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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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老太太倒还好,毕竟年纪大了,一切都以孙子为中心,孙子高兴,她就高兴。但戚夫人却还对如初有偏见,十分不喜欢她,只是因为戚继光态度坚决,才不得不应下这门亲事。
她的态度被胡大海敏锐地发觉了,不禁对女儿的婚后生活分外担心,不过庆善号的总店挪到济宁州的计划已经实施了一半,再加上冷眼旁观,见未来女婿待自己女儿如珠如宝,也才放下点心,背地里对如初说过,“嫁过去,当然要孝顺婆婆和祖母,有点小气就忍忍,女人都是这么熬过来的,但如果真不开心,自管回来找爹,爹拼着千夫所指,也不能让你不幸福。”
于是如初发了第一万遍感慨:穿越者们,记得一定要有个好爹呀!
成亲之日定于四月二十四,全双的好日子。按照风俗,订亲后如初和戚继光就不能相见了。戚继光留在海防卫继续忙,好腾出时间过一个长长的“婚假”,而如初则留在娘家准备嫁妆。
戚家本来家贫,戚继光虽然承袭了四品武官,但俸禄实在不多。他为人又不贪,矿上的钱一分没私下收取,所以戚家的日子还是不怎么富余,应付一场婚礼就有些吃力。
而为了免于伤害戚家的自尊,尽管胡家是富豪之家,给女儿的陪嫁却并不多,只比照着普通富户的规模,陪嫁丫头也只有八重一个。
不过胡大海哪舍得女儿受苦,因此这些东西都只是表面上的。其实,如初腰里揣着一大沓银票,再加上她自己的私房钱,远远超出几十个戚继光一辈子的俸禄。胡大海又拨了一间距海防卫最近的分号给如初做嫁妆,全权由杨喜代管。
“爹呀,这些都给我也没用,不如您自己收着,将来再给也一样。不然,给我未来的宝宝也行。”如初叹道,“这么多钱放在那儿却不能花,才是人生悲剧呀。”
胡大海担心的就是这个,再有钱,也不能令女儿轻松一些,至少那些家务得女儿来做,他不能买上几十奴仆送过去。每当这时,他就怀疑让女儿嫁给戚继光是不是正确。
“拿着吧,压腰也好,至少有底气,闲来无事自己外头逛逛,吃点好的,喝点好的也不为过吧?”胡大海道,“再者,那天我听小光说,不打算让你长期在戚家生活,想把你带在身边。这样一来,钱就有用处了。小光他……不介意花你的钱吧。”
如初抿着嘴笑,因为戚继光完全不介意。在这一点上,他的思想有点超越时代,不像古代男人那么斤斤计较,表面上是自尊,其实是自卑来着。而最让她高兴的事,他不打算扔她在家苦守,他想和她一直在一起,不分开。
“他说会从俸禄上省一部分,给家里找几个仆人。等将来继美成了家,戚夫人和戚老太太身边也就有人照顾了。”如初叹了口气,“其实……他也挺为难的。他是长孙,媳妇是应该在家替他尽孝的,可是他知道我不喜欢这样。好在如意还小,能承欢膝下,继美年纪也大了,可以尽快说亲事。说起来,我是有些对不起他的,让他一直为难,受夹板气。”
“将来你对他好些,给他生儿育女就可以了呀。”胡大海一向帮亲不帮理,“记得经常来看爹,这样你的日子过得不那么辛苦。唉,小光虽然疼你,可是你好歹也得在戚家单独过一阵子,我怕你应付不来,戚夫人看起来很厉害呢。”
其实如初心里也忐忑,以她之前的感觉,她在戚家应该是不受欢迎的人。再加上小光如果对戚老太太和夫人说,要带她在海防卫过日子,而不是让她在戚家操持家务,只怕老人对她还会有不良看法。
不过为了宽胡大海的心,她不能这么说,只说些哄得老爹开心的话。爷俩儿正有说有笑,忽然胡七来报,有一位公子求见。
“是谁呀?”如初纳闷,怀疑是不是李成粱或者张居正。但当她打开拜贴,上面三个嚣张的大字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第二回 别让我恨你
严世蕃!
他来了。他怎么会来?又怎么会找到金陵的呢?是有公事,顺道来看看她?还是专程来……找茬的?
几秒钟的时间里,如初脑海里迅速滚过几个念头。不能说听到严世蕃的名字一点也不惊喜,但实在也有几分惊吓。
“爹呀,您先回避一下,我自己见他。”想了一想后,她说。
胡大海伸长脖子看那张拜贴,看到名字时也吓了一跳。他疑虑地望着女儿道,“他来做什么?不行,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这儿,万一他……”
“他不会啦,他一向对我很好。”如初打断胡大海,幽幽地叹了口气,“让我单独见他,有些话更方便说,如果您在场的话,气氛反而不好。爹您放心啦,这可是在咱们胡府,再说他是来拜见,可不是来抄家的,怕什么?”
胡大海一想也对,虽然心下不安,但他知道严世蕃是喜欢自己女儿的,而且女儿身上还有武功,料想并无大碍,于是嘱咐了一番就离开了。
过不久,严世蕃被胡七请了进来。
四目相投,如初居然愣了,那种深深的歉意、浅浅的尴尬、深浅纠结的复杂心情充斥着她的脑海,令她连请严世蕃坐下并奉茶的基本礼仪也忘记了。
他瘦了,表情严酷,因为身子站得笔直,所以就更显英挺、傲慢。这样的男人,为什么是个被世人唾骂的奸贼呢?如果可以选择,也许他会是另一个人,过另一场人生。
“如初,一向可好?”倒是严世蕃先开了口。
如初点点头,轻轻叫了一声,“小严相……”
严世蕃自嘲的一笑,“小严相?就是因为这三个字,你弃我如敝履。小严相……我恨这三个字。”
“那么东楼……”如初终于缓过点神来,“你一向可好?”
严世蕃苦笑摇头,“我好不好,你是知道的。”他向前走了一步,迟疑了下,又退了回去。
不能太接近她,他现在只是站在她面前,都要用尽定力才能保证不冲过去抱她,然后抢了她就走。他有这个能力,他要的女人就一定可以到手,可如初不一样。倘若不是她自己愿意,他困着她又有什么用?
“你要嫁人了?”他问,只感觉嘴里发苦,心都死了。
“我年纪很大了,再不嫁就没人要了。”如初试图开玩笑,但不太成功,严世蕃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令她极度不自在。
他既然来了,就应该是知道了她的婚迅,那么隐瞒无益。照说,她有选择爱情的权利,可不知为什么,她却总觉得对不起眼前的男人。或者,是因为他投入太多,而且那样无怨无悔吧。
“我愿意娶你。”严世蕃冲口而出,“你知道不管怎么样我都愿意娶你,哪怕再过十年、二十年,只要你没选其他的男人……”
“东楼,对不起。”如初打断他,诚恳地道,“我说这样的话不是客套,而是真心的。不是你不好,也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我喜欢的男人,就算他是天下的魔头,被世人憎恨,只要我爱,只要他也爱我,我并不介意这些。只是从一开始……我就没对你敞开过心扉,而后来,我喜欢了别的男人,所以东楼,我们没有那个缘分……对不起。”
“你是嫌我有妻与二十七房小妾。”听如初这样说,严世蕃心头激荡,上前一步,握着如初的手,“我不知道会遇见你,不然我一定等,一定等你,绝不娶任何女人。现在……倘若我说,我愿意把妻妾全都遣散,你愿意回头嫁给我吗?”
看着他迫切渴望的眼神,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如初多么不忍心拒绝,可她却非拒绝不可,因为这世上的东西,唯有爱情是无法勉强的,不管她多么同情严世蕃,她放在小光那里的心也收不回来。
见她不回答,只垂下头,严世蕃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尽管有心理准备,却仍然绝望到心痛。
“因为有他,你永远也不会看我。那么……我可以杀了他。”他冷笑。
如初心头一寒,直直地望向严世蕃。她知道,他有那个能力,在这个大明王朝,除了皇上,他想杀谁就可以杀谁,而且……他有可能做得出来。
“别让我恨你。东楼,别让我恨你。”她说得无比认真,骄傲地不哀求严世蕃高抬贵手,只这么一句话。
严世蕃笑了起来,开始时是轻笑,后来变成了哈哈大笑,声音无比的悲凉。害得躲在外面的胡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趴在门边往里窥探,在看到自己小姐好好的站在那儿后,才又缩回去。
“如初,你如果是个男儿,一定是了不得的将军。”笑毕,严世蕃道,“你太会了解敌人的弱点,你明知道我最怕你厌恶我,所以就用这个来保护你的男人。聪明,真聪明。我恨不得亲手把他碎尸万段,因为他抢走我一生中唯一所爱,可却不能动手,甚至还要对他好些,因为那样你也会过得好些。哈哈,多可笑呀。我严世蕃做事从来心狠手辣,如今却进退两难,这是我的劫数吗?”
“东楼,你看开些,说不定将来还会遇到一个能令你真正动心的女人。我不是你的劫数,你也不是我的敌人。或者,我们算是朋友,是那种虽然不能常常见面,却彼此能真心对待的那种。”
“是吗?真心对待?”严世蕃重复着,脸色复杂,看不出是喜是忧。
望着被感情打击的男人,这个历史上有名的奸人和强人,如初有些不知所措。说彼此是真心相待的朋友,不是敷衍,而是真话。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不顺畅,却真的没有作伪过。
现在,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救他,救他吧,就算是对他真情的报答。他对她那么好,她实在无以为报,难道她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注定的悲惨结局?虽然他做了太多恶事,应该有那样的报应。可是她怎么忍心看着他走向不归路?不还有一句话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不过,要怎么和他说呢?如果泄露自己是从时间之河的下游涉水而过的,他会怎么看她?会像虚海一样理解并守口如瓶吗?她为他着想,但这冒险是值得的吗?倘若他不只是救自己,还做了什么逆天而行的事怎么办?倘若历史由此而改变又怎么办?
第三回 残酷的礼物
心里正纠结挣扎着,就听严世蕃叹了口气道,“是呀,我们不是敌人。如果是,我就不会送你新婚礼物了。只但愿,你日后一切平安,偶尔会想起我,梦到我,那我……也算没白爱你一场。”
“有礼物给我?是什么呀?居然这么客气!”如初一笑,借机缓和气氛,也终于想起让严世蕃坐下,并且亲手端了茶水点心给他。
严世蕃享受着如初难得的温柔,虽然他知道这温柔只是朋友间的,但仍然可怜的把这想象成自己所独有。他定定地望着如初,想到今后天各一方,他甚至连相思的资格也没有,不禁低叹,“如初,这个礼物有点残酷,可却是我唯一能给你的。我是权臣奸相,只会做这些可怕的事,但是它却能保你平安。既然得不到你,我就希望你能平安活在这世上的一个地方,让我想起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就在那儿。”
他后半句话说得极温柔,可是前半句却很惊悚,吓了如初一跳,“你要干吗?”
“杀人。”
如初一抖,手中的茶杯本想放在桌上的,却跌落到了地上。
“别怕,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恨我。”严世蕃轻声道,眼神很是飘乎,似乎穿透了现实,飞到遥远的地方似的,“我已经下令,暗杀雅意安。”
啊?!
如初的绝对吃惊中夹杂着十分的不解,严世蕃为什么要杀雅意安?如果杀了他,朝廷会不会派新的矿监来,那样小光还要重新斗争吗?还有,雅意安可是皇上身边的人,有旧感情在的,杀了他,严世蕃会不会惹上麻烦?再说雅意安有武功的,万一不成的话……
严世蕃看出如初的担忧,心底有一丝希翼,希望如初的心也为他不安来着。不过他不敢问,只慢悠悠地道,“我听到消息,他不甘心矿权被夺走一半,正在密谋报复。他这个人心狠手辣,笑里藏刀,所以我必须杀了他,只有他死,你才能彻底安全。”
“可是……可是……”如初咽了咽口水,“雅意安虽然该死,但我不想你再造杀孽,也不想你为此承担风险。有很多事不必用太野蛮的解决方式,我相信邪不胜正,我保证会小心,求你不要这样做。”这不是妇人之仁,而是因为她来自现代,这种动不动就杀人的方式是她不太能接受的。
而且,严世蕃怎么会知道矿权的事?虽然他在全国遍布眼线密探,但料想要知道这些事,也是因为暗中关注她吧?原来,她以为他想开了、他放弃了,但其实他一直都还在意她。
“已经晚了。”严世蕃好整以暇地道,“我的暗卫一接受命令,不完成任务是不会和我联系的,他们怎么做我都不知道,也不过问,只等结果。放心,虽然雅意安很厉害,但他毕竟老了,而且刚愎自用,死不足惜。”话虽这么说,但听到如初顾念他,还是感觉一丝幸福。
“那怎么办?也不能通知他,这样就害了你了。难道……没有一点办法吗?”如初急得团团转。
“放心,不会不吉利的。你会嫁得很好,一辈子很幸福。所有的事全是我做的,老天要报应,由我来承担。”严世蕃忽然想为如初受点重大的折磨才好,也许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心,“如初,你和你的那个男人太天真了,以为还留有一半矿权在雅意安手里,与他相安无事就好。你们不了解他,他对报复别人格外执着,他会隐藏在暗中,趁你不备时咬你一口,入骨三分,让你再没有反抗的机会。他容不得人冒犯,难道你忘记了在卫学中的事吗?如果我不率先下手,等他伤了你……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只能这样吗?就算烂、就算贱,毕竟是一条生命……”
“他伤害过多少人命你知道吗?他早就该死,我也一样。至于矿监的事,我也已经安排好了,新任的矿监是我的人,不会和你们发生冲突。我说了,这是礼物,能解除你身边所有的危险和为难。”
如初知道严世蕃说的对,雅意安如果生活在现代,他做的那些事,足够枪毙一百回的了。但这么就消灭掉一条生命,如初还是不太舒服。更不舒服的是严世蕃的态度,那种绝望的悲伤,为了她可以做一切事情,哪怕是天怒人怨的,这样让她觉得更欠他。
一咬牙,她决定救严世蕃,才不管他是不是奸臣。她不是读历史的后人,她已经属于这个时代,她有自己的判断和感情。当然,这种拯救要讲求一下方式方法,在不能确定之前,她不会告诉他所有实情。
“这个礼物我不喜欢。”她沉吟了下才道,“你可不可以送我点别的?”
“雅意安必死,这个收不回。”自从认识如初那天起,严世蕃就恨不能把天下间最好的东西给她,可她从来不要。现在,她主动说出要礼物,他不禁感到快乐,微笑道,“但不管你还要什么,只要我严世蕃能拿到,一定会给你。”他想起他要娶如初做妾时也说过这样的话,可如初要的是星月云,耍了他一把。如今想来,却是多么遥远却又贴近的事,几乎是他记忆中仅有的甜蜜之一了。
“我要的不是实质的东西,而是一个承诺,做得到吗?”如初问,“我知道你是一言九鼎的人,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倘若做不到,就不要点头。”
严世蕃想也没想就傲然道,“我说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就算做不到,也会尽全力。”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如初心头一喜,露出温柔的笑容,深深打动着严世蕃的心,“我知道你做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但我希望你承诺我、答应我,但凡有一丝希望,你就不要做恶事,不要随便杀人,不要迫害忠良。就算是为了保住自己,也要记着凡事留一线,不要赶尽杀绝。当你要伤害一个人时,求你想想我,哪怕只留一丝仁慈也好。东楼,人不可能长久的站在最高处,当你觉得要跌下来的时候,你要告诉我,让我来帮你。你杀了雅意安,是为了保护我。但你知道吗?我也不想让你死。我不能嫁你,也不爱你,可是我不想让你死。”
第四回 终于嫁人了
一番话,如初说得恳切无比,眼中都闪出了泪光。
严世蕃动容了,没想到如初所要求的礼物是这个。她不想他死!难道是预见到了什么?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好下场,可是谁在乎呢?现在如初说,她在乎,他感觉什么都够了。
“我答应你。”想都没想,严世蕃就点了头,并且对自己发誓。说到,就一定做到。
如初也很欣慰,因为人只有开始自己拯救自己,别人才有帮助的机会。为了这个机会,她笑了,真正欢畅的笑容。而她的开心看到严世蕃眼里则格外令他动容,于是他站起身,伸臂把如初抱在怀里。
如初一惊,才本能的挣扎了下,就听严世蕃在耳边说,“别拒绝,就让我抱一下,之后……我们天各一方,再也不可能这样对坐了。只抱这一下,只这一下就好。”他灼热又绝望的声音穿过她耳边的头发,“我要的东西从来都必须得到,你是我第一个放手的,因为从始至终,我只想让你高兴。所以我要记得你,不管将来我在地狱的第几层,不管你在世间过得多么好,我也要记得你。”
“东楼……”
“我要记得你。我要记得你。”严世蕃梦呓般的喃喃低语者,很久后才放开,又凝望了如初几秒钟,之后猝然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还会见到他吗?如初感觉轻松的同时,又有些惆怅,望着严世蕃绝望绝然又寂寞失落的背景,她不知道自己要救他的决定是对是错,只希望可以成功。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忙碌的备嫁之中渡过,三书六礼的程序、来来往往的人物、嫁妆的清点和装箱、但这些都不需要如初动手,胡大海开开心心地一手操办。直到约定启程的前一天,男方家里派了赵三红来押运嫁妆,隔着窗子跟如初玩笑了几句。
其实早就熟悉的,但既然定了婚期,彼此就要按照正常的习俗行事,在成亲前,不仅新郎与新娘,就连异性朋友间也是不能见面的。
这让如初感到古怪,因为她自从穿越而来就不怎么守规矩,甚至可以说行事惊世骇俗。而胡大海一直罩着她,令她可以肆意为之。可现在她要嫁人了,以后会失去自由吗?得到的幸福是真心期待的那一种吗?
和所有待嫁的新娘一样,如初紧张了、不安了、置疑了。
然而时间不容许她犹豫,初夏的某日,胡府张灯结彩,绞了脸并装扮好的如初终于被一顶花轿抬出了娘家大门。普通花轿是四人抬,富贵人家通常要八人抬,因为此处还是金陵,不必提心婆家责怪婚事的张扬,所以胡大海尽力铺张,一场婚事轰动了整个金陵城。
头一天,抬嫁妆的队伍似乎望不到首尾,虽然到了山东,有一部分要留在济宁州的庆善号里,但胡大海为女儿准备的吃、穿、用、玩的东西一应俱全,足够如初用一生的了。幸好戚继光够仔细,生怕这么贵重的嫁妆会引来强盗的觊觎,派了手下的一支军中小队亲自护送,由赵三红带领,陈大成和王如龙都随行。
而第二天,他更是亲自来迎亲。那一番少年英姿、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再加上身后跟着另两个不逊于他的出色人物和一小队军容整齐的队伍,引得金陵城中的百姓纷纷暗赞:胡家的姑娘老在家里二十六岁了,居然能嫁一个英俊少年郎,而且还是正四品的武官。这乘龙快婿……啧啧……瞧人家姑娘多会嫁,瞧人家的老爹眼光多准,手段多高!
那两个随迎的人正是白圭张居正和黑人李成粱。
此时的张居正任着庶吉士,在翰林院继续学习,师从徐阶,日日努力钻研着朝章国故,为日后的大展宏图积蓄力量。而李成粱在铁领卫得到了重用,着实打了几场胜仗,在当地已经小有名气,算是最早发迹的人。而他们虽然各自都很忙碌,但小光大婚,焉何能不来?
他们为小光高兴的同时又很兴奋,忍不住隔着花轿的帘子逗了如初几句,当得到如初彪悍的回应后不禁额头冒汗,都对戚继光掬一把同情之泪。意思是:兄弟呀,这老婆虽然百里挑一的好,换了我们也得拼命娶过门,但是你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混哪……保重,保重!咳咳……
之所以咳嗽,是因为作为陪嫁丫头的八重一眼瞪了过来。
另一方面,因为是远嫁,下轿后还要乘喜船。同样的,胡大海也把此船布置得极尽奢华,似乎想把天下间最好的东西都给女儿,也不管那些妒忌的人在背后嘲笑他是暴发户,说他不够品味。依他的意思,就是家里有金山或者摇钱树,也给女儿带走才好。
当然,他自己也跟上了船,毕竟远嫁到山东,他这行为也不算逾礼。
戚继光很久没见如初,想念得要命,但未来岳丈像门神一样守在喜船上,他也只好坐引路船,天天望着喜船发呆,不断提醒自己:今后如初就是他的了,他要守着她一辈子,有的是时间相处呢。
船行数日,终于到了山东。上岸后,胡大海立即打发喜船离开,陆地上所有的排场都减掉一半,这样的小心翼翼,害得如初掉了眼泪。
小光很贴心,本来为人那么低调,这几天却大大的招摇了一番,就是为了给她和她爹挣面子。可父亲呢?因为怕自己将来在婆家不受待见,却要忍耐压抑自己的快乐心意,实在太委屈了。她今后要加倍孝顺父亲,也要努力在婆家过得好,不让父亲提心。她过得幸福,就是父亲最大的心愿吧。
不过在现代时结婚就是个累活儿了,在明朝就更甚。那套过门的程序极其繁琐和冗长,如初这么好的体力都差点给累趴下,不禁感叹起古代新娘的可怜来。之前她从没想过自己也成为了可怜人中的一员,如今入乡随俗,直到进了洞房才能喘口气儿。
“快给我倒碗水,捏捏脚、捶捶背、我的天哪,身子快散架啦。”感觉到房间内只剩下八重时,如初一连串的哀叫。
“我的好小姐,您小点声儿,这里可是戚府了,虽然戚夫人把最后面的小院分给了小姐,可毕竟地方小,墙也薄,小姐想让人家听到新媳妇这么不庄重吗?”八重一边忙着侍候如初,一边老成的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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