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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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桐别过头,不理她了。

……

解尚书受了高书江的托付,又去了翰林院。

李信看到解尚书,急忙迎出来,长揖到底,不等解尚书开口,先陪罪道:“正要去跟老尚书禀报,实在是因为家里这两天出了些意外,家母心神不宁……”

“我不是来找你要回话的,是另有一件喜事。”解尚书呵呵笑道,李信一愣。“我还是来做媒人的,不过是你妹妹的喜事……”

“这几天家里的意外,正是我妹妹的亲事。”李信趁着解尚书换口气的话缝,抢过话道,“昨天,定北侯府宁七爷到家里求亲,唉,老尚书不知道,这事真是把家母愁的够怆。”

解尚书愕然,“谁?宁七爷?宁远?求……倒是一门好亲。”毕竟是宦海沉浮了一辈子的人,片刻功夫就反应过来,拱手贺喜,“宁七这眼光倒是不凡,恭喜恭喜。”

“老尚书过奖了。”李信长揖客气,“我这个妹妹,确实难得,唉,家母最疼妹妹,宁七爷的求亲太过突然,家母心神不宁得很,我就没敢再给家母添乱,实在是……老尚书见谅。”

“这是大事,”解尚书捻着胡须,看起来十分喜悦,“宁七虽说胡闹些,却是个明白人,是门好亲,这宁七也没托个媒人,就这么自己上门求亲去了?”

“说是先问了家母的意思,再托……好象是托了长公主。”李信微微躬身陪笑,解尚书看起来十分满意的点着头,“这就对了,长公主,也确实,宁七要求亲,托长公主确实最好不过。”

解尚书又亲热的和李信客套了半天,别了李信,出了翰林院,径直去找高书江。

高书江听了解尚书的话,话没听完,就觉得手脚冰凉。

“……唉,真是没想到,宁七爷那样的……看中的竟然是这位……李家娘子。”解尚书含糊了已嫁这两个字,李家娘子上一门亲事,实在是无辜可怜。

“幸好,我还没来得及说出是哪家求亲,李翰林是个聪明人,赶在我没说出口之前,就截断了我的话,这样最好,最好不过,唉。”解尚书叹着气,“李家倒没什么,宁七那厮……幸好幸好。”

解尚书含含糊糊,意思却表达的十分明白。

“多谢老尚书。”高书江长揖致谢,心却一路往下直坠,宁远上门求亲这时间掐的太准了,真是巧了?只怕不一定……

高书江心慌神乱,解尚书十分理解他的心情,确切的说,解尚书十分同情他,他这一阵子,可不是一般的背运。

见高书江慌乱不宁,解尚书随便说了几句,就告辞走了。高书江也没心思处理公务了,急步出来,吩咐长随叫五爷立刻回府,自己出衙门上了马,直奔回去。

高子宜急急忙忙赶回府里,径直进了父亲的书房,一进屋,就看到父亲正在屋里焦灼不安的踱着步。

“怎么这么慢?”见高子宜进来,高书江焦躁的先责备了句,“我问你,我准备给你求亲李家娘子的事,你跟别人说过没有?你跟谁说过?”一句责备后,高书江盯着儿子,急急的问道。

高子宜被父亲的焦灼而焦灼不安起来,“没跟谁……就跟荆国公世子提过几句。”高子宜含糊了一句,没敢说醉酒抱怨的事。

高书江往后连跌了几步,一屁股跌坐进椅子里,“周家小六……”告诉周家小六,跟告诉宁远有什么分别?果然,那宁远一定早就有意,听到提亲……

唉!高书江重重一声哀叹,他竟然没想到宁远会看上李家娘子,他怎么能想到这个?高书江一下下重重拍着额头,不是懊恼,而是伤心,这是天意。

谁能想到宁远会看上李家娘子,这事要是传出去,京城一大半的人,只怕都要惊掉下巴,他怎么能想到?这是天意,天意!

高书江只觉得一阵接一阵眩晕,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用力按着椅子扶手,想站起来,晃了几晃,却没能站起来。

高子宜急忙上前扶住父亲,“阿爹,阿爹你这是怎么了?来人,请太医!”

这一回,高书江真真正正病倒了,病的很厉害。

高子宜送走太医,呆呆站在父亲院门口,想了又想,吩咐小厮备马,出了府门,急急去找周六。

周六找不到宁远,叫不出背书背的已经半傻的墨七,百无聊赖,只好到衙门呆着,好歹有人说话。

高子宜叫出周六,劈头问道:“我问你,上回我跟你说,我阿爹要替我求娶李家娘子的事,你告诉宁七那厮了?”

“啊?什么?噢!我想想。”周六拍着额头,“好象……对对对,我跟远哥说过,就是因为墨七……”

“你怎么说的?”高子宜那颗存着万一之望的心,啪一声摔在地上,砸的粉碎,连怕带怒之下,上前揪住周六的衣襟,声音里带出了哭腔,“你到底怎么说的?我跟你说的话,你都说了?你快说!快说!”

“咦!你这是怎么了?这有什么?难道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没说什么,就是说你嫌弃李家娘子是个二婚,这有什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周六被高子宜揪的想恼,可看着高子宜那幅如丧考妣的样子,满肚皮愕然好奇,顾不上恼了。

“还问我什么事?你跟你远哥好的穿一条裤子,你不知道他的心事?他到李家求亲去了,你还装不知道?”高子宜的脸几乎贴到周七脸上,又急又怒的吼道。

“什么?”周六这一声尖叫,一下子就把高子宜的吼声压下去了,“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远哥求亲?李家?”

周六两眼圆瞪着高子宜,发出一连串的尖叫,这一连串的尖叫把高子宜叫的倒是淡定,“看样子你真不知道,你远哥到李家求亲去了,李翰林家,求娶那个……那个李家大娘子,这一回,我算是被你坑苦了,你这是要害死我!”

高子宜一巴掌打在惊愕的傻子一样的周六头上,转身就走了。

高子宜走了好半天,周六才猛喘了口气,缓过神,一迭连声吩咐牵马来,上了马,直奔墨府。

第六百五九章 看好

墨二爷这几天只要衙门里能走得开,就在府里守着,表面上不放心上,其实耳朵直直的竖着听儿子背下半本刑统。

周六一头冲进墨府,咋咋呼呼叫着不得了了,有大事找小七,墨二爷气的闷哼一声,站起来往外冲了十几步,猛停住步,一个转身,刚要抬脚回去,又一个转身,再一个转身,连转了四五次身,抬手叫过看的已经有些眼晕的小厮,“去看看,七少爷那边怎么样了,悄悄儿的。”

小厮明白墨二爷的意思,答应一声,一溜小跑去了。

墨二爷背着手站在院子里,紧拧眉头等着小厮的回禀。

小七念书念到现在,算是念进去一点了,这会儿正是关键时候,能收得住心,往后说不定真能走上正路,要是再被周家小六这几个祸害找的散了心,只怕他这一辈子,就再也没有上进的可能了。

可小七这个年纪,他不能管的太多,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唉!墨二爷揪着心,不停的叹气。

……

周六一头冲进墨七书房里,伸手将墨七手里捧着刑统夺过来,啪的拍到桌子上,“出大事了!你这是怎么了?这是什么附身了?还在背?”

“不是跟你说了,我背这个,这人命关天!”墨七伸手去拿刑统,周六伸手将刑统推开,“出大事了!是远哥的事。”

“七哥出什么事了?”墨七不抢刑统了,一脸紧张,那天宁远突然杀气腾腾冲出去,他就担心,后来他爹说没事,他是放了点心,可没全放下,他爹的没事,跟他的没事,一向是两个没事。

“不得了了!听说远哥到李家求亲去了!”周六一拳头一拳头捶着桌子,痛心疾首。

“啊?”墨七傻了,“谁?你说的是七哥?宁七爷?他求亲?他要成亲了?唉哟这事……”

墨七的重点在他七哥竟然要成亲了,和周六的重点完全不是一个重点。

“远哥老大不小了,他当然该成亲了,他求亲求的是李家姑娘,李信,那个李传胪的妹妹,绥宁伯府姜家不要的那个媳妇儿!”周六啪啪拍着桌子。

“呃!”墨七听的眼睛都睁大了,好半天,突然猛的往后撞进椅背里,两只手拍着椅子扶手,哈哈大笑,“怪不得!七哥就是七哥!与众不同,七哥就是跟别人不一样,这可真是……这才是我七哥呢!”

周六被墨七笑的莫名其妙,“你笑什么?疯啦?说的也是,远哥就是与众不同……你这话什么意思?远哥是跟别人不一样,可也不能娶个再嫁二婚女,你笑什么?别笑了!你闭嘴!”

墨七笑的抹了把眼泪,“我高兴的笑,七哥真好,跟七哥比……咱们都不行,跟七哥没法比,七哥真是……我去恭喜七哥,你去不去?”

“去,不过不是恭喜,我得问问远哥。”周六站起来,有几分悻悻的和墨七一起出了门。

小厮一溜烟回到墨二爷院子里,将悄悄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禀报了,墨二爷一时呆了,宁远求娶李传胪那个妹妹,福安长公主唯一的知己之交!

墨相这天回来的比平时早了些,钱老夫人忙让人送了参汤来,墨相慢慢啜了几口,放下汤碗,示意屋里的丫头婆子退下。

“宁远到李传胪家求亲去了。”墨相缓声道,钱老夫人一愣,随即惊讶道:“到李家求亲?求……李家大娘子?”

“嗯。”墨相点头,钱老夫人惊讶的哟了一声,“这位宁七爷,看着胡闹不成器,可这心机眼光,真是难得。”

“心机?”墨相重复了遍心机两个字,轻轻叹了口气,“就怕这样的心机,不过,听说宁远求了长公主出面做这个大媒,长公主应下了,长公主既然应下,这心机上,至少不全是心机,而且,他是个聪明人,大约不会把心机用到这上面,否则,得不偿失。”

“嗯,我头一回见这位李家大娘子,就觉得她一点也不象十几二十岁的小娘子,太沉稳太内敛了,别说十几二十岁,就是三四十岁的人,也比不上她的沉稳老道。真不知道她怎么能这样,就因为在姜家那些事?”

说到李桐,钱老夫人既感叹,又十分困惑。

“世间生而不凡的人多的是,象季老丞相,二十来岁时,那份见识老道,好些三四十岁的,学问有成,一方名士,都俯身要拜他为师。”墨相提到了季老丞相,最近,他越来越佩服季老丞相。

“那倒也是。”钱老夫人缓缓点头,“宁七到李家求亲,不一定是心机,李家大娘子确实难得。说起来,这宁家真不简单,都说宁家这位小七是宁家最不成器的,最不成器还能这样,那定北侯和宁家那两位成器的,又是什么样儿?”

“不见得比宁远强。”墨相带着丝微笑,“象宁远这样的,小时候必定与众不同,是个极淘气的,传出来,就是不好,不成器,不见得是真的。不过,宁家这不出废物的门风,咱们墨氏,也可以学一学。”

钱老夫人嗯了一声,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墨相站起身,出来往书房,和儿子墨二爷商量墨氏,以及朝廷的大事去了。

……

墨相走前,吕相就已经回府了。

吕炎从翰林院回来,径直进了吕相了书房,摆上茶席,等翁翁回来。

茶席刚摆好没多大会儿,吕相就背着手,看起来十分悠闲的踱步进来。

吕相在上首坐了,示意吕炎,“把翁翁收的老白茶拿出来,陪翁翁喝几杯清茶。”

吕炎答应了,取了老白茶,沏了茶,递到吕相面前。

“宁远到李家求亲的事,你听说没有?”吕相抿了半杯茶,问吕炎道,吕炎点头,“李大郎跟我说了,真让人想不到,我就多问了几句。”

吕炎一边说,一边看着吕相,吕相脸上露出几丝笑意,点着头示意,“你接着说。”

“嗯,我仔细问了,李大郎说,宁七爷这份心思,有一阵子了,至少到现在看,是真心实意,至于以后,李大郎说,谁也没办法看准一辈子,一个人,不到盖了棺,也没法定论,只能看到现在。”吕炎低声道。

吕相凝神听着,慢慢嗯了一声,“这话说的不错。”

“翁翁怎么看?”吕炎又给吕相沏了杯茶,抬头问道。

“一门好亲。”吕相伸展了下胳膊,站起来,看起来十分惬意的甩了几下胳膊,“我去后园逛两圈,你去做你的事吧。”

吕炎忙站起来,跟着翁翁出了院门,再次要陪着吕相,吕相摆了摆手,背着手,看起来十分悠闲自在的信步往前去了。

吕炎看着翁翁走不见了,转个身,往母亲袁夫人院子里请安去了。

第六百六零章 行到水穷处

赵家九娘子原本觉得李家这门亲事委委屈屈并不怎么样,自从知道亲事被解家中途劫走之后,再想李家这门亲事,越想越觉得好,好到简直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越想越好,越好越气,从楚相府上回去,揪烂了几块帕子,那股子恶气不但没压下去,反倒越压越旺了。

赵九娘子认定了这事是解二娘子的手脚,想来想去,怎么想都觉得不能便宜了解二娘子,她可不是面团子,谁想怎么揉就怎么揉!

想来想去,赵九娘子决定挨家走一遍,揭露解二娘子伪善的假面目。

墨六娘子听赵九娘子说到解尚书替解三娘子提亲李信,脑子嗡的一声,一颗心如同被谁捏碎了一般,浑身上下,连表情都僵直了,那幅微笑着专注听话的样子,一动不动的保持到赵九娘子长篇大论的说完一段。

“……有一回,二娘子说你蠢,就是那件事……还有那一回……”

墨六娘子仿佛听到了赵九娘子的话,又仿佛没听到,只保持着那份和最初比,一动不动的微笑,破碎的心流着血,脸色一会儿比一会儿苍白。

“六姐儿真是好性儿!”赵九娘子见自己说了那么多,墨六娘子连笑容都没变,悻悻然有几分恼怒。她一向眼光高,她知道她瞧不上她,她和解二,一个是相府小娘子,一个是尚书府小娘子,都看不起她这个侍郎家的女儿。

“我走了,刚才那些,不过是瞎说乱讲的闲话,六姐儿别往心里去,我可不是说二娘子不好,我和她最要好,怎么能说她不好呢?不过说了几句实话而已,六姐儿是个明白人,好了,我走了,我看你脸色不大好,好好歇着吧。”

见墨六娘子一直微笑成那样,赵九娘子的恼怒更浓,站起来扔下几句话,不等墨六娘子说完,转身就走。

墨六娘子直直的看着她的背影,她看着,好象什么都看到了,又好象什么也没看到。

“姑娘?”丫头谷雨见赵九娘子走,她家六娘子简直就是没有反应,赵九娘子走后,她家六娘子还是那样端坐着,这才觉了不对,忙上去推了推墨六娘子。

墨六娘子恍然而醒,“给九姐儿沏杯茶。”

“姑娘!”谷雨吓着了。

“喔。”墨六娘子这回真清醒了,“九姐儿走了?是,她走了,我没事,你出去吧,你们都出去,我没事,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我要想点事,都出去。”

墨六娘子清醒过来,顿时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如同有万千把锋利尖刀在割肉剔骨。

她太痛苦了,她要一个人静一静。

“姑娘。”谷雨的恐惧更浓了,墨六娘子痛苦的紧皱着眉头,“出去,让我一个人……”

“是是。”谷雨急忙退后半步,示意屋里诸人退出,自己落在最后,退到门口,隔着纱帘,担忧的看着她家姑娘。

墨六娘子俯下头,将脸捂在两只手心里,片刻,身子慢慢往一边歪,蜷成一团倒在榻上。

谷雨在门口看着,急的连转了几圈,想进去不敢,姑娘脾气是好,可规矩也重,说了要一个人静一静,她不敢打扰。

正急的心里油煎一般,垂花门外,明三娘子急步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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