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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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被激不过的反应,是突然意识到,影子打这么多掩护,其实是为了和她说正事。只有在小船上,划到水面正中,才不会有人能偷听到。毕竟,这里是皇宫,到处都是眼睛和耳朵。
没等听到反对的声音,小船已经离岸。封况无可奈何,又见春荼蘼和影子两人神情轻松坦然,不像会出事的样子,况且水边视线良好,他能看得清船上人的一举一动,也只能由他们。
“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啊。”船到小湖的中心,春荼蘼问,脸上仍挂着笑。若真有高手是鹰眼般的视力,这时候也只会以为他们在说闲话。
“聪明的姑娘。”影子由衷赞。
“不聪明不行。”春荼蘼领了这夸奖,耸耸肩道,“你们都太厉害,我不放机灵点,最后死得渣也不剩了。”
“别为这个烦恼,小丫头,吃亏就是福。我年纪大了之后,才真正懂这句话。当然了,我是这一二年才年纪大的。”影子了然,“那一位是个重情的主儿,看似冷淡,其实你都做了什么事,他会记得的。你即不用问也不用说,更不必理会现在受了多少委屈,总归一点,以后必有好处。现在越倒霉,将来越有福呢。”
“你不是只想说这个吧?”
“不。”影子突然正色,“我想问你,你可知道当年朱礼案中,那个十议疏是谁写的?”
第四十七章人品哪!
春荼蘼吃了一惊。
写出那份奏疏的那个人相当重要,也相当关键。正是那份十议疏,最后成了朱礼通敌的铁证。外祖父曾经告诉过她,当年在朝堂之上,韩谋拿着那份十议疏问:是皇权重,还是这几张纸重?是兵力的绝对强大重,还是这几张纸重?是风调雨顺重,还是这几张纸重?
没人敢回答他。
结果,韩谋重重的把那份十议疏拍在龙书案上,掷地有声的道:是这几张纸重!因为,这是国策!治国良策!有了它,国家就会强盛。有了强盛的国家,何愁稳定的皇权!何愁压倒性的强大兵力!就算风不调、雨不顺,又何愁不能让百姓安康,渡过难关!
最后,韩谋更是当着所有人的朝臣的面,亲手烧了那篇旷世奇文。因为他背下了那洋洋洒洒的数千文字,以后可以慢慢把主角换成大唐,缓缓推行,却不能再让更多人知道。
那份奏疏由此成了国家机密,不能再做为呈堂证供。
“难道影子舅舅知道此人是谁?”春荼蘼连忙问。
“哦,想打听消息了,叫起舅舅来了,刚才对我可不敬着呢。”影子嘿了声,但他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随后就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到底是谁?告诉我!”得到肯定的答复,春荼蘼更加吃惊。
“你不怀疑我的说辞?”影子眯了眯眼睛。这时候的他,和韩谋简直一模一样,令人产生了两个身份重叠的感觉。若不是那条失去的手臂,春荼蘼甚至以为是韩谋化妆来戏弄她。
“我不怀疑。”春荼蘼皱了皱小眉头,“说句不敬的话,表舅舅。您这个人吊儿郎当的,但胸有锦绣,装得像个没用的二百五草包,其实不过是为了远离是非,是为了报答那一位。今天您做这么多的怪,把我带到远离所有耳目的水面上来,肯定是有正事要说。而且,是了不得的正事。否则这种要紧的时候,您开什么玩笑?”
“好丫头。”影子对春荼蘼生出一种忘年的知己感,“但你就真的不怀疑吗?以前我相当于是被圈禁起来的,为何会知道这么重要的事?”
春荼蘼愣了愣,一时没有说话。她感觉影子这话里有暗示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呢?但很快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问:“和我们白家有关?”
要知道,影子当年是长期被秘密关在白府的呀。大舅舅白世遗,就是知道了影子的存在和那贵不可言的身份,才生出不该有的心,想秘密宫廷政变,把韩谋杀掉,扶影子上位,他和他那长公主的老婆在后面操纵傀儡。
韩谋是英明的皇帝,无论兵权还是君权,他牢牢掌握在手中。在这种情况下要政变,就只有从宫廷入手一途了。那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也不用惊动天下,搞得名不正、言不顺。否则,就算夺了权,也很快会被皇族中的其他人推翻。毕竟他们没有实力,只能搞阴谋,搞偷袭。
可惜,最后功亏一篑,最后被秘密的双双赐死。从这一点上看,这种事能够善了,除了白敬远壮士断腕的决心和判断力,韩谋对白家也绝对是天恩浩荡了。冲这,白敬远为韩谋死上十回八回的也不为过。
“真的和我们白家有关!”见影子不开口,春荼蘼再问。其实,语气已经肯定。
影子缓缓点了点头。
啪的一声,春荼蘼手一松,握着的一只船桨落入了湖中。水面上,荡起纷乱的涟漪,之后就归于平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小荼蘼……”影子小声呼唤。
“这个打击到我了!”春荼蘼神不守舍地喃喃道,“这个真的打击到我了!打从我做状师的那天开始,就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打击!”
她要救的是夜叉,顺手把一直针对白家的杜家掀翻,再把陷害夜叉的的杜三狠狠修理。可现在这种情况……明显增加她的难度啊。拔起萝卜带出泥,她不能为救夜叉把白家淹水里。再说,她现在是白家人,大家一条船,要沉一起沉。
“现在打击你,总比在公堂上你被疯狗追着咬要强。”影子倒仍然对春荼蘼信心十足,“丫头,你不是说过,除死无大事。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想不到的办法吗?我知道这个消息很突然,但你现在知道了,早早做些防备就是。可见……”影子仰头望天,“不要脸的老天爷对你还是真好,这样的凶局、困局都有我这样负责任的表舅舅出来帮你。这叫什么?用你的话来说:人品哪!”
他说着说着又不正经起来,可春荼蘼却把他的话听了进去,连着深呼吸了几次,虽然突然乱成一团的脑子还没算彻底清醒,到底平静了些,“知道这件事的,是不是只我一个人?”
“废话,我不算人哪!”影子弹了下春荼蘼的额头,“活着人的中,就咱俩知道。”
春荼蘼捂着脑门,怒目而视,“告诉您啊,我现在情绪不好,别来惹我!看您的样子,一点也不急,就对我这么有信心?”
“是啊。”影子点头,很认真,“若我觉得你不能解决,就不会来增添你的烦恼直接交给那位龙椅上的仁兄就是了。但既然你能兜得住,必让他知道。他虽然不多疑,对白相的信任不会动摇,但三番五次白家出事,终归不好。”
“谢谢表舅舅。”
“不要谢我,我也害过白世遗的。”影子苦笑,“当初我不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我虽然没有答应,可也没有不答应,是我的糊弄态度让他铤而走险。后来,若不是他要杀我灭口,也不会暴露。”影子捂住左胸心脏的部位,“虽然他是不该起那样的心思,但人的心很奇怪啊,什么可怕的念头都会出现。他本是惊才绝艳的人物,不然如何能写出令那一位也感到后怕的奏疏?可却为家族牺牲,偏偏又不甘心,学不会放下。出了那样大逆不道的事,到底也不能全怪他。这次,只当我还他吧。”
春荼蘼无语,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大舅舅感情复杂,不知是该同情他生生被皇权、父权和妻权压垮了,还是可惜他的才能从未得到施展,又或者是痛恨他想不开,死后还给家族带来麻烦和危机。
“小荼蘼,我才说知道写十议疏的人是谁,你怎么就猜到与白家有关?”影子看春荼蘼似乎被这意外震得发呆,不开口说话了,只好岔开话题。
“表舅舅,您都暗示了,我哪能猜不出!”春荼蘼翻白眼,“写这份奏疏的人连皇上都不知道是谁,而您从小就被关在我们白府,哪来的消息来源?摆明是发生在白府,是皇上注意不到而您注意到的地方。”
“暗示这么明显?”
春荼蘼点头。
影子又叹口气,“你也别烦恼。这事呢,你能解决最好,实在不成,皇上就算生你外祖父的气,但以他从小到大对白相的敬重来看,白家也不会获罪,顶多就是以后淡出朝堂罢了。你想,连你的真正身世,白相都不隐瞒皇上,皇上怎么会乱猜疑他。”
“这么说来,皇上也很信任您,不也告诉了您我的真实身世吗?”春荼蘼没好气,“可您生出异心试试,照杀不误。”
“这话你就跟我说说算了,口无遮拦的,别人让谁听到都是大罪。”影子以单桨把小船往岸边划,“得了,我要帮的忙已经帮到了,你给我争气一点,把那些讨厌的世家大族,尤其后族杜家打得永世不得翻身。”
春荼蘼不知说什么好。
眼看就到了岸边,她强迫自己调整心情,重新露出轻松随意的表情,耳边却听影子低着声音道,“我带你划船的事,皇上肯定会问的。到时候你怎么说?”
“我说您找我谈那出歌舞的事,为求素材,要详细问之前的案子。”
“很好,瞎话张嘴就来,不愧是状师。”影子拍拍春荼蘼的手臂,“不过那位不会信的。”
“那怎么说?”
“就说我在白府秘密圈禁时,养过一只小狗。后来那小狗老死了,我就把它埋在屋后的竹林里头。现在,我见了光,过得舒舒服服的,想念与它相伴的日子,拜托你把它挖出来,再移葬到我现在的住处。”说着,还没等春荼蘼怀疑此话的真假,就塞了张折好的纸在她手中。
“这是位置图。”影子笑笑,“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却也不能让人知道,于是你就能解释我为什么要在无人的水上和你说这件事。而且吧,你这样说,会勾起那位对的我愧疚之心,他唏嘘感慨之下,大约就会放过你,不会追着问,省得你露出破绽。”虽说得无所谓,眼圈却是红了。他很快别过脸去,春荼蘼却仍然看个满眼。
不由得,她心疼起这位血缘很远的表舅舅来。说是见了光,到底伤残了身体,还不能恢复本来的身份。而且,不能娶妻生子,不能与人深交,相当于真正孤寂的行走在人世中。人是社会动物,是需要社交、亲人和朋友的。
而那只小狗,大约是他从小到大的牢狱生活中的慰藉。他虽以这事为借口,却可能是真的想挖出曾经同伴的尸骨。
韩氏兄弟一样是重情的人,这在皇家人身上非常罕见。
只是韩谋身为帝王,很多事由不得他而已。
第四十八章保持清白
回到幽兰殿后不久,春荼蘼果然被带去韩谋那里问话。她有准备,把影子那番话抛出去。果然双胞胎是互相最了解的,韩谋立即如预料中那样不再追问了,反而赏了春荼蘼一桌子菜,让她晚饭时候吃。
可春荼蘼哪有心情,胡乱吃了几口,就借口累了,躺在床上思考。
现在这个案子还要不要深挖?当然要!但怎么挖,挖多少,却是个技巧性的问题,要非常小心谨慎才行,不能让人抓到把柄。毕竟,那份十议疏的真正书写者是白家人。
影子说,活着的人中,只有他和春荼蘼知道那是白世遗写的,她却觉得未必。因为当初以此陷害朱礼的人,必然是从白世遗手中得到的这份奏疏,并以此进行栽赃。这么说来,那人知道真正的知识产权属于谁。
而朱礼的倒台,白世遗也起了相当的作用。为什么?白世遗恐怕不是主谋,那主谋又是谁呢?
她犹豫良久,还是派人去了安国公府报信,要外祖父第二天下朝后来一趟。虽然这有点不合规矩,好在大唐的礼法本来就不那么严苛,加上她是为皇上办事,外祖父又是皇上信任的一等老臣,所以操作起来不是很困难。
“祖父,您坐好了,我要和您说一件特别受打击的事。”当白敬远来了之后,春荼蘼吩咐过儿守在门外,让小凤蹿上屋顶监视四周后,才正色道,“我本来不想告诉您,说起来真的很残忍,相当于揭您心头的伤疤,可是……我没办法。我必须……要知道……”
“与你大舅舅有关?”白敬远放下手中的茶盏,神色平静。但这种平静,就像是心死的感觉,看着让人想哭。
“祖父……”外祖父一定心思极乱,连称呼都没注意。对外,她应称白世遗为大伯的。
“说吧。”白敬远吁了口气,“难道,他与阿苏瑞案有关?与许文冲刺杀案有关?与朱礼的谋反案有关?”他一连问了三句,每一句都似剜心之语。
“其实,不能确定。”春荼蘼看到白敬远的样子,突然不忍直说,“但……那个十议疏,影子昨天告诉我,是大伯……写的。”
白敬远闭上眼睛。
他身子不动,但仔细注意的话,会发现他的袍袖微微颤抖着,显然心绪在剧烈翻滚。
春荼蘼不敢多说,也不敢催促,只悄悄走过去,双手搭在白敬远消瘦而僵硬的肩膀上,轻轻按摩了几下。这举动奇异的安慰了老人,令白敬远终于又吁了口气,睁开眼睛。
“自从你大舅舅死后,我一直在自责。”白敬远叹息着道,“他本该是我最得意的儿子,可我太过小心谨慎,逼得他走了歪路。其实,若让他发挥才能,有所作为,皇上未必会就会忌讳白家。皇上是雄主,胸襟宽广,他能写出十议疏那样的旷世奇文,皇上岂会放着大才不用?或者应该我退下去,让你大舅舅顶上。我常常想,他为什么不生在寒门之家?以他的天分,必会被皇上破格提拔,那他这一生该多么波澜壮阔,英雄挥洒。”
看着白敬远那么自责,春荼蘼不得不实话实说,“祖父,您虽然知道大舅舅有才华,却没料到他的才华惊人到这个地步,一份奏疏就能兴邦,也能灭国。”
“我还是低看了他。”白敬远更自责。
“可是,人除了有智商,还要有情商。”春荼蘼接着道,“所谓智商,是说人的脑子。所谓情商,是指人的心。大舅舅虽然脑子好使,但真的不太长心。”
白敬远抬起头来,看着外孙女,一向睿智的目光居然有些茫然之意。
“您压着大舅舅,让他尚了公主,肯定是想让他远离朝堂,一世荣华安稳的过日子。您的大方向没有错,错的只是实施的手段而已。我没见过大舅舅,但从他的行事来看,他是个恃才傲物的人,行事难免激愤天真,而且他鄙视您凡事都要权衡取舍。我说的,没错吧?”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个愤青,“这样的人,是应付不了风云诡谲的政治场的。当初若非您阻拦,说句不好听的,他死得会更快些,还会牵连到整个白家。就算有您保着,他也一定会落入别人的圈套。您看他偷偷摸摸做得两件大事,一写十议疏,还被人骗走,当成陷害朱礼的铁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舅舅的字写得极好,还能随意模仿他人笔迹对不对?”
白敬远吃惊的望着外孙女,因为大儿子的这个本事,他从来没向外透露过。
“之后,他还自不量力,意图控制影子,推那位下台。”就算外面有人看着,春荼蘼还是本能的压低了声音,“那位是英明的君主,在他治下,大唐日渐强盛,且不说大舅舅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胜算,单说心性……可见他心中只有自己,觉得自己没人欣赏,被埋没,所以要推翻压着他的天,却并没有想过家与国。这样的人若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会如何?祸国殃民!”
“荼蘼……”白敬远露出哀求之色。
“祖父!”春荼蘼打断白敬远,知道自己这样说太狠了,但她必须点醒外祖父,别让他陷入自我怨恨中不能自拔,“我知道我的话不受听,可它是事实。您压制着,不让大舅舅走上政治舞台,表面上看是害了他,但却救了更多的人,救了整个白家。从这个角度考虑,您没有错!”
白敬完被震住了,半天没说话,直到春荼蘼亲手给他换了温热的新茶,他才缓过这股劲儿。
“除了告知十议疏的事,找我为的什么?”丧子之痛压下后,白敬远恢复理智。
“我想让祖父给我讲讲大舅舅。”春荼蘼说得很抱歉,因为对一个老年丧子的人来说,回忆这个儿子的一生,相当于把痛苦又经历了一遍。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犯罪学中有一门犯罪心理学,可以从平时的行为出发,为罪犯做心理素描,模拟他的心理历程,对破案是有帮助的。而且,每一点在外人眼里最微不足道的社会关系,都可能牵扯到真正的幕后人。一个好的律师,最基本的技能就是会问话,能诱导当事人讲同更多的事实。有时候当事人会疏忽的东西,往往却是取胜的关键。
这个要求对白敬远来说,确实有些刺心之痛。但他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生死起伏,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沉默了一会儿就开始回忆。春荼蘼听得认真,关键处会反复问,并纪录。白敬远非常明智,能从春荼蘼追问的节点上感知她的怀疑,于是又牵出不少琐事。一老一少直聊到天擦黑,茶水都换了五壶,这才结束。
“祖父走了,外臣无旨不得留宿宫中,何况你这是内宫。”白敬远站起来,神情很疲惫。
“我叫人送您。”想了想,又追加一句,“您放心,我会让大舅舅的清白保持下去。他到死的时候,也是个没有瑕疵的人。”
白敬远没说话,只点了点头,但眼圈红了。
春荼蘼也跟着心中一酸,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要求,“祖父,能把八妹妹也送进宫来吧!您知道的,她现在帮我做抄抄写写的事。我有时候忙不过来,又信不过别人,还是自家姐妹才靠得住。”其实她并非一定要白毓灵过来,但现在白敬远心头有伤,看到她们姐妹和睦,互相帮衬着,心里会好过些。再者,对白毓灵自信的培养也是有好处
白敬远答应了,果然很高兴。
转天白毓灵来的时候,春荼蘼已经打开那一大箱的卷宗看了起来。白毓灵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感受到自己是个有用的人,立即很热情的加入。同时做这个的,还有小凤、大萌、一刀及侍卫队长封况。
过儿识字不多,性子又粗疏,就带着拨来的宫女太监负责后勤和对外联络的杂事。
六个人研究卷宗的人,先把卷宗分成六分,粗看一遍,熟悉情况。然后再看一遍,找出疑点。当看完第三遍后,要把相关的人物和事件都提出来,汇总到春荼蘼处。
春荼蘼叫人做了块板子,就立在临时用做工作室的一个大房间里,用炭条在板子上画了个蜂窝结构的图,然后把相关的人和事件,按着关系的亲疏远近,事件的联系程度记录。这样一来,复杂琐碎的案件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而且重点突出。
不过,做完这些是十天后了。期间她还罗列了一张有疑点并需要调查的单子,把贤王奉旨借给她用的人,支使得满长安、甚至满大唐的跑。做这些事时,是韩无畏跟她合作,但韩无畏表现得比较疏远。为此,春荼蘼有些伤感,可考虑到两人之间最好冷一下,退回到好朋友的状态,也只好忍耐着。
这天,韩谋突然闯进来,看到的就是春荼蘼顶着两只熊猫眼,疲惫得要晕倒的样子。
第四十九章盒子的问题(有重大发现)
“皇上快说说我家小姐吧!”过儿一向是个胆大敢说话的,适应几天后,见到韩谋也很坦然,“别人忙,倒还好,小姐一忙起来不分日夜。饭不好好吃,还经常熬夜。看,人家都去吃午饭了,就她还要忙活。这么下去,奴婢看她还没上公堂,先得进太医署!”
“过儿,不得无礼。”春荼蘼没什么气势的训斥,之后对韩谋摆手,“皇上不要担心,我没事。”她这是职业强迫症,她自己知道,若一个疑点没理顺,她就睡不着觉,也吃不下饭。
韩谋可不管这个,见春荼蘼摇摇晃晃的一幅随时会摔倒的样子,龙爪一挥,“架着你们家小姐进屋睡觉。这是圣旨,不睡到明天早上不许起来,晚饭加宵夜时可以叫醒。”
过儿得令,当下和小凤押着春荼蘼回卧房去。春荼蘼反抗无效,出门时还不忘记回头向自己的书桌张望,那叫一个恋恋不舍。
韩谋不禁好笑,问高公公,“你看到她那眼神吗?哈,朕看她还真是喜欢律法,这么辛苦也不介意,让她休息,倒像是委屈了她似的。”
“皇上以前似乎和奴婢说过,凡做事专心致志者,没有不成功的。”高公公笑着答,“春六小姐只是个姑娘家,但运用起律法来却比刑部那个大小官员、比天下的士人学子都强,不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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