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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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天爷!”

管又寒将额头抵着她的,闭紧双眼平复自己的热情,双手成拳紧紧平放在自己膝上,不敢碰她,怕再碰到那温香软玉便会失去所有自制,对她造成伤害!

但弄潮可不管那么多,将他按坐回椅子上,然后理所当然地爬到他膝上坐着。双手搂着他腰,依然轻喘着她未褪的热情,却仍坚持开口:“又寒,我喜欢你这样对我,而我们是未婚夫妻,为什么你总是与我保持开来呢?还是你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们可以去请教--

--------”

“住嘴!”他捂住她的嘴,不知该拿她的天真怎么办才好。再度低首轻啄了下她鼻尖,摇头:“弄潮,不许去问任何人这种闺房之事,明白吗?”

她乖乖地点头。看来是有点习惯被他管了,没法子,谁叫她刚好要嫁给姓管的人呢?被“管”也是活该。

他点头,轻轻摇着她,一手小心地抚着她带伤的背,无限疼爱的娇宠她;而她就舒服地栖息在他怀中,昏昏欲睡了起来。

管又寒微笑着,眼光不经意地撇到八仙桌上那张纸,看到上头圈着的字,微微震动了下,蹙起了眉头-----也许,该找个机会告诉她了。他陷入沉思……

再度低头时,小弄潮已沉睡了,他痴痴地看着她美丽的睡脸,第一次,真切的幸福甘泉缓缓流入荒芜的心中,注满了所有的空虚------

她是他的幸福。

※  ※ ※

即使管又寒无意这么快启程继续他的行程,弄潮也会想法子磨到他改变主意,她的急切是要隔开所有不安分的女人,管又寒哪有不明白的?

其实他早已打算要走了,万林县附近的事早已办妥,又确定那三道指令纯属玩笑后,已没有再待下来的理由。他唯一的顾忌是小弄潮儿伤口复原情形,不过,看她活蹦乱跳得连虾子也自叹弗如、健康得不得了的情况,看来他似乎是多虑了。

于是,在她辛苦游说了两天后,他点头了。不过,他到是好奇她怎么会知道他的方向是一直南下?事实上他第三个目标的确是应天城,不过得先经过定远、凤阳二府才会顺着往下走。以他师父留下的图表指示中可以看得出来,最后一站得到广西的桂林。好得很,那老头“好心”地招待他由北游到南,以防他当了井底之蛙,不知道天下之大,真是“用心良苦”

啊!至于小弄潮也可以说是神机妙算了。

他在上马前,问出他的疑问。弄潮一副被侮辱了的表情:“又寒哥哥,你到底当我多笨。会不知道咱们一直在往南走?打入关以来,虽然有时西边、东边地走过一个又一个市集,不过打抵说来都以南下为目标!那,既然一路南下,我们自然会在大城市落脚,好让你可以去把采来的药草卖给药房,或者顺便替人看诊,赚点银两当盘缠。总不会刻意绕过大城市改乡间小道无人烟的地方吧?如果你还不明白你即将娶到的娇妻是多么聪颖的话,我会很乐意一再提醒你的。”

他笑着轻抚她秀发。

“你是很聪颖没错,比我还厉害得多。”

“才没有呢!”她娇嗔地对他扮鬼脸。

原本一路上该是他们两个人才对,但很不幸的,突然蹦出一个超级大灯泡。就是那个韩震须罗!

他以很堂皇的理由向父亲请示,经批准后决定跟他们一块南下;他要保护小堂妹的名声直到她嫁人为止。然而他才没那么好心,他只不过为了躲过慕容家“关怀”的眼光罢了!否则十天半个月与慕容大千金共处一处宅院下来,等回到京城恐怕非去下聘不可了,这对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而言实在不怎么人道的,尤其他对那两位小姐完全没有意思,而娶妻一事更是陌生得很,他不溜就完了!

也因为弄潮自诩善良、好心无人可匹,所以在心不甘、情不愿之下,还是接受他的鸡婆了,毕竟她对慕容一家子都没好感;而且有堂哥跟着,以后面对她亲爱的爹爹时,也比较好交代。

一行人三匹马,便在清晨阳光中告别了万林县,往南下而去了。

原以为南下行程是平静无波又愉快的,至少弄潮是天真地那样想。她以为“江湖”是指万林县那个地方,而且全江湖人似乎也都挤到那儿大做发财梦了。在管又寒告知那三道指令绝大部分可能是一场玩笑后,她就对童笑生这死人彻底感冒,不想与那票人争宝了,她宁愿去找名医……也许,她未来的老公就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哪天找机会与他好好地谈一下这事情。至少南下的行程会不会如她所想的平安顺利,是很难说的。

在第七天,他们抵达凤阳府时,就有件大事发生了;而这件事也让弄潮见识到原来还有那么多“江湖人”存在世上。

在他们进城的前两天,从凤阳城传出了一道大消息,在一天之内以燎原之姿传遍全江湖,不过,他们三人则是进城之后才听说的。

童笑生的徒弟出现了!

一代神医、武功之神、怪叟、老顽童……以及所有曾经加诸在他身上的绰号,简直可以称为神一般传奇的人,居然有徒弟!

在一大票江湖人对他存疑时,他就以露出一手童笑生赖以成名的“无幻掌”,虽达不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但威力仍是不容小觑的。而且,他治疗了数名身罹绝症的病人,更让人信服七分,当他是童老前辈退隐所收的唯一弟子了。

他自称贲重诚,是童笑生所有遗产的当然继承人。

“他真的有徒弟!”

弄潮在客栈听到这消息时,立即讶异地握住管又寒的手,双眼闪着希望。

管又寒沉默地反握住她,却是陷入自己的思维中,散发比以往更冷淡的气息。

“呀!那咱们得找机会去拜访他才是。”韩震须也相当兴奋。

弄潮看着这一整间客栈全以那位“徒弟”为话题,讨论得口沫横飞,一时之间,在冷静了许多后,道:“不,我认为得先明白这个人的动机为何才是,不及去拜访他,反正,想必那位贲重诚公子的家门几乎快被人踩垮了,何必赶这时去凑热闹呢?”

“也对,我们等会到别院休息后,我会派商行的人去打探得更明白些。”

弄潮看着管又寒:“你的看法呢?”她总觉得他神色不太对劲。

他只是道:“咱们回去再说。”

他正在不开心,弄潮看得出来。在一头雾水之后,乍然想起曾告诉他要对童笑生献身求医的事,她以为他是气这个,气她也许会对童笑生的徒弟提出这种交换条件;她得找个机会告诉他,在有了他之后,任何臭男人也别想碰她一根寒毛,即使是那位童笑生的门徒。要逼一个人就范的方法太多了,不是吗?

而她心爱的未来老公目前最需要的,是她的保证与绵绵的爱语。她会给他的。

※  ※ ※

夜晚星月初上,弄潮蹑手蹑脚地溜去管又寒的房间,想好好地安抚他,并且与他亲近一番。不料,却扑了个空,他的房间内根本没有人,用都没用过,他的包袱甚至还是绑着的,可见晚膳过后他就出去了!

居然没有告诉她,真是可恶!弄潮决定要等到他回来,给她一个解释;不管等到多晚也不在乎。

气呼呼地坐在他床边,决定找点事做,于是索性替他将包袱整理一下,把衣服全拿出来放在衣柜中,免得皱得不成样。

将衣服挂好后,包袱内剩下的只有一些银两与零碎的东西了,其中一只牛皮袋子最惹她注目,里头好似有一些东西呢!塞得鼓鼓的,开口处还以红线系着。她好奇地拿在手上,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来看。好像有点不道德呢!

“可是,我是他的未来妻子呀!如果今天换成是他来看我的包袱,我也不会生气的,夫妻之间没有什么秘密的,嗯!我看一下就好,也许不是什么看不得的东西嘛,又寒不会怪我的。”她一再地替自己找偷看的理由。叨叨地念完后,双手合十了一会,才小心地拉开绳结。

里头是一张羊皮地图,以及二十个小囊袋。弄潮移来灯座,将地图转了几个方向才确定该是怎么看。老实说,地图画得差透了,比鬼画符还厉害,再加上没有写出地名作为指标,简直存心让人看得眼睛抽筋;幸好那个绘图者还记得大明朝江山有着长江与黄河这两条水脉,可是其它的,就得自求多福了。一张没有画出府界、县界,连最大的行省布政司都懒得描一下分界,上头的山山水水根本是根据“需要”才画上去的。所谓的“需要”则是指图面上二十个红点的地方。比如说红点的地方若是落在福建的武夷山。那么他就只画出武夷山,彷佛福建除了武夷山外,其它山都不是山,可见绘图者之可恶以及懒得无药可救。

不是弄潮多疑,她甚至觉得二十个红点分布若连接起来活似个“呆”字,如果再把大明地域图转一个方向来看,那个“呆”字再配合黄河长江两条水域来看,则又像一颗扮着鬼脸的骷髅头了。

越看越觉得这地图有整人的嫌疑,她收起来丢回牛皮袋中,着手抓着一个布囊将里头的纸条抽了出来,因为外头写着“壹”,她决定按照顺序来看,上头是这样写的:

又寒:

恭喜你找到第一站,在老桧树往下挖一尺深,即可看到为师留下的讯息。接着往第二站去吧!树下的讯息会告诉你如何找到第二站。

你师父我  留

接下来的每一封信,都是类似这封指引下一步的留言。看来又寒的师父出了什么难题给他去破解。由未拆的八封信看来,又寒一定找到了十二个地点,如果他是用那张“地图”来找,那她绝对要崇拜他到五体投地了!

不过,他的师父是何方神圣呢?她好像从来没问过吧?可见她对他的了解真是少得可怜。

将信件、地图再小心收回袋中,整个包袱放入衣柜里。她脱下了靴子,整个人移到床上,半靠着床边,坐来坐去都觉得闷热的天气使她背部伤口有些湿痒,挺难过的,便脱下外衣、中衣和内衣,仅着肚兜趴在床上才觉得有些凉意。因为是住在叔父的私人宅邸中,她才会全然放松无防备,不然她哪敢这么豪放?

又想到今夜好像忘了抹药,只好爬下床从他药箱中摸出熟悉的药瓶。基本上,她是把这瓶清香宜人的药水当成香水在抹啦!否则她哪有那么勤快天天抹在身上?没有人会喜欢抹药的。

因为抹药得脱掉兜衣,她上床后便放下床帐,然后将兜衣解下,倒了数低浓烈的药水在手心,缓缓抹在背后。自从她的背不会痛之后,管又寒便要求她自己上药,都是因为什么“君子”那一套道德说辞,她不予置评。因为爹爹会欣赏这种正直磊落的人,所以她再不赞同,也不能多说什么,就姑且当成那是他疼她的方式之一吧!要是她哪天有机会瞄到他的裸体,她一定会把握机会看个过瘾,并且以丹青画下来,有空时还可以欣赏、回想一番。可惜,两个多月下来,她一点机会也没有,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沐浴。

抹药的手滑到身前。管又寒一直怀疑她的药为何用得这么快,原来她是拿来抹全身的;因为她发现每次沐浴完后,抹这种药在肌肤上除了会散发清香外,也会使肌肤更加晶莹柔腻。这么好用的东西,她哪有放过的道理?改天要吩咐又寒多做几“盆”回山上当见丈母娘的见面礼,娘娘、婶婶呀,奶娘或女婢们会开心死的,到时她们必定会很乾脆地将她丢给他当老婆,连盘问祖宗十八代也免了。

真是个绝佳的主意!正当弄潮自个冥想得开心时,床帐猛然“唰”一声被挥开。

她惊愕得甚至不知道要遮住自己的“重点”,只是慢慢地对上了一双由惊愕转为惊猛的眼--------

管又寒从不预期自己会看到这么一副活色生香的景象。在他心中,弄潮是他的清纯小妖女,可爱的未婚妻,美丽且顽皮的女孩儿,他要娶来当妻子的人;即使在每一次情不自禁时,会产生占有她的冲动,但他都小心控制住自己,更不让自己的大脑幻想出猥亵她的画面。他一直告诉自己,除非弄潮已被他娶过门,否则在思想上与肉体上,他都没有资格亵渎她的纯真。爱她,就要珍惜她。

即使在她受鞭伤那一天,他也没有看到她的身体,一直让她趴卧着,也只专注在她伤口上;她因为爱他而不介意让他探知她的一切,那么他也得因为爱她而更加尊重她。这是互相的深情与体贴。

原本,他以为房间内的气息是某个夜行刺客躲在其中,在回来时,他就发现了,决定要以速战速决的方式打发掉;今夜他需要完全的冷静去思考许多事。但,不是!没有任何刺客在此!而是他------他的纯真小妖精,赤裸着上身,散发致命的香气,又似闪着媚惑,楚楚可怜得让他想一口吞下。他能在“君子”的行为下活过今晚而不被烈火焚烧至死吗?老天爷!

他从不相信任何神的,但他开始祈祷了。如果他能“平安”地度过这一刻,他很乐意明天一早亲自将这小妖精包成粽子送入尼姑庵吃斋念佛到她出格那一天,以免她危害人间,而他为娶妻便已蒙如来佛关爱上西天了。

弄潮并不知道管又寒心中在想些什么,不过,在片刻呆怔过后,她竟忘了自己上身空空,只开心地想到他回来了,扑了过去大叫:“我等你好久!”

如来佛没有保佑他!他的冷静化为碎片,他的“君子”远离他而去,“邪恶”接管了一切……不,与其说是“邪恶”,到不如说因爱而产生的“欲望”,在也逃不过任何一次挑逗了!他要她!而且无人能阻止,连他也不能!老天!她软得不可思议!

他的一双铁臂蓦地锁紧了她的娇躯,诉着狂猛的坚决,这次,她连临时撤退的机会也没有。

弄潮明白了他肢体锁表达出的热力,她芳心小鹿乱跳,几乎让她无法呼吸了!真的,她不介意将自己全部交给他,其实她准备好久了,有时还故意挑逗他呢!但……当真要发生了,教她不心慌是不可能的,她再开放,总也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儿,尤其回想到前两次火辣辣得令人瘫痪的吻,她的心跳得快死掉了!

哦,老天……他们要成为夫妻了是吗?

“弄潮……”他粗声地低吼:“你还有机会回房……”他猛咬牙根控制自己,即使已在这种情况下,他仍这么说。他不要她后悔……

“不要!”她任性的拒绝因急促的喘息而化为无言,她勾紧他颈项,用力往床中倒去。

管又寒再也不记得一切了,他的祈祷没有被老天接收到。两具初识云雨的身躯,交缠成熊熊烈火,焚烧出亿万星忙的璀璨。

他们结成了夫妻。

 8

 

外边天色微曦,帐内旖旎缱。

小睡片刻的弄潮在他怀中醒转,舒服的叹了声,他粗糙的大掌正轻柔地抚着她背部,那种触感美好得令人战栗,她更偎紧他胸膛。

“醒了?”他手指轻抬起她脸蛋,在黑暗中审视她娇美的面孔。

“嗯。”她笑,一双柔嫩的小手捧着他脸,搓抚着他新生的胡渣子。

“还疼吗?”

“你疼吗?”她反问。

“傻瓜,男人不会疼的。”他捏她俏鼻尖。

她轻笑,有点不可思议道:“虽然我觉得很公平,但是你二十六年来都没碰过女人,是当真从来不想吗?”她两位哥哥十八岁时就被朱大叔带下山去开荤了,据说是“成人”的步骤之一。当然不会有人告诉她这种事,不过她很擅长打探消息,尤其家中仆人们又特别宠她,消息流来传去,要她装作没听到还挺难的。

他搂紧她,轻道:“除非是我的妻子,否则我是没资格去碰一个女孩子的身体,我一直是那样想的,即使是妓女也一样。天下间,不是因为先有妓女才有好色男子,而是好色男子创造出妓女这行业。在我知道我娘曾受过的苦之后,今生今世绝对不轻易去碰女人,除非找到我要娶的那个女子,我愿意照顾她一生一世的人。”

“你是个正直又善良的人。”

“而你是专生来毁灭我的妖精。”他躺平,搂她趴在他肩上。

弄潮支起上半身,披泻的乌发成两道瀑布分散在肩膀的两侧,将他的面孔圈在她的柔情发丝中;她软软甜田地看他,企图再度诱惑他,也似乎藏着什么计谋。

他扬着眉,等着。

“亲爱的夫君,我突然记起来我会在你房间的原因了呢!”虽然说诱惑到他是意外的特大极收获,但是他还欠她一个解释。

“你为什么会光溜溜地坐在我的床内?”

“抹药呀!我房间那瓶用完了。”她无辜地回答。

他拉低她,深闻她颈子上的香味:“你全身都受伤了吗?”他揶揄她,终于明白她用药量惊人的原因了。

“光抹伤口,太可惜了。昨夜我等你等好久喔,你说,你上哪儿去了?”

他停止了笑,将她移到腿上,慢慢直起上身靠在床边板子上。

“我去探访一个人。”

弄潮没有急着问是谁,反而以自己的脑子来过滤可能的人。一会,她道:“童笑生的徒弟?”

“不。”他深深地看她:“我去看贲重诚。”

“咦?”她脑子再度转了转,低呼:“你是说那家伙并不是真正的童笑生传人?他欺骗了世人?为什么?”

“为名,或为利!而恰巧他又有不错的医术,会几招那老家伙的武功,有什么比以这方式更快出名的方法呢?一夕之间,他天下闻名,而且,一旦有人找到了那批所谓的宝藏时,九大门派为了诚信,势必得将财物奉送给他,他何乐而不为?”

弄潮不明白他眼中闪动讥讽的原因,不过她很高兴与他一同玩推理游戏。

“或者,幕后有人策画着这一切?凭他一个人,除非精明厉害无人可比,否则他绝对做不来这种是。会不会是某个有心单独吞下财宝秘笈的帮派玩出来的把戏?”

“我会查出来的。”他坚定地说着。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还有,你一向对这种事没兴趣的,怎么突然热中了起来?”

他的问题让他沉默,他抬头看向床顶,无言了许久,久到弄潮几乎要以为他打算拒答了。突然,一个奇怪的意念浮在脑中,让她荒谬得把他与童笑生联想在一起,会吗?有可能吗?

“你的师父是谁?”

如果那位贲重诚能以医术与武功就能让世人深信他是童笑生的徒弟,那么,全天下稍有武功抵子的大夫都可以了,管又寒也可以,不是吗?然后,她又想起童笑生那三道指令中有管又寒的名字,她在瞪着眼睛看他的同时,心中又仔仔细细地回想那三道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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