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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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走呢?”蒙面人反问,“你不是做梦都希望丽娜可以复活吗?完美人生就给了你这个机会。在你眼前的,就是一个完整的丽娜,只要你越过这面镜子,你就可以和她一起永远活在这个世界里。”
秦朗的枪不知不觉中垂了下来,蒙面人的话对他来说有着无比的吸引力,尽管他还没有恢复所有记忆,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他不可以再失去丽娜!
“这不是真实的世界!”女孩焦急地提醒。
“有分别吗?”蒙面人反驳说,“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有外面不可能有的东西。”
“但她是假的!”女孩声嘶力竭地说。
“不用说了。”秦朗突然坚定地说,“我愿意进去。”
“很好!”蒙面人摘下面具,抛掉手枪,他竟然就是那个轮椅上奄奄一息的史密夫。
“你进来,我出去,我们公平交换。”
两个人一步一步地走近,眼看着就要和镜面接触了。女孩突然大声说:“丽娜!”
丽娜抬头看着她,两个女人(或者说一个女人和一个程序)之间顷刻间竟达成了某种交流。
“丽娜,我相信你对他的爱!”女孩恳求着说,“正因为这样,我希望你能够帮助他摆脱这个陷阱,让他活在真实的世界里。”
丽娜点点头,微笑着对秦朗说:“朗,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能够再爱你一次,我已经满足了。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说完她突然捡起地上的手枪,轰地朝自己头上开了一枪。虽然她只是电脑程序,但一切运行规则都是完全“仿生”的,子弹击穿她头部的同时,丽娜的身影消失了。
“不!”秦朗和史密夫都同时痛苦地大叫,那个巨大的镜子轰然粉碎,整个空间都随之塌陷。
金属圆球缓缓打开,秦朗又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他惊讶地发现,周围站满了警察,当中包括那个屡次帮助他的女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朗无力地问,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痛苦而迷惘的梦。
“全靠你才拆穿了游戏大赛的骗局。”女孩温柔地握着秦朗的手,微笑着说。
“游戏大赛是骗局?”秦朗不解地问,“但上几届冠军不是都获得了巨额奖金吗?”
“他们骗的不是钱,而是身体。”女孩解释说,“神游公司开发出一种记忆提取和转移技术,可以把一个人的全部记忆转移到另一个身体上。试想一下,如果把一个垂死老人的记忆转到一个年轻人身上……”
“那他就等于是获得了第二次生命!”秦朗恍然大悟,“所以他们让那些健康、英俊的参赛者入围,为的就是获得最完美的身体。”
“第二关的惊悚测试,就要为了考验大脑神经的承受能力,以确保可以承受记忆转移所带来的刺激。不但这样……”女孩补充说,“他们还想在重生后继续享用以前的财富。所以他们捐的钱,其实是捐给他们自己的。”
“那我到底是谁?”秦朗迫不及待地追问。
“你和我一样,都是警察。”女孩凝视着他说,“你是为了查明真相,而自愿修改记忆来做卧底的。”
“那丽娜呢?我的意思是,真实的丽娜呢?”一提到这个名字,他的心里就忍不住隐隐作痛。
三天后,秦朗从国家记忆研究中心出院,他被修改的记忆已经全部恢复原状。他出院后的第一件事是——买了一束最纯洁的白玫瑰,来到天使墓园。
丽娜的墓碑就安放在这座安静的墓园里,游戏里恐怖分子放炸弹的阴谋其实是他记忆的真实反映。在真实的案子当中,秦朗拆除了炸弹,却等于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虽然他后来把所有的恐怖分子都绳之以法,但却无法原谅自己。
“我知道你会来的。”年轻的女警再次出现,她的名字叫妮可,是秦朗工作上的伙伴。
“记得她最后的话吗?她从来就没怪过你!”妮可低声说,“别再责怪自己了。”
秦朗点点头,凝视着墓碑上丽娜的照片,充满柔情地说:“丽娜,谢谢你!”
“案子虽然破了,但你知道最终结果变成怎样?”妮可今天来找他,其实就是想告诉他这件事的。
“还能怎样,被神游公司盗窃了身体的人都能够回来了吧?”
“恰恰相反。”妮可苦笑着说,“我们在神游的系统里找到了那几个被转出者的记忆,他们都非常满意虚拟世界里的完美生活,不愿意回到这个真实但艰苦的世界。”
“更可笑的是,有许多人知道消息后,竟然主动要求放弃身体,要进入到虚拟世界里生活。”
妮可看着秦朗发呆的样子,担心地说:“你不会也动心,想到虚拟世界里去寻找丽娜吧?”
“不用了!”秦朗伸手抚摸着胸前,那里的肌肤上文刻着一个名字。
超级悬念
杀情
文/吴沉水
一、姐姐死了
我姐姐一年多以前死于车祸,当时她只有二十八岁。
出事的地点在离市区两百公里以外的高速公路上,她开着红色马自达6,时速高达130公里以上。那是一个秋天的清晨,天色微亮,横穿山岭和海边农田的高速公路上起了薄雾,路面能见度很差。头天夜里下的雨令路面一片湿滑,浓密的云层笼罩天空,即便费心观察,也无法瞥见哪怕一点儿日出的迹象。
在那样一片铺天盖地的灰蒙蒙中,姐姐开的车犹如一道红色利刃,强行劈开她身处其中的黑白世界的内核,那一刻,她闪亮耀眼,无人可敌。
我在脑子里无数次想象过这一瞬间爆炸的场景:秋意盎然、雾气弥漫的清晨,有一辆红色的车载着一个女人翻下山崖,它于顷刻间发出耀眼的火光,那一瞬间,有人死去,有人无知无觉。
一开始,警察断定这是一起交通意外事故,且过错方是司机。但这种说法持续不到一个月就被推翻,他们断定:这起车祸并非意外,而是蓄意自杀。
说她自杀的原因除了依照常识,一般人都不会在雾天开快车外,姐姐的运气似乎特别好,在她的车冲下山崖那一瞬间,有位起早去路边农田干活的村民正好目睹了车祸全过程。
据那个人说,在车子拐弯前一刻他看清了驾驶室内的女人:她双手握紧方向盘,两眼直盯前方,嘴角浮现决绝而狰狞的笑。
后来又有一个证据:我称为姐夫的男人——周荣斌先生在清理自己妻子遗物时发现她的私密日记,里面的句子充分表现了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所有的厌世悲观情绪。最关键的是,在日记的最后一页,姐姐用粗笔写着:我活够了,是时候该尘归尘、土归土了。
日记出现后不久,知名青年企业家周荣斌先生在他老婆死后不到半年,就低调迎娶了新太太,据说同新太太一起进门的,还有一个不到半岁的婴儿。
丈夫背叛婚姻显而易见,这大概成为压垮她整个脆弱生活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绝望了,所以自杀了——这听起来虽然狗血,可女人有好些不都这么脆弱吗?
因此,姐姐的死因是自杀,大家都这么认为。
除了我。
我知道那不是意外,那其实是一场蓄意谋杀。可惜我无法将之大声讲出来。
我是个先天性声带发育不全的哑巴。
二、调查真相
我找了一家私家侦探公司来调查姐姐的死因。我看中的这家公司拥有自己的网页,其业务范围除了跟踪、窃听、搜集出轨重婚证据、统计对方资产清单外,甚至提供离婚时必要的法律援助。
我专门打听过,这家侦探公司的老板不爱装逼,他不在乎委托人要不要离婚,抑或只是想拿捏证据谋取婚姻关系中的利益最大化。那个人讲求实际,不做超出自己工作范围以外的事,我要找的,就是这种不多事的侦探社老板。我还知道他有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他叫邵驹。
我选了一个阳光和煦的下午,来到这家侦探公司。它坐落在一个老式居民小区中,位于一楼,有自己独立的小院落,种了一棵枝繁叶茂的三角梅。树下支着船木做成的粗犷桌椅,在这儿,我见到了侦探社负责人。
名为邵驹的男人身材中等,面目平凡,剪着短短的寸头,三十岁上下。他穿着短袖衬衫和普蓝色中裤,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黝黑且结实,看得出经常出入健身房。大概是因为在自家庭院内,他衬衫上的四个纽扣没有扣,脚上穿着蓝色廉价塑料人字拖,除了一双眼睛格外有神外,这个男人的长相平淡无奇到极点。
在我观察他的同时,邵驹也在观察我,我们互相打量了半晌,随后,我推给他一个牛皮纸袋。
那里面是我在姐姐死后便着手搜集的简报、照片和资料,与此同时,还有一本红色的定期存折,里面有二十万元。
每分钱都是姐姐赚的。从当医学院学生开始,她就有攒钱的习惯,她的收入并没有外人以为的那么高,刨除吃穿嚼用,能省下这么一笔钱,我觉得堪称奇迹。
这是她为我存的教育费,她从来对我都忧心忡忡,总是担心我有朝一日衣食无着,她老强调说我必须学点儿什么。
她一定没想到,这笔钱最后的用途竟然是在这事上。
“章小姐,你想证明周荣斌在你姐姐生前犯了重婚罪?”邵驹笑了,但他的笑意中带了明显的敷衍,“没用的,你姐已经死了,周荣斌当初的小三现在已经明媒正娶,这事翻出来又有什么意思?我说你一个残疾,不,一个小姑娘攒点儿钱不容易,赶紧收起来吧啊。”
我摇摇头。
“那是什么事?”邵驹笑嘻嘻地问,“你不会是想证明周荣斌现在的那个儿子不是他的种吧?”
他口气中的调侃让我很不喜欢,我飞快写下:谋杀案,我姐姐死于谋杀。
邵驹脸上的笑收了回去,他有些惊愕地看着我。
我用力地写着:车祸是人为的!
是的,车祸是人为的。刹车或者油箱一定被人动过手脚。姐姐一死,最大的受益人便是周荣斌与他新娶的太太,要说他们跟这事没关系,我绝对不相信。
可那起车祸早已盖棺定论为交通意外,我手上没有任何证据,我有的只是我相信姐姐死得冤。
然而我相信又有什么用?在这件事上,所有的同情早已烟消云散,人们通常只会佯装悲痛地对我说一句“真可怜”或“真遗憾”,没人会有耐性听一个哑巴“说”她的怀疑。
眼前名为邵驹的私家侦探沉吟片刻后,果断地摆手说:“不好意思,章小姐,我不是执法人员,你要击鼓鸣冤得上公安局,实在不行,你哪怕找报社媒体、上网挂微博都成。我这里,说白了就是一个帮人盯梢赚点儿小钱的地儿,你这么大的事,我真帮不上忙。”
我早料到他会如此,遂安静地把存折推到他眼前。
邵驹表情有些尴尬,笑着说:“章小姐,我不缺这点儿钱……”
他还没说完,我又低头从包包里掏出一份房产证,压到存折上。
那是我已故的父母亲留下的唯一值钱的东西,他们那代人赶上了集体分房的好时光。照这个城市日新月异的房价,这套位于老城区的商品房若脱手,价格当在一百五十万元以上。
邵驹的眉毛终于不自觉地跳了下。
我冷漠地注视着他,我知道今天的物质筹码已经给得够多,接下来需要加点儿情感筹码了。于是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眼眶立即泛红。我从来就知道我的相貌与泪眼婆娑这种示弱的表情出奇地相配。那是属于女性范畴的柔弱无助,再加上我是个哑巴,这种悲苦便显得越发有根有据,它还可能顷刻间将邵驹置于施加援手的强势一方——我想,这大概能满足他的男性虚荣心。
邵驹果然不自觉地目光转柔,尽管他脸上还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可我知道此人的心理防线已经松动。我再接再厉,眼巴巴地看着他,拿笔在纸上飞快地写:我只有一个姐姐,我不能看着她不明不白地死去,邵先生,求求你。
我来之前调查过邵驹这个人,我知道他来自小城市,是家中长子,从小没少代替父母照顾和管教下面的弟妹,他很重手足之情。
邵驹看到我写的东西,禁不住动容了,他退去油滑的笑脸,换上正经的口气说:“章小姐,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你要我做的事不在我们侦探社的服务范围内。这样好不好,我在市刑警大队也有战友,我托人帮你问问,看看能不能重新立案……”
我“啪”的一下合上本子打断他,垂下眼睑,狠狠咬了下唇,让眼泪刷地流下来。然后我抬起眼看他,重新翻开笔记本,用笔写道:他们会相信一个哑巴吗?
邵驹为难地皱眉,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我流下眼泪,却飞快地用手背擦掉。我不再纠缠不休,站起来,把桌上的东西收入背包,然后朝他微微鞠躬,快步转身离开。
我数着我的脚步,我想我不能走得太快,可也不能走得太慢,我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就在我快走出侦探公司所在的小区时,身后传来邵驹的声音:“哎,章小姐,等一下。”
我到这时才终于松了口气,转过身,直直看向他。
邵驹脸上绷紧,大概仍然心存不甘,可人已经跑到我跟前,便由不得他再优柔寡断。他伸出手,把我特地遗忘的笔记本递过来,没好气地说:“这种小姑娘把戏,往后别再让我看到。”
我接过本子,装作羞愧难当,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邵驹表情松动,语调稍微缓和了点儿:“算了,你那件事,我也许可以试试,但丑话说在前头,不管查出来的结果怎样,你都得冷静,好吗?”
我做出恰当的惊喜的表情,抬眼看他,轻轻地点头。
“我的价格不低,可也没离谱到要你卖房子的地步。把你那房产证收好了,别动不动拿出来。”看到我认罪态度良好,邵驹的口气已堪称温和,“行了,回家等消息吧。这事一有进展我就会通知你。”
三、杀人动机
邵驹的调查很快见效,一星期后,他把我找去他的办公室,声称发现了一些线索。
我是第一次踏进他的地盘:不到二十平方米的房间内一片杂乱,墙壁上、黑板上贴满了我姐姐车祸的图片、新闻报道,还有周荣斌的个人资料、周荣斌新娶妻子沈秀娥的照片和材料。
“你姐姐和周荣斌曾经是公认的金童玉女。”邵驹指着他们的结婚照说,“婚礼在丽晶大酒店举行,排场很大,来宾众多,很多人都记忆犹新。”
我当然记得,在姐姐的婚宴上,她穿着一袭雪白的鱼尾婚纱裙,那裙子裁剪得体,将她的身材取长补短,勾勒得柔媚动人。
可真相是,她本人胸部平坦,常年动刀见血,不苟言笑,跟女性美相关的很多形容词都用不到她身上。
为此,她曾经真诚地担忧过,在嫁给周荣斌后,她曾照着他的喜好改变过自己,穿自己不喜欢的裙装,描眉涂唇,看上去妩媚了许多,可我很不喜欢。
我于是直言不讳地说,她成了一个叫周太太的陌生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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