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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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时候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是真不想好好过日子,真想让别人看笑话?”田均厌烦地叹了口气,道:“你好生养着吧,我还有事儿要出去。”言罢大声叫来丫头伺候他收拾打扮。
天都快黑了,这时候出去,肯定是夜里不回来了的。张欣恨得磨牙,又不愿意当着丫头的面失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田均打扮得光鲜亮丽地离去,将那口恶气生生咽下,硬挺着将臀部垫高躺好,只求自己此番务必能顺利怀上,早日结束无子的可怕梦魇。
桂嬷嬷此刻已经到了兴善寺,问清楚了然大师此刻正在寺中,便托辞自己生了病,想求了然大师帮忙看一看。和尚们也要穿衣吃饭,见她出手大方,香油钱给得极多,少不得热心帮她安排。
桂嬷嬷如愿以偿见着了了然大师,也不绕弯子,只含笑道:“我是金鱼巷安宅的,来替我们姑娘给大师传句话。”
了然确认自己不曾在安怡身边见过此人,便道:“你说。”
桂嬷嬷笑道:“我们姑娘说,上次约定的事情恐怕得有变……”边说边仔细观察了然的神色,以便在发现不对时立刻停下来,再找其他的话圆谎。
偏偏了然早得了安怡的叮嘱,面上无限慈悲,话也说得极顺溜:“这是何故?难道小安大夫另有要事?”
有戏!这就说明果真有约定!桂嬷嬷十分振奋,含糊地道:“正是。我们姑娘说,改在后日十五巳时,落雁塔第六层。”
了然和尚半垂了眼道:“知道了。”
桂嬷嬷也不多言,立即行礼退出,匆匆回家,寻着还躺在床上没起身的张欣,小声将情况一一说来:“果然是有约定。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新的地点和日期说了,和尚说,知道了。”其实在她看来,了然和尚那模样也不似是个会哄骗小姑娘的奸邪僧人,但这些都不要紧了,在张欣的操作下,他就是个居心不良的奸邪僧人。
张欣勾起唇角,无声一笑。她实在不喜欢有类似于安九的那样一个人,出现在这京城里,在那些本来已经忘记了前事的人们面前晃来晃去,让大家想起那些不该想起来的事。何况现在这安怡还和安九扯上了关系,就更留不得。这是你自找的,安怡,怪不得我。好久不曾动手了,这感觉真好。
张欣笑够了,又问:“太师府那边可有什么说法?”比如说,昨日如蔡二老爷闹腾的那般,怨怪质疑安怡把蔡太师给治废了,去寻一下安怡的晦气,追究一下责任什么的。最好两件事一起爆发,一次就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女人弄得身败名裂。
桂嬷嬷回道:“暂时还没有动静。”
张欣沉吟片刻,轻描淡写地道:“去领十两银子的赏。金鱼巷那边按原计划进行,务必不能出错。明日,去请武婆子的儿媳来给我梳个头。”有些话,她必须亲自听一听才行。
桂嬷嬷感激涕零地磕了个头,快步退了下去,走到门边偷偷看了眼坐在椅子上沉思冷笑的张欣,只觉得那张端庄美丽的脸比挖心的罗刹还要可怕些。
金鱼巷安宅,一个小沙弥被领到安怡面前:“女施主,我们大师说,他有事,改在后日十五巳时,落雁塔第六层。”
安怡目光微动,将这个眼生的小沙弥看了又看:“这么急?你们大师都忙什么?”
小沙弥很是天真地道:“蜀亲王请大师去讲经。一去就得好些天。”
安怡这才颔首:“我知道了。”
小沙弥步履匆匆地出了门,安怡唇边勾起一丝冷笑。看来这几年张欣真是过得太顺风顺水了,所以才把胆子养得这样的大,居然敢直接派人冒充她的人去试探并哄骗了然,再收买小和尚来传话再骗她。但若是此番她不是有意挖坑给张欣跳,说不定还会上当受骗。
安怡坐下来细细琢磨了一回,叫崔如卿进来:“去看看十五那日都有什么人家有什么事,挑一户合适的人家,想办法弄张帖子来。”
崔如卿略一思索,道:“是姑娘一个人去,还是要带了人去?”
果然够聪明,安怡赞赏地看着他笑道:“要带一个人去,这个人身份不低,就爱凑个新奇热闹。”
崔如卿一笑:“我知道了。”又道:“早前姑娘让我去打听那位陈公子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正文 第181章 陈知善的遭遇
原来陈知善进京后就到处打探哪里有名医,谁家有不传的好药,一旦问着了,就跑去想方设法地偷师学艺,在此过程中,偶尔见着危急疑难病症,他也会出手诊治。他自以为做得很隐秘,却不想所有的行止都落到了旁人眼里,先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打得半死,又被人救下。
救他的是个卖药的段寡妇,那段寡妇是个独生女儿,有祖传的手艺,专治跌打损伤,独到的手法配以独门秘方,疗效极好,奈何她本人是个女子,能力有限,父母又老迈,便一心想要寻个上门女婿来帮她支撑门户,赡养父母,养育孩儿,这一瞅就看上了陈知善。爱的是陈知善年轻俊俏斯文,还有一手好医术,看模样也是个忠厚本分之人,但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条件,人家肯定看不上,于是就精心设计了个圈套给陈知善钻。
崔如卿想着安怡到底是个未婚女孩子,这种事情说得太明白就是污了她的耳朵,少不得迂回婉转了又迂回婉转,安怡暗自庆幸自己好歹是读过几天书的,不然真是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不就是陈知善伤好了,要和段寡妇告辞,段寡妇也不提其他,好言好语好酒好菜,道是要给他饯行,席上推心置腹说了许多做人做事的道理给他听,又将自家的不传之密拿出来说道,二人倒也说得甚欢。
不知不觉间,两人都喝得酒酣耳热,忘了时辰,陈知善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都不知道。等天亮他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和段寡妇躺在一张床上,外头还有段寡妇的亲爹娘在跳脚大骂,段寡妇百忙里还顾着掩护他,段家老爹和老娘却不肯轻饶陈知善,非得揪着他去顺天府衙门,最后故事的结局当然是朝着和谐方向走,段寡妇的舅舅、舅妈等人过来劝架,就都劝陈知善不如娶了段寡妇好了。
陈知善到这里也知道自己是被坑了,他本就是独子,家里又富有,对段寡妇也没那个意思,更没有自己曾经碰过段寡妇的印象,当然不肯,于是又被捶了一顿,关了饿个半死,还是陈喜精明,千方百计趁着段家人不注意,把他偷了出去。二人本是想要回昌黎的,奈何自家铺子也给段家人砸了,段寡妇一心想要成就此事,成日就使人在城门外守着,还使人去昌黎陈家闹着要找人。
陈知善无奈,只好在那个老乡开的小杂货铺子里藏了起来,日常也不敢再行医学医,只偶尔一次才出去晃一晃。却没想,恰恰地给安怡碰见了。正因为这个原因,兰嫂便打听不着这里头的事,崔如卿也是颇费了些周章才算弄清楚。
崔如卿摇头叹息:“那段寡妇一家子的泼辣凶狠是出了名的,要怪只能怪陈公子太过单纯天真,错信了人。按说,他本就是姑娘的师兄,与姑娘师出同门,医术能差到哪里去?却还这样的刻苦好学。”
这刻苦好学四个字,不过是因为陈知善是安怡的师兄,所以才得了这客气的评述,若是换了不客气的说法,崔如卿其实就是说陈知善脑子里进水了,贪心不足,自招其祸。
安怡半晌无语,她最清楚陈知善这样做的原因,他无非是觉着,她之所以拒绝了他,是因为他医术不如她精湛,她才瞧不起他的缘故。也许他是为了赌一口气,也许是还不曾放下过往,想要学成后令她刮目相看,但只要她知道了他的处境,她就不能坐视不理。便问崔如卿:“那段寡妇是个什么样的人?”
崔如卿立即猜着她要做什么,乃笑道:“段寡妇不足为虑,难的是她身后的人,她与重华大长公主不知怎地有旧,日常就在重华大长公主的护佑下度日,听说这事儿暗里也得了重华大长公主的允诺,不然以她一个寡妇,哪能过得如此招摇大胆?”
重华大长公主,安怡有些印象,如果要问当朝谁是最具政治眼光的公主,非此女莫属。她是先帝的同胞妹子,今上的亲姑姑,当年任何人都只看今上与连太后母子二人为没有未来的人,唯独她待这二人从始至终十分亲切并很关照。然后今上登基了,她也就水涨船高,成为备受尊敬的大长公主,即便是太后和皇帝也要给她几分面子。
但这位公主最有名的不是她目光独到,提前圈中了未来的皇帝,而是她是个三嫁的公主,第一任驸马死了,然后再嫁,第二任驸马养外室,被她弄死了,接着又美滋滋的嫁了第三个驸马。这样一个人,当然会举双手赞成段寡妇的追求,太后和皇帝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陈知善去拂她的面子。你说强扭的瓜不甜?她会说,吃干抹尽就想走?必须得负责啊,不然就去死吧!
所以太后这边的路就等于断了。
安怡明白崔如卿这是提醒她,这事儿难办,不能从太后那里直接下手,必须得迂回婉转的办。想了一回没想着好办法,索性笑道:“还请先生教我。”
崔如卿也不含糊,直言:“谢大人与大长公主的长子是至交好友。”
所以又要去求那姓谢的妖怪?安怡沉默不语。上次她去求谢满棠,结果差点被太师府的人当成庸医当众给打了个半死,更是险些身败名裂。接着他就不声不响地给她塞了个车夫,成日跟着盯她的稍,这次她要是再去求他帮忙拉拔陈知善,还不知道他又要提出个什么要求呢,奚落一顿更是免不了的。
崔如卿心知肚明,也不劝她,躬身一揖,道:“有路可走却不走等于浪费,还请姑娘仔细斟酌一二。”
安怡叫住他:“先生,你觉得莫天安此人如何?”不行了,她必须得另外寻一条路,不然长此以往,迟早会沦落为谢妖人的掌中之物。
崔如卿想了片刻,慎重道:“此子风流不羁,放浪形骸,名声不是太好,却也不是太差。这是因为他自幼多病,居家非长,又是贵妃幼弟,需要避嫌处极多,从而误了前程的缘故。姑娘若是与他交往,只需守住本心即可,其他方面倒也无碍。”
守住本心这件事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安怡点头:“多谢先生提点,我知了。”既然如此,只需得到太后的首肯,她便与莫天安合作吧。这都是姓谢的妖怪逼的,实在怪不得她。
正文 第182章 托您的福
安怡没能等着崔如卿在十五那日寻着什么适合的人家,却在次日大清早等来了邱通家的告急信,人命关天,安怡只来得及和安老太说了一声,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先放下,直接骑马去了邱通家。
邱通家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产妇羊水已破,血流如注,孩子却生不下来,眼看着是要死人的局面,两个高价寻来的稳婆吓得脸白腿软,一会儿要叫拿参片,一会儿让快去请大夫,一会儿又要邱家给个保证,死了人不能怪他们。
儿媳在里头哭喊着渐渐没了声息,稳婆不做正事,倒在那里说吓人话推卸责任,邱老太太又气又急,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晕死在产房外头。可怜邱通分身乏术,又要顾着里头不知生死的妻儿,又要照顾年老体衰的老母,只靠一口气硬撑着,手脚都是抖的。一时见着骑马赶来的安怡,差点没给安怡下了跪,才一开口,七尺男儿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多话不说,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安怡不等他多话,匆忙净过手就进了产房,见里头乱成一团,不由大皱眉头,先上前给产妇扎针止血,再将随身带来的药交给邱家下人,让火速煎来给产妇灌下,见情势稍微稳定了些,又去给晕死过去的邱老太扎针。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主人家,沉了脸就把两个忙着推卸责任不做正事的稳婆臭骂了一顿,直接出言威胁,若是不尽力,出事儿就要找她两个的麻烦,又把六神无主,乱麻麻跑进跑出的邱家下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众人虽有些不服气,却被她的气势震住,又听她安排得头头是道,外头还有邱通压阵,便渐渐镇定下来,听了她的安排,井井有条地做起了事。
没多会儿,药效针灸起了作用,产妇先后平安娩出两个女婴,众人皆都松了一口气,两个稳婆更是得意洋洋地抱了孩子去给邱通报喜,又因见产妇没什么声息,脸色也极难看,担心会出人命,便忙着要收拾走人,好把责任全部推在大夫身上,安怡道:“慢着,只怕还有。”
两个稳婆当即不客气地道:“双胎已然少见,之前我们给太太检查的时候也只摸着两个,难不成还有三胎之说?安大夫是看着肚子还大吧?这肚子没这么快收了的,这种事儿,你一个姑娘家还是没有我们懂的。”
安怡冷笑一声,懒得与这两个又刁钻又奸猾的老货多话,直接叫邱家扣着人不放。果然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产妇又娩下一个女婴。个头小小的,包在襁褓里差不多就是盈盈一捧。
邱通母子二人看着昏睡过去的产妇和并排放着的三个女婴,简直不知该怎么感激安怡才好。安怡忙着开了方子,又从荷包里取出三只准备用来收买宫人的金花生,笑道:“来得匆忙,没带什么合适的,这三个长寿果给孩子做见面礼,长命富贵。”
邱通忙示意邱母奉上厚重的诊金一封,道:“安大夫这是折煞我了,谢您尚且来不及,如何还好意思要你的东西。”
安怡笑道:“这种好事可不是随便能见得着的,得有福气才能见得着,我家中幼弟也是早产,算是我和几个孩子有缘吧,诊金收回去,长寿果也收下。若是再劝,稍后复诊我就不来了。”
邱通犹豫许久,见安怡没有通融之意,只好道:“若是日后有帮得上忙的地方,但请吩咐。”
安怡笑着点点头,告辞离去。出了门才觉着自己全身都被汗湿透了,还带着股子产房里的血腥之气,四肢更是酸痛不堪,却是刚才太过紧张的缘故。可是,抛去其他不谈,她刚才救了四个人呢,安怡心情大好,轻轻抚摸着马儿的鬃毛欢快地小声哼起了歌。
走了一段,忽然有人跟上来,在一旁冷哼道:“你是才去钻狗洞来么?”
安怡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从来吐不出象牙的狗嘴是属于谁的,当即淡淡道:“谢大人可离我远些,省得沾了晦气。”
谢满棠冷哼道:“你这几日倒过得欢快自在。你就不怕有人找你麻烦?”他还要防着她被太师府的人暗算找麻烦,她却是全无负担的四处蹦得欢。
安怡微微笑着:“托大人的福。若是大人连我的周全也护不得,其他人也可以不必跟着您混了。”
托他的福,她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蔡太师动了手脚,就算是别人怀疑上她,因此暗算报复她,那也是因他而起。所以他护得她周全本就是应该的,他做不到就是他无能,同时,她这也算是对他的信任?谢满棠一时无言,隐隐又有些骄傲,默默陪着安怡走了一段路后,方道:“你放心,这事儿不会牵扯到你。我已将当日的情形禀给圣上听了,圣上也已派遣了朱院使和周老太医去给蔡太师看过,都说你当日处置没有半点问题,周老太医还盛赞了你。”
安怡静静听着,笑道:“就算是有问题,大概也会没问题吧?”
谢满棠不正面回答她的话,只道:“圣上大概会赏你,只是没能找着合适的机会。”
安怡佯作天真:“难道成功挽救了一位两朝老臣的性命,还不值得赏?就算不值得赏,也该替我正正名吧?”
谢满棠微微笑了:“也是,我会禀告圣上,你想要什么?”
安怡笑笑:“平安。”得有命,得活着,她才能继续做需要做的事,不然一切都是虚空。
“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眼看二人即将走出安静的小巷走到热闹的大街上,谢满棠停下来,十分认真地道:“我是来恭喜你的,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可以给永昌侯夫人做干女儿,佳婿良人指日可待了。”
怎么都在说这事儿?安怡装了欢欣鼓舞的模样道:“多谢多谢。”就连谢满棠也跑来恭喜她,说明这事儿当真是有几分影子。也许真是太后的意思,如果她顺从了太后的安排,太后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给她安排一门体面的亲事,让她嫁人了?
正文 第183章 大了一辈
许久没听见谢满棠的声音,安怡转过头去瞧,但见其人沉着一张俊脸不知在想些什么,便大着胆子笑道:“我记得,永昌侯夫人算是大人的舅奶奶?”她若真做了永昌侯夫人的干女儿,岂不是比他大了一辈?
谢满棠当然也听出了安怡话里话外的意思,当即抬眼冷冷地看着她,斩钉截铁地道:“想都别想!”
安怡佯作被吓了一跳,惊恐地抚着前胸道:“我做错了什么,要让大人坏了我的前程?”
谢满棠黑着脸盯了她一会儿,看到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深处隐藏着的戏谑之意,不知怎地,一直抬着的肩膀就放松了下来,语气照旧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就凭你也想做我的长辈?也不怕夭寿!”
安怡鄙夷,夭什么寿啊,她怎么就做不得他的长辈了?有道是幺房出长辈,在大户人家,做姑姑叔叔的比侄儿小很多也不是没有,何况就算是干的表姑姑也是表姑姑!若非是担心后头难得收拾,她还偏就顺水推舟,做一回他的长辈,看他怎么办。
谢满棠继续恐吓她:“听说永昌侯府有意与广宁伯府联姻,只可惜没有合适的人选,广宁伯的独子,是个独目瘸腿的病秧子,你若去了,正好能学以致用,两厢便宜。”
呸!你才嫁个独目瘸腿的病秧子呢,哪有这样讨厌的人啊,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安怡怒目而视,瞬间又笑了:“总能继承爵位的吧?兴许还是个懂得欣赏我的善良人。此事若能成就,将来我就是伯爵夫人了,对大人大抵也有些好处?对我们家的好处就更不用提了,委屈我一人,幸福一家人。我不好去问,不如就请大人帮忙敲定吧。”
谢满棠脸上顿时黑气萦绕,狠狠瞪了安怡一会儿,道:“一个好好的姑娘家,硬生生把自己给弄成这副蠢样,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认识你!”
“大人别再纠缠我这事儿了,您日理万机的,难不成跑这一趟就是专来讨论我的亲事?”安怡就在马背上冲谢满棠弯了弯腰,笑眯眯地道:“我才刚从产房里出来,未及沐浴熏香,就不冲撞大人了。大人请吧。”事情办完,你该走了。
谢满棠不屑地道:“你就是嫁个乞丐也不关我的事,只不过是趁便好心提醒你而已。是你爹有口信给你,叫你听我安排,不得胡闹!”言罢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切,什么安保良有口信,这话从妖怪口里说出来真是半点不能让人信服!安怡根本不当回事,轻轻催动马儿继续往前走。这回不用她去操心,这个人都会去替她把那什么永昌侯府干女儿的事给推掉了。不然等她开口去求他,可不是又要给他个机会让他趁机勒索她?至于陈知善的事情,还是等她再斟酌斟酌,实在没办法了再说。
谢满棠催马走了一会儿,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停下马来转头去看安怡,只见安怡已经快要走到巷子口了,苗条健美的背影随着马儿前行的动作一摇一晃的,看上去特别好看。
就这样满大街骑着马跑,大清早的跑人家产房里一呆就是半天,还想攀龙附凤,做什么伯爵夫人!谁家脑袋进水了才会要她啊!这丫头过得这样的辛苦,根本不是想高嫁的模样,她所追求的可能是包括他在内都想不到的。没有关系,老焦就在她身边,什么能瞒得过他去?谢满棠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安怡回到家里,一头扎进热香汤里畅畅快快地泡了个澡,收拾妥当后就去寻安老太:“三个姑娘,一口气生了三个姑娘,祖母您听说过这样的事儿吗?那两个稳婆直接和我说不可能,当初我给她瞧的时候只想着大概是双胞,也没想到真的有三个……这么小,安愉刚生的时候应该比这样大吧?”
安老太含着笑听她唠叨,比划给她看:“不,安愉比她们大,大概得有这样长,肯定比她们重啊,你想啊,他是一个,她们是三个……”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叹道:“这几个孩子只怕难得养活啊。邱家恐怕不是很富有吧?”
三个早产且比正常早产儿更小更弱的孩子,不但意味着需要更多的精力也意味着需要更多的金钱,安怡高涨的情绪顿时低落下来,随即想起一个人来,笑道:“有了!”
宝县主看上去是个面善的姑娘,即便当初在狮子山下遇着她和了然在一起相谈甚欢,也不过是打量兼打听,并未露出寻常贵女那种不可一世的,我看上的就不许别人碰的敌意和傲慢,这样新奇的事情宝县主应当会很乐意知道并参与。邱通大概不会接受自己的馈赠,却不能拒绝身份高贵的宝县主给几个小婴儿的赏赐。
安怡当即回房,找出一方上好的墨锭,再裁了雅致的花笺,精心写了一封信,邀约宝县主在十五那日早上出府与她相会,她请宝县主去凌风阁喝茶,她有新奇好玩的事儿要介绍给宝县主知道。写好信后叫来兰嫂送去楚郡王府交给宝县主,她自己则又带着欣欣前往孙家给孙老夫人针灸治病。
孙家人今日待她却又比昨日不同,热情周到更甚,孙老夫人老远看着她就笑,连声道:“真神了,不痛了!”
安怡笑得甚为开怀。
与此同时,迎凤街田府,张欣阴沉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她面前认错的桂嬷嬷,声线平直无半点起伏:“你自己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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