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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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楠由喜转惊,连忙哀嚎告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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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有意拉拢郭家,理所当然的,张氏和郭殊的老婆姚氏也就走得近起来了。

都说妇唱夫随,姚氏和丈夫的性情很像,同样都是八面玲珑之人,她与张氏相处时,往往都是不失礼数,又讨好得不着痕迹,令人如沐春风。

张氏现在在郡守府主母的位置上坐久了,也有些开始厌烦那些冲着她的身份而来,迫不及待溜须拍马的人,偌大阳翟城,能让张氏经常请上门作客的,除了宋谐的妻子林氏和已经嫁给吴虞的自家三妹之外,现在又多了个姚氏。

姚氏是大家出身,见惯了各色人等,也曾亲眼看见丈夫和刘远打交道的,跟张氏见了几次面之后,回家就对郭殊道:“我观刘郡守虽则出身寒微,却谈笑自若,有成大事者之风范,刘家儿女还算尚可,相比之下,郡守府的这位当家主母,眼界胸襟却有些狭小了,长此以往,只怕要与刘郡守离心啊!”

郭殊对她道:“你心中有数便罢,莫要多管闲事,我让你与张氏交好,无非也是因为刘郡守的缘故。如今天下大势未定,秦军往东而去,这几日我与宋谐吴虞等人交谈,看得出刘郡守分明早已有所定计,将来必不会拘于颍川一地,若是我能由此立些功劳,日后郭家定然大有作为,因此我们只要跟着刘郡守走就好了,他视张氏为妻,你便拿她当郡守府的主母来对待,小心侍奉,总归不会有错的。”

姚氏点点头:“良人放心,我自省得。”

郭殊又问:“我听说郡守有一幼子,未知资质如何?”

姚氏道:“刚过五岁,却连说话也不甚连贯,只怕长大也是平平。”

郭殊笑道:“如此正好,你可向其建言,让她为此子择一良师,她必会承你的情。”

事情果然如同郭殊所说,张氏得到姚氏的提醒,果真恍然大悟,连连感谢,又去寻刘远,把想要给刘槿找个老师的想法跟他提了一下。

刘远草根出身,不那么热爱文化学习,对待膝下孩子的教育也都向来以放牛吃草,悉听尊便为指导方针,加上现在压在他身上的事情越来越多,他没有空也不可能去关心每一个孩子的成长。

即使对待最为重视的长子刘楠,刘远也是等到他如今都快十四了,才想起要扭转他“重武轻文”的思想——虽然已经有些迟了。

听了张氏的要求,刘远觉得很有道理,既然长子已经“歪”了,那幼子就不能再长歪了,得把教育从小就抓起才好,于是他还真对这件事上了心,找来找去,就看上了一个人选,孟行。

孟行原本是阳翟的令吏,自从阳翟一战后,他就得到刘远的破格提拔,直接把人提拔到手底下当差了。孟行虽然长相不好,但他的学问是真好,所以刘远就向他提出请求,希望他能充任自己幼子的老师。

好好的官不当,跑去当一个小儿的老师,孟行当然不太乐意,但却不过刘远的再三请求,他就退了一步,每天抽出两个时辰去教刘槿。

刘远自然连声答应了,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刘桢听说老爹请了孟行当弟弟的老师,也跑来凑热闹,希望能够列席旁听,毕竟韩氏再好,也只能教给她们礼仪习惯,学问这些东西是教不了的。

没料想等到孟行上任当日,就出了一桩小小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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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前文出了点BUG,刘槿的年龄小了刘桢5岁左右,所以现在应该是4岁多到5岁左右才对。这娃的存在感太薄弱了,导致俺忘了此事…前面的章节都修改了,不过不影响情节,大家不必回去看。

第43章

意外是出在刘槿身上的。

刘桢知道这个幼弟胆小,可没有想到他的胆子会小成这样。

刘槿在看到孟行的那一刻,先是露出惊吓的表情,然后就拼命往刘桢身后躲藏,怎么说也不肯出来,孟行说了两回,见对方不听,他也皱了皱眉,戒尺直接往案上一拍。

刘槿微微一震,身体抖了抖,不自觉开始抽噎起来。

孟行:“……”

他根本什么都还没做!

面对这种情景,刘桢第一次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她只能先起身代弟弟向孟行赔罪,然后小声地又哄又训,把刘槿的眼泪止住了再说。

孟行原本还满腔火气呢,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生得不好看,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长成这样也不是他自己能选择的,再说虽然有碍观瞻,也从来没有出现吓坏小儿的情况啊,归根结底只能说刘郡守家的幼子过于胆小了,男子生性怯懦,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原本作为主角,却被上课的先生吓得啼哭不止,课程就只能被迫中断,而孟行也不可能专门为刘桢这个蹭课的讲课,他气冲冲地拂袖离开——向刘远告状去了,刘桢则带着弟弟去找张氏。

张氏听说前头发生的事情,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先将刘槿搂进怀里抚慰了半天,然后又对刘桢道:“你父也是,怎会让一位相貌丑陋之人来当小儿师呢?”

刘桢道:“阿母有所不知,孟先生乃阿父座下郎官,素有学问,是阿父再三请求,孟先生才答应暂时充任阿槿蒙师的。这本已是委屈了孟先生了,今日阿槿的表现更让孟先生不快,只怕此事到了阿父跟前,阿父也会偏帮孟先生的。”

她说着,又看了刘槿一眼,这娃已经止住哭声了,只是脸上泪痕还没擦干,脸蛋白生生的,看上去颇惹人怜惜。

刘槿生得既不似刘远,也不似张氏,倒有几分像他们的祖父刘薪,是以虽然是幼子,刘远却一直对他都淡淡的,想必就是这个原因。

又因前时他们家颠沛流离,刘槿一路着实吃了不少苦,现在一家人锦衣玉食了,张氏就加倍地对幼子好,说来也奇怪,这并没有让刘槿被宠坏养成骄纵的性子,反倒让他越发胆小起来,平日了除了亲人和郡守府里的熟面孔,看到生人他也需要好半天才能缓过来。

上回姬辞来找刘桢,暂住在郡守府几日,头两日刘槿只敢远远地打量对方,直到第三日才与他逐渐熟悉。

换了容貌更加不堪的孟行,就直接悲剧了。

当然这完全不是孟行的错。

所以刘桢已经可以预见老爹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了。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用完夜食,刘远就把刘槿连带张氏训了一顿。

考虑到小儿子年纪尚幼,刘远没有疾言厉色,只是皱着眉头问:“谁教你以貌取人的?”

刘槿这娃对别人的情绪非常敏感,即使刘远还没发火,他也已经感觉到刘远不快的心情,直接就往张氏身后躲。

这些刘远就真的火了,冲着张氏道:“慈母多败儿,你是想让他长大了一事无成吗!”

又对刘楠他们道:“你们先下去罢!”

此事不宜小儿听,刘楠等人都肃容退下。

等到儿女们都不在了,刘远对刘槿道:“你先出来,我要考校于你。”

张氏忙道:“他还未曾上过一天的课,有何可考校的?”

刘远气得翻白眼,不知道的还当他是后父呢!

“你莫要不识好歹,孟行此人的学问比宋先生还高,我请他来当阿槿的蒙师,已是委屈了孟行。”他的话和刘桢一模一样,“如今阿槿性子怯懦,比女子还要害羞,正该好好磨一磨,否则再过几年,如何了得?大丈夫岂可如女子一般?”

张氏辩道:“他也只是还小……”

刘远一挥手:“莫说阿楠,便连阿桢,阿婉幼时,也不曾似他这样,你不必多说了,若是真心疼他,正该好好教导他如何尊师重道!”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刘远现在越发有说一不二的架势了,他决定的事情一般不会再更改,再说他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刘槿,张氏纵然心疼,只好妥协。

刘远忙于造反大业,对两个儿子疏于教导,实际上如果他还是当初向乡的那个小吏,根本也无须如何教导,刘楠和刘槿自然会像这个时代所有男丁那样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平凡度过一生。

但是现在,刘远对儿子隐隐有了更深一层的期盼,要求也就不知不觉变得更高,他不止一次遗憾刘桢不是儿子,但再感叹,刘桢也不可能真的改变性别,希望终究还是要寄托在两个儿子身上。

刘槿的表现让刘远觉得有点失望,如果说长子起码还能用“勇武”这种褒义词的话,幼子的表现就只能用怯懦来形容了,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词,所以刘远觉得有必要从现在开始狠抓幼子的教育了。

隔日刘远就找了刘桢过来,对她道:“你阿母对阿槿溺爱过甚,此非好事,平日里我忙于外务,你身为长姊,若你阿母有做得不对的,你就多些提点她罢。”

只怕张氏肯听韩氏的话还多过于听她的,刘桢心想,但仍道:“阿父放心,我尽力便是。”

又问:“阿父可是有什么打算?”

有些话跟张氏说不明白,不过对女儿刘远倒是没有隐瞒,点点头道:“不错,为父打算南下?”

南下?刘桢立马反应过来:“是南阳郡还是衡山郡?”

刘远对女儿的敏锐表示感叹,“南阳如今为宋留所占,他先入为主,又打着义军旗号,我不可强占,剩下的就只有衡山郡和南郡了。”

刘桢也觉得现在是个好时机,章邯大军忙着攻打陈县,一时半会是抽不出空来收拾他们的,按照历史进程,这个时候项梁叔侄也该崛起了,到时候有他们在东线顶着,颍川这边短期内是不会有危险的,所以刘远决定南下,肯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下的决定——想要发展,就不可能拘泥于颍川一地。

刘远交代道:“我若不在,郡守府便余下你阿母当家,若遇得大事难决,你阿母又不济事,可以相询你二叔和宋先生。”

刘桢自是一一应下了,过没两天,果然就传出刘远准备南下的消息。

想来他和一干幕僚也早就商议过了,大家都没有表示出太大的惊诧,一切有条不紊地准备起来,颍川郡共一万兵力,上次阳翟之战损失了将近两千,后来又陆续补充进来,数目跟原来差不多,刘远一口气就带走了八千,留下两千人交由安正镇守阳翟。

跟着刘远一起走的只有许众芳和郭殊,其余人等都被留在阳翟,这其中包括宋谐、安正和董翳。

由于原先那位宋郡丞急病去世,郡丞的位置空了出来,董翳投降之后,刘远将郡丞的位置交给安正,然后很大方地给了董翳一个监御史的官职,从目前来看,董翳也还算称职,不过刘桢觉得,他老爹明显是还不太放心董翳,所以才没将他带上前线,否则以董翳带兵出身,又有对敌方熟悉的经验,怎会只留在后方?

结果刘远带着大军开拔之后的两天,刘桢就发现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刘楠不见了!

本来她这位兄长三天两头就往外跑,现在大家用饭也不一定都在一起用,刘楠爱动,刘桢喜静,兄妹俩好几天碰不上面也是正常的,刘桢之所以发现刘楠失踪,还是他的侍婢跑来告诉自己的。

对方想来是害怕被处罚,便不敢去和张氏禀报,而是先来与刘桢说。

刘桢一听就惊呆了:“这是何时的事情?!”

侍婢抽抽噎噎道:“今早还瞧见大郎出门呢,大郎什么也没说,但是今日大郎却连夜食都没有回来用……”

刘桢冷静下来,心说不会是和他那帮狐朋狗友在外面哪个酒肆厮混呢吧,她此时也还不太紧张,直接就带着侍婢去见张氏,张氏连忙又派出人手到处去找,结果当然没找到,最后连安正都被惊动了,带着郭质来到刘家。

提供线索的是郭质,因为他说昨日曾听刘楠提起“若是能随父出征”一类的话,当时不以为意,但现在想想,也许是跟刘楠的失踪有关,所以在听到张氏四处寻人的时候,便赶紧过来汇报一声了。

张氏一听差点没晕倒,赶紧让人到刘楠屋子里去搜,果然发现少了一把弓箭和一把剑,其余的倒是一样没少。

这下答案几乎不言而喻,不仅是张氏,连素来冷静的刘桢都快要抓狂了。

即使是安正这样比较斯文的人,也忍不住顿足痛骂:“无知小儿,实在太不知轻重了!大兄他们大军开拔已有一日,他孤身上路,能不能跟上大军尚且不说,若是有个好歹,我该如何向大兄交代!”

张氏连忙道:“此时派人再去追可还来得及?”

安正叹道:“我亦不知,也只好如此了,我是担心他迷路……”

话未说完,目光看见张氏和刘桢两个妇孺都在看着自己,连忙压下后面的话,免得她们更加担心。

“嫂嫂放心便是,此事包在我身上,定要尽力把大郎寻回来!”

说是这样说,人算终究不如天算,也不知道刘楠走的是哪条路,安正派出去的人分头去追,竟都没能追上人,安正只好又另外修书一封派人送去给刘远,说明此事。

等到刘远那边又派人回来说刘楠已经跟上大部队,而且死赖着不走非要跟在三叔许众芳身边打仗的时候,这一来一回,已经耗费掉不少时间,刘家女眷早就被刘楠吓得心力交瘁,再也没有惊喜的心情了。

与刘远南下几乎差不多时间,东线那边却陆续传来对义军不利的消息。

章邯大军所向披靡,沿途分别击破了邓说、伍徐两支队伍,直接就冲着陈县而去了,先是在陈县西面打败陈胜的部属张贺,陈胜为此不得不向东南撤退,但是这个时候神转折来了。

陈胜死了。

他不是死在章邯手里,不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厮杀拼搏,而是跟吴广一样悲催,死在了自己人手里,而且陈胜死得更加憋屈,他是被自己的车夫所杀。

事实证明,作为一个军事领导者,你不仅得会打仗,还得会用人。显而易见,陈胜是失败的。他不仅把一个大好局面弄得乱七八糟,到最后竟然连一个小小的马夫都能背叛他,这人得多失败才会混得这样惨?

没了一个陈胜,地球当然照样转,义军也没有因此就全线溃败,这个时候各自为政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因为大家谁也不服谁,纷纷据地为王,所以没了一个张楚王陈胜,还有一大堆魏王,齐王,燕王,等着章邯去征服呢!

此时项梁叔侄就开始崭露头角了,他们原本就已经杀掉会稽郡守,在会稽收拢了一大批部队,拥有了自己的势力,陈胜一死,他的部下们群龙无首,六神无主,有人就想起这对出身楚国名将世家的叔侄来了。

于是项梁被陈胜的部下召平拜为上柱国,类似于武装总司令的官职,委以项梁军事大权,让他跟秦军去作战。

这时候章邯同志还没来得及顾上剿灭项梁他们,他正忙着收拾那些据地为王的家伙,集中兵力攻打魏王,也就是上次跑到刘远那里去求援的魏豹他哥。

项梁那边得到喘息的机会,并不急着西进,而是收拢了陈婴等人前来归附的部队,又跑去杀了自立为楚王的景驹。项梁等人认为景驹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路子,根本就非楚国贵族,既然不是楚国贵族,那么项梁他们身为楚人,就有足够充分的理由了。

杀完了景驹,项梁又听从谋士范增的意见,把末代楚王的孙子熊心找出来拥立为楚帝,这才不紧不慢地赶去救被章邯打惨了的齐、燕等国。

此时项梁的兵力已经达到了十万之多,跟章邯正面交锋,竟也丝毫不落下风,甚至逼得章邯不得不败退定陶,齐、燕等国是保住了,可怜魏王因为救援来得太晚,被章邯打得弹尽粮绝,最后只能自焚而死,到地底下去找他弟弟打麻将去了。

而项梁这边,看到章邯退至定陶,想也不想就去追,结果却没想到这只是章邯的诡计,项梁中伏被杀,死得还挺憋屈的。

项梁死了之后,他手底下那十万大军却没有到项羽手里,此时楚帝迁都彭城,拜宋义为上将军,项羽为次将,意思就是把那十万大军交给宋义而非项羽。

楚帝其实看人还挺准的,他觉得项羽这人并不适合当主帅,但他忘了,他只是一个被项梁叔侄扶植起来的傀儡而已,这样一来,项羽当然就不爽了。

老子叔侄两个打下的江山,凭什么被你拱手让人?

于是不爽的项羽直接把宋义给杀了,逼得楚帝不得不将他立为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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