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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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于思平遂拿自己为例教导含光,“我一看到她就明白了,如此将美貌、聪慧、权势集于一身,性格又如此强势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我,也才能让我为她动情……”
他面上掠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才值得我用尽所有手段去得到她。”
这个人,连喜欢都喜欢得有点变态……含光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可能有点淡淡的羡慕,又有些说不出的醋意。反正和她不一样,于思平不论什么时候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也很清楚怎么去得到。而她就一直都很迷茫,很被动,这一点,就算是意识到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改,人就是生成这个性格,没有办法。
“唉!”她忍不住就叹了口气,“如果许大哥不是许家人那该有多好!他的性子和我应该是最合衬的了!”
的确,她认识的男人,性格多少都会有些侵略性,唯有许云深是个人畜无害的好好先生,给人的感觉都是清风拂面的那种。而且性格浪漫,又很自由,含光相信,在他身上门户之见肯定是不存在的,如果他要和她在一起的话,也绝不会受到家人反对的影响。问题只是他貌似对她没意思,而且她也对他没什么想法,再说,他又姓许,应该是她的直系后代,虽然早就出了三代了,但这感觉还是很怪啊!
“哦——这样说,的确是有感情纠葛了?”于思平兴味地拉长了声音,他道,“和你的后代在一起,口味是不是有点太重了?”
含光将错就错地认了下来,也没多解释什么。“目前遇到的人里,没有人能超过睿王给我带来的感觉……唉!不过就算是他,想要吻我的时候,我也……我也觉得非常古怪,非常非常出戏,根本就没法接受。”
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她口袋里装着的几个男人——虽然这样说不大好,但女孩子心里多少都是有数的,有谁是招招手就会过来的,有谁是要眨个眼睛暗示一下的,有谁是要努力一把去争取的,有谁是超出范围,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她心里都有感觉——含光想象了一下,又泄气道,“曾经追我的那些人,也一样,就算是有好感,可也根本没人能过得了这一关,只要一想着和他们亲热,那就绝对是一下就觉得非常别扭。我这是不是肢体接触障碍症什么的啊?”
她以前还没觉得,也是在那次睿王试图吻她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问题的,其实自从那次亲吻失败,她就特别害怕见到睿王,一直在想法逃避。而且从那以后到现在,一旦有人对她表达好感,她都会反射性地感到轻微的恶心。刘景羽还算是比较□的了,好感终究是压过了这种不适,但即使如此,他试图牵手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也还是闪躲,然后就会有很严重的抗拒感。目前为止,她遮掩得还算好,刘景羽没发现什么不对,但含光自己心里是够挫败的了,错过刘景羽也算了,但是错过睿王她实在好惋惜,可不错过又没办法,有人能不见面然后一直谈恋爱的吗?
这种微妙复杂的心理,就算摊开来说也未必能让于思平明白,含光也就是抱怨几句罢了,没指望于思平真懂,没想到于思平哼了一声,倒是饶有兴味,“这说明你的身体和心灵分得很开啊,有意思,真有意思。”
“啊?”含光傻眼了,她过了一会才道,“你这不会是在骂我吧?”一般说身体和心灵分得很开的,不都是说什么很随便的姑娘吗?
“你自己没知识。”于思平瞪了她一眼,“你不是穿越的?你的身体和灵魂难道不是分开的?”
虽然一心惦念着要回去,但于思平的知识是要比含光更渊博和高精尖,他给含光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性吸引力,在男女关系中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的要素,按说,你喜欢的人,在性上是肯定也受到吸引的。通俗地说就是你达到性成熟以后会想要和他发生关系,之前的什么亲吻亲昵,都是性关系的预演。”
到目前为止,含光还跟得上,她呆呆地点了点头,于思平看了她一眼,续道,“但是你这个情况,身体和灵魂不是一个来源的,有可能出现你的灵魂对某人产生欣赏,但是肉体却觉得反感,所以排斥和其有亲密接触的现象。一定要说的话,很可能是这个原因,你可以试着想想看,有谁——明星也可以——是你不喜欢,但是在想象中和他发生亲密关系并不反感的。”
含光想了半天,摇头,“没有。”
“一个都没有?”于思平抬高了声音。
“一个都没有。”含光打了个哆嗦,她觉得说不出的不自在,谈到这话题,感觉有人拿把刀在她身上刮来刮去一样,她汗毛都竖起来了,只想着快点逃。“这个……这个关系……我以前从没从这个角度想过。”
“等一等。”于思平本来是一边看电视一边和她胡侃的,现在都把电视给静音了,他坐直身子,看了含光好一会,“我记得你生过小孩的对吧。”
“对啊?”含光莫名其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
“等等等等,”于思平皱紧了眉头,“你知道生小孩之前要做什么事的对吧?”
“我们刚才不就一直在谈论这个事吗?性关系,做/爱,sex。”含光也糊涂了,她又忍不住发了个抖,“该不会刚才我们一直在牛头不对马嘴——”
“没有没有,在说这个事。”于思平又斟酌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个……前世你和你相公做这个事的时候,舒服吗?”
含光双颊烧红,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了,她觉得自己在这对话中好像缺失了一环,但是却根本不知道是哪一环,以至于现在落到这个地步,被于思平盘问绝对隐私的问题,然后对方还很理直气壮,而她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呵斥他都没底气。
“这——我——”她还在找词儿呢。“这个事——”
“噗。”于思平的闷笑声却是已经响了起来,他一头栽在沙发上,第一次笑得这么肆意,甚至连仪态都不顾了,屋内很快就被他的狂笑声给填满了。“万万没想到,我是万万没想到啊,哈哈哈。许世子,哈哈哈,许世子在外威风八面,在内却,哈哈哈,在内却如此、如此——连老婆都满足不了——”?
扯,你再扯
?这日子没法过了!不能活了!
含光感觉都听到了啪的一声脆响,好像是理智断线的声音,她站起身就要走——和于思平的交情往后就只能算是断了!
不过,要走哪有这么容易,于思平想要做的事,想要知道的信息,都不是她能够阻止的。含光才站起来呢,就被他给拉住了,“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至于这么动感情吗?”
含光怒道,“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至于笑得这么夸张吗?”
她当然也挣扎了一下,不过却又哪里斗得过于思平?他也不知道捏了她手上的哪个穴道,含光浑身绵软,连和他斗争的力气都没有了,跌坐在沙发上嘟着嘴生气。于思平扣着她的脉门,几次想说话,又回过头去憋笑,失败了几次,才道,“说也奇怪呀,你们不连孩子都生了,我看你提起来,你和你表哥的感情还是挺好的……你就那么忍着,不舒服也不说?”
含光不愿再多说什么了,免得又被他嘲笑,她沉着脸一语不发,于思平又笑起来——他这一笑,真显得年轻俊朗、光彩照人,气质中虽经过隐藏,但仍算是如影随形的一丝阴郁,难得地消褪了去。“我这是诚心要帮你,你现在不说,难道日后还能和别人说去?”
这……也是,虽然在电视里也看到过心理医生,不过这个行业也就是海外特产了,秦国根本没有。而从于思平的反应来看,她的这个心态好像的确是不对的。如果不是他说,含光自己都还没意识到呢,这么一想,她也发觉了,好像的确啊,影视剧里表现出来的那种事,虽然没有很详细的场景,但大概也看得出来,感觉上是比较美好的……这和她的印象根本是南辕北辙啊。如果不和于思平说的话,她该怎么和别人说这事?按照所有人的认知,她现在还根本没有经验,又何来的阴影呢?
“你……你也只会笑话我啊。”她还是余怒未消,“你就是为了笑话我和表哥吧!”
“胡说八道。”于思平嗤之以鼻,“要看笑话我不会打开电视机?小姑娘,你这个不叫笑话,叫做封建时代因性教育不足造成的人伦惨剧,你这是偏差性教育的受害者,我对你是很严肃的人文关怀——”
说着,他自己又笑起来了。含光拿起抱枕丢他,“滚开!”
两个人逗了几句嘴,她也多少放松下来,消了点气,其实回头想想,于思平笑话的主要也是表哥又不是她。她有什么好笑的?按照当时的教育,她懂得这些事才怪。
“那你不许笑话我啊。”她又打了一遍预防针,见于思平很严肃地点了点头,她有丝狐疑地眯起眼,心里大概也知道,他多数还是讹她的,但最终仍是道,“好吧,那我也就直说好了,我和我表哥……就……就做过一次。”
于思平瞪圆了眼,他很少有这样七情上面的时候,看着特别逗趣,含光禁不住笑了一声,紧张也随之放松,“而且……而且反正那一次他心情也不大好,又醉得很厉害,基本上我怀疑他都不知道他在干嘛。”
事情距今已经过去起码快十年了,而且这十年里她经过的事情,说不定比过去的一辈子都多。这时候想起来,真正是旧事如天远,那种不快只剩下朦胧的影子。毕竟再怎么痛也比不上生育的剧痛,但是印象却还是留了下来,现在谈起来了,她好像一下又回到了那个粘稠的黑夜里。那种绝望的心绪随着每一个动作而……
她不怪表哥,毕竟对这门亲事他也一样不情愿,但若不圆房,她又无法在府内立足。可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妹,真是和亲生的一样,不管表哥有多好,多受欢迎,她从未对他有过什么倾慕之情。她能感觉得到表哥也一样,别说碰她了,哪怕是睡在一张床上,两个人也都很不自在。而这种不自在,甚至都影响到了他们之间的兄妹情谊……
含光清了清嗓子,又用力地甩了甩头,她不愿去看于思平,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了。“要纠正你的一点是,表哥……嗯……天赋和能力还是挺好的,所以就更痛了,反正我是没法想象那样的事居然还有愉快可言的。感觉从生理构造上来说绝对就不可能呀。”
于思平倒没有第一时间就嘲笑她,这多少让含光有点意外,她放下捂脸的手,很忐忑地看了他一眼,见于思平看着她的眼神——甚至可以说是有几分同情,感觉就更古怪了。便粗率道,“好了,现在我话说完了,你来帮我吧。”
“等等,”于思平叫道,“为什么就一次啊?你表哥宠爱偏房?还是有龙阳之好?又或者到底还是不行?”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他新婚不到半个月就出公差了。”含光白了于思平一眼,还是选择了维护表哥,“再说人家能力也不差啊,虽然……虽然很难受,但是就那一次不也让我怀上了?”
这么一想的话,那一次剧痛的结果,是长达十个月的孕期折腾,期间所有生理上的反应都要自己面对,因为怀的是双胞胎,到后期又格外辛苦,然后紧跟着就是痛得让她记忆都模糊的生产……生产后没多久就又是大出血,反正一个折磨接着一个,都没有能轻松的时候,含光现在是一点都不奇怪她穿越的时候干嘛那么高兴了,在她死前几年,她几乎都没有开心过一天,感觉每一天都在遭受折磨。而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那个噩梦一样的晚上。
可能她的想法多少也表现到了脸上,于思平还真的没有笑她,他道,“不论如何,他都挺对你不起的,你是他妻子,又不是什么下贱的歌女,起码他也该好好待你。这种事是宇宙的大和谐,生命的大欢喜——不论你信不信,它应该是很让人舒服的。”
含光狐疑地扫了他一眼,她不是不想相信,但是这个完全背离了她的个人体验。“是吗?”
“是啊。”于思平耸肩道,“你要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布施肉身,纠正一下你错误的认知——你也不必太感谢我了,谁让我们俩如今也算是老乡呢?”
含光马上站起来坐到离他最远的地方,“少开玩笑啦!搞什么啊,说半天,你想占我便宜?”
于思平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不屑地一笑,“占便宜?你是在说笑吗?没算你人情,都算是我今天心情好了。”
他们怎么会突然说到这里的?含光无语了,这个话题的转变略玄幻啊,“你还要算我人情?你——你要占我便宜,和我、和我那什么,然后你还要算我人情?”
“你别告诉我你还有处女情结。”于思平笑道,“你不会是想把这身体的第一次交给未来的丈夫吧?”
那倒没有,含光道,“这又不是两百年前了,失贞还要去浸猪笼……但这也不是说你随便想和我那什么我就要和你那什么呀!”
“既然你没有这样的情结,那我自愿给你提供这样的服务,你岂不是该很开心?”于思平合情合理地指出,“我了解你的担心和阴影,你说了的,没说的我都基本猜出来了——而且我经验丰富,技术又好,对你,多少还有些情分,勉强也算有无限耐心吧。看在交情的份上,帮你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你又体会到了大和谐的快乐,又可放心恋爱去,要不是我帮你,你上哪找第二个人这么为你着想?”
“合着我还该谢谢你啊?”含光哭笑不得,总觉得于思平是在讹她,虽然他的逻辑合情合理,但、但总觉得答应下来的话,她就是中计了,然后他还能得利——
“那不然呢?”于思平理直气壮道,“哥们平时睡的都是什么级别的,你是什么级别的,不是人情你以为我会看得上你啊?这叫诊疗式性.爱,懂不懂?”
含光凭直觉先扔了个抱枕过去,被于思平稳稳接住,“诊疗性爱你个头啊!这些都是你眼睛一眨就想出来的?还看不上我,我、我——”
于思平优越感十足地哼了一声,“你自己说是不是这个理?”
他的逻辑几乎是完美无瑕的,但是含光却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结论,不论是‘和于思平’,还是‘做那件事’,感觉都是她现在完全没法考虑的事情,但是她又不知该如何反驳,的确,现在问题浮出水面了,指望一个完美的对象来水到渠成地克服掉它,那才叫不切实际呢。睿王和她之间什么都有了,论恋爱对象,他可谓完美,连他都不行,那谁可以?如果不解决的话,她岂不是要孤独一生的节奏?
古代是回不去了,回去是一抹魂,可怜得不行。在现代也是孤零零的,于思平迟早要走,再说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含光忽然有点恐慌了,这个问题她一定要解决啊,不然连家人都没有,真的是孤苦伶仃的,那多可怕啊?
但、但于思平提出的办法……
于思平何等擅长察言观色?此时又恰到好处地道,“你也别担心,肯定是从最基本的接触开始的,哪会一开始就直奔主题——说起来,一直听你说,我还没试过呢,说不定也是你自己想多了,纯粹就是因为那两个人都不是行家……”
说着,他迅捷鬼魅地一晃身子,倒是尽显轻身功夫,一眨眼便闪身到了含光跟前,一手按着沙发靠背,霸气地将她困住,挑起下巴,直截了当地便吻了下去。?
一起想办法
?含光脑际嗡的一声,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哪里还能躲闪,直接就被于思平亲了个正着。她的脑子过了那么一会,才开始运转分析,渐渐地让含光悟了过来:她现在正被于思平压在沙发上非常、非常彻底地亲吻着。
前后两世,她没有和人舌吻过,前世和表哥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接触,表哥和她心里都有别人,两人做夫妻时,相对只有尴尬。穿越以后就不必说了,好容易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纪,她却总是放不开。很多很有希望的选手,都倒在了‘郎情妾意’这一关上,他们是要比于思平有风度得多,看得出她不投入,也就不会主动到这一步。哪有人和于思平一样的?根本都不讲理,说亲就亲上去了,这——这——
完全陌生的触感,压迫着她的嘴唇,压根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就逼迫着她张开了嘴唇,然后……然后他的舌头就伸进来了。湿湿的、滑滑的,就像是……
他把她压得很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这就更让她有几分慌张了,过去那一夜的记忆蒸腾而上,是她所想不到的鲜活。曾以为忘却了的细节一个个地活了过来,在她的脑海中发出一声声尖啸,含光整个人僵住,不知所措、满心慌乱,她连挣扎都不记得,只有那种干涩的剧痛,随之而来的十个月折磨,阴暗的天色,晦暗的人心,生产的剧痛、失血的虚弱……
等到于思平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才慢慢明白过来,刚才她好像正在尖叫。他垂下脸看她,还维持着弯腰钳制着她的态度,但神情却是难得的严肃,那股隐隐的玩世不恭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若有所思——含光和他对视了一会,这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但仍觉得和他如此亲密很不舒服,她挣扎了一下,低声道,“我……我……你放开我。”
于思平问,“不叫了?”
含光乖乖地摇了摇头,他方才将她放开,自己又是超快地坐回了原处,还是维持着那不羁的坐姿,又把脚翘到了茶几上,还抖了两下。
“以前没和人这么过吧。”他在两人间比了一下。
含光还有点没回过神,愣愣地点了点头。
“还好我今日帮了你一把。”于思平咂了咂嘴,非常轻描淡写地就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了,“要是和别人千辛万苦走到这一步,亲你一口你就尖叫起来,那我估计你们俩肯定得黄。”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含光又升起了那种熟悉的啼笑皆非感,反正和于思平在一起,她老陷入这样的状态。
于思平撇了撇嘴,“看你也不是什么知道感恩的性子,也就不奢望你谢了。知道我对你有多好,那就够了。”
含光真是一阵晕厥,想怒骂于思平,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他说得也有一定道理,如果不是他今日抽丝剥茧,又‘布施肉身’地奉献了一把,只怕她还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问题在呢。
但她又不想感谢他,总觉得……忽然被强吻了,还要谢谢人家,那很亏啊!
“如果我没反感呢?难道你就要继续下去啦?”她习惯性开始挑刺了。
于思平也习惯性地就开始把她堵得无话可说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情我愿,做这样的事又如何了?若是你不情愿——我刚才有强迫你吗?”
见含光哑口无言,他强调道,“你别这么疑神疑鬼好不好,要不是看在咱们俩的交情上,我还不帮你这个忙呢。”
说着,又以挑剔的眼神打量了她几眼,哼了一声,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含光一阵虚软无语,也无心再和他为难了,她捧头道,“这……这该怎么办啊!”
说实话,于思平现在和她在心理距离上的确是最靠近的人,他对她也许还算有秘密,但她对他是真的没什么保留了。不像是和这时代的别人,起码都隔了有两三件密事。她刚才的反感,现在回想起来,倒没有多少是针对‘这个人居然亲了我’,而更纯粹地是想起了以前的事。过去那段不愉快的、让人窒息的历史,一下就卡住了她的喉咙,好像让她陷入了一场清醒的噩梦中。这不是换个人来亲就能解决的问题,要是不克服的话,只怕她……她是真的没办法和人发展亲密关系了。
于思平道,“你要不要看一下一些强/奸受害者重建人生的书籍什么的?秦国好像没有,但我之前在鲁国的时候看到过一些这方面的书名,就是没有翻阅。需要的话,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表哥没有强我啊。”含光赶快帮表哥澄清一下,“我是情愿的!”
的确,当时她一直都是情愿和配合的。她知道这件事要怎么做,事实上,还是她帮着表哥找到的入口……当时调令已下,他就要走了,而他们还没有圆房。这一点瞒不过人,若是那晚还不把握,天知道表哥在外的那些时候,她该如何应付那些虎视眈眈的妯娌和嬷嬷们?
嫁进许家才只几天,她就已经隐约意识到了这个局的险恶,明白若是自己没有圆房,对付她们就更少了筹码……那晚的事,虽然极度不愉快,但却是你情我愿,没有于思平想象中的那种狗血场面。比如说表哥强行撕烂她衣服,她一边挣扎一边反抗什么的。——事实上,就因为是你情我愿,含光回头想时,才觉得是如此的悲哀。
“对意志的强/奸,也算是一种强/奸吧。”于思平道,“当然,如果你们郎情妾意,彼此都恨不得化在对方身上,他还给你搞出了这么深重的阴影……”
他窃笑了一下,含光道,“喂!你就巴不得抹黑他是不是?”
于思平咕地笑了一声,“还好我本来和他见面机会也不多,不然,真怕当着他的面就笑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含光先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起来,于思平看她笑了,又哪会客气?两人对着笑了一会,刚才隐隐的沉重已是一扫而光。含光道,“算了,这个问题你也没办法解决,我回去自己想办法吧,要不然,找找秦国有没有心理医生好啦。”
于思平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忽然眼前一亮,他道,“谁说我没办法的?这世上我没办法的事,可还不多见。那些心理医生,无非就是以前的游方术士……你要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我。”
含光白他一眼,“那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于思平耸耸肩,跑到电视柜前折腾了一会,道,“你先看,看完再和我说我有没有办法。”
含光才要说话,于思平拿起遥控器一摁,她就闭嘴了,只能捂着脸,满是敬畏地看着电视中洋洋大观的人类肉体,耳闻着销魂蚀骨的叫声,过了一会,才吭吭哧哧地说,“这……这……这也太直接了吧?都不需要铺垫的,这就——这就进入正题了?”
于思平耸肩道,“这要什么铺垫?你以为别人看这种东西都是为了探讨人生、探讨哲学吗?”
含光还不至于不知道这些东西存在的意义,但她倒是从未接触过,也没想过要去接触,更不知道有什么途径去接触,于思平等于是给她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天知道,她之前所有的性教育也就是一些春宫画而已,那种抽象的画法,和眼前的真人相比,那当然是极为不同的……
天啊!随着屏幕上动作的加大,她忍不住掩唇惊呼,震惊地瞅了于思平一眼,又看了看屏幕,不自觉地就捂住了嘴。有点反胃恶心了,“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咿!好恶心!”
于思平皱眉道,“恶心?这已经算是很唯美的一部了好吧,说是更投合女性观众口味的,这要都觉得恶心,那更服务男性的你看了岂不是真的要吐了?”
含光已经不想看了,她现在忽然觉得恋爱不恋爱也不是那么重要,如果恋爱到最后一定要走到这一步的话,那还不如单身一辈子好了。孤单就孤单,无所谓,起码比做这种事要好!
“关掉吧!”她痛苦地说,“实在是好恶心——你这个完全适得其反啊!”
她认识于思平这么久,好像还真没见过他有黔驴技穷的时候,不过这会儿,他把电视关掉以后,脸上倒是真的出现了一点难色,含光也不管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电视一眼,见它真的黑屏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她站起身道,“我要走了,今日真是多谢你费心,不过,这个问题我……我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好了。”
于思平瞅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又说,“你等等啊,我送你回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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