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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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用心眼!”福安长公主横着李桐,“你和姜焕璋新婚夫妻闹闹别扭,这不算大事,至少在世人眼里,不是大事,都说劝和不劝离,坏人亲事如杀父,宁远却逆世情而为,非要坏了你这门亲事,你不会当他是知音了吧?”

李桐哭笑不得,今天这些话之前,她压根没想到宁远会帮她摆脱姜家,就是现在,她也持怀疑态度,姜家,不是那么好摆脱的,两世加一起,她都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她当他什么知音?

“姜焕璋已经上了老三这条破船,你要是跟姜焕璋和好了,除掉老大和老四之后,李家和宁家,就得分道扬镳,不对,是刀枪相见,就是现在,也得是同船而行,各怀心思,互相提防,互留后手,谁也没法信得过谁,可要是你从姜家脱身出来,李家和姜家由亲家成了仇家……”

福安长公主悠悠叹着气,“偏偏你正好铁了心想从姜家脱身,这宁远,真是好运道。”

“长公主把话都说的这样明白了,他还有什么好运道?”

“还是好运道,我也想帮你脱身,可还没能想出一个又打了老鼠,又不伤你这只玉花瓶的好主意,宁远要是做到了,这件事,还有上次那把火,老娘我就放他一马,不跟他计较了。”

李桐心里一酸,眼眶有些湿,忙低头掩饰,“多谢你。”

福安长公主调开目光,仿佛没看到李桐眼角那滴隐隐约约的泪珠,“文涛是个不拘世情的,眼光又利,你的打算,他必定看的清清楚楚,和宁远结盟,这是替李家、替你打算,对于李家来说,老大和老四你们攀不上,老三已经被姜焕璋占了,只能老五,对于文涛来说,和老大或是老四结盟,难度太小,没意思,和老三结盟……他大约看不上老三,老五最好,因为难度最大。”

李桐失笑无语。

“那你呢?把别人想的这么透,你自己呢?”

“我?”福安长公主沉默了片刻,没答话,对她来说,老三是最佳人选,不过,她已经决心终老在这间庵堂里了。

“文涛野心勃勃,不过,他是靠着李家,再由你而借着我的势,才得了和宁远结盟的资格,若没有李家,他寻宁远,那就是投靠,投靠和结盟,这就是天渊之别了,他聪明着呢,你不用担心他反噬,只要要看着他别兴奋的太过,他不怕粉身碎骨,李家可犯不着。”

福安长公主错开话题,叮嘱李桐,李桐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半晌才低低应了声。

福安长公主没看李桐,指甲弹着杯子,望着天空想的有些出神,“宁远算得上无法无天,文涛,百无禁忌……文家到这最后一代,总算一了心愿,做了件不亚于造反的大事。”

几句话听的李桐后背一层冷汗,长公主的话,越来越骇人了。

“你别看我。”福安长公主突然收回目光,看了眼直直盯着她的李桐,神色有些阴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有心无力,阻止不了宁远,也管不了文涛,至于皇上……”

福安长公主笑容凄凉,“只要林家不绝嗣,我就对得起阿爹,对得起林家,旁的……哪一代不是这样?我曾经问过季老丞相,为什么皇上要用朱砂,季老丞相说,那不是朱砂,那是人血,那是要提醒皇上,他每一个字写下,都关着无数生灵,一字不慎,也许就血流成河。其实还有一句,季老丞相没说,他不敢说,朱砂,是每一代皇族的血,旧的干了,新的又流出来。”

李桐移开目光,那里面,仕子百姓的血更多。

……

江南,太平府。

祝青程沿着秦淮河,边走边四下张望,一条小巧雅致的花船靠过来,船上,一个小丫头冲祝青程招手:“三少爷,这里!”

祝青程正经过一个一个往下的小台阶,急忙几步奔下去,船靠过来,小丫头伸出手,祝青程借着点力,跳上了船。

花船速度快起来,顺着水流,飞快而下。

祝青程掀帘进舱,船舱里馨香扑鼻,占了一半船舱的榻上,文二爷盘膝而坐,对着满桌丰盛的菜肴,手里捏着杯黄酒,正悠闲的慢慢啜着。

“二叔!”祝青程一脸喜悦,长揖见礼。

“坐吧坐吧。”文二爷看起来十分疲惫,放下杯子,示意祝青程。

“二叔,我到处找你,有急事,我急的这几天都睡不着觉!”长揖还没起来,祝青程就急急忙忙道。

“左先生要见我?”文二爷一脸淡定。

第二百六八章 人心无底

“啊?二叔怎么知道?”祝青程惊呆了,“左先生找过您……您找过左先生了?”

“我找他干什么?”文二爷看着祝青程,一边示意他坐,一边叹气,“你呀,什么都不懂,唉!我见他做什么?就是童使司,我也不见。”

“啊?”祝青程惊的眼睛都瞪大了,童使司都不见?

“一个布政使,有什么好见的。”文二爷淡然中透着隐隐的傲慢,语气极其不屑一顾。

祝青程眼睛瞪的更大,片刻,轻轻抽了口气,满脸的惊喜暴绽而出,“二叔,二叔您……是我小家子气了。”

祝青程惊喜交加,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左先生怎么说?”文二爷拿起酒壶,祝青程急忙欠身抢过,“二叔,我来!头一趟,左先生问我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什么时候中的秀才,住在哪里,族里这次来了几个人,都是谁,年纪多大,就是这些,后来又问咱们家在京城有什么亲戚,这个我就含糊答了句,祝家有一支定居京城多年,后来……后来就没问什么了。”

祝青程斟了酒,又双手捧起奉给文二爷,文二爷凝神听着祝青程的话,嗯了一声,示意他接着说。

“隔天,左先生就打发人把我叫到凌云楼,问我京城是不是有人到太平府了,我……”

祝青程舌头打结,文二爷明了的看着他,“你都说了?”

“没……没都说,二叔交待过,我……以为左先生都知道了,就说了是,左先生问是谁,我没敢说,只说长辈交待,这是小事,不值一讲,后来左先生就说,他得见一见你,说不见你,银票子他不敢收,那银票子,我没敢拿回来,我跟他说……说……”

“说我肯定见他?”文二爷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祝青程低垂下头,一声不敢吭。

“我不见他。”文二爷将手里的杯子重重砸在桌子上,“你这趟来,明知道后头有人跟着你,是吧?”

“二叔。”祝青程头埋的更低,期期艾艾,“我是怕……要是左先生生了气,您要是不见他……我是怕……怕……”

“怕你中不了举,是吧?哼!”文二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祝青程从榻上滑下去,跪在了地上。

“我是怎么交待你的?你姓祝!”文二爷声音不高,却威压十足,祝青程俯身在地,“二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起来!”文二爷的声音里透着烦躁,“我告诉你,我见了他,那才真是坏了事呢,你什么都不懂,倒是敢做主!”

祝青程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你听着,回去告诉左先生,我不见他,就是他家童使司,我也不见。再跟他说,他入幕童使司帐下,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怎么做事如何莽撞?这样莽撞,我担心得很。”

文二爷说一句,祝青程点一下头。

“再给他捎句话,告诉他,两位大爷最近小人缠身,让他且省些心!”这句话,文二爷说的声色俱厉。

祝青程赶紧点头。

文二爷轻轻透了口气,神情中透着十二分的厌烦,“你听着,再做走了样……”顿了顿,文二爷冷声道:“江南这一支,我也无能为力了,就当这是祝家的气数吧。”

祝青程吓的魂魄都要飞了,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二叔放心!绝不会再走样,二叔放心,青程再不敢了!”

“起来!你姓祝,不要动不动就跪在地上!”文二爷看起来心情相当不好,“到前面码头,你就下船吧,自己想办法回去。”

“是。”祝青程哪敢说半个不字。

船在码头靠了靠,祝青程跳下船,船随即撑开,再次顺流而下,越走越快。

祝青程雇了辆大车,回到太平府,直奔过去寻了左先生,这回半个字不敢多说,只将他二叔交待的话一字不漏、一字不多的重复了一遍。

左先生听的骇然,紧盯着祝青程问个不停,祝青程却只是摇头,“长辈有吩咐,学生实在……实在……长辈有吩咐……”

左先生见问不出什么,客气的送走祝青程,直奔进去寻童使司。

童使司听了左先生的话,上身绷直,“两位大爷最近小人缠身,这话什么意思?”

“东翁。”左先生一脸苦笑,“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东翁想的那个意思。就是这个小人,是谁?京城,有几个人能让那两位大爷烦心?”

“京城……”童使司挥了挥手,左先生点头,“四爷从宫里出来,开府建衙那天起,这小人……”

“难道大爷落了下风了?咱们这消息……”童使司站起来,团团转圈,“太慢!太少!”

“咱们在京城没有援手,唉,东翁,这个机会,不能再错过了,离秋闱也就两三天了,不能再犹豫了,京城来的那位,必定会等到秋闱放了榜,事成之后,这一面就能见了,别的不说,就是消息上,能放给咱们,这好处就不小了。”

左先生低低建议,童使司紧拧着眉头,片刻,低低嗯了一声,“这事你亲自去办。”

祝青程拿到试题,只激动的浑身颤抖,好不容易压抑下来,急急叫了同族的三个秀才,让三人俯耳过去,低低将京城来人的事说了,再将试题递给三人。

四人中年纪最大、已经将近五十的族兄看到试题,激动的失声就要嚎哭,祝青程吓的一把捂在他嘴上,其余两个,惊气加狂喜,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发抖,泪如雨下。

从此,他们就飞黄腾达,富贵荣华封妻荫子金钱美女无边权力无上荣耀……

祝青程送走三人,在屋里团团转了不知道多少圈,觉得心里那无边的激动稍稍平静了些,坐到桌边,伸手倒水要研墨,手一抖,水洒了满桌。

祝青程默默念着心经,擦干净水,重新研了墨,提笔正要写字,突然想起同来的表弟,笔举在半空,呆住了。

他六岁的时候,父亲重病,后来虽说保住了一条命,身体却孱弱之极,天天吃的药比饭还多,这些年,他一家子家用,他读书会文,一应费用,都是舅舅资助,就连进学,也是托舅舅的福,也拜到当地唯一的一个举人门下受教。

第二百六九章 心里有谱特淡定

表弟是舅舅的独子,和他自幼一起长大,他一直当表弟是嫡亲的弟弟,表弟也当他是嫡亲的哥哥一般。

这考题……祝青程低头看着滴落在纸上的墨点,这考题他要是瞒着不告诉表弟,他还有脸再见表弟,再见舅舅?甚至,再见阿娘么?

可是……二叔……

祝青程呆呆坐着,二叔……并没说不能告诉表弟……表弟才华出众,比他出众,要是这一科公公正正,表弟肯定能考上,如今……

要是瞒下这考题,他这辈子都没法心安!

祝青程将笔扔到砚台上,呼的站起来,推门出去,进了隔壁表弟的房间。

离布政使衙门不远的小院里,文二爷盘膝坐在榻上,吕福紧挨榻站着,低低禀报:“……老仆走后,祝青程就把祝家另外三人叫进去,也就半刻钟,三人出来时,神情极为激动。再半刻钟,祝青程进了隔壁他表弟房内,两人很快一起出来,到楼下要了酒菜,看着极其高兴。”

“哼!”文二爷冷笑了一声,“倒是义气,难道不知道,这是要命的事?其它三个呢?”

“孔大正盯着。”话音刚落,孔大推门进来,看着文二爷禀道:“都出去了,二爷,照他们这么闹,不几天,人人都得知道了,到时候……”

“要是就是这个,到时候……”文二爷眯着眼睛,一脸的笑,笑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如今这当幕僚的,一年不比一年,这考场上的规矩都不懂,就敢跑到布政使衙门混饭吃,老子活了几十年,头一回看到这么蠢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吕福和孔大对视了一眼,齐齐看着文二爷,这还不是你算计出来的事么?

“算着日子,该到京城了。”文二爷悠悠说了一句,吕福明白他说的该到京城的是什么,跟着点头,“昨天就该到了,宁七爷那边的回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回信肯定快,咱们跟宁家没法比,这几天一定要谨慎,等秋闱放了榜,两件事齐头并进。”

……

彻查的差使点到姜焕璋头上,晋王几乎当场晕倒,勉强挪回来,姜焕璋已经得了信儿,正在书房等他。

“早知道……”晋王软倒在椅子上,一句话没说完,捂着脸泪如雨下。今天早朝上,他差点吓死过去。

“王爷放宽心,这案子清楚明白,没什么难处,不过一两天就能了结。”姜焕璋气定神闲的宽慰晋王。

“这案子不是没难处,而是……这是天大的祸事!”晋王有些凌乱的说着早朝上这一场刀光剑影,“……散了朝,大哥盯着我,让我转告你,这案子要是判的不明不白,他饶不了你我,老四倒没说什么,可周副枢密……周副枢密说,让你想清楚了,再判这案子,你听听,早知道……舅舅那脾气,我当时就不该……你该拦着我,现在……”

晋王欲哭无泪,这案子怎么判?说是周六,甚至说是软香楼的错,老四不依,周副枢密肯定更不依,要是不判周六,或是软香楼的错,让舅舅,或是自己承下这事,他十分愿意,可大哥呢?大哥怎么肯?

“王爷放心。”姜焕璋凝神听了晋王的话,一颗心倒放宽了许多,果然和从前一样,大爷和四爷,离图穷匕首现,差不了几步了,这案子只要想办法找个替罪羊,葫芦提掩过去,护住晋王和自己,也不过一年半年,大爷和四爷就拨刀相向,相败俱死了。

“这案子,无论如何不能判周渝民不是,我让人查过了,舅爷出事时,周渝民确实一直在衙门,这事是有人栽赃给他,至于软香楼。”姜焕璋对这个阿萝没什么印象,但一想到这个阿萝是墨七的心头肉,忍不住一阵厌恶。

“若是判了软香楼的不是,软香楼仗着墨七和周渝民的势,若是死咬着周渝民不放,只怕麻烦,下官的意思,不如一起放过。”

“放过放过!我忘了跟你说,刚出宣德门,周六就拦住我,说这事跟阿萝还有软香楼全不相干,你若断了是阿萝或是软香楼的罪,那就是往他头上扣屎盆子。”晋王忙接了句,他惊吓坏了,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嗯。”姜焕璋眉眼间闪过丝不以为然,再熬过这一两年,周渝民算什么东西?周家算什么东西!

“这件事,软香楼绝脱不了干系,一会儿我提审那个阿萝,我的意思,”姜焕璋往晋王身边靠了靠,“让他们软香楼找一个顶罪的人出来,只说平时和杨舅爷有些不对付,一时冲动,脱光了舅爷的衣服,闹了这一场大事,把这事归到舅爷的私人恩怨上去,这样,就跟那两位爷全不相干了,皇上必定也愿意如此,毕竟,大爷和四爷一母同胞,伤了哪个,皇上和贵妃都心疼。”

“对对对!”晋王长舒了口气,“昭华,多亏了你,今天早朝上,我真是……”晋王一声长叹,他提心吊胆长到总算出了宫,开府建衙,原以为从前远离是非,能把心放下了,谁知道先是舅舅的亲事,接着又是这样的事……

“舅舅那里,你也替我多留些心,无论如何不能再出事了。”

“听说王妃拨了八个小厮,每两人一班,下了死命,要片刻不离的跟在杨舅爷身边。”姜焕璋眼皮微垂禀道。

“还是王妃想的周到。”晋王松了口气。

“是啊,要是早点拨人过去侍候,也不至于生出今天这样的大事。”姜焕璋话里有话,晋王眉头微皱,“王妃……是思虑不周,就是舅舅的亲事,照理说,她也该想到……算了,她小户出身,能把王府应付下来,已经很难为她了。”

“王爷说的是,唉,照理说,皇子妃都该精挑细选。”

“不说这个了。”晋王脸色晦暗,“我的处境,昭华都知道,不说这个了,王妃是贵妃亲自挑的,王妃,很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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