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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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黎承睿沉声问,“你们拿到什么?”
“只是一些有趣的小纪录。”赵海臣顿了顿,“与席总督察有点关系。”
“你在威胁我?”黎承睿冷笑道,“明着跟你说,就算桦哥真有把柄在你们手里,你们家庄老大,该重判也还是要重判,我乐见其成。”
“黎sir,请别动不动用这种非法词汇来形容我,就像我刚刚说的,这只是一份礼物,送出后,要怎么处置,都是你的事。”
第74章
庄翌晨的第二次庭审辩论上果然形势逆转,控方一下拿出之前没有呈堂的数种有力证据,包括其名下地产公司与洪门黑社会性质帮会的经济往来账目,以及与郑明修所在的证券公司非法融资的直接证人。控方一连串的重击之下,辩方的辩护几乎招架不住,辩护都在外围坚守,但黎承睿在法庭上观察赵海臣的脸色,见他嘴唇抿成直线,脸色阴沉,就知道他明白大势已去。
这边旁听席上的警察们个个面带喜色,特别是曾珏良,一直咬着嘴唇,若不是强行控制自己,恐怕会当场笑出声来。黎承睿与他们相比,却没有太多喜悦的感觉,他盯着被告席上的庄翌晨,发现他居然一直神情自若,目光平静,仿佛即将输掉官司,被判入狱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这确实是大将风范,黎承睿心想,估计此人早已做好准备,为入狱留了后手,便是被定罪,资金充公,财产冻结,估计此人也有咸鱼翻身的本事。而且监狱里多有帮派,像他这样的洪门掌舵人,就算进去,江湖地位摆在那,只要没仇家暗地里下黑手,没准还是能耀武扬威做他的庄老大。黎承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是现实,抓到一个犯人,永远不意味着这件事就结束了。
有时候,它仅仅只是开始。
黎承睿摆弄着手里的一把公寓楼钥匙,连同钥匙一起的,还有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那是庄翌晨特地命人给他送来的“礼物”,他还暗示这去这间房屋内,可以找到些与席一桦有关的东西。黎承睿直觉上知道,这是庄翌晨的报复。因为他也清楚,最后将他定罪的那些证据来自席一桦那边,席一桦与他私怨很深,非要他这次不死也剥层皮。然而庄翌晨是何许人,席一桦能握有他的把柄,他当然也可能握有席一桦的。
只是黎承睿想不通,为什么庄翌晨要把东西交给他。
如果席一桦有犯罪事实,直接告发他不是更好?交给他处理算怎么回事?难道要让席一桦尝尝被信任的兄弟送上法庭的滋味?
黎承睿冷冷一笑,决定无论如何,都等庄翌晨的案子判决下来再说。
他没兴趣做谁的棋子,但警察的本能却令他不得不承认,尤其是席一桦身上有不少事充满疑点,黎承睿越想,越觉得他有问题。
可问题在哪?是否要深究下去?真的要不顾那么多年兄弟情份吗?席一桦就算对不住全天下,他也从没对不住黎家弟兄。
尤其是他对黎承俊,简直好到无微不至的地步,没有席一桦这么多年的看顾,黎承俊不可能无忧无虑地活到三十几岁还如此天真固执。
黎承睿叹了口气,他昨晚给远在巴黎的黎承俊打电话的情景。在电话里,黎承睿问他那个一根筋到底的大哥:“你是不是又跟桦哥乱发脾气?”
黎承俊振振有词地教训他:“阿睿,我的神经末梢与心理建构一样完好,所以我如果有情绪也不可能是乱来的,它们都是根据理性的最佳推断做出的直接反应。”
黎承睿听他声音洪亮,看来精神不错,便又问了一句:“那就是说,你承认你是有理性有依据地乱发脾气了?”
黎承俊反驳他:“你这个假设是自相矛盾的,我不会承认。”
“好好,”黎承睿退了一步,问,“换个问题,你到底去巴黎干嘛去那么久?为什么我问桦哥他表情很奇怪?”
“这个,我当然是因为工作。”黎承俊有些难得地没那么较真,声音疲软下去,“而且巴黎这个季节很美。”
“你老老实实跟我讲,发生什么事吧。”黎承睿打断他,“俊哥,你弟弟我可是警察,审讯是家常便饭,你别想在我这撒谎。”
黎承俊蓦地提高嗓音:“黎承睿督察,我保持沉默可以吗?”
黎承睿叹了口气,说:“说吧,你闯什么祸让桦哥为难了?他从小到大那么疼你,不是大事,不会搞成这样。”
黎承俊色厉内荏地强词夺理:“为什么就是我闯祸?我是个优秀的科学工作者,我闯祸那就是危害人类社会进步的大事了,我看起来像那么蠢吗?而且席一桦就总是对的吗?他的价值观我不苟同不可以吗?他的……”他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闭了嘴。
“他的什么?你怎么不说了?看来你们这次真的玩大了,”黎承睿有些吃惊,忍不住问,“俊哥,不是我说你,有什么俩兄弟摊开讲,你这样跑去巴黎算怎么回事呢?你还是快回来吧,没准迟点,桦哥就因为你的事影响心情办错案……”
“那就证明他不具备职业理性,不是个合格的警察。”黎承俊说完便挂了电话。
黎承睿摩挲着手里的钥匙,也许真如黎承俊所说的,席一桦未必是个合格的警察。也许呆会他就该去推开这个房间的门,看看庄翌晨都抓住席一桦哪些把柄,不让他被诬陷,但也不能看着他越陷越深。他想明白了这点,便打算这么去做。待到休庭的时候,黎承睿站了起来,走出法庭,这一次他没有在门外遇见席一桦,大概席总督察已经胸有成竹赢这场官司,所以没必要到场。黎承睿也清楚这一点,庄翌晨的案子,鬼讼赵能玩的花招其实已经不是能不能脱罪,而是争取少判几年或者缓期的可能而已。
黎承睿朝自己的汽车走去,这时电话响起,他拿起一看,居然是越洋电话,黎承睿接听了,就听见黎承俊的声音带着以前没有的迟疑,直截了当问:“阿睿,我,这么留在法国真的不负责任吗?”
“这句话你问自己。”黎承睿有些好笑。
“我想了一晚,我也觉得这样不太像成年人。”黎承俊承认错误很痛快,“那我还是回来吧。”
“嗯。”黎承睿笑了,“快回来吧,跟桦哥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
“没误会,只是对一件事的看法我们很不同,”黎承俊说,“不过我现在觉得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了,人们不一定要看法一致对吧?”
“是的,”黎承睿停下脚步,想了想问,“俊哥,我是说如果,如果桦哥违法,你怎么看?”
“抓他啊,你不是警察吗?”
“我说真的。”
“哦,”黎承俊也不知道在那边一边说话一边做什么,心不在焉地回答,“他不会的,桦哥做了好久的警察。”
“如果他做了呢?如果他因此坐牢呢?”黎承睿有些心情压抑,他握着那把钥匙,只觉很烫手,“我抓了他,你会怎么看我?”
黎承俊说:“你做了你的工作,我要怎么看?你这句话问得好奇怪。但是桦哥不会那样的。你这种假设毫无意义。”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他工作努力,成就感强,也很热爱他的职业,他为什么要做毁掉这一切的事呢?”黎承俊疑惑地说,“桦哥又不傻,而且我很喜欢他当警察的,他换别的工作我不会这么喜欢啊,他一直都知道的……”
黎承睿猛地说不出话来,他明白黎承俊说的都是真的,席一桦跟他一样爱警察这一行,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如果有一天不让他黎承睿当警察,他恐怕会痛苦不堪。
如果不让席一桦当警察,他也一样痛苦,毫无疑问。
那么还追查下去吗?
黎承睿收回脚步,他迟疑了一会,拉开车门,将钥匙丢进车子抽屉里,然后对着电话那端的黎承俊说:“你回来后替我转告桦哥,让他好好当警察。”
“哦,只有这句吗?”黎承俊严谨地问,“要不要我复述一遍?”
黎承睿忍不住笑了,温和地说:“不用,你也快点回来吧。”
庄翌晨案在被鬼讼赵的团队不懈攻击下,最终除了程秀珊做证人指控的洗黑钱罪名不成立外,综合其他经济犯罪事实,他被判处监禁七年,又罚款将近五千多万的港元。这个结果尽管很多人不满,但到底已是期待中不算太差的结果了。巧合的是,庄翌晨收监那天,正好是林翊出院的日子,林师奶要赶着上班,把林翊接回家的事自然就落在黎承睿身上。他连工伤带休假,目前仍然在不用上班,故有时间慢悠悠地帮林翊办了出院手续,又带他吃完东西,这才开车回去。
林翊坐在车上,黑亮的眼睛里压抑着兴奋和喜悦。黎承睿也跟着高兴,他知道住了这么久的医院,就算是不好动的孩子,也住得差不多要发霉,看他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不安分,也不忍心责备他,只提醒说:“好了,安全带扣好没?小心不要把头探出去。”
“嗯嗯。”林翊趴在车窗那向外看,微微眯着眼,像一只吃饱喝足的猫。
黎承睿忍不住伸手揉揉他的头发,手指下滑,又摸摸他身上穿的衣服,确定穿得够暖,再握住他的手,手腕骨骼玲珑精致,可也仿佛瘦了一圈,黎承睿心疼地说:“回去要好好补。”
“我有吃很多的。”林翊安慰他。
“不够,”黎承睿带笑说,“还没喂成一只猪,不够。”
林翊认真地说:“可是你不是养猪啊睿哥,你是养我啊。”
黎承睿瞥了他一眼,笑问:“你是什么啊?”
“我是人。”
“我看你像小猪仔,吃饱睡睡完了吃,不是猪是什么?”
“我身体还没好呢。”林翊偏头说,“医生说了我要多睡的。”
“知道了,我只是养了一只小猪而已。”
“啊,原来睿哥你骂我。”
两人说着这么没意思的废话,可脸上却都带着美好的微笑,清风吹拂进车厢,凉意盎然,却也带来舒服的舒展感。这是一种无所谓要不要说话的时刻,但又因为氛围太过亲密,需要说点什么来冲淡心里浓郁的甜美感,于是他们继续东一句西一句瞎扯着,黎承睿看着身边的少年,晨光中漂亮得像山岗上最早沾染阳光的那片嫩叶,他悄然展开每一条叶脉,尽情呼吸每一寸时光。他贪婪地盯着外面,时不时惊喜地回头向黎承睿报告发现了什么,似乎一点点小发现都能令他高兴半天。
似乎少年身上笼罩的雾气退散开了,他整个完全地呈现出来,鲜活多姿,美好如斯。仿佛更孩子气一点,更贴近一个十七岁少年应该有的活力和生气。黎承睿看得有些痴迷,险些把车开到安全岛上,被边上的车狂按喇叭后,黎承睿才如梦初醒,抱歉说:“对不起啊,我光顾着看你在看什么了。”
“开车要专心,”林翊告诫他。
“知道了,你在看什么刚刚?”黎承睿问他。
“看外面啊,”林翊兴致勃勃地转头说,“如果好像鸟一样,可以飞就好了。”
这句话,说这句话时少年的神情,黎承睿想他一定会记住很多年,记住亮晶晶的黑眼睛闪烁着渴望和欢乐的光芒,记住好看的嘴角向上勾起美好的幅度。他想,这个少年才十七岁,他想自由,他想飞,只要他想那么做,他就有权去做。
肆意地,安全地,挥霍他的青春。
第75章
许多人将恋人之间的亲密行为视为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交往到一定程度,令彼此的身体获得欢愉,抒发性的需求和欲望,这是一个美好的过程,也是一个值得珍爱的过程。但对黎承睿而言却并非如此,对他来说,与林翊发生亲密关系是一种更为强烈的情绪,像某个神秘的仪式,这个仪式需要把自己的血肉之躯呈在祭坛上,并且不知道献祭的中途会发生什么危险,可正因为如此,有未知的恐惧,也有恨不得吞噬一切的强烈欲念,他激动得战栗,也充满一往无前的狠劲和决心。
他想如果时间倒退一百年,倒退到没有人权,不讲究平等的时代,无论他是什么人,只要遇见林翊,他都会想方设法,不择手段地将这个男孩占为己有,关起来,藏起来,或者在他身上烙一个印,在他脖子上套一条锁链,证明他不属于别人,只属于自己。
这些突如其来的疯狂念头令黎承睿自己也吃惊,他开始有些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会极端及变态,这种欲念确实不是爱,爱讲究平和温暖,讲究给予和付出,像这种将一个独立的个体变成自己的附属品,这样的念头,不可以称之为爱。
可它比爱更疯狂,犹若阿拉斯加的龙卷风,席卷北美,所向披靡,它能把一个人几十年来形成的理性和是非观连根拔起,只想拥有,不想其他。
黎承睿将林翊带进屋便迫不及待吻他,一边吻一边用力扯下他的衣服,他想温柔点,想不要吓坏小恋人,可是他控制不住,林翊在车窗边微笑的美刺激了他,这样仿佛水晶一般炫目易碎的少年,不狠狠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他怕一不小心就丢了。
没有人能理解他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他自己也不懂,但直到此刻,直到他将少年全身的肌肤裸露开来,直到他跟林翊四肢交缠,摩擦着彼此,黎承睿忽然就明白了他对林翊压抑着的亟待爆发的感觉。
那是恐慌。
原来,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无时无刻不处在害怕失去男孩的恐慌中,但他是黎承睿督察,他是理性正直的成年人,他是林翊眼中可靠睿智的兄长,是包容宽厚他的恋人,他永远不能将这种负面情绪表达出来,他永远不能对比自己小这么多,单纯而柔弱的小恋人承认“我害怕”这三个字。
可是他原来真的如此害怕,他怕的东西很多,这段感情令他承受的负荷是以往三十年中未曾承受过的,他担心世俗,担心伦理,担心家庭,担心事业,而他最担心的,却莫过于随着少年的成长,他有一天会后悔。
再怎么说,这也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他连民事能力,刑拘条件都不具备,他说我爱你又如何?在这整件事中,需要负责任的,永远是成年人这一方。
黎承睿痛苦地闭着眼,贪婪而渴求地吻上少年的胸膛,他又啃又吮,他用力在爱人身体上制造痕迹,听他呻吟,禁止他躲开,因为黎承睿在此时此刻完全明白,他不知道俩个人以后会如何,这是一场明知道看不见未来的博弈,占有他,却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失去他。
“我不能失去你。”黎承睿咬着他的耳垂,喘息着说,“宝贝,给我,我不能失去你。”
林翊很乖地点头,他有些困惑,但还是配合地把手环在黎承睿脖子上,皱着眉,忍着不适,任由他在自己身体上抚摸亲吻。黎承睿摸向他两腿之间,揉捏着那个软绵绵的可爱部位,低下头,贪婪地将它含入吞吐。少年仰着脖子,细细地发出小猫叫声,脸上泛着红晕,片刻后挣扎加大,摇着头,喃喃地求饶,似乎快感令他无法承受。
“别怕,”黎承睿抬起身子,直接吻住他,用手代替继续工作,他盯着少年的眼睛,急切而焦灼地低语,“给我,宝贝,说你是我的好不好,好不好?”
这一刻他就如乞求,哪怕明知少年顺应他说出他想听到的,也许不过是林翊天性中的柔顺所致,也许不过是情侣间意乱情迷的随口说出的甜言蜜语,可是黎承睿就是想听,他想我几乎要山穷水尽,你要给我一句承诺,哪怕海市蜃楼,也能甘之如饴。
但出乎意料的,就在黎承睿的手开始想替他做扩张,一碰到两人可能交合的地方,林翊猛地睁大眼睛,激烈地摇头,他变得恐惧而厌恶,他用力地推黎承睿,像跟他搏斗,先前的柔顺像是假相,他陷入一种糟糕的梦魇中,死命地挣扎,用脚踹着黎承睿,见黎承睿还不松手,少年一脸狰狞扑了上来,冲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锐痛袭来,黎承睿的脑子也瞬间清醒,他惊诧地停下,少年却犹自不松口,像一只绝望的困兽,一边呜咽,一边咬他。
黎承睿不得不用力拉开他的肩膀,拼命按住他,一边拍他的脸颊,大声说:“宝贝,醒醒,林翊,你冷静点!林翊!”
林翊渐渐回过神来,愣愣地看他,再看到黎承睿肩膀上被自己咬出血的牙印,他眼圈一红,怯怯地往后缩了缩,蜷缩起来,一句话也不说。
黎承睿知道自己今天魔障了,他吓到了林翊,他的心瞬间涌上巨大的愧疚和羞耻感,他伸出手,试图去砰林翊,却被林翊飞快避开。
“对不起宝贝,”黎承睿哑声说,“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对不起,没事了,现在没事了,你别怕好吗?没事了……”
林翊垂下头,将脑袋埋入胳膊中。他的身体很美,肌肤如玉,线条优雅,比例恰当,尚未发育完好的瘦削感平添了几分致命的脆弱和清纯。就这样埋头的样子,犹如在自己周围筑起高墙,将自己藏在安全的角落一般。黎承睿心疼得不行,他不敢造次了,小心翼翼地说:“乖,我不碰你,我发誓,今天是我错了,睿哥跟你道歉,你要是不解气,打我怎么样,啊?”
林翊越发缩成一团,充耳不闻。
黎承睿悄悄地靠近他,将他抱入怀中,一碰到林翊就遭到他的拳打脚踢,但黎承睿没管这些,他把少年紧紧抱在怀里,一遍遍抚摸他的后背,柔声安抚他说:“对不起,对不起,没事了现在,我保证,没事了啊,不怕,乖,不怕。”
林翊瑟瑟发抖,咬着唇不作声,过了好一会,他的挣扎才渐渐弱了,大概也没了力气,靠在黎承睿怀里一言不发,黎承睿吻着他的发鬓,像安抚一个婴孩一样不停地说:“没事了,没事了宝贝,没事了。”
“你骗人。”林翊在他怀里小小声地说。
“我承认我今天冲动了,可我没骗你,我爱你,”黎承睿亲亲他的脸颊,柔声说,“我爱你所以想拥有你,但显然今天不合适,我错了,对不起。”
“我不要这样,我不喜欢,不喜欢……”林翊语无伦次地摇头,“我不要你,你要这样我不要你了……”
黎承睿哑然,他抱着林翊,顺着他的口吻说:“好好,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做。”
“我不喜欢,不喜欢,”林翊难得任性地说,“我不是你的,我不是任何人的,阿凌有教过我的,我是我自己的,你走开,我不要你……”
黎承睿猛吸了一口气,他敏锐地从这句话中得到许多信息,他轻轻地捧着少年的脸,逼着他跟自己对视,柔声问:“翊仔,我爱你,你知道的,对不对?”
林翊红着眼圈,委屈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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