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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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我捅了捅黎先生的腰,他嘟囔一声,凑过来问我:“宝贝儿,怎么了?还要再来一次?”

我说:“你除了再来一次,还能在这时候说出点别的屁话么?”

他见我出口羞辱他,也意识到不对,问我怎么了。

我说:“今天去Miumiu家,Miumiu很不开心。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她问我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的离婚率这么高。她说,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几千年的封建制度造成的。因为在古时候,男人们都奉行大男子主义,女人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就算对丈夫再不满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可能亲口说休夫,男人若是休妻,写一张纸就行了,男人想要想公开好色,也随时可以纳妾左拥右抱,女人看见了什么都不能说,还要时常为了自己肚子的不争气而感到羞愧。Miumiu说,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制度,那时才没有现在这么高的离婚率。”

黎先生插嘴道:“那也就是说,现在的离婚率之所以这么高,是因为女人当家做主了?”

我说:“不,是因为女人清醒了,而男人还没有。男人以为他们可以继续像古时候那样,却不知道现代的女人已经不能像古时候那样容忍了,所以才会意见不合。说来说去,也不知道说女人越来越聪明,还是男人越来越幼稚了。男人不但将婚姻观套在老传统上,还把贞操观也套用了,娶妻要娶姑娘,玩女人怕玩姑娘,像Miumiu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毁在‘姑娘’两个字上了,男人真是肤浅。”

黎先生半梦半醒的回了一句:“那你说,为什么女人有处女膜,男人没有?那就是个红盖头,掀开的次数太多了,就没美感了。”

我被他的这番言论噎的说不出话,独自沉思很久。

黎先生那边传来了呼噜声,我侧头一看,他正微张着嘴,一脸傻相的陷入梦乡。

我一把捏住他的鼻子,等他喘不过气醒来时,才说:“黎鹏,你是什么态度,你老婆正在训示!”

他连声说“是”,半坐起身,拱了过来,搂着我吹气:“我向老婆大人发誓,绝不会学古人。”

我问:“那要是学了呢?”

他说:“那就把我的所有财产都送给你。”

黎先生呼呼睡过去的时候,我却越来越清醒,就是因为那句“把我的所有财产都送给你”,我想,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黎先生对不起我,我是要他的财产呢,还是把他的人抢回来呢,抢回来的人还新鲜么,我心里能没疙瘩么,可要是我要财产,他又能向今天说的一样痛痛快快的给我么。

想来想去,我想通了一个道理,若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绝了情,又怎么会愿意将所有的财产给女人呢,要是愿意给,那多半就是出于爱情,这样的承诺也多半会在爱情还在的时候立下,等到爱情没了,誓言的保质期也就到了,因为据说,誓言就是为了有一天被打破而存在的。

可恨的是,男人随口说一句话,女人都要想大半天,可说这话的男人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就像现在呼呼大睡的黎先生。

第二天,临出门前,我叫住黎先生,问他:“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睡觉前说的话么?”

他一脸茫然,我又说:“没事,忘了就忘了吧,狗永远改不了吃屎。”

到了公司,我的气还没消,发了条短信过去问:“知道这世界上什么屁最臭么,是狗屁,所以才有狗臭屁这个词。”

黎先生回我:“你今天怎么了,一大早就发神经。”

我反问:“为什么你昨天不用套子!”

他说:“忘了……”

我说:“你下回再忘就刷一年的马桶,马桶周围都是你弟弟的口水,你就不能瞄准点么?”

他很久不回,多半是不好意思。

我最后问他:“大毛,假如你发现,你并不是第一个掀开我的红盖头的男人,你会怎么办?”

他好半天才回了一句:“幸好我是。”

再后来,我问了很久,黎先生才说,他不知道其他男人是怎么想的,他个人是很介意的。我反问他,他娶了我,那他以前的女朋友怎么办,他很久不说话。

我也无话可说。

瞧,男人和女人在性观念上永远是对立的,是个人就有自私的一面,男人自私伤害的是别人,女人自私伤害的是自己,尤其是在两性上,男人不需要保护自己,女人却往往不懂得保护自己。

男人和女人,就像玩跷跷板,彼时你高,彼时我高,一高一低才能持续,但说的再直白点,那就是要看谁能掌握了谁,男人掌握了女人的心,女人掌握了男人的根,看谁握的更持久。

男+女握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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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先生最近涨夯实了,说话越来越会玩文字游戏了,比方说我管他的弟弟叫凶器,他就会指着我的胸口说这才是“胸器”,再比方说他在我极度疲惫的时候向我求欢,我会在空中比划着扇他弟弟两耳光,说“你能说服我再说”,他就会说“我不能说服你,我能睡服你”。

我说:“黎大毛,你怎么越来越贫了,这都跟谁学的?”

他说:“男人的贫,都是女人调/教的,这不是和睦说过的话么?”

女人啊,千万不要教会男人口才,他首先会用在你身上,而且不管是你开心还是难过,他们都会毫无顾忌的发挥口才。

就在我生日那天,黎先生请我吃了一顿大餐。

走进家门的时候,我脚下打晃,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直觉的燥热不堪,所以在进门前已经脱掉了外套,解掉了丝巾,黎先生一边捉着我,一边单手拿钥匙开门,门开的那一瞬间,被我眼疾手快的按在门上,我一下子吻住他,他忙扶着我的腰把我带进门,伸脚一踹,只听“咣当”一声,门关上了。

我以为我们会一路脱光光上床床,却不想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手机响了,我摸着兜里的手机递给黎先生,眯着眼说:“你帮我看。”

黎先生撇撇嘴,低头一看,顿住,好似不确定的皱眉又看了一遍,然后看向我,说:“这个人是谁?”

我说我头晕看不清,黎先生便念了出来:“还记得五年前的今天你在我怀里,我陪你一起看星星,现在却不知道你在谁怀里——刘小伟。”

我说:“哦,一个老同学。”

那年过生日,同学们帮我举办了一个小派对,在那个年纪的我们总会找一些明目借机海搓一顿,甭管是谁的生日,只要有酒有肉就是好日子。那天我和现在一样喝醉了,刘小伟一边搀扶着我走回校区宿舍,一边对我说,若若,我有点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行么。

我把他拒绝了。

第二天酒醒后,我们再没谈过这个问题,直接把暧昧扼杀在摇篮里。

在黎先生的严刑逼供下,我坦白从宽,甚至竖起三根手指头对他发誓,我和刘小伟清清白白,然后还加上一句:“我是不是清白的嫁给你,你还不清楚啊?”

黎先生黑着脸说:“肉体清白是一回事,精神清白是另外一回事!”

男人永远是独裁者,就算他们有过一百个女人,也希望这一百个女人只有他一个男人,甭管是肉体还是精神。

我点点头道:“说得有理。”然后跌跌撞撞的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字典,走了回来,当着他的面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水灵灵的姑娘,穿着白色的裙子,梳着两条乌黑的辫子,素面朝天,唇红齿白,笑的甜蜜蜜。

我指着照片背后的话,说道:“刘玉亭,刘玉亭是谁,她为什么会藏在你的字典里?”

我和黎先生都知道这本字典从未被翻开过,上面的覆土厚厚一层,这张照片只是被遗忘多年的记忆。

黎先生说:“这……这是谁放进去的?”

我瞪着他装傻的嘴脸说:“明明是你放的,难不成还是我么?”

黎先生干笑道:“早就没联系了,我和她也没什么,就是以前的大学同学,人家都嫁人了。”

我点点头,抢回手机说:“那就结了呗,你和她没什么,我和刘小伟也没什么!”

黎先生抢白道:“这怎么能一样!”

我说一样就一样。

这天晚上,我梦到了刘小伟,在一个满天星斗的晚上,我们一起躺在草地上,他对我表白,然后凑上来亲我,我告诉他,我不喜欢他,我只是喜欢这种情窦初开的感觉,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就像Miumiu说的那样,每个女孩子都会怀念自己的初恋,但究竟是怀念那个人,还是怀念那个感觉,谁也说不清楚。

套句俗话说,我爱你,与你无关。

之后的几天,我和黎先生相安无事,互相检查了手机之后,替对方删除了我们认为可以删除的联络人,当然,这是经过协商和询问之后的行为。

在删除前三个名单时,我们都能保持心平气和,从第四个开始,我们开始吵嘴,最后一致认为,这是我们做过的最不明智的决定,最后只好作罢,并且得出一个结论,千万不要探索对方的手机、邮箱、皮夹、裤兜,这些都是禁区,不管你们多信任对方。

因为刘小伟的短信引发矛盾的第三天,黎先生和张玫一起去见了客户,很晚才回家。在这之前,我接到一通刘琤琤打来的电话,她神秘兮兮支支吾吾的向我透露,张玫今天是特意早退回家换了衣服,才去和黎先生汇合的。

我淡淡说:“哦,这样啊,那我明天问问他好了,都这么晚了,我也不能跑去他家里找人吧?”

在刘琤琤眼里,我和黎先生只是男女朋友,这时的我应该在自己家里,所以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虽然我心里已经开始冒火了。

刘琤琤说:“若若,不是我说你,男人的裤/裆还是要看紧点的好,有的男人啊拉链就是太活了!”

我问:“怎么看?那玩意儿长在他身上,又不是能受我遥控的。”

她说:“你就没检查过他包里有没有保险套,车里有没有女人的口红,或者是身上有没有女人的香水味?”

对于男人身上的女性香水味,男人的解释多半是从“哦,今天开车送一个同事回家”或是“今天陪一个客户去应酬”开始,可是在女人的认识里,只有亲密接触过的男女才会互相留下对方的气味表示纪念。

我承认刘琤琤的话在我心里划下不小的涟漪,挂断电话后,我数着墙上钟表的刻度坐立不安,忍了半个小时终于忍不住了,打电话过去时,电话那边一阵吵闹。

我问:“你在哪儿呢?几点回来?”

黎先生说:“快了,我们正准备走。”

我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又数着刻度坐了半个小时,看完了一集电视剧,又看了会儿书,随手又拨通了黎先生的手机。

电话那边依旧很吵,我的无名火立刻窜了起来:“你刚才不就说准备走了么?”

黎先生说:“刚才突然有点事,马上就走。”

我暗骂了一声,再次挂断电话,走进浴室,将洗手台、座便器和浴缸全洗了一遍,出了一身汗,又洗了个澡,再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

我第三次将电话打过去,那边终于不吵了,我说:“还有多久回家?”

黎先生说:“十分钟后就到。”

可恨的是,二十分钟过去了,黎先生的讨厌嘴脸依旧没有出现在家里,我火大了,第四个电话打过去时,还没来得及开口,黎先生已经先发制人了。

他说:“刚才撞车了,你别老催我。”

我吸了口气,问:“人没事吧?”

他说:“没事,我得先处理完才能回来。”

我问:“大概几点?”

他道:“说不好,也许还要半小时吧?”

我看看表,说:“如果半小时后你没有出现在我的床上,以后就不要上来了。”

他顿了一下,笑道:“少了我,你多寂寞。”

我说:“少了你,还有许多向上扬起四十五度角膨胀自如的海绵组织。”

接着挂断了电话,关机,默默掐算最后的半小时。

黎先生果然在第二十五分钟滚了回来,气喘吁吁的一边脱裤子一边窜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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