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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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坚定地再度点头。

“乖。”黎承睿摸摸她的头,对Miss张说,“今天就不阻碍你们看病的时间,或者留个联络方式,改天再让翊仔好好表达一下谢师恩。”

“啊哪里用得着那么客气,”Miss张笑着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林翊,说,“阿翊,这上头有我的电话,你,你什么时候想学回琴,就记得给我电话好吗?不想学也没关系,保持联络好不好?”

“哦。”林翊接过名片。

“跟我保持联络啊。”Miss张又叮嘱了他一句,然后对黎承睿笑了笑,“黎sir,那我们先去看医生,先失陪了。”

“再见。”黎承睿点点头,又对小女孩挥手笑说,“拜拜。”

“拜拜。”小女孩冲他们露齿一笑。

黎承睿和林翊目睹她们转身走了才离开医院,坐进车里的时候,黎承睿瞥了一眼身边的林翊,带着笑问:“学过钢琴啊?我还不知道,你弹得好吗?”

“不好。”林翊摇摇头,“学琴要钱的,贵。”

“你别管这些,喜欢吗?”

林翊迷茫地看着前方,呆呆地说:“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黎承睿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要是喜欢,睿哥可以送你重新去学的。”

“阿凌才喜欢的,”林翊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都是被他拉去,一首曲他学一天,我要学一个礼拜的,还是不要了吧。”

黎承睿想起他那个自杀的朋友,伸手摸摸他的肩膀,柔声说:“没关系,想学就跟我说,不愿意跟别的人一起,我们也可以把老师请家里。”

“我学不会的。”林翊认真地说,“钢琴好复杂,要两只手,我的手在一起按琴键不会听话。”

他为了增加说服力,还举起两只手晃了晃,两只手都洁白润泽,手指修长精致,比例堪称完美,黎承睿看得心跳加速,他想如果这个少年不是迟钝和自闭,有这样的手,没准他真的能成就一个音乐天才的传说。

这也许是那位Miss张对他念念不忘的原因吧。

“没事。”黎承睿伸手握住他其中的一只,攥紧了,柔声说,“总有适合这双手做的事,信我啦,没错的。”

“嗯。”林翊应了一声,想了想,又微微笑了。

“笑什么?”

“我也有能做好的事的。”林翊孩子气地说,“妈咪说我煲的汤很靓很正。”

“哦?真厉害啊。”黎承睿夸张地说,“那哪天得让睿哥试试了。”

“好。”林翊重重地点头。

他们俩正聊着,黎承睿的电话又响了,黎承睿戴上耳机接通,简要地说:“是我。”

“阿头,陈子南案的凶器可能找到了。”周敏筠又快又急的声音传来。

“那条狗?为什么说可能?”

“是这样,”周敏筠报告说,“阿良翻之前的调查记录,发现想买程伯那艘旧船的黄姓一家其实生有两个儿子,黄伯想买船给的是大儿子,但没他小儿子的记录。今日我们一查,才发现原来他小儿子自己开了家动物医院,不愁生计,阿良刚刚请了文姐跟他一起去那家医院。文姐顺手给狗笼做了测试,发现里面有不少人血痕迹。”

“为什么你之前没查这条线?”黎承睿严厉地责问,“你居然让一个新人挖出这么猛的料!”

“对不起黎sir,”周敏筠不安地回答,“之前阿Sam查过一遍,我以为,我错了,对不起。”

“这事算你失职,明早我到办公室时希望看到你的报告,现在该做什么你知道吧?”

“是,我已经把现场监控起来,同时扣押了动物医院的兽医和员工。”

黎承睿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简单地说:“地址发到我电话上,我等会到,阿敏,我不怪你,再有经验的警察也有疏忽的时候,但次数不能多,不然就是渎职。”

“是。”周敏筠低下声音,再度说,“对不起啊头。”

“没事,做好手上的工作才重要。”黎承睿和缓了语气,问,“为什么阿良一个新丁能请动文姐跟他一块出勤?”

“哦,文姐是阿良的表姐。”周敏筠说,“听说从小一块长大的,跟亲姐弟一样。”

“这样好,”黎承睿笑着说,“我们以后麻烦鉴证科的事就由阿良出马。”

第21章

黎承睿把林翊送回家后,飞车赶往那所动物医院,尽管分秒必争,但毕竟不顺路,兜了很大一圈,到达地点的时候还是有些迟。他一下车就发现现场已经有同事拉起黄色警戒条,现场巡警、探员和法医都来了不少。令他意外的是,居然在那里看到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黎承睿只愣了三秒钟,立即小跑上前,冲人群中一个即便穿着便服也气势逼人面目英俊的中年男子走了过去,两个脚后跟并拢,迅速行了个标准的礼,大声说:“总督察好!”

中年男子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一下,随后伸出拳头,狠狠照他肩膀来了一下,笑骂道:“臭小子,几年不见,倒跟我客气上了?你再叫一声总督察听下?”

黎承睿笑了,揉揉被打的地方叫了声:“桦哥。”

这个神采飞扬的中年男子正是刑事侦缉部副指挥官席一桦总督察,他是整个香港警队中年轻有为的风云人物,纪录斐然,能力卓著,办案风格雷厉风行。但除此之外,黎承睿跟他却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因为这位席一桦总督察也是出身警察世家,与黎家私交甚笃。席一桦与黎家小辈之间几乎从小一道玩闹长大,黎承睿的姐姐黎承思年轻时更是与席一桦有过一段恋情,众人一度以为他们定会结成伉俪,岂知世事变迁,最终他二人却因种种原因分开,各自男婚女嫁不再相干。

面对这位差点成为自己姐夫的总督察,黎承睿心里有些感慨。他自己的亲大哥秉性文弱,自幼爱读书写字,半点没有黎家男儿的气概,为人处世有时尚及不上姐姐黎承思一半的爽利。所以黎承睿自小是将席一桦当成自己兄长和偶像看待,当年为了姐姐与他取消婚约,少年的黎承睿还气不过跑去责问过自己大姐:为何桦哥那么好,你还不要他?

随着年岁渐长,席一桦淡出黎承睿的生活,他也慢慢明白世上最不可勉强或最说不通的,便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当年他只看到姐姐断然踹了席一桦,可谁知道背地里,他们又有多少无法示人的原因呢?

黎承睿看着这位刚过四十却越发风度翩翩的兄长,不觉轻轻一笑,问:“桦哥,你怎样,还挺好的吧?”

“很好,不过没你好。我听说了你这几年的表现,干得不错啊臭小子。”席一桦呵呵低笑,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今天就是代表上头来视察而已,你不用理我,该怎么做照旧,不过不要怪我不提醒你,要有哪个程序处理得不好,我可不会袒护你哦。”

黎承睿笑着说:“是。”

“走吧,进去了。”席一桦随和地说。

他们走进去,不断有探员停下手里的工作朝席一桦行礼问好。席一桦皱了皱眉,挥手说:“大家当我没来,做事先,阿睿,你来主持。”

“好。”黎承睿走过去,发现这家宠物医院放置狗笼的位置已经被圈起,鉴证科的法医文姐正低头干活,黎承睿蹲下去问:“是陈子南的血么?”

“是。”文姐点头说,“我刚刚让阿良把样本送过去实验室做鉴定,确定是被害人陈子南的血。但血液样本并不多,估计是有人清理过。我在边角缝隙中找到一根沾有血迹的毛发,初步估计,它属于大型棕色短毛犬。”

“这个笼子关的狗种类呢?”黎承睿站起来,问一旁的周敏筠。

周敏筠答:“这个笼子关的是大型犬,但通常都是萨摩耶和金毛这类性格温顺的狗,而且我翻了一下他们医院的记录,发现陈子南被害前后几天,这个狗笼的记录是空的。”

“也就是说有人私下收留了一只狗,但没有记录备案。”

“是的。”

“把负责人带过来,”黎承睿转头看了眼席一桦,笑着问:“桦哥,你还有什么补充?”

席一桦笑着说:“没,我看你办案已经很老练,照你的想法就好。”

负责人黄祖平年纪三十八岁,样子倒是斯斯文文,鼻梁上架着眼镜,外面穿着白大褂,里面穿着条纹衬衫和熨烫笔直的西裤,只是目光闪烁,一张嘴就是:“阿sir,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位师姐说的日期我不在这的,我去澳门探我姑妈,你,你不信可以问我家人……”

黎承睿冷冷地从头到尾打量他半天,看到他额角冒出冷汗,才淡淡一笑,拖过一旁的椅子,先请席一桦坐下,自己再跳到办公桌上坐着,盘起二郎腿,点点头问:“黄先生是吧?”

“是,是。”

“未请教大名。”

“黄祖平,我的英文名是Joe。”

“哦,阿Joe,我是新界北重案组督察黎承睿,这位是警署刑事侦缉部长官席一桦总督察,你可能不知道,一般案件的话,我们警察不会出动一个总督察,一个督察,加上这里大队人马。可今日不巧我们都来你这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黄祖平脸上现出紧张,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坐在那莫测高深的席一桦,又看了眼吊儿郎当的黎承睿,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

“因为你这发生了重大杀人案。”黎承睿轻描淡写地说,“我们现在怀疑你就是凶手,等鉴证科的同事做完事,我们就可以有足够证据把你收监起诉了。”

“不,不可能,”黄祖平说,“我没杀人,我的医院连猫猫狗狗都未死过一只,怎么会死人,怎么会……”

“你现在说的,都可能成为呈堂证供,你还要继续狡辩吗?”黎承睿盯着他问。

“我,我……”黄祖平有些失神,愣愣地看向席一桦,摇头说,“长官,我没杀人,真的,我没……”

“可是你这里有死者血迹,又有行凶犬类的毛发残留,我收到的料是指死者被人纵狗活活咬死,”席一桦微微一笑,温和地说,“黄先生,我的属下做事都是讲证据的,没违反规定,你确实是重大嫌疑人。而且我相信,依死者的惨状和案件的残忍度,开庭受审时法官一定会从重判处。”

黎承睿与席一桦自小玩到大,彼此默契十足,一听他这么慢条斯理地说,立即会心一笑,对黄祖平说:“黄先生,你刚刚说案发当晚,你去了澳门外婆家,能提供交通工具票据证明么?或者除了亲属以外的证人?”

“我,这么久了,我要想……”

“你说的这件事,我们警方很容易查出真假,但我有义务提醒你,作假证供,根据香港法例第200章第31条,罪成最高可获7年监禁。”黎承睿微笑着说,“你确定7年后出来这家医院还有得剩?”

黄祖平呆在当地,咬着嘴唇,似乎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

“阿敏,大型犬的医疗记录呢?”黎承睿扬声问。

“头,都在这了。”周敏筠忙跑来,递上一叠纸。

黎承睿低头翻了翻,随后说:“怎么不是萨摩耶就是边牧,再不然就是苏格拉牧羊犬,黄医生,请教下,这些狗能咬死人吗?”

“在,在极端饥饿或受威胁的条件下会,但,但一般城市里的,野性都已被驯化得七七八八。”黄祖平颤声回答。

“那么把一个人身上的肉一块块咬下来吃掉呢?”

“不,不会,这些狗,习惯了狗粮熟食,不,不喜欢生吃人肉的……”

“看来是特别凶的恶犬了?”黎承睿啪的一下丢下纸,加重语气问,“你给这样的狗看过病吗?”

“我,我……”

“想一下你的答案黄先生,”席一桦很好人地提醒他,“我们可是已经找到毛发标本,你说的是真是假一听就知道。”

“我不喜欢自以为是耍我玩的人,”黎承睿说,“遇到这种冥顽不化的对象,我通常都会建议在他的卷宗上写上建议法官从重判罚。”

黄祖平抬起头,崩溃地说:“我,我说,是,是日本土佐犬。”

“原来你真的知道,”黎承睿真心实意地笑了,问,“那条狗是谁的?”

黄祖平羞愧地低下头,哑声说:“是,是阿珠的。她拜托我,说狗咬伤了人,怕对方告她,于是想偷偷把狗放我这两天,我以为只是一般伤人,就答应帮了,我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的,真的,我事前一点都不知道……”

“阿珠是谁?”黎承睿立即示意周敏筠记录。

“她叫程秀珠,我们两家是老街坊,认识了几十年,她难得拜托我一次,我不好推辞……”

“程秀珠?”黎承睿皱眉看向周敏筠。

周敏筠飞快在电脑上输入姓名查询,忽然惊呼一声说:“是她。”

“谁?”

周敏筠把电脑转过来递给黎承睿看,上面是一张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照,黎承睿一看之下,忽然想起她是谁,她就是陈子南作案现场那条旧船的船主女儿,那天晚上问话时,他曾经见过这个女人一面。

他记性极好,随即想起女人曾经提到过自己养有条狗,狗的名字叫什么?黎承睿皱眉想了想,问黄祖平:“那条日本土佐犬,是不是有个名叫David?”

黄祖平吃惊地瞪大眼,随即点点头说:“是,就叫David。”

第22章

黎承睿坐在监控室,对着监视器看着审讯室那边。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发福女子。他忍不住微微一笑,程秀珠的名字虽然跟程秀珊的相差一字,但两人却南辕北辙。单看年龄,两人相隔的并不远,但如果说程秀珊是这座城市里年轻有为的白领女性,则程秀珠却像这座城市里被人忽略的中年妇女。前者衣着得体,首饰不过多,谈吐永远注重修辞和礼貌,个人收入不错,身边人缘也好,脸上永远有超乎实际年龄的活泼和青春;后者则早早放弃对装扮的热衷,身材走形,举止迟缓,生活无忧,却也缺乏上进心和个人规划。像居住地穴的动物一样,与人群隔绝得越久,便越对此心怀不安和警惕,越将生活关注力放在自己身上,则越缺乏与他人沟通的兴趣和耐性。

这样一来,还不到四十岁的程秀珠看起来就如四十好几的中年肥师奶一样,穿着大码肥婆装,烫着满头卷卷头,即便面对的是重案组的警察,却并不畏惧,相反带着先发制人的凶悍和大嗓门尖声骂道:“我跟你们说,我不理你们调查什么,那都跟我没关系,你们不要想着冤枉好人!我也懂法律的,我找律师告死你们一个两个,别以为我们小市民好欺负啊,我告诉你,阿姐是被吓大的,怕你啊,警察了不起啊……”

章珏良和周敏筠两个面面相觑,周敏筠还算好脾气,只是淡淡说:“我们是例行调查,请你配合。”章珏良却到底年轻,忍不住上前说:“这位师奶,你不要太激动,我们又没说要怎么样你……”

他一句话没说话,程秀珠已经跳起来骂:“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师奶?人家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啊!”

章珏良气得脸色发红,指着她说:“程小姐,这里是警察局,你再这样,我才要告你妨碍公务!”

“哎呀警察威胁人啦,警察逼供啦,你们这样还讲不讲法律?我要去投诉你们,新界北警局是吧,我要去报馆揭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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