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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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疏影有几分不自在,“是我这脾气不好,太拘泥,家里倒没那么严苛。”

“我觉得京城伯父家还好,老家规矩更重。”季疏影的堂兄,进京备考春闱的季疏桐笑道:“当年我们在族学里,经常有人冻的手肿,就是因为不到开炉节,别说生炭盆,连手炉都不许拿,我记得有个族侄,母亲娇惯,离开炉节还有十几天,就偷偷给他备了手炉,第二天就被先生看到了,在外面跪了一天。”

“咱们不说这个了,我家规矩也大的不得了。”吕炎见季疏影有些不自在,立刻调转话题,“李大郎家最自在,你们我不管,反正我以后是要常到李大郎家呆着了,这园子多好!上回你说……是你那个长随说,你们家有个庄子,靠山背水,有上好的温泉?冬天我要到你家温泉庄子里自在几天去!有同去的没有?我替李大郎邀客!”

吕炎招呼声没落,大家就七嘴八舌的扬声应邀,李信笑着点头,“去多少回都成,住多少天都行,我回头就让人去收拾那个庄子。”

“这里景色好,我出去走走。”季疏影边说边往暖阁门口走,吕炎迟疑了下,跟在后面笑道:“我也出去走走,上午那道题还是破的不好,走一走,看看这美景,说不定就有灵感了。”

暖阁诸人也跟着出来,一群人边走边散,有的停在这里,有的驻在那里,有的独自一人欣景发呆,有的三两成群高谈阔论。

季疏影一个人边走边逛,看起来十分自在,沿着一大片菊花转了一圈,又往那片五色斑斓的秋林过去。

李桐看好最后的茶点,从临时设在后园的厨房里出来,转进秋林,在离暖阁不远的一间亭子里坐下,水莲扇旺设在亭子里的红泥炉,沏了杯茶。

这一处,和其它各处亭台楼阁一样,都设了红泥小炉,茶桌茶具,以及几样点心,备着李信等人随处走随处闲坐喝茶。

李桐端起杯子,慢慢啜着茶,刚啜了半杯,水莲低低道:“姑娘,有人来了,象是……”水莲掂起脚尖仔细看了看,“是季大公子,咱们得避一避。”

“不用。”李桐听说是季疏影,思量了下,答了句。

他竟然真去考了秋闱,真中了举,依他的才气以及才名,以及季老丞相的声望,他那位状元父亲,和季家百年底蕴,春闱,除非皇上发话,否则他是必中的。

这是长公主的话,她也是这么想的。

季疏影既然中举,那就是和从前大不相同了,有些话,她很想和他说说,既然不一样了,她很希望他再不一样一些,不要再象从前,一直纠结于季皇后的死,纠结于对周家的仇恨,其实,周家并不是最错的那一个,也不是季皇后之死的罪首。

季疏影只比水莲晚了一点点,先是看到了站在亭子口的水莲,再前几步,就看到了背对着他,坐在亭子里的李桐。

季疏影脚步顿住,下意识想转身避开,这是根置于他心底的第一反应,刚要转身,季疏影却又硬生生顿住,呆了片刻,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抬脚往亭子里走过去。

“季公子。”水莲曲膝见礼,李桐站起来,转身看着站在亭子外的季疏影,笑容明朗,大方的如同来的是她的闺中密友,或者,她是李信,偶遇了季疏影这位好友。

那一瞬间,季疏影心里竟涌起股浓烈的自惭形愧,对方如睛风霁月,他却猥琐不堪。

“闻到了茶香,原来是姑娘。”季疏影长揖到底。

“那进来喝杯茶吧。”李桐往旁边让了让,季疏影贴着另一边进了亭子,端坐在李桐对面。

水莲取了银壶,盛水烧水,李桐象和长公主在一起一样,取茶焙了,碾成茶粉,放到杯子里。

水莲几乎没有声音的盛水烧水,李桐专注的焙着茶碾着茶,季疏影专注的看着焙茶碾茶的李桐,亭子里,只有银壶里的水,响着将开未开的咕嘟声。

“季公子请。”李桐点了杯茶,示意季疏影。

李桐这句请,划破亭子里的静谧安然,季疏影仿佛受了惊,竟有几分慌神,“啊,多谢,好茶!”

李桐笑起来,茶好不好,要喝了才好夸奖,季家这份客气里,总是少了份真诚。

“听令兄说,今天多亏姑娘费心安排,多谢姑娘。”季疏影无滋无味,却又滋味万千的抿了几口茶,在李桐的打量之下,搜肠刮肚,努力找出最合适的话和话题,在她的目光之下,不找点话说,找点事做,他无法保持平静。

“季公子客气了。”季疏影这一句谢让李桐忍不住,无声笑起来,他谢她做什么?

第二百九七章 借劝相劝

“姑娘兰质惠心。”季疏影没抬头,却仿佛看到了李桐的笑,立刻恍悟,他这句谢实在是太突兀了,窘迫之下,季疏影努力保持着常态,用力盯着手里捧着的茶汤,要显的自然,声音却绷的紧直。

“嗯。”李桐见他说了这一句,半天没了下句,有几分好笑,认真的嗯了一声,表示认可,兰质惠心,她自认还是当得起的。“我也这么觉得。”

“呃!在下是说,”季疏影被李桐这一声充满肯定的嗯,以及后面那一句不客气的我也觉得,玩笑的心里一松,后背松驰下来,顿时觉出一层湿漉漉的凉意。“姑娘兰质惠心,聪明通透,姜家的事……”

季疏影抬起头,大着胆子看了眼李桐,李桐笑意盈然,不等季疏影说完,就打断他的话笑道:“就因为聪明通透,才知道哪些事可为,哪些事不可为。”

季疏影呆了呆,正急急的转着心思想着下面该怎么说,怎么轻,李桐接着道:“僻如季公子,之前寄情山水,也是知道事不可为,这人要不是良人,再怎么聪明通透,又能怎么样?都是明月照渠沟。”

李桐直视着有几分怔然的季疏影,“都说顾氏如何如何,可处置了顾氏,甚至处理了顾家,公子觉得,就不会有第二个顾氏?和第二个顾家?我不觉得是顾氏的错,顾氏就算有错,跟纳她宠她宠到她胡作非为的那个人相比,这错也有限得很,公子说呢?”

季疏影愕然看着李桐,她的话,他句句听的明白,她说不是顾氏,也不是姜焕璋,她说的是他,不是他劝她,是她在给他剖理解事!

“有三纲五常,为妻者不能非议夫君,可因为这个,就把一切迁怒到顾氏身上,我既然聪明通透,就不愿意这样胡乱迁怒没有这么大罪责的人,倒不是为了怜惜顾氏,而是为了自己,公子大约是想劝我回去,料理顾氏,清理后宅,可上梁歪斜不正,后宅怎么清理的干净?若是上梁居身持正,顾氏清不清理,又有什么要紧?”

“姑娘的意思,在下……”季疏影心里一片混乱,这番话对他的冲击太大,他恨了十来年的人,她说那不是首恶,她的话,他知道是对的,三纲五常……是的,三纲五常,规矩礼法……他是迁怒,至少有几分迁怒……

“多谢姑娘……这杯茶,在下……在下多谢。”季疏影站起来,长揖到底,冲出几步,转身又长揖到底,再冲出几步,转回身再长揖到底……

水莲愕然看着完全失措的季疏影,看着季疏影连揖了七八个揖,深一脚浅一脚走远了,才转头看着神情怡然的李桐,有几分怔呵的问道:“姑娘把他吓着了?姑娘跟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事论事而已,我们回去吧,但愿……唉。”李桐站起来,带着水莲往回走。

但愿她这番话能点醒季疏影,他已经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就不要再象从前那样,几乎一辈子纠结于怎么把已经死了的周贵妃鞭尸污名,怎么把周家赶尽杀绝,让这份迁怒和夸张了的仇恨,几乎成了他人生的全部。

那样,何必呢?何苦呢?

季疏影慌不择路,一头冲出枫林,迎着湖,一阵夹着水气的凉风扑面吹来,吹的季疏影从浑噩中清醒过来,转身看向树木遮挡,几乎看不见的亭子,虽然看不见,他却明确的看到了,她已经走了。

季疏影慢慢转回身,呆呆看着水波连连的湖面,深吸了几口气,抚着胸口,直到感受到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又在他的控制之下了,才抬起脚,到了湖边,沿着九曲桥,进了湖中的水阁。

季疏影站在水阁边上,低头看着水波中欢快游动的群鱼,心里百感交集。

她的话,在他心里冒过头,他曾经想过,如果没有周贵妃,是不是一切都能不同?是不是就不会有姑母的悲剧和惨死,都是周贵妃的错吗?

祸国的,真的都是那些祸水,那些奸臣,那些小人?他想过,却从来不敢深想。深想了,他害怕,他是个懦夫,困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中的懦夫!

他自幼束发读圣贤书,却被束缚的连是非都不分了,他不如她。

季疏影往后跌退了两步,靠在了柱子上,这样一位见识卓越,超越世俗的女子,却早已嫁了人,嫁进了姜家,嫁给了姜焕璋那样愚蠢庸俗的货色,这世间,这天地,哪有公道?

……

曲大姑娘的船在曲大姑娘的催促下,天不亮就启程,天黑透了才泊船休息。

贾婆子对曲大姑娘的话没有半分违逆,曲大姑娘吩咐了一,贾婆子少说也能做到十,做到了十贾婆子还得自责不已,‘老奴老了,大姑娘的吩咐,才只能做成这样,要是搁从前,搁京城大家眼里,这样哪成?’那意思,曲大姑娘吩咐了一,下人们少说也得做出个百,那才算勉强过得去。

一上船,小锁就晕船晕的跟死人差不多,她就不提了,可王嬷嬷跟贾婆子都没法比,更别提跟贾婆子嘴里的京城大家的下人们比了,曲大姑娘看王嬷嬷,就是一天比一天可恶。

小锁晕船晕的爬不起来,王嬷嬷不尽心,贾婆子顾不过来,就是顾得过来,‘也没有姑娘身边只有老婆子侍候的理儿’,在太平府,贾婆子就请了曲大姑娘示下,买了两个丫头回来侍候曲大姑娘,两们丫头,曲大姑娘赐了名,一个叫玉砚,一个叫丹青。

有玉砚和丹青侍候曲大姑娘,贾婆子就省心多了,有玉砚和丹青侍候,曲大姑娘越来越知道,什么叫大家姑娘的享受,什么叫大家夫人的派头。

日夜兼程,离京城越来越近,天黑透泊了船,随行的镖头上岸采买,回来悄悄寻了贾婆子,低低交待:“曲娘子的那位,离咱们不远,算着该泊在浏阳码头,让人盯着了,爷吩咐了,让她见一见。”

第二百九八章 七爷的差使

“她那位长的怎么样?”贾婆子往船舱里努了努嘴,镖头嘿笑一声,“放心,人品俊秀,长的好看着呢,准保她一眼看中。”

“那成!”贾婆子也笑起来,“说起来,这位娘子可真是好福气,哪辈子修来的。”

“哪那么多废话?办差时别说废话,办砸了差使可不是玩儿的!”镖头警告了句,“咱们明天中午就能到浏阳码头,泊在浏阳码头,明天一早再走,这事我安排,到了码头,你带她出去看人,怎么带出去是你的事。”

“这你放心!”贾婆子满口答应,这一趟差使顺当的出乎她的意料,一是帮手个个得力,二来,这位姑娘,可真是……也不能说她傻,反下这一趟下来,她只有好处,就是不糊涂也得装糊涂。

……

京城,软香楼上,阿萝对着铜镜,仔细看着唇的胭脂,好象太红了,抿掉了些,又好象太淡了,再抿上去些,怎么看着又太红了?

“多多,你看看我这唇,是不是太红了?今天这胭脂怎么有点不对劲儿?不是红就是淡!”阿萝有点急了,多多往前凑了凑,“小姐,我瞧着挺好,小姐这么好看,红了好看,淡了也好看!”

“你就不能说几句有用的?算了算了,让你看也是白看!妈妈呢?去叫妈妈来,替我看看这胭脂,还有这身衣服,好象素了些。”阿萝又嫌弃上衣服了,多多斜着她撇了撇嘴,也不下楼,走到窗前,探身出去招呼帮闲,“阿三,妈妈呢?让她上来一趟,小姐叫她有要紧的事!”

阿萝叫上来妈妈,又嫌弃妈妈态度不认真,人老了眼光不行,一直折腾到车子停在门口,帮闲一迭连声传话上来,才左嫌弃右嫌弃却不得不披上斗蓬下了楼。

那天四皇子庆贺秋闱新科举人的宴会上,周六少爷没有食言,果然把她带了过去,而且还真把她带到了四皇子面前,很认真的向四皇子推介了她。

可没等她施展平生所学将四皇子诱到她的石榴裙下,大皇子就在凌云楼下闹起了事,那一场事闹的凌云楼上热闹象是热油锅下去抽掉了火,白烟还在冒,热度却是不停的下降。

连四皇子也有些心神不宁,没多大会儿,就寻了个借口走了。

阿萝在四皇子面前露了脸,周六兑现了承诺,可这个脸露的,全无作用!

阿萝从凌云楼出来,上了车差点哭出来,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机会,好不容易在四皇子面前露出张小脸,好不容易……却被大爷一顿鞭子抽了个七零八落!

阿萝坐在车上,一路眼泪回到软香楼,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害怕,从得了七爷那句吩咐,眼看一个来月过去了,这差使就办成这样?说不定哪天夜里,卫凤娘提着自己的脚,就从哪儿扔下去了……

阿萝越想越怕,越怕越没办法,哭的眼睛都肿了,卫凤娘进来,胳膊抱在胸前,歪着头盯着她看了半天,她都没觉出来。

等到总算看到卫凤娘,阿萝吓的小腿发抖,没想到卫凤娘没提着脚把她从哪儿扔下去,反倒扔下了几张银票子,和几句话:四爷喜欢木樨花香,喜欢女子妆容艳丽,衣着素雅。

捏着几张银票子,看着卫凤娘从眼前消失,再一遍一遍回想了不知道多少遍卫凤娘留下的几句话,阿萝一点点活过来,看样子,她这算是搭上四皇子了?七爷这银票子,这话,是要她以后用心讨好四皇子?

阿萝那颗心从悲伤的谷底一下子跳跃到半空,喜嗞嗞一遍遍数着银票子,数完银票子想想那几句话,想完了那几句话再数数银票子,这银票子和这几句话,就是说,这头一桩差使,她办好了!

果然,没过几天,傍晚,一个声音软绵绵的小厮过来传了四皇子的话,让阿萝好好收拾收拾,一会儿有车来接她。

阿萝默默念叨着卫凤娘留下下的交待,木樨花的香味儿,这个不会错,从那天得了这句话,她就只用木樨花香露,从自己到衣服,连这软香楼,都用木樨花香露熏的透透的了。

妆容艳丽衣着素雅,阿萝唇上的胭脂抿了擦,擦了抿,衣服脱了穿,穿了脱,车子到了楼下,其实她还没打扮好,可也只能这样了。

坐在车上的阿萝忐忑无比,四皇子是皇子,听说他脾气不大好……好象大皇子脾气更不好,上次太紧张,她都没看清四皇子长什么样儿,好象挺好看的,衣服上绣着龙,金光闪闪……

胡思乱想中,车子停下,那个声音软绵绵的小厮打起帘子,伸手扶下阿萝,看着下了车就不停的东张西望的阿萝,脸一冷沉声道:“低头!”

阿萝急忙低下头,眼睛盯着小厮的脚后跟,亦步亦趋跟在小厮后面,转一个弯,再转一个弯,再转弯……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进了一间温暖宜人、馨香馥郁的暖阁里。

小厮侧身垂手站在暖阁门口,示意还在呆看着他脚后跟的阿萝,“进去吧。”

“是。”阿萝答应一句,进了门槛高高的暖阁。

暖阁里灯火通明,四皇子一身松垮的亵衣,歪在炕上,上上下下打量着浑身紧张的阿萝,笑了起来,“别怕,过来,到这里来。”

……

曲大姑娘的船赶上一天顺风,扬起帆顶着水正哗哗赶路,临近中午,正鼓足风力的帆突然狂落而下,直落而下的帆让船来回摇晃,在河中间打起转来。

正歪在船舱中,拿着本书似看非看,由着玉砚和丹青两个丫头一个捏肩、一个捶腿的曲大姑娘被突然而起的猛烈晃动从榻上甩下来,结结实实摔在船舱板上,直摔的唉哟疼呼。

“大姑娘没事吧?”王嬷嬷一头扑进来,尖叫着扑向曲大姑娘。

“船要翻了?”还没爬起来就被甩到另一边的曲大姑娘,吓的脸色惨白。

“姑娘别怕,别怕!嬷嬷在这儿!”王嬷嬷一头跄倒再爬起,爬起再晃倒,眼里却只有曲大姑娘,不顾一切的往曲大姑娘身边扑。

第二百九九章 曲大姑娘的好运道

“姑娘别怕,没事儿,主帆的绳子断了,一会儿就好,唉哟,你们两个,还不快替大姑娘挡一挡!”

贾婆子探头进来,一句话没交待完,船身又一个倾斜,曲大姑娘从这边又滚到了另一边。

不过这一趟之后,船就平稳住了,玉砚和丹青一个撞红了额角,一个撞散了头发,赶紧爬起来去扶曲大姑娘。

王嬷嬷最着急,也撞的最厉害,额角破了,手也破了,爬过去先看了曲大姑娘,见她家姑娘处处完好,这才松了口气,坐在船板上一边用帕子裹伤口,一边絮絮叨叨,“好好儿的,这帆怎么能断了?这帆断了不是好兆头,我就说,大姑娘就不该走这一趟,你看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又是银子又是人,我活了几十年,就没听说过这样的好事儿?大姑娘非要去京城,看看,帆都断了……”

“我这儿没事,你到后舱去!”曲大姑娘厌烦无比的斜了王嬷嬷一眼,恶声恶气的吩咐道。

“我都是为了大姑娘好!大姑娘刚生下来,我就侍候大姑娘,我是看着大姑娘长大的,我都是为了大姑娘好……”王嬷嬷头痛手疼,抹着眼泪,她是真担心她家大姑娘,那个贾婆子,怎么看怎么不象好人,还有外面那些保镖船工,整天鬼鬼祟祟,还有这两个丫头,整天跟大姑娘说的那些话……那是她们这样的人家能想的事?

没一个好人!

“把她拖到后面去!”曲大姑娘更厌烦了。

贾婆子上前抱着王嬷嬷,连推带哄,“嬷嬷受了伤,赶紧到后面洗干净包一包,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在大姑娘面前,这成何体统?嬷嬷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这点规矩难道也想不到?”

王嬷嬷被贾婆子撮走,曲大姑娘舒了口气,她没受伤,就是摔了几下有点疼,头发也乱了,玉砚和丹青不等她吩咐,赶紧取了镜子,妆奁匣子,侍候她重新洗脸梳头。

“大姑娘,真是巧了,前面就是浏阳码头,主帆的绳子断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这可真是大姑娘的福气,要不然,断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到哪儿找地方买绳子换绳子?那可就麻烦大了,说起来,大姑娘的运道可真是好的不得了!”

贾婆子推走王嬷嬷,进来笑禀道。

曲大姑娘皱起了眉头,“好好儿的,怎么绳子突然断了?这些船工怎么这些粗糙疏忽?让他们赶紧换,还急着赶路呢。还有,出了这样的事,耽误了咱们的行程,我又受了伤,这船钱得扣些下来,你去跟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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