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飞翼作品快穿之炮灰有毒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她对他没有半点怜惜,只是冷淡地看着他。

“是荷嫔?”贵妃并没有回答他,可是惠帝却觉得自己猜到了。

贵妃之事,只有他与荷嫔知道,除了荷嫔,谁还会与贵妃说得那样明白?

他想到这个,不由自主地在心里生出一团怒火来!

“陛下……”沈望舒张了张嘴。

“不必说,朕不想听!”惠帝掩耳盗铃一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见阿玄立在沈望舒的身前,仿佛是在护卫她,那个位置,本就该是他的,不由双目赤红地瞪了阿玄一眼,尖声叫道,“朕绝不成全你们两个!”

他扭头就走,心里烧得慌,只恨不能将这天地都撕碎,可是在这之前,他脚下一顿,笔直地走到了荷嫔的有些偏僻冷清的宫中,大步而去,一脸的兴师问罪。

他不明白,为何荷嫔一定要去伤了贵妃的心,叫她对自己心灰意冷,甚至转头去爱慕起了阿玄。

他气势汹汹,疾言厉色,荷嫔宫中的宫女见难得他来了本欢喜,却见了他的雷霆之色,纷纷露出了畏惧。

“陛下?”他匆匆而来,这是自己被打之后第一次来看望她,荷嫔本一脸惊喜,不过想到他对自己的冷落,又扭头做漠视状。

两情相悦的时候,她娇嗔起来,他总是会满怀柔情地哄着她的。

“贱人!”她还在等着惠帝温柔的抚慰,却陡然感到头皮一痛,竟是叫人将满头的长发都用力抓起。

她诧异扭头,只感到脸上剧痛,竟是叫一个耳光抽在了脸上,双目恍惚间,只看到了惠帝一双赤红的眼。

“你与贵妃,到底说了什么?!”

第25章 贵妃金安(十一)

荷嫔被这一耳光抽得晕头转向,好半天回不过神儿来。

她不敢置信地捂着脸,努力地去看眼前的帝王。

若不是长发还在帝王的手中,若不是疼得受不住了,荷嫔甚至都不能相信,自己被惠帝给打了!

若她被旁人掌捂,就算是摄政王,她都不会有这样的惊怒。

可是眼下打她的是惠帝,荷嫔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裂成了无数块儿,虽然不知为何缘故,可是她却心中剧痛!

从来爱惜她,恨不能将她放在手心儿宠爱,甚至连碰掉了一根头发丝儿都会比她还伤心心疼的惠帝,竟然出手打了她。

还用这样一种仿佛是在看仇人的目光看着她。

荷嫔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她这几日在宫中十分难捱,不提宫中的奴才们越发地不听话,竟敢克扣自己,只说她被摄政王打了耳光,又被惠帝降位,之后又在宫中得罪了容妃,这些挫折加在一起,她哪里还有脸出去呢?只闭门在这有些偏僻,当初是惠帝为了不叫她引人注目,因此格外选择的远离后宫繁华,说得不好听点儿就是偏僻荒凉的宫中,本等着惠帝来安抚,与她赔罪。

可是才一见面,她脸上就挨了这个。

荷嫔的眼泪顿时就出来了,滚烫的眼泪就大滴大滴地落在了惠帝的手腕儿上。

可是惠帝盛怒,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只这一点点的不忍心,也都叫想到贵妃要与自己什么“和离”的时候,化作了怒火。

“陛下这是为什么?”荷嫔顾不得自己的长发还在惠帝的手中,她心中悲痛无法言说,哽咽了许久,方才露出几分衰败地自嘲笑道,“莫非是容妃在陛下面前说了臣妾什么?只见新人笑,她如今是新宠,陛下自然是向着她的。”

她见惠帝的脸色因自己的伤心与悲痛变得缓和了些,心中松了一口气,却越发哀怨地偏头,露出了自己苍白有些消瘦的脸颊来,强笑道,“还是……陛下觉得贵妃不服管教,想换个人宠宠?”

莫非惠帝是为了她,想要换一个挡箭牌?

想到贵妃若因此失宠,荷嫔心里又生出几分快意。

不知为何,她总是忍不住怨恨贵妃,甚至想着,若贵妃万劫不复,不再绷得住那张傲慢艳丽的脸,该是叫人多么痛快。

至于容妃……蠢物一个,就算得宠,只怕也是不如她在惠帝心中地位的。

荷嫔想得很好,却没有见到,惠帝在她提及贵妃的时候,脸色顿时铁青一片。

“果然是你!”惠帝默默地回想着方才贵妃与自己的决绝,还有阿玄看向自己的讥讽的眼神,此时看着荷嫔,只恨得双目流血,哪里还知道好坏,竟手中用力,在荷嫔的一声惨叫中抓着她的长发,将她硬生生地拖下了床榻。

看荷嫔抓着自己的头发在地上哀叫,他不知怎么,心中竟生出一股子痛快,仿佛看荷嫔痛苦,自己心里叫阿玄压制的那些沉重的负担都不见了。

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反抗力气地在他的手下挣扎,生死都在他的手上。

惠帝的心里有些异样的快意,然而听着荷嫔的哀叫,却想到了今日自己来的目的。

“朕对你还不够好么?!”他想到这个一肚子气,贵妃要离开他,不仅叫他心中失落,却古往今来,也没有个皇家后宫的妃嫔要休了皇帝的呀。

休了皇帝也就罢了,还转头要去嫁给摄政王,这叫惠帝的脸往哪儿搁?说句不好听的,这头顶上的绿帽子都够惠帝名垂青史的了!一想到日后的后人,在提及他的时候不是英明神武的帝王,而是鼎鼎大名的绿帽子王,惠帝眼前就是一黑!

他更恨害得他落到今时今日窘迫之地的荷嫔。

没有她,贵妃还安心当个摆设呢!

“你为何败坏朕?!”

“臣妾怎么了?”荷嫔或许干了不少坏事儿,可是这一回是真冤枉。

她是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贵妃什么都知道了。”惠帝眯着眼盯着荷嫔,见她面上果然一喜,心里越发认定了就是她在从中做耗,抬起了自己的靴子用力地踹在了荷嫔的身上,阴郁地说道,“你该知道贵妃的性子!最是高傲眼睛里不揉沙子!你挑唆了她,她如今怎还会对朕真心爱慕?!”

他从前是不耐贵妃对自己的痴心的,可是当这痴心不见了,他心里却失落得空荡一片。他默默地握住了自己的胸口,踩着痛呼的荷嫔轻声说道,“她不爱朕了,要离开朕了,你高兴了?!”

荷嫔确实听高兴的,不过小腹剧痛,竟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明明,是朕的啊。”比她身上伤口更痛的,却是惠帝的怀念的模样儿。

荷嫔与惠帝之间感情深厚,哪里看不出这是真的为贵妃动心了呢?一颗心拧着劲儿地疼。

“你觉得没了贵妃,你就上来了?!”惠帝轻轻地冷笑了一声,摸了摸眼角,却又有些湿润。

不过这样的眼泪,他不想在荷嫔的面前流下来,他蹲了下来,用从未有过的陌生的眼神,看着荷嫔。

“还是,你从未相信朕,所以才会去在贵妃面前下舌头?”他一心一意地为荷嫔筹谋,什么都是为了她,若荷嫔相信他不会伤害她,怎么会忍不住去告诉贵妃那些话?

一场爱情之中,若带了怀疑与猜忌,那还纯粹什么?惠帝看着地上艰难地抱着他的手,扬起了一场清雅秀致的脸的荷嫔,突然笑了笑,轻声说道,“怎会如此?!”他爱着的女人,竟然不相信他爱着她!

她不相信他的心!

惠帝的一颗心都叫荷嫔伤得淋漓尽致。

一片真爱喂了狗啊!

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忍不住掐住了荷嫔柔弱纤细的脖子,目光凶狠地用力掐了下去。

荷嫔哪里肯就这样死了,顿时在地上用力挣扎,就感到窒息的时候,她一双手乱摸,就摸到了一旁一片冰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用力向着惠帝的身上刺去!

惠帝一声惨叫,血花飞溅,转眼之间肩膀处就已经是喷出了鲜血,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肩膀处一片尖锐的瓷器碎片,再看向荷嫔,一双眼睁大了。

“你想朕死?!”他从未受过这样的伤势,几乎是震惊了。

“臣妾没有!”这原来是她方才被惠帝拽到地上后摔碎的瓷器,荷嫔再没有想过伤了惠帝,这行刺帝王是要灭九族的呀,虽然荷嫔的家中不过是寻常,里里外外加一起三族也差不多了,不过这也很够呛了不是?

她泪如雨下,柔弱的身子在地上恐惧地颤抖,正要指着自己的脖子说事儿,却见惠帝一言不发,用冷漠的眼神扫过她,一双眼睛回复了清明,却离开了她,转身走了。

他来去如风,又并未治罪,荷嫔心中安心了片刻,之后又忍不住忐忑了起来。

她自然也并不知道,惠帝这是觉得自己最后的感情都被这要命的一瓷片给捅碎了,也不知道惠帝出了她的宫中之后,摸着自己肩膀的伤口,竟什么都不管,不顾身边内监的慌乱,一路往沈望舒的宫中去了。

他一路踉踉跄跄,可怜脆弱地冲到了沈望舒的宫中,却见阿玄并不在,偌大的华贵奢侈,聚集了天下最华美一切的贵妃的殿宇之中,竟是鸦雀无声。惠帝走过这熟悉的,天天都走动的宫殿,又觉得这里才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他肩膀疼得厉害,忍耐着摇摇晃晃地进了宫中,却见沈望舒正托着一碗茶,听身边一个小宫女说话。

他看见她眉目惬意,永远都不会有悲切的脸,眼泪就落下来了。

他性情偏阴柔,本就是软软的性子。

“陛下?”沈望舒才不管惠帝怎么死呢,见了他竟然去而复返,便皱了皱眉。

“朕,朕没有地方可以去。”惠帝有些茫然地说道。

他是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叫自己感到心安。

荷嫔处不要说了,后宫这么大,可是其实那么多的妃嫔,真的一心为他,将他看的比命还要珍重,又能够护住他的,也只有贵妃一人了。

“朕很疼啊。”他心里疼得甚至不能呼吸,捂着肩膀小心翼翼地走向第一次,在他落泪却眉头都没抬一下的贵妃,看她漫不经心是用美艳的眼只翻看一双纤细白皙的手,他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可是却绝不肯就这样失去,试图用自己的狼狈与可怜,来换贵妃对他曾经的感情。

只要曾经有过感情,那就是存在过,总是会又重新回复从前的对不对?惠帝的眼里就充满了希望。

“本宫又不是太医,陛下若疼了,该去宣太医。”沈望舒已经与惠帝撕破了脸,自然不会再与他纠缠,摆了摆手,就有阿玄留下的侍卫护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敢与惠帝这样冷言冷语,全都是因阿玄在给自己撑腰的缘故。

若连帝王都能压制的摄政王不是阿玄,她真的敢对他这样肆意?

若是从前的轮回,她只会用更多的筹谋的办法,来收拾这两个。

“太医?”贵妃竟然冷酷到了这个份儿上,惠帝的眼里越发地有泪水在酝酿了。他看着就在自己三尺之外的贵妃,却叫许许多多的侍卫给拦着,只能勉强看见贵妃一个晃动的身影。

他听着贵妃对自己无情到了极点,突然叫道,“荷嫔都是骗你的!”他似乎看到贵妃那双上挑的,神采奕奕的眼鄙夷地看过来,却顾不得这个,抓着自己的衣襟伤心地说道,“你在朕的心里,不是没有位置的人。”

沈望舒连抽他一耳光的力气都懒得有了,只觉得龌蹉透顶,碰他一下都脏了自己的手。

“阿玄,阿玄都是在骗你!”惠帝却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他眼神急切地看着沈望舒,呼吸困难了许多,却还是急促地说道,“他是为了败坏朕,是为了将你置之死地,在哄骗你!你忘了,他从前多讨厌你?从前讨厌,如今怎么还会心悦你?不过是看朕的笑话,然后再处置了你!”

他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儿,眼里都露出了光彩来,殷切地看着不远的自己的贵妃,目光不自觉地露出几分央求,仿佛在等着她不要给自己那么多的伤害。

“若陛下从前将我当做靶子,如今还来倾诉衷肠,那阿玄突然心悦我,自然并不奇怪。”沈望舒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既然喜欢你,为何不日日守着你?!”

“他尊重我,自然会爱惜我,护着我,与陛下珍重荷嫔,又有什么不同?”沈望舒见惠帝的眼里希望在湮灭,不耐地说道,“陛下不必在我的面前作态。今日,你就算血在我的面前流尽了,我也不会有一点的在意。”

她笑了笑,不愿再看惠帝那张伤心欲绝的脸,摇摇摆摆地就往后方的寝殿去了。虽然她要与惠帝决绝,日后也不再做这见鬼的贵妃,不过叫沈望舒说,这宫中的宝贝财物,那也是要一起带走的。

这可都是贵妃当了靶子这么多年的辛苦钱。

她也知道惠帝从她宫中回去大病一场,肩膀的伤口似乎还化脓不好痊愈,可是对她而言,惠帝不过是个陌生人,也不爱去打听。

如今惠帝的面前,因贵妃不去见他,他又不乐意见哭哭啼啼请罪的荷嫔,因此到是容妃在照顾。

容妃如今在帝王面前颇为风光,不过她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贵妃宫里宫外那是叫摄政王的侍卫守着的,自然是不能得罪。

她也在惠帝昏昏沉沉之中听他唤过贵妃,醒来之后还问过贵妃有没有来看望过他,知道贵妃没有来过,还十分失望消沉。

容妃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肯定有事儿,不过比起不好惹的贵妃,她如今忙着欺负荷嫔。

据说惠帝的伤口就是荷嫔给捅的,容妃哪里能饶得了她,什么都不必说的,只暗示御膳房浣衣局等处怠慢些,不过几日,就将荷嫔给磋磨得干枯起来。

荷嫔在宫中养尊处优久了,吃用都是最好,可是一转眼,送来的饭菜都是馊的,衣裳没人洗,送回来的还带着刺鼻的怪味儿,这谁受得了呢?只是从前若惠帝还好,自然有荷嫔告状的地方,如今她求告无门,只觉得这宫中竟是一个地府一般。

就算使了银子,这些宫人银子照拿,却不给办事儿。

因此,当沈望舒听精通后宫八卦技巧的阿香绘声绘色地与自己学着这里头的话的时候,也觉得荷嫔的日子过得真是不坏。

她既然过得不好,沈望舒也就放心了,因此一心一意打包自己的行礼。

只是她心中却忐忑,不知自己这和离,该如何不会连累了阿玄的名声。

毕竟,贵妃出宫再嫁,多少会叫人用龌蹉的猜想,来猜测她与阿玄的一切。

摄政王帮贵妃娘娘解决了这个天大的难题。

不过一日,就有朝臣上书,说及惠帝后宫妃嫔三千,只是帝王实则心中独爱一个荷嫔,因此繁华凋零,女子的花期都被蹉跎,这是多么不人道的事情呀。

既然皇帝陛下只想睡那一个女人,那就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耽误那么多美丽姑娘们的青春年华了。

只是想来宫中妃嫔们都胆小,不知宫外世界如何,那就不必都出来,依旧继续在宫中生活,只叫一个胆子特别大的妃嫔出宫再嫁试试,若过得不好,就那么算了。若有幸过得好,才好叫妃嫔效仿不是?

胆子大的是哪位?

别瞅了贵妃娘娘,就是你!

第26章 贵妃金安(十二)

“这就是你的主意?”沈望舒知道的时候,真是哭笑不得。

她看着在自己面前垂头喝茶,侧脸冷峻的青年,忍不住想要掐一掐他的耳朵。

贵妃娘娘自然是个能想敢做的人,伸手,果然用涂着大红蔻丹的手指掐住了阿玄的耳朵。

堂堂摄政王,看尽了世间美色,都能对美人儿们毫不怜香惜玉抽耳光,显然是能做大事的人,突然就脸红了。

他抬了抬手,想说于理不合,可是到底舍不得叫沈望舒的手指从自己的耳朵上下来。

他嗅着独属于女子的芳香,绷住了脸,却耳朵滚烫,只垂目努力平静地说道,“总不能叫你坏了名声。”

若贵妃与帝王和离,就算是她有理,可是世人也都只说骂贵妃大逆不道的。

沈望舒又是要嫁给他,若叫人说一句贵妃在宫中与摄政王早有首尾,那沈望舒的名声只怕往后到死都沾上了污秽。阿玄是不肯叫她没了好名声的,也不会为了自己一时的欢愉将沈望舒放在一个千夫所指的位置。

他好不容易想到了这个办法,自然是十分用心的。

左右也是前朝发难,谁会想到贵妃是否真的想要与惠帝和离呢?

且日后若贵妃要嫁给摄政王,叫人知道了,只会说摄政王居心叵测,与贵妃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又能把荷嫔给拱出来,也得叫惠帝尝尝焦头烂额的滋味。

还有荷嫔,凭什么躲在贵妃的羽翼之下安稳度日?

阿玄的眼角温和起来,见眼前美艳的女子笑靥如花,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都是自己的影子,就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终于还是抬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儿,看她微微一怔,之后温柔地看着自己,又觉得满心的欢喜。前朝之中对叫贵妃出宫“试试”的话题倒是十分火爆,盖因贵妃得宠,虽如今都沸沸扬扬说惠帝宠爱的不是贵妃,而是荷嫔,不过荷嫔从来名不见经传,是否有宠,真的难说。

贵妃横行宫中,乃是盛宠加身,惠帝宠爱她宠爱得看不进去别的女人,这叫已经送了女孩儿们入宫的朝臣们情何以堪呢?

如今好容易有个理由将贵妃从宫中赶出来,给自家女孩儿们腾地方,因此朝臣们就顾不得荷嫔是不是得宠,十分踊跃,积极先干掉贵妃。

惠帝病怏怏地上朝了一把,听说此事如被雷劈,知道这是阿玄在使坏,断然拒绝,也叫朝臣们坚定地认为,贵妃这是必须要出宫不可了!

不出宫,宫里的其他嫔妃都只能上吊去了!

因此,虽然是阿玄暗中挑头儿,不过这沸沸扬扬到了如今,都要求贵妃出宫之事,就已经是有人兴风作浪了。

他们并不在意荷嫔是否有宠,只在意真正被惠帝爱护的贵妃,是不是能不要继续碍眼。阿玄虽然已经将那些暗中闹事的一一记下,不过如今正是紧要关头,只好等日后再清算。他见沈望舒笑了,忍不住拿自己优美却带着薄茧子的拇指,去摩挲这女子柔软细致的手腕处的肌肤。

他只觉得滑腻柔软,只摩挲了一下,就咳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不经意般地拿手指搓了搓自己的脸,却又觉得一股子细致的香气,从自己的手指之中透了过来。

阿玄的目光游弋,想要将手指凑到自己的鼻间,又恐唐突了沈望舒,不得不勉强忍耐。

沈望舒却只是含笑看着他。

他一直都为自己在筹谋,她不知该用怎样的感情来描述心中的感情,此时此刻,当她知道阿玄为自己想到了这么多,也只有将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掌中,见他一惊,明明舍不得,却飞快地放开了自己的手,忍不住心中酸涩。

她勉强忍耐眼中的泪意,仰头看着这个英俊端贵的青年,轻声说道,“待我出宫,你可愿娶我?”她静静地看着阿玄,一笑,露出了几分真切的情意。

“不必大操大办,风风光光。只是,我想堂堂正正嫁给你。”

那时,他们两个可以无所顾忌地手挽着手,立在众人的面前。

叫世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好。”阿玄认真地应了。

他木讷得不知怎样告诉沈望舒,当她说想要嫁给他的时候,他是多么欢喜。

“陛下处,你不必担心。”他想了想,恐沈望舒为惠帝与荷嫔为难,俯身给沈望舒倒了一杯茶,看她含笑喝了,便和声说道,“陛下虽是天下之主,只是在我的面前总不能抬头,不必担心他为难你。至于荷嫔,”他脸色微微冷淡了起来说道,“我已经将她宫中人都扣住,陛下与她亲近日久,宫中只怕都知道她许多得宠的痕迹,把柄不少。日后就为了这个,她也不敢来寻你生事。”

“你这样强势,怨不得陛下……”沈望舒便叹了一声。

哪个皇帝希望身边有个大权在握的摄政王呢?

“他若容不得,左右皇家子弟多得是,换个人做皇帝也就罢了。”阿玄垂目说道。

若真的要换个皇帝,这一回,摄政王阁下决定选一个才出娘胎的,省的没几年就要再换一个没野心的皇帝。

沈望舒自然不在意他会不会搞死惠帝,只是迟疑地问道,“为何你不登基呢?”

阿玄比皇帝还要掌权,既然如此,为何不自己做了皇帝,好名正言顺,也不会叫头上有嫉妒想要毒死他的呢?沈望舒不在意自己能不能做皇后,却在意阿玄的安危,见他对自己挑眉一笑,英俊落拓,便嗔道,“这是为了你,不然,谁知道哪一日会不会又是一碗砒霜呢?”荷嫔还想毒死阿玄,可叫她气坏了。

“我就算废了他,自己也没法登基。”阿玄理智极了,显然也是想过这么个坑爹的问题的,压低了声音说道,“皇位人人盯着,我以摄政王辅佐的身份独揽朝纲也就罢了,若敢废帝自立,宗室里那起自人,只怕立时就敢喊一声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打着为先帝报仇的旗号来撵我去死,回头,他们还要自己做一做皇帝了。”

与其那般给别人当踏脚石,还不如眼下。且阿玄对当皇帝并没有什么兴趣,想当初没遇上沈望舒,他连家都不愿成一个。

他想到那时对女人总是没有什么兴趣,便垂了垂眼睛。

无妻无子,做了皇帝又有什么意思。

……摄政王多年不肯娶亲,又没有名声在外的红颜知己啥的,许多朝臣都觉得自己“懂了”。

他们送给了摄政王许多的美少年。

当然……这个就不要与贵妃娘娘说了,那些美少年们阿玄没要,后就坊间传闻摄政王不喜美少年,乃是喜欢美大叔来着。

没见某某某大人生得极好,因此被赞学问,如今已经是某部侍郎了么,又有谁谁谁的,如今也都因生得斯文温润,得摄政王青眼因此官运恒通了。阿玄那时还不以为意,觉得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如今想到已经是一后背的冷汗,努力用深情的眼神去看沈望舒。

他都顾不得什么刻板的规矩了。

沈望舒叫他那漆黑的眼看到毛骨悚然,一点儿都想不明白,为何问了一句登基,就叫阿玄这样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她还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不由有些疑惑。

“日后若有流言,万万不要相信。”阿玄认真地叮嘱着自己的心上人,显然一颗心已经不知发散到何处去了。

沈望舒哭笑不得,想不明白,自然就不再多想,正与阿玄说着在宫中打包了许多的珍珠宝贝,日后也是个豪富的人了,却听见外头传来了请安的声音,之后,一脸大病初愈的惠帝带着两个内监进门。

他本无精打采,又带着几分烦恼,只是一抬眼就看见阿玄正坐在沈望舒的对面,这两个人的一双手,还彼此交握在一处。贵妃美艳绝伦,阿玄英俊挺拔,两人亲昵地在一处,那美满的画面晃疼了惠帝的眼。

他眼睛顿时就红了,用仇恨的眼神怒视阿玄。

阿玄淡淡地扫过他,却并不松开沈望舒的手。

在这个伤害过沈望舒的男人的面前,只有沈望舒松手的份儿,他是绝对不会先撒手的。

“你,你放肆!”任谁发现自家后院儿一枝红杏出墙来也受不了哇,惠帝眼眶通红,厉声呵斥道,“欺人太甚!”

“诸大臣已经与陛下决议贵妃出宫之事,且已经说破,贵妃并未对不住陛下,本王不明白陛下的话。”阿玄冷淡中,又有几分莫名的痛恨。

惠帝待贵妃不好,因此叫她改了心意,将一颗心放在了如今的阿玄的身上,阿玄本应该有几分感激惠帝对自己的成全,可是不知为何,每每阿玄想到自己心上人是在用怎样的痛苦来度过发现惠帝辜负她,欺骗她伤害她的艰难的时光,都会在心中生出极致的痛恨。

他恨不能捧在手心儿的珍宝,却被惠帝这样作践,已经叫他有些忍耐不住。阿玄眯了眯眼睛,看着惠帝那似乎幡然悔悟的脸。

“本王听说,陛下妥协了。”阿玄带着几分厌恶地说道。

前朝声势太大,惠帝只拒绝了两次都撑不下去了,含糊地应了要贵妃出宫之事。

这其中有多少“不得已”,阿玄不想知道,只知道懦弱的惠帝,并不能配得上她。

“只是从长计议。”惠帝从来都很擅长这个,前头还有一个荷嫔在默默守的云开着不是?

他心里恨阿玄叫破自己的软弱无能,见沈望舒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眼眶一红,却急忙忍住了,与沈望舒轻声说道,“就算你出宫去,可是往后,朕还是会接你回来!”他仇恨地扫过阿玄,顿足,再也看不得眼前这两个越发亲密的样子,飞快地转身走了。

他走了一路已经难掩对阿玄的种种的仇恨,待走过了御花园,他猛地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他眯了眯眼,想到了什么,转身往荷嫔的宫中去了。

荷嫔的宫中越发人迹稀少,几乎算上是死寂了。

阿玄抢了她几个心腹的仆人,虽给她留下了一个最忠心的,不过荷嫔却已经十分艰难。

宫人少了,平日里的服侍本就寻常,如今越发地没人干活儿,有一次荷嫔竟是自己来烧的水喝。

她也终于明白,自己在宫中过得那样舒坦都是仰赖了惠帝对自己的宠爱,因此对从前怀疑惠帝越发感到自责。她本想去与惠帝赔罪,之后化干戈为玉帛,还如从前一般恩爱,不过她的宫中叫阿玄命人给关了,往惠帝面前递话儿,惠帝却不肯见她,叫她惊惧,恐惠帝真的远了她。

且还有个容妃据说日日在惠帝眼前谄媚,荷嫔只觉得担心极了。

今日见惠帝竟来见自己,荷嫔惊喜交加,眼里的光彩与痴恋叫人动容。

“陛下!”她只喊了一声,眼泪就已经滚滚落下。

她也跟自己说,惠帝是真的爱慕着自己,如同贵妃与容妃,宠了也就宠了吧,左右不过是帝王无趣的时候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日后等她做了皇后,有大把的时间与规矩来治这两个贱人。

因心中已经想到了这些,荷嫔的身段儿就越发地柔软顺从,她本就知道惠帝的喜好,因此一言一语都叫惠帝心里舒坦,不过今日惠帝可不是来在她的面前寻舒心的,见她柔弱地往自己的怀里靠来,到底是多年的真心爱恋了,惠帝熟悉荷嫔就如荷嫔熟悉自己一般,就知道荷嫔这是旷得久了,想要与自己先颠鸾倒凤一下。

这年头儿大多床头打架床尾和,只要他与荷嫔缠绵一次,再多的龃龉也都过去了。

然惠帝如今没有什么心情,冷淡地将荷嫔推开。

荷嫔脸色一僵,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惠帝。

他来自己的宫里,又不与自己同房,难道来逛园子啊?!

“陛下?”她心里有些惶恐地唤了一声。

“朕今日来,就是来问你一事。”惠帝满心都是阿玄给自己的屈辱,与若贵妃离宫自己要被坏掉的名声,他舍不得贵妃是其一,不能叫贵妃给自己戴绿帽子才是更要紧的,如今也只有釜底抽薪了。眯了眯眼,惠帝便挥退了宫中仅有的几个宫人,见无人方才与荷嫔冷冷地问道,“从前,朕叫你预备的砒霜,你还收着罢?”他的脸色阴沉,显然已经动了杀机。

荷嫔心中一跳,急忙点头道,“陛下的吩咐,臣妾自然全心……”

“预备着,回头朕设宴,你叫人放进他的酒水里。”惠帝打断她的话,阴沉地说道。

“是。”若摄政王死了,惠帝就再无忌惮,就能叫她做皇后了,荷嫔脸上一喜,觉得惠帝的心还在自己身上,脸上就露出一个喜悦的笑容。

“敢与朕抢夺贵妃,朕一定要他的命!”惠帝听见荷嫔应了,这才满意,忍不住喃喃地说道,“贵妃,只是朕的!”

他的声音细微,可是在空旷寂静的宫殿之中,却清晰极了。

荷嫔脸上的笑容,顿时僵死在了脸上!

打死荷嫔都不会想到,总是厌倦贵妃,总是在她的面前声音冷厉地要废了贵妃的惠帝,竟然会说出今日这话。

他从来都不喜贵妃,可是为什么如今贵妃要走了,他却舍不得起来?

  如果觉得快穿之炮灰有毒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飞翼小说全集快穿之炮灰有毒快穿之宠爱剑仙贵女明珠公主嫁到富贵锦绣宠妻荣华,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