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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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大人请。”

  “你也请。”石犀无聊的看了长汀知县一眼,“你干嘛对着本官发抖?”

  “石大人明察、下官不敢发抖、不敢发抖。”长汀知县颤巍巍的强笑,两条腿打战,石犀办案之名远扬,他这小地方的知县一听到“福建路转运副使”七字就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了。

  胆小如鼠!石犀无聊的往大堂去,想当初和何太哀那小子初遇,听闻“福建路转运副使”七字那小子开口第一句话是——啊,十七路转运司中最穷的三路之一。气得石犀差点没拔刀砍了这口无遮拦的可恶小子,想想也是两年前的事了,认识姓何的怪小子算算时间一转眼也已经两年了。

  “升堂——”长汀县衙年来大概很少升堂,衙役高矮不齐神情迷惑也就算了,石犀眼珠子溜溜的看着那些穿着闲杂衣裳外面再套着衙役衣着的衙役们,最稀奇的一个可能匆匆忙忙给哪个地主儿打零工去了刚回来,居然光着两大脚丫两腿子泥也相貌威严的站在堂上。他自个不笑石犀倒不好意思就笑出来,只得眼珠子一溜一溜的偷看他。

  这贼眉鼠眼的瘦小官儿就是人说南蛮青天石犀?乔盘石击鼓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石犀偷眼看着衙役那双泥脚的模样,只见这位石青天年纪不大,莫约三十出头,个子不高、身材瘦弱肤色黝黑,眼睛细细胡子两撇,十足十像个街上闲逛吃闲饭的混混,若不是长汀知县战战兢兢陪坐发抖,乔盘石说不定要质疑这究竟是哪里来冒充石大人的小人了。“石大人明察……”他跪了下来双手呈上一份状纸,开始讲述七日之前乔府发生的血案,最后说到,“何公子说家婿并非我女儿所杀,因此请老爷明察,抓住凶手还我女儿一个清白。”

  “何太哀说你女婿不是女儿杀的就不是女儿杀的?”石犀惊堂木一拍,“来人啊,带何太哀!”

  何太哀本就在县衙门口——他陪了乔盘石来击鼓,乔盘石进去了他就坐路边的面摊子喝面汤,模样很是自在。

  “堂下何人?”石犀瞪眼看着刚刚喝完面汤手持一块软帕正在擦嘴的何太哀——石老爷早晨却只喝了一碗清粥,嗅到何太哀身上面汤的香气肚子却饿了起来。

  “何太哀。”何太哀姿态优雅的把喝过面汤的痕迹擦拭整齐,就似他根本不认识石犀一般。

  石犀只得越发恶狠狠的瞪着他——反正他又看不见,“你因何说邹紫芝不是乔秀秀所杀?有何凭证?”

  “乔秀秀本来不可能杀邹紫芝。”何太哀回答,“明眼人看一眼就知、就连我这个瞎子都知道,用斧头能够杀人,但要将人拦腰截断非要数百斤力气。斧头刃小,要将人劈断短短几声惊叫之间决计办不到。何况石大人若是派人仔细验看,那新房之内的斧痕真实之处只有九龙木雕一处,其余痕迹并非斧痕,而是更加锋利的利器所劈。”

  “新郎若不是新娘所杀,难道是被鬼所杀、新娘因此发疯不成?”石犀坐在堂上翻白眼,他知道何太哀必有所见,只是看不惯他这神气的德性。

  “新郎究竟是何人所杀我且按下不说,石大人且看这个。”何太哀翻出袖中收藏多时的团扇,“这扇上绣线尚有针线盒内腊石气味,可见绣成不久,新婚之人何以绣悲情画扇,这诗中另一只燕子究竟指谁?石大人难道没有任何怀疑?”

  石犀眨眨眼睛,“既然何太哀你如此说,本官姑且收了这个案子。乔盘石,明日本官就上乔府查案,本官未到之前你那新房内的一切都给本官收好了。”他惊堂木一拍,“退堂!”

  乔盘石没有惊异何太哀所说的两点毫不出奇的理由,他看着何太哀手中的团扇,眼神充满了怀疑困惑之色。

  

第三章:

  退堂下来,何太哀笔直从堂下悠悠走上了堂上。他对县衙大堂的摆设似乎很是熟悉,但石犀咬牙切齿的知道他只不过几个月前走过一次而已。

  乔盘石已经走了。

  “小子,你知道凶手是谁对不对?”石犀径直了开口问,“假惺惺文绉绉骗谁?这乔家老爷看起来就一副有钱模样,莫非你看上了他的二女儿?小心啊小心,我说年轻人啊,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疯子家的女人不能摸……”

  “我看上他家二女儿?”何太哀嗤的一声笑,“我再大胆子也不敢和杀人分尸的凶手同一间房。”

  “凶手?”石犀猛然怔住,“乔菱菱是凶手?怎么可能……她比她姐姐还小,你即说秀秀不可能将邹紫芝拦腰劈断,乔菱菱不在新房之内她又不是女妖怎么可能?”

  “应该说她是凶手之一。”何太哀微微一笑,“你看见乔家老爷的模样了,如何?”

  “什么如何?”石犀瞪眼,“长着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两个耳朵,和本官差不多。”

  “我看不见得吧?”何太哀微笑,“他的个子比你高多了,四十五岁还不算老,听声音年轻时当是个英俊人物。”

  “算是吧,本官对男人没有兴趣。”石犀懒懒的说。

  “那好,我们不说乔盘石。”何太哀一笑,“我们说紫芝,其实这个人我并不太熟,几年前做过绸缎买卖认识的,人很老实、是那种稍微有些恩惠就会感恩图报的人。”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本官没有兴趣听你拐弯抹角。”石犀的白眼继续。

  “他不是被人用斧头劈死的。”何太哀一字一字的说,“他是被钢丝猛力拦腰拉扯一勒而死的——所以尸体才会断得那么奇怪恐怖,他是给新房里的机关给害死的!”

  此言一出石犀微微一震,“如此说来刚才的乔家老爷也有一分了?要在新房内设机关,他不可能不知情。”

  “所以我说菱菱是凶手之一。”何太哀慢慢的说,“我有些事还弄不清楚,但是大概发生了些什么已经可以猜测,我不妨猜测与你听,如果你觉得有理也不妨依此收集证据,要是找不到证据便是我自作聪明猜错了。”

  “不要废话了,说!”石犀的官架子一向很足,但是却往往显不出什么威严却是一脸的流气。

  “我猜……事情是这样的。邹紫芝是一个绸缎商人,他不是和乔秀秀相爱,他留在乔家的理由和我一样,是为了渡河。”何太哀说,“因为渡船搁浅所以在乔家留住了几天,就在这几天之内他不幸发现了乔家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让乔家全家动了杀机。乔盘石假意要把女儿嫁他,邹紫芝也许心肠软容易受人煽动,也许乔老爷只是请他顶替新郎帮个忙,反正他就那么糊里糊涂的给骗了。新婚的那天晚上,邹紫芝被灌得半醉送入洞房,他做梦也没有想过身边牵着的人是要命煞星不是美娇娘——我猜那晚身着凤冠霞披和邹紫芝入洞房的人不是秀秀而是菱菱,红盖头一盖天知道是谁。进了洞房之后,菱菱突然把新郎一把推向房中新床的床柱、然后从喜服底下拿出斧头对着龙头木雕就砍——邹紫芝惊醒,受到刺激他向新娘扑去——也许他已经醒悟新娘有鬼!所以他一把抓向新娘的头、但是新娘子头上凤冠阻拦,他没有抓到菱菱的人只抓到她头上的红盖头,这时菱菱劈断龙头木雕,原先勾在龙头上一根钢丝脱开拦住邹紫芝的腰,随着窗外一块巨大的寿山石的继续下坠,他就被那数千斤的巨力轻易的一勒两段了,随后钢丝扯断跌出窗外。然后房外的人听到惨呼、冲进来见到满地鲜血,自是吓得魂飞魄散,菱菱拿着斧头见人就劈、别人一瞥之间隔着满头珠翠胭脂怎分得出她是秀秀还是菱菱?”

  石犀极认真的听着,若有所思,“你为何说不是秀秀而是菱菱?”

  何太哀微微一笑,“因为我想……这几日,不,据我打听,似乎从邹紫芝来到乔府乔府中人就很少见到秀秀了,即使是见到也是远远瞥见,我在乔府七日,居然没见到她丝毫影子,所以我猜——”他眨眨眼,“她或者……”

  “在成婚之前就已死了?”石犀豁然大笑,“何小子啊何小子,新娘在成婚之前已经死了,这种怪事你居然也敢猜出来。”他一拍何太哀的背,“猜得好!再猜!”

  “总之乔府必然有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邹紫芝知道了,秀秀为此而死,乔家设计杀人灭口,然后要菱菱假扮秀秀,最后‘秀秀’此人要么疯狂而死要么被永远监禁,这件疯子杀人的血案也就这么一团迷雾的结束了。”何太哀简单的说,“这是我的猜想,证据不多,还要借你去乔府查证。”

  “证据呢?说来听听。”石犀用力打了何太哀一下,“这件案子破了功劳算我的苦劳算你的,继续说。”

  “首先让我起疑的就是我进乔府门的时候遇到菱菱。”何太哀回忆,“她那时候在花园里不知道干什么,也许在旁人眼里看来她在玩耍或者在找什么东西,可是在我耳里听来她是在藏什么东西,一个小东西吧?我猜是被她劈掉的、上面有钢丝勒痕的那个龙头。当然我那时候不知道她在藏什么东西,然后她听见有人进来十分惊喜,看见了我却很意外,这种反应不像什么哭笑难分的疯子吧?但是乔盘石却暗示她装疯,她也装得很有默契,为什么呢?因为故事里的秀秀是个疯子,所以乔家希望暗示我乔家的女儿天生都是疯子的印象,我却偏偏起疑。”

  “所以说你小子是个应当人人提防的变态,笑面虎笑面虎,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起疑之后就很清楚,乔盘石贴着我不放生怕我发现了什么,长汀捕头唐大虎让我验看了紫芝的尸体,我一摸便知他绝非斧头所杀,但忤作支支吾吾不知是否受了乔家钱财或是根本不通此道。紫芝是被非常锋利的东西一下断腰的,那时候我只想到案板上一刀下去一条鱼被一砍两半,满脑子都是菜刀和能够一下断人腰骨的力气,那绝对不是斧头。斧头所伤伤口左右必有淤伤、因斧有重头三角,但是紫芝的伤口整齐异常,什么也没有。”何太哀叹了口气,“和当乔盘石倒霉,正当我想不通的时候,长汀捕头却无意中让我知道乔府的庭院里一块大石头被移走,我很兴奋,因为我测过那石头压痕,证明那是非常重的一块石头。”

  “然后?”石犀眨眨眼睛,“为了证实本官不笨,本官也知道如果要把石头的重量变成杀人的力气,至少要把它吊起来——难道乔家敢明目张胆把几千斤的大石头挂在新房外边?那不是直接告诉人我正在谋杀?”

  “乔家确实把它挂在了新房外面。”何太哀铿然一字一字说,“乔盘石把它挂在了一个妙不可言的地方、一个没有人会发现石头被吊起来的地方!”

  “哪里?”

  “新房外的池塘之中!”何太哀慢慢的说,“他把它沉在池塘里作假山,却用极坚韧的钢丝绕过它的底部使它稍稍悬空,然后那条钢丝穿过新房的南窗、龙头、西窗又系回石头上。乔盘石之所以选择那间房间本就是为了这杀人机关。床柱正对龙头,左右是东西窗户,新房在二楼——你可以想象,当菱菱劈断龙头的时候钢丝松动脱开,寿山石下沉——它委实太重所以水浮力不算什么——邹紫芝扑过来被钢丝勒在腰上,石头再拉——刹那之间他就被勒在床柱上,左右窗钢丝一拉直他就变成了两截,也许、他自己连想也未想清楚,就已经成了两截!这有新房窗口上钢丝的深刻拉痕为证,也有床柱上的钢丝断痕为证。这个机关当是不会错的,或者下池塘还可找到那条杀人钢丝。”

  “真是骇人听闻的想象力。”石犀啧啧称奇,“你不当捕头真可惜了,不如到我衙门里来好了。”想了想,他哈哈一笑,“虽然证据不全,但是好好查找必有蛛丝马迹,除了秀秀是生是死、新娘到底是菱菱还是秀秀这些问题之外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画扇之谜。”何太哀淡淡一笑,“我猜这就是乔家不可告人的秘密,必然和这画扇有关!”

  石犀兴致盎然的拿起那支画扇,“双燕复双燕,双飞令人羡。玉楼珠阁不独栖,金窗绣户长相见。柏梁失火去,因入吴王宫。吴宫以焚荡,雏尽巢亦空。憔悴一身在,孀雌忆故雄。双飞难再得,伤我寸心中。这中间必然是有段什么痴情孽爱,明天必要好好查查。”

第四章:

  按道理来说,乔盘石知道了何太哀对邹紫芝的死起疑,就该当夜尽快清除他和菱菱谋害邹紫芝的证据。但是何太哀却知道乔盘石不敢——官府既然起疑,仓促收拾些什么东西只能越发引起怀疑,更何况他在乔家这许多日,早已什么都已经摸过了。

  所以第二天早晨再去取证何太哀一点也不着急,甚至他起了一个大早在长汀知县给石犀暂住的院内慢慢踱步。

  过了几天细雨,这天居然是一个大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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