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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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今好笑的玩味着樊师阙的表情,见他虽然力持镇定,但是双眼中却仍按耐不住心焦。
墨今笑了:“樊总管倒真是‘痴情种子’,先是贤妃姐姐,再来又是春芬,不知道是你的胃口大呢,还是你的标准太宽呢?”`
樊师阙听闻后脸色一变,瞬间明白过来必是春芬道出了一切。他也懒得再做挣扎:“一人做事一人当,奴才既是做错了便会一力承担!”
墨今轻抚着袖边,好整以暇的:“大丈夫果然是大丈夫,只可惜事到如今已然不是你一句话就可以解决得了的。樊总管应该知道,未净身便混入皇宫,是死、罪。与宫女苟且,也是死、罪。混乱皇室血脉,就更是死、罪!只是不知你担得起哪一样?你身边的人又担得起哪一样啊?”墨今字字直落在樊师阙胸口,戳中他的要害。
是啊,这以上几条别说樊师阙自己扛不起,就是身边的人也会被牵连,一个个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樊师阙冷哼着,心里突然冒出火气,却不怒反笑扭曲着脸:“在奴才家乡有句话,‘难得糊涂’。娘娘,有时候一个人知道的太多,不是一件好事。若是知而不宣,却也未必是件坏事。”
“‘难得糊涂’?有意思!”墨今咯咯乐了,笑的樊师阙一阵冷汗,又听她道:“本宫倒不是不想装糊涂,而是总要有个理由,使本宫觉得装糊涂是值得的,对吗?”
“娘娘的意思是要与奴才交换条件?”樊师阙就知道,以墨今的为人是绝不会平白无故的做一件事,这其中若是没有她所图,她根本懒得理会。
“交换?樊总管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事到如今,就如当初本宫假意摔倒,进而摆了你与墨夷炘一道,是一样的道理。这件事根本就容不得你同意与否,就算是‘交换’好了,你也没有任何立场拒绝。”
墨今将一杯茶推向樊师阙,继续说道:“喝口茶,再等上片刻,听本宫把话说完,樊总管自然会明白这是件你绝对不会吃亏的买卖。”
樊师阙拿起茶盏,打开一看,正是春茶。他心里一震,又看向墨今
墨今颇有意味的笑了笑,随即站起身,绕着石桌款款走着,边走边说道:“其实,本宫早就暗示过了。怜贤妃胎流一事也是她情非得已,不过樊总管总咽不下这口气,难以体谅,说起来也是太过好面子了。要不然也不会出了春芬这丫头的一场好戏。
今儿个,春芬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好在本宫身边有个懂点医术的奴才,要不然恐怕樊总管就只会见到一具尸体了到时候事情便会闹大。春华宫的宫女意外有孕,便会直接影响到怜贤妃的声誉。而樊总管就更是难逃干系。”
“呵呵。”樊师阙虚笑的看着墨今,挑着眉问道:“这不正合了娘娘您的心意吗?”
墨今淡雅的一笑,并不介意他的挑衅,又说道:“樊总管,你不懂女人的心思。而本宫的心意你也从未看透过。莫非你忘记了宥淑妃已然出宫吗?我明雪宫并不想一人做大,更不想被人当做眼中钉、肉中刺看待。所以,怜贤妃不能倒,她对明雪宫是一副最有力的盾牌。最起码现如今,她要平平安安的!”
“娘娘的意思,奴才明白!今日娘娘卖了奴才这么大的人情,并保全了春华宫一干人等的性命,奴才在此谢过!”樊师阙说着就要行礼,却被墨今先一步扶起。
“樊总管又何须客气呢?你我也算得上是有缘,其实今日并非是为了这一件事而已。”墨今声音突然变得轻柔起来,状似无意的问着:“这件事既然已息事宁人了,不知樊总管以后打算如何?”
“奴才就是奴才,还有什么打算呢?”樊师阙自嘲的回道:“不过他日出宫,奴才便会带着春芬远离是非,一起过着幽居山水的日子,娘娘大可放心,今日的事既然关乎我二人的性命,我二人断不会泄露半句!而贤妃娘娘那边,娘娘您是想斗、还是想‘保全’,奴才也不会碍事的。”
墨今扯着嘴角,眼中透着怜悯,樊师阙不解的问:“娘娘?”
“幽居山水又有谁不想呢?还记得那一次在芳沁亭,樊总管一首《清晨》使本宫深感疑惑,究竟樊总管因何郁郁寡欢呢?如今,本宫终于得知你与怜贤妃之间的纠葛,自然是明白了你因何惆怅,为何伤怀了。所以,本宫也不忍心看着你再、错、一、次。”墨今淡淡的说着,语透着玄机。
樊师阙的曲中总是兼并着希望与绝望两种矛盾的情感,这一点墨今始终不甚明了,全当是因为他自认为怀才不遇,做了太监所致。
如今一回想,怜贤妃每逢侍寝,樊师阙便会惆怅一番,想来是这个缘故了。但是这阵子怜贤妃侍寝之日,倒是未再听闻萧曲,原来是因为此人早已觅得其他佳人,走出了先前的情困。
要说到情变之快,当属樊师阙了。
“娘娘何出此言?究竟是何事?”樊师阙不解,墨今所谓的他“再错一次”是指先前怜贤妃那件事,他是错了一次,错在感情用事、过于冲动。如今他与春芬之间,又何来再错之说呢?
“一个人聪明是好的,最起码可以防得住笨人的暗算。但是聪明过头就会自视甚高,站得高,看得远了,却未必会看的透彻!”墨今噙着笑意看着樊师阙,缓缓道出:“怎么怜贤妃中毒一事,樊总管就这么肯定是她自己所为吗?”
樊师阙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便又听墨今说道:“一个聪明人又岂会用同样的手法再做一次傻事?本宫早说过了,前一次怜贤妃只是情势所逼,相信她自己心中也是郁郁不乐的、被逼无奈的,樊总管为何不知体谅?
而这一次,怜贤妃又岂会再伤害一次自己?她又有何所图?难不成樊总管就因为她一次的无奈,进而将她以后的行为都就此定罪吗?”
樊师阙蹙着眉,不甚了解的看着墨今:“照娘娘所说,是有他人为之?”
“本宫方才说了。”墨今背过身,淡淡的声音飘了过来:“本宫是不想看着你再错一次。这话是对怜贤妃所说,也是对春芬”
听到“春芬”两字,樊师阙惊得茶盏都没拿住,摔在了石桌上,磕掉了茶盖上的一块瓷片,而瓷片上,迎春花正绽放着。
墨今听到响动回身一看,若有所思的笑了:“到底还是碎了。”
樊师阙直直的盯着墨今,站起身有些激动的问道:“这件事与春芬有关?”
墨今瞅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樊总管一直坚持这么久的感情与信念,就因为春芬一人便放弃。你可想过你因她而放弃,可此人背后究竟是否真如表面一般的纯真无邪,亦或是包藏祸心呢?”
墨今又再次背过身去:“本宫也是女人,本宫了解一个女人在明晓心爱之人心中另有所属之后,那种极为嫉妒的感受,所以春芬若是做了什么错事,也是人之常情。”
樊师阙听到此处,再也听不下去了,大声嚷道:“够了!闻人墨今!”
他语气一转,冷冷的道:“在奴才家乡还有一句话,‘酒不醉人人自醉’!娘娘你又何必一头冷水浇醒奴才!”
墨今转过身,冷冷的回视过去,语速突快的回道:“本宫也说过了,怜贤妃不能有事,起码现在不能!如今她身边孤立无援,樊总管这么大的本事又岂能说走便走?与其在民间过着苦日子,何不发挥你尔虞我诈、谋算他人的本领,继续帮着怜贤妃斗下去!”
樊师阙大惊:“你!说是不想看我再错一次,其实还不是为了明雪宫的利益!说到自私,奴才自愧不如!”
到了此时,樊师阙才算真正听懂了墨今的话,诚如墨今所说“聪明过头就会自视甚高,站得高看得远了,却未必会看的透彻”,樊师阙突然意识到自己便是那个自以为聪明,却从来没有看透彻的人。或者说,他不是没本事看得透,而是一直以来,他都是逃避的不想去看透。
墨今并未因樊师阙的态度与语气而生气,只是淡淡的笑着,淡笑中嘲弄着对方,也嘲弄着自己:“就如方才樊总管所言,‘有时候一个人知道的太多,不是一件好事’。反之亦是同样的道理,有时候,一个人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亦或是不愿知道,就一定不会是件好事!”
说完,墨今轻轻叹了口气,轻到只有自己听得到
她幽幽的看着樊师阙,说心里话,墨今是同情这个人的。
樊师阙与墨夷炘一样,虽然两人可怜的地方有所不同,但是说到底,却都是为了一个“情”字。
若说墨夷炘是名“战士”,越战越勇,甘愿为了宥淑妃而先一步面临刀锋剑影。那么,樊师阙便是一位心中脆弱恐惧的“师爷”,他或许会为了心中所爱牺牲一切,但是当伤害来来自所爱之时,他便犹如乌龟一般缩进他自以为刚硬无比的龟壳中
墨今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由得感到悲哀,谁说在后宫里只有女人是无奈的、痛苦的?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悲凉,春芬为了嫉妒可以用附子一点一点的对怜贤妃制造出慢性毒,进而又以同样的手法将全术灭口。
而歌舒梵本以为从小看到大的妹妹是天真无邪的,却不知这座吃人的皇宫早已将她改变。歌舒梵才会毫无防范的将写有毒药用法的医书交给春芬阅读。在歌舒梵心中不是没有怀疑过春芬借这本书的本意的,只是他情愿自欺欺人的以为春芬只是对医术好奇,而并非是有意加害旁人。毕竟在歌舒梵心中,春芬始终还是那个可爱的邻家妹妹直到怜贤妃中毒、全术无缘无故的投井之后,歌舒梵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再说公伯芸与琉玥,前者与歌舒梵是有默契的,看在眼里是想帮他隐瞒的,但是事情越闹越大,大到公伯芸唯恐会威胁到明雪宫的时候,不得已才将此事告知了墨今。这并非是说公伯芸的忠心就比歌舒梵大些,而是公伯芸看得更远些。而歌舒梵毕竟是当事人,身在局中自然是看不到本应该看到的利害关系。春华宫一倒,明雪宫未必能讨到便宜,这便是公伯芸多想到的一点。
而在墨今回宫那日,琉玥早就看出他们二人之间有些事隐瞒着,才会先一步提醒墨今,墨今才会联想到樊师阙身上必有秘密,而这件事八成就是与怜贤妃有关的。
这几人之间看似各有心思,各有顾忌,但是若不是这连续下来的选择,亦或是有人走错一步那么,今日的局面恐怕就要改写了。
八二、初见明朗
樊师阙听不下去墨今的话,呵斥着:“春芬做过什么,奴才自会负责!今日种种全多亏了娘娘对我二人施以恩德,他日必会报答!”
樊师阙缓了缓口气,又道:“至于怜贤妃,既然娘娘希望她平安,奴才也会如娘娘的希望般去做春芬,现在如何了?”
墨今打量着樊师阙隐忍的神色,淡笑着:“春芬如今一切安好,不过还需要细心调养几日。樊总管你是想现在接她回去呢”墨今坐了下来,又道:“还是先把她留在明雪宫几日呢?”说完,墨今便冲着樊师阙笑了下。
樊师阙一愣,这件事确实不好处理。若是接回去,以春芬的身子如此虚弱,旁人一定会看出点端倪的,若是留在明雪宫,这春华宫找不到人又该如何解释?春华宫的宫女好端端的为何会在明雪宫,这日后春芬再回春华宫怕就是难了。
墨今垂着眼摇了摇头:“这人是不能接回去了,不仅如此,樊总管你更要亲自去禀报与怜贤妃知晓,春芬以后便留在明雪宫。至于以何种借口,本宫相信樊总管自有办法。”
墨今说完就要走,却被樊师阙叫住:“敢问娘娘,春芬她”
墨今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好在年轻,没落下大毛病,以后你们还有机会。不过同样是遭遇此劫,相信最痛苦的还是怜贤妃了。”墨今话里有话,樊师阙又连忙问道:“娘娘所指”
在樊师阙心中,怜贤妃与春芬都是亲手堕胎,一个是被逼无奈,一个是情势所逼,在程度上是一样的。
只见墨今回过身,冷冷的瞪视樊师阙:“先是胎流,再来便是中毒,你以为怜贤妃的身子可以经得住吗?恐怕日后”说到这,墨今垂下眼:“是再难有孕了。不仅如此,说不定还会落下病根。”
樊师阙听的呆住了,喃喃的问道:“为何先前并未听院判大人提起。”
“哼,你以为怜贤妃听到这话会受得了吗?墨夷炘也是为了她好,而你呢?你的眼中早已另有她人,别人的话你又是否听得入耳?”墨今甩下话便转身走了。
樊师阙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思绪不仅飘向当初墨今与墨夷炘的劝慰他跌坐回石凳上想着,其实他们早就或多或少的暗示过他,可是他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被欺骗以及失去亲骨肉的痛苦中,他根本从未想过怜贤妃的痛苦,也从未站在她的角度设想过。
说起来,真正自私的人是他自己才对。
樊师阙不禁自问,春芬下毒害怜贤妃与全术,甚至于自行堕胎,为何他可以原谅?而怜贤妃因为情势所逼而自行胎流,为何他却如此执着,难以接受?
究竟哪一个才是他心中所系?一时间,樊师阙自己也混乱了。
以墨今的盘算,春芬是不能再回春华宫了,怜贤妃虽然可恨去也有可怜之处。
怜贤妃、樊师阙、春芬三人之间的纠葛太深,若是再同处一宫中,难保以后不会有人再出岔子。更何况春芬这丫头行事太狠太毒,小小年纪便有这番心机,若是她仍留在春华宫,对怜贤妃加害到时候,怜贤妃倒了,墨今不关心,只是却无人再牵制宥淑妃,姐姐恐怕又要操劳。
哎,这女人间吃吃醋本来没什么,但是如春芬这般,又岂会眼睁睁看着樊师阙一天到晚的为怜贤妃效命,而忍气吞声呢?所以,只有隔开他们三人才是最好的办法。不过,春芬此人危险性过高,留在明雪宫也不是长久之计。既然春芬与樊师阙有意离宫,倒不如由她卖个人情,先将春芬送出去,如此樊师阙就可以安心的多了。
墨今懒懒的倚靠在软榻旁,听公伯芸说樊师阙已经回了春华宫,而春芬则暂时被安顿在明雪宫一宫房中养病。墨今想到此二人,叹了口气:“真是麻烦人做麻烦事,偏偏还要麻烦别人。”
公伯芸几人去做自己的事了,只留下琉玥一人,琉玥淡淡的说道:“这宫里本就是汇集了麻烦的是非地,‘热闹‘之度又岂是民间可以比的?”
墨今咯咯的笑了:“是啊,民间的市集、庙会,本宫虽然从未踏足,但也听下人们说起过如何热闹,心里也曾向往过,不过要说起‘热闹’啊,还真要算这里呢。”
“个人嘴脸本就不相同,越是‘热闹’之处,越是机会最多之处。”
“说得对。”墨今轻巧的起身,看向琉玥:“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接你出来,你可后悔?”
琉玥眨了眨眼,笑道:“若是后悔,也该是后悔为何曾经痴心错付,而不是后悔如今可以得见天日。说到后悔,怎么也该轮到其他人了。”
墨今也笑了,说道:“以后的风波相信会比你我所能想象到的,更烈更猛。你要有准备。”
“是,主子。”琉玥躬身。
正在这时,芒月在门口回话:“主子,相府来人了,说是来探望的,恭贺主子得以回宫。”
墨今想着八成是帮着父亲带话的,懒懒的靠回去,就随口应道:“谁啊,带进来吧。”
地“这”芒月语气迟疑的:“听来人自称是,三姨太。”
“三姨太”这三个字正如一道响雷劈中了墨今,她猛地坐起身,惊道:“快请!”随即又看了眼琉玥,琉玥会意便退了出去。
蛊惑儿与琉玥擦身而过,前者看了后者一眼,便笑脸相迎的向墨今行礼,脆声说道:“妾身叩见修媛娘娘。”她说着就要跪,墨今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有些不好意思:“嫂嫂这是作何,都是一家人,这里又没外人,嫂嫂不必多礼了。”
蛊惑儿巧笑着,笑容煞是好看,就连墨今见过各色美女者,也不禁被蛊惑了。
墨今想着蛊惑儿这名字真是没起错,她的一颦一笑当真有蛊惑人心的作用。此人并非妖媚者,举手投足也不见半点做作,倒是一身的灵气。或许这是因为蛊家寨地灵人杰吧,蛊惑儿不但样貌生的灵秀可人,双眸顾盼间更是平添了几分俏丽与慧黠,微微弯起的嘴角漾着笑意,到让墨今感觉甚为可亲。
墨今就这样拉着蛊惑儿的手,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就见对方眨了眨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侃着:“好在我不是男子,要不然被小姑子如此美貌佳人这么盯着,岂不是要被迷得‘以身相许’了?”
墨今听后大窘,连忙放手,脸红的低着头:“嫂嫂请坐。”
两人坐下后,墨今清了清嗓子才问道:“墨今万没想到会是嫂子前来,虽然你我素未蒙面,但是墨今却有种心心相惜之感。”
蛊惑儿娇笑着:“之前烽昀送来的册子可看过了?”
墨今又窘,小声应着:“看了。”
“看来是用上了?”蛊惑儿见墨今羞得快要烧起来的样子,便猜到几分了。
墨今不语,端着茶喝了几口,换了个话题:“不知今日嫂嫂前来是?”
“这一来呢是我也想见见你,二来呢也是为了求证几件事。”
墨今挑着眉示意她继续说,就见蛊惑儿为难的蹙了蹙眉,才道:“其实我这次会跟烽昀回来,全是因为追查寨子里的两个叛徒。”
“哦?”
“本来我是没有怀疑到皇宫里来的,还在民间探访。后来途经一个村子,听村子里的人说几年前那里曾有个大夫,专门治体寒症的。后来大夫被人接走了,便断了联系。直到最近这几个月,听烽昀说墨今的体寒症却有明显的好转这,不会是巧合吧?”蛊惑儿一口气说完后,便停下来等墨今答复。
墨今笑笑:“这太医院的院判大人妙手回春,人人都赞他医术了得。”
“敢问此人可是姓墨夷?”蛊惑儿追问着。
墨今又笑:“是啊,哥哥跟嫂嫂提起过吗?”
蛊惑儿眨眨眼,说道:“你哥哥倒是对此人只字未提,要不然我也不会查了这么久才查到。”
墨今不解了,这件事哥哥又有何可隐瞒的?
又听蛊惑儿再问:“那他身旁可有人是雎鸠这个姓氏的?”
“这,宫里的宥淑妃正是姓雎鸠。”
“这就没错了。”蛊惑儿突然笑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才说完,却见到墨今微怔的样子,蛊惑儿笑着解释:“这是我家乡的一句话。”
“嫂嫂的家乡不是陆囿国吗?”
“现在是,以前不是。”
墨今又困惑了,听说这位蛊惑儿是蛊家寨寨主的女儿,应该是从小到大一直没离开过陆囿国的,听她说话也是古怪得很,倒是习惯了称呼“你”、“我”,想来之前她也是有段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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