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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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森出生时亨利才十七岁,而比他大十二岁的瑟琳娜,已然二十九。在当时,诺尔森的诞生让亨利欣喜若狂,因为这是他和瑟琳娜结婚五年后的第一个正式名义上的继承人。亨利曾经把诺尔森当做最珍贵的宝物来疼爱,可惜……美景不长,这样的生活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

现如今三十二岁的亨利正直壮年,想要再多生几个继承人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然而奇怪的是亨利的子嗣却十分的稀薄,以至于到现在摆在明面上的儿子还是只有诺尔森一个。

戚唯冷当时看到这段历史的时候就觉的十分违和,现在身处其中,更是隐约的察觉出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他甚至怀疑,有人偷偷的针对亨利的子嗣,这种行为平日里或许不会露出什么破绽,但时间一长,就开始显露端倪。

不过就算是戚唯冷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也不会蠢到去提醒亨利,毕竟他自己,就是这种行为的受益者。

夏天已经完完全全的过去了,秋天也逝去的无声无息,等到戚唯冷反应过来时,天空中已经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戚唯冷记得就是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天气里,他把凯撒从花园里捡回来的。那时孱弱无比的凯撒已经不见了踪影,现在的凯撒脸色红润,身姿挺拔,已经有了少年美好的风采。

壁炉里烧着熊熊的火焰,戚唯冷却还在看着窗外飘飘洒洒的大雪发呆。不知不觉,他来到这个世界原来已经有一年了,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无一不在挑战着戚唯冷原有的世界观,强迫着他改变自己。

天气转凉之后,凯撒就厚着脸皮赖在戚唯冷的床上不肯走了。此时正缩在戚唯冷的身边呼呼大睡,脸蛋因为暖和的被窝变得红彤彤的,就像一个可爱的大苹果。

戚唯冷照例用手捏了捏,然后打了个哈欠,也滑进被窝里睡了过去。

不需要处理政务,也没什么惊心动魄的宫斗,戚唯冷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安西娅早就习惯了戚唯冷的生活习惯,早就准备好了热水和食物,放在卧室外的客厅里。

凯撒通常都比戚唯冷早些醒来,今天也不例外,躺在戚唯冷的身边玩着戚唯冷的头发,表情还异常的严肃认真,就像是在做着什么重要的事。

“起床了。”,觉的再这样下去是会带坏凯撒的,于是忍痛从床上爬了起来,刚把脚支出被窝戚唯冷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就倒吸了口气——这天儿可真够冷的。

凯撒在戚唯冷身后看着戚唯冷脸上表情的变化,嘴里虽没说些什么,但眼神里却露出一种明显的笑意。

“算了算了。”戚唯冷没有转过头,因此看漏了凯撒的表情,他小声的嘟囔着,还是不情不愿的换好了自己的衣物,等到他扭过头准备给凯撒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小孩已经穿的整整齐齐的立在自己面前了。

“凯撒。”戚唯冷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凯撒一愣,一时间没明白戚唯冷是什么意思。

“你的生日。”戚唯冷个人还是觉的十岁生日是个蛮重要的日子,所以耐下性子问道:“……就是你出生的日子。”

“我出生的日子?”凯撒一脸迷茫:“我……不知道啊。”

戚唯冷很快就明白过来,凯撒以前的生活条件,是不允许他过生日的。可是这样怎么行呢,戚唯冷想,他总得给小孩想出个日子来。

思托了片刻,戚唯冷很快就有了想法,他笑着道:“那我们把一月七号定为你的生日好不好?”

“好啊。”凯撒从不反对戚唯冷的话。

戚唯冷伸手摸了摸凯撒的头,他没有告诉凯撒,那天就是他把凯撒捡回来的日子。

十二月末的那个星期,戚唯冷和凯撒一起度过了这个国家比较重要的一个节日——圣诞。事实上戚唯冷骨子里对于西方节日并不感冒,但圣诞是这个国家最重要的一个节日了,就算戚唯冷自己不想过,也要稍微考虑一下凯撒的想法。

当天晚上的晚餐非常丰盛,戚唯冷没有下厨,而是让安西娅做了些比较符合这个节日气氛的食物。在只有他和凯撒两个人的餐桌上,戚唯冷度过了一个算得上温馨的圣诞节。

十二月一过,很快就迎来了乌尔妮卡的刑期。那个被关在地牢里的女人已经被折磨的不像样子,高高凸起的颧骨和怨恨冰冷的眼神,都让她像极了传说中的巫女。

从乌尔妮卡入狱到她被处死,亨利都没有再见这个可怜的女人一面。他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和伊薇特的婚礼之中,幸福的不可自拔。

戚唯冷不喜欢乌尔妮卡,更不喜欢亨利。当他某天穿过花园,看到和坐在秋千上的伊薇特调情的亨利时,戚唯冷在心中冒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恶意——他突然很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亨利知道了伊薇特和克尔温的关系,那么他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没有能力反抗强奸,就只能好好的享受。戚唯冷苦中作乐,居然也还算过得不错。

乌尔妮卡的行刑时间很快就到了,在前一天,戚唯冷早早上了床,他今天得早些睡,免得……第二天起不来。

让瑟琳娜受到无限屈辱的女人终于迎来了属于她自己的惩罚,可戚唯冷心中没有一丝解气的感觉,他很清楚,现在,他只想让亨利付出代价。

不过不用急——会有人替他出手,他只需要站在暗处,微笑着,补上最后一刀。

第24章 乌尔妮卡之死

乌尔妮卡被处刑的那个早上天空中飘起了大雪。

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割一般,戚唯冷穿上了厚厚的冬装,用围巾围住了自己的脸,最后在外面还戴上了一层斗篷。

凯撒还在床上呼呼的睡着,戚唯冷的动作很轻,所以直到他离开,凯撒都没有醒过来。

戚唯冷没吃早饭,穿戴好之后直接上了已经准备好的马车。马车的车夫是个面容陌生的仆人,戚唯冷只看了一眼,就不感兴趣的移开了目光,走进了车厢里。

因为亨利禁令的缘故,他现在还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城,这辆马车是在他的要求下,克尔温为他安排的。

克尔温似乎非常理解戚唯冷的心情,他在接到戚唯冷的要求时,很快就给于了回复,并且在信中反复重申“完全能够明白戚唯冷想看见自己的仇人被处决的心情。”这一观点。戚唯冷看了信觉的有几分好笑,克尔温非常自信,以至于自信的有些自负了,就连他自己都没办法理清这些事情的头绪,难道克尔温一个旁观者还能真正的明白自己的心情?

不过戚唯冷什么也没说,只是随手将信纸扔进了火炉里。熊熊的火焰将质量上等的羊皮纸烧成了灰烬,散发出一种怪异的味道。

戚唯冷淡漠的笑了笑,转身就离开了。

和看瑟琳娜行刑时的忐忑不同,此刻坐在马车里的戚唯冷可以说是心如止水,他厌恶乌尔妮卡是毋庸置疑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就知道了结局。戚唯冷没有一丝或激动或愉快的心情,他只是觉的冷,仿佛自己的骨头缝里都是寒冷的冰渣。

暴风雪的威力巨大,马车行进的十分艰难,过了许久才到了行刑的地点。戚唯冷捞开马车的帘子,发现行刑处空荡荡的一片,和瑟琳娜行刑时的情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戚唯冷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话——判断一个一生到底有没有价值的最优标准是,看你死后到底有多少人真心为你掉下眼泪。

为瑟琳娜落泪的人不少,戚唯冷就是其中一个。

等了好一会儿,装着乌尔妮卡的刑车缓缓驶来,被关在刑车里的乌尔妮卡还穿着单薄的夏装,整个人都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洁白的雪挂在她的头发上、眉毛上、衣服上,让她整个人都变得如同即将被白雪掩盖了一样。

她的身形由于这几个月的牢狱折磨,已经消瘦不已,原本还算得上漂亮的脸蛋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模样。曾经面对谁都盛气凌人的架子彻底消磨殆尽……现在站在戚唯冷面前的,只是一个即将死去的可怜女人。

没有人来送别,乌尔妮卡仰起头目光不停的在行刑场中巡视,眼神里还遗留着些许幻想。戚唯冷知道她在找什么,看来,乌尔妮卡还对亨利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空荡荡的刑场里就停着戚唯冷一个人的马车,乌尔妮卡的目光很快就被吸引了过来,她看向这里时的表情是恐惧中带了不明显的期盼,戚唯冷笑了——他当然知道乌尔妮卡是在期盼什么。

掀开马车的车帘,戚唯冷从车厢里走了出来,他毫不意外的看见乌尔妮卡眼神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瞬间黯淡了下来。戚唯冷和体型和亨利相差甚远,就算是周围飘着大雪,也能很清楚的分辨出来。

雪很大,不一会儿就在戚唯冷打着的伞上积了一层,戚唯冷站在马车旁边一动不动,就像一尊凝固的石像。

乌尔妮卡没有像瑟琳娜那样在死前也保持了仪容,她被人从刑车里强行拽了出来,在雪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然后被人强行绑了起来。

乌尔妮卡开始发出嘶叫一般的哭声,她的头发散乱,衣衫褴褛,就像是这个国家里最低等的乞丐,戚唯冷举着自己的伞远远的看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天很冷,刽子手也想早点结束这场行刑,于是动作越发的粗暴起来。

锋利的斧头飞快的落下,却在砍上乌尔妮卡的颈项时顿了一顿,头和身体并没有马上分离,剧烈的疼痛尼玛袭击了乌尔妮卡,她尖叫声,血液在血压之下喷出了老远。过低的温度使得伤口很快就被冻上,乌尔妮卡没有死,却比死还难受。

第二斧下去的时候乌尔妮卡终于迎来了死亡,此时的她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浸染,脸上全是肮脏的污渍,死去之时也从未得到过片刻的安宁。

乌尔妮卡没有亲人,也没有人收拾她的尸体,她的头和身体原本应该被缝在一起,最后再下葬,可因为没有人为她这么做,最后只能被装进一个口袋里,扔进到处是野狗的乱葬岗。她的身体或许会就这么腐烂,或许会被野狗啃食,但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这个曾经作为皇后的女人,下场是如此的悲惨。

戚唯冷不可怜她,他的心即使在看了这样一场血腥的行刑后也没有一丝的怜悯,举着伞的戚唯冷眼中是一片平静,他发现,他竟然已经接受了这种野蛮而血腥的刑罚。

处刑完毕,天依旧黑着,戚唯冷收了伞,抖干净了身上的雪,又上了马车。

车夫轻轻甩鞭,驱动着马儿离开了这个冰冷的刑场。

顺利的通过门卫,戚唯冷在天亮之前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他脱干净被雪水浸湿的外套,换上了暖和干燥的居家服,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凯撒还在睡觉,小小的身体一起一伏,偶尔还咂咂嘴,像是在梦里梦到了什么好吃的。戚唯冷盯着熟睡中的凯撒出了神,他的体质向来畏寒,就算此时是在温暖的室内,手脚也是一片冰凉。本来最好的选择是再悄悄的爬回床上,但却在看到凯撒的睡颜时犹豫了,戚唯冷不想把他的小孩吵醒,他伸出手,隔着空气抚摸着凯撒,然后发出一声轻微的喟叹,用毯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或许是屋里太暖和,或许是戚唯冷自己太累,坐在椅子上的他竟是就这么睡了过去。

戚唯冷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那个世界的他写完了关于凯撒和诺尔森的论文,又再次爬回了寝室的床上。

下铺的室友发出轻微的呼噜声,一起都熟悉的让人想要流下泪水。戚唯冷缩在自己的床铺上,闻着熟悉的味道,安静的闭上了眼。

“哥哥,你怎么睡在这里?”被凯撒叫起来的时候,戚唯冷第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睁开眼看着穿着睡衣站在自己面前揉眼的凯撒,没忍住直接伸出手紧紧抱住了他。

“怎么了?”凯撒疑惑道:“哥哥你怎么了?”

“哥哥没事。”戚唯冷吻着凯撒的头顶,感受着凯撒柔软的金发带来的柔和的触觉,他突然觉的很不安……非常的不安,瑟琳娜和乌尔妮卡都没有逃出历史的轨迹,那么自己呢?自己是否会一样也死在自己心爱的小孩手里呢?

“哥哥。”反手也紧紧的抱住了戚唯冷,凯撒不再问戚唯冷怎么了。

“凯撒,我们像现在一样就这么一直生活在一起好不好?”戚唯冷轻声喃喃。

“好。”凯撒没有犹豫的回应了戚唯冷——他很愿意,非常的愿意,和戚唯冷,就这么一直一直的生活下去。

第25章 第二次婚礼

乌尔妮卡的死亡没有对亨利和伊薇特的婚礼产生任何的影响。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在以后的日子里或许会偶尔闯入亨利的脑海,但现在,亨利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伊薇特身上。

伊薇特是个正宗的欧式美人,她的身材高挑,肌肤紧致洁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对刚步入中年的亨利来说,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亨利是个专制的人,因为和瑟琳娜政治观念不和,他和瑟琳娜的感情逐渐分崩离析,最终消失殆尽,把爱生生的磨成了恨。

和伊薇特在一起的时候,亨利就从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伊薇特很聪明,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她比瑟琳娜更容易屈服,比乌尔妮卡更拥有智慧。一个侍女,能成为亨利的第三任妻子——也是最后一任。就注定了她有着别人没有的过人之处。

戚唯冷私下里见过伊薇特几次,都是在王城内的花园里。穿着漂亮裙子的女人笑声如银铃一般,微笑说话之间全是一种少女特有的魅力,戚唯冷虽然心中厌烦,却还是不得不感叹克尔温的眼光。

能亲手将自己的女人送给亨利,克尔温能走到如今的地位,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乌尔妮卡死去之后,亨利和伊薇特的婚期很快就定了下来——鹰国五月的阳光是一年中最好的,那时温度回暖,王城之内会开满了红色的玫瑰,就像一张巨大的毯子,将大地都遮掩起来。空气里全是清新的花香,鸟鸣清脆,一切都是那么美丽。

亨利决定,和伊薇特在五月的第二个星期日,举行婚礼。

和乌尔妮卡那简单而迅速只为确立地位的婚礼不同,这次亨利似乎是动了真格,提前三个月就开始朝周围的国家散发请帖,派英国最好的裁缝为伊薇特制作礼服。

戚唯冷在克尔温公爵府邸里见过那套美丽异常的礼服,底料是最昂贵的东方丝绸,上面点缀着精美异常的蕾丝花边,珍贵的宝石如同星辰一样密密麻麻的镶嵌在裙摆之上,只是一眼,戚唯冷就确定了这件礼服的价值。

一个男人若不愿为你花钱,他或许爱着你,但如果他肯愿意为你花钱,那么他一定爱着你。戚唯冷不知道这句曾经听过的话对不对,但是他却知道,在看到那件礼服的那一刻,他心中压抑着的憎恨再次如同火焰一般升腾了起来。

克尔温对戚唯冷笑的温和,他很乐于见到戚唯冷失态的模样……若不是因为如此,怎么会特地给戚唯冷看这件婚纱。

“怎么样,漂亮么?”克尔温现在很喜欢把戚唯冷叫到自己的府邸上来,更喜欢看戚唯冷受刺激的模样——他真的很好奇,这个看起来一副与世无争模样的皇子,被逼到了绝境里,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戚唯冷知道克尔温的恶趣味,但他在看到这件婚纱时却有些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这件婚纱有多么美,有多么昂贵,就说明了亨利有多么的薄情,多么的恶心。

“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明知故问着,克尔温伸出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戚唯冷的脸颊。

戚唯冷忍住打掉克尔温手的冲动,声音冰的吓人:“他们准备在哪里举行婚礼?”

“哪里?”克尔温眼底滑过一丝恶趣味的笑意,缓声回答了戚唯冷的问题:“当然是……教堂了。”

教堂??他们竟然有脸进教堂结婚?戚唯冷怒极反笑。

“是不是觉的你的母亲受到了侮辱?”克尔温一早就明白了戚唯冷的想法,可是他却更喜欢慢慢的问……看着戚唯冷一点点的被自己逼到不能逃脱的角落。

“你想说什么?”戚唯冷知道克尔温对他从来没有抱有过什么正经的心思,他一开始的确是被这件婚纱气的不清,但此时已经稍微的冷静下来:“或者我可以换种说法?你想和我交换什么?”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对话。”克尔温用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看着戚唯冷的眼神就像一只吐着蛇信的毒舌。其实在戚唯冷决定站到他这一边后,克尔温就懒得在戚唯冷面前掩饰了,他本来就不是个温柔的人,那些温和的举止和言谈,只不过是一层皮囊。

“我可以想办法让伊薇特和亨利的婚礼不在交谈举行,甚至可以让她在成婚之时不穿这件婚纱,但是……”克尔温露骨的看着戚唯冷,后面的话已经显而易见。

“呵呵。”戚唯冷这次没给克尔温留面子:“他们爱在哪里举行婚礼关我什么事,就算亨利把全国上下所有的宝石都送给了伊薇特又如何?我只是个私生子,这些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克尔温一愣,显然是没想到戚唯冷居然说出这些话来。

“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戚唯冷脸上没什么表情,让克尔温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感谢公爵大人特地让我来见识了如此美丽的婚纱,我就不继续叨扰了,告辞。”

说完,戚唯冷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给克尔温反应过来的机会。

等到戚唯冷走远了,克尔温才发出了一声轻笑……在诺尔森义正言辞的拒绝将凯撒送到亨利身边的时候,他还以为诺尔森应该是个自尊心强烈,不容许一丝污点的皇子呢,可是现在看来……却是更有意思了。

克尔温顺手将昂贵的婚纱抛到了椅子上,对着门外站着的侍者道:“把婚纱送给伊薇特。”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戚唯冷离开克尔温的府邸之后脸色阴沉无比,虽然不愿承认,但他的确是被克尔温给激怒了。那件华丽婚纱的模样再次浮现在了戚唯冷的眼前,他用手撑着下巴,开始面无表情的思考到底送给亨利怎样的结婚礼物才合适。

开春之后,戚唯冷就给凯撒专门找了老师,代替他教导凯撒学习文字和各种历史。凯撒一开始对老师的态度十分恶劣,甚至不愿去上学,直到戚唯冷狠狠的生了一次气之后才让凯撒妥协了。

那是戚唯冷第一次对凯撒生气,他看着被弄的乱七八糟的书桌和脸色铁青的老师,并没有说什么——准确的说是,再也没有主动提起让凯撒去上课的事。当然,与此同时的是戚唯冷和凯撒的冷战,他不再给凯撒将睡前故事,在他面前也很少笑,直到十多天后凯撒受不了了找到戚唯冷红着眼睛道了歉。

当时的戚唯冷的脸上满是疲惫,他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在小孩有些发红的眼睛上吻了一下,然后重重的叹息,把凯撒拥进了怀里。他只是一个失势的皇子,能给凯撒的只有那么多,给凯撒找一个合格的老师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为此他去找了克尔温不下三次。

戚唯冷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凯撒自己的心情,他只知道……他希望小孩珍惜这一切,这些东西,已经让他倾其所有。

不过好在除了这件事外,平日里凯撒都很听话,戚唯冷只有在凯撒身边时才会感到放松,无论是摸摸凯撒的头,还是捏捏凯撒的脸蛋,都会让戚唯冷觉的异常的安心——他没有能力保护好瑟琳娜,至少,他保护好了凯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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