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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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天官提醒晋王道,晋王连连点头。季天官轻轻松了口气,拱了拱手正要告辞,晋王看着他道:“季尚书,有件事,想请季尚书帮个忙。”

“王爷请讲。”

“季尚书能不能替我留心个好一些的长史,我……”晋王口齿含糊,“姜长史是大才之人,在我府里做个长史委屈他了,我想……”

“王爷。”季天官神情严肃起来,“这会儿,你不能生出这样的心思。姜焕璋颇有才干,对王爷尽心尽力,如今一身硬骨秉公处理江南科场案,王爷,他这是替您挣清名,这会儿,无论如何,您要站在他身后,要替他支撑过去。”

晋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季尚书说笑了,我只求无过……”

“王爷,您是皇上的血脉,这就是过,怎么求无过?”季天官语调里透出了隐隐的训斥味儿,他确实有些恼怒,“就算求无过,王爷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对姜焕璋落石下井,这不是君子所为,更不该是王爷这样的龙子凤孙做的事。王爷今天要是对姜焕璋落石下井,这个时候弃他于不顾,就会寒了天下有才之士的心,王爷今天能这样对待姜焕璋,明天也能同样待别人,王爷,不能失了人心。”

“我没……不是那个意思。”晋王被季天官的落石下井、不是君子所为这几个评价说的羞愧难当,急急的分辩,后面的话压根没听到。

“不是这个意思就好,王爷一定要记着,如今的境况,对王爷来说,人心最重要,王爷一定要仁慈、公正、对臣子有始有终,只要这样……”季天官看着还在分辩,眼神茫然的晋王,没再往下说,还不到说那些话的时候。

“先不说那么远,姜焕璋的事,王爷一定要慎重,万不可伤了姜焕璋这一片拳拳之心。”季天官总结了一句。

“好。”晋王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

季天官拱手别了晋王,回到府里,低着头走到一半,转个身,进了白老夫人的正院。

白老夫人看着明显心情低落的儿子问道:“怎么了?”

季天官将晋王想换长史的事三言两语说了,长叹了口气,“……阿娘,这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薄情寡义这四个字,你阿爹也曾经说过。”白老夫人十分淡定,没觉得怎么意外,“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薄情寡义的皇帝多的是。”

季天官沉默半天,“晋王没有担待,以后真能登基为帝,做臣子的也会十分难做。”

“皇上还有别的儿子吗?”白老夫人看着儿子问道,季天官苦笑,“阿娘,我是说……”

“我问你话呢,皇上还有别的儿子吗?”白老夫人又问了一句。

“有是有,可五爷……”

“那你打算弃了晋王,另择五爷吗?”白老夫人紧追问道。

“阿娘,我的意思……”季天官想解释,白老夫人摆着手,“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刚才说了,七岁看老,晋王今年都多大了?三位皇子都是什么样的品行脾气性格儿,你是今天才知道的?”

“阿娘,我……”

“你能选的,就是做,或者不做,别的,不用多想。”白老夫人再一次打断了季天官的话,叹了口气,“都不是良主,都改不了了,这些没用的,就不用想不用说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是进,还是守。”

“我就是跟阿娘说说。”季天官垂下头,低低道。

“唉,我知道,看到这些,你心情不好,不过跟我唠叨几句,我不是不让你唠叨,而是,你阿爹说过,勇往直前时,不要多想。你看你,今天不过迈了头一步,就开始左思右想,想的多了,满腹杂念,你还怎么专心一致勇往直前?”

“阿娘教训的是,儿子错了。”季天官呆了片刻,低头认错。

“可为之事,尽全力,不可为之事,要么弃,要么视而不见,不思不想。这些话,是当年你阿爹教我的,我听进去了,可到现在,还是做不到你阿爹做的那样,至于你,只怕还做不到我这样,唉。”白老夫人神情黯淡。

“儿子错了。”季天官满脸羞愧。

“这不怪你,我也没怪你。”白老夫人声音柔和,“你尽你的力,影哥儿尽影哥儿的力。”停了一会儿,白老夫人才接着道:“后天是十五,我去一趟宝林庵,有些话,得好好跟长公主说说,这事你别管,你只管做你自己的事。”

“是。”季天官恭敬答应一声,岔开话题,陪白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儿闲话,才告退出去。

第三百四四章 长公主的教导

在听福安长公主说到大皇子当街鞭打晋王这件事之前,李桐真不知道这件事。从前她也没怎么关心这类事,现在也不是很关心。

“你看看你!”福安长公主一脸嫌弃的斜着李桐,“我告诉你,就算是内宅女子,相夫教子……你不用相夫教子,那你要打理生意,这些事也不能这么不闻不问!”

李桐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事都好几天了!”福安长公主哼了一声,“我跟你说过,女人也不能两耳不闻宅外事,朝局动荡,兵祸乱起,抄家灭族,先死的都是妇孺,特别是两耳不闻宅外事的妇孺!”

“我知道了。”李桐无奈的应了一句,“城里的管事没来禀报,大概是没当成大事……”

“那就更不对了!”福安长公主教训李桐的心劲儿特别高,“这怎么不是大事?还有比这更大的事儿吗?亏你还跟我学了这几个月,怎么这点眼力都没有?”

“我跟你学了这几个月?”李桐不点茶了,看着福安长公主,哭笑不得,她跟她学什么了?

“你跟在我身边,不就是言传身教?”福安长公主理直气壮,李桐眉头抬的额头一片横纹,好吧,确实算言传身教,李桐舒开眉头,低下头继续点茶。

“你说说这事儿。”福安长公主点着李桐。

“说什么?”李桐有几分无奈的看着福安长公主,她今天好象有点兴奋过头。

“能说什么?当然是说说这件事。”福安长公主手指曲起,响亮有声的敲在椅子扶手上。

“大爷打了晋王爷,还是在马行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这脾气太大了。”李桐有几分敷衍。

“你好好说说!”福安长公主欠身从李桐手里抢过银壶,再顺手把杯子挪到自己面前,一脸严肃,“我告诉你,这才是真正的大事。你今年才多大,这一辈子长着呢,你要是不准备嫁人,这一辈子里里外外都得你自己操心,你要是嫁人……”

福安长公主顿了顿,“你要是再嫁人,肯定要嫁个明白人,至少得让我点了头,至少得嫁个能说得上话,夫妻相和,有点见识的男人,这样的话,外头的大事你不能不闻不理,你不闻不理,他也看不上你。不管怎么样,这些事你都不能不理会,好好说说。”

李桐心里又酸又暖,挪了挪坐的更端正些,“我没读过史,不过听长公主平时说过几句,臣子最怕的,是暴戾的君上,夏桀商汤这样的暴君,是臣子们的噩梦,就是夏桀商汤,没即位前,只怕也没这样过,大皇子这一顿脾气,只怕是让自己离那把椅子远了不少。”

“嗯。”福安长公主满意的嗯了一声,“这还差不多,我就说,你还是有点天份的,就是缺人指点,他这一顿鞭子,不是让自己离那把椅子远了,而是让自己……”

福安长公主拖长声音,拖出几分幸灾乐祸,“他要是有自知之明,应该知道他不用再想那把椅子了,不过,他肯定没这份自知之明,要是有,也就不会发这顿脾气了。”

李桐皱眉看着福安长公主,福安长公主迎着她的目光,冲她眨了眨眼,“你记着,君和臣,就象翘翘板,君弱但臣高,君强则臣低,臣子可不是奴仆。”

福安长公主轻笑了一声,“你管过家,也该知道,就是奴仆,也分忠仆恶仆,这家管的好了,奴仆如臂使指,管的不好,奴仆生事,照样能把家败了。”

李桐点头,这一条她太知道了。

“皇上算不上强君,好在墨相和吕相脾气好,可也只是脾气好,他们不会看着那把椅子上坐一位夏桀商汤,给自己和家族带来灭顶之祸,这不是为君为国,是为了他们自己,他们的家族,这一顿鞭子之后,他们不会让老大坐上那把椅子。”

福安长公主一声冷笑,“真是失心疯了,就是太子,就是皇上,大庭广众之下,也得压一压脾气,在宫里朝堂举鞭抽人已经算是骇人听闻了,他居然在京城大街上!他这都不是失心疯,他是白痴!”

“嗯,周贵妃也不是只生了他一个,还有位四爷呢。”李桐接了句。

福安长公主脸色微沉,沉默片刻,“你说的是,除了这个白痴疯子,还有位看起来不白痴还没疯的呢。”

“是不是……”李桐的话还没问完,院门口传来禀报:“长公主,白老夫人请见。”

“请进来吧。”福安长公主眉头微皱又松开,冲李桐摆了摆手,吩咐请进。

白老夫人只带着个老嬷嬷,进来见礼落了座,老嬷嬷退出,李桐站起来,奉了杯茶上去。

“这丫头看起来鲜活多了。”白老夫人先和李桐说话,李桐微笑颌首,却没答话。这个时候,没有法会,什么事也没有,她突然来了,必定是有重要的话要跟长公主说,她不是真要和她搭话。

李桐奉了茶就要告退,长公主冲她挥手示意,“你坐下,白老夫人不是外人,你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听听闲话。”

“长公主这话极是。”白老夫人笑起来,“我就是在家里坐的腻歪了,过来寻长公主说说闲话,打发打发时间。”

白老夫人和李桐说了这句,就转向福安长公主,说的还真是闲话。“长公主听说没有?晋王那个舅舅,说是亲事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哪家姑娘?”福安长公主很惊讶。

“算不上哪家姑娘,说是杨舅爷的母亲看中的,和杨舅爷从前住的地方隔了一条街,姓伍,倒也算是京城里的老门老户,家里是卖猫食儿的,父母兄长俱全,听说姑娘人品性格都好,长的也好,她家门风儿也好。”

白老夫人看着福安长公主的神色,福安长公主有些惊讶,笑起来,“门当户对,怎么突然明白过来了?那顿鞭子?倒是有用。”

李桐听白老夫人说到姓伍,家里卖猫食儿,心里猛的一惊,手里的杯子差点掉下来。

第三百四五章 两个心乱

李桐强压心里的震荡,手指紧紧捏着杯子,失神的看着福安长公主。

自从她从姜家脱身,这一阵子,她几乎以为从前就是一个梦,从前的种种,并不作数,看看现在,她阿娘过继了大哥,她从姜家脱身出来,京城多了个宁远,文二爷成了大哥的幕僚,姜焕璋早早做了晋王府长史,她和长公主成了知交,出了江南科场案……

件件种种,都和从前完全不同,她的心一点点放轻松,从前的事,不一定会再发生,或者说不会再发生,晋王不一定再即位,福安长公主这辈子肯定能好好儿的……

可杨舅爷的亲事,又把她打了回去。

既然杨嫔要一个有家世的弟媳妇,既然晋王挑来挑去一定要挑家世,怎么还是定了伍家的姑娘?怎么还是杨家老太太拿了主意呢?

李桐心情复杂之极,惊慌而害怕。

到底哪些不一样,哪些又和从前一样?晋王还会即位吗?那福安长公主呢?还是要吞下金块,痛苦而死吗?

“你怎么了?”福安长公主看着脸色灰白,两眼直愣的李桐,问了句,李桐却没听见,福安长公主提高声音又叫了句,“桐姐儿!”

“喔!”李桐恍过神,“杨舅爷皇亲国戚,怎么定了卖猫食儿的人家?”

福安长公主打量着李桐没说话,她刚才不知道在想什么,却拿这种话儿做掩饰,一会儿再问她。白老夫人看看李桐,再看看福安长公主,再看看李桐,李家姐儿这话可有些可笑,她既然能入了长公主的法眼……看样子是拿这话做掩饰呢。

“……家世儿这话,是杨嫔的意思,杨嫔一个妇道人家,长居深宫,这也不能怪她,晋王也是一片孝心,好在杨家老太太倒是个明白人。”白老夫人接着刚才的闲话。

李桐凝聚心神,专心焙茶点茶。

白老夫人还真象是来说闲话打发时间的,从杨舅爷定亲这事,说到东家的姑娘,西家的小子,南家的老太太身体不太好,都是这样的闲话,聊到临近中午,起身告辞,李桐送走白老夫人,也告辞出来。

上了车,李桐身子慢慢往下萎,窝在车子的锦绣靠垫堆里,双手捂着脸抵在腿上,心乱的无从整理。

若是晋王即了位,杨嫔是不是还是象从前一样,强行压给长公主一个婚姻?长公主是不是还象从前那样吞了金?

从前大皇子象现在这样,当街鞭打过人吗?现在大皇子做出这样的事,长公主说他已经和那把椅子无缘,那把椅子是不是就是四皇子的了?晋王不会再即位了?

还是,从前也和现在一样,大皇子知道自己无缘即位,才豁出去杀了四皇子,结果两败俱死?

李桐拍着额头,她想不起来从前两败俱死是怎么发生的了,或者,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从前,她没关心过这些事,从前的这个时候,她整颗心整个人,还都在姜焕璋身上,不是想不起来,是她根本不知道。

还有宁远,从前他,或者宁家,象现在这样有过想法、付出过行动吗?她不知道,她一点都不知道,她没见过宁皇后,她甚至没听说过宁远这个名字。

这一回,如果还是晋王,宁远会怎么做,又会怎么样?还有那位五哥儿,她想象不出来要是晋王即了位,宁远和五哥儿会怎么样,宁家又会怎么样……

李桐心乱如麻。

……

京城,阿萝得了卫凤娘的回复,思来想去,觉得去衙门找周六少爷这事,除非性命不保,否则极其不妥,不能去衙门找,又不能在随国公府门口守着,阿萝要想堵到周六少爷,就没那么容易,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阿萝在天庆楼,堵到了周六少爷。

周六少爷从天庆楼出来,惊讶的看着提着裙子奔他而来的阿萝,“咦,你怎么在这儿?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不过也快了。”阿萝紧跑几步,有一点点喘,周六少爷吓了一跳,“什么?又出事儿了?又出什么事儿了?”

这个阿萝,怎么事儿不断了呢!

“不是,没出事,我是说,再找不到你,就得出事儿了。”阿萝喘了几口,喘过了气,说话就顺溜了,“六少爷,我找了你好几天了,你怎么不去软香楼了?”

“找我就问这个?我怎么不去软香楼……”周六少爷嘿嘿干笑,没再往下说,四爷挺把她当回事儿的,他哪敢再去软香楼。

“找你不是问这个。”阿萝连叹了几口气,“要是问这个,让多多问你就行了。”

“那是什么事?”听阿萝说不是问这个,周六少爷松了口气,一脸嬉笑往前凑了凑,“几天不见,阿萝比从前更香了。”

“六少爷,我找你是正事儿。”阿萝说着正事儿,却眼波流转妩媚非常,本能中,她知道她的未来,取决于能不能说动周六少爷,当然得使出全挂子功夫。

“爷说的也是正事儿,你说,爷听着呢。”周六又往前凑了凑,几乎凑到阿萝脸上,伸舌头在阿萝脸上舔了下。

阿萝七分柔情三分嗔怪,“六少爷,瞧您。我跟你说正事儿呢。”

“说说!爷说了爷听着呢。”

“六少爷,我以后怎么办哪?”阿萝手指在周六少爷胳膊上划一下,又划一下,柔柔软软娇娇懦懦的问道。

“以后怎么办?什么以后怎么办?”周六少爷没听懂。

“还有什么以后!”阿萝跺脚娇嗔,“六少爷明知故问。连六少爷都不去我的软香楼了,六少爷说什么以后?软香楼没人来,那我怎么办哪?还有多多,还有妈妈他们,怎么办?六少爷总不能看着我们饿死吧?”

“啊?”周六少爷一个怔神,眨了七八下眼,反应过来了,“没人去?怎么会……”话没说完,后面的话周六少爷就咽回去了,他都不敢去,那别人肯定更不敢去了。

“这个……”周六少爷吱唔了,这事,不是他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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