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吴沉水作品长歌行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信他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样的人,怎会让两个孩子糊弄过去?

我既紧张又兴奋,景炎却兴致勃勃,东张西望,在他的撺掇下,我们甚至溜出我惯常呆着的隔间,跑进里间小库房看那罗列得整齐森然的一部部藏书。

景炎兴奋得哇哇大叫,我却不太明白,他猛拍了我一下脑袋道:“大笨蛋,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这是江湖各门各派的绝技书籍啊,任一本拿到外头去,那都是要豁出命去抢的啊。”

我仔细辨认那些书名,点头问:“伏虎拳,追风刀十三式,看了这些书便能练好武功么?”

景炎小脸上神采飞扬,却笑道:“哪那么容易,我在家听爹爹说,练成一门绝技得好几十年功夫呢?还得师傅在旁边掠阵指教,否则极易走火入魔。看书自习,还要融会贯通,除非是武学大家或百年难遇的奇才。”

我叹了口气道:“若是人的脑子如那志怪小说中的乾坤袋,将这许多武学秘籍均装了进去,炼成自己个的本事,那该多好。”

景炎哈哈大笑:“一个绝技得习上数十年,这许多门功夫,那得耗费多少年?除非活成千年老妖精。”

我闻言起了玩闹之心,扑上去挠他痒痒,道:“让小爷瞧着你妖气十足,定是妖孽化身,看我收了你!”

他反扑了过来,笑道:“你才是妖孽,看我照妖镜。”

我一面打闹,一面叫:“看我幌金绳……”

“紫金葫芦!”

“收魂伞”

……

我们玩得忘乎所以,突然之间,一种奇异的寒意涌上来,我不自觉停下,转过头去,赫然发现谷主站在身后不远处,正冷冷地打量着我们。

那一瞬间,仿佛有人拿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我吓得不知所措,立即跪下头贴着地板,不知过了多久,四周静得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急如擂鼓的心跳,身边传来一阵战栗地压抑着的啜泣,景炎已经吓得哭了起来。

他再胆大妄为,却也知道谷中谷主犹如神明,入了叠翠谷习艺,便是将命交到谷主手上,便是在此丢了性命,家里人也不得过问一句。

也就是说,谷主若是想让他死,他来头再大,也没人救得了。

我立即想明白这点,猛然真的恐慌起来。景炎犯规,说到底是我同谋,他这么捣蛋,定然在家中受宠异常,若因此丧命,家中父母不定伤心到何种程度?电闪雷鸣之间,我立即爬前两步,拼命磕头道:“谷主,都是我的错,是柏舟拐着景炎到此禁地,是柏舟一人犯错,与景炎无关,求谷主惩罚我一人便是,求谷主……”

景炎大概吓懵了,只知道抽泣,我猛地一拉他胳膊,大声道:“还不快求谷主恕罪。”

他被我一推,才有些清醒,哭得淅沥哗啦,磕头哽咽着道:“求,求谷主……”

也不知磕了多久,仿佛额头都破皮流血,谷主仍然不为所动。我愈加惶恐不安,又往前爬几步,忍着哭声道:“求谷主开恩啊——”

低头间,却见一双纤尘不染的锦云攒团花靴停在眼前,再往上是谷主喜爱的青缎常服,袖口绣着些许雅致的墨绿兰叶,我又怕又急,心里却也有些许说不清的期待。终于,两根冰凉的手指头勾起我的下巴,我对上谷主波澜不兴的一对眼眸。

“谷,谷主……”我磕磕绊绊地唤道。

他不答,只是轻轻摩挲我的下巴,眼中渐渐沾染上些许情绪,似乎有些困惑,又有些压抑的兴奋,随后,我听见他的声音,同样冷淡:“你替他求情?”

我立即点头。

“很好。”谷主冷冷地道:“两个人都该罚。”

我大惊失色,却听他略微提高嗓门:“来人。”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人垂手而立,却是适才被我灌醉的平叔叔。

“把小的带下去,教他点规矩。”谷主捏住我下巴的手猛然收紧,“教得彻底些,别下回又来犯事。”

“是。”平叔叔屏息答应,跨步稳健,哪里有一点醉意?

我便是再懵懂,却也明白过来,原来自我们偷溜进来那一刻算起,谷主就已经知晓。我背上冷汗涔涔,却仍想尽最后一点努力,嗫嚅道:“谷,谷主,都是我……”

谷主冷冷的眼神扫过,我心中一突,自动咽下那半句话,他不再多话,挥挥手,平叔叔立即上前,将哭爹喊娘的景炎挟在腋下,快步退出。

我惊呼出声:“不要,放开景炎——”

谷主轻轻按住我的肩膀,令我半身不得动弹,淡淡地道:“不会死。”

我松了口气,知道这已然是法外开恩,忙挣扎着于跪谢。谷主却一把托住我,冷冷道:“且慢,他欠下的刑罚,由你来替。”

我恐惧地睁大眼。

“怎么,怕了?”他似乎有些好笑,竟然摸着我的肩膀道:“你适才的勇猛,莫非都是装出来的?”

我浑身颤抖,却禁不住挺起胸膛,努力克服嗓音中的战抖,道:“请,谷主责罚。”

“放心,该你的,一样也跑不了。”他轻声地说,双手却渐渐往下,随手一撂,揭开我的衣襟,淡淡地道:“本想待你再大些,现下看来,也无需怜惜了。”

气氛很奇怪,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却万分羞涩,又有些莫名的期待,站立着,任由他将我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解开。

白色儒服若花瓣委地,裸露的皮肤接触到空气,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如把玩一件古玩器皿那般仔细看过我身子的各个部位,待分开我的双腿时,曾经惨痛的记忆募地涌上脑来,我猛地一下推开他,尖叫一声:“不要——”

“这是你的惩罚,”他平淡地陈述着,却将我一下抓了回来,迫使我双膝跪在衣裳上,跷起臀部,他的呼吸终于有些变粗,抚摸的力度终于激烈起来,在我耳边轻声道:“你是我的人,这是你的荣耀,明白了吗?”

我哭着摇头又点头。

他冰凉的手缓缓抚摸过大腿内侧,探向身后容纳之处,缓缓揉捏着,扩张着,极有耐性地等待我放松肌肉,等待我那处能伸入两根手指,才缓缓地,解开自己的衣裳,露出巨物,插入。

整个过程,我因为哭泣,因为痛和羞涩而没法抬头看他,因为被他占有而莫名激动,因为崇敬他,爱慕他,而没有感到一丝可耻和屈辱。

到得后来,也不知他碰到哪,我竟然浑身软如棉絮,口中发出轻喘和娇嫩的呻吟。

这是我与他之间第一次情事,那一次他似乎有些忘情,不顾我身形未足,却做了许久。久到照入书库的光线越来越柔和昏黄,久到时至今日,我闭上眼,仍然能清晰描绘出,地上被我们弄湿的地砖纹路及样式。

但若是那时,我能在那般激烈的频率中回头看他一眼,若能在那样炙热的呼吸中观察他的脸,我定能发现,他从头至尾,眼神均深沉无波。

即使是欢好,仍不能撼动他分毫,即使他与我欢好,仍如屈尊降贵,赏赐恩典一般。

如果早早发现这一点,我是否能及时明白一些事,

是否能,不那么投入,犹如飞蛾扑火般爱这个男人。

我到目前为止,唯一的,耗费全副心神精力活命的勇气的爱,是否能不像一个笑话。

第27章

景炎睡着的侧脸仍与少年时代一样,长且直的睫毛垂下,挺秀的鼻翼微微鼓起,嘴角向上,似乎梦到什么美梦。

我摸摸他的头发,在罄央墓前,他大概梦见的,是那位向来在他面前温润如玉,柔和如水的男子。

我一早在酒中掺入助眠药物,再佐以曲调弹奏,景炎这一觉,当睡到第二日早晨。

而且,《山居吟》如今已被我改得面目全非,除了主调旋律类同外,我更加入对往昔美好情怀的回忆和怀想。

因此景炎的梦,大概只会见到罄央韶华盛极,白衣翩然的美态,大概只会遇见那人,含笑宠溺地倾听他说也说不出的情怀。

在他的睡梦中,永远不会知道,他苦苦思慕的罄央哥哥,其实也有深沉狠心的一面。

我站了起来,抖抖衣裳,对着罄央的墓碑,再度深深行礼。是的,他是深沉心狠,他原就知道谷主筹谋的一切,他看着我一步步跌入深渊,他忍心任我陷入痛苦而无望的爱,忍心任我按着谷主的安排,出色完成一枚棋子的角色。

他一言不发,看着我遍体鳞伤,却不伸出援手。

但是,我又知道,他温柔待我,他耐心教导我,他操心我一日三餐有无好好用饭,有无好好吃药;他关怀我秋风乍起,有无添加衣裳;他爱的那个人罔顾他的心意,日日当着他的面,对我百般亲昵狎玩,他看向我的眼神,却从未嫉恨,只有哀伤,永远都只有浓到化不开的哀伤。

是为自己,也为我的哀伤。

是的,我们俩,都同样爱上那个若天神般高高在上的男子,他待我们,从来只有漠然的神色,他的眼眸,即便是在激烈的情事中,也永远蒙有一层薄冰。

现在想来,罄央的境遇,其实比不上我。我那时到底年少无知,只知勇往直前,况且那人当时待我,即便出于通盘考虑,却也有些门面上的温存,有些做给外人看的宠溺。我少年贫瘠的心底,其实只需一点点好,便足以雀跃欢欣,犹如攀登极乐,只觉四下俱是阳光普照,春暖花开。

虽然后来揭晓的不堪,令我直接从年幼无知,走向心如死灰。

但罄央却需苦苦压抑一切,还要笑看我,还要待我一如既往的好。

他真的,不容易。

便是袖手旁观又如何?人之一生,总也有说不出道不明的苦楚,总也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磨难,罄央罄央,你可知我,其实也在求你的宽宥,求你在天之灵原谅当年那个一头热的柏舟,那个一无所知,单纯得可恨的柏舟。

我闭上眼,吁出一口长气,拍拍罄央的墓碑,轻声道:“哥,替我看着景炎,”我顿了顿,道:“咱们仨,总得有一个过上好日子不是?”

他自然是不能作答,我想了想,道:“如果可以,也替我看着我儿子,小名琪儿,很可爱的孩儿呢,你若见了定会喜欢。”我抬头望着远处,自嘲一笑道:“也罢,放在沈墨山处,我倒放心,总不至短了他吃喝就是。”

我挺起脊梁,微微一笑,就如多年前每次蹦蹦跳跳走出他的房间那般,笑了一笑,轻快地道:“我走了,罄央哥。”

前路漫漫,但我却知道,该走向何方。

或许,一切事情,均要有个了结,让死者安息,令生者有勇气前行。

我包好七弦琴,背在背上,快步往前走,树下停着来时的马车。我解出其中一匹马,套上马鞍,翻身而上,再回头看了一眼,手腕一抖,双腿一夹,轻叱一声:“驾——”

春风得意马蹄疾,说的是一种心情,年轻飞扬,肆意果敢,然这些于我,并无太多关联。

我心情平静,一件期盼了太久的事情,事到临头,反倒生不出多少激动人心的感觉。

我熟练地驾着马奔出此地,前往榆阳城最大最繁华的烟花胜地,景炎并不知道,早在半年前,我临去京师,其实在此地藏匿了数月,这一片大街小巷,我早已熟络。

我直接奔去城中有名的青楼玉衡楼后院小门,下马按约好的信号叩门,自有龟奴跑来开门,见是我,立即满脸堆笑,道:“哎呦易公子,您可算来了。樊姐儿见天念叨您,这不,今儿早上还说着,这榆阳城的蝴蝶兰都开过一遍了,易公子怎的还不来……”

我微微一笑,道:“葛娘子可在?”

“在,姑娘的牌子早摘下来,这些时日天天练舞,就等着公子一到,与那神仙乐曲相配,在咱万花会上压倒群芳。”

我颔首道:“前面带路,通报去吧。”

“是嘞。”

那龟奴一溜小跑,早早地奔上玉衡楼后院一座精细独立小楼,尚未进去,已听得里面一阵女子斥骂之声。我闻言一笑,认得是葛九贴身丫鬟樊姐儿的声音。尚未拾阶而上,却听得楼上一阵摔珠帘声,抬头一见,却见一名俏生生的女子冲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丫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榆阳城有通衢大道,直达南北,过往旅人商客不知多少,本地青楼多有异族绝色妓女,妖娆之处远胜天启朝女子,且南疆异族不以卖身为耻,反觉着有酒喝、有乐子耍,还能挣银子,是桩好差事,是以性情憨直率真,也颇为动人。

南疆女子有一舞,名曰悬腰,乃女子身着半截紧身上裳,下着五彩斑斓的花色筒裙,腰佩红色蛮鼓,随鼓点翩然起舞,其姿态甚为窈窕销魂,在榆阳城内大大有名。其间的佼佼者,便是眼前这位葛九娘子,她此刻穿着天启朝女子时新薄纱上衫,下面却配着一条桃红撒花金边扎腿蛮裤,赤着一双洁白莹润的天足,身上叮叮当当挂了许多饰品,瞧着倒别致得紧,一双妙目紧紧盯着我,露出惊喜,却偏偏嘟起嘴巴,啐骂道:“呸,你还知道回来?路上的野狼怎的不叼了你?”

我垂头一笑,道:“肉太酸,野狼也嫌弃。”

她眼珠子一转,嗔怪道:“怕叼的不是野狼,是别处的狐狸精吧?”

我叹了口气道:“狐狸精怎比得上你这样的兰花仙子,仙子姐姐,瞧着我马不停蹄,赶来为你奏曲的份上,快赏个热炕头热水,我快累死了。”

她一阵娇笑,下来亲亲热热领我进房,又赶丫鬟小子为我准备洗漱等物,又亲自捧了铜盆,绞了热毛巾递给我,我道谢接过,净了脸手,放下端起樊姐儿送上来的红枣茶,啜饮一口,喟叹道:“九儿,还是你这好。”

“公子既知道好,这回就歇多几日,省得我们九姑娘整日惦念,这舞也没跳好,饭也没吃好,倒为着您连推了好几位贵客。”樊姐儿笑嘻嘻地上来撤下我的巾帕,又问:“赶巧了,今儿个有炖的蛇羹,公子用一碗?”

我摆摆手道:“不用了,我病了一场,医师说忌口这些。”

葛九闻言,瞪大眼睛道:“你们天启男人,甚多娇弱,出趟远门就能病一场。我瞧瞧,可真个瘦了,哎呦冤家,你这么着,姐姐我可心疼坏了。别管你们那些不着调的郎中,我告诉你,蛇羹可是好东西,补身子最要紧了,我着他们往里面放了田七花,拿上好鸡汤煨着的,一碗下去,元气精气神都提上来了。樊姐儿,甭理他,你正经舀一碗过来,我看他敢不用。”

我扑哧一笑,道:“怎的几月不见,你连冤家这等话也学了?樊姐儿,你也不看着她,叫她混学这些话。”

樊姐儿偷笑道:“我一个丫鬟,哪里管得住。”

葛九诧异道:“我瞧着前边院里你们那边的小姑娘陪酒,要叫几声冤家,那客人便会高兴,给的赏钱也多,怎么,这不是好话?”

我笑道:“这相当于你们那讲的情哥哥,你称我这句,我可受不住。”

我还没说完,葛九已经啐了一口,站起来叉腰道:“呸,就你这中看不中用的小模样,老娘我还得倒贴着,要叫情哥哥,甭想!樊姐儿,快舀蛇羹去。”

樊姐儿笑着答应,不一会,果然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闻着倒是喷香,只是我自来对蛇之类敬谢不敏,忙道:“姐姐,不带这么罚我的,不来不来。”

葛九薄怒道:“我们寨子里,敬酒敬饭,若是不受便是瞧不起主人家。如今我好意请你吃东西,你却推三阻四,莫不是瞧不起我?”

我没有办法,只得苦着脸端起碗,好容易吃完,立即道:“樊姐儿,给口茶漱漱,快。”

  如果觉得长歌行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吴沉水小说全集长歌行小丑的脸问仙四月流萤如果没有昨天平行空间公子晋阳繁枝爱玉的茶餐厅&十二宫奇情寐语奇情寐语2,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