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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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的眼神微微掠起，一手还按在大门上，眼前有五个不认识的外校生，围在中间的是越前，他的额头流血，桀骜不驯的眼神依然绝不服气的瞪着围着他的五个人。
手冢挡在越前面前，不二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看见手冢伸开挡在越前身前的是右手，左手的校服袖子上三道棒球棒的痕迹——那还沾着越前的血迹。
五个人里有三支棒球棒，还有两支不知道何处去了。
“咿呀”一声，不二反手虚扣上屋顶的门。
中川学院的校服。
但不是中川网球队的成员。
“不二前辈……”越前低声说，他往下软倒，一手撑住地面，沙哑的说，“部长他受伤……了……左手……他们……故意的……”他额头上流了很多血，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一双燃烧着绝不服输的眼神的眼睛。
屋顶上手里握着棒球棒的人立刻围了过来，带头的一个人说，“青学的天才，不二周助？真是运气，不用下去找你，嘿！”
“fuji！”手冢挡在越前身前，声音依然冷静沉稳，“你下去通知三口老师。”
“哼……可以的吗？”不二面前的三个人已经合围，棒球棒伸到不二面前。
“不二前辈……”越前抬起头来，手冢面前的两个人前进一步，手指关节咯咯作响，拳头比划到手冢面前，手冢没有表情，挡在越前面前犹如不会让开一步。
“哼……”
寂静的空气中传来一声轻而低调的低笑声，很轻微，充满深沉的自嘲，不二的右脚退了一步撞上屋顶的大门，稍微停了一下走到手冢身前。
一双冰蓝充满深邃光芒的眼睛，旺盛的野性和强烈的保护欲潜藏在眼神深处，弥漫在外的反而是一层近乎微笑的蓝，背对着手冢，不二抬头一笑挡在手冢面前，阳光下他的褐发温润自然，风吹他发丝微飘，“差不多……可以开始了。”不二说。
手冢的脚步移动了一下，不二的右手臂伸起，一下平举拦住他。
“tezuka？”不二“嗯”的弯眉，对手冢说话的时候就像天气晴朗他面对着什么令人愉快的景致一样。
“fuji，seigaku tennis部员打架挑衅，惩罚是很重的。”手冢淡淡的说，踏上一步按住不二平举的右手臂。
“嗯？”不二眉眼弯弯，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绕场200圈。”手冢说。
如果在这里打架，绕场200圈……ka？不二睁开眼睛看着身前握着带血的棒球棒也在低声交流一步一步走进的五个人，诶——严守纪律品格谨慎的人即使有实力也不能胜利，tezuka不是恶魔。
“呐，tezuka，这样下去……会输的哟。”不二没有让开。
“我是不会输的。”手冢低沉的说，声音很稳定，淡淡的完全没有个人情绪，“他们是seigaku的学生。”
“哈？”越前倚着围网站在最后，眼前这些穿着中川校服的学生是青学的学生？
“嗯？”不二说，“呵呵，全部都是离校的前辈……吧……”
围着他们的五个人有些变色，带头的冷冷的说，“我们是中川的人，seigaku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呵呵，今天不是星期五，他们是seigaku这几年暴力事件被处理曾经转送到中川的前辈吧。”不二说，“和中川tennis部关系很好，对seigaku不满，穿着中川的校服代替他们到seigaku制造暴力事件，是为了友谊，或者是报复？呐？”
手冢点了点头，看他白瓷般的脸颊，穿透力极强的眼神，不觉得他在包围和威胁之中，那种稳定冷静如山，气势笼罩着身周众人，仿佛一切坚定的在他控制之中。举起左手搭在不二横栏的手肘上，他说：“你们都还在上附近的高中，seigaku有你们的档案，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可以吗？”说到“可以吗”三个字手冢的气势扬起，低沉有力的声音散发王者的魄力，那是一种威严的客气。
“你……你你……”带头的人起了一阵战栗，为什么他还有他会知道他们不是中川的学生？为什么这个人不还手却打不倒？为什么分明已经快要挑起事端能让他一下压制下去？遵守纪律的男人，竟然能遵守得如此具有王者霸气，那是……什么样的男人……
不二眼中鬼一般的杀气在褪去，他不再拦住手冢，放下了手臂，退了一步。
不二退了一步手冢就比他在前半步。
手冢不站在别人身后。
不二退后一步的时候“呵呵”的笑了一声。
越前低声嘀咕，“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不二弯眉，他只不过想起刚才tezuka举起左手按在他手肘上，是告诉他他没有受伤吧？tezuka知道他会爆发……呐……被人认真看穿了的感觉稍微有点不好，却让他想笑。
“这些家伙是什么人？”越前站好了捡起帽子戴回头上，低声说，“无缘无故上来打人，我又不认识他们。”
“呵呵……那时候越前在睡觉吧？”不二说。
“嘿！”越前压低帽子，“切——我只不过在屋顶等部长。”
“tezuka有事要说吧。”
“我怎么知道。”
“后来呢？”
“打架。”越前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满眼的绝对不服的不驯，“嘿嘿。”
“果然是seigaku越前龙马ka……”不二微笑，“tezuka怎么受伤的？”
越前的帽子压得更低，低低的说，“他们一起上来的时候部长挡了一下。”
“呵呵……果然……是tezuka呐……”
面对手冢的五人被手冢的气势逼退了一小步，有些惧意，开始低声交换意见。
不二退后之后从口袋里拿出什么，走到一边，那位置可以让人清楚的听见他说话，“呐，是裕太啊，什么事？诶？和tezuka？呵呵……啊，姐姐回来了？浴袍？嗯，我的浴袍昨天借给tezuka穿了……”
阳光下接电话的人心情愉快，笑得像一朵花。
那五人又惧了一下——他会报警吗？
手冢和越前都没有带手机上来，他们似乎本来是要说事情然后去网球场的。
不二是个意外。
经过几十秒的死寂，带头的人低声说了一句“我们走”。
一群人开始带着僵硬和阴沉的气氛往门口移动。
手冢的目光一直看着往下走的五个人。
越前突然说了一句“部长，我和不二前辈3：4的比赛，今天可以继续吗？”
手冢的目光回到越前脸上，这孩子虽然满头是血，却反而激起了他跃跃欲试的野性。谁说越前像手冢国光？本质上……不是那样。“fuji……”他抬头看不二。
不二弯眉一笑，“当然可以……”他陡然看到手冢眼里乍然出现一抹震惊“fu……”
“咚”的一声。
越前蓦然抬头。
只见不二本来是面对着手冢和自己的，突然间转了一个身，仰后晃了一晃，手冢及时一把扶住他，“当啷”一声一支棒球棒跌在地上那声音仿佛滚得很远，一个人脸色阴沉满眼血丝的站在不二刚才站的地方身后。
“山崎！”那已经绕过手冢走到门口的几个人也都纷纷变色，走在最后的是山崎，经过不二身边的时候他突然扬起手里的棒球棒一棒打在不二身后。不二立刻警觉受击之后回身，夺过了棒球棒，然后棒球棒坠地，不二仰后软倒，手冢一把接住。
“啪”的一声越前拾起了那支棒球棒，眼睛里燃烧起不可原谅的烈火，“你们——”
“山崎！”其余四个人脸上变色，身份暴露而且事情闹大，一把抓过还脸色青铁的山崎就走，打开屋顶的门，几个人跌跌撞撞往下见了鬼一样跑。
“fuji！”
那一下打在背后没有流血也没有怎样，不二却似乎昏了一下，过了五六秒睁开眼睛，“咳咳……咳咳咳……”他强烈的呛咳起来，听着那呼吸，那一棒振荡了他的肺。
“不二前辈……”越前疑惑的看着不二咳嗽，那声音听起来像肺堵住了换不过气来。
手冢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不二不用睁眼就知道他有多愤怒，“咳咳……”他边咳边笑，“叫做山崎，大概是中川山崎君的哥哥吧……咳咳……咳咳咳……” 他一手撑地要站起来，“咳咳咳……”那咳嗽声像有无数东西堵住了他的肺，不二的脸色开始发白，胸痛，分不清楚是哪里痛，再过一会儿他发现他已经不能呼吸，握住正选队服的领口，原来窒息就是这种滋味……
“不二前辈！”
越前的声音很遥远……
“fuji！”
不二一震，听见这声音他会觉得是某一天的大雨，某一晚的大雨在哗哗下着，一切都很冰冷寂静，只有他一个人，而tezuka在门外，世界只有两个人。他们能够对话，而大雨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能……
正在他脸色青白无法呼吸的时候，有呼吸吹到他脸颊上，有人的嘴唇贴到他嘴唇上，吹了空气进来。
“啊——”
身周响起振聋发聩的尖叫声。
“kiss！”
屋顶的门口上来两个女生，那一声尖叫瞬间聚集了更多的女生。
手冢……吻了不二吗？
“切——”越前无聊的站在一边，正眼都不往那群浮想联翩的女人看，突然又一阵惊叫响起，“龙马王子，你竟然受伤了！”
“你们在干什么？去叫救护车过来。”手冢给不二做了几下人工呼吸，抬起头茶色的头发一扬一张，那声音那眼神让屋顶刹那鸦雀无声，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惊觉响应“嗨……嗨！”
手臂传来深深的痛楚，不二的手深深的扣入手冢的手臂，虽然几乎不能呼吸，那个他怀里的人还是说：“呵呵，和越前的胜负，和tezuka的胜负……即使不能全心全力的认真，还是期待得很……”
手冢面无表情的架着不二往外走，走过屋顶大门转入楼梯阴影的时候，他说：“真正的fuji Syusuke……我期待和真正的你有一场全心全力的胜负，为什么不能重视自己，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tezuka问过三次了，是发现他很多时候都在发呆么？不二微笑，“没什么。”
呐，Tezuka，我不是不重视自己，我是太重视自己了，以至于看起来像不重视……
13 谣言
四天之后。
综合医院。
不二托腮看病房的窗外。
窗外阳光明净清澈，绿树蓝天静静的什么都一丝不动。
只有鸟叫声是在动的。
好天气。
“不二前辈。”门口踏进来一个矮个的人影，存在感却很强，声音有点低，比压低的帽子更低，
“诺。”
不二转过头来，越前把一个东西伸到他面前，是一张卡片。
不二接过卡片，越前拉了一下帽子几乎盖住眼睛，掉头就走，“jia……再见。”他往后挥了挥手。
“嗯……等一等越前，”不二打开卡片微笑，“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吗？”
越前拉着帽子转过头来，露出一丝野性的嘿嘿的笑，眼瞳闪烁着火焰一般的颜色，“你什么时候好呢？”
不二弯眉，“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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