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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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之下,她彻底惊呆了,本想借机调戏美男的坏心眼,在一瞬间被震惊、歉然和感激、心疼的情绪所取代。曾以为箭伤是不大的伤口,但大概是因为取出断箭时比较困难、伤口周围肌肉要割开的缘故,所以伤口大而丑陋,像几条扭曲的红色毒虫一样横亘在戚继光的肩头,昭示着他经历过什么样的痛楚。

这是为她所承受的!一次以血肉之躯为她挡箭,一次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被切割身体!是为了她!全是为了她!

“天哪,一定很疼是不是?”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先是掏出绢帕,小心地擦拭戚继光胸口残留的草药,然后以指尖极轻的按压伤口周围,眼睛和心思全放在这箭伤上,再看不到别的。可过了半晌,她又突然想起这种情况很容易造成破伤风,也不知道这年代的医疗技术有没有克服厌氧病菌,于是连忙抚上戚继光的额头,以确认他确实没有发热。

不过,额头不热,为什么脸颊有点发烫?咦,面色发白,但脖子的温度也略高……胸口……胳膊……掌心……腹部……

“小一一,你是不是割了……割了之后,就喜欢男人了?”正“自然的”上下其手的时候,李成粱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一点惊异兼惊恐。

如初一愣,这才注意到自己正“抚触传达我的爱”,差不多把半裸美男裸着的部位全摸遍了。再看那位被迫接受爱意的伤员此时正侧着头,身体僵硬,面容紧绷,做无奈羞愤状,不禁也有点尴尬,嘴硬道,“黑人你最不纯洁了,我不过是给小光检查一下身体,什么叫喜欢男人?你怎么不直接说我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玩什么暗示呀!”

“你确定你没有这种爱好吗?”张居正抬着一张比女孩子还要清秀,但气质却格外硬朗的脸,鄙夷地问。不过只要长了眼睛就能看出,他那明悉一切的聪明样儿是装出来唬人的。

“男男之爱在这儿被称为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是道德败坏的表现。但在我们那儿,这种人被称为GAY,或者是玻璃,再或者是弯男,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崇高而正常的人类情感,没什么好鄙视的。当然啦,那些以此为借口狎玩娈童的有钱有势的人,或者不拿人当人,沉溺于淫欲的混蛋不在此列。”她借机传播现代人的文明思想,“不过我可以明确而肯定地说,我不是玻璃,所以我确实是在给小光检查身体,观察他的皮下有没有中毒迹象,以及经脉有无受损。小光,你自己说,刚才我触摸你的皮肤时,是不是很正经,没有半点色情的感觉?”她不怀好意的把问题抛给受害者。

戚继光望着如初,一脸平静地摇头,其实心里早就乱成一团,茫然失措。唉,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装出镇定自若实在太困难了。

他不知道小一一真是在检查身体还是干什么,他只感觉当她的指尖触到他的皮肤时,他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动弹不得,身体内有无数的热流乱窜,像是周身大穴全被内力炙烤似的。那似乎是刑罚,却又让他有些舒服,简直是甜蜜的折磨。

尤其当她越靠越近,她的太监纱帽下垂下的那缕纤细又柔韧的发丝、她衣领下白腻香滑的后颈、她温软的小手手心……老天在上,他真的很喜欢她。可这是罪孽,男人不能喜欢男人!要断绝这个念头,绝对要断绝!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小一一看上小光了,当着别人的面就忍不住调戏。话说你们太监总整这些古怪事,不过你的家乡在哪里?”因为看到当事人表示没被骚扰,李成粱松了一口气,颠三倒四地问。

“金陵。”话才出口,如初突然意识到是自己那番关于GAY和弯男、玻璃的理论让他们对她的家乡感兴趣,于是连忙骂了一句道,“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没事别瞎打听。一天到晚就你话多,怎么干活儿时不见你露面?还有,小光现在虽然情况稳定,但养病如养虎,万一有点疏忽,伤情就可能出现反复。别说我没告诉你们哦,如果小光的身体不完全平稳下来,你们全体都不能去娘娘会上玩!”

其他三人一听,迅速以眼神交流,之后立即围到戚继光床边来嘘寒问暖,那个肉麻啊,害得如初鸡皮疙瘩掉一地。当然,这样一来也就解了刚才她吃小光豆腐的围,轻而易举的转移了大家的视线。

娘娘会期间,卫学里也放假五天,这群小子们惦记好久了。

望着对戚继光上下其手的人改成三个纯男人,如初忍着笑离开。临出门时,她回头看了看,见戚继光对三个兄弟的“抚摸”很是恼火,再这样下去肯定大发脾气,连忙逃走了。而且,她在前一刻还为戚继光的伤势而心头软软,这一刻不道德的心态又回来了。

哈,小光貌似真的对她有点感觉呀,虚海的超级X光眼果然没看错。她刚才虽然不是故意碰他,但小光的反应确实比较古怪,他大概正在为对男人产生感情而纠结吧?想来人不管如何伪装,身体散发出的性别本能不会骗人,刚才小光对她的靠近感觉紧张,现在对哥们的靠近就是生气了,意思不一样。

于是,在第二天正当午,在气温最高的时候,如初带人挑着大木桶和烧热的水闯到戚继光等四人的舍间,嚷嚷着要给伤员沐浴,令大明F4目瞪口呆。

“你亲自帮他?”话多的李成粱第一个提出疑问。

如初瞄到戚继光惊得连嘴唇都没血色了,故意煞有介事地道,“他这肩膀不能沾水,我怕你们手脚不利落,又不够细心,倘若伤口感染,大家就都去不成娘娘会了,那多倒霉呀?而我呢,唉,人穷命贱,自幼净身,是侍候惯了人的,手法很老到,把他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

此话一出,围拢过来的三人又散开了。

如初看赵三红似乎还有疑虑似的,便把提前编好的话说出来,“他这几天经常出汗,容易伤阴体虚,而且身体不清洗干净,容易引来脏东西,会造成伤口感染的。”她知道虽然她经常有奇思妙论,身边的人都习惯了,但细菌这样的单词对古人来说还是太前卫了些,所以改用大明的通俗语言,“而且这是药浴哦,能强身健体的。”她瞎编。

大明F4半信半疑,但有三子打算撤退,另一子则惊恐万分。

“我不想洗澡,我连擦身都不愿意!”戚继光抓紧被子,再度对同伴投以幽怨及哀求的目光。

哈,你摆这倔强样子吓唬谁啊,完全是色厉内荏。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反抗是没有用的。如初一边想,一边狞笑着坐在病床边,像极了大灰狼。

“要不……还是别洗了吧?”终究是厚道的赵三红忍受不了良心的折磨,还是帮死党说话了,“小光正病着,沾水容易受寒。其实黑人的洗澡方法最养生,一年只洗四次,春、夏、秋、冬……今年春天的,我们已经洗过了。”

“你记错了,他明明只洗两次,上半年和下半年。”张居正在一边纠正。

如初差点笑喷,明知道他们是推托之词,但还是决定今后要督促他们勤洗澡。虽然臭男人臭男人,不臭算不上男人,而且古代的洗浴环境不算很好,可在非夏天的季节,一周洗澡两次还是基本卫生要求。

她不理会这几人在一边废话,伸手作势要拉戚继光的被子,吓得伤员往床里直缩,脸上还强摆出愤怒的模样来吓人。好辛苦的说!

而另三人虽说觉得太监也是男人,帮小光擦擦背也没什么,可就是觉得事情有那么点古怪,站在那儿不知怎么解救朋友好,抓耳挠腮的。

如初欣赏着他们窘迫的表情,心情大好,感觉平时被他们气个半死又愁个半死的宿怨全报了。另一方面,她又怕动作太大,牵得戚继光的肩膀伤口裂开,再加上她本来就只是开个玩笑的,并不想真的见到某小马王全裸,所以适可而止,在闹腾了一阵后,估摸着洗澡水的温度刚刚好时就借故离开了。

然后,戚继光提着的那口气还没彻底松下来,她下午就又去骚扰,故意靠近,假装无意识的亲近,做一些举止自然亲昵的动作,闹得戚继光感觉像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地狱里一样。

他本来就克制不住对如初的思念和想接近她的本能,他本来就压抑得很辛苦了,现在如初经常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还经常产生肢体上的触碰,他已经快受不了了。

他感觉她是故意的,但为什么?难道她真的喜欢男人?怪不得她和严世蕃关系暧昧!那为什么又来招惹他?太滥情了,太可恶了,这小太监!

想到这种可能,他心里生出了莫名其妙的愤怒,却还有一点点隐约的喜欢,毕竟她对自己也有意不是吗?这两种情绪混杂在一起,竟然令他产生了糊糊难明的憎恨和明确无比的自我怀疑。

他真的喜欢小一一吗?还是只是一时的迷惑,因为她太像个女人了?最近她太黏着他,令他反而不能确定了。那么,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他需要一点证明,证明自己的心到底想要什么。

第三回 色中大魔王

不过他打算得挺好,转过天却没能和如初独处。因为如初上午完成教学任务后,就跑到严世蕃在天津的别院去了。

这天一大早,严世蕃就派人给如初送过来一件礼物,是一个三寸高的玲珑宝塔微缩模型,全用细如发丝的金丝盘成,上面点缀了不少大白天都晃人眼的各色宝石,工艺精巧,造型流畅逼真,细节完美,就算如初这个不懂艺术的小白,也知道这是一件宝物,颇有点爱不释手,还兴致勃勃地估算了一下这东西如果捎带回现代,大概会换来多少平米的房子一套。

然后,她叹息着把宝物放入同样精美绝伦的漆雕木盒之中,没带八重,独自去找严世蕃。唉,性命和财富比起来,终究是性命要紧。在虚海彻底想出阻止安公公的杀心之前,她得想办法令严世蕃对她充满纯洁的爱意,而高傲而不失礼节地拒绝贵重礼物,是拿桥的不二法门,那会让男人的兴趣更浓厚的。

这就好比钓鱼,不能轻易吞掉诱饵。再者,她穿越到大明后是富家女,胡大海什么大珍珠大玛瑙的都舍得给女儿,她好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严世蕃在天津的别院很豪华,但面积并不大,再加上如初早享受过“自家”的顶级豪宅了,所以并没表现出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土包子样。

只是严世蕃大概没想到如初这么快就来找他,所以并没有吩咐下门房要待她如未来主母那样,令她受到倨傲又刻板的对待。还好她自报是天津卫学的教习,表现出的气质也不错,又亮出太监的身份,这才被破例通传。

人家临了还指点她,“小公公,不是我说你,下回再来要递个拜帖,至少要红绸面嵌金边的,哪有这么空着两只手的?当这儿是码头还是宫前集?这可是小相爷府!多少官员听说小相爷在此地歇脚,大老远从外省赶过来拜谒,哪个不是重重表示一番,里子面子的事都要打点仔细。”说着描了一眼如初抱着的盒子。

如初在漆雕木盒外外包了块蓝地儿白花的粗布,打老远一看就像是抱着一篮子鸡蛋似的,不过她马马虎虎的没有把盒子包裹严实,露出木盒的一角。

严世蕃手下的门子都是些眼光贼毒的人,看出盒子中定有价值不菲的宝物,他们放着大把裘马锦衣来求见的人不理,反倒给衣着朴素的如初通传,也是为着她手里的东西。

好嘛,谁敢挡小相爷的财路,这不是找死吗?

“一点小意思,谢谢门上的大哥了。”如初也不是死心眼的人,人家一提醒,立即掏出一大锭银子塞到门子的手里。

那门子手法娴熟地把银子拢在袖中,掂量到分量不轻,只觉得眼前的一字眉小太监实在是个点头知尾、机灵聪明的小家伙,所以进内府通传的脚步也轻快不少。等禀报了小相爷,看到小相爷又惊又喜,自己还亲自到二门去迎的架势,跑得简直算脚不沾地了。

妈呀,这小太监到底是什么人物呀?小相爷居然是这个反应,难道是太内密探?但愿刚才没得罪了人。

他心里忐忑,直到见如初态度轻松随便的和小相爷并肩而行,根本没理他这茬,也没有一般人都会摆出的谦卑模样,而小相爷则轻声细语地说着话,还低头微笑着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太监是个女的,是小相爷第二十八号心上人。但真怪了,小相爷什么时候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了?看样子还在意得很呢!

他这边胡思乱想,那边的如初和严世蕃已经进了花厅。

“不喜欢我送的东西吗?”严世蕃很沉得住气,早就看出送出的礼给退了回来,却一直等到如初吃了茶水点心,顺便夸了半天厨子后才问。

“你知道?”如初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把花布拉好。

严世蕃一笑,帅脸上那种成熟自信的神态还真是迷人,“如果你是这么爱财的女子,咱们也不必设那个赌约了。”

“那你还送,多麻烦哪,还让我倒了把手,走得我怪累的。”如初半埋怨半撒娇地道,之后偷瞄了严世蕃一下,看到他很吃这一套,挺高兴的样子。

“待会儿我亲自送你回去。”严世蕃道,“就算知道你不会收,但我这番心意还是要让你明白。”他说得恳切温柔,令如初颇为开心。但其实,他本来还想说,如初想搬到别院里来住也可以,甚至可以把别院送给她。但转念一想,这样做等于侮辱了这位与众不同的美人,也是侮辱了自己的眼光。

“而且……”于是他补充一句,继续发挥他的真小人做派,“我的东西不送到,你又如何肯主动走进我的园子呢?”

“小相爷还真实在,这点倒真是令人敬佩。”如初不着痕迹的大灌迷汤。再偷眼看,严世蕃也照单全收了,但是他并没有迷糊。

这死男人,真不好对付。不过她也不是菜鸟,她的策略是找靠山,但如果主动的话就显得目的性太明显,所以这几天她一直没找到机会搭上严世蕃,幸好有今天这份礼物,这不是成全了两个人吗?

“不过咱们的赌约早就立下了,小相爷却一直没有行动,看来要对我玩欲擒故纵这一招呀!”如初干脆下猛药,来了个直截了当。

严世蕃呷了一口茶,微笑,感觉心尖上被掩饰的冷冽之感似乎开始温暖起来。这丫头,居然跟他掉花枪,而且这么率真无伪。

“这些招数对你是没用的,我何必这么笨?”他也直说,“我是在等着向你示好的机会,等着配得上你的东西。欲擒故纵不是我所愿,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我还懂。对你,追得太紧就会跑掉了。再者,你生于豪富之家,一般的宝贝哪入得了你的眼。只怕这玲珑宝塔,也只是觉得新奇一阵,并没有多喜欢吧?”

我喜欢得很,但更喜欢生命。

如初暗道,嘴上却开玩笑说,“我还当小相爷暗示我,如果不嫁给你,就得出家当姑子呢。”唉,早就知道自己的家世背景瞒不了安公公,自然更瞒不了严世蕃。这样一来,她行事就得更小心,不然会连累老爹胡大海的。童话里人鱼公主为了王子,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一样,她何尝不是如此。不过可悲的是她没有王子来暗恋,而是要对付独眼大恶龙的纠缠!

严世蕃歪头含笑地望着如初,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阴鹫之气,因为听到出家二字,他脑海里闪过了虚海的身影和面庞。

那天在比武会上,就是那和尚怀如初联手,给雅意安那个阉人下了绊子,让那老家伙当众出丑。他们一起做这种可能会人头落地的事,证明彼此间相交生死,关系绝不一般。

他阅女无数,从如初的行动举止上就看出她还是个姑娘,是完璧之身,这样说来她绝不会和那个和尚有私情。但那是以前,之后的事可说不定,而那和尚的模样是很得女人的喜欢的那类吧?那么……如初不答应和他的婚事,会不会和这个和尚有关呢?

暗中,他调查过这和尚,知道他是僧录司正六品的僧官,从金陵的寺院到了少林寺去修行,是如初的师兄。但他也只能查到这些,那和尚的身世和身手居然都是谜一样,没有人知道。而在他看来,查不到的就是有危险的。

本来,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这和尚,但所谓纸包不住火,此事万一让如初知道,就会影响他们二人之间的情分,还会被如初看轻了。而且,天下他都能握在手中,何况一个小小的和尚呢,他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揭开这和尚的真面目。

实际上,他觉得这和尚有几分面熟。只不过他认识的那个人十几年前就应该死了,而一个少年长成一个男人,面容上的变化太大,所以他不敢确认。

“你如果出了家,我就把你修行的尼庵修成这天下间最豪华舒服的所在,把它当做我的别院,金屋藏娇,这一生一世就困在里面不出来了。”

他这样缓慢地、一字一句地说着带几分调笑、又有几分惊世骇俗的话,偏偏语气还特别认真,神色间带着一点点邪恶、一点点狂妄和执拗,再衬着他特有的干燥而疲惫的嗓音,实在太有杀伤力了,害得如初没准备的心突然乱跳了一阵。

唉,原版西门庆果然是色中大魔王,太会诱惑人了!

看到如初有些尴尬,甚至一贯伶牙俐齿她都接不上话来,却还要假装冷静,严世蕃的心底突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温柔,因为从没感受到过,竟然格外新鲜动人。

“既然来了,不如逛逛我这园子,等晚上吃了饭,我再送你回卫学。”严世蕃温言道,“喜欢吃什么就只管说,我这里虽比不得皇宫内院,做几样小菜还是可以的。”

想吃什么,他这里都有吗?人常说,小严相生活豪奢,果然没错,一个别院还备下名厨,想吃、想玩的东西应有尽有,这生活,怎么是一个人臣应该有的?唉,他这人其实也不算很坏,如果有机会要劝他向善,改变他的人生悲剧,她还是一行一善吧。

第四回 兴师问罪

听到严世蕃的邀请,如初本不想留下,但看他并没有急色的样子,料想他那样骄傲的人应该也不会强迫她如何如何,而她又必须找到靠山,那少不得就要表示一下友好了。但,仅此而已,只是友好。

于是她答应留下,还提出要亲手做几个菜给严世蕃尝尝。

严世蕃很高兴。虽然为了博得他的宠爱,为他下厨、洗手做羹汤的女人多了,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如初非常特别,能令她为他做一餐饭,实在是很有福的一件事。

因为时间还早,两人一边逛后花园,一边聊些趣事,后来又下了几局棋。如初是不爱动脑子的马虎性子,所以根本不是对手,不过她耍赖的本事一流,结果也就没败得太惨。

严世番望着眼前笑靥如花的人,几番想把她揽入怀中,但却一直忍耐着。后来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在害怕,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怕自己太唐突了,如初会吓跑,怕这样的快乐时光会从他身边溜走。

似乎,从没有这样畅快过,不用耍心机手段,很自然的欢笑和无奈。

晚上的时候,如初手脚麻利地做了六道小菜,虾仁青豆豆腐羹、西班牙土豆鸡蛋饼、三色鸡蛋卷,醋溜鸡、生爆盐煎肉、蜜汁山药。她的厨艺技术一向稳定,这次似乎还超水平发挥了,所以这一桌菜说得上是色香味俱全,其中还有几道是大明朝所没有的菜色,显得分外特别。

“这个简直让人不忍下箸。”严世番指着那道黄、绿、红、白相间的三色鸡蛋卷说。

如初又给了他一次惊喜,原本以为不过是小菜小羹,女人家一点小心思罢了,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厨艺精湛。还有她的爽朗性格、她说的古怪话儿、她脑子里想法、她身为女人却练就一身武功,还跑到卫学去当教学的行为,哪一桩哪一件不显示出她如此特别?放眼全大明,也只有她这样一个女子吧?所以,他对她志在必得,绝不放手!

“食物的终极使命就是被人吃下肚子,所以小相爷多吃点,就是它们最大的福气。”如初俏皮地说,顺手给严世番夹了一筷子蜜汁山药。不知为什么,此时她脑海里突然出现虚海和大明F4的脸,心想也不知这几个人最爱吃的东西是什么,以后要注意一下。

“干脆到我府内做大厨如何?”严世番吃了一口菜,差不多算是叹息着说,因为实在太好吃了。

如初吓了一跳,心想难道是显摆过头了?

本来只想博得严世番的好感,等哪天安公公要对她下毒手时,就算她不肯嫁给他,他也会想:唉,这女人死了,以后好多好吃的就吃不到了。全念在这一丁点儿口腹之欲上,能保她一条小命。

可现在这情况……万一他非让她去做厨子……那她的人生啊、理想啊就全完了。而且每天在狼窝中出入,恐怕早晚把与狼共舞演化成与与狼共枕,可怎么得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是我厨艺好,是小相爷府里的东西齐全,放谁手里也做得出美味佳肴的,我这点水平可不敢献丑。”她想了半天才说出这么漂亮的推托之词。

因为四海通商,所以这个时代的食材及调味品虽然不及现代丰富,但也相当不错了,特别是严世番的别院里确实算得上是应有尽有,皇宫大内恐怕也比不上。

严世番闻言但笑不语,害得如初精神紧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仔细感觉一下,她虽然和严世番斗智斗勇,却实在是有点怕他的。他能予人生死的滔天权势、他整个人的霸道气场、他城府深得可怕的模样,都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跟他在一起时老这么提心吊胆的,就算吃龙肝凤髓也没味道呀。

而一边的严世番看到如初的紧张样子却有些想笑,虽然真的很想利用这个借口把她带回府,但终究舍不得她过得不快活,不忍心让那笑容从那张脸上消失。这个女子可不是能关在笼子中的金丝雀!

“那次遇袭……已经没事了吗?”他突然转移话题。

如初又吓了一跳,才夹起来的西班牙土豆鸡蛋饼,差点掉到碗里。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严世番平静地说,“只是小瑛这些天缠我很紧,我如果立即去看你,只怕你就没好日子过了。”

“你派人监视我了?”

严世番摇摇头,神色间有些不自觉的轻蔑,“我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不必专门派人。再者,我看中的东西,哪容别人伤害呢?”

他的意思是,他的情报网络遍布天下?也是的,能做到一手遮天的地步,没点手段是不行的。不过他后半句话的意思,好像是一只狼看中了一只小白兔,然后在森林里宣布,谁也别动我盘子里的烤兔肉!

现在烤兔肉很不爽!

不过烤兔肉还没来得及发言,就听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高声道,“严大人,我们公主有急事相请。”说话的人正是常安公主身边比较机灵的那个侍女烟霞。

严世番一皱眉,毫不掩饰心中的不耐烦。不过对方毕竟公主,当今圣上的爱女,所以不管私下如何相处,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得做。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公主是君,君召唤他,他这做臣子的哪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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