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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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遥远以后
1 如果我是个短命的人
自从立海大那场单打二以后，不二有点发烧，随着降温又有点感冒，已经连续一个星期偶尔都有些低烧，但并不怎么严重。
“周助，要出门了？”房内的由美子遥遥的问，她还在梳洗。
“嗯。”不二微笑，“旮旯”一声他拉上外门，“由美子姐姐也要快点，否则就迟到了。”
“周助要和我一起坐车吗？”房里的由美子笑着说，已经从房里走了出来，听得出在穿鞋。“你的感冒还没有好呢。”
“不用了，我还是走路去上学。”不二对着门内的由美子挥了挥手，“我走了。”
走路去上学，从家里到青学的路并不太远，也不太近。不二背着网球背袋，踏着晨风一个人在上班车流之前的路上走着，风吹着校队的衣角，是清爽明朗的味道。
“嚓”的一声，前面拐弯的地方一辆自行车紧急闪避随风飘来的一张报纸，“嘎拉”一声跌在地上，几个瓶子滚了几滚摔到不二鞋边。
嗯？不二快步走到摔倒的人身边，那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没事吧？”不二微笑，“那，你的牛奶。”他手里握着刚才在地上滚了几滚的罐头炼乳，看样子这位老人很喜欢甜食。
“没事。”老人头昏目眩过后坐起来，“谢谢你，啊——”老人指着他的脸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上星期关东决赛的青学的队员！”
“嗯？”不二弯眉微笑。
“我孙子也参加那场比赛！”老人很爽朗的谈起来，“他是立海大附属的队员，很遗憾没有机会上场，那场比赛报纸都详细报道出来了。”
“呵呵，”不二扶起老人的自行车，“您的孙子也喜欢网球啊。”
“非常喜欢，和你一样喜欢。”老人也微笑，“有一件事能让年轻人全心全意的热衷，为它付出青春的所有，我也很欣慰，想必你爷爷也是这样想的。”
“嗯。”不二转了转自行车头，“似乎没有坏，您下次转弯要小心了。”他把炼乳瓶子一一放进自行车的篮子里。他的手腕稍微有些细微的血点，老人目光敏锐看见了，“这是……”
不二举起手腕，“大概是上星期的比赛受的伤。”
“年轻啊，为网球受点伤不要紧。”老人爽朗的笑，登上自行车往下坡去，“我孙子叫幸村，什么时候来我家里玩。”
幸村？幸村精市？不二弯弯的眼线微微露出一丝冰蓝，随之弯弯一笑，笑靥如花一般。站起身来，他觉得眼前有点花，大概是还在发烧的关系，顶着斜坡清晨沁凉的风，他踏着晨风往上走。
手冢的行程本来预计下个星期才从德国回来，但临时有位疗养院的病友伤势复发，他本要到日本旅游的计划不能实现，那张机票拜托给了手冢，于是他来不及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回来了。
今天是星期一。
他准备先回家，然后去学校。
遥遥前面路上有一个人，更遥远的前面似乎出了点事故，那个人跑了过去，说了一阵话摔倒的人重新骑车走了，经过手冢身边时仍然笑容满面。
刚才帮助人的人给人心情很愉快吧？手冢凝视了那个背影一眼，加快脚步走了上去。
不二觉得今天早晨的风相当冷，但给人爽利的感觉，抬头看蓝天白云，真是好天气。
“fuji。”背后传来沉稳冷静的声音，相当低沉而有力，不二回头，短暂的他有些惊讶，随之弯眉一笑，“tezuka……”
“好久不见。”手冢的表情依然冷静，就好像不二总是微笑得像一朵花，“大家都在努力的打球吧？”
“嗯……”不二说，“打入全国大赛了，等你回来就可以一起努力全国优胜。”他很自然的走在手冢身边，仿佛手冢从没有离开青学三个月，语气和微笑与三个月前没有什么不同。
“大石总是个可以信任的人。”手冢说，一手拖着他的行李箱。
不二侧脸对他微笑，“tezuka不在的时候大石成为一个好部长了，虽然也常常会做错事，但大家都很信赖他。当然和tezuka在的感觉不一样。”他转过头笑，“tezuka是不会参加保龄球大赛和台球大赛的。”
“什么？”手冢微微皱眉。
“没什么。”不二转过头来依然是温和平静的微笑。
“你的膝盖没事了吗？”手冢问。
“啊，”不二说，“完全没事了，前天就开始参加训练。”
手冢没再说什么，两个人没说什么默默走了一段路，气氛并不僵硬，不二喜欢边走边看点什么路边的花花草草，手冢目视前方，但气氛一直很自然随和。手冢和不二很少说什么，也许很多事不必说明，对菊丸或者海棠需要解释的事他们或者微笑或者一言不发已经可以了解沟通，所以很少交谈，一旦他们交谈起什么又往往让人不能理解，像他们两个另有一个世界。
“今天的天气——真好——”不二伸展了一下手臂，对着天空微笑，“让人想好好的打一场球。”
“可以。”手冢简单的回答。
“呵呵……tezuka回来首先要检查的是越前的实力吧？明天吧。”不二笑了起来，“手臂也不要太劳累了。”
手冢沉默，光洁的脸颊上眼镜闪烁着晴天的光芒，充满了湛湛的未来与无限可能的蔚蓝。
“嗯……”不二晃了一下，从刚才就感觉到很冷，头昏加剧了，一个星期的感冒依然没有好。
“fuji？”手冢立刻警觉，侧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稍微有一点……”不二晃了一下以后“啪”的坐在地上，“没事。”
“fuji？”手冢蹲下来一手扶住不二，触手高热，他吃了一惊，一起走了那么长一段路他不知道不二在发烧，“能站起来吗？”
“嗯？”不二仍然弯着眉线在笑，用力撑了一下身体，手腕上的出血点映入手冢的眼帘，这和他在疗养院里看见的何其相似……“fuji，你要去医院。”他低沉的说，“你感冒多久了？”
“一个星期。”不二看着手冢微微变色的脸，“呵呵，还是第一次看tezuka紧张的样子。”
手冢拨打了120叫救护车，不二“嗯”了一声，只是感冒而已，有必要这样夸张吗？他睁开眼睛看着手冢，冰蓝的眼睛微微掠过一阵锐气，“tezuka，实话告诉我，你在怀疑什么？”
“Acute Infective Endocarditis。”手冢低沉冷静的说，他并不打算隐瞒不二任何事，“持续发热和出血点，进行性贫血和乏力。”
一阵风吹来，四周落叶沙沙作响，不二问，“没有治疗会怎么样？”
“感染心脏瓣膜，死。”手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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