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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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干什么?”戚夫人轻喝道。
戚继美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教育妻子也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可是他没能做到。在这种情况下,他哪有脸在奶奶和母亲面前说话?
戚老太太看小孙子如此,不禁有些于心不忍,叹气道,“继美,你也别跪,你也别惭愧,你这日子过成这样,当奶奶的也心疼。今天来呢,就是找个解决的办法,这么横不顺,竖不顺的,一家子跟着麻烦。今天中午我和你娘、你嫂子都商量过了,你媳妇也点了头……你们还是分家另过吧。”
此言一出,戚继美大惊,立即扑到老太太脚下,落下泪来,“奶奶,您不要我了吗?孙儿知道错了,没管好您的孙媳妇,可您不能不要我啊。”
“没有不要你,不过是让你们分家另过,你永远是我们戚家的子孙呀。”看到戚继美哭了,老太太的心里立即受不了了,要不是因为事先如初叮万嘱,说不狠一时,继美将来的日子没办法过好,现在可能立即抱着孙子哄,不分家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我单过?”继美总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咬牙道,“一定是那贱人惹奶奶和母亲生气了,我这就去休了她!”
他一说这话,倒把老太太和夫人吓了一跳,幸好徐氏并不在屋里,大概也是觉得自己才嫁过来,就闹到戚家要分家,感觉不好意思吧。
“如初,去把继美扶起来。”戚夫人使了个眼色。
如初连忙上前,把继美硬拉到一边道,“休妻的话以后别总放在嘴边,那么容易就破坏一桩婚事吗?成了家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这样别说给你谋个差事,就算天天待在家里,也不让人放心呀。”
“嫂子,我对不起你。”继美看到如初更加伤心,“她那样混帐,不尊重嫂子,我……我实在是……”
如初拍拍继美的手臂,安慰道,“嫂子知道你的心就行了,但这回你不能犯混,千万要听嫂子一句。这个分家,并不是生了你的气,而是……”她左右看看,见徐氏及她的贴身丫头并没有在附近,才放心地低声道,“而是为了教育教育你的妻子,让她知道日子过。她本质并不坏,只是家教太差,人不懂事,没经历过辛苦,现在让你们单过,她自己担起这个家,就会明白别人是多么不容易。只希望她是个聪明的,能够吃一堑、长一智,倘若因此她能改好,懂事起来,就是件好事呀。到时候你再回来,这个家还是原来的家。”
“可是……”继美听说这是假分家,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但还是有些犹豫。
如初连忙趁热打铁道,“你也疼疼嫂子,好好配合这个假分家的事,教育好自己的妻子,让她也担担这个家,让嫂子轻省轻省。别担心,不说嫂子了,奶奶和母亲这么疼你,怎么真舍得让你从戚家分出去?”
“那……嫂子保证不会真的不要我了。”继美哽咽着说出孩子气的话。
如初见他如此,心里也涌上一股柔情,温言道,“长嫂比母,虽然我嫁过来也没有几年,心里却也是疼爱你的。放心吧。只是过些日子你可要受苦了,吃不到好的,过日子也不能安生,说不定……还要受些饥寒之苦。那时,你一定不要先回来,也不要和你妻子争吵,所谓夫妻,就是要共同面对困难的。倘若你抛下她不管,还叫什么夫妻?而且她也学不好,只会觉得你不疼她,你不帮她,意识不到她自己有错。你什么也不要说,尽全力去帮她,就当是上天降大任于你,让你吃些苦头罢了。真倘若……她能过得好,那就是你的福气,将来好好过一场人生吧。”
她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虽然事出突然,继美没有想清楚,却本能的觉得这是金玉良言,对这个嫂子更加敬爱了几分。
而既然说通了继美,戚夫人就把早上和徐氏商量好的分家方案说了出来。说到底,老太太和夫人还是心疼继美,把老宅中最好的院落分给了继美夫妻住,只要找人堵住一道月亮门,一家就分成了两家。家里那几亩薄田也分了好的给他们,还给了三十两银子。这些钱放在平时,那可是够全家人生活好几年的。
这情况说是分家,倒像是让他们单独去享福的,假如徐氏会过日子,用这点钱做些小营生,再好好经营那几亩田地,小日子就能过得滋滋润润,完全没有问题。
“这分家只是对内,尽量不要让外人知情,你只说是奶奶怕丢人行了。”戚夫人嘱咐道,“既然是要用事实教育你的妻子,你就不要闹脾气,尽全力过一把日子试试,也不要跟她吵闹,听到没有?逢年过节的,还是回大屋这边来。”说到这儿,面对着要独立的儿子,也落下泪来。
“唉唉,不要这么愁云惨雾啦,不过是一条计策,也不是真的要推走继美。咱们且稳当些日子,然后徐氏就懂事了,继美的日子也会好过了。”
戚老太太和戚夫人一听,深以为然,所以虽然不舍得,却逼着自己狠下了心。
于是,戚家“分家”完毕。
第三回 不识好歹
分家后的前一段时间里,徐氏并没有傻到拿所有钱去挥霍,她虽然不知道日子过,却也不是白痴,明白坐吃山空的道理、所以在搬过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新家后,还真投资做了点小生意,也雇了人收拾田地。
不过她身上背着才女之名,又鄙视柴米油盐的庸俗,所以在镇上开了一家卖文房四宝的文具店,兼营图书销售。要命的是,她所有的货物都进的是上等成色的,所以尽管租得店面小,货物也不多,但仍然把三十两银子用掉了一大半。
她本意是好的,可是却没有联系实际情况。鲁桥镇是个小镇,除了戚家外,最有学问的人就是白氏父女,其他人都是普通富户或者平民百姓。附近几个镇虽也有杨家、江家这样的大家庭,可他们却偏偏不是那种书香门弟的人家。而在封建年代,普通人家的子弟能有书念已经是不错的待遇了,谁买得起那么贵的笔墨纸砚?谁又会天天没事风花雪月地玩情调呢。所以,文具店兼书店生意惨淡。
刚开始时,徐氏还鼓励自己说生意都是慢慢好起来的,可她即不宣传,也不推销,成天摆个才女的高雅架子,好像谁买她的东西就高贵一些似的,生意不但没好,反而愈加惨淡,到最后,好几天也未必有一个客人上门。
于是,她的投资全打了水漂,几个月后,文具店关门大吉,还欠了人家一个月的房租。只因为戚家在镇上口碑良好,房主自认倒霉,没有追究罢了。
这些情况,如初一直派人暗中盯着,然后如实的、迅速的反应了上来。戚老太太和戚夫人一听说这么多银子就这么赔了,心疼得连饭也吃不下。
如初劝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逮不到流氓。虽然损失这些钱很可惜,但只要能教育了徐氏,让继美后半辈子过得幸福,比什么不重要?钱财是身外物,再说咱们的糕点铺子和针线作坊最近一直赚钱,而且利润很高,别说三十两,就是她一下子赔上三百两,咱戚家也负担得起。”
两位老人一听也是,于是咬着牙装不知道,天天也不知念多少句阿弥陀佛,为那些被糟踏的钱赎罪。
其实这件事对徐氏也是个重创,但她不怪自己对市场不了解,随意投资,反而怪鲁桥镇上的人都庸俗不堪,不识真正的风雅,还对继美说:“这也不算失败,不过赔几个租店的钱和小工钱罢了。这些东西又不会烂,又不会坏,他们不买,我们自己用也是一样。”
继美得了如初的指示,不对徐氏的行为加以阻拦,但此时仍然忍不住讽刺道,“好呀,我的好夫人,你就轮着用那十几方名砚吧。顺便,每天把咱们的日常花销、柴米油盐,都以上好的笔,蘸贡墨,写在挑金丝勾花还带着香味的纸笺上吧。”
徐氏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道,“你少拿这话来挤兑我,我是头回挑家过日子,也是头回做买卖,有些失误又怎么了?今后我再把钱赚回来就得了。你别总觉得大嫂如何如何好法?她不过是商人之女,能有多少能为?不比我是识文断字,真正读过圣贤文章的。你且看着吧,我定然能和你过得比他们好。”
继美转过身去,掩饰脸上的不信任道,“先别说以后,现在可怎么办吧?钱只剩下一点了,你的吃穿用度还不肯节约些,难道真要向你娘家或者是我奶奶伸手?”
徐氏一梗脖子道,“放心,断不能让别人笑话了咱们去。了不起……把家里新雇的佣人辞了,这点家事我和梦儿也做得了。哼。”
他们分家后雇了一个婆子打扫卫生,做饭洗衣什么的,徐氏大手大脚惯了,又不知道用人行情,不懂得找人的方法,所以给的工钱很高,找的人也不知道底细。也所以,虽然她挑剔难侍候,但那婆子还是日日忍耐、巴结,日常生活倒也安排得精致,徐氏就没注意其他。
可她不知道,这婆子是个手脚不干净的,这些日子来,偷偷暗藏了不少东西,她也没有发觉。如今她说要辞退人家,还不好意思的补上一两银子。那婆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傻东西,欢天喜地的就走了,一走还就没有踪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待这边梦儿发现徐氏丢了不少首饰细软,甚至还有两刀名纸、两方名砚之时,徐氏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如初听到这种情况,多少也有点心软,于是找个机会上门,想帮帮徐氏。她以为这不懂事的女人已经得到了教训,态度会好一些,也会明白点事理,没想到却碰了软钉子。
徐氏以为如初是来示威的,摆出强硬的态度道,“谢谢嫂子关心,我这边虽然不太顺利,上了一些小人的当,倒还不至于要仰人鼻息,受人恩惠。我和继美虽小,但我们自己可以解决这些事,就不劳嫂子费心了。不然,岂不让人白白看笑话?”
她这话把八重气得够呛,一出门就吵嚷道,“小姐,您真是太好心了。她这么不识好歹,活该饿死了了事。咱们要帮她,她还指桑骂槐的说咱们看笑话,这也太小人之心了!还说什么自己能解决这些事,分家时那三十两银子还是小姐出的呢。拿着人家的钱花着玩,到头来还落个不用人家,天下哪有这样的理?”
如初也有些生气,但她想得开,于是安慰八重道,“原是我操之过急了。她的跟头得跌得大些才知道‘为难’二字是怎么写的。我就是心疼继美,所以沉不住气了。你说得也对,今后咱们还不主动了,我要等她亲自上门来求我才出手,而且还得三求四求的,不然倒显得我贱,她也不知道什么叫日子艰难!”
打定了主意,回家安抚了两位老人,如初就踏实下心来,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意。她不求飞黄腾达,只要一家人过得殷实富裕,不再为钱发愁,所以她并没有不断扩张生意地盘,完全能做到即不太累,生意还很红火。而另一边,她表面上对继美那边不闻不问,但她派的人却源源不断的把继美两口子的消息传递了过来。
第四回 还钱
开始时,徐氏不服东西被偷,于是告上了衙门,请求衙门捉拿那贼婆子。
可所谓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她只道自己提官眷,在娘家时又是才女,很水仙的以为大家都得围着她转,她要捉贼,衙门就得倾尽全力。哪想到,告这种状是很费钱的,衙役们按照她提供的线索出门查找、追踪窃贼,还需要她提供盘缠等物。
而且县官知道如初和小严相的关系,几番言语试探后,很八卦、很本事的打听到这位眼高于顶的徐氏与如初不和,自然加倍刁难。一来自己得了实惠,二来还巴结了如初。
徐氏咬着牙,赌着一口气,自以为天下邪不胜正,打算就算赔钱也要宣扬正义,把那三十两中剩下的银子全花用了不说,还从娘家拆对了一些钱来,说明追回脏物就还的。她娘家不知分家真相,打听到戚家有几家糕点铺子,算得上是日进斗金,觉得这钱借出付出,肯定还还得上的,也就松了手。
结果这么折腾了两个月,贼婆子没追到,继美一房的经济情况已经捉襟见肘,要依靠典当物品度日了。到这个时候,徐氏已经再没有才女风范,每天和梦儿围着灶台转,因为没有经验,什么事都无法上手,家事闹得一团糟,乱得不成样子不说,继美连顿正常的饱饭也吃不上了。而且,雇来收拾田地的短工因无钱支付工作也辞退了,害得继美一个大好美少年,放下了兵书和长剑,抓起了农具,自己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老太太和夫人得知这些消息,可是心疼坏了,如初也是不忍,但三人都知道玉不琢、不成器,为了继美两口子的将来,她们现在必须做狠心冷漠的恶人。假如这种生活的磨砺还不能让徐氏成熟起来,那真是要休妻另娶了。但是全戚家的人,没有想看到这一幕的。
不过私下里,如初还是到田间偷偷找到继美,给他送好吃的。但继美闻是闻了半天,可是却没有吃。
“她不懂事,我这做相公的没能教育好她,当然也应该受罚。再说,夫妻一体,她有错,我应该一起承担,怎么能吃嫂子偷偷送来的吃食?”继美一脸坚毅地说。
如初很欣慰,因为继美真的成长了,不过她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问道,“她娘家没来要债吗?”
继美苦笑,“哪能不要?还威胁说再不给,就把戚家家门不和,已经分家的事抖落出来呢。她……嫌面子上不好看,正在苦求宽限些时日。”
“要不我先借你点?毕竟这事不能宣扬,咱们是内部分家,说出去,老太太和夫人会不高兴的。”如初没想到徐氏的娘家这样混帐,问道。
继美摇了摇头,“不逼到死角,不到没退路的时候,她是不会知道自己之前过的是什么好日子的。让她幸福是我的责任,但她也得有一颗感恩的心哪,不能不识抬举。可目前她自我感觉太良好,其实她家上有兄、下有弟,家产哪轮得到她花用?现在还不出钱,她哥哥弟弟第一个不乐意了。不是我心狠,不肯让嫂子援手,而是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凭什么看不起努力赚钱养家的人?凭什么又觉得养在深闺、不谙世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比别人高贵些?她总觉得母亲过的辛苦日子容易,总觉得嫂子做的事她随便就能做到,若不趁此机会让她彻底明白,奶奶、母亲和嫂子的苦心就白费了。治病要治本,这一次就让她去了病根,今后她才知道好好过日子。”事到如今,当初极力反对假分家的继美倒想得比旁人都透彻了。
“嫂子是怕你受罪。”如初叹了口气。
继美露出与他哥哥一模一样的阳光笑容,“将来我也要和哥哥一样,身为军人,为国效力,往后还要当威镇一方的将军,这点苦算得了什么。就像那天嫂子说的,算是天将大任于斯我吧。”
看继美这么说,如初终于放下了心,不断提醒自己不要心软,等徐氏真正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时候,她再伸出援手,希望徐氏和继美有个美好的将来吧。
而他们这边叔嫂谈心,那边徐氏的娘家妈已经找上了门。才一进屋,就瞧见徐氏灰头土脸的从厨房出来,折腾半天,浪费了一捆柴,连壶水也没烧开,后面跟着同样在娘家没做过粗活的梦儿,不禁怒从心头起,也顾不得的贵妇礼仪了,见左右无人,上前就是一巴掌。
“让你进戚家是享福的,谁让你不留点心眼儿,跟着戚家的财神母老虎闹,看结果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儿了?”她不怪自己家教失败,倒怪起别人来,“当年风风光光把你嫁过来,你如今也算当家主事了,没淘换出私房体己钱就算了,怎么倒把陪嫁搭了进去,还要向娘家伸手?你让我怎么在你哥哥弟弟面前抬起头来?麻利的把钱还了,以后你回娘家还有个说头儿,不然连你爹都没办法护着你了。”
徐氏一听,又羞又气,“娘你别让我哥哥弟弟看轻了我,我又不是没有能耐,不过是不惯与市井小人打交道,被骗了而已。这几天正想法子,必能赚出钱来。胡如初一个粗鲁女子都能做到的事,我凭什么做不到呢?再宽限我些时日,我自然加倍奉还。”
“快得了,你别不撞南墙不回头。打你从小,我就不同意你爹要培养你做什么才女。但凡跟府里的妈妈婆子学点针线女红,至少你日子还过得下去吧。你看这成什么了,家不家,业不业的。”她到这时候才意识到是家教出了问题,但却仍然不怪自己,而是怪徐氏的爹,“你也别看不起那母老虎,她舍得出一张脸皮四处张罗,这才赚下这份基业,你不行的。快别逞强,听我的,去跟她服个软,说点儿好话。想必戚老太太和戚夫人是不愿意孙子捱这份苦的,不过是那母老虎从中作梗,过了她这一关,让她面子上得意,以后吃她喝她,你多舒服呀。”
她说得庸俗猥琐,徐氏大为鄙夷,没想到自己的亲娘遇事就变了。而这番话也刺激得她雄心再起,产生了危险的想法,打算干一番事业,压倒胡如初。
第五回 底细
没几天,噩耗传来……徐氏买下一间急于出顶的茶楼。
而其实,那茶楼之前出过命案,很多茶客嫌不吉利,根本不去光顾生意,造成茶楼经营惨淡,低价出手。对于这么个烫手的山芋,别人碰都不敢碰,徐氏却当成是香饽饽。再加上那茶楼的老板雇了几个人当托,似乎是争抢着要谈这笔合算的买卖,所以她情急之下都没跟继美商量,自己就做了主,到最后算来算去,价钱也不算低。
“你哪里来的钱?”继美绝望之下问。他感觉虽然有教育好妻子的决心,但最后丢给嫂子的包袱肯定不轻。说不定,连嫂子也救不了他们了。这个女人,也太能花钱了。
“放心,没用我娘家一分钱。”徐氏有点自得地道。
“我倒相信你娘家也根本不肯借了。”继美冷笑,“你总道你娘家多好多好,一沾到钱,就瞧出了他们的嘴脸,他们没上门来把我们打出去,典了房子抢走钱就不错了。可是……你是哪里来的银子?”难道她有金贵的陪嫁一直藏起来了?不能啊,就她娘家那个抠门法,表面文章做得足,动真格的一分没有。
“我从保利钱庄借的。”徐氏一扬头,“虽说他们的利息高点,但我算过,只要茶楼每天上座超过六七成,我们就可以很快还钱,接着就还上我娘家的钱,不出一年,也就可以净赚营利了。”
继美倒抽了一口凉气,半天没说出话来,只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败家媳妇。天哪,劈死他吧,他这个老婆要闯多大的祸才能安生啊。
徐氏见丈夫不开口,还以为他被自己的聪明才智震惊了,笑道,“看吧,我就说赚钱一点不难。不过我平日喜欢诗书,不愿意成日价蝇营狗苟,算计这些庸俗小利罢了。”
听到徐氏这样说,竟然还不知她把自己、把他、把这个家陷于什么样的境地,继美气得青筋跳起半寸多高,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却忽然有了苍老的感觉。
“你知道那家茶楼的底细吗?”他强力压制着怒火问。
“打听过啊,你当我是傻瓜吗?”徐氏不服气地哼道,“地处繁华,是镇上的主要道路。我亲自支看过的,附近就那一间茶楼,生意肯定不错。”
“你就没看见现在没人去那里?”
“老板歇业嘛,自然没有人。”
“你就不想想,既然这茶楼生意这么好,老板为什么要顶出去?”
“他说他年纪大了,想回乡,这才贱价顶出。”
“呸!他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要还哪个乡?阎王老爷的乡吗?”继美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吓了徐氏和一边的梦儿一大跳。
“你发什么脾气呀,我想赚钱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徐氏也急了,“顶下那间茶楼,明显是我抢下的好事,你火什么?当时有很多人抢着要顶,我一个妇道人家,我容易吗?管他什么原因要卖茶楼,我们接下来好好做不就得了。现在家里这个情况,你又摔东西,到时候别怪我没钱给你买新的!”
“这明明是圈套,你自己信里钻,现在还得意了吗?”从分家到现在,继美的火气忍了很久,今天终于爆发了出来,“你还说赚钱是为了这个家?若不是你不尊重我的母亲和嫂子,怎么会分家?如果你孝顺懂事,就算我们要自力,也不必如此急迫,总该有个准备才好。你还有脸说说道道,若不是你前面的生意如此挥霍本钱,现在咱们哪用得着如此?但凡你会过一点日子,家里有房有地,我还能赚些小钱,这三十两银子能撑好几年,甚至十年,到时我有了差事,还用得着你抛头露面吗?现在理全是你的,怎么不反思一下之前你自己做错过什么?”
“我就知道你怪我头回生意没赚钱的事。”徐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今后我能赚出来不就行了,你总得给人机会。难道圣贤书全读到狗肚子里了,一点不宽容人的。”
继美听徐氏还强词夺理,手指哆嗦着指着徐氏道,“那茶楼出过血腥事的,镇上的人都嫌霉气大,连走路都绕开走的,你还指望有六七成的上座?告诉你,半成也不会有。那老板顶那间茶楼,就算只出你出的一半银子都没人要,你居然这么高价买下来了?还自以为得了便宜似的。出手之前,你怎么就不打听一下呢?怎么就不和我商量一下呢?怎么就看不出来,既然茶楼生意好,为什么要贱价出?就算是要回乡,也不必这么急吧?”
这消息对徐氏也是晴天霹雳一般。她站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从自己的贴身婢女的眼神里也得到了不安的反应。不过她不肯认输,于是嘴硬道,“酒好不怕巷子深,这种事过些日子就会被人们淡忘的。咱们卖的东西再便宜些,自然慢慢就会有人上门,人气也就会随之恢复了。长远看,还是能赚钱哪。再说,我借的银子又不是很多,真还不上,了不起我厚着脸皮,再找我娘家借罢了。倘若他们不肯,我们生意做不起来,也没钱还他们。他们又不是傻子,自然还会借的。”
“你可以等茶楼慢慢恢复人气,可保利钱庄会等你吗?你自己也知道他们利息很高,难道你就没算算这一宗要多少银子?”继美近乎绝望了。
“那个……”
“再说,你知道这个保利钱庄是什么地方吗?”继美打断了徐氏的辩解,继续说,“那是放高利贷的地方,本镇的人哪怕有一分活路,也不会找他们借钱。他们就只望着骗外地的行商,或者走投无路的人。只因为他们有京中的高官做背景,所以本地官府也奈何不得。他们还利息的算法和你的算法不一样,这债能背一辈子,除非你能赚大钱,不然要背死你的!”
不会吧?!
徐氏听到这儿,彻底傻了眼。她望着丈夫,多希望继美是吓唬她呀,可两人对视了一阵,她发现丈夫没有骗她,不禁慌了神。
“那我明天就把茶楼转卖,了不起把我的首饰全典当了,凑上本金和利息,快还了保利钱庄,这样利息就不用越滚越大了。然后……咱们再想其他法子。”
继美摇头苦笑,“你那茶楼还想卖吗?根本就是砸手里了!跟你说,娘子,不如我们一起到茶楼去,连你的大生意,带你我,一起烧死,早死早托生吧!”
第六回 伸出援手
到这时候,徐氏才有些怕了。
其实这些日子来,她心里也忐忑不安,不过是为着一口气,为着压过胡如初,才这么硬抗着。本来一切她想得都简单,但血淋淋的事实告诉她,好多事看着容易做着难。如今她已经明白了,但拉不下脸来对自己承认,更不用说对别人承认了。
不过继美是她的相公,好歹也是她的依靠,所以当此时她听说自己将来没活路了,不禁哭了起来,扑过去抱住继美的腿,问道,“那怎么办?你是家里的男人,倒是出个主意啊。”
“这时候想起我是家里的男人了,你顶下那间茶楼时怎么没想到家里有男人呢?”继美不无讽刺地冷笑,不过再转眼看到徐氏泪水涟涟,又有些心疼。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是个重情的人,不然也不会放着这样的老婆不休掉了。
“你容我想想。”他叹口气,放软了语气,“这回你闯的不是小祸,没那么容易解决的。你别吵,洗洗脸先睡吧,我出去走走,顺便想想办法。”
徐氏这回知道是自己犯下了大错,罕见的没有回嘴,顺从地应了一声,也就下去了。
戚继美心头烦忧,出了门在街上溜达,没有目的,也没有计划。他是男人,应该挑起一个家,不能事事依靠家里,依靠嫂子。只是这次他那败家的媳妇作出这么大的祸来,他实在想不出好招数来。
正愁着,忽然有人一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正是自己那善良又能干的嫂子。刹那间,他心头的委屈全涌了上来,不禁红了眼框。
“什么也不用说,我全知道了。”如初拉继美到一边,安慰道,“别怪嫂子盯着你那边的事,实在怕你受了委屈。这事吧,是不太好解决,但相信嫂子,我一定有办法的。”
“嫂子,这事太大了,我不能让你跟着受累。”继美惭愧得不行,“再说,她到现在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时帮她,我们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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