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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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您就池杰一个弟弟。按理说叫您姐姐的也该是我,总轮不到外人吧。”
齐萌说着斜了阴月月一眼,阴月月则别开脸,稍有尴尬。
气氛一下子跌入了谷底,因为齐萌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这句话却足以让每个人都感到无所适从,不但直接的暴露了齐萌自己的性格和冲动,也暴露了池家姐弟的情绪。池家姐弟先后微蹙起了眉,池杰的蹙眉表示烦躁,池婕的则耐人寻味。
那样细微的表情,最直观的走入离池婕最近的阴月月的眼里,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她竟莫名的知道池婕并没有动怒,而是得逞。
池婕瞄着齐萌,又瞄了一眼池杰,说道:“管管你老婆,会不会说话?”
池婕的语气很冷,听上去并不似阴月月的认为那般。齐萌当下脸一白,刚要反驳就被池杰一把拉起往外拖去。
池婕瞄了一眼出口,又看着阴月月,忽而笑了:“我这个弟弟啊就是脾气不好,好不容易成家了又找了这么一位‘闲内助’,真是没办法。”
池婕的笑容真是完美,恰到好处的掌握了火候儿,既不属于喜悦,也不属于冷嘲,反而更似试探,令阴月月也收敛了所有外在情绪,生怕被看出些什么。
出了包厢门,池杰手劲儿一松,就被齐萌挣脱了钳制。
她委屈的靠墙站着,嘴里抱怨道:“你干嘛啊?这么大劲儿!你都把我的手抓红了!”
池杰叹了口气,伸手又要抓:“我看看!”
“得得得!”齐萌将手背在身后:“给你看又要受罪!”
池杰一顿,有些不耐烦的翻脸:“不是我说你,你说话也注意点场合。别在人前给我丢人行不行!”
“我丢人?”这话激起了齐萌的情绪:“你说我丢人!你不知道我和那个阴月月八字不合啊?当着你姐的面,她凑什么近乎?你姐也是的,连外人和内人也分不清楚,到底你是她弟弟,还是阴月月是她妹妹啊?”
“行!打住!”池杰比划了个手势,表示投降,继续道:“我问你,咱们今天出来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不就希望给你姐留个好印象么,到时候去见你家里人也有人帮忙说话,省的太难堪。”
“那不就结了?你就跟我姐打好关系就行,你管阴月月怎么样干嘛?”
“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
齐萌的眼圈开始泛红:“你当初追我复合的时候从没这么凶过我!今天就为了一句话就这么大脾气?再说,你刚才也看见了,不是我小气,是你姐本末倒置,把我晾在一边去和进屋还不到五分钟的外人套近乎,你居然还怪我!”
池杰头疼的靠在墙边,一语不发的看着齐萌掉眼泪,没有上前安慰,只是觉得心烦,他眼前一片恍惚,脑中不断回响着池婕方才的那句“管管你老婆”。
在此之前,池杰但凡做错什么事都有池婕撑腰,只要池婕在,池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池婕在,池杰就能放肆大胆的想干嘛就干嘛,这是他的幸运,也是不幸。
这样的池杰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他受不了被拒绝,也受不了求而不得的压抑感,所以齐萌的出现就无疑成为了一种刺激和诱惑,令池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去追求。
高中毕业后,齐萌四处躲避刚出狱的前男友,池杰出面给了那男人一笔钱,又动用了家里的关系给他安排了稳定的工作,那是在牢里受够折磨的并且正发愁就业问题的人所梦寐以求的好事。
那个男人轻而易举的放弃了齐萌,选择了生存。
自那以后,齐萌感激过池杰,也因此首次发现池杰的能力,或者说是他家里人的能力。这也是齐萌回慢慢接受池杰的最主要起因。而池杰则花了大把的时间追回齐萌,他享受那种追逐的乐趣,也享受齐萌的若即若离所带来的惆怅感,所谓冰火两重天,池杰感觉自己活着,恋爱着,年轻着。与其说池杰爱着齐萌,倒不如说他爱那种恋爱的心情。
在回国的这些日子,齐萌逐渐暴露着一些以往他忽略的本质:贪婪、虚荣、较真。
齐萌可以因为在公共场所被人踩了一脚而大发雷霆,抓住对方理论半个多小时,也可以因为路人不经意斜眼一瞥而不依不饶,当下拦住对方理论眼神问题。甚至于,齐萌总三不五时的假设起若池父去世了,池家的财产将如何分配的问题。
这些都令池杰惊讶。
就在刚才,他从池婕的眼里看到了轻蔑,令他忽然清醒了许多,意识到视为靠山的池婕根本看不上齐萌,并由此开始回顾以往的种种,又不禁自问是否太过盲目的追求一种假象,一种自我主观营造的海市蜃楼,或者,他早在无形中美化了齐萌,也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回过神时却发现对面的齐萌仍在哭哭啼啼,池杰烦不胜烦,说了一番连自己也惊讶的话。
“第一次见你哭的时候,我想怜惜你。第二次见你哭的时候,是因为咱们吵架,我觉得懊恼,想把你哄回来。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也都是因为吵架,妥协的也都是我。现在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我只记得你昨天哭过,前天也哭过,我说齐萌,你现在是以哭为生吗?”
齐萌傻住,收回了眼泪,愣愣的抬头看来。
池杰忽然一阵好笑:“女人哭多了只会让男人厌恶。”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拐角,留下齐萌一个人发呆。
包厢里只剩下伴奏声,里面三人各自坐在一角,全都不语,直到门口的谈话声告一段落,池婕才缓缓站起身,拿起手提包,给阴月月留下一个微笑便走出了包厢门。
走到门口时,齐萌讷讷的在身后喊道:“嫂子。”
池婕回过身,面无表情。
“我……我和池杰吵架了,我……”
齐萌被自己的话卡在了半截,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是请求池婕出面劝劝,还是告诉池婕他们只是小小的拌嘴,并无伤大雅?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的聚会是令人寒碜的。
“我知道,我都听见了。”
池婕说得轻描淡写,走的稳稳当当,很快也走出了拐角,同样留下脸色煞白的齐萌。
这时,褚未央和阴月月也走出了包厢,齐萌指着阴月月就要动手,却被褚未央眼疾手快的拉开,一个死命的劝说,一个玩命的哭喊,当着阴月月的面彻底上演了一出好戏。
齐萌的形象全没了,或许因为池杰的指责,或许因为池婕的轻慢,也或许因为阴月月的无辜。
阴月月也很快走出了钱柜,站在大门口遥望路边,等了五分钟始终不见一辆空车,却在这时听到一阵喇叭声,回头一看,是一台红色休旅车,驾驶座坐着一个女人——池婕。
“上车,我送你。”
阴月月上了车,说道:“谢谢,地址是……”
“我知道,单町以前住的那个小区,对吗?”
池婕笑的胸有成竹,熟练的发动引擎,拐出了路口,驶上大路,拐入缓慢行驶的车队,然后打开了车载音响,就着不知名的西班牙歌曲轻哼着曲调。
阴月月看向侧窗外的点点灯光,努力思索应该开始什么样的话题。
在齐萌大闹之前,阴月月有很多可以分享的话题,在齐萌大闹之后,阴月月小心翼翼,她警惕着池婕,警惕着这个只用三言两语和几个眼神就能破坏一对新人的女人。
然而,池婕已经想好了话题的开头:“你和单町的形容也不太一样。”
阴月月没说话,调转了视线看向池婕的侧脸。
池婕继续道:“他说你是个单纯的女孩儿,但依我看,你还是有点小心眼的。”说罢,池婕转过头冲阴月月一笑,又看向路面,说道:“其实我和单町在很多事的看法上都不一样,但换个角度说,这也是一种互补。”
拐过一个弯,池婕问道:“对了,你多大了?”
“二十。”
“二十,和我想的一样。”
什么意思?阴月月在心里这样问。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还单纯,后来出了社会磨练了一番,碰壁吃亏了才慢慢学乖。”
阴月月越听心里越没底,她感觉池婕句句话里有话,又感觉池婕藏了无数绵里针,但可悲的是,她一点证据都没有,全都是感觉罢了。
只有一点阴月月很肯定,池婕是个绝对自信的女人,这一点是多年的社会历练和事业的成就所带来的满足感堆砌而成的,流露在举手投足,而阴月月没有。
车子来到了阴月月居住的小区门口,池婕熄了火,搓了搓手呵着气。
阴月月道了谢,正要打开车门却听池婕说道:“我今年二十六了,比单町大了几个月。”
这句话成功的留住了阴月月,不管是基于礼貌还是好奇心作祟,阴月月都不能下车。
“女人的青春没几年,结婚,生子,科学一点的说理应在二十五岁以前完成,我已经晚了。”池婕首次露出了自嘲的情绪,毫不保留,因为她是愿意让阴月月看到的。
阴月月想到了一句类似的话:“我想早恋,早婚,早育,但已经晚了。”
池婕侧过身子,看向阴月月,但眼神藏在黑暗里:“再过两年,我就是剩女了,可按照单町的意思,我还要再等四年。”
一直没有开口的阴月月终于说道:“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很晚了,我想回家了,谢谢你送我。”
池婕挑着眉笑笑:“不客气,希望你一切顺利。”
阴月月打开车门,一脚踏了出去,另一只脚留在车里,就这样侧着身子回头看着池婕,搞不清楚这句话的意味。
池婕解释道:“只要你一切顺利,某些人就没有机会。那么……我也会顺利。”
头也不回的下了车,阴月月疾步往家走,一路上脑子里都徘徊着池婕的话,她似乎明白点什么,又似乎还只是半信半疑。
进了家门,阴月月和正在厨房刷碗的程欣荣打了声招呼,就走进了卧室瘫倒在床上,努力回味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程欣荣在围裙上蹭了蹭手,拿起客厅的手机跟进了卧室,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说道:“你今天忘带手机了,那个丰铭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最后那通我接了。”
听到这话,阴月月腾地一下坐起了身:“妈,你怎么能私自接我电话?”
“什么私自?我是你妈,我怎么不能接?”
“是谁都不行!我有我的隐私权!”阴月月憋闷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利用接电话这根导火索一发不可收拾。
“隐私权,你还隐私权呢!”程欣荣念叨着,脸色很黑:“你瞒着家里谈恋爱也叫隐私权?你才多大?你瞅瞅你都找了什么人交往?我和你爸为你操碎了心,你还跟我这儿讲什么隐私权?”
阴月月站起了身,怒急了:“妈,你怎么不讲道理!你平时翻我抽屉,拆我的信也就算了,但在这件事上,能不能请您给我点空间,尊重我一点!”
“尊重?那我问你,你找的那个丰铭又尊重你了吗?你看看社会上都什么样的女人才收人家的钻石当礼物?那些女人有一个正经的吗?”
“那您的意思我也不正经了?”
“你正经不正经你自己心里清楚。”程欣荣在原地踱步,下了通牒:“反正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爸也不同意!”
阴月月跌坐在床上,气的说不出话。
程欣荣却还有下文,指着阴月月紧攥的手机,继续道:“我今天已经和这个丰铭说清楚了,叫他少来招惹你!以后你和他彻底断了,没事的时候你就学习,别老想歪门邪道的!”
程欣荣正要往下说,反被厨房传来的急促的水壶鸣笛声打断,立刻往厨房走,在经过客厅的时候,却见阴月月从她身边超了过去,正箭步奔向大门口。
程欣荣喊道:“你干什么去!你给我站住!”
阴月月充耳不闻,拉开大门,一口气奔下了楼梯,跑出了小区,在马路边上狂奔。
不知道跑了多远,也许是五百米,也许是四百米,阴月月跑得累了,跌坐在一个大树坑下粗喘,猎猎寒风滑过耳边,带来麻木的刺痛感。
阴月月将手机放在怀里,蜷缩着双腿,双手握住耳朵,任由满面的泪水在冷风里蒸发风化。
——真坏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假好人。
Chapter 39
每个人都有伤心的时候,有时候甚至痛不欲生,但除了坚强的撑过去,很多事都别无它法,就像现在的阴月月。
这不是阴月月第一次和程欣荣吵架,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刚上小学的时候,阴月月回家晚了三个小时,急坏了程欣荣。程欣荣到处去找,终于在离家门口不远处的一条小路逮住了和同学扎堆玩拍画的阴月月,一路拽回了家,并罚跪搓衣板。自那以后,阴月月再也不敢晚归。
但随着青春期的到来,叛逆也如影随形,从阴月月第一次反抗程欣荣算起,到今天这次大吵,已经十五次了。
这会儿,阴月月谁也不想理,尤其不想回家。
可外面的风就跟刀子似地,三九的天,身上连件大衣都来不及穿,叫上还趿拉着家具布鞋,阴月月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用袖子缓缓擦着眼泪,试图让思绪飞快的转动,但始终是一片空白。
然后,她慢慢冷静下来,想到了丰铭,又想到了单町,甚至想到了池婕。
她想,丰铭电话里被程欣荣那样放话之后,会怎么想?
她想,池婕这么能干漂亮的女人遇到了单町,他们之间是怎么相处的?
她想,她想这些干什么,当务之急是解决温饱问题。
但不管怎么想,答案都是未果。
最后,阴月月站起身,动了动僵硬发麻的膝盖,只觉得冷风盘踞在那儿,只能弯下腰用手心包住膝盖才觉得好点。
将膝盖搓热后,逐渐恢复了知觉,阴月月又上下跳动了十几下,再原地打了几个转,这才慢慢往来路走去。
走到小区口的斜对街,正瞧见程欣荣急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四处张望,然后程欣荣低头按了按手机,不多会儿,阴月月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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