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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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杜东辰再向你表白,说喜欢你诶。”见那一行人身影渐渐模糊,过儿扑过来,很八卦地说。
“是……吧?”春荼蘼抓抓头。这时候才有点明白。反射弧长得……堪比灭亡的恐龙。
“小姐不喜欢他吗?我觉得他还不错。”过儿又道。
春荼蘼白了这小丫头一眼,“我喜欢谁。你难道心里没数?若这么没成算,我不如直接打发了你跟杜东辰走得了。反正,你这丫头一点不贴心。”说着,瞄了眼一刀。
不过大萌和一刀站得远,又是上风口,没听到春荼蘼的话。只是见她望过来,一刀就傻乎乎地笑了一下,倒逗得这边三个女孩不禁莞尔。
“可是,小姐救了杜东辰啊。”小凤插嘴,“若不是小姐,他可能一蹶不振,就算不死在流放的路上,到岭南也了无生趣。奴婢以前听师傅说过,一个人的心力,往往是决定行为的。奴婢刚看到他还面如死灰,全无斗志,可小姐几句话,他就精神抖擞了。想必,以后能好好生活。”
“我救他,是因为他是杜家惟一一个值得相救的人。”身为现代人,她最讨厌的就是株连了。可是重生在这个时代,她无力改变大环境,只能在小范围内帮助别人。说起杜家,除了掌权的几个,还有仗着势利为所欲为的几个,好多人死得非常冤枉。但,有什么办法?
回到家里,春荼蘼立即陷入发呆状态。
打官司很累,心累,身体也累,为了准备各种文书资料,白毓灵甚至累病了。可是本案十月中旬结案,后面零零碎碎的判罚和平反就与她无关了。如今杜东辰也离开长安,已经是十一月底的光景,再累,她也歇过来了,可就是心焦。
她不明白,皇上到底要拿夜叉怎么样,这样扣着是什么意思?因为不让他见外人,倒像是软禁似的。难道,是要弥补他那缺失了二十几年的父爱?那也不该强迫吧?她相信,夜叉一定是想见她的,现在她进不了宫,他既然没来找她,就是出不来。就连锦衣,也没有消息。
为此事,她旁敲侧击的问过外祖父。据白敬远分析,皇上是在等西域那边表态。注意,不是西突厥,而是西域诸部。因为狼神之子,是整个西部地区的图腾,对于谁能坐稳西突厥的王位来说,对于最后西域诸部能否联合,甚至统一,都有重大的意义。
阿苏瑞殿下重现人间,而且从触犯大唐律法中解剖出来,就等于把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巴戈图尔。大唐律法的胜利,对西域人也很有警示作用,令西域的百姓也对律法心生向往,继而对大唐也心生向往。毕竟,法律的初衷是保护弱者,维护社会秩序。生活在底层的百姓,更希望律法可以约束一切,让他们的生活得到保障,得到尊严,而不是强权者说了算的。
巴戈图尔现在一定很焦虑,要不要承认阿苏瑞呢?不承认,他本来就低的民望会跌到可怕的程度。狼神之子诶,他也敢拒绝?承认,那他的王位就坐不稳。不接阿苏瑞走,就坐实了他妒忌弟弟的本相。接走?以什么身份和名义?他十几年前宣布阿苏瑞的死讯,已经是个天大的笑话了。如今让他自己顶着这个笑话露面,那比杀了他还难吧?
听了白敬远的分析。春荼蘼有点理解韩谋的想法了。可虽然说所谓帝王,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算是有国无家的另类人,但他要不要连惟一的儿子也充分利用,仔细算计啊。
阿苏瑞的身世是个秘密,也只能是个秘密。不然,皇上的德名有亏,阿苏瑞的身份也会尴尬。他是无法名正言顺的存在的,既继承不了大唐的皇位。将来万一韩谋有了儿子,他就成了眼中钉。另一方面,这秘密捅破,狼神之子的传说也破灭了,那么他连西域的支持也将失去。
倘或是这样。最高兴、最得利的是巴戈图尔,而西域百姓对大唐的好感也会瞬间降低。好嘛,你大唐皇帝年轻时如此荒唐,偷谁的老婆不好,居然让西突厥的老王戴了绿帽。这是一种极大的侮辱,能激起西域诸部的同仇敌忾。
所以,夜叉到底以什么身份走出皇宫。真的很难确定。可是,为什么不让夜叉见她呢?是不是皇上感觉到了她和夜叉之间的情意,要插手下一代的感情生活?难道这个忘恩负义的皇上,在儿子失而复得并得救后。就要拆了她这座桥?
她一向自认心思灵活,很会解决事情,可现在却一筹莫展,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做。至少要等夜叉来见她。两人商量出个章程来。
夜叉没暴露身份时,是他在地位上配不上她。如今。却整个扭转了过来。
还有就是……夜叉将来要怎么办呢?在长安生活,他就相当于政*治*避*难,生活得会很憋屈的。而且,因为手中没有力量,时时要受到生命威胁。到底,巴戈图尔是不能容下他的。刺杀啊、暗杀啊,会相伴他终生。谁愿意过这种朝不保夕,天天提心吊胆的日子?
借机和巴戈图尔正面对立?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只要把巴戈图尔赶下台,他就能站在最高位,自然就摆脱了尴尬的命运。可是一来,他一直想过平淡安静的生活。二来,打仗不同于比武,那是千军万马的较量,是政治、经济和综合实力的比拼。实在话,夜叉没有那个能力。
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春荼蘼越想越觉得混乱,根本揣测不出韩谋的意思。偏偏夜叉与韩谋的关系,知情人不过四个:韩谋自己、高盛高公公、夜叉,还有她。白敬远不了解最真实的底牌,其对形势的分析就难免偏失。
怎么样才能让皇上准她入宫,和夜叉见上一面呢?愁啊,愁死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进入腊月。这天,她想着干脆闯宫算了,小凤却带来消息。金藏老道长,也就是她的嫡亲外祖母回来了。同时,锦衣被从宫里放了出来。
“他们人在哪儿?”春荼蘼一听就急了。
外祖母和外祖父的心结没有解开,仍然是不到黄泉不见面的状态。而锦衣,一直跟在夜叉身边,想必有话会传给她的。所以,她必定会被叫到外头去。
“锦衣说,他们在城外有秘密的庄子,就连前些日子被抓到,那庄子也没被揭出来。”小凤说得有点骄傲,好像这都是锦衣的功劳似的。
但,锦衣确实是个好军师。
这么想着,她立即跳起来,快速梳妆换衣,由小凤驾车,过儿陪伴,大萌和一刀护卫,直奔城外而去。
第六十九章有身孕了
春荼蘼带人离开安国公府时,天已过午。
而长安城非常大,到城外时必定已经近黄昏了,就是说,她无法赶在关城门前回来。恰好白府像其他勋贵一样,有城外有庄子,她在梳洗打扮时就叫过儿去请示过白敬远,说前个官司打得身心俱疲,又到了年根底下,府里为过年忙乱,她嫌烦,所以要到庄子上安静几天。
她还叫过儿给白敬远带去一张折好的纸,上面只写了一个字:金。
白老爷子立即就同意了,因为他知道那个金字指的是谁。随后,他又叫大管家白卫策马先行,到庄子上提前打点。同时嘱咐白卫天黑前必须回来,也不许任何府内老人到那附近去。
白卫表现出超级强大的效率,春荼蘼还没出门,他那几大车吃用的东西都预备好了。春荼蘼出城时,正好和返回的白卫打对头。春荼蘼到庄子上时,里面留守的人已经收拾出来两个景致最好、最温暖的院子,厨房里也正热火朝天的在准备晚饭。
白相这是为了照顾外孙女呢,还是老妻?他这个负心男和不负责的外祖父的行为动机,令春荼蘼不禁不断猜测。但这心意中的体贴和温柔,她真替外祖母心颤。若非外祖母个性太过刚烈,大概早就破镜重圆了吧。
因为出城后,小凤就奉命去请金藏和锦衣,所以春荼蘼这边才安顿好,两个人就到了。对外,只说金藏是春荼蘼养父那边的亲戚,而锦衣则装扮成跟着老太太的仆人。
祖孙两见面,自是一翻悲喜亲热。随后春荼蘼就叫摆饭,因为庄上侍候的人少。院子里也不留人,她干脆在花厅里摆了一大桌,所有人都坐在一处吃吃喝喝,倒也热闹。
席间,春荼蘼发现外祖母似乎非常喜欢锦衣,态度亲热,布菜劝饭,各种照顾,长辈对晚上辈的慈爱自然流露。
若说是之前夜叉在山里养伤。锦衣早就和外祖母认识的缘故,明显有点牵强了。之前,也没见这一老一少对彼此有特殊的好感啊。而且锦衣此人,其实性格跟她有点像,多疑。外表纯良无害,可是心里跟陌生人总有些隔阂。但这时,他对她外祖母也特别亲近信任似的。
怎么回事?
外祖母还不至于没溜儿到要拿锦衣当外孙女婿看,于是这突然的好感就显得很怪异。
春荼蘼眼神询问小凤。
这丫头是标准的扑克脸,平时不苟言笑,对人情世故反应迟钝,可偏偏有时候又聪明得不得了。此时春荼蘼略一示意。她就明白了。但她却摇摇头,表示也很纳闷。
春荼蘼想着夜叉,又想知道父母在边境的情况,因而虽然庄子上的人使出浑身解数。做了顿很香甜、很农家、很美味的晚餐,席上的气氛也好,她却没怎么吃得下。好不容易熬到撤了饭菜,各人散去。她立即抓住锦衣,一连串地问。“你家主人现在如何?他到底在哪儿?他有没有话带给我?他什么时候能见我?”
锦衣坏坏的一笑,才要张口说话,春荼蘼就板着脸打断他道,“别跟我卖关子,我怎么问你,你就怎么老实回答。不然,我保证扣着小凤不放。她是主动写了卖身契给我的,可别试图得罪我。女人,是很小气的。”
锦衣张着口,就那么怔了几秒,然后又乖乖合上。
“春六小姐,你怎么知道我要刁难你?”他无奈苦笑。
“我是状师,你动什么心思,随便就能猜到。我是心地善良才帮助别人,但让我当恶讼棍那样的人,眨眼就能做到。”春荼蘼目露威胁,“而且讹诈、陷害、逼迫这些手段,我用来得心应手,只是不愿意罢了。你若不信,尽可以试试。”
“我不试,我不试。”锦衣连忙摆手,彻底示弱。
因为春荼蘼着急,他刚才是想逗逗她来着。毕竟,不到一个月的牢狱之灾,换得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现身了,不用再装谨小慎微的商户平民,心里畅快啊,就想欺侮人。他本打算就不说殿下的事,急死春六。哪想到,一上来就让这臭丫头治得死死的。
殿下,您保重。您爱上这样的姑娘,这辈子没有翻身的日子过。
“那还不快说?”春荼蘼笑了,一脸的不怀好意。
锦衣哆嗦了下,连忙按提问的顺序回话,“殿下现在很好。就住在幽兰殿中。殿下这回让我带的话就是:他很快就能来见你。”立求言简意赅,生怕哪里犯错,让这个可怕的女人打击报复。这么比起来,他家小凤多好啊。傻乎乎,容易蒙骗,关键时刻又不糊涂。
“他住幽兰殿?”春荼蘼非常惊讶。
倒不是因为那里是她办案期间住的,而是那里属于内宫之中,照理,夜叉一个外宾是不方便去那里的。当然,因为大唐礼法不严苛,真住下也没什么。但,这表明了韩谋的态度,他对一个西突厥有力的王位争夺者如此亲近,是发出什么政治信号?对巴戈力尔不满,想扶一个傀儡政权吗?做的这么明显,以后处理起来会比较麻烦的。
“是殿下坚决要求住那里的。”锦衣道,“他看不到六小姐,就觉得幽兰殿里有你的影子。”
原来是这样。答案非常温柔。可是韩谋就这样答应了,显然对夜叉的要求无有不从啊。是又有什么目的,还是出于一个父亲的补偿心理?
她想不透,干脆挥挥手道,“既然你能出来,自然就联络得到他。告诉他,我在这个庄子里等他。城内虽然路程较近,可是眼线多。”他现在暴露了身份,得提防西域那边的态度。
说完,又着补了一句,“你出入也小心些。”
“六小姐关心我,简直受宠若惊啊。”锦衣夸张地捧着心,“不如您好人做到底。把小凤许给我吧。”
“现在不行,看你表现。”春荼蘼说得简练,可实际上,情况很复杂。
夜叉去哪,锦衣就会去哪。如果他们回西域呢……虽然小凤不必为她留下,应当和心爱的男人远走天涯,但至少她提前要问一下比较好。
还有一点很重要,夜叉要离开时,她怎么办?
“谢谢六小姐给机会。”锦衣自然知道这门亲没那么容易定下。可只要春荼蘼不反对,他机会就大把。于是不再多说了,匆匆告辞,等着去和小凤诉衷肠。
春荼蘼谴了过儿也去自由活动,不必在她身边侍候。之后等了约摸两盏茶的时间。金藏才回来。晚饭时她说吃得太饱,要逛逛庄子消消食。
“我正要派人找您,怕您迷路呢。”她亲自端了热茶给外祖母。
“怎么会?”金藏抿了口茶,慈爱的微笑道,“这庄子是我买的,也按我的意思建的,其中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我得记在心里。”
春荼蘼很吃惊。随即又释然。
所以,平时都没听过哪位白家的太太小姐来此住过。因为,这是外祖父是留给外祖母的产业,她因为是亲外孙女才能来。而外祖母的入住也很大方。
“不说这个。”金藏拍了拍春荼蘼的手,显然很怕这个喜欢刨根问底的外孙女,问起当年他们两老的事,“难道你就没有想问外祖母的事吗?”
“我爹娘在我三舅舅那边过得可好?”春荼蘼拉金藏到里屋。让外祖母坐在床边,她则坐在脚踏上。倚着外祖母的腿,“虽然我们每月通三封信,可到底不如外祖母亲口说得好听。”
“你这丫头,真会哄人开心,又孝顺。”金藏摸摸春荼蘼的头发,“我送你娘到了西边,看她和你爹正式成亲,之后就回老家办点事。到长安之前,又拐到那边去,看他们过得挺好,还得知一个好消息,恐怕你爹娘都没好意思告诉你。”
“什么啊?我爹升官了?”春荼蘼心里暖暖的,又有些发酸。
从重生以来,她没和春大山父子离开过,倍受他们的疼爱。现在突然相隔这么远,又这么久不见,她嘴里不说,也没表示出来,但心里的想念一天也没有停过。
“你娘有了身孕,只怕这一胎会生个男孩呢。”金藏也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打从心眼儿里感到高兴。
当娘的,就希望到儿孙幸福。女儿这一生算是平安了,外孙女呢?
春荼蘼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她要有弟弟了!祖父和父亲不知道得有多开心!果然父母和儿女也是讲缘分的,春大山只有和白蔓君才生得出孩子,别的女人……呃,不提那些不开心的。等将来,他们一家团聚,有个小胖子追在后面喊她姐姐,想想就美得不行。
她很兴奋,就像上堂盘问证人似的,拉着外祖母,事无巨细的又问了半天,这才心满意足。
“你爹娘和祖父还带了好多东西给你,都放在锦衣的那个庄子上了,明天我叫他给你拿过来。”金藏说,“还有外祖母给你带的,我家乡的土特产。”
“谢谢外祖母。”春荼蘼的脸在金藏的膝盖上蹭了蹭,因为提到锦衣,就好奇地问,“我看您这次对锦衣特别好,又是什么缘故?”
“这事啊,要从阿苏瑞说起。”金藏定了定脸色道。
春荼蘼心头一凛,“他怎么了?”
第七十章不能没有夜叉
“荼蘼,你听了先不要急,等我把所有的话说远。”金藏握住外孙女的手,“今天你告诉外祖母,你和他,阿苏瑞……感情到了哪一步?”
“我要么嫁他,要么不嫁。”春荼蘼说得大方又认真,虽然语气平静,可让听到的人会很明白,她说的就是承诺。
“你这个丫头啊。”金藏沉默片刻,感叹道。
有他们金家血脉的女子,都对情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所以她会尽最大的努力,不让荼蘼落到她的田地,也不让荼蘼经历蔓娘的痛苦等待。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的身体情况?”金藏又问。
春荼蘼更加吃惊,“他身体怎么了?”他身体看起来很强健啊,难道说……
“我猜,他是没对你说的,我也就是提前问问。”金藏缓缓地道,“他因为体质特异,从小被迫练了那邪功,他每运功一次,对身体的损伤就加重一分。”
“这个我知道。”春荼蘼有些急切,“但只要不运功,不是就会恢复吗?”
“恢复只是表面上的,损伤却在身体内部。”金藏摇摇头,“事实上,阿苏瑞还有至多不超过五年的寿命。”
扑通一声,脚踏虽矮,春荼蘼也滚落了下去。她感觉全身的血液像是突然冰冻了,所以她的心脏没办法跳动,她的呼吸也没办法继续,所以她所有的力量全被抽走,明明想坐起,却只能团成一团,动也不能动。
当年,在现代,她听到父亲和祖父的死讯时也这样。似乎自己的生命都随着去了。那次她挺过来了,现在她不确定还能承受一次。是的,她在公堂上威风八面,冷酷无比,但对自己的感情,总是缺乏安全感,极度害怕失去。
她害怕。尤其,她两辈子第一次爱上一个男人。那感觉,就像她的初恋也是最后一次的绝恋。她心中的爱之花开得迟钝而分外谨慎。于是也特别脆弱。
原来,她不能没有夜叉!到这时候,她突然明白了。
“荼蘼!六丫头!”金藏见到春荼蘼这样子,可吓坏了,连忙扶起她。放到床上,又拿了一碗热茶给她灌下去。在触碰到春荼蘼指尖的时候,那种冰凉让她又吓到了一次。
瞬间她明白,她这外孙女用的情,比当年的她和蔓娘还要深。其实,阿苏瑞也是一样。
“别怕,别怕。我还没说完。才不是告诉你,让你听完我所有的话!”金藏的手按在春荼蘼的后背上,丝丝暖流输入,直到春荼蘼脸色好了些。虽然苍白。却不是那种无血色的青白了。
“他到底会不会死?”春荼蘼哇一声哭出来。
“本来会。后来一半会,一半不会。直到昨天,我认为他若熬得住,就极可能不会了。”
“什么意思?”哽咽着。脸上泪痕犹在。却,有希望从胸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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