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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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妄想了?咱们和他们家是真正的门当户对。”汤三奶奶有几分不服。

“就是太门当户对了。”商大奶奶叹着气,“就象我给你弟弟挑媳妇儿一样,头一条是人好,合得上眼缘,第二条,就是娘家得有助力,汤家也就是有几两银子,你弟弟入了仕途,家里一点儿助力也没有,这媳妇儿,最好有份助力,咱们这么想,李家不也一样?李家还不如咱们家,咱们至少还能跟高家攀一攀,李家连这样能攀的人家都没有,李家大郎这个媳妇儿,一定得找个娘家有助力的,往后李家大郎这仕途上,好歹能有个提携的人。”

汤三奶奶呆了呆,随即有几分惭愧,“阿娘,我没想到这个。”

“你还小呢,不过往后凡事要多想一步,李家对咱们好,咱们不能因为人家好,又对咱们好,就要盘算人家的好,这可不行。谁对你好,你就要多替她着想。”

商大奶奶低低教导女儿,汤三奶奶敛容受教,“我都记下了。”

……

周六被长公主一眼吓的那一声姐,被大家从李府大门口笑进了花厅,周六开始还有几分尴尬,没多大会儿就脸一抹没事人一样了。

周六是有事找宁远,找到李家,事没说成,先安排了差使,这会儿客人都到了,进了花厅,周六紧跟在他远哥身后,现在该轮到他说他的大事了吧。

第五百九零章 怪事

“远哥,我有事找你,特别要紧的事!”周六把宁远往旁边拉。

“什么事?”宁远有几分心不在焉,不过还是听的很仔细。

“是阿萝的事。”周六一脸烦恼,“太子……这事真是烦,太子没空,阿萝又是个好热闹的性子,就是不好热闹……远哥,真心说啊,我觉得太子压根就没怎么把阿萝放心上,以前就是图个新鲜劲儿,现在……远哥,你说阿萝这事怎么办?”

宁远听周六说到阿萝,一时也没什么好法子,拧眉片刻,用折扇捅了下周六道:“这也容易,你找个机会,带阿萝去找太子,这是他俩的事,他俩的事让他俩自己去说,这男欢女爱的事,旁人哪能插得上手?”

“对啊!”周六一拍巴掌,悟了,“我真是糊涂了!这是他俩的事,让他俩自己去说,随他们说成什么样儿,反正怪不到我头上了,我就知道,远哥肯定有主意。就这么办,我找个机会,把阿萝带到太子面前一扔,随他们怎么说怎么闹!”

“嗯。”宁远想着阿萝那样的脾气,周六把她往太子面前一扔……回头得让人盯着点,找个合适的机会,别的不管,至少不能让阿萝丢了性命。

“七哥!”墨七转了一圈,找到宁远,离着四五步,就扬声叫道,宁远转头看过去,墨七看到周六就忍不住笑,两步过来,先拍着周六一边笑一边问,“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再怎么也不能叫姐,差着辈份儿了呢。”

“远哥就是叫姐,能不能别提这个了?”周六从墨七的一句差着辈份儿想到姑姑,心里有几分难过,姑姑最疼他。

三个人站着说了一会儿话,宁远是个极其敏锐灵动的,一眼看到花厅外的绿梅,见绿梅仿佛冲他招呼了下,忙示意墨七和周六,“内急,我去去就来。”

宁远从相反方向出了花厅,大步如飞,圈子绕到大半,迎面看到了正冲他过来的绿梅。

绿梅看到宁远,急忙曲膝,“想着七爷该是从这边绕过来,还好没走错。”

“你家姑娘身边的丫头,个个都这么聪明。”宁远夸了一句,“找我有事?”

“是,我家大娘子让婢子过来跟七爷说一声……”绿梅下意识的左右四看,宁远示意她,“你只管说,我听着动静呢。”

“是。”绿梅三言两语将解二娘子借楚三娘子的名义要请季疏影过去说话的事说了,“……那边的事,我们大娘子已经安排妥当了,我们大娘子的意思,是想请七爷想办法探一探季公子的话,这两位小娘子,季公子观感如何。”

“回去跟你家姑娘说,她的意思我明白了,请她放心。”宁远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让他看看有没有牵线的可能。

绿梅笑应了,退后两步,转过身,脚步轻快的走了。

“等下!”

绿梅已经走出四五步,宁远又叫住她,“请你们姑娘放心,还有,这件事,晚上我亲自过去和她禀报。”

绿梅拧头看着宁远,“七爷回回不都是亲自跟我们大娘子说话的?”

“噢!那倒也是。”宁远抬手捏住下巴,一脸恍然大悟。

绿梅回过头,翻了个宁远看不到的白眼,急步回去了。

宁远溜溜达达回来,冲墨七和周六招了招手,径直往李信和季疏影那一大群中过去。

李信等人都围着宽大非常的长案,长案中间,陈安邦正在纸上写写画画。

“咦?这是画画?”宁远个子高,从人头上伸脖子过去,看着陈安邦画在纸上的这一个圈,那几道线,问了一句。

“这能叫画?”季疏影失笑,“陈榜眼在说他游历途中遇到的一件怪事,刚开始说。”

宁远忙住口,凝神听陈安邦的话,墨七和周六一右一左,挤在宁远身边,伸长脖子,也跟着听的入神。

“……你们看,这驿站就是这样,大门离马厩很远,没有别的路,只能从这里绕过去,我当时住在这里,进了大门头一个院子,这里是驿站的菜地。”陈安邦示意图上的标识,菜地在驿站最后,和大门遥遥相对。

“从菜地里看山景最佳,当时,我到驿站时,正是看日落的最好时候,听驿卒说了菜地看景最佳,就让长随牵马去马厩,我穿过驿站,去菜地看景。”陈安邦的手指,从大门指向隔驿站直对的菜地。

“我在驿站门口下马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男子,一身道袍,个子很高,人品俊秀飘逸,十分出色,先是直直的看着我过来,接着又直直的看着架在上马石上的日昝,十分怪异,我下了马,冲他稽首见礼,他却收了日昝,一声长叹,转身就走。”

陈安邦说的十分仔细,“那是华山脚下,华山是道家之地,修行之人,怪异一些也是常有之事,我就没在意,穿过驿站,去看落日山景,刚到菜地,就又看到了那个年青道士,日昝放在井台上,和在大门口一样,先是直直的看着我,又直直的看着目昝,不瞒诸位,我当时真是吓着了。”

陈安邦看起来心有余悸,“当时驿站就住了我一个,驿站里空旷无比,我穿驿站而过,一路上肯定没人,这驿站中又是这样布局,只有这一条路直通菜地,路两边都是一间一间的院子,后来我挨个院子都看了,驿站内肯定没有第二条路通往菜地,驿站西边依山而建,要从东边过,必定要经过马厩,可长随说,肯定是一个人也没看到,这个怪道士是怎么从大门口到菜地的?”

陈安邦手指在图上点来点去,“而且,我是从中间直穿过去,因为当时日头快要落下去了,我赶着看景,走的很快,他要是从驿站外绕过去,得走多快才能赶在我前面到了菜地?”

“这不奇怪。”宁远接了句,“练过功夫,略有小成的,飞檐走壁,或是运功飞掠,一个驿站,只要不是太大,横穿过去,不过十几息。”

第五百九一章 算时辰的人

“我一直这么想,只敢这么想。”陈安邦苦笑,“当时我吓着了,指着他呵问: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那人看起来气色很不善,目光森寒,直直的盯着我,回了句:看你的时辰。”

“看你的时辰?什么意思?”周六不懂就问。

“我也不知道,”陈安邦脸色不怎么好了,“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问他想干什么,说我是有功名的人,要捉他送官,不怕各位笑话,我胆子小,当时真是吓坏了,慌不择言,那人看起来有点生气,指着我说:两年后的今天你名扬天下,四年后的今天你身首异处。”

“那天是几月初几?”吕炎愕然问道。

“就是殿试放榜那天。”陈安邦想笑却没能笑出来。

“啊?真说准了?那再过两年……”墨七愕然,不过后面那句身首异处,他还知道没脱口而出,周六就爽快多了,“身首异处?就是要砍头了?你一个新科进士,犯什么事能砍头?谋逆?”

宁远一巴掌拍在周六头上,“胡说八道的话,你也跟着胡说八道!我替你往下说,”宁远转头和陈安邦说话,“那人是不是又跟你说,他能替你做法求福禳祸,你必定没理他。”

“没有,说完他转身就走,他转身的时候,菜地里突然起了大雾,当时,天上连朵云都没有。”陈安邦脸上那丝勉强的笑意也维持不住了。

听到大雾,宁远脸色也变了,前一阵子,他刚刚被一场大雾误了姜焕璋那件事,邵师听说这件事后,离开几十年寸步不离的小院,往京城来了,这场大雾,比那天夜里那场,更加怪异。

众人都呆了,这是陈安邦亲自经历的事,如果仅仅是怪异,大家不过是惊奇议论,可那句四年后身首异处和陈安邦身上透出的压抑不住的恐惧,让众人有种寒风吹背的阴森之感。

“和我身边有位姓文的先生,因为一生下来腿脚不便,不能入仕途,读书上头就十分自在,他自小儿就最爱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最爱混迹在市井之中。”

李信舒缓的声音中透着轻松和笑意,“他和我说过几件事,有一件,是他跟随长辈曾在大名府住过几年,当时大名府有个号称铁齿铜牙的神算,一天只算三卦,从没算错过。”

李信说话缓急有度,十分吸引人,连陈安邦在内,众人都凝神细听。宁远听李信说到个文字,知道他说的是文二爷,也凝神细听。

“文先生说他年青时最不信邪,他又读过很多杂书,一心要找出这个神算到底是怎么神算出来的,就天天盯着神算,盯了半个多月,看了几十卦,什么门道也没看出来,不过虽然门道没看出来,文先生倒是和神算的徒弟混得熟了,常常请这徒弟喝酒玩乐,有一回,这徒弟酒多了,和文先生感慨,说算命这一行,比考状元难。”

李信顿了顿,看了吕炎一眼,吕炎笑起来,指着李信笑道:“你看我干什么?别卖关子,快说,怎么就比考状元难了?”

“那徒弟说:算命这行,首先得什么都知道,比如城里城外各大寺院尼庵每年的放生法会是哪天,城里城外大户人家老人家主哪天过生日,哪一年死了谁,忌日冥寿是哪天,府官县官姓什么哪里人哪一天生辰,哪天纳过妾摆过宴等等等等,知道的越多越好。”

“这有什么用?”有人问了句。李信一边笑一边答道:“有大用!有一家老太太求算儿媳妇这一胎是男是女,神算先掐指算她的心事,这容易,离临盆还有两三个月,都问到算命先生这儿来了,必定是急着要男丁的,接着说些前世因果云里雾里的话,然后问老太太某月某日是不是放过生,说某月某日的放生积下了阴德,这一胎纵不是男胎,也是个极有福气的女孩儿。”

“这神算是个心善的。”季疏影感叹了一句。

“就没人想到某月某日是放生日?”吕炎失笑,李信指着陈安邦道:“你问他想到了吗?春闱放榜的日子可没变过。”

陈安邦脸色好多了,笑起来,“还真是没想到。你接着说,这算命还有哪些难处?”

“第二件最难,就是看人,文先生说他后来不管到哪里,最爱找当地的算命先生喝酒说话,但凡有点名气的算命先生,看人的眼光都相当不错,文先生说,上元县有个神算,在街头看人是从哪儿来的,家境如何,进城干什么的,最近际遇如何等等,几乎没看错过。”

“这个厉害!”周六惊叫出声。

“第三样,就是要会说话,凡事不可说死,要留余地,比如刚才说的,神算绝不说死是男是女,而是说,纵不是男胎,也是个有福气的女孩儿,到底是男是女?”

众人哄笑。

“文先生说神算曾经给一位赶秋闱的秀才起过一卦,说他能考中,只是一定要行善积德,心地纯良。结果秋才落了榜,来砸卦摊,神算说他绝不会算错,问他必定亏过心,就算没有恶行,必定生过恶念,秀才沉思半晌,转身走了。”

“什么算恶念?”陈安邦问道,李信一边笑一边答:“文先生说,象见色起意这种,都是恶念。”

吕炎大笑,折扇点着众人,“你们,谁没生过这样的恶念?”

“我头一回见文先生,先生就给我起了一卦,当时惊为神人,等先生一条一条解释给我听,我真是……”李信一边大笑,一边指着陈安邦。

陈安邦明显松了口气,周六脖子伸长过去,“那大雾呢?大雾说不通啊!”

“街头杂耍里,用一棵桃仁种出桃树,转眼开花结果,那是怎么回事?”李信反问道。

“那是幻术……呃!这也是幻术。唉,原来都是骗人的!”周六悻悻然,陈安邦长舒了口气,冲李信拱手道:“李兄真是洞察世事,多谢指点。”

宁远瞄着李信,他这份劝人的本事,实在厉害。

第五百九二章 改命之人

见陈安邦心情舒展了,李信暗暗松了口气,心却沉沉的提不起来,本朝厚待文人,立国以来,至少还没有处死一甲的先例,陈安邦这个榜眼,却要在两年后身首异处,两年后……听说皇上身体一直不大好……

宁远的心思却在季疏影身上,他和季疏影十分不熟,可李桐的交待是一定要办好的,这不得不好好动动心思,宁远一边转着心眼,一边往季疏影身边凑过去,要找机会,得先搭上话。

季疏影紧挨吕炎站着,吕炎正和李信低低说着话,“文先生就是文涛?”李信点头,吕炎扫了眼眉宇舒展、不知道说到什么,正哈哈大笑的陈安邦,声音压的更低,“听说文涛极其精通周易,六爻卜事,听说极少有错?”

“先安了他的心,不然,也无事无补。”李信低低答了句。

宁远虽然离的略远,可他耳力极好,听的清清楚楚,心思微转,伸头接话道:“这大雾的事,我也听说过一回。”

季疏影、吕炎和李信一起转头看向他,宁远上身往前,低低道:“绥宁伯世子姜焕璋,跪在大相国寺后院的事,你们都该知道吧?”

李信皱眉,他不知道,吕炎看向李信,他也不知道这事。季疏影眼皮微垂,这事他是知道的,因为这事,当时阿爹发了很大的脾气。

“不知道?”宁远仿佛有几分尴尬的嘿笑几声,“我也不是盯着他,我这个人,好事,也是巧了,听说他跪在大相国寺后院,非要见一个谁也没听说的人,我这个人么……对吧,就让人盯一盯,谁知道,那天半夜,大雨过后,满天星輝,别的地方都好好儿的,就姜焕璋跪的那地方,起了一团浓雾,浓雾过后,姜焕璋就站起来回去了。”

季疏影脸色微变,李信和吕炎愕然看着宁远,宁远摊着手,“都是平白起的大雾,这事儿……我当时吓坏了。”

“这点小事能吓着你?”李信失笑。

“我这人胆子小。”宁远一脸认真,吕炎忍不住笑,李信哼了一声,季疏影却仿佛没听到这几句,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信看着季疏影,微微蹙眉,正要关切一句,季疏影冲他摆手,“我没事,没什么事,这园子里景色极佳,我出去逛逛。”说着,转头看向宁远,“一起走走?”

李信和吕炎对视了一眼,默契的看着季疏影和宁远一前一后出了花厅。

季疏影和宁远一前一后,各赏各的景,沉默不语走出很远,季疏影脚步微顿,回头看着宁远,“你进京城之前,姜焕璋就是晋王府长史了,你一直盯着他?”

“是。”宁远极其干脆的答道。

季疏影又沉默了,低着头,又走出很远,才带着丝犹豫问道:“你盯着他,觉得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吗?”

“不对劲儿的地方太多了,你说的是哪个地方?”宁远圆滑的反问了一句。

季疏影又不说话了,走到湖边,沿着九曲桥一直走到伸入湖中的亭子里,目光遥遥看着湖对岸,好一会儿,才垂下目光,“前一阵子,晋王妃怀了胎。”

宁远一怔,这事他不知道。

“没保住,刚诊出孕脉没多久,就滑掉了。”季疏影看着宁远,“晋王妃怀胎,连晋王妃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姜焕璋就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宁远愕然。

“姜焕璋不但知道晋王妃怀了胎,还知道她这一胎保不住,很快就会流产,而且,姜焕璋说,流产两个月后,晋王妃会再次怀胎,这一胎,会顺顺利利生下晋王的长子。”

季疏影一口气说的很快,宁远眼睛越睁越大,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脸上表情变幻不定。

他知道邵师说的那个逆天改命的人是谁了!

“你和我说这些?为什么?”宁远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震惊和激动。

“你用不着这样。”宁远的激动都落在季疏影眼里,季疏影有几分好笑,“阿爹以为这是晋王天命所归,我不这么认为,姜焕璋无德无行,由他来说明晋王的天命所归,道义何在?这不是天命,这是妖孽。”

宁远看着季疏影笑的春天一般,季疏影皱起眉头,厌恶的看着笑的花儿一般的宁远,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寒。“你笑什么?”

“我替季兄高兴,季兄是真正的青出于蓝。”宁远心情愉快极了,想不笑都憋不住。

“哼!”季疏影真有点恼了,抬脚就往岸上走,宁远紧跟其后,一边走一边笑问道:“我还有件事想问问季兄,不知道季兄的亲事定下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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