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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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们只有独自扎营,倒霉的是我去周围找有没清洁的水源,碰上了一只落单的野生羚羊,这种动物看着温顺,其实很危险,据说太白山里每年都有羚羊顶死人的例子,我得算走运,闪避开了要害,但还是被顶了一下。”

林乐清勉力支撑着回了帐篷,躺在辛辰旁边,想等疼痛缓解下来。她正陷入半昏迷中,突然抓住他的手,喃喃地说:“路非,不要走,不要走,我害怕。”

她的手劲突然大得出奇,拉扯牵动他被撞的锁骨,顿时痛得他眼冒金星,他只能咬牙忍着,柔声安慰她:“好,我不走,放心,我就在这里。”

辛辰好一会才安静下来,林乐清努力用另一只手抚摸自己被撞的地方,确认应该是锁骨骨折了,幸好隔着冲锋衣和里面的两层抓绒上衣,没有开放式伤口。他不禁苦笑。

他原本计划,等第二天天亮后利用指北针辩明方向,放弃一部分负重,背上辛辰赶往下一个宿营地,找水时正盘算着才买的单反相机和镜头要不要扔掉,着实有点心疼。可是现在受了伤,就几乎完全不可能背人赶路了。

林乐清躺了一会,还是撑起来,找出退烧药、消炎药强喂辛辰喝下去,自己也喝了止痛药,然后睡觉。第二天,辛辰仍然低烧着,人却清醒过来,吃了点他煮的面条,突然说:“Bruce,你先走吧,去找救援,再回来接我好了。”

林乐清正在心中仔细考虑着几种可能的选择,他承认辛辰的提议得算明智,可是想到昨天用力抓着他的细细手指,想到那个带着绝望的低低呢喃,他做不到放她一个人在这里:“你不害怕吗?”

她看着他,因发烧而有些迷离的眼睛却是平静的:“没什么可怕的。”

她看上去真的毫无畏惧之意,似乎并不介意独自面对一个人的荒凉甚至死亡。林乐清笑了:“好吧,那我害怕,我怕一个人赶路,尤其又是受了伤的情况下,我不确定我能撑着走多远。我看这样吧,这一带地势平坦,又背风,我们应该没有偏离路线太远,最好留在这里等救援,不要分开。”

“我是在拖累你,”她轻声说,“如果不是迁就我的速度,你不会掉队,不会迷路,更不会受伤。而且现在你把你的睡袋、防潮垫都换给了我,万一气温下降,你也会感冒的。”

林乐清户外徒步的经验很丰富,到美国读书的头一年就和同学相约去洛基山脉穿越过,此行前他研究资料,针对气候做了充分准备,带的帐篷、防潮垫和睡袋都很适合这样的高海拔宿营,而辛辰带的只是普通徒步装备,在此地的低温下明显不够用。

“我们出来就是一个团队,我相信领队会呼叫救援来找我们,不会扔下我们不管;同样你也得相信,我不可能放弃你。”

这个不到20岁的大男孩语气轻松,但自有一股让人信服安心的气度,辛辰垂下眼睑,叹息着:“请做最理智的选择,不要意气用事。你随时可以改变主意,我绝对不会怪你。”

这个讨论到此为止了,他们在一片广袤的松林边缘宿营,第二天,太阳出来,不远处草甸上野花盛开,季节迅速从夜晚的寒冬过度到了和旭春日光景,可是两人都知道,这里的天气是反复无常的。

他们捡拾了木柴,到开阔处生成篝火,尽力让烟看上去浓密一些,希望能让救援的队伍早点找到,但到了下午,天阴下来,重新开始下雨,两人只能蜷缩在帐篷里。

辛辰清醒时,会与乐清聊天,乐清发现她是健谈的,并不象头几天看上去的那么沉默寡言。但她说的全是从前徒步的见闻,以及他们共同生活过的城市,一点没涉及到其他。

到第三天,她热度上升,面色潮红,嘴唇干裂,林乐清用湿毛巾给她敷额头,收集了雨水,隔一会就强喂水给她喝,但她还是开始有了脱水的迹象,她再没抓紧他的手,可是偶尔嘴唇微微开合,呼唤的隐约仍然是那个名字。

在几乎绝望的时候,雨停了,林乐清尽力搜罗可以点着的东西,重新升起火,由户外救援队、村民和武警组成的搜救队伍终于找到了他们。

“我们的确比较幸运,领队处理得很及时,发现我们掉队后,第一时间向管理处求救,大概还强调了一下我拿的加拿大护照。”回忆那样接近死亡的日子,林乐清并没什么余悸,反而笑道:“我们被抬下山送进卫生院,我父亲接到电话已经赶过来了,马上把我们转到西安市区医院,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路非从美国回来后的那段时间如同着魔般收集着网上所有与秦岭太白山徒步有关的资料,知道林乐清完全没有夸张,几乎每年都有游客、驴友和采药的山民在山中失踪遇难,迷路、失温、遭遇野兽……各种原因都可能致命,而辛辰在那种情况下能活着回来,实属侥幸。他的手在桌下紧紧握成了拳。他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念头驱使她听到他要回来就做出逃离的决定,在他印象中,她一直都是倔强而从不躲闪的。。

30

路非与林乐清道别,出了绿门咖啡馆后,几乎下意识地开车来到辛辰的住处,站在楼下看着那个没一丝光亮的窗口,他不记得他曾多少次站在这里这样仰望了。

七年前,他到美国念书,辛辰考上了本市一所不起眼的综合性大学,搬去宿舍,同时拒绝接他的邮件,两人一下彻底失去了联系。接下来,他只能在与辛笛互通邮件时问一下她的近况。

辛笛给他的消息都是只言片语:她学的平面设计专业;她交了一个男朋友,看上去不错;她好象突然很喜欢旅游了;她业余时间做平面模特,我爸爸不愿意她干那个;她和男友分手了;她在婚纱摄影公司兼职;她又有了一个新的追求者……

每次接到这样的邮件,他都会反复地看,试着从简单的字句里组织出一个比较完整的生活,然而只是徒劳。

他父亲一向对儿女要求严格,并不主张他们求学期间随意往返。他在留学第二年寒假才头次回国过年,那时他父亲早就调往南方任职,举家南迁。他在家待了一天,忍不住悄悄买了机票过来,然而辛辰家的门紧紧锁着。他打电话给辛笛,并没说自己在这个城市,只和她闲聊着,然后状似无心地问起辛辰,这才知道辛辰到在昆明做生意的父亲那边过年了。

他只能祝辛笛全家新年好,怅然放下电话,也是和现在一样,仰头看那个黑黑的窗子。

天空飘着细细碎碎的雪花,阴冷潮湿,他从南方过来,穿得并不多,可还是信步走到了市区公园后面一条僻静的路上。春节的傍晚,又赶上这样的天气,这里几乎没有行人。

就在他出国的一年前,他曾陪着读高二的辛辰在这里散步,那时正值四月底的暮春时节,空气温暖,预示着这个城市漫长的夏天快要开始了。

从那年上半年开始,辛开宇突然反常地再没出差,也没到处跑,几乎经常在家了。辛辰上到高二下学期,学校已经开始每天晚自习再加上周六全天补课,路非不方便到她家帮她补习,只能偶尔约在星期天带她出去吃点东西或者走走。

路非怕耽搁辛辰做功课,总是早早送她回家。那天她的四月调考成绩出来,考得相当不错,年级排名上升到了100以内,能算中等偏好了。路非露出赞许的表情,带她去看电影放松一下,出来以后,辛辰却坚持不肯回去。

“明天还要上课,早点回家休息不好吗?”

“陪我走走吧,路非,我最近做作业都要做得崩溃了,就当是考试奖励好不好。”

路非知道自己读过的中学出了名功课繁重,而辛辰自从看樱花那天答应他好好用功后,也确实收敛了玩心,最近都算得上埋头学习了。他不忍拒绝,陪她沿公园后面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最近很开心,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爸爸总在家呀,他差不多每天晚上陪我做作业,给我买消夜回来吃,逼我喝牛奶,他说尽量这样照顾我到高考。”辛辰笑咪咪地说,“还有你也总过来陪我。”

路非有点叹气,只觉得她爸爸做的明明是一个父亲早该做到的事情,可是看辛辰笑得酒窝隐现,眉眼弯弯,甚至将他与她父亲并列,明显是与他十分亲近了,当然也开心。

她拉他衣袖:“我要吃羊肉串。”

路非看着那烟雾缭绕、肉串暴露在空气中、卫生状态可疑的烧烤摊,不禁皱眉:“还是吃冰淇淋好了。”

他刚刚拒绝了她要吃冰淇淋的要求,理由是天气并不热,小心胃痛,现在想两害相权取其轻,可是辛辰接过他买的蛋筒,一脸得逞的笑,他顿时知道上了当,只能好气又好笑地拍下她的头。

他们顺着这条安静的林荫道走着,四月底的风暖而明丽,吹得人有几分慵懒之意,暮色薄薄,天迟迟不肯彻底暗下去。前面不远处有个30岁开外、衣着整齐的男人突然在一棵树下停下,左右看看,居然开始爬树。路非不免惊奇,辛辰饶有兴致地驻足看着。那男人低头见有人看,有点赧然,自我解嘲地说:“女儿养蚕玩,买的桑树叶不够吃,好容易找到这里有棵桑树。”

辛辰笑盈盈说:“以前我爸也给我摘过桑树叶回来,我正想呢,他是不是也是这么看四下无人,然后爬树的。”

树上的男人被逗乐了:“闺女折腾爸爸,天经地义。”

“喂,你别把花碰掉了,可以结桑椹的。”

那人笑着答应:“好,等结了桑椹让你男朋友来爬树摘,当爸爸的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他们都忍不住笑了。两人继续往前走,没过多远,辛辰突然又停住脚步:“哎,碰到同学了。”

路非连忙拉她靠到路边一棵大树边,借着微暗的天色,可以看到从前面公园侧门出来一对少男少女,手牵手向对面车站走去。辛辰笑得鬼鬼的:“那男生就是我们学校的百米冠军,女生是我同班同学。”

路非好笑,敢情小孩子们都在抓紧那点有限的空余时间恋爱:“他不是一直追求你吗?”

“谁会那么傻,人家不理还要一直追。”辛辰一点不上心地说,“这女生是我们班团支部书记,平时可道貌岸然呢。”

“别乱说,这词用得不恰当。”

“你当给我改语文作业啊。那什么词好,一本正经,假模假式,”辛辰越说越好笑,“还是装腔作势?”

路非无可奈何揉她头发:“你也在约会啊,还笑人家。”

她靠在他怀里直笑:“可是我没装纯情玉女,我也不怕人看到”

路非暗自惭愧,他的确不愿意被她的同学看到。他背靠大树,双手环着她,笑着问:“那我装了吗?”

辛辰抬头认真看着他,他眉目英挺,目光满含温柔和笑意,让她觉得自己如同刚才举在手里的冰淇淋一样,可以一点点融化在这个注视里:“你没装,你天生正经,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这个表扬听得路非有点汗。好吧,天生正经总比假正经要强一点,他认命地想。他俯下头亲一下她甜蜜柔软的嘴唇,命令自己不许流连,然后对自己自嘲地说,尤其是现在,你似乎也没有太正经到哪里去。

他们绕着那条路一直走,辛辰一直不停兴致勃勃地跟他说这说那,一会说到读小学时和辛笛合伙养蚕,辛笛怕妈妈说,不敢拿回家,全放在她这里,等到结了白的黄的茧,两人兴奋得各分了一半,辛笛悄悄带回去,却不提防过几天里面有飞蛾破茧而出,满屋乱飞,惹来妈妈好一通责怪;一会又指着路边的树告诉他,这叫洋槐,树上的白花正开得茂盛,要开没开时才最好吃,以前奶奶用这个给她做过槐花饼,带着清甜,十分美味。

直到走得再也走不动了,辛辰才答应让他送回家。到楼下,却正碰上辛开宇也往家里走,辛辰不像别的女孩身边有男生就要躲着家长,大大方方叫“爸爸”,他回头,路非不禁惊奇他的年轻。

那会辛开宇才35岁,看上去大概只有30出头,更像一个哥哥,而不是一个父亲,他本来若有所思,看到女儿马上笑了,把手搭在她肩上:“疯到这么晚才回吗?”语气却没一点责备的意思。

辛开宇不像别的有个成长中漂亮女儿的父亲那样,对陌生男孩子一律严厉审视,只是漫不经心打量一下路非,然后和女儿进去,走进黑黑的楼道,辛辰回头对他微笑摇手,她的笑容和那个春日一样深深嵌入了他的回忆中。

那样的春日景致如同昨日,那样的笑语如珠似乎还在耳边缭绕。

眼前这条路寂静无人,洋槐和桑树全都枝叶光秃,一派冬日萧瑟光景。阵阵寒冷北风呼啸而过,路非呼吸吐出的白色热气马上就被吹得七零八落,细碎雪花沁湿了他的外套,让刺骨的寒意直透进体内。

他想,也许真的是再没有缘份了。缘份,这么俗气却又这么万能的一个词,似乎能够解释人与人之间所有的离合际会,却解释不了他动用全部理智来说服,却也放不下来的那份牵挂。

他踏上回家的路,接着过春节假期,然后返回美国继续学业。他只能对自己说:好吧,看来她过得应该不错,不停有男孩子追求她。当然,那样美丽而生动的女孩,怎么会没人追求,总会有一个人给她幸福。你放弃了,就没权力再指望她在真的能决定自己的生活时,再把你考虑进去。

而他的生活中也出现了新的面孔。

从Hass商学院毕业后,路非顺利进了美国这家风投公司工作,半年后被派回国内办事处。当追随他一块回到北京的纪若栎再次对他表白时,他沉默了许久:“请给我时间考虑,好吗?”

“无论多久都可以。”纪若栎这样回答他。

她是一个温柔沉静的秀丽女孩,高中毕业后到美国读大学,为他放弃了接着深造的打算,只笑着说:“读书什么时候都可以继续,可是我不能冒放你回国就此失去你的风险。”

他觉得实在无以为报这样的执着,她却笑:“不,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只管做你的决定。”

路非在工作上的决断能力让他的老板深为器重,只是涉及到辛辰,他从来没法让自己迅速做出一个决定。在迟疑再三后,他给辛笛打电话,说打算回来度假——当然这是一个有点可笑的借口,没人会想在七月初到这个以夏季酷热出名的城市度假。

他希望见过辛辰再做决定,哪怕知道她已经有了男友。

31

三年前七月初那个黄昏,路非走下飞机,本城炽热而久违的高温扑面而来。上了出租车,司机问他去哪,他一时竟然踌躇,迟疑片刻,还是报了辛辰的住址,这一次她的门仍然紧锁着。

他只能去辛开明订好位置的餐馆,辛开明、李馨夫妇已经先到了那边,说辛笛马上会到,他问:“小辰呢?也应该已经下班了吧?”

辛开明不语,显然有点烦恼,李馨皱眉说:“别提了,她突然说不想上班,和男朋友去西安旅游,昨天走的,唉,这份工作是好不容易给她安排的,害你辛叔叔跟王主任不住道歉。”

接下来李馨再说什么,他已经没有留意了。辛笛过来后,大家开始吃饭。辛笛觉察出他的那一丝恍惚,他只镇定笑道:“大概是不大习惯本地这个热法了吧。”

于是话题转向了全球变暖、气候异常上面,辛笛说起据报纸报道,他的母校樱花花期每年都在提前,服装公司现在都得把暖冬作为冬装开发的重要因素考虑进去;他也顺口谈起回国头一年,旧金山渔人码头的花似乎开得格外早,隔得老远就能看到波斯菊怒放,艳丽异常。

他没有说的是,不管是听到樱花开放还是对着异国那样的繁花似锦,他想到的都是辛辰。

晚上他送辛笛回家,在院子里合欢树下伫立良久,正当花期,虽然黑暗中看不清合欢花盛放的姿态,可是清香隐隐,一个小小的如花笑靥如在眼前。

纪若栎打他的手机,小心地问:“路非,大概还要几天回来?”

他突然没法忍受头顶如此美艳热烈无声绽放的一树繁花,也没法忍受继续待在这个火炉般喧热的城市:“我明天就回来。”

他借口临时有工作,改签机票,第二天回了北京。纪若栎到机场接他,他一脸倦怠,什么都不想说,她什么也不问,静静开车,送他到他家楼下,他解开安全带,回头正要说“再见”,只见她眼中含了一点晶莹泪光,却迅速转过头手扶方向盘看着前方。

“我真怕你回去,然后打电话给我说,你已经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了。”

路非默然,他要找的那个人,似乎已经永远找不回来了。纪若栎是敏感细致的,知道他长久的不作回应当然有原因。良久,她伸手过来握住他的手:“我很自私,路非,竟然在心里一直盼望你找不到她,可是看你这么不快乐,我也不开心。”

他看着她,微微笑了:“其实,我也不算不快乐。”

只要她快乐就好,他想。

说这话时,辛辰应该面向夕阳走在太白山脉上吧。路非苦涩地想到。

接下来几天,他假期并没用完,于是带着纪若栎去了北戴河。那么,就在他和纪若栎海边拥吻时,辛辰开始发烧,支撑病体继续跋涉,直到掉队。当纪若栎抱紧他,在他怀中战栗轻轻叫他的名字时,辛辰正躺在那个帐篷里,抓住林乐清的手,同样呼唤着他的名字。如果不是身边有林乐清,那么她就会在他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独自送命。而他心中充满失意,以及自己都不想承认的嫉妒,并不愿意哪怕多一天的等待,却还自欺欺人地想,她会过得很好。

这样的回忆和联想让他充满了罪恶感,握成拳头的手心沁出冷汗。

“辰子现在不在家。”

路非回头,辛开宇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九年前的一个六月底下午,他们几乎站在这个楼下相同的位置,同样对视着,辛开宇说的是居然同一句话。

当时辛开宇从出租车上下来,正看到路非下楼站在楼下,他们曾在几个月前碰过面,辛开宇对这个举止沉稳的男生颇有印象。

路非前几天刚和辛辰不欢而散。

那天是学期期末返校拿成绩的时间,路非到离中学不远的地方等辛辰,远远只见她独自一人,步态懒洋洋往他这边走来。他接过她的书包,随口问:“考得怎么样?”

她不太情愿地从口袋里摸出成绩单递给他,看着那个极其糟糕的成绩,路非不解加恼火:“四月调考时还很不错的,怎么一下考成了这样?”

辛辰好一会不说话,只闷闷不乐看着前面。路非说:“小辰,还有一个高三,只要抓紧时间,应该还来得及。今天你爸爸在家吗?不在的话,我过去给你补习。”

他以为家庭生活正常了,对她学习会有帮助,那段时间辛辰也只说功课很紧,没要求和他见面。哪知道现在一看,成绩反而一落千丈,让他实在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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