“你不知道为什么?贱人!你要男人,我不稀罕跟你抢。可你不该去害我的阿姣!”她只觉得今日是自己最痛快的时候。

她早就想扇这矫揉造作的女人了。

“侯爷救我。”乐阳郡主就对尚留在屋里的南阳侯虚弱地求救。

南阳侯夫人当着南阳侯的面儿发飙,还打伤了她,自然是令乐阳郡主心中称愿,毕竟南阳侯夫人这样霸道,往后这夫妻俩只有更不和睦的。

可是她只想承受一耳光意思意思,也没有想过叫南阳侯夫人这捞起来往死里打啊。

她害怕得缩成一团,用求救无助的目光看向一旁霍然起身的南阳侯,就见那英俊强壮的男人此刻才反应过来南阳侯夫人这泼妇做了什么,上前一把握住了南阳侯夫人太高的手腕儿冷冷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掌心是那么的炙热,充满了勃勃的强势与可靠。这熟悉的触感令南阳侯夫人心上恍惚,她突然发现,这几十年夫妻反目,她和他再一次肌肤相亲,竟然是他为了阻止她伤害他心爱的人。

心爱的人。

多么可笑。

她嫁给他做妻子,可是他心里的却是别的女人。

叫她的存在仿佛成了笑话一样。

南阳侯夫人的眼底飞快地闪过明亮的泪光,可是一转眼,却依旧是一副骄傲得永远不会垂下头的模样。

她失去了丈夫,如今也只剩下这点骄傲了。

“怎么,你心疼了?”

她用力将乐阳郡主给摔在地上,见她惨叫了一声竟动弹不得,那张青紫的脸上都是冷汗,就越发地冷笑了起来。

南阳侯只扣着她的手腕目光冰冷。

“郡主!”阿萝被这房中惊变给吓坏了,颤巍巍地撑起了身,美丽的脸上却猛地一白,又重新摔在了地上。

她靠在椅子旁一副被吓软了腿儿的模样儿,却哀哀地唤着乐阳郡主,乐阳郡主连昏迷都不能,更何况她今日被南阳侯夫人公然地打了脸,若不亲眼见南阳侯夫妻打起来,她简直死都不能闭眼!

这是一种极大的欺辱,打人不打脸,她被南阳侯夫人这样打在脸上简直就不能活了。

“她做了什么,你要伤她?”南阳侯一双眼里仿佛带着怒意,冷冷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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